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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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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聽話

“唔......”

這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 虞聽欺上來的那一刻,出於本能的,冉伶伸手抵住她的肩膀, 可她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就像在撫摸對方一樣使不上勁兒。虞聽的手掐著她最脆弱的脖子,極具掌控的姿態, 她難耐地張唇喘熄,上身女人的舌頭便霸道地侵入了進來,與她交換唾液。

這一次的吻和前幾次都不一樣, 虞聽略微丟失她的從容,帶上了和冉伶相似的急切與渴求——聽聽也在渴望她嗎?

這讓冉伶無比動情, 無法招架, 急切地摟住她的脖子, 仰著頭努力回應她。

聽聽……

聽聽在吻她……

酒後迷醉滾燙,冉伶渾身都散發著濕軟又黏膩的氣息,很快把虞聽也弄得潮濕,在沒開冷氣的車庫,她們都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本該是討厭這種黏膩的感覺,虞聽卻顧不上在意, 含著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吻她,一次比一次深入, 沒有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冉伶有些招架不住,胡亂捧住她的臉頰,皺著眉頭努力迎合。

虞聽吻技熟練, 而冉伶接吻的經驗屈指可數,她有好幾次都喘不上氣, 喉嚨裏哼出求饒的聲音,聽她實在太可憐, 虞聽會暫時將她放過,去吻她的唇角,順著唇角往下是下顎,再到脖頸.......虞聽緩緩松開掐著她的手,發現她脖子上留下了一排紅色掐痕。

她皮膚太薄了,稍稍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盯著那一處,虞聽莫名著迷地看了一會兒,很快又食髓知味地返回去親她正開合呼吸的唇瓣。

比剛才似乎又更興奮了些。

她要得太多了........冉伶實在有些承受不住,開始用手去推她的肩膀,推不開。想在喘氣的間隙別過臉去,卻又在轉過去的一瞬間被虞聽捉住了手腕握住下顎再把臉給轉回來——

她無比霸道,再次湊上來,封住她的唇。

也不是不給她緩勁兒的時間,虞聽含著她的唇瓣慢慢磨,吻了會兒才再次將舌尖探進冉伶唇中深吻。

冉伶被親得受不了,卻難在無法表達,只能從喉嚨裏哼出軟膩的聲音,好像沒有用,她被虞聽壓著一直親。

虞聽真的好熟練。她吻過很多女人嗎?她跟別人接吻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這麽興奮、這麽霸道、占有欲這麽的強……冉伶的腦子變成了糊漿,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湧入,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親一親都能哭嗎?”

不知道多久,虞聽終於松開了她的唇,冉伶癱在座椅上,滿臉緋紅地穿著粗氣,她早已淚眼朦朧,眼淚毫無知覺地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虞聽撐在她身上,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繼續親著她的嘴角,還沈浸在接吻的餘韻裏,慢慢她,她發現冉伶真的有點呼吸不過來。

虞聽這才猛然想起,她心臟有問題她身體不好,她比一般人都要脆弱易碎,要小心呵護才對。

“抱歉,難受嗎?”

虞聽心生愧疚,把她抱進了懷裏,用紙幫她擦眼淚,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虞聽很細致地幫她將眼周的淚珠擦拭幹凈,她的眼眶呈現出清晰的桃紅色來,有些誇張,更顯得她嬌弱。冉伶抱住她的腰,靠著她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

——不難受。

聽聽不用為這種事情道歉,她也很喜歡的。兇一點也沒關系的,她特別特別喜歡。

她很依賴地地貼在虞聽身上,讓虞聽感覺懷裏粘著一塊軟玉,抱著很舒服,就算身上都出汗了也不想松開 。虞聽無聲地和她相擁在一起,幫她順氣,冉伶的呼吸恢覆多了,虞聽才問:“頭還暈麽?”

冉伶還是醉的,沈溺在懷抱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虞聽在問她話,搖了搖頭,表示不難受了。

“那我們先回去。”

可她迷迷糊糊的狀態呈現在這兒,讓人很不放心,虞聽問,“可以自己走路嗎?”

