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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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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山村

一夜未眠。

自白秋睡著後無意鉆進江野懷裏開始,江野就徹底跟睡覺二字無緣。

不知是不是變成狗的緣故,白秋竟然打呼嚕,呼嚕聲伴隨著溫熱的呼吸在他耳邊反覆鞭笞。

思及村子裏的禁忌,他只好想方設法地不讓白秋打呼嚕。

外面各種動靜不斷,咀嚼聲、奔跑聲、哭聲、吞咽聲此起彼伏,讓人頭皮發麻。

前半夜還好,後半夜就異常難熬了,外面砰砰的撞門聲,拆墻聲,江野甚至還能聽到院子裏有聲音。

粗重的呼吸聲,緊緊地貼著他房間的窗戶,像是有東西在反覆窺伺。

懷裏的人也開始不安分,不知是不是受到外面怪物的影響,白秋開始掙紮。

床的質量本就不好,在白秋的掙紮下開始發出細微的響動。

江野敏銳地聽到好幾道聲音朝著他房間跑過來,尖銳的指甲劃在門板上,咯吱作響。

情況緊急,江野顧不得太多,手腳並用將白秋禁錮在身.下,讓白秋再也動彈不得。

一手鎖住白秋雙手,另一只手則捂住白秋的嘴,這就導致兩人緊密相貼,異常暧昧。

這家夥是豬嗎?

怎麽這麽能睡!

江野還覺得不放心,又在床周圍設下隔音結界,聽著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江野松了一口氣。

夜太長,江野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太陽升起,一縷光線順著窗戶落進來,照亮了這小小的屋子。

床上,白秋撇撇嘴,推開身上仍在沈睡的江野。

“竟然壓我一夜!”

“不知道狗,咳,的睡眠很淺嗎?”

白秋在床上曬了一會兒太陽,察覺身旁有異動,嚇得連忙變成狗。

嗯,變成狗就不會尷尬……

可他沒想到的是,江野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

“這家夥應該不吃屎吧?”

白秋如遭五雷轟頂:“!!!”

白秋又眼睜睜地看著江野一臉嫌棄地在身上用了三遍清潔術。

白秋氣哭了,狗眼含淚,狠狠地咬在江野的腿上。

江野疼得齜牙咧嘴,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松嘴!”

見他仍舊不松,江野一時間也沒轍了,掰開狗嘴,挽留他那疼得麻木的大腿。

長這麽大第一次被狗咬,可真疼死了。

“大清早地咬我做什麽!”

江野身上的傷口在靈力的作用下迅速愈合,最後只留下淺淺的牙印。

因為昨晚被嘲笑的緣故,他現在看這條狗是越來越不滿意,可他這麽善良又自律的人是做不出虐狗的舉動,索性就眼不見為凈。

外面正在下雪,倒不是那麽冷了,江野撐起一把傘,準備去村子裏轉轉。

昨晚那麽大的動靜,可就像是一場夢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皮皮貼著他走,只是身體太大了,傘只能遮住它的頭。

“別跟我!”

“別挨我!”

“離我遠點!”

皮皮:“???”

江野皮笑肉不笑:“誰讓我是渣男神經病呢!”

皮皮伸出去追江野的爪子果斷收回,尾巴一甩直接回屋了。

江野看到這一幕眼前一黑,差點沒氣暈過去。

所有的理智拉著他,不讓他暴躁地沖進房間打狗。

這蠢玩意兒該不會真不喜歡他吧?

江野走到門口,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咬牙返回屋子,將某只狗抱起就走。

“不是要蹭我氣息麽?”江野哼了一聲,“蹭吧!”

直掰彎他嘗試過,失敗了。

怎麽讓一個彎的、非人玩意兒喜歡他,他也不知道。

皮皮的頭懶洋洋地擱在江野肩膀上,“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該不會有詐吧?”

江野心梗:“就不能是我喜歡你?”

“看不出來。”

江野默了默,有那麽一瞬,他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荒謬。

皮皮又問:“那你說,你跟祁景什麽關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倆可是……”

江野臉色大變,聲音森冷:“你偷窺我記憶!”

“可你拋棄了他!”

“白!秋!”

“我不說就是了,至於惱羞成怒?”皮皮從江野懷裏跳下去,往回跑。

江野則僵立在原地,看著皮皮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

他還記得,大二那年寒假。

學校裏的人大多都回家過年了,整個宿舍樓也沒幾個人。

祁景夜裏洗完澡就發燒了,吃過藥依舊有些神志不清。

往日裏他們兩人都擠在一張床上,規規矩矩,可那天意識不清的祁景卻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鉆,動手動腳。

嘴裏卻在叫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小悅,一聽便知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這是江野藏得最深的秘密。

他喜歡那麽多年的人、同床共枕那麽多年的人,不喜歡他。

他就像是一個笑話。

江野顫抖地問:“你喜歡她嗎?”

