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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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阪口安吾花了一點時間才理清楚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這兩人叛逃的消息身為市長秘書的安吾當然已經知曉, 森鷗外簽署了追殺令，但即使內心擔心，身為政府工作人員的安吾也必須要顧忌到自己身為官方人員的態度。
那幾個受到波及的孩子幸而救治及時, 市長大人花大錢投資的滿級醫院更是不負眾望地把人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當然, 和效果成正比的還要高昂的醫藥費。
幸好太宰治身為前幹部的工資夠高, 足夠覆蓋幾個小孩的醫藥費, 否則光憑織田作自己的底層人員工資，恐怕又得幹回自己的老本行才行了。
當然, 在叛逃之後銀行卡都被凍結，兩個人目前都是錢包空空的狀態。
為了維持孩子們的生活費，織田作之助的請求是找到一份足以謀生的工作。
這點倒不怎麽難, 畢竟織田作之助身為異能力者的特殊才能實在太過BUG，久谷森川實際上已經眼饞很久了。
面對人才，久谷森川態度爽快，大手一揮就給了他保安隊長的職位。
她甚至還非常具有人文關懷，怕對方以為這個職位是在侮辱人, 耐心地進行了解釋：“薪資我會給你上調30%, 基數按照公務員的工資標準算，如果沒有地方住的話你可以申請人才公寓, 鑒於你收養了幾個孩子的特殊情況, 我可以特批給你兩間房子。”
“在孩子們完全恢覆離開醫院之前, 你上班期間可以隨時請假。”她攤開手，詢問到, “這樣子你滿意嗎？”
“滿意的不得了了，非常感謝您, 市長大人。”織田作之助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不同的場合, 人的身份是不一樣的，因此在樹林中他們彼此之間以名字稱呼，而現在又要回歸社會意義上的身份。
這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自覺，而這種自覺，顯然某些人是沒有的。
沒有自覺的某人對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的辦公室不感興趣，但阪口安吾剛剛放在市長辦公室上的東西，他還沒看過。
久谷森川伸出手按在了紙袋上。
“不行。”她按著紙袋，將那個袋子從桌子的一邊移到了另一邊。
太宰治的視線也就跟著紙袋移到了另一邊。
“異能開業許可證？”他問。
久谷森川平靜地看向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大驚失色：“不是、我什麽都沒有說啊！”
“你有時候聰明地讓人討厭。”久谷森川打開抽屜，將那份紙袋放進了抽屜裏。“你這次來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要取消港口黑手黨的追殺令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她平靜地指出這一點，“你並不需要尋求官方的幫助，回到那邊對你來說反而更好吧。”
“啊、這個嘛......”太宰治放棄了去拿那個紙袋子，轉悠了一圈，還是趴回了桌子上。“有時候也想試試換一個地方呆著會是什麽樣的感覺，那邊待久了感覺也太無聊了。”
久谷森川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嗯......確實是這樣沒錯。”
織田作說話的可信度在她這裏遠高於太宰治，所以她暫且相信了這種說法。
“你應該知道你的名字，在幫派之中，可比織田作要響亮的多了吧？”久谷森川嘆了口氣，從市長的角度出發，她很樂意港口黑手黨能少掉一個聰明人，但同樣從市長的角度出發，她覺得讓太宰治到市政府工作，絕對不會是個好主意。
看看一天到晚擔心自己會被殺篡位的森鷗外就知道了。
她摸不清楚他的套路，也懶得去思考人類彎彎繞繞的心思。
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的作風即使是她也有所耳聞，別的幫派暫且不論，□□的“幹部”一職不是只會喊打喊殺就可以輕易坐上去的。
“太宰治”這個名字甚至在幫派間具有止小兒夜哭的功效，足以見得這家夥是有多招人恨了。
而且他在政府裏的名聲也並不好，雖然久谷森川並沒有翻過他的犯罪記錄，但並不能表明沒有。
只要久谷森川想要，警視廳絕對可以幫她翻出好幾卷卷宗出來，以陳述太宰治罄竹難書的罪行。
“總而言之。”久谷森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現在想金盆洗手，對吧？”
“織田作說，我應該試試去救人的一邊。”太宰治當然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在港口黑手黨那幾年招致的仇人、森先生心思多疑不管是派人監視或者追殺都是在意料之中。
他頓了頓，這一次，他的神情是難得的認真：“謝謝你救了織田作。”
他垂下眼：“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森先生和異能特務科達成了交易，為了獲得異能開業許可證，他會選擇的最優解，只有送織田作去死這一條路。”
