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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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淋雨
濕潤的手指停放在烘幹機下, 任由它烘幹。
指尖抓握手機的力度緊了又松，刪刪回回只打出兩個字：不回。
準備發送的瞬間，林雨煙內心突然湧現一絲忐忑。
她不確定, 違背程琰的意願，他是否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上次那個霸道的吻, 著實給她留下很大的沖擊。
回是不可能回的，只能盡可能將語氣放緩，從而喚醒他內心的同理心。
就這樣，林雨煙將不回倆個字刪除, 重新打了一段話：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想和室友們一起住, 可以嘛？
覺得語氣還不太溫柔，甚至從表情包裏找出一張線條小狗跳舞的圖片。
程琰此刻手持著電容筆, 夾在指尖, 絲滑的轉動，不遠處的屏幕裏, 出現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一口流利美式英語，正在和他對接商務。
兩人正在商討如何規避匯率風險，實現財產利益最大化。
程琰已經將方案給出, 對方正在思考。
閑暇時間低頭看了眼手機，樂了。
一只小狗在蹦，語氣也柔的不行, 勾了下唇角，反手打了個：ok。
對方看見, 在問：“Hey Mr. Cheng， did you see something interesting”
程琰搖頭, “Just chatting with my girlfriend。”
男人笑了下。
“Alright，Wish you happiness.I think your proposal is great. Let's have a pleasant cooperation。”
[合作愉快]
林雨煙看見信息表示不可思議。
她沒能想到程琰會回覆的如此爽快，甚至已經提前設想了多種應對程琰拒絕情況下的後續行動。
可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從計算機學院往外走，路過一個志願者，贈予她一個鑲嵌鐳射圖案的徽章，是參加過開幕式的象征，林雨煙手持將它放在路燈下，閃爍耀眼的光影。
林雨煙忽然覺得夜晚的空氣也變得香甜。
-
臨近中午，林雨煙收到陳璃發來的吃飯邀約。
一家網紅餐廳，新建設的，位於學校旁邊。
聽說不少自媒體博主都過去湊熱鬧。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身著燕尾服服飾的男人戴著黑皮手套一點一點將生菜撕的爛碎，隨後一本正經地介紹，“這是從外地空運過來的生菜。”
陳璃湊過來，悄悄道，“什麽生菜能賣188。”
“網紅餐廳嘛，就是吃個氛圍。”
林雨煙將生菜送入口中，“可能是比普通生菜好吃點。”
……
陳璃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臂，驚喜道，“煙煙，你的手臂好了嗎？”
林雨煙擡了擡，“快好了，其實傷的也不重。”
陳璃點頭，“是，從校醫院回來看著挺生龍活虎的，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又嚴重了。”
林雨煙聞言一頓，突然啞口無言。
“卓譯柯向我表白了。”
陳璃也嘗了片生菜，震驚，“真的假的，什麽時候？”
“就、機器人演出那天。”
陳璃想到那則八卦帖子，突然瞪大眼睛，“那小機器人送花是卓譯柯為你準備的？！”
林雨煙點頭，“對。我本來都想答應呢，沒想到撞到秦琴，她叫我最好小心點卓譯柯。”
“秦琴……”陳璃皺了皺眉毛，“她沒事管你幹什麽啊，你談就談，關她什麽事。不過最近看她心情挺不錯的，是和前男友覆合了嗎？”
“也許吧。”
林雨煙沈思。
“不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怎麽知道卓譯柯向我表白了？”
-
“師傅，就從這下就行。”
林雨煙輕指古樸門楣，“恒臣府”三字蒼勁有力。
司機師傅一聲好嘞，後備箱便自動彈開，林雨煙輕步上前，取出行李箱。
正門離家門口有一段距離，行李箱的鼓輪與地面輕輕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纖細的胳膊顯現出細小的青筋，內裏裝著沈甸甸的大一書籍。
宿舍本就狹小，經由大二新書一放，幾乎再無立足之地，所以林雨煙準備趁著空閑時間將其搬回家，順便跟父母見一面，省的他們嘮叨。
回家是臨時突發奇想，未跟父母說，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沒想到打開門一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寂靜。
門後空無一人。
將書籍於家中擺放好，林雨煙終於坐不住，在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小群發：你們人呢？？？
