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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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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先生, 人已經接到了……是!非常安全,沒有受傷。”

“對,會在新港下船。時女士說會親自去接, 您看我們要不要派人……好的,明明, 再見。”

男人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吩咐身邊的人:“先把人撤回來,之後的事交給翁家。”

“翁小姐還什麽都不知道, 時女士說, 要給她一點兒時間, 先打打預防針才好。”

“那個男孩我們查過了,很有才華, 但也非常跳脫, 並不是好人選。更何況不久之前,祁家還出了那樣的事……這很可能會對翁小姐的未來產生影響。”

“放心, 先生不會坐視不理。他會為小小姐挑選最優秀的結婚對象。”

女人那邊終於抹幹了眼淚,放他離開了。

翁令微以為和祁晝說開了之後,會有神什麽不同,但是第二天她發現, 一切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祁晝依然該做什麽做什麽,依然像以前一樣管得寬。卻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開始磨磨蹭蹭跨雷池。

反倒是翁令微自己有點兒不習慣。

因為既然說好了要試一下交往, 心裏自然就放下了那層必須要保持距離的防備心。

這麽一來,她黏糊糊的, 總是想去觸碰他的想法,就開始蠢蠢欲動按捺不住了。

對此祁晝一無所知, 只是覺得她好像比之前更加別扭了,只是變了個方向。

好在祁晝很樂意接受她的觸碰,不論什麽時候靠近,他都熱烈地給予反回應映。但大部分時間也只是止步於接吻,或者幹脆把自己變成乖巧的貓咪,乖乖地接受翁令微鋪天蓋地的撫摸。

翁令微一下子就感覺自己養了一只巨大的寵物,非常治愈。

不管怎麽說,還是很滿足的。

就這樣過了八/九天,游輪靠岸,翁令微才終於從寵物身上收回心神。

因為隔著甲板,她看到了專程來接她的翁雲彬本人。

“我以為來接我的會是時女士。”翁令微本來還想著把從祁晝那裏學來的哭技用上好逃避責罵,看到來的是翁雲彬,就知道這方法不奏效了。

祁晝對此感到不解:“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不會奏效?”

“因為那是翁雲彬,你不懂,他心可硬了。”

“唔,是嗎?”

“是的,哎,以後你就知道了。”翁令微深吸一口氣,認命地從船上下去,走到了翁雲彬面前。

“哥,你傷好了呀?”

“好了,再不好,某些人就要上天了!”翁雲彬先是瞪了翁令微一眼,又看向祁晝:“祁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帶家妹回去了。多謝你一路的照顧,等有空,我會親自奉上謝禮。”

“不用,其實我……”祁晝話還沒說完,翁雲彬就直接轉過身,無視了。

祁晝摸了摸鼻子,沒敢多話。翁令微小聲對他道:“趕緊去辦你的事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祁晝雖然不舍,卻也必須趕緊離開了。

他給翁令微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然後鉆進一旁等候的車裏。

“上車!”翁令微還沒來得及揮手,就被翁雲彬提溜進了車裏。

上車後,就見這人板著一張死人臉,說:“聽說你去了東洲?還在戰亂地帶待了三天。行啊翁令微,你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居然還敢瞞著家裏。”

“是意外,我不想讓你們擔心,因為那邊禁飛,就算你們知道了也過不來,所以……”翁令微試圖說好話:“我沒有想到你們那麽厲害嘛!居然能聯系到大使館和本地武裝部隊專門來接我。嘿嘿,知道我家這麽厲害,下次我絕對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你還有下次?”

“沒,沒有下次了!”翁令微指天發誓:“我真的不敢再亂跑了,我還想多活幾天呢!真的,這次命都快沒了,差點兒回不來。我哪裏還敢到處往外跑!”

翁雲彬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被她這麽可憐兮兮地一說,到底沒說出來。

他嘆一口氣,道:“你最好說到做到,這次真的太嚇人了,爸媽他們……算了,你懂事就好。”

“肯定說到做到,我又不傻,小命還是重要的。”

翁雲彬嗯了一聲,突然問:“不過,翁家和祁家都已經把婚約解除了,你怎麽又和那小子混一塊兒去了?你出去的時候不是帶著個小白臉麽?他人呢?”

“小……白臉?”翁令微一拍額頭:“嘿,你不說,我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他本來就是別有用心地接近我的,被揭發後就不裝了,居然還想綁架我!幸虧我早有準備,立刻反殺。”

“綁架?所以,他人呢?”

