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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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二）
“辭官，當一名閑散人。”楚牧講出心中所想。
楚謙微微吃驚，隨即覺得也能接受。楚牧原本的性子並不耽於閑散，但這幾年受邴宛宸影響改變頗多，存了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楚謙微嘆，“你走了，這王都更加冷清了。”楚謙位高權重，也就對自家弟弟能說上幾句真話。
“還早。”楚牧回道。一切尚未成定局，說感傷的話為時尚早。“娘說，過幾日想去外莊待一段時間。”
“不光娘，小妍和碧兒也要去。那日的事情對孩子們還是頗有影響，換個環境能好些。”楚謙皺起眉頭，露出作為一名父親的擔憂。孝清日漸長大，雖有些害怕，但尚能自己克服，但兩名女娃受了不小刺激。
楚牧了然地點點頭，外莊的田園風光也許能撫平心靈的傷痕。
兄弟倆再次對飲幾杯，楚牧問道：“徐駙馬可有找到蹤跡？”
楚謙搖搖頭，即便下了通緝令，徐家川仍然不見任何蹤跡，仿佛在人間蒸發一般。聽到這個消息，楚牧不知該如何回應。無論從理智上還是從感情上，他都該痛恨徐家。可面對徐舟最後那一點點微弱的請求及他的屍體，楚牧卻有點恨不起來。徐駙馬的事就交給天定吧。
兄弟倆一邊暢飲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已至深夜。
與兄長告辭後，楚牧一路疾行回自己的院落。房門前，一盞燈依舊燃得正亮，直直地照進楚牧心裏。他放輕動作來到床邊，邴宛宸睡得正沈，因為受傷，小行安一直和奶娘睡在一起。楚牧快速地將洗漱一番，鉆進被窩，將邴宛宸摟在懷中，心滿意足地睡去。
幾日後，晉元帝下旨，徐舟一家以下犯上，獲謀反之罪，徐家人皆打入賤籍，世代為奴。四公主被貶為平民，逐出豫瀾城，永世不得再回！原本人人樂道的一段皇室婚姻竟落得如此下場，一時間百姓們唏噓不已。
“我走了，家裏就拜托你們了。”
李氏站在楚府門口，瞧著為她送行的兩個兒子和兒媳。隨後，她擡頭看了看楚府大門上碩大的匾額，住了一輩子的地方到頭來竟成了夢魘之地。即便心中再也不舍，她也不願意再留下來每日每日地回憶那日的慘象。
“娘，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隨時傳信。”楚謙和楚牧叮囑道。
李氏點點頭，臉上充滿著對外莊生活的期盼，“外莊上有你們二叔嬸，放心好了，小妍和碧兒跟著我，你們放心，等她們玩夠了我就將她們送回來。”同時，李氏帶走了小楚氏，小楚氏臨盆在即，回自己娘家生產更為牢靠。
李氏登上馬車，在四人的目送中向城外出發。楚謙和楚牧對視一眼，母親這一走估計到年底才會回來。
一月後，郢國最終落敗，願意與華魏保持永久的和平。伴隨著和平盟約，郢國願意送一名公主與華魏和親，同時將陳太師押送至華魏，任憑華魏處置。持續了幾個月的南方大戰終於結束了！南方百姓歡呼起來，於他們而言，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才最重要。
郢國公主長相驚艷絕美、傾國傾城，性格溫柔賢淑，深受晉元帝喜愛，甫進宮便被封為郢淑妃，賜興慶宮。晉元帝夜夜宿於興慶宮，郢淑妃的風光一時風光無量。
不過，楚牧並不在意宮裏形勢變化。今日，他進宮只是為了請辭。還未來得及講話，平公公便迎上來，道：“楚將軍，好久不見。”平公公腳步輕快，面帶喜色，完全不似以往帶著那一眼看不透的面具。
楚牧停下來，問道：“平公公，有喜事發生？”
平公公略彎了彎腰，“在禦前伺候了這麽多年，終於可以休息了。今日是老奴最後一次在禦書房當值了。”
楚牧微微驚訝，將平公公仔細觀察一番，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只道：“怎麽會？”
“怎麽不會？我老了，腿腳不靈便了，早就該離開這個位子了。”平公公拉出背後一縷頭發展示在楚牧面前，發絲間摻雜著不少白發。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這老胳膊老腿的，聖人早就看不上了。
“平公公以後要去哪兒？”楚牧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自然是出宮，在宮裏待了一輩子，趁著還能動，到宮外轉轉。”平公公回道。雖然他沒有子嗣，但還是有能使喚動的人。等轉夠了，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突然，一陣秋風起，吹得有幾分悲涼。不過短短幾月，宮裏竟有物是人非之感。
