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後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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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後日談
可可是個奇怪的孩子, 這是酷拉皮卡和派羅的一致想法，窟盧塔族的孩子並不算多，所以每個孩子都互相認識, 平常也都在一塊玩耍，但是可可不一樣。
你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也不會覺得孤單, 除了來上課，族裏的孩子很少見到你。
其實孩子們並不討厭你，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喜歡的, 因為你長得可愛, 就如同洋娃娃一樣。
派羅依舊會慶幸於當初主動和你搭話, 並且邀請你加入他們。
盡管你不常說話, 但因為大部分註意力在你身上，派羅偶爾也會聽見你的碎碎念, 比如什麽又要去做任務了，還有什麽這個選項好蠢哦, 你的聲音軟軟的，壓低音量後總會讓人覺得你是在撒嬌。
派羅知道酷拉皮卡其實也在暗中觀察你很久了, 但他是個別扭的人, 所以哪怕對你充滿好奇，他最多也只是多看你幾眼，在你成為他們的朋友後他就更喜歡安靜地註視你, 有時候裝模作樣地看書，過了許久都沒翻頁, 派羅就知道他在走神了。
酷拉皮卡起初還會埋怨你似乎沒有把他們當做朋友, 他總說，“她雖然站在我們面前, 卻又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酷拉皮卡的心思細膩，往往能感知到他人經常忽略掉的細節。
然而在你墜崖之後，酷拉皮卡就不再說這樣的話，他想自己之前那樣太過分了，在你墜崖後的那一陣子，他時常會做噩夢，夢裏他腰上系著繩索，一點一點地往下降，穿過那層厚厚的夜霧，可是夢裏的你躺在谷底，面容毫無生機，就連雙眼也是去光亮。
孩子對於死亡沒有實質感，可酷拉皮卡就在那個夢裏，第一次觸碰到死亡，他從噩夢中驚醒，他當然清楚地意識到那是一場夢，可哪怕只是一場夢也會讓他那麽難過。
你對酷拉皮卡的態度轉變沒什麽反應，或者應該說你對於周圍人的情感都是非常遲鈍的，明明是招人喜歡的孩子，卻總是獨來獨往。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如果提起你的好友時，其他人也只會想到是酷拉皮卡還有派羅，盡管他總認為自己沒有那麽幼稚，但這一點還是給酷拉皮卡帶來隱秘的喜悅。
酷拉皮卡還能清楚地記得他和你去翻閱窟盧塔族名冊的時候，他問起你以後要做什麽，你帶著幾分茫然，而後才說，“那就和酷拉皮卡一起去當冒險家吧。”
什麽嘛，他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為什麽要直直地看著別人的眼睛，然後說出這樣讓人開心的話語呢？
後來他與你順利地參加試煉，兩人一起坐在陸行鳥背上，你一開始還在嘟噥“怎麽又是坐陸行鳥去啊”，到後面又安靜下來，手抓住他後背的衣服，腦袋也靠在他的背上小憩。
難得有一次酷拉皮卡對你生氣也是因為你選擇待在族地而不是和他們一起外出，但那份生氣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你透亮的眼睛看了過來，聽你沒什麽誠意地道歉，酷拉皮卡在心裏說他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然而在離開族地的當天晚上他就開始想念你了。
好吧，又是他敗下陣來。
他和派羅一邊旅行一邊等待你的到來，在旅途中看到有趣的紀念品也會想著給你留一份，他和派羅經常想到一塊去了，於是就會買兩份重覆的紀念品，這時候兩人就會面面相覷，派羅會先笑起來，開玩笑地說：“酷拉皮卡不是還說過絕對不會給可可買紀念品的嗎？”
酷拉皮卡就只好梗著脖子說：“啊、我就是順手買的而已。”好在派羅沒有接著戳穿他。