【葉秋棠】：[圖片][圖片]跟你爸去大峽谷漂游呢？怎麽，這會想媽媽了？
【林書臣】：想了下星期回來唄。
林雨煙點開圖片看了幾秒鐘。
【林雨煙】：不是，我到家了，你們怎麽出去旅游不告訴我啊？？
【葉秋棠】：你回家了？
【林書臣】：這不是孩子們期中考試完，我和你媽想出去散散心嘛。那既然回來就別走了，冰箱裏裝的都是吃的，肯定好過於寢室住。
林雨煙收回視線，嘆了口氣。
下午的時間一直在給大一新來的學弟學妹們修改新聞稿，包括不僅限於用詞不準確明了，帶有過多情感色彩。
來來回回傳了這麽幾次，林雨煙感到腦子爆炸。
臨近晚上，肚子開始咕咕叫，下樓去冰箱拿了一瓶酸奶和一些水果，準備墊墊肚子。
還沒入口的瞬間，又一項工作聞訊而來。
【田浩】：學姐，您好！我是來自微信運營部的大一新生田浩，冒昧打擾您一下。關於李老師委托您進行的程琰學長專訪稿件，想請問您這邊大概何時能完成並交付給我。
剛沈靜下來的心突然又躁動起。
完蛋，怎麽忘了這件事。
林雨煙素來以細致入微著稱，對待每一項工作也力求完美。興許是這次的采訪對象是程琰，潛意識想要逃避，才將此事遺忘。
可再逃避的事情總要面對，林雨煙咬了咬唇，抉擇下發：再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回覆完消息，林雨煙沒有點開程琰的對話框，下意識掀開窗簾，遙望對面那頭的房間。
燈是亮的，他邊界感很強，父母不會輕易去他的房間。
小時候的林雨煙總是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判斷他是否在家，然後去游戲廳尋找程琰。
他那時候還不喜歡林雨煙，覺得有個跟屁蟲好煩。可林雨煙在附近沒朋友，就想和他玩，玩過家家，他當爸爸，她當媽媽，程琰看了眼手裏的芭比娃娃，輕嗤嘴角：“幼稚。”
得到答案後，林雨煙將窗戶重新拉上，給程琰發消息：在幹嘛呢，去一下你房間行不行？
趁著這個時間點，林雨煙喝了點酸奶，再一看聊天框，他還未回覆。
不知道幹什麽呢。
林雨煙幹脆起身下樓出門去找他，反正距離很近。
門是家裏的阿姨開的，碰巧宋淮音在旁邊，看見林雨煙的身影，忙叫她進來，貼切的打招呼：“因因，好久都沒看你主動找程琰了，阿姨還以為你們鬧矛盾了呢，程琰如果有什麽地方欺負你，你一定要和阿姨說。”
林雨煙在心裏撇撇嘴巴，她哪裏敢把那事說給別人聽。
雖說程琰此人極壞，但他的母親極好。
不僅是模樣樣貌，還有她整個人的氣質。仿佛從古典畫卷中走出的仕女，一顰一笑間都透露著書卷氣。
所以有時候林雨煙覺得，程琰是不是變異了。
宋淮音正欲邁步上樓，喊程琰下來，被林雨煙拉了拉衣角，柔聲道，“阿姨，我親自上去吧。”
反正采訪速度很快，刀起刀落，及時脫身。
-
前不久，何北修給程琰發了個視頻。
文件過大，不知道內容，但男生之間都懂，程琰給他回：想讓我中病毒？
何北修冤枉的聲音都快感動上天：老大，真不是，是關於學習的，絕對不是小黃片。
程琰嗤了下嘴角，點進去。
嬌軟的喘息，汩汩的水聲，他就知道。
何北修那邊看見對方接受視頻的消息後，立馬打字：老大，失戀了不要難過，我把我珍藏多年的學習素材給你，這妹子可漂亮了。
程琰：有病？
不過這麽打字，也確實拉了點進度條，看了幾眼。
男的沒他大，女生也沒她好看。
完全提不起興趣。
準備關閉的瞬間，門外傳來了細微的門把手轉動聲。
程琰迅速轉動電競椅，只見一只白皙的手指輕輕探入，緊接著是林雨煙錯愕而驚慌的眼神。他往後靠了靠，散漫的看著她。
林雨煙也在這時看清全貌。
碩大的電腦屏幕，白花花的肉.體，正在進行著面紅耳赤的動作。
更重要的一點是，它在外放。
樓下，是他的母親。
雖說這件事很常規，但是被家裏人知道，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林雨煙連忙進屋，對著墻角，耳根子紅得仿佛能滴血，“對不起，程琰，我不是故意不敲門的，你先把褲子穿上。”
那聲音依然回蕩，讓林雨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就像那年暑假，關掉房門，躲藏在房間裏，自己一個人偷偷看片。
程琰走了過來，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將其轉了過來，林雨煙驀然一顫。
他輕飄飄的說：“林雨煙，你很害怕嗎？”
林雨煙一直在閉著眼睛，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只說：“程琰，你能不能先關視頻。”
他擡擡眼：“想關？自己去關。”
他把她領到電腦桌前，愈來愈近的距離，能清楚的感受到每一次喘息。
“睜眼。”
林雨煙感到手指都在發抖，請求道，“程琰，你不能自己按下嗎？”
他沒聽，按了下提高音量鍵，“不能，你不關，我就告訴我媽，你和我一起看片兒。”
被這麽一刺激，林雨煙倏地一下睜開眼睛，一氣呵成地將視頻叉掉。
而他就在她旁邊，看她不斷起伏的腹部。
林雨煙餘光收了收，“你穿褲子了？”
“你感到很失落？”
“沒有……”
-
采訪內容提綱遞交給程琰手心裏，林雨煙偏頭看了眼，心想他怎麽越來越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不過也怪她，不由分說地錯怪他在幹那事。
或者換句話說，撞見他將要幹那事。
打斷，不痛快，所以要過來挑逗她。
