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第九十四章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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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第九十四章變化
第二天一大早, 學生們紛紛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踏上了返程的路。
但是他們並不是直接回的江城，而是在蘭西市停留了一天。
不為別的，就說這身泥, 還有都快餿了的味兒, 他們就沒勇氣就這樣坐一天車回去。
到最後他們還是又回到了之前住的那個賓館, 每個人在房間裏好好收拾了一下, 就可以出去玩了。
蘭西市作為西北地區的大城市之一，還是非常好玩的, 學生們都樂此不疲。
當然，他們齊刷刷出去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註視。
畢竟在這年代, 能看到上百號黑得像猴似的年輕人也不容易。
女生們倒還好些，知道保護著自己的皮膚, 男生們就比較糙了, 去的時候還是清秀小夥, 到這的時候已經成了精壯練家子。
可惜不是那種好看的小麥色，而是真的黑。
他們倒是不想在乎來著, 可是大家驚訝的表情太過明顯, 以至於被圍觀了的所有人囧囧的，連忙去跟自己身邊的女同學取經去了。
找到秘籍的他們第一站就跑去了女生愛逛的化妝品店。
緊接著大家的行程就各不相同了。
好不容易有時間放松一下, 他們每個人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不是逛商場，就是參觀古建築的，哪怕身體累得不行，精神頭反正是夠高的。
包括朱景意在內的一校一所領導們都沒約束他們，同時也沒約束自己。
都是學術界人士, 哪怕蘭西市跟江城隔著老遠的距離，也不代表這邊沒有熟人, 他們也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跟當地的老熟人、老朋友們攛個飯局。
朱景意自然也就被邀請了。
楊康裕說，“來的都是這邊農林大學的老朋友，對沙漠治理還是很有研究的。”
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朱景意就說，“如果不打擾你們敘舊的話，我倒還挺想去的。”
“不打擾，不打擾，知道你也過去，他們肯定都要高興壞了。”
楊康裕猜的還真沒錯，見到她的時候，農林大學的幾個教授還真的十分高興，紛紛起身跟她握手。
“楊院長說朱所長也會來，我還有點不敢相信，現在可算是信了。”
他們大多是國內農林研究方面的專家，很多人也都參與過教材的編訂，可以說是教科書上都能見到的人名。
一個個身上並沒有傲慢的感覺，都很謙和，並沒有因為她比他們年輕，也並不是他們這個研究範圍內的而輕視。
甚至還很好奇和欣賞。
“朱所長培育的那個龍吸水很有特色，我們聽了都覺得很好，前兩天政府還找我們論證來著，我們都建議政府進購一批，到時候就能看看龍吸水的神奇之處了。”
他們說的自然是那些能夠在汙水裏長大的龍吸水，最近全國雨水都很多，包括他們蘭西市，最近下雨也過於頻繁，道路總是擁堵，以至於他們都對龍吸水的引進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研究這款龍吸水的老師平春雁老師給你們認識，如果蘭西市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跟她商量提前給這邊預留。”
“那可再好不過了。”
這幾位農林大學的教授們都很高興。
說到這個，朱景意主動問，“我看咱們這邊沙漠也有水果種植產業，我想在這邊引種一種我培育的水果蜜漿果，但是因為我不常在這邊，想要找其他本地的老師一起合作研究蜜漿果的沙漠種植，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推薦一下這方面的老師。”
這下，他們就更感興趣了，尤其是農林大學的魏孫老師，他直接問，“是前一段時間很火的那個蜜漿果？我聽說蜜漿果是多種不同屬水果雜交出來的，突破了不同屬植物雜交不成功的難題。”
“是那個蜜漿果，大家應該也聽說了，蜜漿果今年第一次上市，反響很是不錯，我想著它耐旱能力也挺好，想在沙漠試試，如果可以的話，也能給這邊老百姓選種子時多個選擇。”
好幾個教授都挺有興趣的，可是他們不是專門研究水果的，最後只有魏孫完美符合要求，而且他還特別感興趣，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臨走一天，還能把這件事敲定，朱景意還是很欣喜的。
他們在聚會上又聊了會天，知道他們是來觀察樟子松的生長情況時有些奇怪。
蘭西沙漠很大，基本上好多省都有自己負責的一塊區域。
