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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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阿念上了船，就看見相柳一個人正在船裏閉目養神。
她沒理他，直接開船，將將離開渡口，就看見小夭在渡口招手，她拿了一塊布蒙在臉上，就去接她。
放了船舷等她上來，小夭毫不見外的到處亂逛，然後一直盯著她瞧，阿念被她看的發毛，還沒等她讓小夭老實點，就被小夭一把扯下了布巾。
“阿念，我就知道是你。”
小夭看見是她，高興的不得了，一直說著他們分開之後發生的故事，阿念嗯嗯啊啊回的敷衍，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狐疑的看著她，“哥哥不是去救你了嗎？你怎麽在這裏？”
然後跑去船艙，她大概以為玱玹被她放進了裏面，可只看到一位帶著面紗的冰美人，不好意思的跟人道了個輯，又出來找她。
“哥哥呢？”
“他在辰榮府上，你們記得去接他，我走的時候他還沒醒。”
小夭沒糾結阿念為什麽要跑，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她點到為止從不會問。
阿念對此很滿意。
“對了，屋裏那個是誰？我剛剛進去，她只瞟了我一眼。”
阿念這下笑了，十分俏皮的模樣，“奧，那是我給自己雇的保鏢。”
“她很厲害，能一巴掌打死咱們兩個。”
“對了，你要去哪兒？”
小夭說了一個地方，阿念點點頭。
阿念看她還在外面站著，就對她說，“怎麽不去裏面，去坐會兒歇歇也好呀。”
小夭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我怕她凍死我。”
凍不死你，只怕想跟你親近是真的。
不過阿念也沒多勸，只讓小夭自己在船上逛。
小夭逛了一圈兒，又回來興致勃勃的要擠開她自己試試開船掌舵。
阿念示意她隨意，反正這會兒江面上沒船。
她還站在小夭身邊，指指點點的教她，又說了如何測試風向。
姐妹兩個一個說一個做，在這個濕漉漉的午後，難得的享受了一段溫馨時光。
等把小夭送走，阿念回了船艙，“你要去哪裏？我送你一遭。”
說完就後悔，相柳有那只破鳥，那裏用得著她送，可她很想趕緊送走這尊大佛，“對了，你那只破鳥呢？”
然後又拿出錢袋子，上前塞到相柳手裏，“我現在要離開軹邑城了，你的任務結束了，呶，這是報酬，你可以走了。”
其實阿念還沒想好下一步要去哪兒，就讓船隨意漂流，或者拋錨停在某個地方，等景色看煩就離開，就這樣也走過很多地方。
她還是在繼續寫書，整理書稿。
時不時下船和岸邊的人交流一下，一是了解一下此地的風土人情和奇聞異事，雖然那些百姓說話多有誇大的成分，不過她很會擠出水分，而是怕自己長時間不說話會舌頭變笨。
直到五神山傳來消息，皓翎將要舉行他們的大王姬回歸慶典。
阿念聽到消息的一瞬間楞了一下，然後默默的整理她這段時間置辦的東西，一邊慢慢的往回走一邊在沿途買各種東西當做送給家人的禮物，小夭的禮物最貴重，是她繪制的各地的名川盛景，其餘的都是一些接地氣的小玩意。
不貴，但勝在新奇。
除了小夭的，就是給母親的禮物了，她只覺得送什麽都不夠，最後自己燒制了一套茶具。
阿念走的慢的不能再慢，她總是不想回去的，她如今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父王和哥哥。
不過越是往五神山的方向走就越是熱鬧，幾乎是整個大荒的王族世家都派了人來，一路過來，她曾經見過軒轅氏神農氏等王族，塗山鬼方赤水西陵等世家的族徽。
一個個都是浩浩蕩蕩，前仆後隨，她開著一條小船顯然不夠看了。
回了五神山要先去拜見父王，父王大概很久沒見她了，拉著她說個不停，面上喜色尤甚，阿念卻開始發呆，不知道她出生之時，父王是否如此高興。
然後是拜見母妃，阿娘還是不會說話，也聽不見，她直到走到阿娘面前阿娘才註意到她，阿娘抓著她的手，不停的摩挲，仔仔細細的把她瞧了個遍，直恨不得把指甲縫裏也看一看，阿念心裏一酸，撲到母親懷裏，抱著她落下淚來。
上輩子她不斷作死，阿娘知道之後只是仁和而慈愛的看著她，眼淚落在她手上，燙的她心一縮。
她不知道她的女兒為何會這樣，只是常常擔憂的看著女兒，只恨自己不能說話，連開解都做不到。
最後，阿娘打著手語告訴她，如果真的這麽痛苦，就離開吧，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會替你去跟你父王說的。
