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第二十七章專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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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第二十七章專家來了
萬一呢, 萬一就停了呢。
抱著這樣的期待，他們等了好幾天，結果等到的是雨越下越大, 甚至出現了泥石流, 每個村子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帶著住在地勢較低的村民到位置更高些的村民家避災。
朱景意他們是在將近十點鐘到的溪濟村, 一路過來，路上的水很深, 只是還沒到車輛不能通行的地步，為了安全他們開的速度並不快。
等到了溪濟村村口時, 他們才發現村口已經被堵上了，車子根本過不去。
雲宜楠無比擔心自己外婆, 又覺得對不起他們, “小朱老師, 步鵬，雲柯, 李哥, 謝謝你們，真的太感謝,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等我這邊好了一定再跟你們好好道謝。”
朱景意沒有阻止她，卻也沒說要走，她眉頭緊緊皺著說，“步鵬，你和宜楠一起去看看她外婆的情況。”
“雲柯, 你跟我走。”
“李哥，麻煩你先開車離開。”
她接連幾句話讓大家楞住, 尤其是老李。
“可是……”
“放心，所長那裏我會說，你先找個地方休息會兒。”
說罷，她重新拉上防雨衣拉鏈，雲柯呼喚一聲，“李哥，你的防雨衣借我一下。”
“小朱老師，你要去哪裏？——”雲宜楠急著喊。
“我去地裏看看什麽情況。”
“不行，現在到處的水都很深的，小朱老師很危險，我要跟她一起去。”
就在她要跳車跟著下去的時候，步鵬及時拽住了她，“你不去找你外婆了？現在雨下的不大，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快確定你外婆的情況，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找小朱老師。”
“可是……”雲宜楠眼眶淚珠打轉，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們。
步鵬嘴笨，也不會說什麽安慰人的話，只好道，“沒有什麽可是的，你要是過意不去，到時候請我們吃頓飯好了，現在沒有時間再等了。”
雲宜楠咬咬牙跟他一起下車越過沙包往村子裏邊去。
說實在的，雲柯活了二十三年就沒見過比這還惡劣的情況，特別是這些種莊稼的土地因為常年開墾，松散的很，一踩一個坑，拔出鞋來還帶著一大坨泥，而被他踩過的地方泥水很快過來填滿，形成一個小水坑。
簡直比昨天的條件還要艱難，他不斷驚呼，“導兒，我們不會死吧。”
“死確實是會死的。”
“啊？”雲柯咋的也沒想她這麽說，一時背後涼涼的拽著她袖子，“導兒，你別嚇我啊，我害怕。”
朱景意被他拽的手晃蕩了好幾下，無奈道，“不是我們。”
“啊？？？？”
“看，快要死了。”
她彎腰撈起幾株小苗，就算雨排得再及時，可到底雨還在下，地裏會不斷積累雨水，哪怕土地能吸水，可總歸有個極限，現在很明顯水的下滲速度要遠遠小於降水量，以至於小苗都被沖起來了。
而且看排水渠的情況，估計也沒辦法很快將水引出去。
“我記得步鵬說還要下半個月呢，也就是說這些小苗至少要被水再泡個十五天？哪還玩什麽？”
幾乎沒有意外，這些苗根本就保不住。
他搖搖頭，“看來這茬算是白瞎了，只能等下波了。”
就是因為如此，朱景意臉色才更加沈重。
雲柯很不解，直到順著似乎在爭吵的地方看去。
“大伯，你快起來。”
“我不起，我不起，我的苗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老天爺啊，有啥事沖我來啊，我們莊稼人種這點東西不容易啊，可讓我咋活啊。”
那邊距離這塊地隔了四五畝的樣子，哭泣的人是個八九十歲皮膚黝黑精瘦的老爺爺，就連旁邊攙扶著他的好似是夫妻倆的人頭上都飄著白發，若非他們聲音突然變大，雲柯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從未見過有人哭成這樣，雲柯淌著水過去，幫他們一起拉老人家起來，然後又從防水服裏掏出包紙巾遞給他，“老爺爺，你哭什麽呢？擦一下吧。”
“還不是為了這些苗，讓他走非不走，就要守著這塊地。”這個老人的侄子、侄媳婦本來已經帶上他去他們家避難了，結果他又趁著他們不註意的時候又跑到地裏來，害得他們還得回來找。
此時的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雲柯聽得出來這男人是有怨氣的，但總歸是沒放下老人一個人不管。
雲柯低頭問老人，“老爺爺，現在路可不好走，你快點回去吧。”
“我不走，就讓我死這裏吧，反正沒有這些地我今年也活不下去了，”老人不停抹眼淚，捧著被水沖走的小苗，手都在顫抖。