那是祁景第一次吻他,帶著濃濃的占有欲,炙熱而瘋狂,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分明什麽都沒說,可也什麽都說了。

江野推開祁景,看著祁景微紅的、帶著欲.望的眸子,又重重地親上去,“小景,再重新叫一次。”

祁景不說話,行為卻像是瘋了一樣。

江野制止了祁景的動作,卻聽到祁景又叫了一遍小悅。

兩個字如同大山一般重重地壓在江野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這可能是祁景無意識叫出來的名字,卻不敢賭祁景喜不喜歡他。

他也不知道,祁景到底懂不懂那些年的同床共枕、擁抱,接吻意味著什麽?

他明白,只要自己裝作不知道,便能繼續與祁景這麽不清不楚的“廝混”下去。

可他,真的不想勉強祁景呀。

他不甘心,揪住祁景的衣領,絕望又緩慢地道:“叫小野,好不好?你平時裏都這麽叫的,你生病怎麽連字都說不清了?”

祁景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地看著江野。

而江野卻在這樣的目光下落荒而逃,如同陰溝裏的老鼠,卑劣且不堪。

“你去哪?”身後是祁景沙啞的聲音。

“你好好休息,我去隔壁宿舍睡。”

……

那些被他深埋的、不願記起的記憶一遍遍地在腦海裏回旋,刺痛他的神經。

自那晚之後沒多久,就有人爆出祁景的身份,而他也開始淡出祁景的視野。

江野心裏很清楚,哪怕現在與祁景共事,哪怕他是“魈”,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他寧願沈淪在小說系統裏,也不願意去面對現實。

他甚至想忘了祁景。

江野在原地立了半個時辰,腿腳都凍麻了,自嘲地笑笑,轉身就去村子裏。

他不知道的是,皮皮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

村子裏有些荒涼,有些屋子都沒人住了,大門敞開,墻壁坍塌,裏面野草都有半人高。

不過依舊沒有看到外部被破壞的痕跡,著實詭異。

有的家裏有人,可無一例外,都是三個人,其中勢必要有一個母親,一個兒子,以及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

江野覺得奇怪,想要進屋拜訪,可差點就被兇狠的女主人打殘。

“滾一邊去!滾!快滾!”

江野無奈,只好去下一家,可無一例外,都是同樣的對待。

一連幾次碰壁後,江野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準備回去,餘光就瞥到皮皮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本來江野不打算管的,冷不丁地看到皮皮身上的毛發被染紅了一大片,沿路都在滴血。

“皮皮!”

江野連忙追上去,見皮皮不理他,又改口:

“白秋!”

皮皮去的方向,地面上的雪已經化完了,露出黑色的土地,地面光禿禿的,看不見一丁點野草的痕跡。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兩排桑樹,粗壯非凡,起碼百年起步。

皮皮就在兩排桑樹中間的小道裏飛奔,還時不時地回頭看江野。

江野看著皮皮後腿上的傷,一臉焦急:“等等我!到底出什麽事了?”

江野跑得氣喘籲籲,見皮皮終於停下來了,松了一口氣,“怎麽受的傷?”

皮皮變成白秋,與江野面對面而立,目光微閃:“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江野上前一步,蹲在白秋面前:“不急,我先看看你的傷。”

白秋彎腰掐住江野的下巴,迫使他擡頭,道:“看到這個祭壇了吧?只要你……”

白秋臉色驟變,不過片刻就變得慘白。

“別動,我給你療傷。”

可當他掀開白秋的褲子時,一股陰冷的氣息驟然而至,江野擡眸,就看到一道攻擊就要砍到他脖子上。

距離太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側腰一陣劇疼,整個人被踹翻在地。

攻擊落空,險險地割斷江野一縷長發。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白秋怒罵。

江野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一扭頭就看到兩個白秋在掐架,整個人都懵了。

江野左看看右看看楞是分不清哪個是真的。

“需要幫助嗎?”江野看著他倆,說話聲音明顯氣不足。

沒人理他。

江野幫不上忙,又道:“他左腿上有傷。”

其中一個白秋轉而攻擊那人的左腿,江野也因此區分出真假白秋。

江野也順勢加入,那人不敵,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可讓江野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白秋滿身戾氣,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野,“死渣男!”

江野:“???”

好端端的,怎麽又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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