平公公一拍大腿，“光顧著說老奴的事情，楚將軍來找聖人所有何事？”
“來請辭的。”楚牧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令平公公身形一頓，上揚的嘴角再次拉下來。
“請辭啊！”平公公抿起嘴唇，努力消化著這個消息，隨即微嘆一聲。“行吧，老奴替楚將軍通報。”
得了晉元帝的同意，楚牧才擡腳進了禦書房。如今晉元帝平叛成功、大敗郢國，又得一絕色女子，正是春風得意。晉元帝拿著奏折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待楚牧跪下後，才擡起頭。
“楚愛卿，無需多禮。”晉元帝面帶微笑地讓楚牧平身。見楚牧身形未動，便疑惑道：“楚愛卿，有事？”
“是，臣有一事懇請聖人恩準。”楚牧未擡頭，只誠懇地奏請道。
“說吧，什麽事？”
“臣欲辭官歸隱。”
晉元帝的嘴角立刻壓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楚牧，攝人的氣勢不斷壓到楚牧身上。半晌，晉元帝沈聲道：“原因？”
“那次夜襲拙荊受傷頗重，臣欲帶她前往南方尋一處適宜休養之地好好休養一番，避免烙下病根。”楚牧特意搬出夜襲之事，令晉元帝無法拒絕，這是皇家欠他們楚家的。
晉元帝突然感覺被噎住，無論怎麽懲罰徐家和陳太師，夜襲成了他們君臣之間不可跨越的一道坎兒。楚謙可以不計較地繼續輔政，但楚牧卻能夠用這個由頭堵他。晉元帝沈下眼眸，不情不願地說道：“朕可允你辭官，但有一個條件：一旦華魏需要你，楚將軍仍然是我華魏的上將軍，不得任何理由推脫！”
這已經是晉元帝的底線了！能得到這樣的結果，楚牧已知足。楚牧感恩戴德地應承下來，隨即向晉元帝告退。
出了禦書房，楚牧感覺身體輕快無比，仿佛那些枷鎖瞬間不見。平公公湊上來，眼睛瞇成一條縫，“看楚將軍這麽輕松，想來聖人是允了。哎，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楚將軍了。”
楚牧點點頭，嘴角漸漸染上笑容，道：“說不定在華魏某處，楚某還能偶遇平公公呢。”
平公公眼睛一亮，“到時候可得請楚將軍賞口飯吃。”
兩人對視一眼，皆笑了笑，以後有緣江湖再見了！
半旬後，休養兩個月的邴宛宸終於行動自如，楚牧著手準備出行事項。此次出門，楚牧只留下楊正一人照看院子，算是傾巢出動了。邴宛宸抱著小行安，激動地瞧著正在寫字的楚牧。她搖晃著小行安，道：“哎呀，你爹要帶我們出去玩啦！高不高興？娃他爹，我們先去哪裏呀？”
無官一身輕，邴宛宸率先放縱起來，講話不再小心謹慎。楚牧寵溺地瞥一眼自家媳婦，道：“打算先去外莊看看，出去這麽久總要和娘道個別，過幾日再去北華派……”
“好，你去哪兒，我和小行安就去哪兒！”
楚牧和邴宛宸終於在楚謙和年氏的送別聲中，踏上了游歷的道路。瞧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楚孝清擡頭問父親：“爹，叔叔他們要去哪兒？”
楚謙摟起年氏，輕聲道：“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自此以後，兩人便是海闊天空。
……
幾年後，西關城裏多了一戶人家。男主人英俊貴氣、女主人清秀自信，兩人共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兩個小娃也是精致無比，比別人家的孩子好看幾倍不止。這一家子明顯是大戶人家出身，不知為何落魄到了西關城。
一月後，這家人開了一座學堂，無論貧富貴賤，皆可將滿六歲的孩童送來讀書學習。男主人教武，女主人教文，學的皆是他們西關城學不到的東西。原本學堂沒幾個學生，但有眼尖的人認出男子就是當年駐守西關城的楚將軍，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家趁機將自家娃送來讀書，哪怕跟著楚將軍學個武，也是好的。
這對夫妻正是楚謙和邴宛宸。他們在外游歷幾年，逛遍華魏山川，走遍郢國河海，期間還添了一名女兒，名為楚琬。最後，他們還是回到西關，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夕陽西下，楚牧和邴宛宸送走最後一名學生，行安和小琬高興地在院子裏奔跑玩耍。楚牧環住邴宛宸，邴宛宸順勢靠在楚牧的肩頭，動作熟練地仿佛已做了千百遍。楚牧露出溫和的笑容，“兄長來信了，說今年年底讓我們回家一趟。”
“好！”邴宛宸柔柔地答應著。