他們蘭西農林大學作為本地大學，自然也有恢覆沙漠的任務，只是他們記得江城一直都是江城林學院負責這件事的，都已經好些年了，結果突然他們開始做這個研究，他們還是蠻好奇的。
更何況，前些日子還有人見到了查建業，按理說不至於這麽快就換人了吧，還是說現在江城農學院也加入到這個項目裏來了。
關於這個，楊康裕最有發言權了。
他擺擺手，否認說，“我們只是在做實驗，正好現在來看看苗子長得怎麽樣。”
“什麽苗啊？”
“樟子松。”
他們就更詫異了。
樟子松作為一種長壽樹種，也就意味著它的培育時間也會受到它的生長周期影響而十分緩慢，培育一個新的樟子松品種往往可能要經過幾十年的時間，最起碼要兩代育種研究人員的努力才能完成。
可是他們記得江城農學院之前並沒有開展過相關研究，現在竟然突然開始研究培育樟子松來了。
難不成未來幾十年，江城農學院的重點是這個？
他們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就如前面所說，樟子松的培育是很漫長的，很容易辛苦個幾十年都見不到成效，現在貿然加入研究，對江城農學院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他們之間好歹關系還不錯，於是就提出了這個疑問。
“你們怎麽研究起樟子松了？”
楊康裕看了下朱景意，才說，“我們是跟安省農大一起合作研究的，再加上苗都是早就培育好的，我們就只需要實驗能不能行，並進行改進就行，所以還算有基礎。”
他這話一出，他們直接認為新品種是安省農大研究出來的，只不過這次兩個學校有合作，安省農大帶著安省農學院玩而已。
這畢竟是他們兩個學校自己的合作，他們也不好打聽，於是也不問了。
等到今天宴會散了，楊康裕車上跟她解釋說，“今天來的有跟查建業關系比較好的，所以我才沒說咱們種的樟子松其實是你培育的。”
朱景意表示明白。
她本來也暫時沒想參與這場研究，能少點麻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就是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幾位教授對安省農大這麽看好。
這個就連鄭民都笑了，“安省農大在全國的農學院都是數一數二的，就像蘭西農林大學本身是由原蘭西農業大學、林學院、農業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林業科學院等九個教學、科研單位合並組建的，這九個單位之前可都不錯，所以合並後的農林大學實力非常強悍，是國內報考農業學生最想考的大學之一。”
“而人家安省農大本身前身就強悍，後來又合並了十三個研究所和院校的，再加上還出了個院士，科研能力比蘭西農林大學還要厲害得多，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安省農大的實力。”
說到這個，鄭民嘆了口氣，“人家都是重要的農業區，農業研究厲害是必然的，咱們江城雖然經濟發展好，厲害的都在經濟領域研究方面了，在農業研究這方面還真比不上人家這些先天有優勢的院校。”
“估計咱們一校一所，江城研究所、江城林學院以及江城全部從事植物研究的院所加起來，都沒有人家安省農大厲害，估計能跟人家一比的估計也只有濱城農大、蘭西農林大等院校可以比的了。”
朱景意之前對全國植物研究院所的實力並不怎麽了解，通過他的描述算是認識了很多。
就像江城研究所還有他們的藥植t所都是走的小而精路線，雖然從事的研究看起來還挺高大上的，可是真要比起實力來，還真比不上這些教育、科研強勢齊抓並進，動不動就幾千教師、幾萬學生的國內重點院校。
首先這體量就差的不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作為全國植物研究的領頭羊之一，一曝出安省農大也參與其中，自然他們也不會過多追問。
朱景意笑了下，“早知道濱城農大也這麽厲害，我就該也給我們藥植所也申請下跟他們的學生交流。”
楊康裕只知道她去過濱城，還真不知道她跟濱城農大也熟。
要知道濱城農大校長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人，不了解的還以為是個開朗的老大哥，知道的就知道他就是個笑面虎，就連安省農大都差點沒被他占到便宜去，現在提到濱城農大，安省農大那些領導還心有餘悸呢。
聽她的意思感覺兩人相處的還不錯，又怕她也是不了解實際情況被忽悠了，不由問了一下。
“朱所長，你跟濱城農大也熟悉？”
“嗯，之前去過半個月，彭校長和季所長很照顧我和我們所的學生，說是想跟研究所交流學生來著，那邊學生的性格大都比較外向，很熱情，你也知道我們藥植所學生之前情緒有點不太對，我本來都想著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把學生送去他那邊交流一段時間，前兩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還跟他說起過這個呢。”
