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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師父在上,徒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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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師父在上,徒兒一拜

是夜, 魔宮寢室,獠牙鬼頭亮著幾盞冥火。

透紅薄紗帳內,兩具身影極致纏綿不分, 女人稀碎的呻吟和男人饜足的低吼, 好似有著雨滴落在冥火上要滅掉, 火苗搖搖晃晃, 忽明忽暗。

男人一遍遍哄騙說只要師父喚他夫君,就是最後一次了, 可只要絕美似神女的師父軟軟喚了夫君,他那赤紅的眸子越發詭異興奮, 換來的是更加毫不留情的踏遍了桃花深處, 那裏才是他的棲息地, 可以安心,可以隨心所欲。

受不住這般索求,一只手伸出了床榻之外, 纖細的手指,緊緊拉著薄紗紅賬, 她吃力的將人推開, 踉蹌下榻想要離開, 白皙胴體,及腰墨發,清冷絕美的臉染上了情潮媚態,紅印遍布全身都是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活色生香。

“師父, 你要去哪裏。”宴糜的手一揮, 薄紗散去,他赤著身, 懶洋洋的起身,撐手坐著,黑發紅眸,眉間是入魔的印記。

纏綿了兩天,他身上也有被撓出來的血痕,以他現在的修為,只需一個念頭就能消除,可他沒有,還大大咧咧,絲毫沒有羞恥之心,手搭在了支起的腿上,就這樣亮出來,身材極好。

菩姝沒有遮體的衣服,她羞得全身泛著誘人粉色,垂落的長發堪堪蓋住了臀,她想要打開門,可怎麽拉都是紋絲不動,挫敗的記起來,她沒有靈力了。

“宴糜,我是你師父!雖、雖然我當初收你為徒是有目的,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菩姝說到後面有點底氣不足。

“師父,我怎麽對你了?徒兒對師父是滿心滿眼的愛之敬之。既然是當師父的爐鼎,徒兒也會盡力當好,不讓師父失望才行。”宴糜笑著,一張雌雄莫辨的妖孽臉很魅惑,眼裏的愛粘膩癡迷。

“我也沒有想要讓你一直當藥引,就、就一次就行了……”菩姝都想要流下來淚來,如果能夠重來,她肯定不要把他帶回去,真的,當藥引,只是想要使用一次,只要解了她體內的情毒就好。

而且為了彌補,她對宴糜是悉心教導修行,有寶貝都送給,這沒有虛假!

宴糜可以不在意前面的話,可看見菩姝眼裏的後悔,他的戾氣壓不住發狂了,猩紅的眸子很駭人,憤怒的咆哮,“你還在想著那該死的清風道君是不是!”

陰暗的黑氣縈繞著屋內,是絕對性的可怕壓制,菩姝的臉色一白,捂著雪白胸口後退,連連搖頭,她太明白了,宴糜只要一想到這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僅存的理智全無,受苦的還是她。

“哈哈哈哈,師父,你總是有辦法惹我生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想著他!不過你再想也沒用,我讓他魂飛魄散了,多慘啊,死不瞑目呢。”

宴糜癲狂的笑著,下一秒,他又滿臉陰霾,面無表情,恍若惡鬼,陰森森的說,“師父,你乖一點主動過來,別讓我親自動手,也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否則你十年二十年,都別想走出這個門了。”

他一直都是個瘋子,說得出就真做得出來。就如當初趁菩姝情毒發作爬上她的床,還用陰暗手段讓兩人成為只能對比起纏綿的禁忌,否則會爆體而亡。

識時務者為俊傑。菩姝還想離開還想繼續修行,辦法只有宴糜懂,她紅著臉,慢吞吞過去了,實在是沒一件衣服擋住,兩只手也不懂捂哪裏的好,宴糜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菩姝本來就是外表清冷,內裏保守害羞的性子,先前還在纏綿,兩人又是不知有過多少次,輕易就能挑起感覺。

