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祝自己生日快樂，祝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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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祝自己生日快樂，祝我們
大雨傾盆而下，雷雨交加，城市盡顯淒涼。
殯儀館內，一個畏手畏腳的小女孩安安靜靜縮在角落，與周圍忙忙碌碌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她的身形瘦小，一個人孤零零縮在那兒，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殯儀館另一邊，一個眉眼間莫名帶些冷漠的小女孩朝那邊走去，伸出手將人拉了起來。
“思暮，爸爸媽媽是不要我了嗎？”
那女孩站起身，看向殯儀館中央那兩幅遺像，輕聲問道。
“不是的，念朝你別瞎想，幹爸幹媽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出差而已……”
沈思暮搖了搖頭，但話卻越說越沒有底氣。
“思暮騙人，爸爸媽媽明明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喬念朝是笑著說出口的，好像抓住了沈思暮的把柄一般，卻顯得這句話更加苦澀了。
說著說著，喬念朝鼻尖忽然湧起了一股酸澀，她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靜靜站在原處，註視著父母的遺像。
沈思暮突然說不出一句話，只是覺得心臟猛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慢慢收緊，她只感覺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她把人擁入懷中，試圖給懷裏的人一點兒溫暖，她那小小的身影略顯單薄。
這時，一個長相美艷的女子朝這邊走來，她長相偏冷艷，但紅紅的眼眶讓她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喬念朝看向那女人，輕聲叫道：“幹媽。”
那女人本來已經控制住情緒了，被這一聲幹媽叫的眼眶又紅了幾分。
她蹲下身，輕輕摟了摟喬念朝。
“朝朝，你…願不願意跟幹媽回家呀…跟幹媽回家了，你就能天天和思暮在一起了，好不好？”
喬念朝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終只是輕輕搖頭。
“幹媽…你能…送我去孤兒院嗎？他們說，沒爸沒媽的孩子…去了孤兒院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了……”
柳雲眼眶又紅了幾分，她強忍淚意叮囑了沈思暮幾句，隨後快步離開了。
沈思暮看著柳雲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輕輕牽起喬念朝的手。
“念朝，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喬念朝輕輕搖頭。
“不是…但那是你家…而且…幹爸幹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應該多陪陪你才對吧……”
喬念朝聲音越來越小，氣氛陷入了沈默。
沈思暮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喬念朝，只能靜靜陪著她。
從殯儀館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女人，她走到喬念朝面前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安樂和安平都去了，朝朝會難過嗎？為什麽會想去孤兒院呢？朝朝可不可以跟幹媽解釋一下？”
黎錦年輕聲問道。
喬念朝沈默了半晌，點頭又搖頭，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黎錦年也不急，就靜靜等待著。
“我不知道，幹媽。但我會難過…小區裏那些男孩子說我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李奶奶說，如果沒爸沒媽就得去孤兒院…這樣才不會給別人添麻煩……”
黎錦年一句話也沒有說，像剛才一樣，但這次她沈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一個過分懂事的孩子，只能耐心解釋。
“去孤兒院的孩子和念朝不一樣，念朝還有幹媽呀，念朝媽媽最後把念朝托付給幹媽了，以後在法律意義上，念朝是幹媽的女兒呀，到時候念朝就跟思暮一起，住在你柳媽媽家，好不好？”
喬念朝依舊沈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哭不出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感。
當黎錦年提到她媽媽的時候，她真的好想哭哦，她是難過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哭不出來。
黎錦年抱了抱沈思暮和喬念朝，就去找柳雲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葬禮結束，喬念朝還是跟柳雲沈清一起回了家，她的戶口上在黎錦年戶口上了，法律意義上，她現在是黎錦年的女兒。
車上，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沈默，沈清柳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一個過分淡定的孩子。
葬禮全程，喬念朝就只是靜靜站在那兒，一言不發，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乖巧走步驟，讓她們都不知道從何安慰。
