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甩不掉的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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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甩不掉的牛皮糖
“關熙辰，你沒事吧？關熙辰？”
陳如玉看見關熙辰丟了魂的模樣嚇一大跳。
他一邊著急張開五指在關熙辰面前揮舞，一邊奇怪：關家已經出事一段時間了，關熙辰怎麽像剛知道？
那之前他四處找人，甚至托到自己頭上，幫關家求情又是怎麽回事？
陳如玉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看關熙辰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陳如玉吩咐車夫：“去我的別莊。”
關熙辰這樣子太嚇人了。
要是叫有心人看見，不知要編出什麽難聽的話。
還是先避一避。
等他回過神再說。
至於楚王府，陳如玉壓根兒就沒考慮。
在他心裏，楚銘一直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最可恨的是搶過去吧還不好好對待，不好好珍惜。
任由關熙辰憔悴虛弱。
陳如玉不止一次在心裏想，如果當初是他帶關熙辰回府，他一定……
哼，這回就叫楚銘好好看看，什麽叫做養人！
“籲——”
馬車夫拖長的一聲，馬兒踢踢踏踏前進，接著小跑起來。
被留下守護關熙辰的兩個飛鷹衛成員一看，焦急對視。
一個飛奔回去稟告楚銘。
一個硬著頭皮攔住馬車。
“陳公子，世子命我保護世子夫人，請準許我跟隨一起。”
“呵，是保護還是監視，楚銘他分得清嗎？”陳如玉不客氣嘲諷。
那名飛鷹衛垂著頭，就是不讓開。
陳如玉冷哼一聲，甩下簾子：“想跟就跟，只要你跟得上。”
馬車嘚嘚嘚再次奔跑起來。
這回不顧鬧市中有行人，馬車橫沖直撞，速度極快。
那名飛鷹衛成員幾乎是玩命在跑。
突然，意外發生！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從人群裏搖搖晃晃跑出來追絨球。
絨球滾到街道的另一邊。
小女孩沒註意疾馳而來的馬車，雙眼專註地盯著絨球，嘴裏喊著：“球球……球……”
車夫想勒停馬車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馬蹄就要踩上小女孩。
小女孩的娘親被人死死拉住，發出淒厲的叫聲：“囡囡……我的囡囡……”
馬車裏，陳如玉抓住車窗閉上眼，不忍看即將發生的慘劇。
他身旁，一直游魂狀態的關熙辰突然回神。
他撩起車簾沖出去。
滾下馬車抱起小女孩往旁邊再次一滾。
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馬蹄的踩踏。
馬車擦著關熙辰的背跑過去。
好一陣車夫才把馬兒勒停，陳如玉連滾帶爬地沖回來，跌跌撞撞地要去攙扶半趴在地上的關熙辰：“關熙辰，關熙辰，你沒事嗎？”
陳如玉的聲音顫抖。
十分害怕。
關熙辰搖了搖頭，想說話，不自覺“嘶”了一聲。
他的手臂和後背火辣辣的疼。
應該是傷到了。
具體傷得怎麽樣，要回家再看。
好在，小女孩沒事。
關熙辰松開手，露出護在懷裏的小女孩。
小女孩還沒意識到危險，她揚起臉呆呆看著關熙辰，咧嘴一笑：“美、美、美……”
小女孩的娘親這時沖過來，後怕地將小女孩抱起來。
“囡囡，我的囡囡，你沒事太好了。”
“恩公，謝謝你救了囡囡。”
女人抱著小女孩對關熙辰跪下，還要磕頭。
關熙辰伸手扶住她：“不用客氣。先帶孩子去醫館看看，收收驚。”
關熙辰收回手，從懷裏取出一粒碎銀子遞過去。
女人千恩萬謝。
抱著小女孩走了。
關熙辰準備起來，一動，右腿小腿處就鉆心似的疼。
他疼得臉色雪白，冷汗淋漓。
陳如玉瞧見，又心疼又心慌。
“關熙辰，我扶你。”
一粒小石子飛出來，打在陳如玉的手背上。
陳如玉惱怒地環視：“是誰？”
一陣馬蹄聲。
楚銘騎馬黑著臉趕到。
他翻身下馬，落在關熙辰身側，不客氣地將陳如玉推開。
簡單地檢查了下關熙辰的腿骨、手骨，沒捏出錯位。
楚銘松口氣，橫抱起關熙辰放在馬背上，接著自己坐上去。
