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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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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下不為例

年閎肆給她擦完嘴巴, 把毛巾放回去,他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我看你在做夢。”

“是嗎?”聞禧下巴揚了揚, 說她平常才不做這種夢。

聞禧現在說話越來越過分了, 年閎肆承認他很多時候甚至跟不上她的腦回路, 她總是在他的底線上試探,看看他到底還能做到哪一步。

聞禧轉過頭, 追問他有沒有小玩具。

“沒有。”年閎肆冷淡的回答。

“真的嗎?”聞禧驚訝的繼續追問:“可是你馬上要過三十三歲的生日了, 你這三十多年都是怎麽過來的?”

其實沒有人比聞禧更知道年閎肆是什麽樣的人。

他好像真的能摒棄掉一切世俗的欲望, 清心寡欲得不像一個需要吃飯喝水的正常人, 就連廟裏和尚都不一定做到他這樣, 曾經聞禧就和麥子蛐蛐過,她說她懷疑年閎肆瞞著家裏人偷偷去清修了。

年閎肆把她提起來, 撈出浴室,邊走邊說:“就這麽過來的。”

“那不會難受嗎?”聞禧越來越好奇。

“不會。”他頓了頓後,視線停在她身上,“後來想到你的時候, 偶爾會。”

這話聞禧很喜歡聽。

年閎肆在沙發上坐下,聞禧抱住他脖子, 順著就爬到他身上,撒嬌說:“可是我想看……就一次好不好?”

她伸出兩根手指,義正言辭的保證:“就一次。”

年閎肆此時尚能目光冷靜的看著她的視線。

聞禧可憐的眨眼睛, 說她真的真的沒有想胡鬧,如果忽略她現在在說什麽,就她這樣子, 真會讓人覺得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伸手把她一提,讓她離自己遠點, 於是聞禧就差要撒潑打滾了,話剛到嘴邊,就聽年閎肆冷冷的說:“下不為例。”

他讓聞禧乖乖在一邊待著。

年閎肆自始至終面無表情的模樣才是讓聞禧覺得最刺激的。

她能感覺到,她說的這些事年閎肆事實上都不是很願意,但即使再不願意,他還是會冷著臉妥協,這讓聞禧有種踩在皇帝頭上稱王稱霸的感覺。

就像現在。

他抑制不住的,很偶爾的低喘聲,真是不要太好聽了。

在掌握自己這件事上年閎肆沒有太多技巧,就像對待一塊玄鐵那樣生疏,但他現在很難受,於是他停下,轉頭看向聞禧,頓了頓,出聲喊她過來。

坐到他身邊來。

聞禧鼻子皺巴巴的,不情不願的挪到他身邊,給了他一個親親。

“你好沒有意思啊。”聞禧小聲抱怨。

“我也覺得,是不太有意思。”年閎肆握住她的手,說最好讓她幫幫忙。

聞禧只覺得手心快要破皮。

“年閎肆。”聞禧抱怨的喊他名字。

“你該喊我什麽?”

“哥哥。”聞禧喊了一聲,又胡說道:“難道你還想讓我喊你爸爸嗎?”

年閎肆呼吸停了下。

他的理智從來很強大,大多數時候能夠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為,但他此時也必須承認,他很喜歡聞禧這樣待在他身邊時所帶來的親密接觸,比某些行為來得更讓他心理刺激。

他喜歡這樣。

過分死了。

聞禧躺在年閎肆懷裏的時候,臉頰貼在他的胸膛,她耳朵滾熱的,反倒他胸膛有點涼,聞禧從被子裏探出一個頭,問年閎肆說,他們現在這樣子,像不像是地下情。

他白天當著其它人的面就是冷漠嚴肅,一絲不茍的哥哥,晚上就會托著她的大腿來扒她衣服,或者一整晚這樣相擁著入睡,甚至是垃圾桶裏總會有很多用過的套,他會在第二天一大早打包帶出去。

“也可以不是。”年閎肆說:“看你開心。”

“所以你就是來逗我開心的?”聞禧問。

年閎肆默認。

“你讓我開心的話就不要總是訓我的話。”聞禧說:“那我畢竟也是要面子的。”

年閎肆沒說話。

說實話,管束聞禧已經成為一件他自然而然會做的事,就像他剛剛在手機上搜了什麽是“爹味”,網上解釋說,是指喜歡對別人說教的一類上年紀的男性,他反思了,覺得聞禧這麽說他也不無道理。

他確實比她年紀大上很多,並且喜歡管教她。

年閎肆手臂牢牢把她抱住,他手臂的力氣箍得聞禧喘氣都難,低聲說:“但人也不能為所欲為。”

聞禧小口小口的呼著氣,為自己辯解,“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出了名的懂事。”

年閎肆都懶得說她。

她懂不懂事他能不知道嗎?

外面開始刮起了風,房間雖然窗戶和門都關得嚴嚴實實,但風刮過來的聲音不絕於耳,聞禧在他懷裏翻了個身,憧憬的說:“你說今年冬天會下雪嗎?”