就這樣，幾人一路無話回到家中。
柳雲沈清本來是想陪陪喬念朝的，但突然被公司叫走了，只能叮囑沈思暮照顧好喬念朝。
但他們好像都忘了，沈思暮也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家裏的住家阿姨今天有事，偌大的別墅只剩下沈思暮喬念朝兩個孩子。
喬念朝靜靜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思暮跑進廚房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沒過多久，沈思暮從廚房端了兩碗面出來，放到了喬念朝面前。
“念朝，吃點東西吧，你一天什麽都沒吃。”
“思暮…我不餓…”
沈思暮輕嘆了口氣，將面碗往前推了推。
“你就吃一點吧，我這幾天學的，而且…今天是你生日，幹爸幹媽應該也不願意看見你這樣吧。”
喬念朝聽見沈思暮提到自己父母，眼眶瞬間紅了，她沈默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著。
沈思暮在一旁看著她，安慰的話堵在喉頭，她嘴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喬念朝強忍著淚意，對沈思暮勉強扯出了一個笑。
“那…就祝自己生日快樂吧…”
“嗯，祝自己生日快樂…祝我們…”
……………………………………
海平線吞沒了夕陽，天邊橙色的光逐漸暗淡下去，黑色的幕布籠罩了天空，上面裝飾著點點繁星。
喬念朝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身著米白色睡衣，躡手躡腳朝沈思暮房間走去。
她走到房間門口正要打開門，又忽然頓住。
她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不自覺來到沈思暮房間。
最終她還是打開門，輕手輕腳走到門邊，不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麽。
不知道是沈思暮原本就沒睡著，還是喬念朝的動靜把她吵醒了，她起身朝喬念朝那邊看去。
喬念朝有些心虛，但又不知道為什麽要心虛，她站在門邊，沒動，也沒說話。
沈思暮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掀開被子一腳，給喬念朝留出了位置。
不知怎的，喬念朝還真就乖乖躺在了沈思暮旁邊。
沈思暮輕輕抱住她，給她暖著有些冰涼的身子。
“思暮。”
喬念朝輕聲開口。
“嗯？”
“我睡不著。”
沈思暮沒有說話，輕輕哼著宋安樂從小哄喬念朝睡覺時常唱的童謠。
喬念朝猛然一怔，淚水像決了堤一般湧出，她在沈思暮懷裏哭的渾身顫抖，發不出一點聲音。
淚水打濕了沈思暮的衣服，她還在哼唱著那首童謠。
可能是哭累了，喬念朝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她迷迷糊糊對沈思暮說道：
“思暮，我好像困了，我好累。”
“那睡吧，我陪著你。”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嗯，睡吧，念朝…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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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而下，雷雨交加，城市盡顯淒涼。
殯儀館內，一個畏手畏腳的小女孩安安靜靜縮在角落，與周圍忙忙碌碌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她的身形瘦小，一個人孤零零縮在那兒，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殯儀館另一邊，一個眉眼間莫名帶些冷漠的小女孩朝那邊走去，伸出手將人拉了起來。
“思暮，爸爸媽媽是不要我了嗎？”
那女孩站起身，看向殯儀館中央那兩幅遺像，輕聲問道。
“不是的，念朝你別瞎想，幹爸幹媽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出差而已……”
沈思暮搖了搖頭，但話卻越說越沒有底氣。
“思暮騙人，爸爸媽媽明明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喬念朝是笑著說出口的，好像抓住了沈思暮的把柄一般，卻顯得這句話更加苦澀了。
說著說著，喬念朝鼻尖忽然湧起了一股酸澀，她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靜靜站在原處，註視著父母的遺像。
沈思暮突然說不出一句話，只是覺得心臟猛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慢慢收緊，她只感覺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她把人擁入懷中，試圖給懷裏的人一點兒溫暖，她那小小的身影略顯單薄。
這時，一個長相美艷的女子朝這邊走來，她長相偏冷艷，但紅紅的眼眶讓她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喬念朝看向那女人，輕聲叫道：“幹媽。”
那女人本來已經控制住情緒了，被這一聲幹媽叫的眼眶又紅了幾分。
她蹲下身，輕輕摟了摟喬念朝。
“朝朝，你…願不願意跟幹媽回家呀…跟幹媽回家了，你就能天天和思暮在一起了，好不好？”
喬念朝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終只是輕輕搖頭。
“幹媽…你能…送我去孤兒院嗎？他們說，沒爸沒媽的孩子…去了孤兒院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了……”
柳雲眼眶又紅了幾分，她強忍淚意叮囑了沈思暮幾句，隨後快步離開了。
沈思暮看著柳雲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輕輕牽起喬念朝的手。