一拉韁繩，馬兒跑起來。
“餵，餵？”陳如玉追了兩步沒追上，氣得在原地亂跳，“是我先關心關熙辰的！楚銘，你這個無恥小人，你等著！多夫之仇，不共戴天！！！”
周圍的百姓小聲蛐蛐：剛剛那就是楚王府世子？和傳言中一樣英武俊朗。
哎呀那就是他的男夫人吧？搞不懂，怎麽就娶個男人了？以後怎麽傳宗接代？
你不知道吧，楚世子和那位關小公子有仇，娶他是為了折辱他。
陳如玉聽見，心頭大喜。
走到那人身邊拍拍肩膀：“說得好，多說點。”
他掏出一個銀錠：“來，這是給你的口水費。”
那人激動不已，更加賣力地宣揚起來。
陳如玉陰險一笑，如法炮制，去找了好幾個茶樓的說書先生，讓他們編一本惡財狼欺負玉公子的話本。
一定要把財狼描述得可惡。
要把隨後拯救玉公子的如玉公子說得像天神下凡。
說書先生們消息最靈通，對於京城的大小恩怨一清二楚。
一聽陳如玉的要求就知道他在針對楚王世子。
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小鬼。
說書先生們紛紛拒絕，陳如玉臉一沈：“楚銘得罪不得，我就可以得罪？”
這話說書先生們萬萬是不敢認的。
只好苦著臉接下銀票，保證幾日後就會有新故事流傳開。
陳如玉滿意，叫車夫栽自己回國舅府，大包小包準備了許多補品，然後又坐馬車去楚王府。
“去，敲門。”
陳如玉吩咐。
隨性的小廝害怕得發抖：“國舅爺，楚王府不會讓我們進去。”
“我叫你敲就敲，啰嗦什麽。”
陳如玉一腳把小廝踹下馬車。
小廝哭喪著臉去敲門，對門房稟明身份。
門房一聽就把大門“砰”地關上，只有聲音從後面傳出來：“我去通報。”
實際上門房就坐在門口沒走。
因為世子爺回來時吩咐過，如果國舅府有人來，一律攔在外面。
小廝不敢走，站在門前等待。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根本沒人再來開門。
小廝更不敢回馬車上了。
陳如玉卻坐不住，掀開車簾走下來。
看見緊閉的楚王府大門，陳如玉冷笑兩聲：“楚銘，你這個萬年王八，有本事一輩子縮在殼裏別出來！”
陳如玉罵完，吩咐隨從：“把東西都給我卸下來，堆在門口。”
隨從們動起來。
很快就在楚王府門前堆起一座小山。
這裏的動靜引起附近人家的主意，紛紛派了管事或者婆子在外面張望。
這正合陳如玉的意。
他愈發得意，站在“小山”前：“楚銘強娶了關熙辰，把人困在楚王府裏折磨，我這個好友看不過去，今天，我一定要為關熙辰撐腰。”
“熙辰，熙辰，聽到你回我一聲。”
“今天那裏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帶你逃出去！！！”
大門後。
門房被幾句話駭得魂飛魄散。
這扯上世子夫人，不是他能做主的。
門房飛奔進去找大管事。
大管事一聽也皺眉。
連忙去正院稟告。
正院門口。
風箏被打發站著守著。
他擔心公子，豎起耳朵聽裏面的動靜。
什麽都沒聽到。
安靜，才是最可怕的。
風箏著急不已。
看見大管事，聽說外面發生的事，風箏一跺腳跑進去：“公子，世子，不好了！！！”
屋內，兩個剛剛貼在一起的人猛地分開。
風箏忙捂住眼：“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邊說邊後退。
關熙辰輕咳一聲叫住他：“發生什麽事了？咋咋呼呼跑進來。”
風箏這會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說。
懊惱極了。
早知道世子爺和公子好好的，就不該闖進來。
“是不是陳如玉在外面鬧騰？”楚銘冷聲問。
風箏縮起脖子，小聲：“是。”
他在心裏瘋狂祈禱：世子爺千萬不要因為這和公子鬧崩。都是那小國舅作妖。
楚銘看了關熙辰一眼，說：“我出去處理一下。”
擄走熙辰的賬，他還沒算呢。
關熙辰略想了下：“把他請進來吧。到底是國舅。”
楚銘臉色十分難看。
但他還是嗯了一聲。
“來人，去迎小國舅到花廳說話。”
“如果他不肯進來，告訴他，以後出現在熙辰身邊一次，我打他一次，不信大可以試試。”
風箏和大管事聽得都不敢擡頭。
等楚銘一吩咐完，立即倒退出去。
剛剛走到院子裏，聽見正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風箏和大管事愁眉苦臉對視：哎——