思考的瞬間擡眼，他正低著頭，看字的時候認真，沒了平日裏的頑劣。
林雨煙坐在地毯上，象征性地往他椅子那邊挪，突然腦袋一抽問了句，“程琰，你們男生是不是喜歡身材好的。”
他擡了擡眸，似是表示不解。
林雨煙接著說，“就是視頻裏那樣的。以前經過男生多的地方，總聽他們聊這些。說什麽性啟蒙對象是什麽波多野結衣，那你呢？上次我給你找的女孩是不是因為胸小你才不同意的？那我明天再給你找找符合你口味的。你現在先跟我說下，明天我找也好方便點……”
一口氣說完，發現程琰正用眼睨她，光影透在紙上，勾勒出細長骨節。就這麽擡手，放下，蹲在她的旁邊。身體向前傾，扣上她的腰。
林雨煙還以為他要做什麽出格的舉動，沒想到腦袋就止住在她的脖頸之上，趴在上面。
“你要我說些什麽好。”
他在上面蹭了蹭。
“我的性啟蒙對象一直是你啊。”
“過來找我，說這些，想讓我對你做什麽？”
很溫柔的撓在心尖上，林雨煙沒反應過來，發楞。
“不是男女朋友嗎？怎麽還要給我介紹對象，你不吃醋嗎？”
他很享受林雨煙身上的味道，聞久了，將懷裏的力度加大一分，倆個人就這麽緊緊貼合在一起。
林雨煙突然明白程琰的意思。
他好像認為上次他強吻過她後，倆個人就是男女朋友關系。
這怎麽可能？
林雨煙推開他。
“程琰，我沒答應你啊。”
“什麽意思？”他拽了她胳膊一下。
林雨煙身體往後仰，盡可能避免他的接觸，就這麽一推拉，口袋裏的徽章掉在地毯上。
她想去撿，奈何程琰先行一步。
居高臨下的站著，瞇了瞇眼睛，靜靜地看著那行字，看了又看。
機甲大賽開幕式紀念品。
他重新蹲下，將徽章在林雨煙面前晃了晃。
“你喜歡這個？”
林雨煙想去搶，他就往回拉，永遠都碰不到。
“你想要？”
林雨煙臉上有點怒色，卻還是依著性子點了點頭。
程琰將地上的采訪提綱拿起，和徽章對疊在一起，挑了挑眉毛，“林雨煙，你別忘了，你還有求於我。”
“想要什麽，自己要爭取。”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勾了勾手指。
“過來，親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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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個霸道的吻, 著實給她留下很大的沖擊。
回是不可能回的，只能盡可能將語氣放緩，從而喚醒他內心的同理心。
就這樣，林雨煙將不回倆個字刪除, 重新打了一段話：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想和室友們一起住, 可以嘛？
覺得語氣還不太溫柔，甚至從表情包裏找出一張線條小狗跳舞的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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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商討如何規避匯率風險，實現財產利益最大化。
程琰已經將方案給出, 對方正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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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琰搖頭, “Just chatting with my girl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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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right，Wish you happiness.I think your proposal is great. Let's have a pleasant coop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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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能想到程琰會回覆的如此爽快，甚至已經提前設想了多種應對程琰拒絕情況下的後續行動。