阿娘嫁給父王許多年，從沒提過要求，她只要說了，父王肯定會答應，可那不過是消磨本就不多的情分罷了。
也是那個時候，她想到了去玉山，找王母求藥，就算是為了阿娘，她也會活下去的。
臨走的時候她告訴阿娘，在五神山等她回來。
如今想來，不知道阿娘在知道她死去的消息時該是如何的撕心裂肺，那是如同剜心一般的苦痛，不，比那更甚，她會在每個長夜裏想起她的女兒，想起她無神的眼睛，想起她消瘦的臉龐……也許，她會不會在某個夜裏欣慰的想，她的女兒終於擺脫了那些痛苦，早登極樂。
阿念想到這裏，忙止住眼淚，讓海棠把自己給阿娘的禮物拿出來。
阿念頗有些不好意思，她沒采用那些經典的器型，反而搞了個奇奇怪怪的器型，像一只小兔子，看著一副童趣盎然的樣子。
阿娘很喜歡，命人當即用它門沏了茶來。
阿念又陪阿娘用了膳，方才離開。
然後就是去看哥哥，哥哥同樣也很高興，笑起來依舊春意裊裊，只是看著哥哥，她就想起父王來，父王見她回來也很高興，拉著她說了很多家常話兒，還仔仔細細的讓她講了她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還不時說說自己年輕時游歷的經歷，又溫和的看著她。
她興致不高，父王只以為她是為突然多了一個姐姐而不自在，也沒說別的，大概只是想讓她自己想開。
而哥哥呢，哥哥知道他和小夭相處的不錯，只是擔心她自己在外面這些日子有沒有受欺負，還問了她當時為什麽從辰榮府裏舍下他直接走了，阿念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哥哥見狀便也不再問。
阿念再次疑惑起來，這是愛嗎？這看起來真的無比像愛。
最後是小夭那裏，她正在學習規矩，被磨的整個人都不太有精神。
阿念一開始沒認出來她，只覺得真是一個明艷卻又清新的美人，直到她叫出阿念來。
她見玟小六時間久了，連小夭的真實樣子都有點忘記了。
小夭也極開心，想拉著她一起玩，卻被女官攔下。
阿念識趣的告辭。
走出殿門，今日太陽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卻不覺得曬得慌，可阿念還是走進了陰影裏。
她把自己藏在影子裏。
整個五神山，她的親人全部都在為她的回來而開心。
他們的開心不是作偽。
她能感覺到出來。
最後一個是蓐收，他是她的表哥。
她去找他，蓐收先把她劈裏啪啦罵了一頓，然後又開始跟她嬉皮笑臉起來。
她把禮物送給他，他一臉震驚，“呦，祖宗，還記得給我帶禮物呢？”
阿念假裝沒好氣的就要搶回來，“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跟蓐收磨完牙，阿念就回了含章殿，海棠正在殿裏等她，她提前回來收拾過了，見她回來幾乎要落下淚來。
阿念睡覺之前迷迷糊糊的想，至少我還有海棠。
阿念睜開眼睛的時候海棠正在看著她，旁邊是備好的衣飾。
“海棠，你怎麽這麽好？”
海棠噗嗤一樂，“奴婢是王姬的人，自然要對王姬好。”
接下來的幾天裏，阿念足不出戶，整日裏除了吃就是睡。
哥哥忙著交際，小夭忙著制毒，蓐收忙著督辦慶典事宜。
不過她這回可不打算去毀了禮服，蓐收這次也不用再崩潰。
慶典當日，小夭穿著那身典雅的白色禮服，像是遠古的神女一般聖潔的走了進來，走到皓翎王身前，阿念偷偷去瞟殿內眾人的面色，驚艷有之，羨慕有之，妒恨有之……
阿念一個一個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只見相柳穿著一身紅色衣衫站在防風意映旁邊，臉上也是含笑微微，阿念越看越覺得怪異，防風邶註意到有人正看他，順著目光看過去，只見皓翎小王姬蹙著眉頭正盯著他瞧，心裏暗笑一聲，面上卻笑的愈發放肆。
阿念這下終於確定他不是相柳了，她實在是想不出相柳會做出這番浪蕩子的表情來。
慶典結束，阿念又龜縮在了含章殿。
至於相柳之前讓她去推小夭入海的事，管他去死，她過的好好的，並不想白白挨一頓打。
想到這裏，她又覺得有些生氣，便擡腳去了海邊。
阿念自己待了一會，果然就聽到一聲，“很痛苦嗎？”
終於來了！
只見相柳從海上而來，帶著那張銀白色面具，一步一步踱步到她身邊。
阿念冷哼一聲，擡手便放箭。
一支流矢射月而去。
可相柳只輕飄飄一擡手，那流矢便到了他手裏，轉了兩圈，他並不認為阿念想要殺死自己，所以她的行為才更讓他好奇。
“我惹你了嗎？”
