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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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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師娘

這些天能和季澤打交道的就那些, 能讓他如此幸災樂禍的就更少了。

季鐸沈吟了下,正要開口,那邊季澤已經舉手投降, “行了,我知道小叔您能猜出來。”

和他這個小叔賣關子,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季澤幹脆直接說:“偷配方那人抓到了。”

何止偷配方那個人, 讓對方偷配方的都一起進局子了。

說來秦家父子也是倒黴, 花二百五買了個不完整的配方, 等了半個月,沒做出來,又花一千三鑒定了個氫氧化鉀。

本以為這回肯定能做出來了, 過了十多天一看, 還是一鍋肥皂水。

這誰能受得了?足足一千五百五呢,他們上半年賺那點錢幾乎全搭進去了。

秦川當時就砸了盛東西用的水舀子, 總資產再度-1。

父子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這幾天都在找那個賣他們配方的人。他們很懷疑對方這是在耍他們,要麽他根本就不知道正確的配方, 要麽就是明知道,卻故意賣給他們個假的。

賣配方的人呢,配方沒全摸清楚就開始賣了,還只收了二百五,顯然也不是什麽目光長遠的人。

這要換個心思深的,寧願多花點時間, 也得把季澤手裏那最後一樣東西摸清楚了。

他卻只想趕緊撈點快錢, 二百五一到手,活也不找了, 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牌桌上。

秦家父子費了大工夫,終於在個牌桌上把人堵到了,然後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趕在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之前,有人報了案。附近派出所的公安趕到的時候,一群人還扭打在一起,秦家父子兩眼赤紅,邊打還邊在罵,於是大家一起到派出所排排蹲,包括在家裏組牌局那位。

進了局子,秦家父子倒是冷靜了,開始一言不發了,生怕交代出更多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然而幾個公安去的時候已經聽到了些來龍去脈,越想越覺得熟悉,回去就把報案記錄拿出來翻了翻。

這一翻,之前還真有人報過案,說自己雇的工人偷東西,相貌特征一比對,就是挨打那一位。

那位也沒客氣,公安一問他,他就把秦家父子交代出來了,季澤接到破案通知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他之所以報案,那是為了誤導對方,人抓不抓到其實都無所謂,畢竟那點材料數額不高,抓到也不夠留下案底。沒想到這幫人起內訌,自己把自己送局子裏了,還附贈一對幕後主使。

“他們還花一千多找人鑒定了?”從季鐸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林喬也沒忍住笑,“這是得多冤大頭。”

一分錢還沒掙,就先花出去一千五百五。難怪公安都沒找到人,他們找到了,這是仇恨的力量啊。

也是他們藝高人膽大,自認之前做過肥皂,一通百通,連核實都沒核實清楚就敢下這麽大本錢。

林喬坐在沙發上看了眼賬目,問男人:“這點數額不夠留下案底吧?”

“不夠。”季鐸剛進門,坐在沙發另一邊低眸喝水,“不過他們打群架,性質惡劣,夠留下案底了。”

“噗!”這回林喬笑出了聲。

多慘啊,偷個配方沒進去,內訌打群架把自己送進去了,還要留下案底。

這先花了一千五百五,後面還得交罰款,去醫院,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別動那歪心思。

季鐸坐那邊,剛好是林喬眼尾生著痣那邊。她這一笑,眉梢眼角都生動起來,傍晚漸暗的天色中,有種夜裏想讓人反覆流連的韻致,卻又比夜裏大方、端莊,讓人不覺慢了動作。

林喬倒是沒註意,賬目看完,又美滋滋把錢數了一遍。

這些都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哪怕有一天這男人真變狗了,不想給她分錢了,她也能過好接下來的人生。

“很高興?”季鐸在旁邊淡聲問了句。

林喬一轉眼,發現男人一手提杯,正凝眸註視著她,話裏倒聽不出什麽情緒。

不過這男人最近問句好像變多了點,不像以前,說話多是安排和交代,簡單直接,快速高效。

林喬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不好。

說實話他以前那相處方式倒更像是上級對下級,或者說是長輩對晚輩。安排得都挺好,也能把人照顧到,就是少了股親近,在合作夥伴裏都不算太熟的。

當然晚上熄了燈,他們可一點不生疏,就沒人比他們更熟悉彼此的身體……

想到這,林喬就想到最近這幾次吃肉,男人倒和白天的表現不同,反而話更少了。

有好幾次事後,她偶然一回頭,都發現他正靜靜凝視著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反正從醫院回來後就這樣了,估計這次沒找到人,不僅對他那位長輩打擊很大,對他也有一些影響。

林喬就笑了笑,“高興啊,畢竟誰不喜歡錢呢?”

