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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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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第119章

糖糖起床之後就到處找她爸爸, 可是找遍了三層樓都沒看到沈越的身影。

糖糖揉著眼睛,問:“媽媽,爸爸去上班了嗎?”

“嗯, 爸爸要出差, 可能要去幾天才能回家。”唐舒帶著孩子去到餐廳,然後把鍋裏剩下的一點面撈了起來, 讓她先把早餐吃了。

糖糖不怎麽喜歡吃面, 她喜歡吃甜甜的包子,所以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了,問蹲在餐桌旁的多寶:“多寶,你要吃面嗎?”

多寶搖著尾巴,嗚嗚叫了兩聲,糖糖趁唐舒不註意, 把碗裏的面全倒給了多寶。

等唐舒回來的時候,看到孩子那幹凈得連湯水都沒有了的碗, 傻眼了:“吃光了?”

糖糖笑瞇瞇地點頭:“對啊!媽媽煮得面可好吃了!”

唐舒還以為自己的廚藝沒有退步, 下一秒卻看到了嘴巴掛了一圈番茄末的多寶, 大喊道:“沈、星、瑤!”

沈星瑤連忙指著多寶說:“媽媽, 是多寶餓了,我才給它吃的。”

多寶“嗯嗯嗯”嗷嗚幾聲, 委屈地擡眼看向唐舒, 眼神好像在說:不是我不是我。

不過糖糖早就跑沒影了, 只能委屈了多寶,以後怕是少不了這種讓多寶背鍋的事情。

那邊的吳翠萍因為要堅守在一線崗位,她在春節之後就沒

有回過家, 但偶爾會給家裏打電話,提醒她們盡量少出門, 也擔心她們家裏物資不夠:“家裏有沒有缺什麽東西?有的話我去采購一些回去。”

唐舒本來已經居家工作了好一段時間,她更擔心吳翠萍天天要出去:“你放心好了,我們這邊什麽都備齊了,倒是你要做好防護,每天做好消毒工作。”

吳翠萍那邊已經有人在叫喚她了,忙說:“知道了,姐你們也要註意,有事給我打電話。”

疫情爆發之後,陳方麗嫻也給唐舒打了電話,詢問他們的情況,當她知道沈越去了羊城之後,擔憂了好幾天。

最後還是決定給沈越打了電話。

沈越有兩支手機,一個是私人號碼,一個是工作號碼,看著屏幕上顯示長長的一串數字,感到有點疑惑:“你好。”

陳方麗嫻聽到了沈越的聲音,既擔憂又害怕,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道:“是我,聽小舒說你去了羊城,你現在還好嗎?”

沈越是第一次接到對方打來的電話,以往都是唐舒做中間人,有什麽話都是她來傳遞。

他對陳方麗嫻並沒有抱過任何的幻想,也沒有想過要把從前的隔閡消除,但聽到對方的聲音時,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想起了唐舒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其實多一個人關心,也是一種福氣。

沈越手指夾著一根煙,並沒點燃,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挺好的。”

陳方麗嫻松了一口氣,叮囑道:“沒事就好,一定要註意衛生,註意安全。”

“嗯。”沈越神色平靜地說:“你也是。”

沈越掛掉了電話,默默把手裏的煙抽完之後,拿出手機把剛剛的號碼存進了電話簿。

……

從那天開始,唐舒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林特助,問順達那邊的情況,畢竟做物流的無可避免要到處跑,這個過程中很容易會傳染到病毒。

情況確實也不怎麽樂觀,羊城和香江相繼爆發,中小學陸陸續續發布停課通知,很多娛樂場所和餐飲店相繼關門,還查封了許多的野味館子。

順達有三名員工不幸感染了,被送去了軍區總醫院治療,現在生死未蔔。

隨著病情的越演越烈,政府每天都會在新聞上提倡居家隔離,減少外出活動,很多快遞員都不敢貿然再去收送快遞,公司業務量在不斷的增加,但因為人手不足,營業額呈斷崖式下降,很多快件都堆在了站點,都快要爆倉了。

唐舒每天跟沈越打電話,但都刻意不提公司的事情,只是問他一些日常的事情:“吃飯了嗎?今天去哪裏了?”

沈越那邊響著救護車的聲音,大概率還是在跑醫院的專線,但他依舊非常輕松地說道:“還沒吃,等會把東西送過去醫院出來再吃。”

“這麽晚還沒吃飯嗎?今晚回這邊嗎?還是在那邊的中轉站將就一晚?”唐舒知道沈越每天都要跑一趟羊城,現在南方城市就數這個城市情況最嚴重,她是真擔心沈越。

開了免提,原本趴在地毯上睡覺的多寶聽到了沈越的聲音,就站了起來“汪汪”叫了兩聲。

“沒事,我現在還不餓,就在這邊中轉站吧,省得兩邊跑。”沈越聽到了多寶的叫聲,笑了笑:“糖糖沒有帶多寶去散步嗎?兩個小家夥是不是在家裏悶壞了?”

