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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門關著。

並且解延又是壓低嗓音說話, 裏面不會聽到。

但聞清的臉還是如同煮熟了的蝦,瞬間爆紅。

解延往前挪了半步,慢慢逼近他。

聞清手裏攥著牙刷慌亂地後退。

陽臺再大, 攏共也不過這點面積。

沒退幾步,整個後背就貼到了墻面。

聞清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人, 磕磕巴巴開口:“延、延哥, 你……”

解延慢慢彎腰俯身, 臉幾乎快要貼上聞清的臉。

聞清絲毫不懷疑, 他為了安慰自己真的會親上來。

解延語調充滿威脅,“我的話聽進去了?”

與此同時,臉越來越靠近起。

兩人的呼吸聲沈沈,近在咫尺,清晰可聞。

甚至鼻尖還鉆入了彼此沐浴露冷香的氣味。

即使他們用的是同款沐浴露。

但腎上腺素在不斷飆升。

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時刻, 彼此還是嗅到了對方身上別樣的香氣。

那是除了沐浴露以外的, 一種若有似無的幽香。

清清泠泠,很獨特。

聞清既擔心陽臺門隨時會被樂耀他們推開,又擔心解延真的會親上來。

這場面實在是夠刺激。

眼看著那淡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顏色越發深沈, 解延的唇只差絲毫便快貼上。

聞清手立刻捂住嘴, 用盡力氣狠狠瞪向解延。

臉頰熱度始終在攀升, 持續不降。

就剛才這一小會兒的功夫, 他腿居然軟得沒力氣挪動了。

聞清恨自己不爭氣。

不過,延哥目的只是為了安慰自己。

他不會讓他真的親上來。

散發著致/命誘惑香氣的軀體驟然離開,解延一怔。

他身體僵了僵,而後, 站直了, 伸手把神色慌亂的男生脖子勾了過來。

“逗你的。”

接著如同惡魔一般在男生耳邊低語,“該不會以為, 我真的會親上去吧?”

聞清羞惱得掙脫出他圈住自己脖子的長臂,轉身要罵他。

好吧,話到嘴邊一個字都說不出。

只是手指戳在解延胸口,有氣無力滑落下去。

解延抓住了那只要落下的細瘦手腕,忽而有些嬉皮笑臉,實則語氣暗含警告:“不許再胡思亂想。”

而後,放開聞清的手,徑自去拿放著牙刷的杯子了。

聞清臉頰以及耳後那片肌膚的滾/燙熱度始終未消。

貝齒咬住唇,深深咬出一圈齒痕。

楊一鳴適時推門進來:“小清延哥,我下去扔垃圾,你們有沒有要扔的啊?”

兩人均是搖頭。

“哦,那我去了啊。”

楊一鳴關門之前,看了眼聞清,無意問了句:“小清,你腳沒事吧?”

“啊?”

聞清發出一聲驚詫。

他只不過是因為腿無力,小小挪了一步險些沒站穩,沒想到就恰好被鳴哥看到了。

“沒事,我被另一只腳絆到了而已。”

楊一鳴哦了一聲,關上門進去了。

聞清對上解延看過來的目光。

他稍微提高聲音:“真的只是絆到了!”

生怕自己腿軟的事實被發現。

解延嘴裏含著牙膏泡沫,“唔”了一聲,開始漱口。

這就是信了。

聞清松了口氣,也開始默默地低頭刷牙。

之後逃也似的進去了。

只是在他進去之後,解延在忙著抹洗面奶的動作倏地一頓。

小清進去了。

陽臺上那抹隱隱的香氣似乎也隨著消失了。

316寢室熄燈時,樂耀楊一鳴那一邊在談攝影社下個月和理工大聯合舉辦的活動。

渾然不覺對面床兩人,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聞清只要一閉眼,滿腦子都是解延那句“信不信我親上去”的低沈語氣以及緩緩逼近的高大身影。

他雙手捂住臉。

他後來腿軟,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麻了,真的麻了。

小貓生無可戀.jpg

不就是說了句話隨便,靠得近了一些嗎。

以延哥直男的性子,這種玩笑還會經常有。

屆時他還怎麽在他面前維持鎮定的模樣?

