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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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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完了, 我就知道,和你待在一起準沒好事!”翁令微快氣哭了。

“現在幕後黑手也抓不到了,馬上假期結束學校要開始上課。我又要遲到了, 還沒跟老師請假,這學期的學分課怎麽辦呀!”

翁令微坐在凳子上嗚嗚嗚地哭, 鼻子眼睛擠成一團,非常不好看。

尤其是當船一開出港,卷發女就突然宣布項鏈已經找到,翁令微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惡狠狠地看著祁晝, 不滿道:“都是你, 都是你這個水性楊花不檢點的男人, 到處拈花惹草,看見了吧?害得我都跟著遭殃了!”

祁晝無話可說, 只能冷著臉道歉。

翁令微轉身就走, 回到房間嘭一聲把門關上,開始給時青宇說自己的情況。

現在船是下不去了, 人是抓不到了,但既然已經有抓到了幾個綁匪,也能查出點兒別的什麽東西來。

不過這些事情,時青宇他們肯定比自己要擅長。

翁令微被時青宇語重心長地說了半天,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又給翁文玨和翁雲彬打視頻。

這兩人就要簡潔的多,保證去查綁匪和小白臉的來歷, 還有她說過的那個孫河。

當然最重要的是讓她不用擔心別的,既然船上沒有了危險就繼續玩。或者實在不玩家裏可以派船安排來接。

翁令微想了想拒絕了, 反正沒能下船,此行目的全都泡湯了。等他們派船來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 反正也要遲到了。

尤其是,想到那個那個神經病,為了挽留男人居然汙蔑自己是小偷?她不攪和得她上不了位她不姓翁!

翁令微氣得哐哐砸床,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門鈴響。

“幹嘛!”

“要喝茶麽?”祁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翁令微謔一下把們扯開,瞪著眼不說話。

祁晝摸了摸鼻子,道:“我怕你在房間裏一個人生悶氣,把自己氣壞了。”

“我不生氣,我已經氣過了。”

“那氣過了小姐,現在要不要喝下午茶?”

翁令微抱著肩膀問:“你一天到晚,很閑嗎?”

“不是很閑,但這次的事是我的錯,我有責任為自己連累了你做出補償。”

“補償下午茶?”

“也可以是別的。”

“行,那就下午茶。”

翁令微肩膀一甩,從祁晝旁邊橫過去,一路昂著脖子往餐廳走。

說是下午茶,翁令微當然不可能光喝幾口茶。

但這西式糕點麽,她又沒又那麽愛。於是叫了服務員來,點了一盤瓜子兩盤龍蝦還有一大串葡萄。

“看我做什麽?”祁晝不解。

翁令微頤指氣使:“剝呀,你不是要道歉嗎?該不會還讓我自己剝瓜子吧?”

“行行行!我剝就是了。”祁晝只好把自己手裏的杯子放下來,端起瓜子專心致志地剝。

翁令微又不滿:“你傻嗎?剝瓜子多慢?好一會兒才能吃一口,那我現在幹嘛?看著你剝?”

“那你要怎麽辦?”

“先剝葡萄和龍蝦呀!剝完了再剝瓜子!”

祁晝深吸一口氣,放下瓜子換成葡萄。

拿了一個小碟子,剝一顆放一顆在碟子裏,翁令微吃一顆。

他的速度稍微慢一點,就要挨白眼,好在祁晝動手能力強,手也很靈活,很快剝皮的速度就超過了翁令微動口的速度,終於才避免了繼續挨白眼。

等葡萄和龍蝦分別剝了兩大盤,祁晝才洗了手,重新去剝他的瓜子殼。

這期間,大少爺一句話都沒和翁令微說。

翁令微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吃他剝好的葡萄和龍蝦,還可以刷手機,好不快活。

莉迪亞出現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這個狀態。

她一下子撅起了嘴,不滿地站到了翁令微面前。

翁令微假裝沒看見,無比愜意地刷著手機連眼睛都沒擡。

祁晝同樣也沒開腔,他剝瓜子比翁令微刷手機還專心,那樣子簡直把剝瓜子這個任務當成了拆炸/彈。

過了好一會兒,女孩兒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語氣裏透著不情不願和高高在上,對翁令微道:“我是來向你道歉的,項鏈的事誤會了你,你想要是多少錢直接說,我會給你補償!”

“大氣!看看人家!”翁令微拿腳尖踢了祁晝小腿一下:“人家補償都是真金白銀,哪像你道個歉只會請個下午茶!”

祁晝一個沒註意被踢的手一抖,瓜子殼都劈歪了。沒好氣地沖她翻個白眼繼埋頭剝。

翁令微這時擡起頭,沖女孩兒說:“我的時間損耗,名譽補償,精神損失外家教育受阻撓,這樣吧,看你這麽識趣的份上給你打個折。區區兩千億,米刀。您要分期還是一次性付清?不對,您這樣的身家當然不用分期,那就直接轉賬吧,小大,把我的賬號給這位小姐。”

“兩千億?你怎麽不去搶?”

“餵餵!什麽叫我去搶?明明是你害人在先,也是你主動提出的賠償,怎麽?賠不起?賠不起你吹什麽牛逼?”