“哪怕我回去，去尋求支援，他也不會準許。”同樣是心狠手辣的聰明人，又是自幾年前就朝夕相處，看著彼此一點點從鐳缽街爬上來的人，太宰治對森鷗外會選擇的道路並不意外。
但那並不意味著，他可以接受，被犧牲的人是自己的朋友。
從另一個角度想，說不定自己的叛逃也是對方的最優解呢。
阪口安吾在邊上聽著，嘆了口氣。
織田作之助聞言，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苦笑一下，“是嗎？看樣子我讓你擔心了啊。”
“不過太宰、我不後悔。即使我真的和在紀德的戰鬥中死去，我也並不後悔。”織田作之助頓了頓，“他們是抱著誓不罷休的想法要拉將我拉入地獄，孩子們只是被波及的第一個對象，在那之後，或許你、安吾也會被拉入其中變成威脅我的籌碼。”
他搖了搖頭，“我不想見到那一天，如果死亡是我的命運，那麽只有我面對就足夠了。”
太宰治沈默了。
久谷森川覺得這種不畏死亡的風氣應該被糾正糾正，人口可是對城市來說很重要的指標，一天到晚想著自殺的家夥有太宰治一個就夠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下次這種情況你可以選擇報警呢？”她說，“我記得我給過你軍警的電話。”
織田作：“啊......那個啊。”他有些猶豫。
“那什麽，畢竟我還是黑手黨吧、”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總感覺我來報警的話，不知道他們來了之後是只抓mimic 還是把我們都抓起來了？”
太宰治無奈地抹了一把臉：“……你這家夥是笨蛋吧？”
久谷森川：“你提醒我了。織田作，你有沒有什麽還沒清的案底？”
“應該……沒有吧？”織田作想了想，“我之前殺人，沒被人抓到過。”
久谷森川轉過頭看向太宰治，“……你呢？”
阪口安吾：“啊……這家夥的話，案底還挺多的哦？”他推了推眼鏡。
“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不少。”
她點點頭，回過頭拎起了桌子上的聽筒，“……餵，警視廳嗎，這裏是市長辦公室，我要報警。”
“對，抓的是個叫太宰治的家夥，嗯，你沒聽錯，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太宰治……什麽叫裝備不夠，我沒叫你去他們總部抓他！現在、立刻、馬上，帶上人到我辦公室來！”
她“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擡起頭的時候發現三個人都在看著她。
太宰治：“你們有沒有覺得，市長大人現在的情緒豐富多了？”
阪口安吾無奈地扶住額頭：“……托了誰的福啊？”
織田作則在糾結另一件事：“……我是不是現在趕緊走比較好？”
“不、不會把你抓走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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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叛逃的消息身為市長秘書的安吾當然已經知曉, 森鷗外簽署了追殺令，但即使內心擔心，身為政府工作人員的安吾也必須要顧忌到自己身為官方人員的態度。
那幾個受到波及的孩子幸而救治及時, 市長大人花大錢投資的滿級醫院更是不負眾望地把人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當然, 和效果成正比的還要高昂的醫藥費。
幸好太宰治身為前幹部的工資夠高, 足夠覆蓋幾個小孩的醫藥費, 否則光憑織田作自己的底層人員工資，恐怕又得幹回自己的老本行才行了。
當然, 在叛逃之後銀行卡都被凍結，兩個人目前都是錢包空空的狀態。
為了維持孩子們的生活費，織田作之助的請求是找到一份足以謀生的工作。
這點倒不怎麽難, 畢竟織田作之助身為異能力者的特殊才能實在太過BUG，久谷森川實際上已經眼饞很久了。
面對人才，久谷森川態度爽快，大手一揮就給了他保安隊長的職位。
她甚至還非常具有人文關懷，怕對方以為這個職位是在侮辱人, 耐心地進行了解釋：“薪資我會給你上調30%, 基數按照公務員的工資標準算，如果沒有地方住的話你可以申請人才公寓, 鑒於你收養了幾個孩子的特殊情況, 我可以特批給你兩間房子。”
“在孩子們完全恢覆離開醫院之前, 你上班期間可以隨時請假。”她攤開手，詢問到, “這樣子你滿意嗎？”
“滿意的不得了了，非常感謝您, 市長大人。”織田作之助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不同的場合, 人的身份是不一樣的，因此在樹林中他們彼此之間以名字稱呼，而現在又要回歸社會意義上的身份。
這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自覺，而這種自覺，顯然某些人是沒有的。
沒有自覺的某人對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的辦公室不感興趣，但阪口安吾剛剛放在市長辦公室上的東西，他還沒看過。
久谷森川伸出手按在了紙袋上。
“不行。”她按著紙袋，將那個袋子從桌子的一邊移到了另一邊。
太宰治的視線也就跟著紙袋移到了另一邊。
“異能開業許可證？”他問。
久谷森川平靜地看向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大驚失色：“不是、我什麽都沒有說啊！”