“宴糜……”菩姝來到他面前,腳趾頭都在摳著毛茸茸地毯,可宴糜就是看著她,沒有動作,示意很明顯了。

菩姝深吸了一口氣,她伸出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鉆進了他的懷裏,擡頭親親他的嘴角,好看的琥珀眸子幹凈剔透,清瑩無辜,可宴糜依舊是面無表情,明明它反應很快,像烙鐵一樣打了她一下,菩姝覺著,她的大腿內側都要燙紅脫皮了,面上也跟著熱騰騰。

她咬著下唇,可宴糜卻摸著她的下巴,指尖揉著她的唇強迫分開,潔白貝齒若隱若現,舌尖嫩紅,這樣她就不會咬到嫣紅飽滿的唇,宴糜陰鷙著一張臉,“我說過不能傷了自己,不守規矩犯了錯,懲罰你懂的,師父。”

菩姝心酸,看來她養徒弟的方式大錯特錯,第一次養徒弟,就養出個以下犯上的孽徒來,她裏裏外外都被吃了。

她含著宴糜的手指,滑下來,低下頭……宴糜忍得額頭冒著青筋,還是忍不住將人撈起來,換了個位置,低頭親。

半響,聽著宴糜吞咽聲,菩姝又被翻身壓著,她已經暈乎乎的,反應過來時,再次被徹底占有,耳邊是他的溫熱喘息,還有病態的情話,“師父,他們都是壞的,只有我對你好,你知道嗎,他們都在利用你傷害你,師父,你愛愛我,好不好。我愛你,師父,你感受到了嗎。不說也沒有關系,我感受到了,嗤,師父的身體多誠實,每回都咬得那麽緊,舍不得我離開。”

“……”前面就算了,後面那句話就是汙蔑,明明是他天天堵著,菩姝聽得耳朵都要發燙了,身體一軟,要不是宴糜勾住她的細腰都能趴下來,沒忍住低聲呵斥,“孽徒,你給我閉嘴!”

“師父,師父…都給你,都給你,我的永遠都是你的…”宴糜的臉色陰轉晴,低聲笑著,胸腔振動,恍若一頭神經質的瘋子,只有這樣,每天灌溉打上他的標記,裏裏外外,無人再敢窺伺他的師父。

菩姝好想捂住耳朵,這孽徒也不懂是什麽癖好,知道她聽不得做這種交合之事還叫她師父,反而叫得更加起勁了,臉皮怎麽做到如此厚的呢。

她如何也搞不懂,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然而說到底,根源問題還是她自己,收徒弟不單純,實則想用來做藥引,怪不到宴糜身上,全是她自作自受啊。

————

回到這一切孽緣的開始之前。

菩姝是流月宗的七長老,也是最小的師妹,天賦好,她父母都是修行之人,已經隕落了,她是仙胎,不過十五就到金丹期,故而容貌就定格在十五歲的樣子不變,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張開了些,更加絕美的臉,清冷的氣質。

金丹期是修仙的分水嶺,往後要想晉升就越發難了,而金丹期已經可以開峰收徒弟,菩姝沒有收,她沈溺修煉,一閉關就是幾十年,在兩百歲的時候達到了元嬰期,流姝仙尊的仙號響徹修仙界,她已經是天才人物。

菩姝出關後,恰好碰上了有邪修傷害宗門在外歷練的弟子,她負責此事去營救。

這名邪修的修為不深,就是手段極其詭異,且還是專門擄女修士進行榨幹式的雙修,會吸幹女修士的修為為己所用,在短時間裏到了金丹期。

按理說,菩姝的元嬰期修為可以輕松碾壓這種邪修,事實也是在如此,偏偏她被坑了一次,邪修手裏的歪門左道太多,很多寶貝都是殺人越貨撿回來的,她不小心著了道,該邪修臨死之際給她下了一道名叫合歡情毒的毒。