聞清在這邊兵荒馬亂,解延也沒多好。

剛才在陽臺,他分明在小清身上聞到了除卻沐浴露以外的另一種香氣。

他倆用的都是同款沐浴露,是蓮子冷香。

可另一股香氣,卻是淡淡的。

說不上來是什麽,也無法形容,可就是讓人深深迷戀,無法自拔。

到現在那一抹香氣還能縈繞鼻尖。

久久不散。

解延鬼使神差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上打下一行字:在喜歡的人身上聞到香味……

按下搜索按鈕。

瞬間跳出來數萬條搜索結果。

其中掛在前頭最醒目的一條顯示:

費洛蒙。

當你非常愛一個人,會在ta身上聞到一種味道,這種味道很特別,生物學上有個專有名詞形容它,叫費洛蒙。

淺顯易懂的解釋。

解延拿著手機的手一顫。

那晚帶小清去君悅酒店,除了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醉酒的模樣。

還有一點,那就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沒想到,他對小清的心思已經這麽深沈。

從小到大,他從兩家長輩身上得到的訊息都是,好好照顧小清,不要讓他難過和受傷。

於是他一直把小清當成弟弟護著。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小清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解延平時靈活的腦子,碰到這種問題卻直接無解。

腦子仿佛被打上死結,纏繞一圈又一圈,悶在裏頭沒有個頭緒。

黑暗的寢室中,解延指尖無意識觸了觸嘴唇。

那是碾/磨過小清嘴唇的手指。

剛才在陽臺一時沖動,這會兒逐漸清醒了,才暗暗想給自己腦門一巴掌。

只覺得從脖子到臉都蔓延上熱意。

他對小清都說了什麽啊!

該不會,覺得他是什麽怪蜀黎之類的“怪哥哥”吧。

解延心煩意亂,翻來覆去睡不著。

樂耀和楊一鳴的說話聲不知什麽時候漸漸停下了。

寢室只剩下一片呼吸聲,偶爾還有楊一鳴的呼嚕聲夾雜其中。

解延撐著上下打架的眼皮,慢慢地也撐不住了。

進入夢鄉前,修長的指尖落到唇上。

正是按過聞清唇瓣的那一只……

周一早晨。

解延頂著個黑眼圈爬起來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時,樂耀打著哈欠進了陽臺。

“延哥,早。”

解延點點頭,拿起刮胡水……

樂耀在刷牙,好奇地瞥著他:“延哥,你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也太明顯了,失眠啊?”

解延淡淡瞟他一眼。

樂耀噎了噎,呃,他一大早好像沒說錯什麽話噻?

接下來,解延刮完下巴上冒出的淡淡胡茬,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麻利地進屋了。

彼時聞清剛從床上下來。

“小清,我去買早餐。”

“哦,好……”

樂耀在外頭聽著裏面的對話,吐掉泡泡,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了。

他剛才一直沒聽到水聲。

延哥從洗手間出來,到刮胡子,整個過程都沒洗手?

他只是用濕巾稍微擦了擦手指就算完事。

那包濕巾現在還擱在洗手臺上放著呢。

樂耀眼裏劃過一絲疑惑。

延哥平時,都有洗手習慣的啊。

直到解延買了早餐回來,樂耀才又發現了什麽不一樣的事情。

“延哥!”

楊一鳴聽到樂耀好奇的叫聲,也從桌子前擡起頭。

“延哥,你今天怎麽戴手套啦?”

這下,就連聞清也看了過來。他起來時困得迷糊,沒發現延哥出門是什麽模樣。

這會兒才看清楚,他雙手戴著一只不厚不薄的針織手套。

按說現在這天氣吧,戴手套其實也不為過。校園裏還有人穿上羽絨服了的。

不過放在解延身上,就顯得很可疑了。

他一個長年打籃球身體好得甚至能冬泳的人,今天居然戴了手套?

就算是小清,在這種氣溫下也不會想到戴手套啊!

察覺到寢室三個人都在看著自己,解延面上淡定得一匹,把早餐放好,招呼眾人:“四份早餐買好了,過來拿。”

樂耀:“延哥,你怎麽這麽好!”

楊一鳴發出尖銳爆鳴:“延爹!”