冉伶臉埋在她頸間,許久未表態。

虞聽已經讀懂她沈默下的答案。虞聽也懂得喝多了的感受,腳步都是虛浮的,冉伶已經軟成了這樣,腳一沾地怕是要直接跌倒。

她變成現在這樣,有一半是因為自己喝酒,有一半是被虞聽親的。可伶姐姐向來滴酒不沾,去喝酒也是因為虞聽。所以都怪虞聽。

沒那麽沒心沒肺,虞聽是會心疼人的。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聲哄冉伶摟住她的脖子,很輕松就把冉伶從車裏抱出來。

懸空的狀態讓冉伶緊張,摟她摟得特別緊,全身心都依賴。

虞聽並不柔弱且有健身的習慣,冉伶很輕,橫抱著沒有什麽負擔。進門遇見宋姨,宋姨一看,驚訝道:“怎麽臉紅成這樣啊,這孩子......這是喝酒了?”

“對,在外面喝了點酒。”

“她從來都不喝酒的,從小到大我都沒見她醉成過這樣兒……怎麽了這是?”

“一點事情,現在已經解決了,宋姨放心。”虞聽說:“麻煩宋姨幫煮一碗醒酒湯,待會兒送到樓上去。”

宋姨連忙應:“好嘞,我馬上去煮。”

虞聽點點頭,抱著冉伶往樓上走。

進臥室開了燈,虞聽把人輕放在沙發上,冉伶立刻倒了下去,歪著頭靠著沙發扶手。此刻正是酒勁兒最上頭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發燙,眉頭緊蹙,一臉的難受。

真的是喝醉了。她到底喝了多少?虞聽開始擔心過量的酒精會不會對她有什麽應該,要不要帶去醫院看看。

“想吐嗎?”宋姨的醒酒湯還沒送上來,虞聽坐在沙發邊上看著她。

冉伶迷迷糊糊的搖頭。

虞聽帶著警告意味說:“下次還敢出去喝酒。”

醉酒的女人沒有應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就算是她還敢,虞聽也絕不會允許,想到要是冉伶沒有被朋友發現,她一個啞巴一個人像現在這樣爛醉在外面後果有多嚴重。

現在想著虞聽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宋姨動作很快,三分鐘後便端著醒酒湯上來敲門了。婉拒了宋姨的幫忙,虞聽端著醒酒湯把她扶起來,讓她乖,掐著她的下顎一點點把東西餵給她。

換做平時冉伶一定會很溫順,但現在喝醉了,她像也會耍一點酒瘋,有點兒不配合。虞聽掐她下顎掐得有些用力,樣子頗有些像是在強行灌藥。最後一口喝得有些急,冉伶重重地皺著眉頭,虞聽一松手她就失力倒回虞聽懷裏,呼出的熱氣灑在虞聽鎖骨上。

“好了。”莫名想給予她一點兒安撫,虞聽摸了摸她的頭,讓她靠著自己緩神。

本想著醉成這樣就不給她洗澡了的,可冉伶有潔癖,虞聽帶著她往床邊走,要扶著她躺下時她忽然想起自己出了特別多汗,不願意了要起來,虞聽哄了兩聲,她甚至掙開虞聽兀自要往浴室走。

好任性啊,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伶姐姐什麽都沒有準備,就這樣進去洗了?到時候是不是也直接光著出來?虞聽幾步追上去把人拉回沙發上坐著,好聲好氣的跟她講道理,去給浴缸放水,去衣帽間幫她找要穿的睡裙。

衣帽間雖然用的是同一個,平常她們的衣服都會分開放。虞聽怎麽開過冉伶的衣櫃,打開她專門放睡裙的那一間,難免有些驚訝——

真是想不到,伶姐姐平日裏看著這麽靦腆恬靜的一個人,暗地裏居然藏了這麽多性感的睡裙,露腰的,低胸的,透明紗網的......各式各樣,看起來都很有情趣的樣子。那幾天虞聽在外出差,冉伶在家跟她打視頻,穿的都是這類。

為什麽虞聽在家的時候不穿?就穿普普通通的吊帶裙。

虞聽有些好笑,冉伶小心思比她想象的還要多一些,但還是很害羞,隔著網絡可以,面對面兒就不行了。

虞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遵從”伶姐姐的意願,還是挑了件比較保守的睡裙。

不過她很快就會明白這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

浴缸放好了溫水,虞聽出去找人,冉伶靠著沙發睡著了。虞聽叫了叫她,她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

虞聽輕聲問:“水放好了,還要洗澡嗎?”