可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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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煙忽然覺得夜晚的空氣也變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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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林雨煙收到陳璃發來的吃飯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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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不少自媒體博主都過去湊熱鬧。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身著燕尾服服飾的男人戴著黑皮手套一點一點將生菜撕的爛碎，隨後一本正經地介紹，“這是從外地空運過來的生菜。”
陳璃湊過來，悄悄道，“什麽生菜能賣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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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煙將生菜送入口中，“可能是比普通生菜好吃點。”
……
陳璃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臂，驚喜道，“煙煙，你的手臂好了嗎？”
林雨煙擡了擡，“快好了，其實傷的也不重。”
陳璃點頭，“是，從校醫院回來看著挺生龍活虎的，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又嚴重了。”
林雨煙聞言一頓，突然啞口無言。
“卓譯柯向我表白了。”
陳璃也嘗了片生菜，震驚，“真的假的，什麽時候？”
“就、機器人演出那天。”
陳璃想到那則八卦帖子，突然瞪大眼睛，“那小機器人送花是卓譯柯為你準備的？！”
林雨煙點頭，“對。我本來都想答應呢，沒想到撞到秦琴，她叫我最好小心點卓譯柯。”
“秦琴……”陳璃皺了皺眉毛，“她沒事管你幹什麽啊，你談就談，關她什麽事。不過最近看她心情挺不錯的，是和前男友覆合了嗎？”
“也許吧。”
林雨煙沈思。
“不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怎麽知道卓譯柯向我表白了？”
-
“師傅，就從這下就行。”
林雨煙輕指古樸門楣，“恒臣府”三字蒼勁有力。
司機師傅一聲好嘞，後備箱便自動彈開，林雨煙輕步上前，取出行李箱。
正門離家門口有一段距離，行李箱的鼓輪與地面輕輕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纖細的胳膊顯現出細小的青筋，內裏裝著沈甸甸的大一書籍。
宿舍本就狹小，經由大二新書一放，幾乎再無立足之地，所以林雨煙準備趁著空閑時間將其搬回家，順便跟父母見一面，省的他們嘮叨。
回家是臨時突發奇想，未跟父母說，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沒想到打開門一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寂靜。
門後空無一人。
將書籍於家中擺放好，林雨煙終於坐不住，在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小群發：你們人呢？？？
【葉秋棠】：[圖片][圖片]跟你爸去大峽谷漂游呢？怎麽，這會想媽媽了？
【林書臣】：想了下星期回來唄。
林雨煙點開圖片看了幾秒鐘。
【林雨煙】：不是，我到家了，你們怎麽出去旅游不告訴我啊？？
【葉秋棠】：你回家了？
【林書臣】：這不是孩子們期中考試完，我和你媽想出去散散心嘛。那既然回來就別走了，冰箱裏裝的都是吃的，肯定好過於寢室住。
林雨煙收回視線，嘆了口氣。
下午的時間一直在給大一新來的學弟學妹們修改新聞稿，包括不僅限於用詞不準確明了，帶有過多情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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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沈靜下來的心突然又躁動起。
完蛋，怎麽忘了這件事。
林雨煙素來以細致入微著稱，對待每一項工作也力求完美。興許是這次的采訪對象是程琰，潛意識想要逃避，才將此事遺忘。
可再逃避的事情總要面對，林雨煙咬了咬唇，抉擇下發：再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回覆完消息，林雨煙沒有點開程琰的對話框，下意識掀開窗簾，遙望對面那頭的房間。
燈是亮的，他邊界感很強，父母不會輕易去他的房間。
小時候的林雨煙總是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判斷他是否在家，然後去游戲廳尋找程琰。
他那時候還不喜歡林雨煙，覺得有個跟屁蟲好煩。可林雨煙在附近沒朋友，就想和他玩，玩過家家，他當爸爸，她當媽媽，程琰看了眼手裏的芭比娃娃，輕嗤嘴角：“幼稚。”