之前沈越在家的時候,只要不下雨都會帶著多寶在小區裏跑步,糖糖每次跑了幾百米就耍賴不願意走,就折回家去玩。

糖糖聽到了她爸爸的聲音連忙湊了過來:“爸爸,我每天都有帶多寶去草坪玩飛盤,多寶好厲害,它幾乎每次都能咬中。”

“那就好,你們都很棒。”沈越笑了笑。

然後,小家夥的聲音變得很低落,軟糯糯地問:“爸爸,你什麽時候回家?我跟多寶都想你了。”

話落,一旁的多寶又興奮地“汪汪”叫了兩聲,似乎也在盼望著它的男主人可以早一點回家來,可以跟他一起去跑步。

沈越聽了孩子的這話,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我也想你們了,等忙完這邊的工作,爸爸就回家。”

糖糖有絲絲失落地鼓起臉:“好吧,那爸爸你要註意安全,不要生病了。”

最近疫情嚴重,就算每天待在家裏,媽媽也會讓她仔細消毒,偶爾跟喬雨欣和悅悅打電話的時候都聽說她們學校有發燒感冒的學生,好多人都不敢去上學了。

“好,知道了。”沈越捏著個手機,想了想,然後道:“把電話給媽媽,我想跟你媽媽說幾句話。”

糖糖不情不願地把手機遞過去給唐舒,她看了一眼便接了過來,“怎麽啦?”

沈越聽到唐舒的聲音,便說:“我想給這邊捐點款。”

“好,我也捐一點。”唐舒理解沈越的感受,他雖然沒有走在最前線,但那邊的疫情確實要嚴重很多,每天都新增好幾百的感染人數,全城戒備。

聽到唐舒的應答,沈越突然沈下聲,說:“唐舒,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每一天每一刻都想。”這一趟出去,沈越一去就是兩個多月,他們每天雖然都會打電話,但沈越每次都是表現得他非常好,從不會在她和糖糖面前表現出消極的態度。

沈越突然無奈一笑:“你說,要是打個電話也能看得到你就好了。”

唐舒無比震驚沈越的超前想法,“肯定會有那麽一天的。”

“不想有那麽一天,以後我只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唐舒淺淺地笑了一聲:“好。”

*

非典來勢洶洶,但隨著天氣慢慢變得炎熱,夏天到來的某一天,病毒在這個時候突然無聲無息地撤退了,一批又一批的患者康覆出院。

沈越是提前回來的,公司堆積了太多工作等著他去處理,因為很多人不敢出門都選擇了快遞,現在幾個大倉庫已經堆滿了貨件,等著運轉。

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可能多寶記得沈越那車的發動機聲音,車子剛到了車庫,多寶就瘋狂地往電梯跑過去,還汪汪汪地叫了好幾聲。

唐舒本來也沒睡,在書房聽到了多寶突然叫起來就起來看了一下,聽到樓下電梯“叮”一聲響,一道高大的身影從裏面慢慢走出來。

沈越伸手摸了摸圍著他跳來跳去的多寶,小毛孩跳得更歡了,整只狗趴在了沈越的身上。

他聽到了樓上的響動,無奈只能把它推開。

唐舒鞋子都忘了穿,直接從二樓的樓梯飛奔到一樓客廳,看著將近三個月沒見的人,眼睛瞬間就紅了,下一秒就直接沖過去抱住了他,跳到了他身上:“你怎麽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才給他打了電話,這男人是半句都沒有提要回家的事,早知道是這樣,她就留點宵夜給他。

沈越看到她的第一刻就克制住想要過去抱她的沖動,沒想到唐舒先抱住了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這不是怕你們睡了嗎?你怎麽這麽晚?”

唐舒抱得很用力,腦袋埋在他滲著檸檬香的脖子裏,“這不是每天都在等你嗎?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沈越抱住了一身馨香的老婆,埋頭深深吸了一口,啞著聲音道:“我還沒洗澡。”

其實回來的時候在舊房子那邊洗了一下,但又開車回來,唐舒有

時候也會嫌棄,忍不住扒拉了她一下。

“讓我抱一會。”唐舒死活不松手,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沈越的身上,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他的臉:“你瘦了。”

這一刻她才體會到沈越總說她太瘦,心疼的感覺。

“還好。”沈越穩穩地抱著唐舒一步一步走上了樓,然後推開了主人房的木門,去到了浴室。

唐舒不記得是怎麽開始的,也不知道是怎麽結束的,兩個人緊緊纏繞在一起,像是要把這段分離的時光狠狠補回來。

在浴室,在落地窗前,在床上布滿了親密的痕跡……

……

直到外面的天空慢慢泛起魚肚白,唐舒都舍不得睡,抱著男人的脖子就是不肯撒手。

沈越還是第一次見識這麽黏人的唐舒,也舍不得松手,把人緊緊扣在懷裏,直到胸腔盈滿她身上獨有的馨香。

沈越看她睜著烏黑發亮的眼睛看著他,忍不住問:“糖糖呢?”