“不知道呀!瑪麗女王號失火,我提前跑了,就再沒有看到他了。鬼知道他去了哪裏。”

翁雲彬深吸一口氣:“郵輪失火你跳海,跑去白水寨山裏和人打游擊,然後只身往及利亞又撤僑,你這個假期,過得可真精彩。”

翁令微:“……”

掰起手指算一下,好像是還挺精彩的。

“那你們呢?家裏沒什麽事吧?”溫嶺微眨巴著大眼睛,沖他笑:“別告訴我這麽長時間,那個懸賞榜的事情,你們還沒有查出一點兒來龍去脈。”

“這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了。”

溫嶺微當即不滿:“憑什麽?憑什麽說不是我該關心的?要不是我關心,你們現在還糊裏糊塗什麽都不知道呢!”

“因為這件事,並不是我們一家的事。父親已經上報安全部,有官方插手了。”

“安全部?”翁令微目瞪口呆,並且不解:“這,這麽嚴重的嗎?”

翁雲彬點頭默認。

翁令微喃喃自語:“我以為這只能算是家事呢。”

“因為想要我們命的,本來就不是個人。”

翁令微:“那安全部的人有沒有說,我們的安全有保障沒有啊?”

“既然這麽怕死,為什麽還要到處跑?還盡往危險的地方去。”

“正是因為怕死才不得不去啊!大哥,你什麽都不懂。”

“好,我不懂,你說了我不就懂了?你現在就說,我聽著。”

翁令微:“……”

“說話呀,怎麽不說了?”

“哥,我困了。”

翁雲彬:“……”

你可真會耍賴皮。

新港的街道十分狹窄,來來往往都是人流和吵鬧的鳴笛。

這繁忙的街道和入眼的高樓大廈,讓翁令微安心務必。難以想象就在幾天前,自己還在沙漠裏逃命,流彈於自己擦肩而過,幾乎把她留在那裏。

一轉眼,又回了自己的國土,那種感覺,像在太空飄了幾年的人重新腳踏實地。

她不由地感嘆:“真好啊!我們這裏不用打仗。”

“我們這裏當然不用打仗。”

翁雲彬嘆一口氣,道:“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回去。”

“哎?不馬上回家嗎?”

“你很想現在就挨打?”

翁令微震驚:“不是,你剛才不是已經罵過了嗎?怎麽還要打我?”

“我罵是罵了我的那一份兒!爸媽的那一份還沒開始呢!”

翁令微欲哭無淚:“早知道不讓你接了,湊一起揍完不好嗎?”

“呵!”冷笑。

翁令微哀嘆:“不然我直接回京市吧,正上學呢!我都缺多少課了!”

“你也知道你缺了很多課,正好趕上考試了。”

“不要!”一回來就考試,她會死得很難看。

“不要就好好認錯,讓爸媽早點兒放過你,讓你回去上學。”翁雲彬嘆氣:“以前覺得你太安靜了,又靦腆,總希望你多出去走走。現在好了,還不如就安靜地在家待著呢。”

說起以前……

“以前我是什麽樣子的?”

“你自己不都知道嗎?這還用問?”

“正是因為不知道啊!不然我問你做什麽?”

翁雲彬抿著嘴唇,沒說話。

翁令微撞了撞他的肩膀:“怎麽不說話?又那麽難以啟齒嗎?”

“不是,只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翁雲彬道:“你以前很內向,非常非常內向,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翁令微搖頭:“內向到哪種程度?”

“內向到,需要去醫院治療。”

“你直接說我有病就行了,我不介意。”

翁雲彬這才常熟一口氣,道:“也不是有病,和一般的自閉癥還是很不一樣的。你只是安靜,對身邊的人沒有反應,僅此而已。基本的自理能力還是有的,很早就學會自己吃飯上洗手間了,所以……”

“不是,我真有病啊?”翁令微捂住胸口:“原來我這麽慘!”