晉江作者說要發紅包,下面評論都能翻幾番的熱情。

她從一沓大團結中抽出幾張,順著男人被皮帶勒出的腰線塞進去,人就那麽撩起眸,“給本富婆笑一個,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說實話實在不太正經,季鐸那眉當時就皺起來了,“你這都是在哪學的?”

林喬逗他,看的就是他這一副正經樣。

見他皺眉,不僅沒把手收回來,勾住他軍褲褲腰那根手指還往裏探了探,順著他腹肌的輪廓一路向下,“怎麽?嫌少啊。”

夜店裏摸男模的富婆什麽樣,她就什麽樣。她甚至覺得自己比富婆更幸福,畢竟這男人身材比男模好,腰更好。

纖細的手指隔了層襯衫,可卻比晚上什麽都不隔的時候更會點火,季鐸腹部肌肉收緊,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這讓他的眼神顯得尤為深,“林喬。”

會叫她的名字,顯然已經透出了些危險的味道,不過林喬手頓了頓,還是沒松。

“馬上要去食堂吃飯了。”

這個時間點,老幹部還真能在沙發上對她做點什麽不成?

回答她的是清脆的一聲“卡”,男人擡手,直接將杯子放回了茶幾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林喬跳起來,抓起茶幾上的錢和賬目就跑,“我去把東西送回樓上。”

人繞了個彎,直接從沙發另一端出去了,接著沒幾下就竄到了客廳門口,像只逃跑的小狐貍。

一直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男人都沒有要起身把人撈回來打一頓或是做點其他什麽的意思,反而重新端起水杯喝了口。

這一動,腰間的異物感立即變得明顯,他低頭,不緊不慢抽出那幾張大團結。

該說的不說,該問的不問,不該撩撥人的時候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坐他大腿,踩他膝蓋,現在又來勾他褲腰,還肆無忌憚往裏摸,等他作勢要動真格的,她又跑得比誰都快。

說到底還是小了點,

才十九,平日裏表現得再成熟,偶爾也有不夠成熟的那一面。

不過這麽一鬧,倒比她一臉冷靜什麽都不問的樣子讓人舒服多了。

等林喬重新從樓上下來,季鐸神色已經恢覆如常,之前那幾張大團結也不見了。

像是沒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起身,一面和她去食堂,一面說了數據的事。

“那我下晚自習帶他過來。”林喬說,“能說的都說了,剩下怎麽選擇,看他自己吧。”

這說的好像他會逼對方似的,小澤他都不管,季鐸淡淡“嗯”了聲。

晚上去學校看自習,林喬把軍子叫出來說了這件事。

一聽說季鐸要找他,軍子立馬緊張起來,“季團長找我什麽事啊?”也不知道他連梁旅長都不怕,怎麽這麽怕季鐸。

“沒什麽事,就是聽說你想去當兵,跟你了解下現在大家對參軍的看法。”

林喬這麽說軍子就放心了,只是還不免嘀咕:“全軍區那麽多人,怎麽就找上我了?這離得近也有不好。”

還真是個活寶,林喬沒忍住在他頭上拍了下,“回去上自習吧,放學跟我一起走。”

“好嘞!”軍子顛顛兒跑了回去,立馬小聲和周圍人說了什麽,看那眉飛色舞的,十有八/九是在嘚瑟。

林喬正要回講臺,發現旁邊齊懷文擡眼看看她,起身走了過來。

她也就沒著急,轉身又回了走廊,等人跟出來,低聲問:“怎麽了?”

自從吳海洋走後,齊懷文這兩天都有些沈默,看得出情緒不是很高。

其實這種心情也好理解,你要說齊懷文多厭惡吳海洋吧,也說不上,他在意的是齊副校長的態度和行為。可要讓他和吳海洋像普通人一樣相處,有那樣一件事橫亙在前,他也沒法做到。

如今吳海洋主動走了,他難免心情覆雜,消化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面對林喬,少年倒沒像平時那麽冷,林喬一問他就說了,“我聽說林老師想參加明年的高考。”

這個林喬在曾校長辦公室說過,知道的人不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是啊,怎麽了?”

“老師有高一的覆習資料和筆記嗎?”齊懷文垂下眸,這回露出了些不自在。

以前擺爛,不好好學習,他倒是一直直視林喬,顯得很是坦蕩。現在突然想學習了,竟開始不自在了。

林喬有些想笑,但沒笑,“有啊,你這是想從高一學起?”

被說中心思,少年更加不自在了,“不是您叫我想辦法把功課補回來?”