在電視上看到關於窟盧塔族的新聞時酷拉皮卡甚至都沒能控制住自己，他的雙眼又變為鮮艷欲滴的火紅眼，還是派羅拉住他，安慰道：“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再說吧。”
直到看到你才安心下來，直到你皺著眉問他沒事吧，他才長呼一口氣，酷拉皮卡才意識到你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
得要好好保護才可以，那一刻他內心的想法是這麽簡單。
後來你與他和派羅在大陸各地旅游，伴隨著年歲增長，你也從討人喜歡的可愛孩子逐漸變為明艷動人的少女，這時常會給酷拉皮卡帶來困擾，往往才在某處落腳，或許不出一個月，總會有人借著各種由頭向你表達愛意。
什麽送錯地址的甜品，還有包裝精美的鮮花，愛慕你的人總是會想盡辦法吸引你的註意力，可你都不會知道這些的，酷拉皮卡無比肯定，至於為什麽，因為就比如現在，派羅拿起放在門口的鮮花，抽出裏面的卡片，只看了幾秒就得出結論，“是上次在圖書館搭訕可可的那個男人，父母從事布料生意。”
派羅的記憶力也很好，他認出卡片上的字跡，而後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要把花束丟入垃圾桶內，他對酷拉皮卡說：“還是說換個遠一點的垃圾桶？”
沒錯，是他們在你背後把這些麻煩的東西全都處理掉，畢竟你太天真單純了，接觸到其他男人很容易被欺騙難道不是嗎？
比起酷拉皮卡，派羅反而更加擅長做這種事情，他還能找到機會好好和那幾位追求者談一談。
做完這一切的派羅笑容一如既往的輕松，他忍不住感慨道：“可可真是太討人喜歡了，那樣也很危險呢。”派羅的性格遠沒有他外表那樣乖巧，大可以用善良來形容他，但他和溫馴是絕對不沾邊的。
派羅也會有意無意地避免你和其他人接觸，保護你也是作為朋友的職責吧，他搬出這樣的理由，幾乎無法讓人反駁，的確呀，保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只是以保護為名義，實則是想把你留在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酷拉皮卡能意識到這其實是不對的，但他卻無法反駁派羅的話語，因為他的內心深處也是認同這一做法的吧？然而當派羅問他，“如果可可有了戀人的話，酷拉皮卡會是什麽感受呢？”
在世俗觀念裏，總歸是會將戀人排在友人前面，這樣一來他們只會是第二位，想到這裏，酷拉皮卡也猶豫起來，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喜歡做欺騙別人的事情，然而當涉及到你的時候，這個標準似乎又可以稍微改變一下了。
無論是他還是派羅對外總是以你的朋友自居，可現在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經超越了朋友的邊界，可又無法主動開口打破這一微妙的平衡，因為愛情是具有排他性的，它無法像友情那樣模棱兩可，如果點破的話，你的答案又是什麽呢？
或者說，你又會選擇誰呢？但凡選擇其中一個，那麽關系就會出現不對等，情感的天平終究會向一邊倒去，酷拉皮卡不止一次地這樣想，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現在的局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想。
派羅能夠和酷拉皮卡成為朋友也是因為兩人有共同之處，就像是在對待你的關系上，兩人都選擇了暧昧的、模糊的做法，不去主動說明什麽，幸運的是你也沒有追問過這種問題，不，應該說是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這才會給兩人可趁之機的。
朋友也好，戀人也好，只要是能占據你身邊的位置，這樣就足夠了。
你在酷拉皮卡和派羅大學入學式當天興沖沖地拿出不知何時買的相機掛在脖子上，得意洋洋地說：“接下來我就是你們的跟拍攝影師，麻煩你們配合我的拍攝工作。”
酷拉皮卡正在整理衣領，沒成想你已經開始拍攝了，他別扭伸出一只手想要擋住鏡頭，好在派羅出來解圍，“不如可可先拍我吧？是已經開始了對嗎？”