若是這鬼天氣只是沖走一些苗，地裏的這些還能活，他也不至於這麽絕望，可就是這雨沒完沒了，地裏的苗苗已經喝夠水了，再泡著就該爛根了。
辛辛苦苦把種子種進去，幾個月就這麽點收成和念想，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那他還活著幹什麽。
想到這裏，他更是不肯走，直挺挺倒在地裏。
這時，又有兩人看到情況過來。
“你們幹什麽呢？快走啊，今年地裏沒救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過段時間政府會來統計情況的，一定不會讓大家活不下去。”
來人正是鎮種子站的股員，其中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穿著厚重的深綠色雨衣對著他們說。
旁邊的則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手裏拿著筆記本在記錄，他也開口，“是啊，我聽上邊說了，考慮到懷山鎮情況特殊，這次市裏會撥付一筆資金按照每畝收成的一半補償大家，都能活的。”
“真？”老爺爺眼睛裏露出微弱的光，滿懷期望地看著他。
“真的，比金子還真，我們站長打了報告，一級級傳上去的，現在無論是縣裏還是市裏都很重視咱們這邊的情況，你看我們這不是在統計情況嗎？”
“太好了。”就連老人身旁的侄子、侄媳婦聞言都滿臉喜悅。
哪怕只有一半也是好的，他們今年總不至於太難過，日子緊緊總歸是能過的。
他們兩個終於把老人家三人哄回去，這才發現還沒走的朱景意他們。
“你們怎麽還不走？”
雲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急切反問，“一畝能賠多少錢啊？”
“一畝地能賣三千左右，咋的也能賠一千五吧。”
都是本地的，他們還是很了解情況的，甚至覺得今年這樣已經很好了，畢竟好些都沒買保險，現在有國家兜底，總不至於餓死人。
特別是這裏一直都是貧困地區，大家平時都很節儉，就算再節儉點，大家都習慣了
他們臉上有種司空見慣的麻木，又有些年輕人的熱情和不甘，可是最後都終歸平靜。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們已經記錄完畢，走前不忘勸他們早點離開，不然這地更難走。
雲柯心裏一直被一畝一千五的價格沖擊著，在他眼裏一千五都吃不上一頓他喜歡吃的美食，結果卻是這老人家的命。
他心裏酸澀的很，見他們走了瞬間急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急，畢竟他也沒辦法幫他們，張張嘴，突然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等……”
他多希望自己有底氣叫住他們，告訴他們自己有能力幫忙，可是他能有什麽法子，充其量捐下款而已。
就在他迷茫至極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他極為熟悉的聲音，此時聽見讓他有滿滿的安全感。
“等等，能讓我看看你們統計的情況嗎？”
朱景意忽然開口叫住他們，她的聲音在雨裏有些迷蒙，但走出十來步的兩人還是清晰聽到了，下意識轉頭不明白她看這個幹什麽。
“不好意思，我們還要忙著記錄，過段時間情況會在網上公布的。”
雲柯這次聲音就有力多了，大聲叫住他們，“等等，她是我導兒，是很厲害的植物學家，她一定有辦法的，請你們等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那麽相信他導兒的，但這個時候他無比堅信他導兒一定有辦法，她是那麽t厲害啊。
是吧？
雲柯信任的目光叫朱景意心中滯澀，很快又目光堅定地看著兩人，“讓我看看吧，說不定這些苗還有的救。”
雲柯忽然咧嘴笑了，他就知道他導兒有辦法的。
他們終於驚了，齊聲喊，“你是專家？”
“江城植物研究所朱景意，應該算你們說的專家。”
拿著她的名片，他們忽然瞪大眼睛。
……
懷山鎮種子站是現在縣裏唯一保留的鄉鎮級種子站，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地方太窮了。
齊鎮東剛來的時候其實也哪兒哪兒都不習慣的，可是來了二十多年，早已在這裏安家，這裏就是他貨真價實的故鄉。
看到自己的家成了這樣，他比誰都著急，因此在前段時間專家要麽說沒救，要不說不來時才會那麽上火。
好在這次上級很重視，哪怕日子再難過，父老鄉親也能活下去。
這樣就夠了。
事情還有很多，他還在不停的打電話，他聲音本來就大，一直被上司和同事打趣，沒成想這次有人的聲音能吵得他耳朵裏嗡嗡的。
於子明的年紀輕還沒定性，聲音大也就算了，這次咋廣宇的聲音都那麽吵。
他拉開門簾，比他們還要大聲喊，“吵啥呢，還讓不讓人打電話。”
要是平常，這時候他們早就小聲甚至閉嘴了，然而這次兩人還是一個比一個大聲，跟小雞崽子一樣在他耳朵邊轟炸。