得到答案後，林雨煙將窗戶重新拉上，給程琰發消息：在幹嘛呢，去一下你房間行不行？
趁著這個時間點，林雨煙喝了點酸奶，再一看聊天框，他還未回覆。
不知道幹什麽呢。
林雨煙幹脆起身下樓出門去找他，反正距離很近。
門是家裏的阿姨開的，碰巧宋淮音在旁邊，看見林雨煙的身影，忙叫她進來，貼切的打招呼：“因因，好久都沒看你主動找程琰了，阿姨還以為你們鬧矛盾了呢，程琰如果有什麽地方欺負你，你一定要和阿姨說。”
林雨煙在心裏撇撇嘴巴，她哪裏敢把那事說給別人聽。
雖說程琰此人極壞，但他的母親極好。
不僅是模樣樣貌，還有她整個人的氣質。仿佛從古典畫卷中走出的仕女，一顰一笑間都透露著書卷氣。
所以有時候林雨煙覺得，程琰是不是變異了。
宋淮音正欲邁步上樓，喊程琰下來，被林雨煙拉了拉衣角，柔聲道，“阿姨，我親自上去吧。”
反正采訪速度很快，刀起刀落，及時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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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何北修給程琰發了個視頻。
文件過大，不知道內容，但男生之間都懂，程琰給他回：想讓我中病毒？
何北修冤枉的聲音都快感動上天：老大，真不是，是關於學習的，絕對不是小黃片。
程琰嗤了下嘴角，點進去。
嬌軟的喘息，汩汩的水聲，他就知道。
何北修那邊看見對方接受視頻的消息後，立馬打字：老大，失戀了不要難過，我把我珍藏多年的學習素材給你，這妹子可漂亮了。
程琰：有病？
不過這麽打字，也確實拉了點進度條，看了幾眼。
男的沒他大，女生也沒她好看。
完全提不起興趣。
準備關閉的瞬間，門外傳來了細微的門把手轉動聲。
程琰迅速轉動電競椅，只見一只白皙的手指輕輕探入，緊接著是林雨煙錯愕而驚慌的眼神。他往後靠了靠，散漫的看著她。
林雨煙也在這時看清全貌。
碩大的電腦屏幕，白花花的肉.體，正在進行著面紅耳赤的動作。
更重要的一點是，它在外放。
樓下，是他的母親。
雖說這件事很常規，但是被家裏人知道，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林雨煙連忙進屋，對著墻角，耳根子紅得仿佛能滴血，“對不起，程琰，我不是故意不敲門的，你先把褲子穿上。”
那聲音依然回蕩，讓林雨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就像那年暑假，關掉房門，躲藏在房間裏，自己一個人偷偷看片。
程琰走了過來，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將其轉了過來，林雨煙驀然一顫。
他輕飄飄的說：“林雨煙，你很害怕嗎？”
林雨煙一直在閉著眼睛，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只說：“程琰，你能不能先關視頻。”
他擡擡眼：“想關？自己去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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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
林雨煙感到手指都在發抖，請求道，“程琰，你不能自己按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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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煙還以為他要做什麽出格的舉動，沒想到腦袋就止住在她的脖頸之上，趴在上面。
“你要我說些什麽好。”
他在上面蹭了蹭。
“我的性啟蒙對象一直是你啊。”
“過來找我，說這些，想讓我對你做什麽？”
很溫柔的撓在心尖上，林雨煙沒反應過來，發楞。
“不是男女朋友嗎？怎麽還要給我介紹對象，你不吃醋嗎？”
他很享受林雨煙身上的味道，聞久了，將懷裏的力度加大一分，倆個人就這麽緊緊貼合在一起。
林雨煙突然明白程琰的意思。
他好像認為上次他強吻過她後，倆個人就是男女朋友關系。
這怎麽可能？
林雨煙推開他。
“程琰，我沒答應你啊。”
“什麽意思？”他拽了她胳膊一下。
林雨煙身體往後仰，盡可能避免他的接觸，就這麽一推拉，口袋裏的徽章掉在地毯上。
她想去撿，奈何程琰先行一步。
居高臨下的站著，瞇了瞇眼睛，靜靜地看著那行字，看了又看。
機甲大賽開幕式紀念品。
他重新蹲下，將徽章在林雨煙面前晃了晃。
“你喜歡這個？”
林雨煙想去搶，他就往回拉，永遠都碰不到。
“你想要？”
林雨煙臉上有點怒色，卻還是依著性子點了點頭。
程琰將地上的采訪提綱拿起，和徽章對疊在一起，挑了挑眉毛，“林雨煙，你別忘了，你還有求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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