派羅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襯褲，俊秀的少年不需要過多裝飾，青春就是最好的裝飾，他習慣性地去看你，而後才看鏡頭，“我想想……要說什麽比較好呢，嗯，首先要感謝可可為我們拍攝視頻，雖然可可不打算和我們一起上學——”
鏡頭外的你打斷派羅的碎碎念，你壓低聲音，“哪有那麽啰嗦的開場白啊？還有，酷拉皮卡你好了沒有呀？”
酷拉皮卡撫平衣領，襯衣還是你給他們買的，他輕咳一聲，“好了啦，你這個心急的家夥。”
你偷笑兩聲，鏡頭也連帶跟著輕微晃動，還是派羅幫你扶正鏡頭，你又問酷拉皮卡，“你要說點什麽開場白嗎？”
“致某個躲在鏡頭外的家夥，一味逃避學習可是不行的，還有平常少打游戲，一日三餐也要準時吃……”本來還算正經的開場白眼看著就要變成針對你的討伐大會，你急急忙忙地叫停，“我難道在你眼裏一點優點都沒有嗎？我總不會真的是這麽糟糕的人吧？”
派羅看向你，他搖搖頭，“當然不是，可可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勇敢善良，而且樂於助人。”酷拉皮卡笑著打斷派羅，“你再這樣說下去她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雖然可可你的確很勇敢善良，但是……做人還是得要謙虛一點吧？”
盡管如此，你還是被誇得飄飄然，對著酷拉皮卡得意地笑笑，“好了，我知道了，其實酷拉皮卡也是想要誇誇我的吧！”
那時候正值午後，陽光爬上窗臺，少年的側影仿佛也漫上淡金色的光芒，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他反駁道：“才沒有。”
你訝異地睜大眼睛，笑容也僵住，“真的嗎？”你正在思考難道是好感度系統出問題了嗎。
見到你這幅模樣的金發少年又開始懊悔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他又補充道：“假的，我在說假話，我也很喜歡可可。”
朋友之間表達喜歡多麽正常，只是心懷不軌的人都無法坦坦蕩蕩地將喜歡說出口，唯恐被戳穿那是謊言。
你輕哼一聲，“我就知道，我也很喜歡你和派羅。”
派羅出聲，“現在還在錄像嗎？那我們剛才說的話全都錄下來了哦。”
你才想起來被你丟在一邊的相機，你又拿起來，自己對著鏡頭說：“總之，祝你們入學快樂！”
酷拉皮卡對這些關於你的美好回憶都無比珍惜，他時常會仔細回憶一遍，他還記得和你一起去雪山的那天哪怕已經再三叮囑過，但你還是一見到雪就興奮地在雪地裏亂跑，留長的黑色長發伴隨著你的動作滑動，你頗為稚氣地在雪地裏踩了一連串的腳印，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
“好厚的雪。”酷拉皮卡聽見你這麽說，他也被你的笑容感染得唇角上揚。
三個人就像小孩子一樣互相丟雪球，雪山的雪花較為幹燥，落在皮膚上很快就化成一灘水。
玩得太累了，最後三人躺在雪地裏，你看向天空，眼睫上都沾著雪花，你忽然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他幾乎能從你的眼睛裏看到自己面容的倒影，就仿佛……你的眼裏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你們是乘坐纜車下山的，在等纜車的時候你就累得直打哈切，等坐上纜車你的眼睛就眨個不停。
派羅對你說：“想睡的話就睡吧。”
不出幾秒，你的腦袋靠著他的肩頭，身側的派羅則是握住你的手腕，三人就像兒時那樣親密無間，氣氛是那樣的靜謐而溫馨。
酷拉皮卡以為未來都會是這樣的。
可為什麽，在某天醒來以後，你卻消失不見，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呢。
就像是他的幻想一樣，居住的房子周圍曾經熱情送你水果的店主，曾經追求過你的男人全都忘了你的存在，提到你的名字也是一臉茫然。
“可可？那是誰的名字？”
“沒有聽過的名字，我有見過她嗎？”
得到都是諸如此類的回答。
就連窟盧塔族的人也都忘了你，只有他和派羅還留有對你的回憶。
這時候派羅很平靜地說：“好像被酷拉皮卡猜中了，你曾經說過的那種感受。”