“你有時候聰明地讓人討厭。”久谷森川打開抽屜，將那份紙袋放進了抽屜裏。“你這次來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要取消港口黑手黨的追殺令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她平靜地指出這一點，“你並不需要尋求官方的幫助，回到那邊對你來說反而更好吧。”
“啊、這個嘛......”太宰治放棄了去拿那個紙袋子，轉悠了一圈，還是趴回了桌子上。“有時候也想試試換一個地方呆著會是什麽樣的感覺，那邊待久了感覺也太無聊了。”
久谷森川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嗯......確實是這樣沒錯。”
織田作說話的可信度在她這裏遠高於太宰治，所以她暫且相信了這種說法。
“你應該知道你的名字，在幫派之中，可比織田作要響亮的多了吧？”久谷森川嘆了口氣，從市長的角度出發，她很樂意港口黑手黨能少掉一個聰明人，但同樣從市長的角度出發，她覺得讓太宰治到市政府工作，絕對不會是個好主意。
看看一天到晚擔心自己會被殺篡位的森鷗外就知道了。
她摸不清楚他的套路，也懶得去思考人類彎彎繞繞的心思。
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的作風即使是她也有所耳聞，別的幫派暫且不論，□□的“幹部”一職不是只會喊打喊殺就可以輕易坐上去的。
“太宰治”這個名字甚至在幫派間具有止小兒夜哭的功效，足以見得這家夥是有多招人恨了。
而且他在政府裏的名聲也並不好，雖然久谷森川並沒有翻過他的犯罪記錄，但並不能表明沒有。
只要久谷森川想要，警視廳絕對可以幫她翻出好幾卷卷宗出來，以陳述太宰治罄竹難書的罪行。
“總而言之。”久谷森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現在想金盆洗手，對吧？”
“織田作說，我應該試試去救人的一邊。”太宰治當然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在港口黑手黨那幾年招致的仇人、森先生心思多疑不管是派人監視或者追殺都是在意料之中。
他頓了頓，這一次，他的神情是難得的認真：“謝謝你救了織田作。”
他垂下眼：“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森先生和異能特務科達成了交易，為了獲得異能開業許可證，他會選擇的最優解，只有送織田作去死這一條路。”
“哪怕我回去，去尋求支援，他也不會準許。”同樣是心狠手辣的聰明人，又是自幾年前就朝夕相處，看著彼此一點點從鐳缽街爬上來的人，太宰治對森鷗外會選擇的道路並不意外。
但那並不意味著，他可以接受，被犧牲的人是自己的朋友。
從另一個角度想，說不定自己的叛逃也是對方的最優解呢。
阪口安吾在邊上聽著，嘆了口氣。
織田作之助聞言，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苦笑一下，“是嗎？看樣子我讓你擔心了啊。”
“不過太宰、我不後悔。即使我真的和在紀德的戰鬥中死去，我也並不後悔。”織田作之助頓了頓，“他們是抱著誓不罷休的想法要拉將我拉入地獄，孩子們只是被波及的第一個對象，在那之後，或許你、安吾也會被拉入其中變成威脅我的籌碼。”
他搖了搖頭，“我不想見到那一天，如果死亡是我的命運，那麽只有我面對就足夠了。”
太宰治沈默了。
久谷森川覺得這種不畏死亡的風氣應該被糾正糾正，人口可是對城市來說很重要的指標，一天到晚想著自殺的家夥有太宰治一個就夠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下次這種情況你可以選擇報警呢？”她說，“我記得我給過你軍警的電話。”
織田作：“啊......那個啊。”他有些猶豫。
“那什麽，畢竟我還是黑手黨吧、”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總感覺我來報警的話，不知道他們來了之後是只抓mimic 還是把我們都抓起來了？”
太宰治無奈地抹了一把臉：“……你這家夥是笨蛋吧？”
久谷森川：“你提醒我了。織田作，你有沒有什麽還沒清的案底？”
“應該……沒有吧？”織田作想了想，“我之前殺人，沒被人抓到過。”
久谷森川轉過頭看向太宰治，“……你呢？”
阪口安吾：“啊……這家夥的話，案底還挺多的哦？”他推了推眼鏡。
“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不少。”
她點點頭，回過頭拎起了桌子上的聽筒，“……餵，警視廳嗎，這裏是市長辦公室，我要報警。”
“對，抓的是個叫太宰治的家夥，嗯，你沒聽錯，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太宰治……什麽叫裝備不夠，我沒叫你去他們總部抓他！現在、立刻、馬上，帶上人到我辦公室來！”
她“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擡起頭的時候發現三個人都在看著她。
太宰治：“你們有沒有覺得，市長大人現在的情緒豐富多了？”
阪口安吾無奈地扶住額頭：“……托了誰的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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