阿念沒理他就走了，走前留下一句，“你當我神經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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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理他，直接開船，將將離開渡口，就看見小夭在渡口招手，她拿了一塊布蒙在臉上，就去接她。
放了船舷等她上來，小夭毫不見外的到處亂逛，然後一直盯著她瞧，阿念被她看的發毛，還沒等她讓小夭老實點，就被小夭一把扯下了布巾。
“阿念，我就知道是你。”
小夭看見是她，高興的不得了，一直說著他們分開之後發生的故事，阿念嗯嗯啊啊回的敷衍，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狐疑的看著她，“哥哥不是去救你了嗎？你怎麽在這裏？”
然後跑去船艙，她大概以為玱玹被她放進了裏面，可只看到一位帶著面紗的冰美人，不好意思的跟人道了個輯，又出來找她。
“哥哥呢？”
“他在辰榮府上，你們記得去接他，我走的時候他還沒醒。”
小夭沒糾結阿念為什麽要跑，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她點到為止從不會問。
阿念對此很滿意。
“對了，屋裏那個是誰？我剛剛進去，她只瞟了我一眼。”
阿念這下笑了，十分俏皮的模樣，“奧，那是我給自己雇的保鏢。”
“她很厲害，能一巴掌打死咱們兩個。”
“對了，你要去哪兒？”
小夭說了一個地方，阿念點點頭。
阿念看她還在外面站著，就對她說，“怎麽不去裏面，去坐會兒歇歇也好呀。”
小夭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我怕她凍死我。”
凍不死你，只怕想跟你親近是真的。
不過阿念也沒多勸，只讓小夭自己在船上逛。
小夭逛了一圈兒，又回來興致勃勃的要擠開她自己試試開船掌舵。
阿念示意她隨意，反正這會兒江面上沒船。
她還站在小夭身邊，指指點點的教她，又說了如何測試風向。
姐妹兩個一個說一個做，在這個濕漉漉的午後，難得的享受了一段溫馨時光。
等把小夭送走，阿念回了船艙，“你要去哪裏？我送你一遭。”
說完就後悔，相柳有那只破鳥，那裏用得著她送，可她很想趕緊送走這尊大佛，“對了，你那只破鳥呢？”
然後又拿出錢袋子，上前塞到相柳手裏，“我現在要離開軹邑城了，你的任務結束了，呶，這是報酬，你可以走了。”
其實阿念還沒想好下一步要去哪兒，就讓船隨意漂流，或者拋錨停在某個地方，等景色看煩就離開，就這樣也走過很多地方。
她還是在繼續寫書，整理書稿。
時不時下船和岸邊的人交流一下，一是了解一下此地的風土人情和奇聞異事，雖然那些百姓說話多有誇大的成分，不過她很會擠出水分，而是怕自己長時間不說話會舌頭變笨。
直到五神山傳來消息，皓翎將要舉行他們的大王姬回歸慶典。
阿念聽到消息的一瞬間楞了一下，然後默默的整理她這段時間置辦的東西，一邊慢慢的往回走一邊在沿途買各種東西當做送給家人的禮物，小夭的禮物最貴重，是她繪制的各地的名川盛景，其餘的都是一些接地氣的小玩意。
不貴，但勝在新奇。
除了小夭的，就是給母親的禮物了，她只覺得送什麽都不夠，最後自己燒制了一套茶具。
阿念走的慢的不能再慢，她總是不想回去的，她如今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父王和哥哥。
不過越是往五神山的方向走就越是熱鬧，幾乎是整個大荒的王族世家都派了人來，一路過來，她曾經見過軒轅氏神農氏等王族，塗山鬼方赤水西陵等世家的族徽。
一個個都是浩浩蕩蕩，前仆後隨，她開著一條小船顯然不夠看了。
回了五神山要先去拜見父王，父王大概很久沒見她了，拉著她說個不停，面上喜色尤甚，阿念卻開始發呆，不知道她出生之時，父王是否如此高興。
然後是拜見母妃，阿娘還是不會說話，也聽不見，她直到走到阿娘面前阿娘才註意到她，阿娘抓著她的手，不停的摩挲，仔仔細細的把她瞧了個遍，直恨不得把指甲縫裏也看一看，阿念心裏一酸，撲到母親懷裏，抱著她落下淚來。
上輩子她不斷作死，阿娘知道之後只是仁和而慈愛的看著她，眼淚落在她手上，燙的她心一縮。
她不知道她的女兒為何會這樣，只是常常擔憂的看著女兒，只恨自己不能說話，連開解都做不到。
最後，阿娘打著手語告訴她，如果真的這麽痛苦，就離開吧，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會替你去跟你父王說的。