半晌,冉伶點了點頭,看起來有點呆。

冉伶嘗試著站起來,搖搖欲墜的站不穩,虞聽擔心浴室地滑她會摔倒,只得扶著她進去。

不光要扶她進去,還要幫她脫衣服。就像在車上找不到安全帶的按鈕一樣,伶姐姐拉不下自己裙子背後的拉鏈,著急到想鬧脾氣。她喝醉了變得比平時要驕縱好多。

虞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天晚上,自己大概是要伺候冉伶洗澡了。

浴缸旁,虞聽站在冉伶的身後,嫻熟地幫她挽起了長發,潔白的後頸顯露出來,虞聽隨後又拉下她裙子的拉鏈,漂亮又精致的蝴蝶骨也映入虞聽眼中。

虞聽靜靜地垂著眼眸,扶著她的手臂幫她脫裙子,很有質感的長裙墜落地板發出悶悶的響聲,冉伶光潔的身軀就這樣展露在虞聽眼前。

浴室裏的燈很白亮,一切更無從隱藏。冉伶回眸看她,眼睛竟又濕透了。

不是委屈,也不是受傷。是知道自己在虞聽面前赤身裸體的羞恥。

對上她這般的眼睛,虞聽的呼吸不可察覺的有一時的凝滯。

“慢一點,坐進去。”虞聽不動聲色,扶著冉伶坐進浴缸。因為扶著她,虞聽是彎腰撐著浴缸的姿勢,剛要直起身子離開,被冉伶從水中探出的濕漉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臨時決定的泡澡,浴缸裏沒有玫瑰花瓣的裝點,透明的水掩蓋不住女人的身軀。晃蕩的波紋下,她香溫玉軟的身體以一種朦朧又透明的狀態呈現在虞聽眼前。

冉伶擡頭看著她,眼眸濕紅,媚氣極了,猶如話劇中梨花帶雨的江南美人,眼神裏充斥著情愫與羞意。冉伶真是一個十足矛盾的人,成熟風韻又青澀靦腆,這種矛盾在她眼裏變成了攝人魂魄卻不自知的鉤子。

她眼裏有渴求,可是說不出話,於是使起了壞,用濕漉而纖細的手去攀虞聽的脖子,要把她也給弄濕。

“你幹什麽?”虞聽話一出口,嗓音是極異樣的沙啞。

冉伶嬌哼了一聲,讓虞聽不要管。然後從水中挺起身子,側著臉輕輕封住虞聽的唇瓣,輕輕含著,又吞又吐,誘引虞聽的再一次沖動。

虞聽垂眸靜默了幾秒,她知道這場時刻沒辦法制止了,手掌枕住冉伶的後腦再一次親住她,吻得很深,但比剛才溫柔了許多。冉伶緊緊抱住虞聽的腰,依舊有些難以承受,又不想她走。

第二個吻遲遲無法結束,氛圍越來越濃,接吻泛起的水聲伴隨著浴缸水波晃蕩的動靜,不知不覺間虞聽全身都濕透了,衣服黏在皮膚上。

冉伶怕她著涼,一邊親她一邊幫她解扣子。

虞聽濕漉漉地說:“冉伶,你清醒麽?”

清醒的。冉伶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聽聽的眼神,顯然也陷入了她的柔情裏,卻還要問:“不是喝醉了難受?不快點洗好澡去睡覺”

.......不要。

冉伶蹙著眉,抱住虞聽的脖子,哼出類似委屈的調調,著急地表達不想睡覺。

想要聽聽。

*

雲城靠海,它是一座非常發達的城市,是華國的經濟中心金融中心,向往它的人並不向往海,人們常常會忘了它也擁有海。夜晚它金光四色紙醉金迷,沒有人會註意到大海也在洶湧地呼吸。

早上九點,退潮了。

虞聽緩緩清醒,感覺到熟悉的舒適正將她包裹。空調開著適宜的溫度,沒有噪音。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灰塵在空氣中浮動,呼吸間是晨間清新的味道,摻雜著一股熟悉香氣。

她的懷裏多了另一個人的體溫和重量,柔軟又黏膩。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不覺得意外和不適。