按理說,家裏就她們兩個,糖糖肯定就是在主人房睡,但卻沒看到孩子的身影。

唐舒噗嗤一聲笑了,“你現在才發現你閨女不在啊?你閨女最近懂事了很多,不僅學會了洗碗,掃地,洗臭襪子,前兩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說要自己睡。前幾天拉著孫姨把她自己的房間打掃了一遍,然後把以前所有的娃娃一個個放到她自己房間的窗臺,這兩天晚上她就開始嘗試自己一個人睡。”

“還有她前兩天還拉著翠萍給多寶洗了一次澡,把一樓的衛生間搞得一地都是泡泡,我跟孫姨不知道打掃了多久……”

“長大了。”

沈越很認真地聽著唐舒說起了家裏的事,唇角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很喜歡聽她說這些。

“對啊,糖糖真的長大了。”唐舒又說起了孩子居家學習和彈鋼琴的事,可能是因為在家裏無聊,所以她已經沒有像剛學鋼琴那時候的抗拒,自己做完了作業就自覺地去練琴。

有時候唐舒在書房裏工作,她就搬一張小板凳陪著她,唐舒看文件,她就在一旁畫畫。

說著說著,唐舒就打了個哈欠,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窩在了沈越的胸膛邊上睡著了。

他把床頭燈關掉,留了一盞小夜燈,昏暗之中看著懷裏的人,在她軟軟的掌心輕輕一捏。

第二天糖糖一醒,就看到了沈越坐在了她的床前,瞬間松開了懷裏的兔子娃娃,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抱住了他:“爸爸,你終於都回來了!”

沈越抱了抱好像又重了一點的孩子:“嗯,爸爸回來了。”

“爸爸,我好想你,多寶也好想你。”糖糖第一次覺得爸爸離開了那麽長時間,還以為他不回來了。

“我也想你們。”沈越跟孩子嘮叨了幾句,默默地說了一句:“我們糖糖好像長高了。”

糖糖一聽,高興地推開了抱住她的爸爸,然後直接從床上跳到了鋪著粉紅色的地毯上面:“真的嗎?爸爸快幫我量一下是不是真的長高了。”

唐舒打著哈欠醒來,聽到了孩子的叫聲,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可是卻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幹脆光著腳丫子出來。

還沒走到門口,糖糖就拉著沈越奔跑著過來,喊道:“媽媽,爸爸說我長高了,你快幫我量一下現在有多高。”

唐舒提起了右手,在孩子的腦袋上比了比,確實已經快到她下巴了,“真長高了一些。”

不過糖糖不相信,拉著唐舒去到了量身高的那一面墻,站到了墻角邊上,“爸爸媽媽,快幫我看看現在幾厘米了。”

之前糖糖在上面做了記號,現在一看,確實是長高了差不多五厘米,“你看,真的是長高了。”

糖糖笑瞇瞇地看著上面的記號,“那我以後會不會比媽媽長得還高?”

“只要你像現在一樣,每天早睡早起,多吃蔬菜水果多喝牛奶多運動,肯定會長得比媽媽高。”唐舒為了給孩子提高免疫力,這幾個月每天都盯促她早點睡,然後多補充點維生素,想不到居然還真長高了一些。

“太好了,我以後要長得比媽媽高。”糖糖信心十足地說道。

沈越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用筆在上面重新做了個記號:“加油,爭取以後跟爸爸一樣高。”

唐舒皺了皺眉,看了眼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嫌棄道:“女孩子不用這麽高。”

沈越笑意盈盈,拿著手裏的馬克筆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昨晚是誰死活抱著我不松手,然後說我的身材很完美來著?”

“哼哼。”唐舒回想起昨晚的激烈戰況,臉蛋瞬間紅了,狠狠踢了他一腳:“反正不可能是我,說不定是哪個女妖精吧?!沈同志,你檢討一下自己。”

說完,女妖精就噠噠噠地光著腳走向書房,找自己的拖鞋。

沈越笑了笑,對糖糖說:“去刷牙,等會吃過早餐我們帶多寶去玩飛盤。”

“好,我現在馬上就去刷。”糖糖高興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沈越揚聲提醒她:“刷仔細點,別蛀牙了。”

“知道啦。”糖糖回頭朝沈越做了個豬鼻子的動作:“啰嗦的豬爸爸。”

吃早餐的時候,多寶圍著沈越又舔又跳的,興奮得打了雞血一樣。

沈越拆了一包磨牙棒,逗了逗它:“多寶,站起來繞圈圈。”

多寶伸著個大長舌,哈著氣轉了起來,沈越摸了摸它的腦袋:“真乖,吃吧。”

一個早上下來,多寶就圍著沈越一個人轉,沈越去花園除草,它就在邊上玩皮球;沈越去車庫裏洗車,多寶就叼著一條毛巾跟在他後面;沈越在廚房做飯,他也叼著個狗盆在他的腳邊等著……

糖糖小氣吧啦地抱起了手臂,對多寶喊道:“多寶,你過來我這邊。”

多寶搖了搖尾巴,看著糖糖,又看著沈越,“汪汪”叫了兩聲,卻沒有過去,賴在沈越的腳邊,等他放話。

“哼,明明是我的狗,你還不聽話,可惡的多寶!”

