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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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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次

“你要知道, 我可能沒有那麽好應付。”

年閎肆看著聞禧,提醒她關於這件事,盡管他並不喜歡這個狹小的房間, 但這對他們來說也能成為一種特別的記憶, 他會希望她對此記憶深刻。

他沈默了兩秒, 視線裏有其它的意思。

聞禧鼻子皺皺巴巴,說:“我買了!”

從餐廳出來那會兒。

她說去買水, 順手就拿了兩盒, 塞在了她的包裏。

“這一盒是十個, 我怕不夠用, 拿了兩盒。”聞禧驕傲的說:“還是最大號的。”

“不夠用”年閎肆低聲問, 聲音又啞了幾分。

聞禧腦子裏在想的什麽,他只覺得好笑, 手握在她手腕上,手指像滾熱的鐵圈把她禁錮住。

“那當然了。”聞禧抱住他脖子,揚起嘴角,理所當然的說, “要是只有一次兩次我都看不起你。”

聞禧的嘴還是這樣毫無遮攔,她腦子裏想什麽就說什麽, 完全不怕自己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囂張的讓人想立刻消掉她的氣焰,讓她服氣。

“你最好少說這樣的話。”年閎肆沈聲提醒她。

聞禧嘀咕了兩聲, 不知道在說什麽,然後她貼著他的胸膛,忍不住靠得更緊, 雙手就扯著他的兩邊腰帶,擡起頭和他接吻。

“你好燙啊。”聞禧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 聲音也變得黏黏糊糊,她一邊親吻,一邊抽空和年閎肆說她之前在德國的生活。

她每天都很忙。

除了要上課,還去做了兼職,然後就是自己搗鼓了一點小生意,她自誇說她做生意很有頭腦,也賺了不少錢,不愧是學商學的。

如果她資產夠的話,那賺再多的錢也不是問題。

“到時候家裏的產業讓你來打理。”年閎肆克制著聲音已經在臨界點,他此時盡量冷靜的語氣反而顯得格外性感,他是在一個平等的視角上和聞禧談論這件事。

“很久之前,父親就已經有這個想法。”

年松吾這樣想過,也和年閎肆說過,但沒有正式的和聞禧談,因為他知道,聞禧始終沒有把自己當做年家人,不認為這些東西該屬於她,所以年松吾也不想給她更多壓力。

但聞禧在這方面未必就不能做好。

他這樣說,聞禧怔了下,她突然盯住他,不滿的話:“你話說的容易。”

任何事情都只是嘴上說的話,那當然容易。

聞禧在自己的未來規劃這上面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她繼續進修提高個人能力就充分展現了她的野心,但如果進到年家的公司,她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不管她做什麽,別人都會覺得她是年家人,從而產生很多不正常的想法,盡管聞禧一點都不在意別人怎麽議論她,但是——

“像你這樣只知道讓人打工的資本家是要天打雷劈的。”

年閎肆頓了頓,“聞禧,能不能有點良心。”

“你只知道詛咒我”

聞禧不服:“我這叫合理比喻。”

年閎肆對上她囂張的視線,忽略此時已經被她握在手裏,他用平緩的語氣認真的對她說:“聞禧,你應該把那些東西當做本來就是你的。”

“你在年家待了十年,是你人生的一半,更是你有記憶來幾乎所有的人生時光,這些都是可以超乎血緣的存在。”

“而我們以後也會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

聞禧好像是第一次聽他說這樣類似於承諾的話,盡管她信奉當下的快樂,也不由得在聽到這話時感覺到春天的暖流在包裹上她的心臟。

她無意識下手握得更緊,掌心往裏按了按,神情有些游離。

“手放松點。”年閎肆說:“這樣我很難受。”

“少騙人了。”聞禧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看護著她,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完全能感覺到她此時強烈的不安感。

短暫的沈默。

年閎肆打破沈默,問她:“要坐下來嗎?”

這樣巨大的體型差讓聞禧處於一個很被動的情況,她被他一手圍住,幾乎被他完全控制,就像釘子釘在木板上一樣。

聞禧要站起來,她一邊搖頭一邊喊著渴了要去喝水,她剛剛甚至在想年閎肆說的有關年家公司的事,說實話,她很想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比起給別人打工,聞禧更願意自己當老板。

當然了,開公司是需要本錢的,聞禧現在頂多能支個路邊攤,說起來有點淒慘,不過這個社會同樣殘酷,沒有多少人是真的白手起家。

年閎肆手臂箍得太緊,她低頭就去咬他,年閎肆猝不及防,只擔心她傷到牙齒,於是下意識松了手,聞禧也像只靈活的兔子很快躥出來,她後背都冒著火氣,裙擺紅色的

花像順著火焰燃燒。

她無來由的氣憤完全符合她的個人作風。

甚至完全不管她手心放開的巨獸。

年閎肆臉色冷淡又陰沈,他盯著聞禧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這讓他有點想念之前那次喝的烈酒,啤酒確實還不夠掩埋人的理智,特別是對他。

人在酒精的控制下能做出一些過分的事來,有時候正好就需要這種過分的失控,但可怕的是他此時沒辦法做到這種失控。

於是這座沈穩的大山陰雲密布。

聞禧倒了杯水,滿滿當當,她捧著杯子咕咚咕咚大口的喝水。

喝了幾乎一整杯,剛放下杯子,轉身時被一雙手撈住,在她反抗的嗚咽聲裏被按進被子裏,手無法動,於是她生理性的去蹬腿,緊接著腿彎也被按住,年閎肆淩厲的下巴緊繃,冷冷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接著聞禧陡然雙腿蹬直,緊皺著眉就失了聲。

.