“念朝，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喬念朝輕輕搖頭。
“不是…但那是你家…而且…幹爸幹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應該多陪陪你才對吧……”
喬念朝聲音越來越小，氣氛陷入了沈默。
沈思暮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喬念朝，只能靜靜陪著她。
從殯儀館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女人，她走到喬念朝面前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安樂和安平都去了，朝朝會難過嗎？為什麽會想去孤兒院呢？朝朝可不可以跟幹媽解釋一下？”
黎錦年輕聲問道。
喬念朝沈默了半晌，點頭又搖頭，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黎錦年也不急，就靜靜等待著。
“我不知道，幹媽。但我會難過…小區裏那些男孩子說我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李奶奶說，如果沒爸沒媽就得去孤兒院…這樣才不會給別人添麻煩……”
黎錦年一句話也沒有說，像剛才一樣，但這次她沈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一個過分懂事的孩子，只能耐心解釋。
“去孤兒院的孩子和念朝不一樣，念朝還有幹媽呀，念朝媽媽最後把念朝托付給幹媽了，以後在法律意義上，念朝是幹媽的女兒呀，到時候念朝就跟思暮一起，住在你柳媽媽家，好不好？”
喬念朝依舊沈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哭不出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感。
當黎錦年提到她媽媽的時候，她真的好想哭哦，她是難過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哭不出來。
黎錦年抱了抱沈思暮和喬念朝，就去找柳雲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葬禮結束，喬念朝還是跟柳雲沈清一起回了家，她的戶口上在黎錦年戶口上了，法律意義上，她現在是黎錦年的女兒。
車上，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沈默，沈清柳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一個過分淡定的孩子。
葬禮全程，喬念朝就只是靜靜站在那兒，一言不發，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乖巧走步驟，讓她們都不知道從何安慰。
就這樣，幾人一路無話回到家中。
柳雲沈清本來是想陪陪喬念朝的，但突然被公司叫走了，只能叮囑沈思暮照顧好喬念朝。
但他們好像都忘了，沈思暮也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家裏的住家阿姨今天有事，偌大的別墅只剩下沈思暮喬念朝兩個孩子。
喬念朝靜靜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思暮跑進廚房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沒過多久，沈思暮從廚房端了兩碗面出來，放到了喬念朝面前。
“念朝，吃點東西吧，你一天什麽都沒吃。”
“思暮…我不餓…”
沈思暮輕嘆了口氣，將面碗往前推了推。
“你就吃一點吧，我這幾天學的，而且…今天是你生日，幹爸幹媽應該也不願意看見你這樣吧。”
喬念朝聽見沈思暮提到自己父母，眼眶瞬間紅了，她沈默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著。
沈思暮在一旁看著她，安慰的話堵在喉頭，她嘴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喬念朝強忍著淚意，對沈思暮勉強扯出了一個笑。
“那…就祝自己生日快樂吧…”
“嗯，祝自己生日快樂…祝我們…”
……………………………………
海平線吞沒了夕陽，天邊橙色的光逐漸暗淡下去，黑色的幕布籠罩了天空，上面裝飾著點點繁星。
喬念朝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身著米白色睡衣，躡手躡腳朝沈思暮房間走去。
她走到房間門口正要打開門，又忽然頓住。
她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不自覺來到沈思暮房間。
最終她還是打開門，輕手輕腳走到門邊，不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麽。
不知道是沈思暮原本就沒睡著，還是喬念朝的動靜把她吵醒了，她起身朝喬念朝那邊看去。
喬念朝有些心虛，但又不知道為什麽要心虛，她站在門邊，沒動，也沒說話。
沈思暮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掀開被子一腳，給喬念朝留出了位置。
不知怎的，喬念朝還真就乖乖躺在了沈思暮旁邊。
沈思暮輕輕抱住她，給她暖著有些冰涼的身子。
“思暮。”
喬念朝輕聲開口。
“嗯？”
“我睡不著。”
沈思暮沒有說話，輕輕哼著宋安樂從小哄喬念朝睡覺時常唱的童謠。
喬念朝猛然一怔，淚水像決了堤一般湧出，她在沈思暮懷裏哭的渾身顫抖，發不出一點聲音。
淚水打濕了沈思暮的衣服，她還在哼唱著那首童謠。
可能是哭累了，喬念朝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她迷迷糊糊對沈思暮說道：
“思暮，我好像困了，我好累。”
“那睡吧，我陪著你。”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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