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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自要守好他這一畝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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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自要守好他這一畝三分地!

這仿佛頭上戴了鐵綠帽的正室夫郎拷問紅杏出墻妻子的委屈語氣,雲湘經歷過多次了,倒是心平氣和,畢竟她早就料到陸鈞山知道這事必定會回來問她。

誰讓當初她那般對他說過愛蔣鋮呢?

可她也從來沒有料到這兒會有一個人真的叫蔣鋮,還和她現代的未婚夫長得一樣。

想起蔣鋮,雲湘的臉色也不太好,便垂眼說:“你想說什麽呢?”

陸鈞山忍了忍,壓抑著脾氣,出口的聲音便有幾分啞,“你今日見過他之後就要帶著你弟弟離開這兒去外面租房子,是不是還要租在那萬卷學堂附近?”

雲湘心裏有些惱,不知怎麽的,對上陸鈞山,如今脾氣一點忍不住,“小虎要在那進學,既然要租房子,自然要在那兒租。”

陸鈞山這萬年忍功今日是被這小婦硬生生紮破了,他掰著她肩膀將她轉過身來,胸口劇烈起伏著,一雙鳳目瞪著她,“你在心裏還惦念著他,他卻是要攀上七娘這門親,早就將你拋之腦後!今日他見了你便來遞了拜帖,明日就要上門來提親!”

聽到蔣鋮要來提親,雲湘恍惚了一下,心裏卻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的,那人再像,也不是她那未婚夫。

陸鈞山盯著這小婦,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自然是將她方才那走神看進了眼裏,頓時胸口起伏得越發厲害,整個人都泡進了那萬年老醋裏,快要淹死在裏面,他想起那婚書,想起這事已是在皇帝面前過了明路,忍不住理直氣壯道:“戚雲湘,你莫要再想著那紅杏出墻一事!你我婚書都已在官府登記,皇帝那兒都過了明目,容不得你不當回事!”

他語氣雖有些強橫,但卻是色厲內荏,鳳目只瞪著雲湘,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這雙揮得動兩百斤巨斧的手全然拿捏不住這小婦的鐵石心腸!

雲湘被他這氣勢凜然的譴責也氣到了,沒聽出他色厲內荏,就聽出他霸道來,道:“你寫婚書時也未曾經過我同意!你只顧自已爽了卻不顧我想法!”

陸鈞山心道,除了這事,如今他還不夠顧及她想法嗎?他這龍精虎猛的身體每日都硬邦邦的, 除了抱她都沒做別的事!

至於定下婚書一事,這事不論如何都不能聽她的,否則這小婦早就把他甩得遠遠的,哪有如今可以粘膩的機會?不早早將名分定下來,難不成要看著她與蔣鋮重逢再是卿卿我我再嫁給那殺才嗎?!

陸鈞山在這事上辯駁不了,只忍著滔天酸意道:“若不是爺早早與你定下婚書,你現在是不是要跟著蔣鋮走了?”

雲湘漲紅了臉,是被氣的,一巴掌呼在這人胸口上,“你我之間的事,你提蔣鋮做什麽?”

陸鈞山本以為這小婦一巴掌又要招呼到他臉上,抿緊了唇挺著張俊臉也不閃躲,卻不料到她那小手只一巴掌拍在他寬厚胸口上,頓時繃緊了身體,再一聽她說的話,“你我之間的事”這五個字放在唇齒間細細品味的話,自有一種將其他外人諸如蔣鋮之流排除在外的感覺。

頓時他心情疏闊許多,環摟著這小婦,“那你好好說說你我之事!何時定下個良辰吉日把這婚書給落實了去!”

雲湘聽他沒兩句就要提這事,便皺緊了眉頭,今日直面了此事道:“不知老太爺對此事是何想法?”

陸老太爺在揚州溜溜鳥,三五不時還會帶老夫人去山上住兩日,幾乎不管事了,可她從大太太那兒知道陸鈞山小時是陸老太爺帶大的,等他再大點能習武了才是去定遠侯那兒。

也就是說,陸鈞山文從老太爺,武從故去的定遠侯,這兩位老者對他極為重要。

而大太太明裏暗裏提過陸老太爺為人講究規矩,註重門第,她如今也是明白為什麽大老爺與大太太對於陸鈞山這般荒唐定下婚事一事不做反對,只因為有陸老太爺在那把關。

陸鈞山也是被這小婦問到了,為免節外生枝,還未曾與祖父細說,卻是在一次書信往來裏提過一次有了中意的女子。

他瞇了眼問道:“若是祖父同意此事,你是否就心甘情願嫁了爺?”

