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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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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淵國的皇宮美侖美奐,有著高雅月兌俗的假山曲徑、小橋流水,也有奢靡豪華的亭臺樓閣、廣場林園二皇子的居處高雅且實用,很符合奚辰的個性,三皇子的住處則是華麗不凡,也挺切合他高調的性格,唯獨大皇子的住處樸實無華,只有一個大大的練武場比較特別,大皇子大多時間也都待在那裏</p>

這卻與凡事喜歡高調鋪張的曲如雪大相徑庭了曲如雪是洛王爺之女,同時又是皇後的外甥女,外貌姣好才華出眾,皇後有撮合之意,才會讓她與三位皇子一同成長,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所以她的夫君,自然也要挑選最好的那一個</p>

二皇子奚辰才智過人,外表又貌勝潘安,是最熱門的太子人選,曲如雪很久以前就表現過傾心之意,只是奚辰不當一回事,被拒絕的曲如雪不甘心,便負氣嫁給了大皇子奚陽</p>

奚陽對曲如雪不能說不好,但著實引不起她的歡心,連帶也不喜歡他那簡樸的居所,覺得委屈了自己,夫妻倆爭吵不斷,最後奚陽索性寄情武藝,不再與曲如雪糾纏那些家事,曲如雪也打著大皇子妃的名號,在宮裏拓展自己的人脈,兩人各忙各的,貌合神離</p>

便如此時,奚陽已經不知在練武場打了幾回拳了,曲如雪則是盛裝坐在了偏廳的主位上,聽著一個小太監的稟報</p>

那名小太監臉上帶著惶恐,眼神裏有說不出的害怕,說話也不甚流利,與他平時的聰明伶俐大相徑庭,相必是在說著什麽駭人的秘辛</p>

“啟稟娘娘……您叫奴才跟蹤的那個叫靈心的小爆女,實在太詭異了……”</p>

小太監跟了靈心幾天,那幾日恰好靈心與奚辰賭氣,所以作息如常,原本小太監還不以為意,認為靈心不值得懷疑,想不到某日夜裏,卻見到她鬼鬼祟祟地又來到了織染局後的古井邊</p>

“……如果靈心只是深夜游蕩便罷,但奴才發現許多古怪之處,證明靈心絕對不是一般人,她到古井旁是有目的的”小太監回憶起那晚的畫面,還會不由自主的打冷顫“靈心先是一番自言自語,接著居然拿出冥紙往天一灑,不一會兒,奴才就覺得陰風大作,四周的蟲鳴犬啼仿佛都沈默了下來,氣氛無比陰森”</p>

小太監皺起了眉,一臉為難的樣子“恕奴才愚鈍,真的不知道靈心在做什麽她對著古井說了一會兒話,接著居然一臉驚恐,像是被什麽驚嚇著,之後突然倒在地上,掙紮了一會爬起身,雙手大張像是要擋住什麽……”</p>

說到這裏,最精采刺激的地方來了,連曲如雪也是全神貫註的等著下文</p>

小太監難掩臉上的驚惶道:“靈心突然間由懷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往前一丟,奴才只見火光幾閃,憑空一陣尖厲的叫聲差點嚇得奴才昏過去”</p>

曲如雪懷疑地插口道:“你說的如此怪力亂神,要本宮如何相信?”</p>

小太監腿一軟,連忙跪了下來“娘娘,奴才可以起誓,所說的都是真話!騙娘娘奴才也沒什麽好處啊!而且……”他小心翼翼地覷了曲如雪一眼,才咬牙道:“而且在靈心扔出手上的東西,產生幾次火光後,奴才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很像……很像是……”</p>

曲如雪見他這般表情,就知他有所顧忌,便沈聲道:“但說無妨”</p>

“那個人影,很像娘娘的胞妹,曲如霜姑娘”小太監怕曲如雪不相信,更特別說明道:“曲姑娘生前來探望娘娘時,通常都是著宮女服裝的,奴才看到的那個人影,穿的也是宮女服……”</p>