朱景意想起彭利青的回覆就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還挺好奇的。
“說啥了？”
“說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就麻溜給他把學生送過去，他們這邊保管還回來一批心理健康、大大方方，絲毫不怕外邊人diss還能反制回去的e人。”
別說。
對於這個，楊康裕他們還真相信。
畢竟就憑有這麽一個大大方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的校長在，哪個學生能再被說還只能生悶氣那才有鬼了。
不過，他們這次沙漠之旅效果也不差好吧。
照他們看來，學生們，尤其是藥植所的學生，比剛來的時候精神頭足了太多了。
實際上回去後藥植所的老師們也是這麽認為的。
闊別一個禮拜，剛一見到自己學生面的老師差點沒認出來人。
尤其是自家學生呲著牙沖他們笑著問好的時候。
好在雖然黑是黑了點，可到底還能笑出來了。
也算是好事。
不過也有幾個愛保養的女老師們實在受不了自己學生這幅模樣，直接把自己的保養品給他們拿來了好多。
幸好他們黑得還不算無可救藥，經過了半個多月的修養，很快又差不多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等到了這時，時間也差不多來到了十一月，各個院所的秋季運動會也要開了。
藥植所往年也是舉辦秋季運動會的，但是目前藥植所的人數實在夠少的，開著也沒意思，因此大家都沒有什麽興趣。
哪怕所裏一直沒有要開運動會的通知，大家也都不在意。
只是沒想到，小道消息還是來了。
“什麽？還真開啊？”
有人不敢置信地說。
“是啊，咱們現在就這麽點人，還開什麽呀？”
他們倒不是害怕參加項目，是真的覺得沒意思。
總共一百三十一人，加起來都沒人家研究所一個中心的人多，有什麽開的必要嗎？
“不是，你們這次跟我們研究所一起開，開心不。”雲柯拍了他們肩膀一下，給他們幾個整不會了。
“什麽意思啊？”
“就是你們別想跑，老老實實報項目去吧。”
他們滿頭霧水，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可是別說他們了，就連朱景意也不明所以。
坐在科技局的椅子上，朱景意問，“兩個所一起辦運動會好嗎？”
據她了解，除了院校之間共同舉辦，或者大型比賽外，高校和院所的運動會都是自家開自家的。
包括之前的藥植所也是。
當然，那時候藥植所的學生人數雖也不算多，但三四百人還是有的，辦起運動會也還像個樣子。
就算是藥植所人數少了，也沒必要跟研究所一塊合辦吧。
倒不是她反對這件事，就是覺得很奇怪。
特別是看著龔菲和呂東的表情，總感覺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
“咳咳，你就別猜了，肯定是好事，你回去就先跟藥植所的學生發個通知，也別叫他們瞎想，就當是考慮到你們藥植所學生人數太少才做的決定吧。”
她還是感覺他們有事瞞著自己，不過看她們的樣子也知道暫時不會告訴自己。
糾結也沒用，她點點頭。
“行，那我知道了。”
被蒙在鼓裏的朱景意還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早就被其他消息靈通的人提前獲知了。
比如說雲柯。
基本上他一知道，藥植所這群學生們也從他嘴裏套出話來了。
所有人張著嘴巴，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雲柯也跟他們說了，“現在我導兒都不知道呢，你們可被給我傳出去，要是事情有變，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們啊。”
現在他們還哪兒有心情傳消息，他們還沒從這個消息裏回過神呢。
只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也是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報名去。”
“李玲，你還有報名資料沒，發我一份。”
“我也要，直接發咱們大群裏吧。”
“對對對，我要多報幾個，你們要跟我一塊報團體賽嗎？”
“行呢，為了所長我也要來。”
他們一個個熱情昂揚的研究能報什麽項目去了。
倒是留下雲柯一個人看著他們圍坐一團嘰嘰喳喳的，顯得有點無趣。
等朱景意回來後就看到了這麽一幕，本來還想著回來發通知，結果看他們這樣子比她咋知道的只早不晚。
這下連通知都省了，朱景意說，“你們根據自己情況報吧，不想報也別勉強，想報的也別顧忌別的。”
她想著的是到底是跟研究所一塊合辦，估計也沒人給藥植所這群學生說閑話。
對於這個，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現在還有點慶幸龔局長選的是研究所了。