待太陽完全落下，楚牧和邴宛宸喊著孩子們進了屋，關住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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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官，當一名閑散人。”楚牧講出心中所想。
楚謙微微吃驚，隨即覺得也能接受。楚牧原本的性子並不耽於閑散，但這幾年受邴宛宸影響改變頗多，存了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楚謙微嘆，“你走了，這王都更加冷清了。”楚謙位高權重，也就對自家弟弟能說上幾句真話。
“還早。”楚牧回道。一切尚未成定局，說感傷的話為時尚早。“娘說，過幾日想去外莊待一段時間。”
“不光娘，小妍和碧兒也要去。那日的事情對孩子們還是頗有影響，換個環境能好些。”楚謙皺起眉頭，露出作為一名父親的擔憂。孝清日漸長大，雖有些害怕，但尚能自己克服，但兩名女娃受了不小刺激。
楚牧了然地點點頭，外莊的田園風光也許能撫平心靈的傷痕。
兄弟倆再次對飲幾杯，楚牧問道：“徐駙馬可有找到蹤跡？”
楚謙搖搖頭，即便下了通緝令，徐家川仍然不見任何蹤跡，仿佛在人間蒸發一般。聽到這個消息，楚牧不知該如何回應。無論從理智上還是從感情上，他都該痛恨徐家。可面對徐舟最後那一點點微弱的請求及他的屍體，楚牧卻有點恨不起來。徐駙馬的事就交給天定吧。
兄弟倆一邊暢飲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已至深夜。
與兄長告辭後，楚牧一路疾行回自己的院落。房門前，一盞燈依舊燃得正亮，直直地照進楚牧心裏。他放輕動作來到床邊，邴宛宸睡得正沈，因為受傷，小行安一直和奶娘睡在一起。楚牧快速地將洗漱一番，鉆進被窩，將邴宛宸摟在懷中，心滿意足地睡去。
幾日後，晉元帝下旨，徐舟一家以下犯上，獲謀反之罪，徐家人皆打入賤籍，世代為奴。四公主被貶為平民，逐出豫瀾城，永世不得再回！原本人人樂道的一段皇室婚姻竟落得如此下場，一時間百姓們唏噓不已。
“我走了，家裏就拜托你們了。”
李氏站在楚府門口，瞧著為她送行的兩個兒子和兒媳。隨後，她擡頭看了看楚府大門上碩大的匾額，住了一輩子的地方到頭來竟成了夢魘之地。即便心中再也不舍，她也不願意再留下來每日每日地回憶那日的慘象。
“娘，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隨時傳信。”楚謙和楚牧叮囑道。
李氏點點頭，臉上充滿著對外莊生活的期盼，“外莊上有你們二叔嬸，放心好了，小妍和碧兒跟著我，你們放心，等她們玩夠了我就將她們送回來。”同時，李氏帶走了小楚氏，小楚氏臨盆在即，回自己娘家生產更為牢靠。
李氏登上馬車，在四人的目送中向城外出發。楚謙和楚牧對視一眼，母親這一走估計到年底才會回來。
一月後，郢國最終落敗，願意與華魏保持永久的和平。伴隨著和平盟約，郢國願意送一名公主與華魏和親，同時將陳太師押送至華魏，任憑華魏處置。持續了幾個月的南方大戰終於結束了！南方百姓歡呼起來，於他們而言，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才最重要。
郢國公主長相驚艷絕美、傾國傾城，性格溫柔賢淑，深受晉元帝喜愛，甫進宮便被封為郢淑妃，賜興慶宮。晉元帝夜夜宿於興慶宮，郢淑妃的風光一時風光無量。
不過，楚牧並不在意宮裏形勢變化。今日，他進宮只是為了請辭。還未來得及講話，平公公便迎上來，道：“楚將軍，好久不見。”平公公腳步輕快，面帶喜色，完全不似以往帶著那一眼看不透的面具。
楚牧停下來，問道：“平公公，有喜事發生？”
平公公略彎了彎腰，“在禦前伺候了這麽多年，終於可以休息了。今日是老奴最後一次在禦書房當值了。”
楚牧微微驚訝，將平公公仔細觀察一番，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只道：“怎麽會？”
“怎麽不會？我老了，腿腳不靈便了，早就該離開這個位子了。”平公公拉出背後一縷頭發展示在楚牧面前，發絲間摻雜著不少白發。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這老胳膊老腿的，聖人早就看不上了。
“平公公以後要去哪兒？”楚牧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自然是出宮，在宮裏待了一輩子，趁著還能動，到宮外轉轉。”平公公回道。雖然他沒有子嗣，但還是有能使喚動的人。等轉夠了，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突然，一陣秋風起，吹得有幾分悲涼。不過短短幾月，宮裏竟有物是人非之感。
平公公一拍大腿，“光顧著說老奴的事情，楚將軍來找聖人所有何事？”