唐舒見狀笑了起來,給她支招:“你去儲物櫃拿點零食出來,多寶肯定跟你。”

糖糖立馬就去拆了一包雞肉幹,沒一會兒多寶就屁顛屁顛過來了,然後糖糖就趁機給它安了個小背簍,讓它把鐘顯揚留下的手表和水壺送過去他家。

多寶吃完了雞肉幹,慢慢悠悠走出別墅,完成小主人給它的任務。

沈越拿著鍋鏟出來,罵罵咧咧:“好你個多寶,以後人家一條雞肉幹就能把你騙走,傻狗!”

唐舒幹脆把雜志往臉上一蓋,眼不看為凈。

沈越看著糖糖和毛孩子的的背影,唇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感覺這個偌大的房子終於又重回往常的溫馨。

真好。

……

“太慢了。”

唐舒剛剛沖好了一壺菊花檸檬茶,聞言便用力地放到了男人的手提電腦旁,嘀咕道:“哪裏慢了?我把茶沖好就拿過來給你,嫌慢自己去倒!”

沈越擡眸看著莫名生氣的唐舒,保溫杯那冒著熱氣的茶瞬間提醒了他,忙伸手抱住了生氣的妻子:“老婆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慢。”

“那你是幾個意思?”自從這男人從羊城回來之後,她就變著法子讓他吃好喝好,想不到還嫌棄上了!

沈越哪裏不知道唐舒對他好,把手裏的文件和報紙一並放到了老婆大人的跟前,對她解釋:“我說我們公司的效率太慢了,之前因為非典不是堆積了很多的貨件嗎?可就算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快遞送出去,但要把東西送去遠的地方,就算是加急最快也得要五六天,我是說這個太慢了。”

唐舒摸了摸鼻子,之間確實了解過順達最近加急送貨的事情,看了下他擺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說:“確實是有點慢,那你打算怎麽辦?”

按照這個速度來算,在國內幾個快遞公司之間對比來看,確實體驗不出出優勢,如果沒有一個好的決策,說不定過幾年很容易就會被淘汰。

現在價格戰已經打得很激烈,尤其是經歷過非典,雖然各行各業都逐漸回歸正軌,但實體經濟並沒有這麽快回暖覆蘇。如果快遞的價格一直往下掉,公司也不會有很大的利潤,結局除了被其他公司並購,也沒有別的出路。

“你看一下這一份報紙,自從非典之後,民航的價格一直在跌。”沈越的眼睛透著光亮,野心勃勃道:“所以我想趁現在低價跟航空公司租幾架貨機,等時機成熟再成立自己的航空貨運公司。”

司徒雪的老公鐘學文是航司部,要是真想要把航線發展起來,他也有人脈。

“啊?”唐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震驚地看著他。

沈越靜下心,

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這需要很大的投資,飛機的維修,燃料,機場使用場地費,人工開支都是不小的開銷,但想要滿足客戶的要求,提升公司的競爭實力,我覺得這是一條可以嘗試發展的道路。北邊又增加了兩個快遞公司,如果繼續跟他們打價格戰,只會得不償失。”

他要做的是快且好。

唐舒瞬間明白了沈越的意思,問:“所以你是打算從價格戰抽身出來,做高端市場?”

“沒錯。”

“我支持你。”不得不說,沈越的眼光依舊超前,航空運輸是趨勢,如果能搶在別的快遞公司之前把握住這個先機,順達在未來肯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沈越抱著唐舒激動地親了又親,然後笑著問她:“那這算不算實現了給你買飛機的夢想?”

唐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勉勉強強算吧。”

其實她也沒有真的想過要買什麽飛機,當時的一句玩笑,沒想到沈越居然就當成了這輩子的奮鬥目標。

但如果不是這一個玩笑,他們也許就不會有今天。

雖然唐舒這麽說,但沈越還是覺得這個夢想還沒完全實現,以後還得努力。

想了想,他捏了捏老婆腰間的肉,說:“不過我這邊沒錢給你買房了。”

非典的影響,各地房價急降。

某天唐舒看到了報紙,首都有位房產投資者一口氣買了三環的一百套房子。

唐舒知道這是最後的上車機會,前兩晚跟沈越商量了一下,打算也出手多買幾套房子。

沈越雖然覺得這有點瘋狂,但之前金融風暴的時候,唐舒買的那二十套房已經漲了很多,所以這次也沒什麽意見。

只是他這邊拿不出錢:“我又給老家投資了三百萬,打算把鎮上的基礎設施弄好一點,修路安裝電燈。如果真要成立一個航空貨遠公司,我未來這兩三年可能都拿不出什麽錢。”

唐舒本來也沒想過要沈越拿錢,畢竟過年的時候沈越已經把公司的分紅給她了,本來她還想著牛市快來炒股,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買房:“放心,我有錢!”