這件事不用操心了，朱景意就叫上雲柯和李雷一起坐上了車直接往江城研究所而去。
車上，好久不見的師生兩人總算有時間好好聊天了。
“最近蜜漿果種子賣的怎麽樣？”
“那可真是太好了。”雲柯一臉傲嬌，“這一個月不知道多少人跑來跟我套近乎要種子的。”
見自家導兒奇怪的目光看過來，雲柯清清嗓子，“當然，我可是堅決一視同仁的，目前除了您說要留下的那部分，幾乎都賣光了。”
雲柯嘿嘿笑著，很是得意。
這個成績確實相當可以了。
朱景意點點頭，“確實很不錯。”
“是吧是吧。”把事情辦成這樣，雲柯還是很驕傲的。
當然還有更厲害的事情。
“我還在這些蜜漿果裏找到了味道更好的母株進行培養，效果很不錯哦。”
朱景意訝然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現在已經培養出了一代，要是能在接下來的培養中保持性狀穩定，那估摸著明年就能出新品種了。”
雲柯此話剛出，朱景意就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很厲害。”
“嘿嘿，過獎過獎。”
要是一年前，雲柯都沒想到自己還跟培育新種能有什麽關系，然而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自己還真做的有模有樣的。
現在他回家的待遇已經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語了，他爸媽看到他就跟看到了寶貝似的。
他想要什麽，他爸媽都能滿足，這日子美的他夢裏都笑開了花。
不過累也是真累。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認認真真幹了半年多，這在以前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兒啊。
他分外感慨。
然而很快他導兒的眼神讓他有點怵怵的。
“導兒你有話就直說，別這麽看我，我害怕。”雲柯感覺全身涼涼的，太嚇人了點。
“是有事，蜜漿果的論文也發下吧。”朱景意語氣波瀾不驚。
雲柯瞪大眼睛。
朱景意攤手說，“現在你發了一區一篇超納米級分子肽配比論文，一篇轉錄因子卡頓問題解決論文，加上這篇論文就完成我跟李所長的約定了，剛剛好，就靠你了。”
李雷抽抽嘴角，無奈說，“你還記得呀。”
朱景意點頭，“當然。”
雲柯晴天霹靂一樣，這個時候還不忘問，“什麽約定？”
“小孩子別打聽，你就老老實實把t論文寫了，就靠這三篇一區，以後你留所都輕而易舉。”
雲柯晴天霹靂般的默了。
留所？他在乎的是留所嗎？留所能讓他少熬幾個晚上嗎？
不會，只會讓他要熬更多的夜。
雲柯十分不想寫，可是李雷當了藥植所副所長後，身上那種讓學生害怕的氣質就更明顯了。
他還真不敢跟他說個不字。
委屈地看了自家導兒一眼。
朱景意還給他鼓勁，“加油！”
雲柯：“……”
他再次確定他導兒是真的學壞了。
可惡，到底跟誰學的？
雲柯雙眼無神地靠在椅背上，回到研究所後還沒從這個打擊中緩過來。
另一邊，他哥雲帆在謝安瀾的辦公室轉來轉去，指著他就是一通輸出。
“謝安瀾，不帶你這樣的啊，你要競標就跟哥們說一聲，我絕對不去湊熱鬧的，結果害我空歡喜一場，你要賠我誤工費，雙倍的。”
謝安瀾一邊簽著文件，一邊擡頭看他，吐出來兩個堅硬如鐵的字。
“沒有。”
雲帆雙手捂著胸口，痛心疾首，“你這麽傷害我真的好嘛？”
“我覺得挺好的。”謝安瀾把文件夾遞給秘書說。
“哎哎，你這就傷兄弟心了吧，好歹安慰一下吧，結果我這又丟了項目又要被你挖苦的。”
謝安瀾打開一份報表看，聲音一如既往的沈穩優雅，“你想怎麽安慰？”
“咳咳，把瀚海那個項目交給我怎麽樣？”
謝安瀾直接說，“可以。”
雲帆擡頭紋都驚訝地跑出來了，“你還真答應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從沒成功占過他便宜的雲帆剛想笑出來，直到他後面那句話說出來。
“下個月十五號招標會等你。”
雲帆的臉瞬間垮了，抄起一份文件夾扔向他。
“就知道你耍我，怎麽就不能跟你家景意學學，看看人家是怎麽帶我弟的，那叫一個事無巨細，那叫一個好處隨便給，再看看你，小心人家看清你資本家的本質甩了你。”
謝安瀾沒理他，直接伸手請他出去。
被關在門外的雲帆抵著門，不可思議看著他，“你還趕我走？”
“我這還有很多文件要看，你去別的地方玩吧。”
“啪嗒。”
門被關上的瞬間，雲帆都懵了，扭頭看範傑，“他竟然……”
範傑咳嗽兩聲，“雲總，這確實有點忙。”
雲帆看了眼他手裏一沓的文件夾，都震驚了。
“這是謝安瀾每天要看的？你們這幾個公司每天這麽多事？”
“那倒也不是，集團那邊也有很多文件每天會拿到這邊讓謝總簽字。”範傑解釋說。
雲帆都服了。
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厲害，就算是廣輝，人家這也絕對是個重要人物。
得了。