翁雲彬:“……”

本來還是很避諱說起從前的,但看她這樣大驚小怪地直接接受,懸著的心一下就放下了。

是的,她已經好了。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她確實已經好了。

翁雲彬突然覺得很開心,說話也更加坦然。

“是啊,那時候你真的很慘,就算家裏有人關註,也不能跟著你去學校裏時時刻刻看管。你又不說話,被欺負了也沒反應。”

但他又驕傲地說:“但是你又能聽懂老師的話,學習很好,每次考試能夠考到不錯的分數。這也是為什麽家裏一直堅持讓你正常上學的原因。”

“所以我想,你那個時候,真的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內向而已。”

還想打聽自己沒來之前的關於‘原身’的情況,但聽翁雲彬這麽一說,她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雖然他的語氣很輕松,且以翁家的家世來說,的確會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但養育一個不太正常的小孩有多麽困難,翁令微是可以想象的。

那些原本準備應付責罵的小伎倆,瞬間被她打消。於是第二天回到家裏,看到翁聞覺和時青宇兩人,她什麽都沒說,就乖乖站著等罵。

結果也是如此,時青宇越是罵不出來。

她摸著翁令微臉捏了兩下,然後哐哐掉眼淚。

翁令微最怕這個了,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好站在原地看著她哭。

不過,哭是哭,該放的狠話還是要放的。

“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你下次還這樣一個人往危險的地方跑,還瞞著家裏,小心我……小心我打你!”

“不會了,我再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

時青宇哼完,立刻要她去洗漱收拾接風洗塵。

這還不算,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從床上薅起來,說要去什麽寺廟拜大師。

翁令微直接傻眼:“拜……大師?”他們家是怎麽了嘛?居然還要去寺廟求神拜佛?

“當然要拜!這次你遇到了多少困難?聽說那邊在打仗,你都差點兒受了傷,多可怕!”時青宇不容有質疑:“如果嚇到了怎麽辦?當然要請大師幫你定一下的。”

翁令微表示拒絕:“沒有,我沒有被嚇到,真的。說起來連保鏢都覺得我膽子還挺大的。”

“沒嚇到就好,但是也可能你被嚇到了你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還是要請大師幫你定一下的。”時青宇直接敲定了行程,根本不容拒絕。

於是翁令微被梳妝打扮一番,吃了全素的早餐,而後帶著紅包和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去了h最有名的禪雲寺。

作為h市最著名的佛寺,禪雲寺每天香客如雲。不過像時青宇這種重要客戶,還是有專人接待的。

因為時青宇提前就聯系過,所以他們在小和尚的帶領下,穿過好幾道院門,到了一個安靜的佛堂。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和尚正在等著他們。

翁令微看了看老和尚,不大感興趣地轉過了眼睛。

相比起活生生的人,她更喜歡金雕泥塑的佛像。它們對她來說,反而更具人情味。

她盯著佛像看,老和尚跟時青宇也盯著她看。

翁令微假裝不知道,由他們看。

過了一會兒,就聽時青宇道:“小令,你出去玩兒吧,我和大師說點事。”

“哦。”翁令微應了一身,站起來出門去了。

佛堂外面的小院子裏有兩口巨大的水缸,水缸裏種著蓮花還養著顏色鮮艷的小魚。

院墻的兩邊有花圃,花圃裏種了一些繡球花和其他翁令微不認識的花草。

溫嶺微閑得無聊,先是盯著小魚看,看了一會兒又去看繡球。

忽然感覺手機在震動,拿起來一看,是祁晝的視頻電話。

“寶寶你……嗯?你這是在哪裏?”

“在佛寺。”翁令微回頭看了佛堂一眼,走遠了一些,才繼續道:“時青宇女士一定要說我被嚇到了,非要帶我來拜佛。”

“正常,大人緊張的時候就這樣。”祁晝笑道:“沒讓你喝香灰水都是好的了。”

“難說,我們剛來,還不知道那個大師要給她說些什麽呢,搞不好真要讓我喝香灰水。”

祁晝瞪眼:“那怎麽辦?香灰水很臟,不能喝。”

“廢話,誰不知道不能喝?但他們如果真要我喝,我就只能提前跑路了。”

“要不要我派人來接你?”

“不用,我飛機還是會坐的!對了,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吧?”

“是不是麻煩我也不知道。人證帶回來就只能等了,但願一切順利。”

“別擔心,肯定會順利的。”翁令微安慰他:“你連罪魁禍首都抓到了,如果還會失敗,那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救了。”

“哈!但願像你說的。”祁晝說著,聲音被劈裏啪啦幾聲巨響蓋住了。他又換了個位置才繼續說話。

翁令微不解:“你這是在哪兒呢?怎麽這麽吵?”

“在參加婚禮,我媽今天結婚。”

翁令微:“……”

“不是,結婚?你媽媽?和誰?”他爸還好好的呢,沒說離婚了呀!