於是財大氣粗的唐總,一口氣在羊城和深市,各買了五十套房。

她身邊的幾個好朋友知道了這事之後,紛紛震驚得掉了下巴,但莊曉菲卻相信唐舒的眼光,畢竟上一次買房的時候她就賺了,所以用手上僅剩的錢,跟著她入了幾套。

李鐵男和司徒雪知道之後,本來還猶豫不決,但大家都買,她們就跟風買了“抄底”了幾套。

於是,接下來的幾年,房價以一個瘋狂的速度一路攀升,當初四五千一平的房子,直接翻了好幾番。

唐舒終於也實現了當初成為包租婆的夢想。

————

轉眼到了2008年。

唐舒和沈越看完奧運會回來,就收到老家寄來的邀請函,邀請他們回去參加下個月的國際旅游文化節。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鎮子的景區如今非常受游客歡迎,而且當地的基建也是名列前排的優秀,所以才會能夠在一眾旅游景區中選定了他們青峰鎮作為文化節的開幕地。

唐舒收拾著行李,把兩人的衣服放回去衣帽間,問:“幾號啊?要是國慶的話,我們順便回去玩一陣子。”

自從景區建成之後,沈越和唐舒就回去參加了一次開幕式,這幾年忙著公司的事,也沒再回去過。

聽說這兩年景區人氣很旺,尤其是節假日的時候,小鎮子上幾乎圍得水洩不通,還帶動了周邊的農產品經濟,他們那邊的茶葉都已經出名了,不少人游玩觀光之後,也會帶很多的土特產回去。

“這種文化節一舉辦就是兩個月,不過開幕式在28號,跟國慶節沒差幾天。”沈越把襪子一脫,扔到了浴室的盆裏,回到衣帽間幫忙收拾:“你們國慶不是有電影要上映嗎?你有空?”

“沒事,我們公司又不止這一部電影,那到時候我們在那邊住個十天半個月?”唐舒看到這男人又把衣服隨便掛,叫住了他:“沈越,你那黑色的衣服能不能別掛這個櫃子?得得得,你走開吧,就知道礙事。”

“你又不夠高,你說掛哪兒,我來。”沈越就不懂這衣服還得分顏色,麻煩。

唐舒看了眼比她高一個頭的沈越,沒好氣地指了指一旁空的櫃子,然後問:“那你閨女到時候怎麽安排?你閨女現在上初中了,可不能再經常請假。”

上小學那會,沈越就幹過好幾次這種讓沈星瑤請假,然後帶她各處去旅行的事。

不過現在孩子都上初中了,肯定不能再讓他這麽幹,省得孩子不把學習當回事。

“糟了,把孩子給忘了。”沈越把自己的那件黑色襯衣掛好,便說:“要不把翠萍也叫上,反正她不是還有婚假沒放嗎?到時候讓沈星瑤跟翠萍回去,我們就在老家住上幾天。”

唐舒白了他一眼:“你怎麽說得出口的呢?人家翠萍留著婚假是打算跟鄭維去度蜜月的,回什麽老家。”

沈越輕嘖了一聲:“搞不懂,他們忙得連結婚擺酒的時間都沒有,還想著去度蜜月呢。”

一個公安系統處級幹部,一個科技新貴,兩人忙得擺酒的時間都沒有,唐舒為此就念叨了很久。

無奈吳翠萍根本不在意擺酒的事,一直說沒時間,不是查各種案子,就是各種開會。反正鄭維什麽都聽她的,吳翠萍不擺酒,他也沒意見。

“就是因為平時沒時間,才要把假期攢著好好去玩,翠萍說想要去馬爾代夫。”之前糖糖去了一次馬爾代夫,就跟吳翠萍說那是她見過最漂亮的海,因為剛好唐舒和沈越還在那邊補拍了一套婚紗照,所以吳翠萍對馬爾代夫也十分心動。

沈越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意見:“馬爾代夫還不錯。”

“確實,要不是飛太久,我也想每年都過去躺幾天。”

“年底我們再去一次,鐵人都得休息一下吧,不然掙那麽多錢幹嘛?”

他還沒跟唐舒單獨出去度過假,現在沈星瑤長大了,也不那麽愛跟他們出去,正好他們兩個可以單獨去一趟。

唐舒看著沈越掛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徹底沒了脾氣:“下次要是你來收拾行李的話,我就去!”

沈越笑了笑:“我想收的,這不是你嫌我收拾得不合你意。”

唐舒把行李箱一蓋:“算了,等明天阿姨過來再收吧。”

不過沒想到吳翠萍先一步給他們打電話,說剛好接了個任務,國慶節要去他們老家省會城市辦事,順便跟鄭維回一趟老家,這就正好有人可以帶沈星瑤一起回去。

晚上沈星瑤放學回來之後,唐舒就跟她說了一下下個月回老家的事。

已經進入青春期的沈星瑤雖然還沒褪去嬰兒肥,但四肢已經長得纖細修長,跟唐舒一般高,明眸皓齒。

她洗幹凈手,從唐舒的減肥餐裏捏了一塊雞胸肉,摸了摸走過來的多寶,然後把雞胸肉餵給了它:“要回去幾天啊?”

唐舒給孩子舀了一碗湯,說:“我跟你爸爸先回去,因為開幕式在28號,等你放假了再跟你姑姑一起坐飛機回去。”

“好啊,那我也回去玩幾天,我好久都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沈星瑤對老家的記憶並不深,上一次匆匆回去就待了兩天,然後就回來了。

更小的時候,那些記憶已經慢慢模糊,也記不起具體的事情,只記得他們家有棟矮矮舊舊的房子,但是爸爸說那裏已經拆遷了,相冊裏面倒是留著有一張照片,是她和爸爸媽媽站在門口拍的。

出發回去老家之前的一晚,沈越洗過澡之後,神神秘秘地朝唐舒招手,說:“老婆,把手伸出來。”

“等會兒。”唐舒正在做護膚,把面霜塗抹均勻後,按照他的意思把手一伸,問:“你這是要幹什麽?”