印象裏越長大雪也下得越來越少,小時候那樣漫天飛舞的大雪再也難以見到了。

“可能會。”年閎肆回答她。

“那今年下雪的話,你陪我去打雪仗吧。”聞禧囂張的說:“我要把你打得屁滾尿流,你就等著吧。”

別人都是堆雪人,她想著打雪仗,年閎肆按了按她蠢蠢欲動的腦袋,沈聲應道:“行,我等著你。”

冬天剛開始她已經對這個季節有了期待了,就像以前的每一年一樣,人會開始期待季節的變化,本質上是因為身邊有陪伴著的人,可以去做設想中的事。

“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就特別好。”聞禧感嘆著來自小細節裏的幸福,她突然變得像一個哲學家,問年閎肆:“我是你見過最漂亮可愛的人嗎?”

年閎肆應道:“是。”

聞禧驕傲的說:“我也覺得是。”

“我見過天底下最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就是我自己了。”

天底下最漂亮可愛的聞禧小姐本來困得不行,現在卻翻來覆去的不睡覺,她腦子裏冒出太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特別不怕死的說他是她的按mo棒。

年閎肆眸光暗了暗,他打開抽屜,從裏面拿了個小方形袋子出來。

“你來數一下,什麽時候數到一百,我就什麽時候停下來。”

“只要數到一百嗎?”

“你可以先試試。”

聞禧低估了人在腦子不清醒時的處理能力,這反倒更像一種變相的折磨,她數到七十時又退回到三十,然後中間接連漏數,被年閎肆提醒,這是連小學生也能數到的。

畢竟按mo棒打開了開關可沒那麽容易就停下來。

聞禧越氣越不服輸,她犟起來就是這樣,後面就小聲抽泣起來,問年閎肆怎麽還沒到一百啊。

這輩子都數不到了。

於是那天聞禧在想,她得寫上幾張警示條來告誡一下自己了。

首先就是該聽年閎肆話的時候要聽話。

其次是不要在他有空的時候挑釁他。還有——

還有的以後再來填滿。

.

十二月初,外面開始打霜了。

庭院裏掛了白霜,和下雪時有點像,外面寒風凜冽,房間裏卻異常溫暖,窗戶玻璃因為內外巨大的溫差都起了一層厚厚的水霧。

窗戶邊是聞禧新買的一束花,她特地放在那裏,仔細澆灌了兩天,花瓣依舊鮮嫩,就像還能繼續生長一樣。

聞禧從窗戶邊跑過來,捧著她的花聞了會兒,然後又跑回來,親了下剛穿好衣服的年閎肆。

“你知道我今天有什麽禮物要送給你嗎?”聞禧難得的沒有睡懶覺,她甚至比誰都起得早,這一早上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麽。

年閎肆說:“不知道。”

“你別給我驚嚇就好。”

“是驚喜。”聞禧糾正他的用詞,她故作神秘的拿出一個木盒子,強調年閎肆肯定猜不到裏面是什麽。

年閎肆配合她的驚喜方式。

聞禧把盒子打開。

裏面是一朵用陶瓷燒的玫瑰,鮮紅的顏色就像栩栩如生的玫瑰花瓣,層層疊疊融了好幾層,乍一看挺有水平,細看也能發現,這出自新手。

年閎肆盯著看了兩秒,他問:“這是代洵教你的?”

啊?

怎麽就提到代洵了?

聞禧腦回路斷了一下,馬上茬開話題說:“重點不在這個。”

“那重點是什麽?”

聞禧把花拿起來,握住下面的枝端,展示給他看。

花下面還有葉子,是金色的葉子,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用金子做的。

聞禧在德國有自己做小生意,賺了一點小錢,她看起來不太靠譜,實際對自己的錢都規劃得很好,這些辛苦賺來的錢,單獨存進了另外的賬戶。

前兩天她把這些錢都取了出來,換成金子,鑲在了這朵玫瑰花上。

她當然知道年閎肆不缺錢,可送這個是聞禧覺得她最大的誠意。

這是她幾年以來的心血,是她自己一筆筆掙到的。

“把錢都給我了不心疼嗎?”年閎肆低聲問她。

他當然知道他們家聞禧有多護財,也知道她賺這些用了多長時間,付出了多少,即使看起來只是這麽小塊的小金葉子。

“心疼死了。”聞禧說著心疼,卻把玫瑰花給了他,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很小聲的說:“但我更愛你哦。”

比他愛她的年限還要長得多得多。

爭這樣的事沒有意思,年閎肆不像她這麽幼稚,不過他還是很開心收下了來自她的這份生日禮物。

“明年我生日,你必須送我一個更大的。”年閎肆還沒把禮物收起來,聞禧這個小狐貍已經露出了她的尾巴,算盤打得比誰都響。

年閎肆提起她,讓她坐在他身上。

和她對視。

“那今天晚上能聽我的話了?”

聞禧乖乖的點頭:“聽話啊,我一直很聽話。”

如果不是今天要舉辦家宴,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真想現在就按著她教訓一頓,他有一天竟然也惡劣的想看她抽抽搭搭來跟他求饒。

還有那些更加齷齪的,難以被說明的心思。

年閎肆什麽也沒說。

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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