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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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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重傷

“哐當—”沈重的城門再次闔上,眾人皆長舒一口氣,靠著城墻邊休息。王縣長安排大醫給士兵們治傷。

邴宛宸拿出信箋,呈到王縣長面前道:“王明府,這是軍師的手書,請您過目。”

王縣長接過信,將邴宛宸上下打量一番,面前之人有種熟悉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王縣長疑惑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王明府說笑了,我不過是楚家軍的一名普通士兵,哪有資格見您。”邴宛宸笑著否認道,不知王縣長是否相信這套說辭,而她此刻全身狼狽不堪,自信王縣長認不出來。

“好好休息。”王縣長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王明府,容在下多問一句。如今西關城的防禦如何?我擔心河月軍會再次來犯。”邴宛宸上前一步詢問道。

“我已下令西關城嚴防死守,作好備戰準備。”王縣長坦誠告之。西關城常年禦敵,積攢了豐富的經驗,自然知道如何做。

“楚家軍隨時待命!”邴宛宸拱手保證道。

直至翌日,西關城沒有再次遇到敵襲。軍師傳來消息,楚家軍正在軍營外與河月軍交戰,河月應當再也抽不出兵力顧及這邊。盡管如此,王縣長並未放松防禦,請楚家軍加固西關城前後城門的防守。

西關城人在焦灼和緊張中度過一日一日,只有探子每日不間斷地傳回前線的消息。七日過後,陸澤出現在西關城外。

陸澤雙眼通紅,臉上的汙漬分不清是幹涸的血跡還是塵土,嘴唇上起了一層厚厚的幹皮,鎧甲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他眉頭緊皺,靠在木樁邊顯得有氣無力。邴宛宸和王縣長圍著他,急切地想知道前線情況。

邴宛宸立刻遞上一壺水,問道:“是不是受傷了?”

陸澤打開水壺,昂起脖頸,猛灌了幾大口水。有了水的滋潤,他恢覆些力氣,道:“只是小傷。敵人已經撤退,軍師讓我來告訴你們。”沒想到這次敵襲竟然是麥默親自帶兵,交戰相當慘烈,楚家軍的傷亡很大。

“軍師呢?”

陸澤露出苦笑,眼眸帶著些氣憤和痛苦道:“軍師受了重傷,我特來請徐大醫,並想請王明府為軍營支援些藥材。”軍師武功不行,帶兵迎戰時被麥默刺中胸部,生命危在旦夕。

“好,我馬上派人去準備。”王縣長立刻把事情吩咐下去。

“陸澤,你先帶徐大醫回軍營。我去將軍府一趟,隨後連同明府準備的藥材送到軍營。”邴宛宸憶起楚牧的庫房裏有許多上好藥材,軍師守城有功,決不能讓他丟了性命。

連日來,西關城局勢緊張,將軍府大門緊閉。邴宛宸一邊敲門,一邊喊道:“何管家,快開門,是我邴宛宸。”

門裏的小廝聽到邴宛宸的名字,不敢怠慢,迅速將大門開道小縫,道:“邴娘子,您回來了,快進來。”

“何管家呢?”

“何管家在自己屋裏。”

自從封城,除了每日巡邏的小廝,府裏其他的人皆躲進自己房間,不敢出來。小廝領著邴宛宸來到何管家房間門口,敲門道:“何管家,邴娘子回來了,正找您呢。”

頓時,門打開了。何管家神色不好,看來多日的緊張令大家都很倦怠。何管家有些詫異,多日不見邴娘子臉色極差,嘴唇發白,頭發淩亂,淺色的衣服已經染成黑色,仿佛剛剛經歷一場大戰。

“何管家,軍師受了重傷,我想取些將軍府的藥材。”

“這…”何管家犯難了,庫房的藥材都是供給將軍的,還有不少禦賜藥材,如何能輕易拿給別人。

邴宛宸掏出楚牧的信物,遞到何管家面前道:“何管家,萬事我來承擔,你只管去準備。”

何管家見到信物,明顯一楞,原來將軍如此信任邴娘子,連信物都給了她。他不再說什麽,轉頭去了庫房。

不多時,何管家整理出一個布包。邴宛宸對何管家感激道:“多謝何管家,我先回軍營,戰事很快就過去了。”

隨後,邴宛宸帶上王縣長準備好的藥材,一路狂奔而去。

軍營裏,士兵們狼狽不堪,有些席地而坐低垂著頭,有些疲倦又茫然地看著四周,受傷的士兵小聲呻吟出聲。雖然贏得勝利,楚家軍的士氣並不高昂,連日作戰耗盡了全部的精神。自古,戰爭就是一把雙刃劍。