為了不受打擊，他還是別在這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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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學生們紛紛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踏上了返程的路。
但是他們並不是直接回的江城，而是在蘭西市停留了一天。
不為別的，就說這身泥, 還有都快餿了的味兒, 他們就沒勇氣就這樣坐一天車回去。
到最後他們還是又回到了之前住的那個賓館, 每個人在房間裏好好收拾了一下, 就可以出去玩了。
蘭西市作為西北地區的大城市之一，還是非常好玩的, 學生們都樂此不疲。
當然，他們齊刷刷出去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註視。
畢竟在這年代, 能看到上百號黑得像猴似的年輕人也不容易。
女生們倒還好些，知道保護著自己的皮膚, 男生們就比較糙了, 去的時候還是清秀小夥, 到這的時候已經成了精壯練家子。
可惜不是那種好看的小麥色，而是真的黑。
他們倒是不想在乎來著, 可是大家驚訝的表情太過明顯, 以至於被圍觀了的所有人囧囧的，連忙去跟自己身邊的女同學取經去了。
找到秘籍的他們第一站就跑去了女生愛逛的化妝品店。
緊接著大家的行程就各不相同了。
好不容易有時間放松一下, 他們每個人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不是逛商場，就是參觀古建築的，哪怕身體累得不行，精神頭反正是夠高的。
包括朱景意在內的一校一所領導們都沒約束他們，同時也沒約束自己。
都是學術界人士, 哪怕蘭西市跟江城隔著老遠的距離，也不代表這邊沒有熟人, 他們也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跟當地的老熟人、老朋友們攛個飯局。
朱景意自然也就被邀請了。
楊康裕說，“來的都是這邊農林大學的老朋友，對沙漠治理還是很有研究的。”
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朱景意就說，“如果不打擾你們敘舊的話，我倒還挺想去的。”
“不打擾，不打擾，知道你也過去，他們肯定都要高興壞了。”
楊康裕猜的還真沒錯，見到她的時候，農林大學的幾個教授還真的十分高興，紛紛起身跟她握手。
“楊院長說朱所長也會來，我還有點不敢相信，現在可算是信了。”
他們大多是國內農林研究方面的專家，很多人也都參與過教材的編訂，可以說是教科書上都能見到的人名。
一個個身上並沒有傲慢的感覺，都很謙和，並沒有因為她比他們年輕，也並不是他們這個研究範圍內的而輕視。
甚至還很好奇和欣賞。
“朱所長培育的那個龍吸水很有特色，我們聽了都覺得很好，前兩天政府還找我們論證來著，我們都建議政府進購一批，到時候就能看看龍吸水的神奇之處了。”
他們說的自然是那些能夠在汙水裏長大的龍吸水，最近全國雨水都很多，包括他們蘭西市，最近下雨也過於頻繁，道路總是擁堵，以至於他們都對龍吸水的引進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研究這款龍吸水的老師平春雁老師給你們認識，如果蘭西市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跟她商量提前給這邊預留。”
“那可再好不過了。”
這幾位農林大學的教授們都很高興。
說到這個，朱景意主動問，“我看咱們這邊沙漠也有水果種植產業，我想在這邊引種一種我培育的水果蜜漿果，但是因為我不常在這邊，想要找其他本地的老師一起合作研究蜜漿果的沙漠種植，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推薦一下這方面的老師。”
這下，他們就更感興趣了，尤其是農林大學的魏孫老師，他直接問，“是前一段時間很火的那個蜜漿果？我聽說蜜漿果是多種不同屬水果雜交出來的，突破了不同屬植物雜交不成功的難題。”
“是那個蜜漿果，大家應該也聽說了，蜜漿果今年第一次上市，反響很是不錯，我想著它耐旱能力也挺好，想在沙漠試試，如果可以的話，也能給這邊老百姓選種子時多個選擇。”
好幾個教授都挺有興趣的，可是他們不是專門研究水果的，最後只有魏孫完美符合要求，而且他還特別感興趣，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臨走一天，還能把這件事敲定，朱景意還是很欣喜的。
他們在聚會上又聊了會天，知道他們是來觀察樟子松的生長情況時有些奇怪。
蘭西沙漠很大，基本上好多省都有自己負責的一塊區域。
他們蘭西農林大學作為本地大學，自然也有恢覆沙漠的任務，只是他們記得江城一直都是江城林學院負責這件事的，都已經好些年了，結果突然他們開始做這個研究，他們還是蠻好奇的。