虞聽低頭看,冉伶趴在她懷裏熟睡,墨色的直長發有些亂,淩亂地蓋住了光裸的肩膀和雪白肩上未消的咬痕。空氣裏虞聽能嗅到的香氣全來自於她赤]裸的身體。

昨夜的種種浮現眼前,一股微妙的情緒湧上心頭,不知是懊惱還是愉悅,虞聽盯著她看,更像是在欣賞她欣賞自己的傑作和回味昨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輕把冉伶從懷裏推開,掀開被子坐起來。

這裏是客房,並不是她們的房間。主臥的床在昨天晚上已經被弄得不能睡人。冉伶實在有點兒太出乎虞聽的意料。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她都絕對是虞聽見過最敏[gǎn]的女人——

她極盡引誘費盡心思把虞聽身上弄濕,虞聽最終被她帶著進了浴缸裏,浴缸裏暖得令人喟嘆,身體被冉伶環抱著,被溫暖的水包裹……虞聽生出恍惚虛幻的錯覺,就好像自己真的墜入了傳說中的溫柔鄉裏,沈沈浮浮出不來。

她發現冉伶很喜歡擁抱和接吻,甚至到了沈迷的程度,在很緊張很缺乏安全感的時候這樣的欲望會更強烈。比方說虞聽在最初試探的時候,明明溫柔得不行,她還是淚水溢滿了眼眶,不知道是過於緊張還是臨近交融的內心的顫唞,她抱著虞聽的背脊不斷收緊,她不停地去親吻虞聽,一邊流淚一邊親吻,讓人讚嘆的她的柔弱和癡情。

那時候虞聽就在想,她從前有沒有對人流露過這樣的表情?她有過害羞或是害怕成這樣這經歷嗎?她有過的經驗嗎?她被誰擁有過嗎?還是只專屬於虞聽?

虞聽從前從不覺得自己是會思考這種問題的人。她從來不會幼稚的在乎哪一任的過往,她只想要當下的快樂。可冉伶激發了她的占有欲,虞聽變得有點兒不像自己,她過分好奇,想要探究。

所以她有些急切地加快了節奏,太忽然了,冉伶下意識想逃離又因為是虞聽給的選擇乖乖承受,被她控制著,反應更加強烈,更不安地抱住她從她身上索取安全感,可虞聽卻忽然撐起了身子——

沒了溫柔的愛撫和能讓她安心的擁抱,卻也不停止侵略和開發,虞聽熟練地挑弄著她,居高臨下看著她:“伶姐姐.......”

冉伶又變得好可憐,跟剛剛喝醉了被虞聽扔在後座一樣,她現在被一個人扔在浴缸裏,水打濕了她的長發,黏在她泛著紅表情狀似痛苦的臉上,她想起身去靠近虞聽,被虞聽按著脖頸壓在靠背上不許起來。

虞聽掐著她,女人握住她的手腕,卻沒有要把掐著自己的手拿開,只是溫柔地握著,撫摸她。皺著眉頭,滿眼的迷離。

虞聽覺得她皺眉的樣子比平時要更美更性感,這莫名刺激到了虞聽骨子裏隱秘的獨占欲。

她問:“有人對你做過這種事麽?”

冉伶咬著唇搖頭,可虞聽覺得她只是順著自己的語氣給出了搖頭的答案,不太滿意,所以問得更加直白:“以前談過戀愛麽?跟別人做過嗎?”

“嗯~”

冉伶終於是聽清楚了,連忙搖頭否認。

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被別人這樣過,只有聽聽.......

得到滿意的答案,虞聽被她眼裏的迷離和赤城給刺激到,俯下`身去吻住她,冉伶立刻把她給纏住,捧著她的臉,不許她再走。

冉伶明明不會說話,可虞聽耳中、腦中,全是她的起起伏伏的聲調,很媚,軟到能包容一切.......