雲湘皺了眉,沒有說話。

因為她沒想過這種可能。

“今日爺便寫信回去和祖父說明。”陸鈞山想到婚事在皇帝面前走過了明路,就算是祖父也不能阻攔了他,至多就是被教訓一番,他皮糙肉厚,無所謂。

“你還想說什麽,今日便一道說了,爺一次全給你辦成。”他忽然低了聲兒,語調輕柔許多。

雲湘卻被他弄得有些心煩意亂, 別開了臉,“你莫要胡攪蠻纏,快松開我。”

陸鈞山見她惱了,稍稍松了她,卻低聲說在他看來極為緊要一事:“小虎讀書,爺可以讓他進入京都最好的書院,去那勞什子萬卷學堂做什麽?”

“萬卷學堂裏孩子多,小虎容易融入。”雲湘怎麽會不知道那萬卷學堂不算什麽好學堂,可是卻適合蒙童孩子。

那種好的書院,自然是要麽資質極好,要麽非富即貴,弟弟沒必要非要去那樣的地方,她也沒強求他要讀到何種程度。

陸鈞山知這小婦倔,倒也沒有再多說,心想這事他先去找了通了關系打探好了再說。

到這會兒,陸鈞山回來的一腔酸火已是被輕松撲滅了個七八,只是他心中記著明日那蔣鋮要登門拜訪一事,自然決定明日必須守在家中親自看著,下了早朝就趕回來,免得這小婦生出別的心思來,那鐵綠帽他決計不能戴,自要守好他這一畝三分地!

念及此,他又拉住這小婦,緊緊攥著她的手,跟著她往裏屋走,低頭又問她今日在家都做了什麽,東拉西扯一番,分散了她註意力。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第二日朝上事多,涉及軍務,陸鈞山被皇帝留下來,又去了禦書房商議,他心不在焉,心裏莫名焦灼,卻又離不得,俊美面容便一直沈肅著。

此時,陸府,大太太正滿面笑容請了攜禮登門的年輕書生上座。

沒見到趙春蘭和媒人一道過來,大太太是有些奇怪的,畢竟男子獨身一人上門提親很少見,又不是家中無人了。

蔣鋮卻沒有坐下,而是先拱手對著大太太深深作了一揖,行了一禮。

大太太出於女人直覺感覺不太對勁,便沒出聲,只等著他開口說話。

蔣鋮起身後,便不卑不亢地把關於先前定親對象李文娘並未故去一事解釋清楚,自然是為了李文娘名聲做了一番修飾,只道李文娘一年前出了意外失去記憶被人救起,如今想起前事回來,他們之間還有婚約,不好毀去另娶。其餘的並未多說,也是顧及老母趙春蘭顏面。

雖說這婚事並未真正定下,但兩家表面上是有默契的,所以身為男方,蔣鋮必須來這一趟解釋清楚,但顧及鄭家小姐體面,他只是解釋李文娘一事,其他不曾多說,只當遠房親戚般說話,不提及那未成的婚事。

今日蔣鋮過來,鄭七娘是偷偷跟過來的,就藏在堂屋屏風後,此刻聽聞蔣鋮的話,臉色煞白,眼淚瞬間滾落下來,揪緊了帕子便跑離了這裏。

大太太聽罷,也是皺了眉,以她品性自然不會強拆了這原本有婚約的鴛鴦,她此刻反倒覺得蔣鋮品性上佳。

畢竟她也是人精,雖說蔣鋮言語之中對那李文娘遮掩了一番,但女子失去記憶必然流落在外,遇到什麽不好的事,也是尋常的。所以蔣鋮願意履行原先的婚約而推拒了七娘這門親,讓她反而高看他一眼,甚至覺得這遠了不知道多少房的姨表親可交際。

不過此時她自也是要顧及七娘顏面,所以也不曾提起鄭七娘,只當那相看一事不曾發生過,微笑著道:“倒是菩薩保佑,往後你們成了婚,倒可以帶來我見見。”

蔣鋮溫和地應聲點頭。

大太太又寒暄了幾句,詢問蔣鋮父母身體如何,蔣鋮一一回之,隨後她便很自然客氣地留他用飯,蔣鋮是看著時間來的,這會兒不過辰時二刻,自是婉拒道,直言學堂今日上午還有課,大太太便點點頭,叫周媽媽送一送他。

雲湘此時正牽著戚懷信的手往門口走去,這時間便是昨日周媽媽和那蔣夫子定下去學堂進學的時間。

很偶然的,在通往正門的路上,她擡眼看到了那依舊穿著樸素的清雋書生遙遙從那兒走來。

雲湘因為那張臉,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戚懷信則認出來這就是昨天去學堂見的夫子,拉了拉雲湘的袖子。

雲湘不好裝作沒看到,牽著弟弟上前。

蔣鋮的目光便很自然地落在了雲湘身上,在她見禮時,也朝她行了君子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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