更何況，前些日子還有人見到了查建業，按理說不至於這麽快就換人了吧，還是說現在江城農學院也加入到這個項目裏來了。
關於這個，楊康裕最有發言權了。
他擺擺手，否認說，“我們只是在做實驗，正好現在來看看苗子長得怎麽樣。”
“什麽苗啊？”
“樟子松。”
他們就更詫異了。
樟子松作為一種長壽樹種，也就意味著它的培育時間也會受到它的生長周期影響而十分緩慢，培育一個新的樟子松品種往往可能要經過幾十年的時間，最起碼要兩代育種研究人員的努力才能完成。
可是他們記得江城農學院之前並沒有開展過相關研究，現在竟然突然開始研究培育樟子松來了。
難不成未來幾十年，江城農學院的重點是這個？
他們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就如前面所說，樟子松的培育是很漫長的，很容易辛苦個幾十年都見不到成效，現在貿然加入研究，對江城農學院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他們之間好歹關系還不錯，於是就提出了這個疑問。
“你們怎麽研究起樟子松了？”
楊康裕看了下朱景意，才說，“我們是跟安省農大一起合作研究的，再加上苗都是早就培育好的，我們就只需要實驗能不能行，並進行改進就行，所以還算有基礎。”
他這話一出，他們直接認為新品種是安省農大研究出來的，只不過這次兩個學校有合作，安省農大帶著安省農學院玩而已。
這畢竟是他們兩個學校自己的合作，他們也不好打聽，於是也不問了。
等到今天宴會散了，楊康裕車上跟她解釋說，“今天來的有跟查建業關系比較好的，所以我才沒說咱們種的樟子松其實是你培育的。”
朱景意表示明白。
她本來也暫時沒想參與這場研究，能少點麻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就是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幾位教授對安省農大這麽看好。
這個就連鄭民都笑了，“安省農大在全國的農學院都是數一數二的，就像蘭西農林大學本身是由原蘭西農業大學、林學院、農業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林業科學院等九個教學、科研單位合並組建的，這九個單位之前可都不錯，所以合並後的農林大學實力非常強悍，是國內報考農業學生最想考的大學之一。”
“而人家安省農大本身前身就強悍，後來又合並了十三個研究所和院校的，再加上還出了個院士，科研能力比蘭西農林大學還要厲害得多，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安省農大的實力。”
說到這個，鄭民嘆了口氣，“人家都是重要的農業區，農業研究厲害是必然的，咱們江城雖然經濟發展好，厲害的都在經濟領域研究方面了，在農業研究這方面還真比不上人家這些先天有優勢的院校。”
“估計咱們一校一所，江城研究所、江城林學院以及江城全部從事植物研究的院所加起來，都沒有人家安省農大厲害，估計能跟人家一比的估計也只有濱城農大、蘭西農林大等院校可以比的了。”
朱景意之前對全國植物研究院所的實力並不怎麽了解，通過他的描述算是認識了很多。
就像江城研究所還有他們的藥植t所都是走的小而精路線，雖然從事的研究看起來還挺高大上的，可是真要比起實力來，還真比不上這些教育、科研強勢齊抓並進，動不動就幾千教師、幾萬學生的國內重點院校。
首先這體量就差的不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作為全國植物研究的領頭羊之一，一曝出安省農大也參與其中，自然他們也不會過多追問。
朱景意笑了下，“早知道濱城農大也這麽厲害，我就該也給我們藥植所也申請下跟他們的學生交流。”
楊康裕只知道她去過濱城，還真不知道她跟濱城農大也熟。
要知道濱城農大校長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人，不了解的還以為是個開朗的老大哥，知道的就知道他就是個笑面虎，就連安省農大都差點沒被他占到便宜去，現在提到濱城農大，安省農大那些領導還心有餘悸呢。
聽她的意思感覺兩人相處的還不錯，又怕她也是不了解實際情況被忽悠了，不由問了一下。
“朱所長，你跟濱城農大也熟悉？”
“嗯，之前去過半個月，彭校長和季所長很照顧我和我們所的學生，說是想跟研究所交流學生來著，那邊學生的性格大都比較外向，很熱情，你也知道我們藥植所學生之前情緒有點不太對，我本來都想著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把學生送去他那邊交流一段時間，前兩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還跟他說起過這個呢。”
朱景意想起彭利青的回覆就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還挺好奇的。