“和一個姓王的男人,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祁晝不甚在意:“也好,她和我爸的孽緣早該結束了。”

翁令微大為驚嘆:“不得不說,阿姨動作挺快的。這才多長時間,離婚戀愛結婚一氣呵成,行動力杠杠的。”

“太杠杠也不行,我雖然很高興她願意離婚。但是這麽快就又重新結婚……他們根本沒有認真了解對方,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問題。”

“所以你不滿嗎?我聽說男人們很在乎自己母親的婚姻狀況。總是希望她們除了自己的父親外,不會和其他任何男人有關系。你也是這樣想?”

祁晝條件反射地感覺到這個話題的危險性,他斟酌道:“我有什麽不滿的?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想怎麽過由她自己決定,和我沒關系。我擔心的只是,她如果再這麽草草結婚,以後如果發現這人和我爸爸一樣,又是個人渣,那怎麽辦?以她的性格,又要在一段壞關系裏消耗很多年。”

“那就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了。”翁令微說道:“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何況一個人不論怎麽走,都只會走自己需要的那條路。你覺得她選了一段壞的關系,其實是因為她本來就是需要這段壞關系。就像一個人總是選擇和人渣在一起,那是因為她/他需要的就是人渣。透過現象看本質,大家其實都只是嘴上不誠實。”

祁晝:“……”

“什麽?”

“我說,你選擇和我在一起,也是因為需要這段關系或者……需要我嗎?”

“唔……我們好像說的是試試,預覽,沒說正式在一起。”

“好吧,我忘了我還是試用裝。”

“嘿嘿,放心,好用的話我一定會買正版的,絕不白嫖。”

“其實白嫖……也不是不可以。”

“你好黃啊祁同學,不可以這樣哦!”

祁晝紅了個臉蛋子,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好意思,我是。”

祁晝臉更紅了。

“小令,過來。”時青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翁令微趕緊道:“我媽在叫我了。”

“那你去吧,有空再聯系。”

“嗯呢,拜拜。”

“拜拜。”

翁令微趕緊掛了電話,朝時青宇走去。

問她:“怎麽了?”

“來,和大師聊聊天。”

“哦。”翁令微聽話地在一個蒲團上坐好。

“不是這樣坐的,要跪坐。”

“跪坐膝蓋疼。”

“但是……”

“沒關系,小姑娘喜歡怎麽坐就怎麽坐吧,不打緊。”

“小乖快謝謝大師。”

“謝謝大師。”

大師就問:“你叫什麽名字?”

“翁令微。”

“今年幾歲?”

翁令微:“……十九。”

在對方開始說話之前,翁令微趕緊又加了一句:“在京大上學,我自己考的,不是家裏掏錢。大師,我不傻了。”

大師:“……”

時青宇捂臉:“別這麽說話,大師不是那個意思。”

“好吧。”

大師哈哈笑了一聲,然後對時青宇道:“令愛心思純正,雜念不揉。放心,她膽子大得很,沒有被嚇到。”

“阿彌陀佛,那就太好了。”時青宇念了一聲佛卻還是說:“但法事還是要做的,她見了不該見的,去去汙穢也好。”

“信士如果堅持,求個安心也無妨。”

“嗯嗯,就是求安心,還請您給我們準備起來。”時青宇馬上開始和老和尚商量要怎麽做法事供多少平安香。

老一輩人的觀念,就算是沒有遇到麻煩,但見了私人或者從危險的地方路過,也要沾了晦氣需要去除。

普通人熏個艾草跨個火盆,時青宇這樣大手筆的,就直接做法事——雖然她還不算老一輩,但在翁令微身上,已經性格凸顯。

折騰了好半天,才終於定好法事的時間。

翁令微本以為這就足夠了,哪知道剛從寺廟出來,就又和某某道觀約了時間。不過這一位道長與翁家關系好,所以直接被請到了家裏面。

翁令微嘆為觀止,驚恐地拒絕:“這就不要了吧?不就是出了一趟門,哪有這麽嚇人?”

“當然很重要的,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時青宇一錘定音。

於是第二天,翁令微不僅見到了那位被請到家裏的道長,還不得不被迫去寺廟被做法事。

忙完回來已經到了晚上,翁令微渾身的檀香味,趴在床上哀嚎。

祁晝的電話一來,她就開始抱怨:“真的太可怕了,那些和尚真的不嫌累啊,整整念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

“你媽媽很擔心你。”

翁令微當然知道時青宇搞這麽多事情的原因,只是感嘆:“我只是覺得,那種請道士做法讓和尚念經什麽的,是對小孩還有老人做的。在農村……聽說在農村裏的那些老人,發現孩子總是哭的話,就覺得是掉了魂,就會請人來操作一下。但我都這麽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又是佛又是道的,就不會相沖嘛?”