這種毒很霸道,燒得她全身都很癢,恨不得有人來給她緩解,甚至發作的時候,越是用靈氣壓制,只會越發加劇,只能硬生生的扛著。一個月發作一次,也會越來越痛苦。

菩姝忍著好幾天,等毒素發作停止,她回到宗門,沒有表現出中毒異樣,面上還是清冷絕美的流姝仙尊。

她私下裏查這種毒,發現是上古時代傳下來的毒,要想解此毒,需要找一個天生靈體的純陰男子交合才可以。這種毒本就是陰毒,專門害人用的,解毒方式,自然也不會多正道。

可天生靈體本就難找,更何況還是純陰男子,若是找純陽之體還容易些,偏偏是純陰,放眼天下修仙界都難尋。

菩姝自有傲氣,當然不會任由自己被這種下作的毒給敗壞名聲,若是真的萬不得已,她就放棄性命,自爆算了。

可是沒人會想要死,她也一樣,還是到了元嬰期,走到這一步太不容易了。

菩姝回去後就閉關了,想要找別的辦法解了這合歡情毒,遺憾的是並沒有找到,她還接了宗主大師兄,清風道君給的一個任務。

“小師妹,現在已經是各個宗門收徒的時候,這次收徒任務,就交由你來負責。”

清風道君長得還是好看的,正直的英俊,修仙之人,就沒有醜陋的。

他笑看著菩姝,眼神對比其他師弟師妹,多了些溫柔,“你已經是元嬰期修為,再推辭不收親傳弟子就說不過去了。你這趟下山,若是遇到合適的弟子就帶回宗門,收作自己的親傳弟子。”

算誰給她開的一個小後門,提前去也能先看看弟子的資質好壞,若是碰上個資質好的,可以提前收下,免得回到宗門,被其他長老給搶了。

其他長老是同門師兄弟,年紀大一些的已經隱退,潛心修行了。同師父嫡傳弟子也就是他和小師妹,只是小師妹美則美矣,性子過於冷情,他礙於大師兄的規矩,也不好過於靠近打擾。

況且修仙之人獨來獨往,一向不喜歡很多人紮堆生活,各自尋找洞府,各自感悟修行,沒有那麽多的情感陪伴。

“我知道了,大師兄。”菩姝微微點頭,她的手一揮,腳下出現了一個冰蓮花,很快消失在殿內。

清風道君沈默著,凝望天邊許久,負在背後的手收緊,心裏默默的想著,小師妹,究竟要何時才能看見你的臉上為我出現別的情緒。不過應該很快了,只要你忍不住時,定會向我求救。

清風道君彎了彎唇角,自信滿滿。

·

每座仙山之下都有管理的凡界範圍,收徒開始,慕名而來的凡人若想測試靈根,都會在仙人下凡的這一天趕到。

收徒十年一次,若是沒有碰上好苗子,有的宗門,幾十年也收不到徒弟。

菩姝也不需要做什麽,收徒事宜都有宗門內的人安排,她人來,作用只是來鎮場子,彰顯流月宗的強大。

她盤腿坐在晶瑩剔透的冰蓮花之上,閉著眼睛,掐著手勢,正在修煉,周身縈繞著冰霜之氣,襯得像雪女。

她一直都是個修煉狂魔,不關心身外之事,只想著提升修為。好聽點性子清冷不管事,難聽點就是不谙世事。

兩百年來,菩姝都是在流月宗閉關修煉,偶爾出關,也是和大師兄還有幾位長老探討修行感悟。或者偶爾遇到秘境,她也會去參加歷練,得到感悟了,立馬就是閉關,極少會出現在宗門。

這也是她沒有拒絕大師兄的原因,道理她還是懂的,身為流月宗的七長老,也是要做一點事報答宗門。

即便她不喜歡拋頭露面,不喜歡被人看著,可還是會忍下來,耐心的留在這裏,等到收徒結束。

這會兒,前來拜師的弟子仰起頭看見了,眼裏都是羨慕和崇拜,流月宗的七長老好強大!而且好美啊!