她叫他補的是開學這幾天落下的,沒想到他不想通還好,這一想通,連高一落下的也想補回來了。

這是件好事,林喬自然不會打擊學生的積極性,“你要哪幾科的?下周我給你帶過來。”

明天是星期日,他們學校不上課。

沒想到齊懷文不要還好,這一要竟然有些急,“下晚自習我跟您去拿行嗎?”

一看就是剛才軍子回座位,把晚上要去他家的事嘚瑟出去了。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更讓人操心的學生,也總會讓老師放更多註意,何況這還是自己找回來的。林喬想想軍區這邊治安不錯,離得又不遠,就沒拒絕,“行,那晚上你倆跟我一起走。”

於是季鐸看完新聞,又坐在沙發上翻了會兒報紙,等林喬帶著軍子回來,就發現林喬後面還多了一個人。

倒不是說林喬不能帶學生回來,主要是帶的這個人吧,一看那雙桃花眼,季鐸就想起林喬那句“你還有事嗎”。

齊懷文看到他,估計也想起了醫院的事,等軍子問過好,才望著他叫了聲:“師娘。”

師娘?

季鐸表情當時就是一滯,軍子更是差點笑出聲,趕緊捂住嘴,用力把頭扭向一邊。

“有哪裏不對嗎?”齊懷文冷淡看過去一眼。

“沒有沒有。”軍子連連擺手,就是手揪著書包帶,總忍不住想去看季鐸的表情。

林喬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聽話,她介紹是師娘,他就真管人叫師娘。

見男人一時沒說話,她趕緊幫著解釋了句:“那天在醫院,我開玩笑說的。”

那他應該也知道是開玩笑,竟然還真這麽叫了,果然夠刺的。

季鐸帶兵多年,一個人是真聽話,還是骨子裏壓著不服管,還是能看出來的。只不過他一個做長輩的,還是老師家屬,沒必要和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計較,只問林喬:“有什麽事嗎?”

“他跟我借高一的覆習資料和筆記,明天是星期天,我就一塊兒把他帶回來了。”

學生到老師家裏來,難免會緊張,何況家裏還杵著個季鐸這種表情嚴肅氣場強大的。林喬為了緩和氣氛,幹脆把家裏的汽水拿了出來,“一會兒齊懷文跟我去拿東西,你們在客廳說。”

“老師我們不用喝汽水,您自己留著吧。”軍子趕忙拒絕,齊懷文也沒有想要的意思。

“東西都拿出來了,你們不用跟老師客氣。”林喬已經找起了前兩天新買的瓶起子。

結果也不知道她上次用完放哪了,找了半天竟然沒找到,這邊兩個學生還等著,談完話拿完東西回家。

林喬幹脆不耽誤那個時間找了,汽水瓶直接遞給季鐸,“你幫我開一下。”

這是他給她買的汽水,她不僅要送給別人喝,他還得幫著開……

季鐸一瞬間心情有些微妙,目光順著那只纖細漂亮的手落回自己身前,頓了頓,還是去廚房拿了筷子。

軍子接過去,嘿嘿笑著撓了撓頭,“就是有幾句話要咨詢我,還請我喝汽水,這多不好意思。”

這麽快問問就成咨詢了,不用說,臭小子顯然又飄了。

林喬有些好笑,果然季鐸聞言看了過來,眼神詢問,她就低聲在他耳邊把剛那番說辭說了。

男人聽了,顯然也有些無語,但看一眼還在那故作扭捏臭顯擺的軍子,到底什麽都沒說。

林喬把另外一瓶汽水遞給齊懷文,正要帶人出去,又回頭在客廳茶幾上一掃。

季鐸剛要問,她已經把搪瓷缸子端走了,“好好跟人家說,別又一副老幹部開會的架勢。”

這話不禁讓季鐸想起上次兩人端著搪瓷缸子談的內容,表情再度微妙的一滯。

等兩道腳步聲遠了,他才指了沙發讓軍子坐,盡量緩了緩語氣,順著林喬扯那個理由開始說。

另一邊,齊懷文倒是一直像個乖學生跟在林喬後面,上了二樓,也沒有要隨便進林喬房間的意思。林喬見他禮貌地停在門口,幹脆把東西都抱出來,就在走廊裏讓他挑。

男生拿了數學英語和生物,剩下的全還給了林喬,“謝謝林老師。”

“物理不用嗎?”林喬有些意外,她記得這一科男生成績最差,不交白卷也從沒及過格。

齊懷文聞言沈默了下,“不用,我都會。”

這個回答讓林喬也沈默了,最後只是將其他資料和筆記收了起來,“好好看,我等著看你下次考試的成績。”

送走齊懷文,那邊季鐸跟軍子也說完了,軍子出來的時候顯然有些心事,見到她也只匆匆打了個招呼,“林老師。”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幫你跟家裏說一聲?”