聞禧曾經慶幸的一點是,年閎肆盡管嚴厲,但不崇尚體罰,他還是可以講道理的,最多習慣以軍令來做事,這些年來說過最讓聞禧難辦的懲罰,就是跑五公裏。

跑五公裏對聞禧來說是巨大的體力消耗,她這個小弱雞幾乎是呼吸□□,全身暴汗,氣喘籲籲到趴床上就起不來,幾乎要在床上躺兩天才能緩過神。

而現在她的汗濕程度不亞於跑完五公裏。

小袋子被撕開了三個,包裝扔進垃圾桶裏。

到第三個時,聞禧已經自覺跪好。

他的狠勁完全來自於他在部隊那幾年,日常生活裏被掩飾在他的冷淡下,其實強勢霸道得可怕。

“我都不知道家裏有幾家公司,你以前也不會和我說……如果你早說要送我的話——”

聞禧聲音猛然停住,她覺得腦子裏有煙花炸開,十幾秒後她緩過來,繼續說:“那我早在大學的時候就當成富婆了。”

年閎肆頓了下,淡聲:“我那時候送你你就會要嗎?”

聞禧:“那你像現在這樣讓我服氣我就會要了。”

聞禧是一直喜歡他,但並沒有把愛情當做自己的全部,但她並不確定幾年前的她能夠禁受得了美色的誘惑。

年閎肆原來冷著臉,他突然很淡的笑了一聲,他伸手把人撈起來,拿濕巾給她仔細的擦了擦手,邊擦邊說,說他這麽多年的教育真是餵了狗。

聞禧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倒出來可以填滿一個垃圾場了。

聞禧哼哼的說:“有你求我的時候。”

“是嗎?那我等著。”年閎肆又伸手拿了一個,然後抱她過來,他低頭掃過視線長久停留過的地方,很關心的問她,關於腰側的這道疤痕。

聞禧自己也看了一眼。

其實從她自己的角度還不能看到這個傷疤的全貌,僅僅只有三分之二,架不住她皮膚白,任何傷疤都太顯眼。

聞禧實際上已經用了很多祛疤的藥,再加上她也要慶幸自己並不是疤痕體質,不然這道疤絕對會比現在看上去的還要恐怖。

聞禧擦了擦眼淚,開始給他回憶細節。

“當時是我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我可能有點太高興了以至於忘記了財不外露這件事,兩個這麽高的男人,這裏劃了一小刀,這裏很重的一刀。”

年閎肆指腹按著她的傷疤,問:“住院住了多久”

聞禧說:“那只住了三天。”

每個國家醫療制度不同,所以住院沒住多久,傷都是回來養的,加上她自己會換藥,後來回家之後換藥也都是自己來,每次給自己痛的齜牙咧嘴,還要咬著牙忍下去。

年閎肆在記住她說的每一句話。

他胸腔也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喉嚨,讓他難以得到支持生命的呼吸,他低頭在她的疤上親了親,沈默著沒再說話。

唇有點幹,聞禧敏感得直往後縮。

她實在太滿意了,太酣暢淋漓了,聞禧心情還在興奮點,一點也沒有提起傷心事的難過,她也抱住他的手臂,親了親他胸口上的疤痕,輕聲連誇了兩句好厲害。

和她曾經做的那個夢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超級喜歡。

聞禧此時可愛得像一只剛從水裏撈出來的小貓,眼睛掛著可憐的水意。

“你在心疼我嗎?”她註意到他表情的變化,強調說:“之前說痛是騙你的,其實就縫針的時候有點疼,長新肉的時候好癢,癢到骨子裏那種,巨巨巨難受……但後來完全不疼。”

“我在傷口愈合後的一周還去游泳了。”聞禧說:“放心啦,我從來不會讓自己受苦。”

才不是沒苦硬吃的人,她聞禧是沒福也要硬享。

怕他不信,聞禧要展示給他看,說與其心疼這裏的傷疤,不如來心疼心疼她被磨破皮的地方。

她嚴重擔心她明天沒辦法下地走路,或者說走路姿勢會比較丟人,不過也不知道買藥膏管不管用,再說這附近也沒有能買藥膏的地方。

“我看看。”年閎肆要檢查,聞禧主動給他看,她皺巴著臉,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在賣慘,但總之年閎肆都心疼她,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她喜歡被他心疼。

還沒破皮,但快了,年閎肆於是放下已經被撕開一半的東西,他起身去給她倒水喝,又是滿滿一大杯,聞禧像剛從沙漠裏逃出來,拼命的往肚子裏灌,眨眼的工夫一杯水都被她喝完。

“餓了嗎?”年閎肆問她。

聞禧發楞,沒回答他的話,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聞禧。”年閎肆喊她:“在想什麽?”

聞禧聽見自己的名字回過神來,擡了擡下巴,認真的回答:“我在想……下次還想噴。”

年閎肆看向她的眼睛,呼吸怔了半秒。

他在床邊坐下,朝她伸手。

“那過來——”

聞禧乖乖的往前爬了爬。

年閎肆攬住她的腰。

“再親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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