話音剛落,就看到沈越的右手如同變魔術一樣,竟多了個

一個暗紅色的錦盒,裏面安靜地躺著一枚戒指:“給你買了個東西。”

尤其是上面那顆閃爍著晶瑩亮光的鉆石,一看就價值不菲,可聽沈越的口吻,好像是從菜市場買來似的。

“怎麽突然給我送鉆戒?”唐舒還沒來得及仔細瞧,沈越就抓起她的手,把那枚戒指慢慢放進她的無名指上。

“這不是要回老家嗎?到時候戴著回去。”

“……”唐舒顧不上慢慢欣賞,聽到他說這話,用力捏了下他的耳朵:“沈越,你可真是越來越飄了,回去老家戴這麽大的鉆戒,你是嫌你們老家這幾年無緣無故冒出來的親戚不夠多嗎?”

說起這個事就有點好笑,自從老家的景區開發出來之後,沈越的名氣在老家就傳開了。

以前見都沒見過的人突然就跑過來跟沈越說,我是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前跟你爸跟你媽跟你外婆又是什麽什麽關系……

還有沈越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就更絕了,去年直接找到了順達總部,厚顏無恥地讓沈越給他投資買地皮蓋樓房,氣得沈越當場就報了警。

這一趟回去要是還敢戴這麽顯眼的東西,那些人不得更來勁了?

沈越笑了笑,說:“這麽大個公司在這,你不說人家都知道,你戴你的,然後就說家裏的錢都用來給你買這些沒用的石頭,花沒了,誰還來找你。”

沒想到沈越還存了這樣的想法,不過他說得也對,現在沈越的公司做得這麽大,飛機都買了,說沒錢人家是真不信,該來煩你還是會來。

不過沈越這些年已經足夠低調了,除了幾年前接受過一個財經的訪談,這些年連報紙都沒上過。

但像他說的,這麽大的公司在這想不知道都難,還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那些攀親帶故的人自覺點。

但別人怎麽做那是別人的事,唐舒也不想搞得太高調,尤其這次是參加鎮裏的國際旅游文化,註重的還是要把家鄉的特色推廣出去。

而且她已經讓李琦聯系了電視臺,到時候不僅會上電視,還有很多報社記者都會過來采訪。

李琦知道她要為家長推廣,特意安排了公司的一對組合和兩個歌手過去幫忙,雖然他們名氣不算大,但活躍一下氣氛也是非常的專業。

唐舒對李琦是絕對的信任,所以就放手讓他去安排。

“什麽叫沒用的石頭?這叫鉆石!”唐舒舉高了戴著鉆戒的手,喃喃道:“這得有七八克拉吧?”

“happy仔幫我在香江拍的原石,現在你手上這個大概十一克拉吧。”沈越一臉笑,邀功似的問:“這不是你喜歡的嗎?我看你平時也不戴金鏈子,就喜歡這些五顏六色的石頭。”

唐舒掂量了一下,難怪那麽重,都不想再問他價格了,連忙把戒指摘下,放回去盒子裏面:“放去銀行保險櫃吧,將來給你閨女當嫁妝。”

笑話,還戴回去老家呢?這麽貴的東西看一眼她都覺得慌。

沈越把盒子丟進去床頭櫃的抽屜,罵罵咧咧:“什麽嫁妝?才幾歲呢就嫁妝?不到三十歲別給我想著嫁人!”

唐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他:“行了行了,去年才說二十五歲,今年又改口三十歲了,再過幾年你幹脆讓你閨女這輩子都別嫁!”

沈越理直氣壯:“不嫁更好,男人就沒幾個是好東西。”

“對對對,就你是好東西。”唐舒受不了他。

沈越挑起眉:“那當然,你老公我可是公認的好男人。”

唐舒被他這厚臉皮逗得笑出了聲音,“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好了。你趕緊睡吧,明天你不是還得回去公司開會?你這次可不能再耽誤航班了!”沈越這大忙人,奧運之前去首都就耽誤過航班,害她在機場又等了一個多小時。

唐舒不放心那枚鉆戒就放抽屜裏,下床把它放到了保險櫃裏面,才安心睡覺。

沈越和唐舒這一次坐飛機到老家的省會城市,然後租了一輛車開車回去,兩百多公裏的路程開了四個小時才到。

回到青峰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從車窗看出去,鎮子燈火通明,兩旁都安裝了路燈,以前的兩車道現在變成了四車道,魚塘也改成了觀賞性的活水湖,因為快到國慶,到處都掛滿了紅紅的國旗,尤其醒目。

“變化真大,現在咱們青峰鎮漂亮多了。”上次開幕式回來還沒有這麽大的變化,現在可以說是煥然一新。

“嗯,鎮長為了我們青峰鎮付出了不少心血。”沈越開得很慢,但路上的指示牌卻十分清晰,穿過了一條擺滿小攤的街道後,就到了他們的房子。

劉嬸和劉叔聽到了車聲,連忙走了出來,“哎喲,我就說肯定是小舒他們了。”