“來請辭的。”楚牧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令平公公身形一頓，上揚的嘴角再次拉下來。
“請辭啊！”平公公抿起嘴唇，努力消化著這個消息，隨即微嘆一聲。“行吧，老奴替楚將軍通報。”
得了晉元帝的同意，楚牧才擡腳進了禦書房。如今晉元帝平叛成功、大敗郢國，又得一絕色女子，正是春風得意。晉元帝拿著奏折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待楚牧跪下後，才擡起頭。
“楚愛卿，無需多禮。”晉元帝面帶微笑地讓楚牧平身。見楚牧身形未動，便疑惑道：“楚愛卿，有事？”
“是，臣有一事懇請聖人恩準。”楚牧未擡頭，只誠懇地奏請道。
“說吧，什麽事？”
“臣欲辭官歸隱。”
晉元帝的嘴角立刻壓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楚牧，攝人的氣勢不斷壓到楚牧身上。半晌，晉元帝沈聲道：“原因？”
“那次夜襲拙荊受傷頗重，臣欲帶她前往南方尋一處適宜休養之地好好休養一番，避免烙下病根。”楚牧特意搬出夜襲之事，令晉元帝無法拒絕，這是皇家欠他們楚家的。
晉元帝突然感覺被噎住，無論怎麽懲罰徐家和陳太師，夜襲成了他們君臣之間不可跨越的一道坎兒。楚謙可以不計較地繼續輔政，但楚牧卻能夠用這個由頭堵他。晉元帝沈下眼眸，不情不願地說道：“朕可允你辭官，但有一個條件：一旦華魏需要你，楚將軍仍然是我華魏的上將軍，不得任何理由推脫！”
這已經是晉元帝的底線了！能得到這樣的結果，楚牧已知足。楚牧感恩戴德地應承下來，隨即向晉元帝告退。
出了禦書房，楚牧感覺身體輕快無比，仿佛那些枷鎖瞬間不見。平公公湊上來，眼睛瞇成一條縫，“看楚將軍這麽輕松，想來聖人是允了。哎，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楚將軍了。”
楚牧點點頭，嘴角漸漸染上笑容，道：“說不定在華魏某處，楚某還能偶遇平公公呢。”
平公公眼睛一亮，“到時候可得請楚將軍賞口飯吃。”
兩人對視一眼，皆笑了笑，以後有緣江湖再見了！
半旬後，休養兩個月的邴宛宸終於行動自如，楚牧著手準備出行事項。此次出門，楚牧只留下楊正一人照看院子，算是傾巢出動了。邴宛宸抱著小行安，激動地瞧著正在寫字的楚牧。她搖晃著小行安，道：“哎呀，你爹要帶我們出去玩啦！高不高興？娃他爹，我們先去哪裏呀？”
無官一身輕，邴宛宸率先放縱起來，講話不再小心謹慎。楚牧寵溺地瞥一眼自家媳婦，道：“打算先去外莊看看，出去這麽久總要和娘道個別，過幾日再去北華派……”
“好，你去哪兒，我和小行安就去哪兒！”
楚牧和邴宛宸終於在楚謙和年氏的送別聲中，踏上了游歷的道路。瞧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楚孝清擡頭問父親：“爹，叔叔他們要去哪兒？”
楚謙摟起年氏，輕聲道：“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自此以後，兩人便是海闊天空。
……
幾年後，西關城裏多了一戶人家。男主人英俊貴氣、女主人清秀自信，兩人共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兩個小娃也是精致無比，比別人家的孩子好看幾倍不止。這一家子明顯是大戶人家出身，不知為何落魄到了西關城。
一月後，這家人開了一座學堂，無論貧富貴賤，皆可將滿六歲的孩童送來讀書學習。男主人教武，女主人教文，學的皆是他們西關城學不到的東西。原本學堂沒幾個學生，但有眼尖的人認出男子就是當年駐守西關城的楚將軍，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家趁機將自家娃送來讀書，哪怕跟著楚將軍學個武，也是好的。
這對夫妻正是楚謙和邴宛宸。他們在外游歷幾年，逛遍華魏山川，走遍郢國河海，期間還添了一名女兒，名為楚琬。最後，他們還是回到西關，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夕陽西下，楚牧和邴宛宸送走最後一名學生，行安和小琬高興地在院子裏奔跑玩耍。楚牧環住邴宛宸，邴宛宸順勢靠在楚牧的肩頭，動作熟練地仿佛已做了千百遍。楚牧露出溫和的笑容，“兄長來信了，說今年年底讓我們回家一趟。”
“好！”邴宛宸柔柔地答應著。
待太陽完全落下，楚牧和邴宛宸喊著孩子們進了屋，關住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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