這番說詞,即使冷靜如曲如雪,聽了也不由為之色變她相信小太監不敢在這種事情上騙她,但這一切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p>

曲如霜是曲如雪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曲如霜是洛王與婢女私通所生,上不了臺面,所以王府也是私下養著,並沒有對外公布這個小太監是洛王在宮裏的親信,所以才知道曲如霜的事</p>

或許是身分的差距,令曲如霜對曲如雪既羨慕又崇拜,幾乎唯姊命是從,而曲如雪樂得有人逢迎她,對曲如霜也算是不錯因此在曲如雪嫁入皇室後,曲如霜得已常到皇宮來探視,只不過要偽裝成宮女,不能讓王府丟臉</p>

然而某一天,曲如霜進宮探視姊姊,回到王府後竟自縊身亡,連身上的宮女服都還沒換下來曲如雪接到消息後匆匆回府,與洛王商討後便決定掩蓋這個消息</p>

橫豎曲如霜的身世見不得光,她的後事就這麽草草的處理了</p>

一個已死的人,竟然出現在皇宮之內,還穿著死前的衣服,這代表著什麽?</p>

難道……曲如霜竟與那件事有關?</p>

看來,有必要調整一下調查的方向了曲如雪美眸閃過一道淩厲的光,只是先交代小太監道:“你繼續盯著靈心,最好能聽到她在說什麽至於本妃在太子冊封大典後,會先回王府一趟……”</p>

希望這一趟,能徹底把事情給搞清楚!</p>

太子一事不管放在哪一國都是一等一的大事,紫淵國當然也不例外,而三位皇子各有各的支持者,消息靈通的人早就選邊站了</p>

然而二皇子微服出宮一去不回,也讓很多人看到了端倪,認為二皇子或許是知道應落在自己頭上的太子之位落了空,所以憤而出走,此後更多人投入了大皇子或三皇子的陣營</p>

大典前十日,皇上下了詔諭,立皇長子奚陽為太子,並要禮部做好冊封大典的準備這禦令一下,三個皇子競爭的結果也隨之揭曉,二皇子果然出局,最後仍是由大皇子出線</p>

典禮當日的行程,皇帝會先派下使臣,到大皇子住的宮殿授以冊寶,眾人再拉回到大殿內,向皇帝及皇後行三跪九叩大禮,最後皇帝再率太子及百官,一行人往太廟舉行祭典,至此禮成</p>

如此重大的典禮,還要照顧到每一個人,所動用的人力物力是難以想象的皇宮這一日,沒有服侍貴人的宮女,幾乎全被叫到了大殿去幫忙,當然織染局裏的靈心也不例外</p>

而這也是靈心相中的好機會,只是她的工作無法接近典禮臺,妨礙了她瞻仰大皇子的風采,令她有些飲恨地道:“唉,聽說太子身材威猛高大,這麽有男人味又性格的形象,真想看看啊!”</p>

她狂踮著腳尖左看右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雄壯身影太子耶!用她的說法就是王子,有哪個女孩子對王子不會有幻想的?靈心當然也不例外</p>

旁人只當她在自言自語,倒沒人理會她,只有奚辰看著她興致盎然的一副要撲上去似的,一張俊臉不由更臭了“皇兄活像只猿猴,有什麽好看的?不看也罷!”</p>

靈心才不管他說什麽,目光又移到眾臣裏最前方那個年輕男子,輪廓與奚辰有幾分相似,雖不似奚辰的俊雅,個子沒有奚辰高姚,但因衣著不凡,五官又偏女性般精致,活月兌月兌一個小帥哥</p>

“哇!群臣之首那個,是三皇子吧?好帥啊!簡直是傑尼斯系的極品,隨便都打趴嵐或關八啊……”</p>

傑尼斯?什麽東西!奚辰冷哼一聲“皇弟娘裏娘氣的,哪裏帥?”</p>

“我怎麽覺得你講話酸溜溜的?”一幹帥哥讓靈心看花了眼,大大的飽了一次眼福,回頭卻看到奚辰的臭臉,她很快地見風轉舵,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嬌聲道:“不要吃醋嘛,雖然你們皇家基因強大,但你當然還是最帥的,否則我怎麽會讓你當我的情郎?”</p>