紛紛餓虎撲食圍了上來。

聞清想問什麽,被大夥搶食的氣氛感染,一時也忘了要說什麽。

只是疑惑地瞄了眼延哥那雙手套。

解延不動聲色拿過自己那晚牛肉面,吃了起來。

就知道食物能堵住這幫小崽子的嘴。

他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

出門趕早八時,聞清瞥了眼解延的黑色手套。

“延哥,不打算脫下來麽,不熱?”

解延挺了挺胸膛,淡定如斯:“不熱!”

OK,fine.

……

四人隨著人流慢慢出了男生宿舍樓路口。

解延把聞清送到上課的教室門口,自己在下樓轉到隔壁的文慧樓上課。

“小清早啊!”賀林楓蹦跶著過來打招呼。

聞清朝他笑笑,兩人進了教室沒多久,開始今天的課程。

上午的課上完一半,課間休息時,賀林楓手機刷著刷著,開始搖晃聞清的胳膊。

“小清快看,你快看,這不是周五晚聚餐的那個學弟嗎?!”

“原來他有性病?!”

聞清隨著他這叫聲擡頭,一眼便看到論壇上出了處分公告。

教室裏,也有不少同學看到了論壇上關於柯景軒的處分。

四周響起一片議論聲。

賀林楓還在嘰嘰喳喳:“我記得他就是叫柯景軒,沒錯吧?沒想到他居然渣得這麽離譜,真是匪夷所思!”

一通嚷嚷後,上課鈴也響了,老師踩著最後一道鈴聲走進教室。

賀林楓壓低聲音:“小清,那個學弟沒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吧?你們應該只是剛認識?”

聞清想起柯景軒那張臉就忍不住反胃,淡淡應道:“嗯。”

聽到身旁的人聲音和平時不同,賀林楓詫異地看過去,然後著急地問:“小清,你臉色很不好,需不需要請假去醫務室,我陪你!”

聞清搖搖頭:“認真聽課,我沒事。”

賀林楓不放心。

隔三差五側頭偷偷看上一眼。

發現小清從頭到尾做著筆記在認真聽講。

忽然就明白了。

估計那個柯景軒讓人惡心得很,小清心情不太好吧!

中午的時候,聞清收到了伍程越的微信消息。

伍:[學弟,你看到論壇上發布的公告了麽?真的對不住,我不知道柯景軒原來是那樣的人,沒給你添麻煩吧?]

聞清想了想,回覆道:[學長,幸好被曝光及時,他沒對我做什麽的,你不用覺得抱歉。]

伍:[那就好那就好,嚇得我心臟都驟停了!學弟,以後伴奏這事兒我親自來,算是彌補你的,不要拒絕啊,否則我都不好意思再和你說話了。]

之前伍程越看到聞清和柯景軒合作順暢,加之柯景軒又主動包攬這事,他就沒再繼續過問。

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檔子事。

聞清覺得這會不會太麻煩伍程越,但對方堅持說要給他伴奏,直到校園十大歌手比賽結束。

其實一般參賽的選手沒幾個如同聞清這麽認真,從一開始就選好歌和調子,尋找舞臺的感覺,認認真真練習的。

看到伍程越堅持,聞清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道一聲麻煩學長了。

晚上放學後,解延過來接聞清。

彼時聞清已經被異樣的目光包圍一整天了。

最近京大校草之一的聞清頻頻深陷校園渣男風波事件。

你說聞清他要是沒點那什麽,怎麽會次次事情都能輪得上他?

太多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盤亙在許多人心中。

再者,今天柯景軒的事出來後,不知從誰那裏傳出的小道消息。

說聞清和柯景軒有一腿。

起因是周日看到聞清和柯景軒都去了詠思樓。而且還有音樂系柯景軒的同學作證,說最近都是柯景軒在幫忙聞清伴奏。

因此,這則小道消息在論壇上被曝光後。

無數種猜測和謠言漫天飛舞。

有說聞清被柯景軒“荼毒”了,有說他著了柯景軒的道,有說聞清該不會真的被傳染了吧?