“站長，天大的好消息，有專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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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呢, 萬一就停了呢。
抱著這樣的期待，他們等了好幾天，結果等到的是雨越下越大, 甚至出現了泥石流, 每個村子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帶著住在地勢較低的村民到位置更高些的村民家避災。
朱景意他們是在將近十點鐘到的溪濟村, 一路過來，路上的水很深, 只是還沒到車輛不能通行的地步，為了安全他們開的速度並不快。
等到了溪濟村村口時, 他們才發現村口已經被堵上了，車子根本過不去。
雲宜楠無比擔心自己外婆, 又覺得對不起他們, “小朱老師, 步鵬，雲柯, 李哥, 謝謝你們，真的太感謝,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等我這邊好了一定再跟你們好好道謝。”
朱景意沒有阻止她，卻也沒說要走，她眉頭緊緊皺著說，“步鵬，你和宜楠一起去看看她外婆的情況。”
“雲柯, 你跟我走。”
“李哥，麻煩你先開車離開。”
她接連幾句話讓大家楞住, 尤其是老李。
“可是……”
“放心，所長那裏我會說，你先找個地方休息會兒。”
說罷，她重新拉上防雨衣拉鏈，雲柯呼喚一聲，“李哥，你的防雨衣借我一下。”
“小朱老師，你要去哪裏？——”雲宜楠急著喊。
“我去地裏看看什麽情況。”
“不行，現在到處的水都很深的，小朱老師很危險，我要跟她一起去。”
就在她要跳車跟著下去的時候，步鵬及時拽住了她，“你不去找你外婆了？現在雨下的不大，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快確定你外婆的情況，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找小朱老師。”
“可是……”雲宜楠眼眶淚珠打轉，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們。
步鵬嘴笨，也不會說什麽安慰人的話，只好道，“沒有什麽可是的，你要是過意不去，到時候請我們吃頓飯好了，現在沒有時間再等了。”
雲宜楠咬咬牙跟他一起下車越過沙包往村子裏邊去。
說實在的，雲柯活了二十三年就沒見過比這還惡劣的情況，特別是這些種莊稼的土地因為常年開墾，松散的很，一踩一個坑，拔出鞋來還帶著一大坨泥，而被他踩過的地方泥水很快過來填滿，形成一個小水坑。
簡直比昨天的條件還要艱難，他不斷驚呼，“導兒，我們不會死吧。”
“死確實是會死的。”
“啊？”雲柯咋的也沒想她這麽說，一時背後涼涼的拽著她袖子，“導兒，你別嚇我啊，我害怕。”
朱景意被他拽的手晃蕩了好幾下，無奈道，“不是我們。”
“啊？？？？”
“看，快要死了。”
她彎腰撈起幾株小苗，就算雨排得再及時，可到底雨還在下，地裏會不斷積累雨水，哪怕土地能吸水，可總歸有個極限，現在很明顯水的下滲速度要遠遠小於降水量，以至於小苗都被沖起來了。
而且看排水渠的情況，估計也沒辦法很快將水引出去。
“我記得步鵬說還要下半個月呢，也就是說這些小苗至少要被水再泡個十五天？哪還玩什麽？”
幾乎沒有意外，這些苗根本就保不住。
他搖搖頭，“看來這茬算是白瞎了，只能等下波了。”
就是因為如此，朱景意臉色才更加沈重。
雲柯很不解，直到順著似乎在爭吵的地方看去。
“大伯，你快起來。”
“我不起，我不起，我的苗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老天爺啊，有啥事沖我來啊，我們莊稼人種這點東西不容易啊，可讓我咋活啊。”
那邊距離這塊地隔了四五畝的樣子，哭泣的人是個八九十歲皮膚黝黑精瘦的老爺爺，就連旁邊攙扶著他的好似是夫妻倆的人頭上都飄著白發，若非他們聲音突然變大，雲柯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從未見過有人哭成這樣，雲柯淌著水過去，幫他們一起拉老人家起來，然後又從防水服裏掏出包紙巾遞給他，“老爺爺，你哭什麽呢？擦一下吧。”
“還不是為了這些苗，讓他走非不走，就要守著這塊地。”這個老人的侄子、侄媳婦本來已經帶上他去他們家避難了，結果他又趁著他們不註意的時候又跑到地裏來，害得他們還得回來找。
此時的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雲柯聽得出來這男人是有怨氣的，但總歸是沒放下老人一個人不管。
雲柯低頭問老人，“老爺爺，現在路可不好走，你快點回去吧。”
“我不走，就讓我死這裏吧，反正沒有這些地我今年也活不下去了，”老人不停抹眼淚，捧著被水沖走的小苗，手都在顫抖。
若是這鬼天氣只是沖走一些苗，地裏的這些還能活，他也不至於這麽絕望，可就是這雨沒完沒了，地裏的苗苗已經喝夠水了，再泡著就該爛根了。