“說啥了？”
“說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就麻溜給他把學生送過去，他們這邊保管還回來一批心理健康、大大方方，絲毫不怕外邊人diss還能反制回去的e人。”
別說。
對於這個，楊康裕他們還真相信。
畢竟就憑有這麽一個大大方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的校長在，哪個學生能再被說還只能生悶氣那才有鬼了。
不過，他們這次沙漠之旅效果也不差好吧。
照他們看來，學生們，尤其是藥植所的學生，比剛來的時候精神頭足了太多了。
實際上回去後藥植所的老師們也是這麽認為的。
闊別一個禮拜，剛一見到自己學生面的老師差點沒認出來人。
尤其是自家學生呲著牙沖他們笑著問好的時候。
好在雖然黑是黑了點，可到底還能笑出來了。
也算是好事。
不過也有幾個愛保養的女老師們實在受不了自己學生這幅模樣，直接把自己的保養品給他們拿來了好多。
幸好他們黑得還不算無可救藥，經過了半個多月的修養，很快又差不多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等到了這時，時間也差不多來到了十一月，各個院所的秋季運動會也要開了。
藥植所往年也是舉辦秋季運動會的，但是目前藥植所的人數實在夠少的，開著也沒意思，因此大家都沒有什麽興趣。
哪怕所裏一直沒有要開運動會的通知，大家也都不在意。
只是沒想到，小道消息還是來了。
“什麽？還真開啊？”
有人不敢置信地說。
“是啊，咱們現在就這麽點人，還開什麽呀？”
他們倒不是害怕參加項目，是真的覺得沒意思。
總共一百三十一人，加起來都沒人家研究所一個中心的人多，有什麽開的必要嗎？
“不是，你們這次跟我們研究所一起開，開心不。”雲柯拍了他們肩膀一下，給他們幾個整不會了。
“什麽意思啊？”
“就是你們別想跑，老老實實報項目去吧。”
他們滿頭霧水，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可是別說他們了，就連朱景意也不明所以。
坐在科技局的椅子上，朱景意問，“兩個所一起辦運動會好嗎？”
據她了解，除了院校之間共同舉辦，或者大型比賽外，高校和院所的運動會都是自家開自家的。
包括之前的藥植所也是。
當然，那時候藥植所的學生人數雖也不算多，但三四百人還是有的，辦起運動會也還像個樣子。
就算是藥植所人數少了，也沒必要跟研究所一塊合辦吧。
倒不是她反對這件事，就是覺得很奇怪。
特別是看著龔菲和呂東的表情，總感覺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
“咳咳，你就別猜了，肯定是好事，你回去就先跟藥植所的學生發個通知，也別叫他們瞎想，就當是考慮到你們藥植所學生人數太少才做的決定吧。”
她還是感覺他們有事瞞著自己，不過看她們的樣子也知道暫時不會告訴自己。
糾結也沒用，她點點頭。
“行，那我知道了。”
被蒙在鼓裏的朱景意還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早就被其他消息靈通的人提前獲知了。
比如說雲柯。
基本上他一知道，藥植所這群學生們也從他嘴裏套出話來了。
所有人張著嘴巴，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雲柯也跟他們說了，“現在我導兒都不知道呢，你們可被給我傳出去，要是事情有變，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們啊。”
現在他們還哪兒有心情傳消息，他們還沒從這個消息裏回過神呢。
只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也是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報名去。”
“李玲，你還有報名資料沒，發我一份。”
“我也要，直接發咱們大群裏吧。”
“對對對，我要多報幾個，你們要跟我一塊報團體賽嗎？”
“行呢，為了所長我也要來。”
他們一個個熱情昂揚的研究能報什麽項目去了。
倒是留下雲柯一個人看著他們圍坐一團嘰嘰喳喳的，顯得有點無趣。
等朱景意回來後就看到了這麽一幕，本來還想著回來發通知，結果看他們這樣子比她咋知道的只早不晚。
這下連通知都省了，朱景意說，“你們根據自己情況報吧，不想報也別勉強，想報的也別顧忌別的。”
她想著的是到底是跟研究所一塊合辦，估計也沒人給藥植所這群學生說閑話。
對於這個，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現在還有點慶幸龔局長選的是研究所了。
這件事不用操心了，朱景意就叫上雲柯和李雷一起坐上了車直接往江城研究所而去。
車上，好久不見的師生兩人總算有時間好好聊天了。
“最近蜜漿果種子賣的怎麽樣？”