冉伶像一碰就碎的珍藏品,只可遠觀,可當真正的在破壞她,她居然會一邊破碎一邊享受得無與倫比。

她一邊承受一邊往作俑者身上貼近,渴望破壞她的人給她安全感。

虞聽有點兒心疼,但還是太惡劣,用那只濕漉漉的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她居然蹭了上去,仰著修長的天鵝頸蹭虞聽的指尖,頸間有虞聽留下的指痕。虞聽去碰她的唇,她居然會不由自主地張合。

慢慢的水溫冷卻,冉伶癱在浴缸裏無力得像要被淹沒,虞聽將她從水裏撈出來,用浴巾包裹,就這樣抱到了床上。

而那件虞聽挑選的睡裙孤零零地掛在架子上,看都沒有被多看一眼。

換了踏實的床鋪,她們依然相擁在一起,密閉的房間裏充斥著冉伶的聲音,很奇妙,虞聽知道,她在用聲音表達著全部的自己。

她們一直在擁抱,一直在接吻,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潮濕黏膩。

虞聽第一次知道,敏[gǎn]又脆弱的女人會這麽令她上癮。

聲音慢慢變成了細碎微弱的嚶嚀,冉伶神志不清像要暈過去。占有欲被滿足過後的憐惜湧上了心頭,虞聽親了親她,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溫柔緩慢地餵給她,發現床鋪沒辦法睡人,將她抱到了隔壁的客房。

本以為被弄成這樣,一沾上幹凈的床冉伶就會睡過去,沒想到她還是會迷迷糊糊地尋找虞聽,要抱著虞聽才肯徹底安心,就像動物棲息的本能。

就這樣一直抱著睡到天亮。

……

虞聽走進衣帽間,找了件睡袍披上,推門進衛生間洗漱,又去健身房跑了半個小時的步,沖澡換上衣服下樓。

因為沒有工作,一整天的時間都只屬於她自己,她富有餘裕地自己泡起了咖啡。冉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宋姨給她單獨做了份精致的三明治。

吃完早點,虞聽沒想著做別的事,回到二樓客房,緩慢走到床邊坐下。冉伶躺在床上,身體包裹在被窩裏卻能窺見身姿曼妙,側躺著半邊臉埋在枕頭裏,睡得很香很懶。她伸手撫了撫冉伶的臉頰。女人還沒有要睡醒的跡象,讓人不忍心打擾。

虞聽收回手,從書架上隨便抽了本書,靠在床邊看了一會,手機震動,有工作的電話打來。

*

跟客戶談完事情,送人離開貴賓接待室,虞聽需要折返回辦公室處理一些事情,辦公室門口,碰到了個垂頭喪氣的女人。

齊憫今天的打扮很純欲風,綁著魚骨辮,一件碎花長裙,一雙小馬丁靴,快三十的女人,說是大學生也不為過。那麽青春朝氣,按理說不應該垂頭喪氣才對。

虞聽順著她的視線瞧,在電梯門看到金雅。

她抱著文件在等電梯,她穿的衣服,她的發型和等候時的神情一如既往,沒有任何不同。

虞聽說:“這麽巧。”

“你來找誰?”

虞聽往辦公室走,齊憫唉聲嘆氣地跟在她身後,“還能找誰。”

虞聽頓了一下,評價:“起碼她現在認識你了?或許。”

齊憫辦點兒不屑,在背後白了虞聽一眼。

進了辦公室,虞聽往座椅上一靠,拿出手機握在手裏看,隨口問:“你在追她?”

“不然我跑你公司來做什麽?真找你玩兒麽?對了,你不是說你今天不來?”齊憫倚靠在她辦公桌前,掏出補妝鏡查看自己的妝容。

當真是來勾搭金雅的?

“你跟……”虞聽怕記混,回憶了一下名字:“Erica分手了?”

齊憫拿出口紅補妝,抿了抿唇,泰然自若:“什麽叫分手,我跟她只不過是炮友。”

“你想讓金雅也做你的炮友?”虞聽不等她回答就告訴她:“那你簡直是在做夢。”

“前提是她願意給我個機會啊。”齊憫滿臉渴求地說:“和她,就算是談戀愛我也願意的。”

“不是認真的你就別去招惹她。”

“為什麽?”

虞聽沒吭聲,瞥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訴她她們都心知肚明的那個答案——金雅跟她們都不是一路人,齊憫玩她玩不起。

“哎呀,其實也沒有啦……”齊憫看著窗外悠悠漂浮的雲朵,眼裏浮現出淡淡覆雜而傷感的情緒:“也不是非要跟她怎麽樣,就是想靠近她嘛。”

虞聽覺得古怪,看了她一眼。

“別聊她了,沒意思。”齊憫把情緒通通拋掉,換個話題:“聊聊你?”