氣得樂耀賀林楓他們幾個也不午休了,在論壇上和胡亂造謠的ID大戰三百回合,直言要求學校公開他們的姓名班級,曝光馬甲。

那些妄自揣測的同學這才怕得紛紛刪除帖子和評論。

解延過來接聞清時,陶凱森也來了,他是來接賀林楓的。

恰好聽到賀林楓對著別班經過的同學惡聲惡氣:“同學,我理解你們吃瓜的心情,但是無中生有的事能不能停止議論?這對當事人造成什麽影響你知不知道?”

那位女同學小聲嘀咕:“我們就是說說,又並不是真的覺得他被傳染了……”

“就是啊,難道議論也不準議論?”她的同伴明顯很不高興。

賀林楓雙手叉腰:“可以,但是麻煩你們在沒人聽到的地方議論,也不要在正主面前說,麻煩尊重一下當事人,understand?”

兩個女同學臉紅地跑了。

陶凱森:“可以啊,小楓同學,今天脾氣不小。”

他轉而看向聞清:“學弟,你不要被這些事影響了,受到什麽委屈一定要和我們說,知道嗎?”

聞清這會兒心情有些亂糟糟,由著解延拿過自己的書包,無聲點點頭。

解延雙肩一邊掛著一個書包,和陶凱森,賀林楓兩人如同守護騎士一般立在聞清四周。

有經過的路人想說上幾句的,瞥見解延冷颼颼的眼刀時,嚇得匆匆而過,不敢再說什麽。

幾人一路到了體育館。

陶凱森先去更衣室了。

賀林楓從在路上時就在念叨著一件事:“小清啊,給你找男朋友這件事迫在眉睫,你要是有對象,那些閑言碎語就能少些了,而且還有人能護著你。”

“你就是心善又心軟,但是也總不能老縱容那些謠言亂飛,太慣著他們了。”

聞清聲音輕輕的:“緣分可遇不可求吧。”

解延驀地停下,把書包放在觀眾席座椅上,“這件事後我哪裏能放心小清找男朋友。”

“找錯人出了事,不僅冰哥,叔叔阿姨他們也會擔心,急不得。”

說著,還鄭重其事叮囑聞清:“看上什麽人都需要給我和冰哥把關,明白嗎?”

聞清:“哦。”

賀林楓聽得咋舌。

他差點忘了,小清和解校草從小一塊長大,兩家關系很要好的。

不過說到把關……

他覷了眼解延。

這世上還有誰比得上解校草適合小清的嗎?!

這話他不敢說。

真是苦了他了。

要是有一天他嗑的CP成真,他就和陶凱森當眾舌/吻以表慶賀!

這一天應該很難等到吧?

“解校草,”賀林楓忽然很好奇,“你大學四年該不會都守著小清不談戀愛了吧?”

聞清擡眸望向解延。

這個問題之前他和解延討論過,但經歷了這麽多事,一個人的心境和決定總是會有變化的。

解延唇微動,還未回答,那邊已然傳來呼喚聲:“解延,還不趕緊過來訓練,換衣服熱身了!”

陶凱森在叫他。

解延過去了。

賀林楓那個好奇啊,又覺得小清心情不好,不敢問他,直到訓練結束都沒問到答案。

訓練結束後,更衣室裏。

孟航和大夥都知道了柯景軒那事兒。

“柯景軒真不是東西,延哥,幸好你們發現得早,這貨還想勾搭聞學長,要是給老子碰上不得弄死他!”

“延哥,聽說誰都不願再和柯景軒一個宿舍,他們導員和班任被鬧得沒辦法,這家夥今天傍晚就提交退學申請了,活該!”

解延淡聲轉移話題:“周五晚的事,謝了,下周五比賽,所有人打起精神來。”

“好嘞延哥!”

陶凱森:“去哪裏慶祝取決於你們的表現,加把勁啊,福利什麽的自己爭取了!”

大夥嘻嘻哈哈成一團表示收到,隨後紛紛去更衣室後邊的澡房沖澡了。

陶凱森拉解延:“走啊,還不去沖一沖,渾身汗黏在後背,你受得了?”

解延瞥了眼左手的手指,吐出幾個字,“回去再洗。”

陶凱森:“?”