——雖然她站在我們面前，卻又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後日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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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個奇怪的孩子, 這是酷拉皮卡和派羅的一致想法，窟盧塔族的孩子並不算多，所以每個孩子都互相認識, 平常也都在一塊玩耍，但是可可不一樣。
你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也不會覺得孤單, 除了來上課，族裏的孩子很少見到你。
其實孩子們並不討厭你，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喜歡的, 因為你長得可愛, 就如同洋娃娃一樣。
派羅依舊會慶幸於當初主動和你搭話, 並且邀請你加入他們。
盡管你不常說話, 但因為大部分註意力在你身上，派羅偶爾也會聽見你的碎碎念, 比如什麽又要去做任務了，還有什麽這個選項好蠢哦, 你的聲音軟軟的，壓低音量後總會讓人覺得你是在撒嬌。
派羅知道酷拉皮卡其實也在暗中觀察你很久了, 但他是個別扭的人, 所以哪怕對你充滿好奇，他最多也只是多看你幾眼，在你成為他們的朋友後他就更喜歡安靜地註視你, 有時候裝模作樣地看書，過了許久都沒翻頁, 派羅就知道他在走神了。
酷拉皮卡起初還會埋怨你似乎沒有把他們當做朋友, 他總說，“她雖然站在我們面前, 卻又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酷拉皮卡的心思細膩，往往能感知到他人經常忽略掉的細節。
然而在你墜崖之後，酷拉皮卡就不再說這樣的話，他想自己之前那樣太過分了，在你墜崖後的那一陣子，他時常會做噩夢，夢裏他腰上系著繩索，一點一點地往下降，穿過那層厚厚的夜霧，可是夢裏的你躺在谷底，面容毫無生機，就連雙眼也是去光亮。
孩子對於死亡沒有實質感，可酷拉皮卡就在那個夢裏，第一次觸碰到死亡，他從噩夢中驚醒，他當然清楚地意識到那是一場夢，可哪怕只是一場夢也會讓他那麽難過。
你對酷拉皮卡的態度轉變沒什麽反應，或者應該說你對於周圍人的情感都是非常遲鈍的，明明是招人喜歡的孩子，卻總是獨來獨往。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如果提起你的好友時，其他人也只會想到是酷拉皮卡還有派羅，盡管他總認為自己沒有那麽幼稚，但這一點還是給酷拉皮卡帶來隱秘的喜悅。
酷拉皮卡還能清楚地記得他和你去翻閱窟盧塔族名冊的時候，他問起你以後要做什麽，你帶著幾分茫然，而後才說，“那就和酷拉皮卡一起去當冒險家吧。”
什麽嘛，他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為什麽要直直地看著別人的眼睛，然後說出這樣讓人開心的話語呢？
後來他與你順利地參加試煉，兩人一起坐在陸行鳥背上，你一開始還在嘟噥“怎麽又是坐陸行鳥去啊”，到後面又安靜下來，手抓住他後背的衣服，腦袋也靠在他的背上小憩。
難得有一次酷拉皮卡對你生氣也是因為你選擇待在族地而不是和他們一起外出，但那份生氣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你透亮的眼睛看了過來，聽你沒什麽誠意地道歉，酷拉皮卡在心裏說他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然而在離開族地的當天晚上他就開始想念你了。
好吧，又是他敗下陣來。
他和派羅一邊旅行一邊等待你的到來，在旅途中看到有趣的紀念品也會想著給你留一份，他和派羅經常想到一塊去了，於是就會買兩份重覆的紀念品，這時候兩人就會面面相覷，派羅會先笑起來，開玩笑地說：“酷拉皮卡不是還說過絕對不會給可可買紀念品的嗎？”
酷拉皮卡就只好梗著脖子說：“啊、我就是順手買的而已。”好在派羅沒有接著戳穿他。
在電視上看到關於窟盧塔族的新聞時酷拉皮卡甚至都沒能控制住自己，他的雙眼又變為鮮艷欲滴的火紅眼，還是派羅拉住他，安慰道：“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再說吧。”