“不用,齊懷文他走了嗎?”到底是好同桌,軍子還不忘問了句。

聽說人已經走了,他也就告辭了,“林老師再見,師……”話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趕緊改口,“季團長再見。”

林喬一直目送他進了隔壁院門,才回去,看著季鐸給院門上門,“你都怎麽跟他說的?”

季鐸動作不停,“去年的提幹比例,前年的,五年前的,十年前的。那些去軍校進修過的,現在是什麽級別,沒進修過的是什麽級別,當兵退伍都會分到哪些單位,軍官轉業會分到哪些單位。”

真的是全靠事實說話,估計梁旅長在家說一萬句當兵不如考軍校,也不如這一份數據帶給人的沖擊大。

如果這樣軍子還選擇連高中都不讀完就提前當兵,那她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就是這些數據一般人也不好弄吧?

林喬剛想問問男人,就見男人栓好門,夜色中突然掀眸看她一眼,“師娘?”

她當時就被噎了

下,“說了我開玩笑的,你不會連這個也要當真吧?”

季鐸沒說話,又走了幾步進客廳,把汽水瓶和之前拿給軍子看的數據全收了起來。

林喬站在門邊等他收完,剛關上客廳的燈,就被人一手抄腋下,一手抄腿,抱小孩子一樣抱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聲兒都不自覺拔高,“你幹嘛?”

男人什麽都沒說,徑直把她抱回沙發邊放下,又從口袋裏摸出幾張熟悉的大團結,“你不是給錢了?”

不是,她晚飯前調戲的他,現在這都幾點了?他不會一直憋到現在,就等著天黑吧?

林喬伸手就把那幾張大團結收了起來,“我現在不給了,行了吧?”

然而男人吻已經落了下來,一手按住她後頸,一手按住沙發,連半分的退路都沒給她留。

林喬抵抗意志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沒親兩下,就只剩最後一絲顧慮了,“套。”

回答她的是寂靜黑暗中,塑料包裝碰撞到一起的聲音,還特麽不止一個……

第二天林喬下樓,看到沙發,還有沙發前面的茶幾,都感覺有一點無法直視。

富婆果然不是那麽好做的,不僅要有好財富,還得有好腿好腰。

不過人吃飽了,腦子也好使了,想起軍子和齊懷文,她又忍不住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和身邊的同學。

都說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嶺,很大程度將決定你未來的命運。可多數學生直到高考結束,開始報志願,對這個所謂的未來都沒什麽概念,直到畢了業開始接觸社會,才終於後知後覺。

現在不像後來,沒有信息大爆炸,學生想了解社會更難,所以她想給他們加一節實踐課。

“你想讓他們到工廠、商店這些行業的崗位上看一看,體驗體驗?”齊副校長重覆了一遍林喬剛剛的話。

林喬點頭,“現在的高考錄取率您也知道,每個班頂多兩三個本科,十來個中專,剩下大部分同學都要參加工作或者當兵。我想讓他們看看自己畢了業都能做什麽,也對未來有個規劃。”

不管最後到底怎麽選,都別等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再來後悔自己當時因為無知,沒有做出最好的選擇。

“這我做不了主,我幫你問問曾校長吧。”齊副校長沒有打包票,到了曾校長面前卻極力勸說。

曾校長也是帶學生下鄉幫老鄉們掃過盲的,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同意了。就是條件多多,要註意合理分配時間,要註意學生安全,要學生自願報名,要班主任自行聯系單位組織學生實踐。

別的都好說,就是這個實踐單位,林喬總不能把人都拉去工地搬磚吧?

考慮來考慮去,最後她還是把第一個實踐地點選在了和他們學校有些往來的印刷廠。

其實這年代有一些學校是會開校辦工廠的,一來增加學校的收入,二來給學校一些職工家屬安排工作。

但他們學校本就是給軍屬安排工作的地方,撥款一直很到位,人也不算多,就沒開廠,書本都是在其他印刷廠印刷。林喬找時間去商量了下,對方倒是同意了,讓他們在工人放假那天去。

接下來就是協調學生們的時間了,畢竟這年代修單休,有些單位的休息時間還不統一。

走出印刷廠,林喬正準備去公交站點坐車回去,就見個年輕男人用扁擔挑了兩只桶,在廠門口開始叫賣。

“液體肥皂!全燕都都在用的液體肥皂!洗手洗頭都好用,兩塊錢三斤!兩塊錢三斤!”

她當時腳步便是一頓。

兩塊錢三斤?

他們定的不是一塊錢一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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