實際正房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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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熙辰，你沒事吧？關熙辰？”
陳如玉看見關熙辰丟了魂的模樣嚇一大跳。
他一邊著急張開五指在關熙辰面前揮舞，一邊奇怪：關家已經出事一段時間了，關熙辰怎麽像剛知道？
那之前他四處找人，甚至托到自己頭上，幫關家求情又是怎麽回事？
陳如玉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看關熙辰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陳如玉吩咐車夫：“去我的別莊。”
關熙辰這樣子太嚇人了。
要是叫有心人看見，不知要編出什麽難聽的話。
還是先避一避。
等他回過神再說。
至於楚王府，陳如玉壓根兒就沒考慮。
在他心裏，楚銘一直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最可恨的是搶過去吧還不好好對待，不好好珍惜。
任由關熙辰憔悴虛弱。
陳如玉不止一次在心裏想，如果當初是他帶關熙辰回府，他一定……
哼，這回就叫楚銘好好看看，什麽叫做養人！
“籲——”
馬車夫拖長的一聲，馬兒踢踢踏踏前進，接著小跑起來。
被留下守護關熙辰的兩個飛鷹衛成員一看，焦急對視。
一個飛奔回去稟告楚銘。
一個硬著頭皮攔住馬車。
“陳公子，世子命我保護世子夫人，請準許我跟隨一起。”
“呵，是保護還是監視，楚銘他分得清嗎？”陳如玉不客氣嘲諷。
那名飛鷹衛垂著頭，就是不讓開。
陳如玉冷哼一聲，甩下簾子：“想跟就跟，只要你跟得上。”
馬車嘚嘚嘚再次奔跑起來。
這回不顧鬧市中有行人，馬車橫沖直撞，速度極快。
那名飛鷹衛成員幾乎是玩命在跑。
突然，意外發生！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從人群裏搖搖晃晃跑出來追絨球。
絨球滾到街道的另一邊。
小女孩沒註意疾馳而來的馬車，雙眼專註地盯著絨球，嘴裏喊著：“球球……球……”
車夫想勒停馬車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馬蹄就要踩上小女孩。
小女孩的娘親被人死死拉住，發出淒厲的叫聲：“囡囡……我的囡囡……”
馬車裏，陳如玉抓住車窗閉上眼，不忍看即將發生的慘劇。
他身旁，一直游魂狀態的關熙辰突然回神。
他撩起車簾沖出去。
滾下馬車抱起小女孩往旁邊再次一滾。
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馬蹄的踩踏。
馬車擦著關熙辰的背跑過去。
好一陣車夫才把馬兒勒停，陳如玉連滾帶爬地沖回來，跌跌撞撞地要去攙扶半趴在地上的關熙辰：“關熙辰，關熙辰，你沒事嗎？”
陳如玉的聲音顫抖。
十分害怕。
關熙辰搖了搖頭，想說話，不自覺“嘶”了一聲。
他的手臂和後背火辣辣的疼。
應該是傷到了。
具體傷得怎麽樣，要回家再看。
好在，小女孩沒事。
關熙辰松開手，露出護在懷裏的小女孩。
小女孩還沒意識到危險，她揚起臉呆呆看著關熙辰，咧嘴一笑：“美、美、美……”
小女孩的娘親這時沖過來，後怕地將小女孩抱起來。
“囡囡，我的囡囡，你沒事太好了。”
“恩公，謝謝你救了囡囡。”
女人抱著小女孩對關熙辰跪下，還要磕頭。
關熙辰伸手扶住她：“不用客氣。先帶孩子去醫館看看，收收驚。”
關熙辰收回手，從懷裏取出一粒碎銀子遞過去。
女人千恩萬謝。
抱著小女孩走了。
關熙辰準備起來，一動，右腿小腿處就鉆心似的疼。
他疼得臉色雪白，冷汗淋漓。
陳如玉瞧見，又心疼又心慌。
“關熙辰，我扶你。”
一粒小石子飛出來，打在陳如玉的手背上。
陳如玉惱怒地環視：“是誰？”
一陣馬蹄聲。
楚銘騎馬黑著臉趕到。
他翻身下馬，落在關熙辰身側，不客氣地將陳如玉推開。
簡單地檢查了下關熙辰的腿骨、手骨，沒捏出錯位。
楚銘松口氣，橫抱起關熙辰放在馬背上，接著自己坐上去。
一拉韁繩，馬兒跑起來。
“餵，餵？”陳如玉追了兩步沒追上，氣得在原地亂跳，“是我先關心關熙辰的！楚銘，你這個無恥小人，你等著！多夫之仇，不共戴天！！！”