直到看到你才安心下來，直到你皺著眉問他沒事吧，他才長呼一口氣，酷拉皮卡才意識到你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
得要好好保護才可以，那一刻他內心的想法是這麽簡單。
後來你與他和派羅在大陸各地旅游，伴隨著年歲增長，你也從討人喜歡的可愛孩子逐漸變為明艷動人的少女，這時常會給酷拉皮卡帶來困擾，往往才在某處落腳，或許不出一個月，總會有人借著各種由頭向你表達愛意。
什麽送錯地址的甜品，還有包裝精美的鮮花，愛慕你的人總是會想盡辦法吸引你的註意力，可你都不會知道這些的，酷拉皮卡無比肯定，至於為什麽，因為就比如現在，派羅拿起放在門口的鮮花，抽出裏面的卡片，只看了幾秒就得出結論，“是上次在圖書館搭訕可可的那個男人，父母從事布料生意。”
派羅的記憶力也很好，他認出卡片上的字跡，而後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要把花束丟入垃圾桶內，他對酷拉皮卡說：“還是說換個遠一點的垃圾桶？”
沒錯，是他們在你背後把這些麻煩的東西全都處理掉，畢竟你太天真單純了，接觸到其他男人很容易被欺騙難道不是嗎？
比起酷拉皮卡，派羅反而更加擅長做這種事情，他還能找到機會好好和那幾位追求者談一談。
做完這一切的派羅笑容一如既往的輕松，他忍不住感慨道：“可可真是太討人喜歡了，那樣也很危險呢。”派羅的性格遠沒有他外表那樣乖巧，大可以用善良來形容他，但他和溫馴是絕對不沾邊的。
派羅也會有意無意地避免你和其他人接觸，保護你也是作為朋友的職責吧，他搬出這樣的理由，幾乎無法讓人反駁，的確呀，保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只是以保護為名義，實則是想把你留在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酷拉皮卡能意識到這其實是不對的，但他卻無法反駁派羅的話語，因為他的內心深處也是認同這一做法的吧？然而當派羅問他，“如果可可有了戀人的話，酷拉皮卡會是什麽感受呢？”
在世俗觀念裏，總歸是會將戀人排在友人前面，這樣一來他們只會是第二位，想到這裏，酷拉皮卡也猶豫起來，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喜歡做欺騙別人的事情，然而當涉及到你的時候，這個標準似乎又可以稍微改變一下了。
無論是他還是派羅對外總是以你的朋友自居，可現在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經超越了朋友的邊界，可又無法主動開口打破這一微妙的平衡，因為愛情是具有排他性的，它無法像友情那樣模棱兩可，如果點破的話，你的答案又是什麽呢？
或者說，你又會選擇誰呢？但凡選擇其中一個，那麽關系就會出現不對等，情感的天平終究會向一邊倒去，酷拉皮卡不止一次地這樣想，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現在的局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想。
派羅能夠和酷拉皮卡成為朋友也是因為兩人有共同之處，就像是在對待你的關系上，兩人都選擇了暧昧的、模糊的做法，不去主動說明什麽，幸運的是你也沒有追問過這種問題，不，應該說是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這才會給兩人可趁之機的。
朋友也好，戀人也好，只要是能占據你身邊的位置，這樣就足夠了。
你在酷拉皮卡和派羅大學入學式當天興沖沖地拿出不知何時買的相機掛在脖子上，得意洋洋地說：“接下來我就是你們的跟拍攝影師，麻煩你們配合我的拍攝工作。”
酷拉皮卡正在整理衣領，沒成想你已經開始拍攝了，他別扭伸出一只手想要擋住鏡頭，好在派羅出來解圍，“不如可可先拍我吧？是已經開始了對嗎？”
派羅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襯褲，俊秀的少年不需要過多裝飾，青春就是最好的裝飾，他習慣性地去看你，而後才看鏡頭，“我想想……要說什麽比較好呢，嗯，首先要感謝可可為我們拍攝視頻，雖然可可不打算和我們一起上學——”