“有邪妖作祟!”菩姝忽而睜開眼睛,眼裏劃過冷光,手裏出現了一把凝冰劍,通體是冰,雕著蓮花圖案。

這是她的本命劍,她的靈根是冰靈根,做這把本命劍用的寒冰是取自千年寒雪之下,威力強大,劍身散發寒氣。

“建木,你守在這裏,我去去就回。”菩姝吩咐正在安排弟子測靈根的內門弟子建木。

“是,七長老。”建木點頭。

他看見七長老在他的話剛落就消失於眼前,空氣裏徒留下一股冷寒之意,心裏敬佩,他也要好好修煉,來日和七長老一樣強!

·

城外,夕陽斜照。

年幼的晏糜正在被兩個乞丐追,他懷裏抱著油紙包起來的烤雞,被他們看見,伸手就要拿,可是晏糜沒有像之前一樣,進到城裏乞討到好東西了就乖乖孝敬他們,這讓兩個乞丐很生氣,喊話一定要將晏糜抓起來教訓一頓。

晏糜跑得快,甚至兩個乞丐差點跟不上,鉆進了容易迷路的叢林裏,而晏糜摔了一跤,他趴倒在地,人就倒在一顆大樹旁邊,香噴噴的烤雞從油紙裏滾了出去,散發誘人的香味。

“跑啊,繼續跑啊,小雜種!”兩個乞丐累得直喘氣,奸笑著走上來,稍微前面那一個盯著烤雞在咽口水。

有一個聰明的撇下夥伴,率先跑出去想要第一個搶到手,這樣就能多吃兩口。

可是在他要跑到晏糜跟前,只見晏糜站了起來,一點也不怕,還拍了拍身上的樹葉,他伸手拉下隱藏起來的一根繩子。

忽然有根被削尖了的木棍咻一下飛來,這個高度,這個速度,直接穿破了這個乞丐的喉嚨,破開皮肉的噗嗤一聲。

他僵住了原地,雙手捂著喉嚨不敢拔出來,噴湧的血液無法停止,大張著嘴巴,只能唔唔唔的出聲,一張嘴都是血流出來,很快染了他滿臉和衣服,死不瞑目的倒地,死狀格外的可怕。

“你、你···”另外一個目瞪口呆,雙腳發軟,驚恐的目光看著不過八歲的晏糜,遍體生寒,他們惹上了一頭惡魔。

“哈哈哈哈哈,真無聊,那麽簡單就上當了。”晏糜捧腹大笑,眼角還笑出了淚花。

下一秒,他擦了擦眼角,稚嫩的面容很冷,盡顯陰鷙扭曲,“真搞笑,憑你們兩個蠢貨也想搶我的東西。”

他一個孤兒能活下來,可不是靠命硬,而是靠著雙手和腦子能將傷他的人全都殺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

這些年,死在他手裏的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否則,他也不會隔一段時間就換地方繼續流浪。

剛來到這裏沒多久,就被這兩個蠢貨盯上了,他被搶走了東西也不生氣,背地裏設好埋伏,等獵物進網。

乞丐被恐懼支配,渾身發抖,轉身想要跑,晏糜笑了,今天這兩條狗命,他收定了,怎麽可能會給活著離開!

然而。

他正要動手的時候,轟隆的一聲巨響,他身邊的大樹被炸毀了,連帶著地上的屍體全都炸成粉末,而他沒被波及,而是被抱在一個很香很溫軟的懷裏。

晏糜怔住了,擡頭看向這個人,連睫毛都那麽好看,是神女姐姐嗎···

“你沒事吧。”菩姝將人放下來,見這小孩呆呆楞楞,難得關心問一句。

“沒、沒事。”晏糜搖頭,聲音都輕很多,有著一點怯懦,迷茫和害怕。

他快速收斂了剛才的兇狠,眨了眨眼,變成了一個很乖的小孩,長得瘦弱的孩子,是博取可憐的好方式。

“謝謝神女姐姐救了我。”