“唔……這就不清楚了。”祁晝皺眉:“要不我找人幫你問問?”

“算了吧!不想知道。”翁令微嘆氣:“法事也做了,道士也請了,總算告一段落了吧?我好捉急,想馬上回去上課,哎!馬上要考試了,我一點兒都沒覆習,在家裏根本覆習不了。”

“為什麽覆習不了?家裏很吵?”

“倒不是很吵,就是總被餵吃的。”

“你可以和他們說不要在你學習的時候打擾。”

“我也想,但我饞啊!控制不住啊!”

祁晝:“……那怎麽辦?”

“當然是早點滾蛋!等他們這個勁頭過去了再說。”

“可以,那你早點回來。”

“嗯呢!”翁令微警告:“不要胡思亂想哦!我不是為了找你,我是真的為了學習。”

祁晝笑:“知道,保證不亂想。”

“好吧,那你明天來接我。”

翁令微當天晚上洗完澡,換了衣服下樓去吃飯,就宣布了自己準備第二天一早出發回學校的事。

“明天就走?太早了吧?不如再待幾天。”

“是呀,媽媽還沒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翁令微:“……”

“行了,讓她回學校吧,再耽擱,她考試都趕不上了。”翁雲彬看翁令微實在是受不了了,幫她阻斷了時青宇的挽留。

“哎,大不了補考……”

“補考?不要!”

“行行行!讓你走讓你走,明天就讓你回去。”

翁令微這才大松一口氣,悄悄朝翁雲彬道謝。

翁雲彬無奈地嘆一口氣,沒說什麽。

第二天一早,翁令微吃了早飯就準備出門。到門口,卻看到一個一身套裝打扮得格外完整的年輕人。

對方大概是剛到,一見翁令微等人出來,就馬上迎過來並開始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們才剛準備出門呢。對了這是小吳,吳……”

“吳俊一。”男人微笑,朝翁聞覺和時青宇彎了彎腰,又朝溫嶺微伸手。

翁令微一邊回握,一邊朝其他人投去詢問的眼神。

結果他們沒一個人發現,還在笑呵呵地和吳俊一聊天。

“小吳你是哪兒人啊?”

“京市人。”

“今年幾歲?”

“二十三。”

“做什麽工作的?”

“還沒有畢業,在中央指揮學院讀大三。”

“哦,那你父母呢?都是做什麽的?”

“父母退休了,以前在犁疆工作。”

“犁疆啊?那麽遠的!很辛苦的吧?”

“還好,習慣了……”

“那……”

翁令微趕緊打斷她:“時青宇女士,您問題怎麽這麽多?查戶口吶!”

“嗨!我就問問怎麽了!看把你急的。”

“行,那你們慢慢問,我得走了。再遲趕不上飛機了。”

“沒關系,趕不上飛機可以坐火車。”

翁令微:“……”

“你說得有道理,但謝謝建議,我不想浪費機票。”說完就準備上車,卻被男人擋了下來。

“我開了車,你坐我車。”

翁令微:“……”她這回是徹底無語了。

再次回頭,眼神示意翁聞覺和時青宇,這到底什麽情況。

卻見那兩人分別把目光轉到一邊,假裝什麽都看不見。

“翁雲彬同學,你說。”翁令微抓唯一一個沒有逃避的人壯丁。

結果翁雲彬還沒說話,男人就率先指責起了她:“翁同學,你不可以這樣和你的家人說話,尤其不能直呼兄長的名字,這很沒有禮貌。”

“哈?你算老幾,這裏輪得到你來說話?”翁令微的火蹭一下就冒起來了。

翁雲彬也皺著眉,冷聲說道:“吳俊一是吧?忘了告訴你,我妹妹有人送,不需要你來接她去學校。讓你白跑一趟了,你先回去吧。”

“有人送?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翁雲彬冷哼一聲,推著翁令微上車:“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吳俊一見狀,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但到底忍住了脾氣,沒有黑臉。