“是本皇子勉強接受你這傻妞,可不是你接受本皇子做你的情郎!”今天這排場原本應該是為他辦的,但最後他被害得連都找不到,居然落到了皇兄頭上,讓他如何不惱怒在心?而這丫頭還居然只顧著看帥哥,把他對她的青睞,說得好像他仰慕她一般,怎麽叫人不氣苦?</p>

而且,這兩個皇子,可都是有殺害他的嫌疑!</p>

“還有,既然你知道本皇子與那兩個家夥不同,就別把本皇子與他們相提並論”奚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就算三個都帥,他也不希望在她口中聽到,這是一種男人的尊嚴問題</p>

“唉呀,你和另外兩個皇子當然不一樣,那也是我們會在一起的最大原因不是?”靈心毫不遲疑地小聲回道</p>

“喔?”她的反應倒讓奚辰有些意外,不過這妞兒願意承認自己在她心目中與眾不同,他郁悶的心情一下子舒緩許多</p>

“因為他們兩個是人,你是鬼嘛!”詎料靈心笑嘻嘻地回應“只有我看得到你啊!你再怎麽帥也沒屁用,反正現在也不可能有別人會看上你,你只能有我這個女朋友啰!”</p>

她口中的女朋友,雖然對奚辰而言是個嶄新的名詞,但個中意涵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臉也頓時黑了一半要不是像她說的沒人看得到他,他一定喚人把這丫頭拖出去先打個五十大板再說!</p>

“你到底還辦不辦正事?”奚辰咬牙切齒地道</p>

“啊,你生氣了?別生氣別生氣,我補償你嘛……”靈心左看右看,見沒人註意,她也就放心大膽的湊近了他</p>

雖然觸碰不到,但作勢來個親吻或是碰臉的親密動作,多少也能安撫一下她的情郎,奚辰意會到了她的企圖,遂好整以暇地等著,想不到她的臉距離他只剩一寸時,突然硬生生停住,當下花容失色</p>

“唉呀!大隊人馬都走了,我要快點趕上!”忙著和奚辰閑聊,居然要追蹤的人帶著一幹大臣都往太廟那裏去了,她還呆站在原地自言自語,也沒人提醒她</p>

這也怪不得那些人,畢竟在靈心附近的宮女,都是臨時抽調來的,先不說可能不認識靈心;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靈心可是得罪了趙公公才到織染局,哪裏還會提醒她,沒落井下石看她出糗就不錯了</p>

靈心顧不得奚辰,急急忙忙地追了過去,雖說少了她一個無足輕重的宮女也沒差,但這畢竟算是怠忽職守,要是追究起來她也不好過</p>

至於那等著她安撫的男人……不,是男魂,則是目瞪口呆,眼看著到面前的甜頭就這麽飛了,最後不知是氣惱還是無奈,只能冷哼一聲,跟在她的身後</p>

靈心心慌意亂,想抄近路回到自己的位置,竟忘了自己是個天生的大路癡,和太廟的隊伍隔開距離後,因為看不到隊伍的尾巴,憑著直覺一陣胡走,結果居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庭園裏</p>

“這什麽鬼地方啊?怎麽到處都長得一樣?鬼打墻嗎……啊!對了,我還可以問鬼!”靈心原本欲哭無淚,突然想起自己明明有個好向導在身後,幹麽自作聰明抄近路,然後沒頭沒腦的狂沖?於是連忙回頭,朝著奚辰就要發問</p>