阿娘嫁給父王許多年，從沒提過要求，她只要說了，父王肯定會答應，可那不過是消磨本就不多的情分罷了。
也是那個時候，她想到了去玉山，找王母求藥，就算是為了阿娘，她也會活下去的。
臨走的時候她告訴阿娘，在五神山等她回來。
如今想來，不知道阿娘在知道她死去的消息時該是如何的撕心裂肺，那是如同剜心一般的苦痛，不，比那更甚，她會在每個長夜裏想起她的女兒，想起她無神的眼睛，想起她消瘦的臉龐……也許，她會不會在某個夜裏欣慰的想，她的女兒終於擺脫了那些痛苦，早登極樂。
阿念想到這裏，忙止住眼淚，讓海棠把自己給阿娘的禮物拿出來。
阿念頗有些不好意思，她沒采用那些經典的器型，反而搞了個奇奇怪怪的器型，像一只小兔子，看著一副童趣盎然的樣子。
阿娘很喜歡，命人當即用它門沏了茶來。
阿念又陪阿娘用了膳，方才離開。
然後就是去看哥哥，哥哥同樣也很高興，笑起來依舊春意裊裊，只是看著哥哥，她就想起父王來，父王見她回來也很高興，拉著她說了很多家常話兒，還仔仔細細的讓她講了她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還不時說說自己年輕時游歷的經歷，又溫和的看著她。
她興致不高，父王只以為她是為突然多了一個姐姐而不自在，也沒說別的，大概只是想讓她自己想開。
而哥哥呢，哥哥知道他和小夭相處的不錯，只是擔心她自己在外面這些日子有沒有受欺負，還問了她當時為什麽從辰榮府裏舍下他直接走了，阿念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哥哥見狀便也不再問。
阿念再次疑惑起來，這是愛嗎？這看起來真的無比像愛。
最後是小夭那裏，她正在學習規矩，被磨的整個人都不太有精神。
阿念一開始沒認出來她，只覺得真是一個明艷卻又清新的美人，直到她叫出阿念來。
她見玟小六時間久了，連小夭的真實樣子都有點忘記了。
小夭也極開心，想拉著她一起玩，卻被女官攔下。
阿念識趣的告辭。
走出殿門，今日太陽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卻不覺得曬得慌，可阿念還是走進了陰影裏。
她把自己藏在影子裏。
整個五神山，她的親人全部都在為她的回來而開心。
他們的開心不是作偽。
她能感覺到出來。
最後一個是蓐收，他是她的表哥。
她去找他，蓐收先把她劈裏啪啦罵了一頓，然後又開始跟她嬉皮笑臉起來。
她把禮物送給他，他一臉震驚，“呦，祖宗，還記得給我帶禮物呢？”
阿念假裝沒好氣的就要搶回來，“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跟蓐收磨完牙，阿念就回了含章殿，海棠正在殿裏等她，她提前回來收拾過了，見她回來幾乎要落下淚來。
阿念睡覺之前迷迷糊糊的想，至少我還有海棠。
阿念睜開眼睛的時候海棠正在看著她，旁邊是備好的衣飾。
“海棠，你怎麽這麽好？”
海棠噗嗤一樂，“奴婢是王姬的人，自然要對王姬好。”
接下來的幾天裏，阿念足不出戶，整日裏除了吃就是睡。
哥哥忙著交際，小夭忙著制毒，蓐收忙著督辦慶典事宜。
不過她這回可不打算去毀了禮服，蓐收這次也不用再崩潰。
慶典當日，小夭穿著那身典雅的白色禮服，像是遠古的神女一般聖潔的走了進來，走到皓翎王身前，阿念偷偷去瞟殿內眾人的面色，驚艷有之，羨慕有之，妒恨有之……
阿念一個一個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只見相柳穿著一身紅色衣衫站在防風意映旁邊，臉上也是含笑微微，阿念越看越覺得怪異，防風邶註意到有人正看他，順著目光看過去，只見皓翎小王姬蹙著眉頭正盯著他瞧，心裏暗笑一聲，面上卻笑的愈發放肆。
阿念這下終於確定他不是相柳了，她實在是想不出相柳會做出這番浪蕩子的表情來。
慶典結束，阿念又龜縮在了含章殿。
至於相柳之前讓她去推小夭入海的事，管他去死，她過的好好的，並不想白白挨一頓打。
想到這裏，她又覺得有些生氣，便擡腳去了海邊。
阿念自己待了一會，果然就聽到一聲，“很痛苦嗎？”
終於來了！
只見相柳從海上而來，帶著那張銀白色面具，一步一步踱步到她身邊。
阿念冷哼一聲，擡手便放箭。
一支流矢射月而去。
可相柳只輕飄飄一擡手，那流矢便到了他手裏，轉了兩圈，他並不認為阿念想要殺死自己，所以她的行為才更讓他好奇。
“我惹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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