卻也不能硬攔著翁令微不讓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等翁家兄妹走了,吳俊一才回過頭,看向時青宇和翁聞覺:“是藺叔叔叫我來的,伯父和伯母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誤會?倒是沒有什麽誤會。”時青宇冷淡地說:“只是我們家,沒有人可以反駁小令的話。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更別提叫一叫誰的名字。吳……小吳是吧?你大概不知道名字起出來就是給人叫的,她不僅可以叫她哥的名字,就是全家上下,甚至老爺子健在時,名字也是由著她隨便叫的。你嘛,回去跟你叔說一聲,你和我們小令不合適,以後別來了。”

時青宇說完就轉身走了,連個找補的機會都不給。

吳俊一沒法跟進去,又想到翁令微本人已經不在這裏,於是深吸一口氣,開車往機場趕。

她是沒想到翁家對女兒這麽嬌慣,本來他只是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禮節和涵養,好得到翁家夫婦的認可。

卻不想事與願違,翁家根本不講禮節只是一味地寵孩子。

剛在心裏盤算接下來的態度要怎麽轉變,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媽在那邊問:“怎麽樣?已經到翁家了?”

“到了,不過現在正要去機場。”

“見到那女孩兒了?”

“見到了,長得很漂亮,就是脾氣大了點兒。不過翁家這樣的有錢人,向來很嬌慣孩子。”

“h市人嘛,很正常,結了婚就好了。”

“媽,不說了,我正在開車。”

“好好,你好好開車,我先掛了。”

吳俊一掛了電話,專心開車,沒一會兒就趕到了飛機場。

翁令微看著樓下繞來繞去好幾圈兒,明顯在找人的吳俊一,不解地問:“這人到底什麽情況?他從哪兒來的?”

“我也不知道。”翁雲彬眉頭皺得死緊,對翁令微道:“媽突然說以前的一個世交上了年紀,得知你和祁家婚事吹了,想要給你介紹對象。”

“哈?介紹對象?給我?”翁令微吃驚地問:“我想知道一個問題,大哥,翁家是不是嫌我花錢吃得多,所以迫不及待你把我趕出去?要真是這樣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誰嫌過你花錢?而且你花了幾個錢?”

“是呀,我也覺得我不怎麽花錢啊!所以他們為什麽這麽著急給我介紹對象,好像真的恨不得馬上讓我滾蛋,去別人家裏討生活一樣?如果不是特別恨我,誰會迫不及待地想給我找對象結婚啊?給人當上門媳婦會過什麽日子誰都清楚,不是存心不想我開心麽?”

“家裏當然沒有那個意思。”翁雲彬嘆氣:“你訂婚的事……哎,我也不知道媽是怎麽想的,她大約是糊塗了。”

要說心疼女兒,翁令微親身感受,時青宇是確實非常疼愛的。但話又說回來,正常來說,真的疼愛女兒的話,又怎麽會早早操心她結婚的事?

比如剛生下來沒幾個月就同意了祁家的聯姻,又必須現在。

解除了起家的婚事,就給她介紹過原著當中官配配謝濟輝。被她拒絕了之後,這才多久,又介紹上了。

“行了,別管他就是了。你不同意,難道誰還敢逼你?”

“那不一樣,不沾手但惡心啊!”翁令微悶哼:“我果然不適合有家人……”

“翁令微……”翁雲彬嘆氣:“這次是他們不對,但是你也別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們會傷心的嘛!”

“知道你還說?”

“因為我也會生氣的嘛!”翁令微笑嘻嘻地攤手:“有什麽問題?”

翁雲彬:“沒有!”

以前不說話就罷了,現在一說起話來,就恨不得把人懟死。

她的那些道理還一套一套的,輕易沒人說得過她。

翁雲彬懷疑,是不是她前面十幾年沒說話給憋著了,光靠多說都彌補不了,幹脆數量質量一起上了。這不,連他都經常被堵得沒話了。

此時廣播響起來,該登機了。

翁令微站起來,挎好包,想了想,對翁雲彬道:“回去告訴他們,別想著給我找對象的事了。我的私事我自己決定,用不到任何人管。”

“是用不到任何人管,還是吃起了回頭草,把祁家那小子吃回來了?”

翁令微:“……”

“你知道嘛?人不是一定要有對象的。”翁令微道:“我找對象,是我剛好覺得某個人有意思,可以一試。而不是需要有人填補我‘對象’的這個位置。”

然後轉身往下樓,一邊走一邊揮手:“人生不是填空題,我身邊也沒有需要填補的空格。誰要是硬要給我造出個空格逼我完形填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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