“那可真是太好了。”雲柯一臉傲嬌，“這一個月不知道多少人跑來跟我套近乎要種子的。”
見自家導兒奇怪的目光看過來，雲柯清清嗓子，“當然，我可是堅決一視同仁的，目前除了您說要留下的那部分，幾乎都賣光了。”
雲柯嘿嘿笑著，很是得意。
這個成績確實相當可以了。
朱景意點點頭，“確實很不錯。”
“是吧是吧。”把事情辦成這樣，雲柯還是很驕傲的。
當然還有更厲害的事情。
“我還在這些蜜漿果裏找到了味道更好的母株進行培養，效果很不錯哦。”
朱景意訝然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現在已經培養出了一代，要是能在接下來的培養中保持性狀穩定，那估摸著明年就能出新品種了。”
雲柯此話剛出，朱景意就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很厲害。”
“嘿嘿，過獎過獎。”
要是一年前，雲柯都沒想到自己還跟培育新種能有什麽關系，然而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自己還真做的有模有樣的。
現在他回家的待遇已經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語了，他爸媽看到他就跟看到了寶貝似的。
他想要什麽，他爸媽都能滿足，這日子美的他夢裏都笑開了花。
不過累也是真累。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認認真真幹了半年多，這在以前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兒啊。
他分外感慨。
然而很快他導兒的眼神讓他有點怵怵的。
“導兒你有話就直說，別這麽看我，我害怕。”雲柯感覺全身涼涼的，太嚇人了點。
“是有事，蜜漿果的論文也發下吧。”朱景意語氣波瀾不驚。
雲柯瞪大眼睛。
朱景意攤手說，“現在你發了一區一篇超納米級分子肽配比論文，一篇轉錄因子卡頓問題解決論文，加上這篇論文就完成我跟李所長的約定了，剛剛好，就靠你了。”
李雷抽抽嘴角，無奈說，“你還記得呀。”
朱景意點頭，“當然。”
雲柯晴天霹靂一樣，這個時候還不忘問，“什麽約定？”
“小孩子別打聽，你就老老實實把t論文寫了，就靠這三篇一區，以後你留所都輕而易舉。”
雲柯晴天霹靂般的默了。
留所？他在乎的是留所嗎？留所能讓他少熬幾個晚上嗎？
不會，只會讓他要熬更多的夜。
雲柯十分不想寫，可是李雷當了藥植所副所長後，身上那種讓學生害怕的氣質就更明顯了。
他還真不敢跟他說個不字。
委屈地看了自家導兒一眼。
朱景意還給他鼓勁，“加油！”
雲柯：“……”
他再次確定他導兒是真的學壞了。
可惡，到底跟誰學的？
雲柯雙眼無神地靠在椅背上，回到研究所後還沒從這個打擊中緩過來。
另一邊，他哥雲帆在謝安瀾的辦公室轉來轉去，指著他就是一通輸出。
“謝安瀾，不帶你這樣的啊，你要競標就跟哥們說一聲，我絕對不去湊熱鬧的，結果害我空歡喜一場，你要賠我誤工費，雙倍的。”
謝安瀾一邊簽著文件，一邊擡頭看他，吐出來兩個堅硬如鐵的字。
“沒有。”
雲帆雙手捂著胸口，痛心疾首，“你這麽傷害我真的好嘛？”
“我覺得挺好的。”謝安瀾把文件夾遞給秘書說。
“哎哎，你這就傷兄弟心了吧，好歹安慰一下吧，結果我這又丟了項目又要被你挖苦的。”
謝安瀾打開一份報表看，聲音一如既往的沈穩優雅，“你想怎麽安慰？”
“咳咳，把瀚海那個項目交給我怎麽樣？”
謝安瀾直接說，“可以。”
雲帆擡頭紋都驚訝地跑出來了，“你還真答應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從沒成功占過他便宜的雲帆剛想笑出來，直到他後面那句話說出來。
“下個月十五號招標會等你。”
雲帆的臉瞬間垮了，抄起一份文件夾扔向他。
“就知道你耍我，怎麽就不能跟你家景意學學，看看人家是怎麽帶我弟的，那叫一個事無巨細，那叫一個好處隨便給，再看看你，小心人家看清你資本家的本質甩了你。”
謝安瀾沒理他，直接伸手請他出去。
被關在門外的雲帆抵著門，不可思議看著他，“你還趕我走？”
“我這還有很多文件要看，你去別的地方玩吧。”
“啪嗒。”
門被關上的瞬間，雲帆都懵了，扭頭看範傑，“他竟然……”
範傑咳嗽兩聲，“雲總，這確實有點忙。”
雲帆看了眼他手裏一沓的文件夾，都震驚了。
“這是謝安瀾每天要看的？你們這幾個公司每天這麽多事？”
“那倒也不是，集團那邊也有很多文件每天會拿到這邊讓謝總簽字。”範傑解釋說。
雲帆都服了。
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厲害，就算是廣輝，人家這也絕對是個重要人物。
得了。
為了不受打擊，他還是別在這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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