想不到奚辰臉色凝重,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目光就望向庭園之中</p>

靈心也好奇地看了過去,庭園裏站著幾個人,為首的赫然是剛才在大典上看到的三皇子奚英</p>

這就奇怪了,所有人都該在太廟祭拜的時候,奚英在這裏做什麽?</p>

不待她多想,奚英等人的說話聲就落入了她的耳中</p>

“該死!懊死!憑什麽太子會是他?憑什麽本皇子就要看著他得意?全紫淵國都知道他棄文從武,根本不關心政事,難道只因為他是長子,太子之位就要讓給他嗎?”</p>

奚英氣得將手上的文書往地上一攢,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大皇子奚陽了</p>

聽他暴怒,身旁一位老太監馬上安撫他道:“三皇子息怒,如今事已至此,三皇子千萬不能洩露了您的怒氣,更要韜光養晦,靜待時機到來”</p>

“還有什麽時機?”奚英憤怒地雙手都握成拳了“原本父皇看好二皇兄,現在二皇兄變成那樣子……本皇子以為機會終於來了,這下太子之位必是本皇子囊中之物,結果居然給了大皇兄?”</p>

靈心聽得張大嘴,差一點就叫了出來這個三太子……啊不,是三皇子,似乎知道奚辰的情況?</p>

一旁奚辰的目光也凝重了起來,雖然他也懷疑奚英,但以奚英的魯莽,不太可能做出這麽天衣無縫的事,最後還賠上了太子之位如果真是奚英,那還真是笨到賠了夫人又折兵</p>

“三皇子,您既然提到了二皇子,何不考慮考慮,也許奪得這太子之位的契機,就落在二皇子身上呢?”老太監原本就是三皇子的智囊,一切都幫他想得很周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都不放過</p>

“哼!二皇兄現在只是個活死人……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奚英眼睛一亮</p>

“沒錯!”老太監陰陰一笑“二皇子的病體被大皇子妃給藏了起來,這件事並沒有人知道,如果能利用好時機,說不定能把二皇子身上發生的事,栽贓到大皇子頭上……”</p>

“不只這樣,大皇兄那種好武勇、瞻前不顧後的個性,本皇子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奚英也陰陰笑了起來“一次去了兩個勁敵,太子之位就一定是本皇子的了!”</p>

聽著他們主仆奸笑,靈心只覺一陣寒意由腰椎通到了頭頂她知道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再不跑只有人頭落地的分,連忙踮起腳尖,轉身就要溜</p>

沒想到她好死不死踩到了一根枯枝,發出了些微的聲響這個庭園原本在宮裏就算隱密,少有人來,三皇子等人在此又是討論重要之事,自然反應敏銳,一聽到異響就連忙過來查看</p>

不管了!靈心這下也顧不得隱藏身形,連忙拔腿就跑,不一會兒,便聽到後頭追來的腳步聲</p>

死了!這次她死定了!她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還沒活夠就要毀在這裏了嗎?</p>

就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住她整個人的時候,庭園裏突然狂風大起,刮起了片片落葉石塵,打得三皇子等人一頭一臉,等他們好不容易從大風中睜開眼睛,靈心已逃得無影無蹤</p>

“居然是個宮女?給本皇子查!今日誰沒有在冊封大典隊伍裏的,全給我查一遍!”</p>

冊封大典才過了一天,那種喜慶的感覺都還沒過去,隔日皇宮便發生了一件幾乎壓過太子冊封的大事</p>

二皇子結束微服出巡了,卻是被人擡回來的,因為二皇子不知受了什麽傷還是中了什麽毒,居然是昏迷的,讓皇帝又驚又怒,誓言追查兇手</p>

於是,深怕被三皇子查出來的靈心,就在這種烏雲密布之中低調了起來,希望那天追她的人沒有看得太清楚,免得她什麽都還沒查清,就先被三皇子做掉了</p>

不過既然奚辰的出現了,靈心也沒有道理不過去看看由於這一切都見不得光,所以她只能在晚上進行,趁著深夜,她便與奚辰潛入寢宮,有個熟門熟路的人帶路,自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p>

雖說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睡下了,不過奚辰身邊也應該有隨侍的宮女太監才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偌大的宮殿裏什麽人都沒有,倒是為靈心兩人行了個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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