辛辛苦苦把種子種進去，幾個月就這麽點收成和念想，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那他還活著幹什麽。
想到這裏，他更是不肯走，直挺挺倒在地裏。
這時，又有兩人看到情況過來。
“你們幹什麽呢？快走啊，今年地裏沒救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過段時間政府會來統計情況的，一定不會讓大家活不下去。”
來人正是鎮種子站的股員，其中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穿著厚重的深綠色雨衣對著他們說。
旁邊的則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手裏拿著筆記本在記錄，他也開口，“是啊，我聽上邊說了，考慮到懷山鎮情況特殊，這次市裏會撥付一筆資金按照每畝收成的一半補償大家，都能活的。”
“真？”老爺爺眼睛裏露出微弱的光，滿懷期望地看著他。
“真的，比金子還真，我們站長打了報告，一級級傳上去的，現在無論是縣裏還是市裏都很重視咱們這邊的情況，你看我們這不是在統計情況嗎？”
“太好了。”就連老人身旁的侄子、侄媳婦聞言都滿臉喜悅。
哪怕只有一半也是好的，他們今年總不至於太難過，日子緊緊總歸是能過的。
他們兩個終於把老人家三人哄回去，這才發現還沒走的朱景意他們。
“你們怎麽還不走？”
雲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急切反問，“一畝能賠多少錢啊？”
“一畝地能賣三千左右，咋的也能賠一千五吧。”
都是本地的，他們還是很了解情況的，甚至覺得今年這樣已經很好了，畢竟好些都沒買保險，現在有國家兜底，總不至於餓死人。
特別是這裏一直都是貧困地區，大家平時都很節儉，就算再節儉點，大家都習慣了
他們臉上有種司空見慣的麻木，又有些年輕人的熱情和不甘，可是最後都終歸平靜。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們已經記錄完畢，走前不忘勸他們早點離開，不然這地更難走。
雲柯心裏一直被一畝一千五的價格沖擊著，在他眼裏一千五都吃不上一頓他喜歡吃的美食，結果卻是這老人家的命。
他心裏酸澀的很，見他們走了瞬間急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急，畢竟他也沒辦法幫他們，張張嘴，突然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等……”
他多希望自己有底氣叫住他們，告訴他們自己有能力幫忙，可是他能有什麽法子，充其量捐下款而已。
就在他迷茫至極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他極為熟悉的聲音，此時聽見讓他有滿滿的安全感。
“等等，能讓我看看你們統計的情況嗎？”
朱景意忽然開口叫住他們，她的聲音在雨裏有些迷蒙，但走出十來步的兩人還是清晰聽到了，下意識轉頭不明白她看這個幹什麽。
“不好意思，我們還要忙著記錄，過段時間情況會在網上公布的。”
雲柯這次聲音就有力多了，大聲叫住他們，“等等，她是我導兒，是很厲害的植物學家，她一定有辦法的，請你們等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那麽相信他導兒的，但這個時候他無比堅信他導兒一定有辦法，她是那麽t厲害啊。
是吧？
雲柯信任的目光叫朱景意心中滯澀，很快又目光堅定地看著兩人，“讓我看看吧，說不定這些苗還有的救。”
雲柯忽然咧嘴笑了，他就知道他導兒有辦法的。
他們終於驚了，齊聲喊，“你是專家？”
“江城植物研究所朱景意，應該算你們說的專家。”
拿著她的名片，他們忽然瞪大眼睛。
……
懷山鎮種子站是現在縣裏唯一保留的鄉鎮級種子站，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地方太窮了。
齊鎮東剛來的時候其實也哪兒哪兒都不習慣的，可是來了二十多年，早已在這裏安家，這裏就是他貨真價實的故鄉。
看到自己的家成了這樣，他比誰都著急，因此在前段時間專家要麽說沒救，要不說不來時才會那麽上火。
好在這次上級很重視，哪怕日子再難過，父老鄉親也能活下去。
這樣就夠了。
事情還有很多，他還在不停的打電話，他聲音本來就大，一直被上司和同事打趣，沒成想這次有人的聲音能吵得他耳朵裏嗡嗡的。
於子明的年紀輕還沒定性，聲音大也就算了，這次咋廣宇的聲音都那麽吵。
他拉開門簾，比他們還要大聲喊，“吵啥呢，還讓不讓人打電話。”
要是平常，這時候他們早就小聲甚至閉嘴了，然而這次兩人還是一個比一個大聲，跟小雞崽子一樣在他耳朵邊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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