鏡頭外的你打斷派羅的碎碎念，你壓低聲音，“哪有那麽啰嗦的開場白啊？還有，酷拉皮卡你好了沒有呀？”
酷拉皮卡撫平衣領，襯衣還是你給他們買的，他輕咳一聲，“好了啦，你這個心急的家夥。”
你偷笑兩聲，鏡頭也連帶跟著輕微晃動，還是派羅幫你扶正鏡頭，你又問酷拉皮卡，“你要說點什麽開場白嗎？”
“致某個躲在鏡頭外的家夥，一味逃避學習可是不行的，還有平常少打游戲，一日三餐也要準時吃……”本來還算正經的開場白眼看著就要變成針對你的討伐大會，你急急忙忙地叫停，“我難道在你眼裏一點優點都沒有嗎？我總不會真的是這麽糟糕的人吧？”
派羅看向你，他搖搖頭，“當然不是，可可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勇敢善良，而且樂於助人。”酷拉皮卡笑著打斷派羅，“你再這樣說下去她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雖然可可你的確很勇敢善良，但是……做人還是得要謙虛一點吧？”
盡管如此，你還是被誇得飄飄然，對著酷拉皮卡得意地笑笑，“好了，我知道了，其實酷拉皮卡也是想要誇誇我的吧！”
那時候正值午後，陽光爬上窗臺，少年的側影仿佛也漫上淡金色的光芒，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他反駁道：“才沒有。”
你訝異地睜大眼睛，笑容也僵住，“真的嗎？”你正在思考難道是好感度系統出問題了嗎。
見到你這幅模樣的金發少年又開始懊悔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他又補充道：“假的，我在說假話，我也很喜歡可可。”
朋友之間表達喜歡多麽正常，只是心懷不軌的人都無法坦坦蕩蕩地將喜歡說出口，唯恐被戳穿那是謊言。
你輕哼一聲，“我就知道，我也很喜歡你和派羅。”
派羅出聲，“現在還在錄像嗎？那我們剛才說的話全都錄下來了哦。”
你才想起來被你丟在一邊的相機，你又拿起來，自己對著鏡頭說：“總之，祝你們入學快樂！”
酷拉皮卡對這些關於你的美好回憶都無比珍惜，他時常會仔細回憶一遍，他還記得和你一起去雪山的那天哪怕已經再三叮囑過，但你還是一見到雪就興奮地在雪地裏亂跑，留長的黑色長發伴隨著你的動作滑動，你頗為稚氣地在雪地裏踩了一連串的腳印，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
“好厚的雪。”酷拉皮卡聽見你這麽說，他也被你的笑容感染得唇角上揚。
三個人就像小孩子一樣互相丟雪球，雪山的雪花較為幹燥，落在皮膚上很快就化成一灘水。
玩得太累了，最後三人躺在雪地裏，你看向天空，眼睫上都沾著雪花，你忽然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他幾乎能從你的眼睛裏看到自己面容的倒影，就仿佛……你的眼裏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你們是乘坐纜車下山的，在等纜車的時候你就累得直打哈切，等坐上纜車你的眼睛就眨個不停。
派羅對你說：“想睡的話就睡吧。”
不出幾秒，你的腦袋靠著他的肩頭，身側的派羅則是握住你的手腕，三人就像兒時那樣親密無間，氣氛是那樣的靜謐而溫馨。
酷拉皮卡以為未來都會是這樣的。
可為什麽，在某天醒來以後，你卻消失不見，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呢。
就像是他的幻想一樣，居住的房子周圍曾經熱情送你水果的店主，曾經追求過你的男人全都忘了你的存在，提到你的名字也是一臉茫然。
“可可？那是誰的名字？”
“沒有聽過的名字，我有見過她嗎？”
得到都是諸如此類的回答。
就連窟盧塔族的人也都忘了你，只有他和派羅還留有對你的回憶。
這時候派羅很平靜地說：“好像被酷拉皮卡猜中了，你曾經說過的那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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