“劉叔,劉嬸。”

“怎麽這麽晚才到?都餓了吧?快進屋吃飯。”劉嬸幫忙把車尾箱的東西拿出來,都是給他們買的補品和孩子的玩具衣服等等。

“還好,剛剛下飛機在市裏吃了點東西,現在還不餓。”唐舒打量了一下劉嬸他們家,比上一次回來要漂亮多了,旁邊的空地也推了蓋了一家農家樂,聽說準備多蓋一棟樓當民宿。

劉嬸劉叔這幾年又老了一點,但精神氣十足,劉叔的腿去市裏做了幾回手術,現在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多年不見,沈越和唐舒在劉嬸家裏聊到了很晚才回去自己家睡覺。

拆遷的房子就在劉嬸家旁邊,戶型都是一樣的,劉嬸已經提前幫他們打掃過,被子枕頭那些都是新的。

折騰了一天,他們早早就睡了,第二天還得參加旅游文化節的開幕式。

鎮長穿了一身中山裝,還特地把頭發染黑了,整個人精神十足,看到唐舒和沈越過來,笑呵呵道:“沈越,唐舒,歡迎你們回家。”

幾人客套了一番,鎮長誠摯地握住沈越的手,說:“沈越,青峰鎮有今天,全賴你的支持,我代表父老鄉親們感謝你你。”

“鎮長,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家鄉能夠發展這麽好,也離不開鎮長您的付出。”沈越已經聽了無數次鎮長對他說的這些話,但正因為這樣,他也知道鎮長為了家鄉的發展付出了無數心血,才會這麽動容。

“對了,還有唐舒你們公司那個李總,這次他也為咱們這個文化節安排了很多節目,還請來了這麽一個大明星,我們鎮子上的鄉親們知道之後都激動壞了,現在都在等著開幕式呢。真是謝謝你們兩位,有你們這樣兩位企業家真是我們青峰鎮的光榮。”鎮長說起了李琦,也是激動得不行,說他提前了兩天過來,跟他對接節目安排,一看到居然還請來了大明星,差點沒把他嚇暈過去。

以前他還以為唐舒那個公司只是拍拍廣告,動畫片,沒想到還有這麽高名氣的藝人。

唐舒知道李琦安排了藝人過來表演,於是笑了笑:“只要能幫助家鄉的發展就好,鎮長您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鎮長聽到那邊有人喊,忙說:“我要忙了,你們別走開,等會還要請你們給開幕式說幾句話。”

沈越本來有點為難,但看到鎮長忙前忙後的身影,點了點頭:“好。”

鎮長離開後,沈越便問:“你們公司叫了誰過來?”

“不知道,是李琦安排的,估計是去年簽的兩個孩子。”唐舒是真的沒問,李琦也神神秘秘的,就說會給她安排妥當。

沈越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開幕式舉辦得很隆重,不僅有兩個電視臺的人扛著攝像機一直在攝影,還有好幾家報社的記者也過來了。

因為已經臨近國慶假期,景區已經有一部分的旅客,看到這邊鼎沸的景象,很多人都過來湊熱鬧。

直到開幕式正式開始,舞臺下已經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原本準備的凳子已經遠遠不夠,大家只能站著。

傍晚,伴隨著動感的音樂

,一束束的激光亮起,以青峰鎮景區為幕布,沈越作為景區最大的投資人,跟文旅局局長和一眾領導上臺致詞,宣布此次國際旅游文化節正式開幕。

之後就是一系列的歌舞戲曲表演,直到季然突然出現引發觀眾的尖叫時,唐舒才知道李琦居然把季然叫回來了。

季然沒什麽變化,除了打扮更時尚,樣貌還是跟一樣,年輕又雋秀。

沈越輕哼了一聲:“難怪。”

“難怪什麽?我也不知道李琦叫他過來了。”唐舒受不了他,人家季然都去灣省多少年了,還在這陰陽怪氣的,“再說了,這不是為咱們家鄉助力嗎?他名氣這麽大,說不定過兩天國慶就直接迎來一波客流高峰,家鄉好了,你也好。”

李琦確實沒有跟她說,只知道季然去年拿下最受歡迎男歌手之後,打算今年回這邊發展,沒想到居然請來這邊。

沈越嘖嘖了兩聲,沒有再說話,只是捏住她掌心的手指緊緊攥了攥。

不過季然卻沒有停留,唱完兩首歌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文化節的現場,李琦後來跟唐舒說季然還要趕通告,表演完直接去了機場。

季然的出現並沒有給唐舒帶來太大的影響,自從他去了灣省發展,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再見過他,即便內陸這邊有不少的業務,他也沒有回過深市。

到了國慶那天,青峰鎮來了無數過來觀光的游客。

有些是看到了新聞知道季然來過,所以想碰一下運氣來看偶像的;有些是為了青峰鎮青山綠水的好景色,總之,這次的國際旅游文化節非常的成功,吸引了無數從天南地北過來的游客。

國慶假期第一天,唐舒和沈越在劉嬸家的農家樂忙活了一整天,不幹活不知道,原來做餐飲居然這麽累。

唐舒看著圍著圍裙的沈越,看他也熱出了一身汗,笑問:“是不是比以前做早餐的時候要累?”