大家一般訓練結束都會在澡房直接沖好澡再回去,或者有些人簡單沖一沖,回到宿舍在認真洗一遍。

但還真就沒人能忍得住訓練完畢當場不沖一沖的!

陶凱森目光奇異:“你確定?好吧,你看著辦,我去了。”

解延朝他揮揮手,慢騰騰從自己櫃子翻出手套,把兩只手戴好。

陶凱森回頭遠遠看了一眼。

這小子,今天戴了一整天手套,也是夠奇怪的!

解延戴好手套,正要關上櫃門。

這時,一個身影來到他跟前。

“副隊。”

是孟航。

平時孟航不怎麽單獨和解延聊天。

雖然那次的事解延聞清早已原諒他了,但總的來說還是有些發怵。

因此孟航只敢在籃球的事情上發話,或者每次跟著大夥打趣解延。

看到孟航,解延有些意外,“什麽事?”

“延哥,下周比賽就開始了,我些戰術想和你商討。”孟航小聲道。

孟航球技還是不錯的,在隊裏前鋒和中鋒都能勝任,命中率在隊裏也算中上水平,是個不錯的苗子。

解延對他在籃球上的意見還是很看重的。

解延拿過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嗯,說說吧。”

……

解延和聞清回了寢室。

幾乎是前後腳,樂耀楊一鳴也從圖書館回來了。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我的手被凍得跟個冰塊似的!”

“兒砸,你的手有爸爸的冰麽?這天兒不泡腳都睡不著了,唉。”

他們是從攝影社開例會回來的。

看到聞清和解延,楊一鳴問道:“延哥,下周你們籃球賽就開始了吧?”

樂耀:“再不開始,這天氣都凍得人運不起球了!剛好下周又一波回溫,比賽剛好合適!”

“延哥加油,我和耀爹如果沒大事,必定場場不落給你助威!”楊一鳴歡呼。

“哎對了,”樂耀忽然道,“這麽說,延哥的生日是不是也快到了?”

他依稀記得,延哥生日去年就是在籃球賽前後的。

聞清接過話頭:“嗯,今年是在球賽決賽後的第三天,剛好是周日。”

樂耀:“哇,小清你記得這麽清楚,是不是準備好禮物了?”

解延這會兒也看過來了。

聞清記起那個藏在抽屜深處許久的禮盒,輕聲道:“嗯,早就準備好了。”

“哇哇哇!”

“吼吼吼!”

寢室裏響起父子二人組的鬼叫。

“早就準備好了,不愧是小清!”

“耀爹,那我們這周得趕緊去買生日禮物啊!”

“兒砸,周末記得叫爸爸起床,咱務必要去精心挑選一份生日禮物!”

趁著兩個活寶在那邊嘰嘰喳喳,聞清示意解延趕緊去洗澡。

解延點點頭,拿上衣服出去了。

看到他出去,楊一鳴樂耀開始商討該送什麽禮物,還間或性詢問聞清的意見。

最後,楊一鳴打開陽臺門,打算出去把攢了兩天的襪子洗了。

一開門,就看到蹲在鏡子前的解延。

楊一鳴嚇得一哆嗦。

“延、延哥,你怎麽沒進去洗啊?”

解延正蹲在鏡子前,有些苦惱地盯著手指。

聞清正在整理衣櫃,聽到聲音疑惑地過來看了眼:“延哥,你剛才不是要去洗澡嗎?你一直蹲這裏?”

解延蹲得腿有些麻,揉一揉腿部肌肉,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小清,你打算送我什麽生日禮物啊?”

這明顯的轉移話題,聞清十分熟悉,不上套,“提前告訴你還有驚喜嗎?”

解延應道:“哦。”

但是依舊原地不動,沒有要進浴室的樣子。

聞清哭笑不得:“話說你到底洗不洗?從剛才在體育館你就很奇怪沒有沖澡,現在也慢吞吞的。”

說到這,他有些狐疑:“你今天是不是……”

吃錯藥了?生病了?

楊一鳴開始放水進盆裏洗襪子,也覺得詫異:“延哥今天還戴手套了,明明不怎麽冷的說!”

解延全當沒聽見。

解延慢慢扶著墻壁站起來,朝聞清伸出手,溫吞出聲:“洗澡可以,你扶我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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