晏糜不舍得離開香香軟軟的懷抱,真舒服,可還是被放下來了,宴糜的心裏一陣扭曲,可也不會表現出來。

“我不是神女姐姐,道號流姝仙尊。”菩姝清冷著一張臉,淡淡提醒。

晏糜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仙尊。

她是神仙嗎,那他就是螻蟻了。

可是,螻蟻也能爬上去的,對吧。

“吼——”

狼妖跳出來,地面晃動,它還能口吐人言,手裏托著一把火。

“多管閑事的仙族,今日,我就拿你來祭名!”狼妖很狂妄。

菩姝懶得和它廢話,給晏糜立下防護罩,拿著凝冰劍,飛身過去解決這狼妖。

方才趕到時,它正在挖人心臟吃。

晏糜驚訝的看著他們戰鬥,他看得目不轉睛,一顆心很激烈地跳動。

特別是,菩姝的招式華美且鋒利,行走在雪花上的她,衣袂飄飄,美得不似真人,深深烙在了晏糜的心裏。

很快,狼妖被她的一招“冰蓮綻放”給斬殺,一顆妖丹飛到她手裏。

菩姝合手,妖丹散了。

這種邪魔歪道的東西不必存在。

菩姝回頭,這小孩子還在定定看著她,膽子挺大,一個普通人,看見妖魔鬼怪也不覺著害怕。

只是···

菩姝將指尖抵在了晏糜的額頭,閉上眼睛,用神識一探,半響,她睜開眼睛,有些驚訝。

這孩子居然是天生靈體,還是純陰之體!

“你靈根不錯,天賦異稟。可願拜我為師,隨我回仙門,修煉成仙。”菩姝遲疑了幾秒,很快做出了決定。

雖然這樣做是有些不厚道,可等他長大也不過是十幾年的時間,對於修士而言眨眼之間,

屆時,她會用別的方式奪了他的元陽解毒,也不會叫他知道是他師父拿走的,保全了這師徒之情。除了這一點之外,她也會做好一個師父,助他修行。

晏糜沒想到還有這個驚喜,他腦裏還在想著,怎麽套近乎可以跟著。

“師父在上,徒兒願意。”晏糜幹凈利落的跪下來磕頭。

“你叫什麽名字。”

“晏糜。”

“如此,晏糜,走吧。”

菩姝的腳下出現了冰蓮花,她清冷絕塵的臉很平靜,伸出了手。

“是。”

晏糜幾乎是擦了好幾遍,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手搭上去。

她的手很白,指尖還泛著健康的粉嫩顏色,特別好看,可是他的呢,皮膚粗糙,還和雞爪一樣幹瘦難看。

晏糜有了自卑,還有一顆強烈的決心,他一定一定要變強,以後師父再次牽他的時候,他們兩個就不會不搭了。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修仙,飛行器得速度很快,他人都要暈了。

只是在回去到之前,菩姝卻忽然停了下來。

“晏糜。”

“師父。”

“此次去仙山,將會十年,幾十年,甚至百年都不會下山,你在凡塵若還有俗事未了,我可放你去解決。”

晏糜想說沒有,可他很聰明,也會琢磨別人的心思,看人臉色反應都能得出八九分的猜測。他知道師父想讓他解決了世俗的事,今後就斷了凡塵俗念,就能好好修煉,而不是坐不住。

“師父,徒兒是還有一些事未了。想和一個人道別,他曾經幫助過我。”晏糜昂起頭,瘦弱時眼睛就顯得大一些,格外真誠。

“嗯,去吧。”菩姝一揮手,一團雲已經帶著晏糜來到了地面。

“若是事情解決好,你就掐碎這朵雪花,它自會帶你來找我。”

菩姝已經消失在了空中,只留下這句話在晏糜耳邊回響,他低頭,就見脖子上掛著一片很好看的雪花。

晏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觸感有點冰涼,和牽師父的手一樣,他拿起來,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抹奸詐狡猾的笑。

他的神女師父,好像有點清冷的單純,不過這樣才更好啊,不是嗎。

夜裏。

晏糜來到了城外破廟,找到了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乞丐。剛才趁亂逃跑了。

看見晏糜進來,他嚇得兩股戰戰驚驚,抖著聲音都結巴了,“你、你想幹嘛!”