邴宛宸繞過眾人,直奔軍師營帳。營帳裏,副軍師、陸澤和徐大夫都圍在床邊。見有人進入,大家把眼光紛紛投向邴宛宸。她將布包遞給徐大醫道:“我從將軍府帶了些藥材,請務必將軍師治好,還有其他的藥材,我讓其他人送到傷員那裏了。”

徐大醫接過布包打開一看,皆是些上等藥材。軍師傷及心脈,失血過多,正需要這樣的藥材。徐大醫面上一喜道:“好,在下一定盡力。”

“軍師怎麽樣了?”邴宛宸問道。床上的軍師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已然昏迷過去,上半身纏滿繃帶,胸口處的繃帶滲出不少血。

“剛處理完傷口,我現在開藥。”徐大醫拿出紙筆,開始寫藥方。

“可有將軍的消息?”邴宛宸問向陸澤。

“將軍已經接近河月王都。”陸澤回道。這幾日將軍消息傳來的次數有所減少,最後一次得到的消息還是五天前,應該是前線戰事緊張,將軍無暇顧及消息傳遞。

“那麥默呢?”邴宛宸記得陸澤提起過此次河月帶兵偷襲的將領是麥默。麥默是河月大將軍,本該留在河月抵禦楚牧的進攻,卻竟然悄悄帶兵繞到後方。

昨日,麥默本欲再次與楚家軍交戰,結果卻接到河月皇帝的旨意,召他立即刻返回王都。麥默不甘心,非常地不甘心,只要再堅持幾日,他就可以拿下楚家軍大本營。臨撤退時,他憤恨地看著領兵的軍師,搭上特制的弓箭,將箭矢直直射入軍師胸口。

經歷一次大戰,楚家軍大本營再次沈寂,等待著戰事最終結束。

此時的楚牧大軍距離河月王都僅一百多裏地,前不久與南宮軒、衛風匯合,整肅過軍隊。隨著攻下的城池越多,楚家軍傷亡越大,好在有那幾個小部落的兵力作為補給,只不過那些士兵的實力遠遠不如楚家軍,必須一邊訓練一邊實戰。楚牧命令大軍安營紮寨,養足精神。雖然補給、兵力尚充足,但面對河月王都,他必須想出一個最穩妥的辦法。

是夜,馬蹄聲打破軍營的平靜。一陣馬兒的嘶鳴聲過後,一人一騎停在華魏大軍的營帳前。巡邏士兵隔著障礙物警惕地看著出現的人,其中一人喝道:“來者何人!”

來人面無表情地沈聲回道:“我是你們楚將軍的好友林清,這是我的信物,麻煩幫我通報。”順手將手裏的長劍甩過去,直直插在小兵前面的沙地上。

小兵不敢耽擱,拔起長劍奔向主帥營帳。“報—將軍,有位叫林清的人要求見將軍!”

“快請!”楚牧接過長劍,一眼便認出好友的物件。這麽久都沒有接到林清的消息,如今他從河月王都趕到這裏,應該是任務差不多結束了。楚牧帶上了幾分笑意。

林清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楚牧這裏,倒未有多少倦容。他進了營帳直奔主題,將一卷卷軸扔給楚牧。“河月王都的布防圖。”

“你還好嗎?”

“沒事。”林清瞬間明白楚牧的意思,將他在河月的經歷簡單交代一遍。

三個月前,林清來到河月王都,人生地不熟。他住進王都最大的客棧打探消息。果然如外界傳聞,河月皇帝與攝政王不睦,朝堂上時常針鋒相對。攝政王作為皇帝的叔叔比皇帝大十歲,而立之年的攝政王說的話、做的事確實比尚未弱冠的小皇帝更令人信服,招來小皇帝的嫉妒和不滿、還有猜忌。唯有解決攝政王,小皇帝獨木難支,河月必然樹倒猢猻散。

於是,林清易容之後尋了個機會,混入攝政王府。憑借著一身好武藝,林清很快成為王府守衛之一。他本想對攝政王一殺了之,卻覺得在攝政王身上能挖出點什麽東西。果不其然,他找到了王都布防圖還有不少書信。攝政王也不是傻子,自然發現林清的行跡。千鈞一發之際,林清使出獨門秘技,重傷攝政王,此傷非林清不能治愈。

最後,林清全身而退,一直在河月王都隱匿行跡,暗中監視攝政王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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