周圍的百姓小聲蛐蛐：剛剛那就是楚王府世子？和傳言中一樣英武俊朗。
哎呀那就是他的男夫人吧？搞不懂，怎麽就娶個男人了？以後怎麽傳宗接代？
你不知道吧，楚世子和那位關小公子有仇，娶他是為了折辱他。
陳如玉聽見，心頭大喜。
走到那人身邊拍拍肩膀：“說得好，多說點。”
他掏出一個銀錠：“來，這是給你的口水費。”
那人激動不已，更加賣力地宣揚起來。
陳如玉陰險一笑，如法炮制，去找了好幾個茶樓的說書先生，讓他們編一本惡財狼欺負玉公子的話本。
一定要把財狼描述得可惡。
要把隨後拯救玉公子的如玉公子說得像天神下凡。
說書先生們消息最靈通，對於京城的大小恩怨一清二楚。
一聽陳如玉的要求就知道他在針對楚王世子。
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小鬼。
說書先生們紛紛拒絕，陳如玉臉一沈：“楚銘得罪不得，我就可以得罪？”
這話說書先生們萬萬是不敢認的。
只好苦著臉接下銀票，保證幾日後就會有新故事流傳開。
陳如玉滿意，叫車夫栽自己回國舅府，大包小包準備了許多補品，然後又坐馬車去楚王府。
“去，敲門。”
陳如玉吩咐。
隨性的小廝害怕得發抖：“國舅爺，楚王府不會讓我們進去。”
“我叫你敲就敲，啰嗦什麽。”
陳如玉一腳把小廝踹下馬車。
小廝哭喪著臉去敲門，對門房稟明身份。
門房一聽就把大門“砰”地關上，只有聲音從後面傳出來：“我去通報。”
實際上門房就坐在門口沒走。
因為世子爺回來時吩咐過，如果國舅府有人來，一律攔在外面。
小廝不敢走，站在門前等待。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根本沒人再來開門。
小廝更不敢回馬車上了。
陳如玉卻坐不住，掀開車簾走下來。
看見緊閉的楚王府大門，陳如玉冷笑兩聲：“楚銘，你這個萬年王八，有本事一輩子縮在殼裏別出來！”
陳如玉罵完，吩咐隨從：“把東西都給我卸下來，堆在門口。”
隨從們動起來。
很快就在楚王府門前堆起一座小山。
這裏的動靜引起附近人家的主意，紛紛派了管事或者婆子在外面張望。
這正合陳如玉的意。
他愈發得意，站在“小山”前：“楚銘強娶了關熙辰，把人困在楚王府裏折磨，我這個好友看不過去，今天，我一定要為關熙辰撐腰。”
“熙辰，熙辰，聽到你回我一聲。”
“今天那裏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帶你逃出去！！！”
大門後。
門房被幾句話駭得魂飛魄散。
這扯上世子夫人，不是他能做主的。
門房飛奔進去找大管事。
大管事一聽也皺眉。
連忙去正院稟告。
正院門口。
風箏被打發站著守著。
他擔心公子，豎起耳朵聽裏面的動靜。
什麽都沒聽到。
安靜，才是最可怕的。
風箏著急不已。
看見大管事，聽說外面發生的事，風箏一跺腳跑進去：“公子，世子，不好了！！！”
屋內，兩個剛剛貼在一起的人猛地分開。
風箏忙捂住眼：“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邊說邊後退。
關熙辰輕咳一聲叫住他：“發生什麽事了？咋咋呼呼跑進來。”
風箏這會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說。
懊惱極了。
早知道世子爺和公子好好的，就不該闖進來。
“是不是陳如玉在外面鬧騰？”楚銘冷聲問。
風箏縮起脖子，小聲：“是。”
他在心裏瘋狂祈禱：世子爺千萬不要因為這和公子鬧崩。都是那小國舅作妖。
楚銘看了關熙辰一眼，說：“我出去處理一下。”
擄走熙辰的賬，他還沒算呢。
關熙辰略想了下：“把他請進來吧。到底是國舅。”
楚銘臉色十分難看。
但他還是嗯了一聲。
“來人，去迎小國舅到花廳說話。”
“如果他不肯進來，告訴他，以後出現在熙辰身邊一次，我打他一次，不信大可以試試。”
風箏和大管事聽得都不敢擡頭。
等楚銘一吩咐完，立即倒退出去。
剛剛走到院子裏，聽見正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風箏和大管事愁眉苦臉對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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