“最近過得如何?怎麽樣?我怎麽感覺你狀態不太一樣啊。”

“哪兒不一樣?”虞聽仰頭喝水,漫不經心問。

“一直握著手機等誰的消息呢?嘶……”

齊憫眼尖地發現了什麽,反應激烈地叫她別動,撐著桌子往前傾,指尖碰了碰她下巴,“擡高點......”

“你幹什麽?”虞聽不解皺眉,把水放到了一邊。齊憫睜大眼睛,“吻痕?!”

“什麽?”

“你這兒怎麽有一個吻痕,還挺深的,我靠,被誰吸的?最近沒見你跟誰來往暧昧啊?是時宜?”齊憫滿臉驚異和八卦。

虞聽也不急:“鏡子給我。”

齊憫把補妝鏡遞給她,“就喉嚨上面邊邊點兒,好隱秘啊,要不是你擡頭我都發現不了……什麽情況?”

因為是臨時出門,虞聽只簡單化了個淡妝,看得沒那麽仔細。這會兒對著鏡子仔細一照才發現自己被冉伶留了個吻痕。痕跡十分暧昧地吸在喉嚨左上一點,虞聽腦海裏閃過昨夜的畫面——冉伶靠在枕頭上,虞聽側著身子撐在她上方,冉伶攬住她的脖子躲在她頸窩閉眼承受,時不時擡頭親她的喉嚨……

“說說呀?”齊憫追問:“什麽情況?到底是誰?是時宜還是你伶姐姐?”

這並沒有什麽難為情的——對跟女人上床的虞聽來說。虞聽合上鏡子蓋子塞還給齊憫,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冉伶。”

齊憫趕緊又問:“誰攻誰受?”

“齊憫。”

虞聽聲色忽然變冷,齊憫預感不妙,“……怎麽?”

虞聽擡頭看向她,神情很冷,“我是不是還沒跟你算賬,時宜是怎麽知道我跟冉伶是形婚的?”

“.......”

“哎呦我……那個……”齊憫訕笑,“我這不是……”

這不是以為虞聽也對時宜或許還有點兒意思麽?畢竟從前看起來還挺愛的。反正虞聽瞧著也沒多在意冉伶的樣子,而且她沒撒謊,本來就是形婚啊。

“昨晚也是你告訴時宜我在hear的?”

“我沒啊!”她立刻辯駁。

“那她是怎麽知道我在的?”③

“群裏啊!hear的那個群裏有人說你在,不信你自己去看。”

見虞聽懶得去翻也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齊憫心裏是個委屈啊,自己去翻消息,然後把手機塞進她手裏,“你自己看嘛!”

虞聽這才掀起眼皮瞧。

群聊消息——

Cora:【快來玩兒啊,虞姐今天在】

Ida:【不過姐今天好像是來見客戶的,辦正事兒,應該沒空應付你們】

Cora:【等她談完了生意也可以玩兒啊,現在才幾點,晚上時間那麽多】

三十分鐘後:

Ida:【臥槽,大模特時宜也來了!】

Q:【她是來找虞姐的吧?】

看完了,沒什麽表情,虞聽把手機塞還給那人。

“信了吧?我怎麽會老幹出賣你的事兒。好了,現在我知道你跟你伶姐姐搞到一起了,鐵定是不會再撮合你跟她了。”

虞聽沒吭聲。

“餵,你說話呀。”

“……”

虞聽隨口應付:“嗯……”

就在這時,手機鈴響,來電顯示令她有些詫異,齊憫好奇湊過來看,“誰啊?”

虞聽先一步按下接聽,把電話放到耳邊,“餵?”

齊憫即刻噤聲。

冉伶又不會說話,給她打電話能做些什麽?虞聽正疑惑,電話那邊傳來陣黏膩的哼唧,“嗯.....哼......”

繼而是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大概是女人在床上翻了個身,抱著枕頭迷迷糊糊地在打電話。不光是迷迷糊糊的,冉伶的調調裏還帶著一些隱約的,像是委屈的訴求.......

虞聽垂眸聽她,鬼使神差地,說了聲好。

掛斷電話,她站起身往外走,對齊憫說:“我有事先回去,你自己呆著,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該不該去招惹金雅。也可以想想該怎麽給我賠罪。”

“我說阿聽.......”齊憫笑了,雙手抱胸審視地瞇著眼,“你不是說.......”

形婚而已?

怎麽人家勾勾手指你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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