沈越掏出了紙巾給唐舒擦了擦汗,然後遞給她一支水,應道:“沒法比,以前我們就一個小推車,再累能有多累,你看劉嬸他們家的農家樂……”

放眼看去,熱熱鬧鬧的食客,外面的雞棚裏還有親自抓雞的,說要嘗嘗青峰鎮的走地雞。

不過劉嬸劉叔卻忙得不亦樂乎,因為這是他們全部的心血。

沈越知道沈星瑤和吳翠萍鄭維幾個人已經差不多到了,也去雞棚裏抓了一只大肥雞,打算給孩子搞個蘑菇燉雞,讓她嘗一嘗家鄉的味道。

唐舒也沒閑著,去了菜園那邊摘了些劉嬸自己種的菜心和青瓜西紅柿,才剛剛洗好菜,沈星瑤和吳翠萍他們就到了。

越拿著個鍋鏟,一邊炒菜一邊說:“去洗手,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鄭維把車子停到了他們房子前面,震驚道:“你們鎮都快趕得上人家城裏熱鬧了,剛剛一路從瀝青路開過來,我還以為看錯地方。”

直到下車看到唐舒和沈越,才知道居然真的是他們的老家,繁華得不像一個小鎮。

“我差點也以為看錯地方了,老家什麽時候變這麽漂亮了?”吳翠萍拍醒了在車上睡著的沈星瑤,說:“糖糖,到家了。”

沈星瑤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景象,看到她媽媽之後才知道是真的到了:“媽媽。”

“爸爸呢?”

“你爸在煮菜,趕緊去洗手吧,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唐舒招呼他們進門。

沈星瑤站在院子裏,擡頭看了眼天空:“嘩,這裏能看到很多星星,真漂亮。”

唐舒也擡頭看了看天空,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多的星星了,笑了笑:“往景區裏面走,還能看到銀河。”

“那我們吃了飯進去看看吧,我還沒看過銀河。”沈星瑤興奮地說,幸好她這回帶了相機來。

沈越看孩子回來了,“好,先吃飯,一會帶你去看。”

沈星瑤聞到了肉香,肚子已經開始打鼓,又說:“爸爸,你可以帶我回去以前的舊房子那個地方看看嗎?”

“可以啊,明天去。”沈越應得非常爽快。

*

第二天,唐舒和沈越吃過早飯後就帶著孩子重新回了以前舊房子的住處,但現在已經改造成一條馬路,車來車往的。

唐舒指著馬路的一角,笑著說:“以前我們就住那裏,是棟一層的小樓,你爸爸以前在院子裏不知道給你洗了多少塊尿布。”

“啊?不是用紙尿褲嗎?”沈星瑤好奇地問。

沈越笑,像是在回憶,說:“那時候沒有紙尿褲。”

唐舒牽著孩子的手,回憶當年的事跡,笑著說:“紙尿褲還是你自己賺回來的,那時候你才一兩歲,李琦叔叔就找你跟你爸爸去拍廣告,所以是你自己賺到了紙尿褲錢,我們糖糖是真的很棒。”

“真的嗎?我這麽厲害?”沈星瑤似乎還有點不相信。

“家裏還有錄像帶,你讓你爸爸找出來給你看。”

“那回去家裏之後,爸爸你找出來給我看看。”

一家三口又去到了以前擺攤賣早餐的地方,小學已經拆了,沈越去年又投資了一筆錢蓋了一所新的學校,現在這裏變成了一個居民活動中心。

沈星瑤好奇地問:“這裏就是爸爸當年賣早餐的地方嗎?”

“嗯,也是你跟你媽媽一起賣早餐的地方。”沈越走到路邊的小賣部,給糖糖和唐舒買了飲料,才說:“當時你還在你媽媽的肚子裏面呢,你說你媽媽是不是最厲害的人?”

沈星瑤吸了一口維他奶,震驚地看著唐舒:“媽媽,真的嗎?”

“嗯,不過也沒賣多久,很快你爸爸就回來了。”唐舒不是很喜歡喝飲料,喝了一口沙士就把瓶子給了沈越:“之後都是你爸爸在賣早餐,媽媽就在家裏吃吃喝喝。”

沈星瑤認真地聽著父母說以前的事,聽著他們介紹老家的一切,突然好奇地問:“媽媽,那你跟爸爸是怎麽認識?”

聞言,唐舒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便說了句“不記得”搪塞了過去。

沈星瑤疑惑地“啊”了一聲,又好奇問:“那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都不記得了嗎?”

就在這時,旁邊的沈越突然笑了一聲,唇角彎了彎:“記得。”

“是怎麽樣的?”

“那一晚,下著很大的雨。”

他推門走進那個只亮著一盞鎢絲燈的房子,然後猝不及防對上了唐舒那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輕盈的靈氣從她那雙眼睛裏散發出來。

就這麽一眼,他便沈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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