“當然是來找故人,解決世俗之事啊。”晏糜歪頭一笑,手裏把玩著一把匕首,露出了很危險的笑容,“我的東西,沒那麽好吃的,要拿命來償。”

他來到這裏五天,就被他們搶走了五天的東西,當然會加點料咯。

“放過我,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乞丐痛哭流涕,跪著匍匐在晏糜面前,向一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孩子磕頭求饒。

這也是他為什麽跑不了,也無法反抗的原因,吃的東西裏,早就被晏糜下了藥,一天吃一點,毒素一多,人就廢了。

“小雜種是喊誰。”晏糜站在黑暗裏,只有一點月光落在身上,他人小力氣可不小,擡腳踢了踢乞丐的臉。

“小雜種是我,小雜種是我。”

“求饒是挺快的,不過我這人,一旦決定今天要殺人,就不會留過夜。”晏糜哈笑了聲,他蹲下來,提著乞丐的頭,在他驚恐的表情下,匕首直接捅進了他的胸口,拔出來時刀刀帶血,晏糜還笑得很開心,恍若夜裏的惡魔在進行一場愉快的殺人盛宴,好玩極了。

“想到地下和臭閻王告我的狀?這嘴巴也不用要了,這眼睛,我也收了。”晏糜的刀一揮,乞丐的舌頭就被割斷了,還瞎了眼睛,流著兩行血淚。

人死了,他嫌棄的丟開,“真不經殺,死得還挺快。”

晏糜可沒有留下來欣賞屍體的喜好,也沒有要清理屍體的意思。

一個無身份無戶籍的乞丐之死,連人都不是,只有野溝裏的老鼠會在意可以飽餐一頓。

乘著夜色,晏糜毫無畏懼在野外走夜路,鬼看見了他,興許都要嚇得逃竄。

他走了很遠,去到一條河流旁,看著水面倒映的自己,拿著匕首,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給了自己幾刀,他有把握,不致命,就是看起來血淋淋。

“這樣,師父肯定會心疼我的吧,好期待呀。”刀上都是自己的鮮紅血在滴答滴答,晏糜舔了一口刀尖,舌頭一卷,腥甜的血進入喉嚨,他笑得更加開心了,眼裏都是興奮和變態的光芒。

咚一聲,帶血的匕首被他拋進河流消失不見。

晏糜用拿帶著血淋淋的手,舍不得的掐碎了雪花,他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在了客棧客房裏,而菩姝盤腿在床上打坐。

她知道晏糜來了,睜開眼,看見他一身傷,眉頭微皺,“你這是因何受傷。”

“師、師父···”晏糜的演技早就爐火純青,他擺出了柔弱無助的表情,踉蹌幾步,然後跌進了菩姝的懷裏,閉上眼睛暈倒前,他偷偷勾起了嘴角,得逞的笑意,師父已經在關心他了。

呀,就是師父幹凈純潔的衣服被他弄臟了怎麽辦,真可惜呢。

那就罰讓他,以後給師父準備準備很多幹凈的衣服吧,就這麽定咯。

菩姝將他扶起來,察覺到呼吸微弱,眉頭都皺了。

可她不是醫修,有的只是丹藥。普通人的身體用不了,會爆體而亡。

“建木,我先帶著我徒兒回去了,你留下來負責收徒之事。”

菩姝傳音給了建木弟子,就帶著晏糜回了自己的山峰,先封住了他體質成為雜靈根,才請一位醫仙來治。

這不是單純為她,而是為了宴糜的安全考慮。

他這種體質,很容易被抓走練成傀儡,在沒有能力自我保護前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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