“你,你……阿晝~”女孩兒跺跺腳,朝祁晝求救。

祁晝轉過身,繼續剝瓜子,全當面沒聽到。

“阿~晝~……”翁令微也跺了下腳,扯著嗓子叫了叫了一聲,得到祁晝一個瞪視。

她趕緊道:“我要吃葡萄,你餵我。”

祁晝認命地放下手中的瓜子,扯著凳子坐到翁令微旁邊,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她嘴裏。

女孩兒被氣哭了。大喊一聲:“祁晝!你太過分了!”然後先轉身跑了。

“唉唉!別忘了我的錢,補償費!”翁令微越說她跑得越快。

“跑這麽快,果然根本就沒想賠錢!呵!騙子!還假惺惺地說要補償我!”翁令微冷笑。

祁晝無奈:“你就一定要這麽氣她?”

“怎麽?心疼了?那你去追呀!”

“我心疼什麽?你不要亂說好不好?”

“什麽亂說?人家找我的麻煩是因為你,來道歉也是因為你。你一個大男人,該不會什麽都不做,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吧?”

“我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因為我和她不熟。”祁晝放下手裏的葡萄,認真地說:“而且,她做什麽跟我沒關系,你不要什麽都往我頭上套,我也是受害者好嗎?”

“你是受害者?你哪裏受害了?”

“我哪裏受害了,你當然看不到。”祁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把碟子往前一湊:“你瓜子還吃不吃?”

“吃,吃,當然吃!”翁令微趕緊結果盤子,把剝好的瓜子炫進嘴裏。

祁晝這才滿意地拿起葡萄,往自己嘴巴裏扔了一顆。

“太甜了,有點兒膩。”

“有嗎?葡萄當然要甜的好吃。”

“但是也不能太甜了。”說完他又用叉子叉了一個小龍蝦嘗了嘗,不解:“你不喜歡吃大蝦嗎?這種小……倒也不是難吃,就是真的很費勁。”

就是為了費勁啊!半斤重的龍蝦你不是兩下就剝出來了!

翁令微嘿嘿笑,不解釋。

“這次是埃蒙小姐的問題,我會讓她向你道歉的。你想要什麽補償?先說好,兩千億肯定是不可能得,想個能夠實現的。”

“你能做她的主?”沃德天,不愧是龍傲天,速度就是快。她以為他們還沒勾搭成奸呢,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搞在一起了。

難怪剛才出口就是‘阿晝,還晝~~~~~’叫得那樣一個纏綿,自己還說要把他倆攪和了,原來來晚了。

別因為這個給自己記上一筆吧?龍傲天的後宮可不好得罪。

“我以為你已經消氣了才跟你聊正事,你還這麽陰陽怪氣,那我們再等等,等你什麽時候好了再談。”

“我什麽時候陰陽怪氣了?你憑什麽冤枉我?該不會是我讓你的小情人沒面子,你這就開始報覆我,給我扣帽子了?”

“還說你沒陰陽怪氣?什麽小情人我哪兒來的小情人?我不是一個剛被甩了所以不得不主動退婚的單身狗嗎?”

翁令微:“……”

“我說我幫你找埃蒙家談判給你補償,你不覺得我是在幫你,反而無問我是不是能做人家的主?翁令微,你腦銹掉了了嗎?”

翁令微:“你罵我?”

“嗯!我罵你 !”

翁令微:“……”

“咳咳!”過了好半晌,翁令微幹咳一聲,道:“那個,你的意思是,你倆還沒好上呢?是吧?”

祁晝:“……”他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直接不想理她,起身就走。

翁令微趕緊追上去:“你不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對不對!哈!我就說嘛,這種古靈精怪的傲慢大小姐,肯定不能放過。難怪剛才你故意不理她,還借我來讓她吃醋,是在PUA對方,讓她這個傲慢大小姐學會在你一個人面前伏低做小當乖乖牌?好陰險啊!嘖嘖嘖……”

“你說的對!太陰險了!”祁晝突然停了下來,道:“這樣是不是不好?那我應該去和她道歉,免得讓她傷心!”

“啊?”翁令微傻眼。

祁晝回過身,微笑:“那麽翁小姐,可以麻煩您去我的房間等一等嗎?我們最好今天就把賠償的事情處理了。畢竟我這個人,可是很不喜歡自己的人吃虧。”說完把翁令微往房間裏一推,自己點點頭,轉身走了。

翁令微阿巴阿巴看著他的背影,糾結死了。

艹!還說要攪和人家呢,結果玩成了助攻!

兩個保鏢看著翁令微在後面氣得砸墻,很是不解。

“小姐,您何必要跟祁先生過不去?他看上去明明是對您比較……在意。”

“在意我?你在開玩笑嗎?他都要給他的小情人出頭了!”翁令微沖出房門:“想讓我道歉,門兒都沒有!走,回我自己房間去!”

保鏢無奈,跟在後面道:“那還不是被您給氣的!翁小姐,我覺得,你要是喜歡祁先生的話,就不應該故意那麽氣他。如果不喜歡的話,最好還是離遠點,不要和他有太多的接觸。恕我直言,這位祁先生,看上去很斯文,但脾氣好像不太好。”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他手起刀落切了小白臉的手,但是之後小白臉去了哪裏,誰都不知道。

本來想告訴翁令微,但是她問的是祁晝,而祁晝回了一句送去醫治了,她就相信了。而他們兩個保鏢,又沒有什麽證據,就算說了很大可能也沒用。

因此翁令微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有點找打。

她一邊欺負人家刺激人家,一邊又吊著人家,真的不明智。

“什麽要不要和他有太多接觸?你當我想嗎?如果不是被他連累,害得我下不了船。現在我們已經在卡塔赫抓兇手了。哪裏用得著在這裏看他們小情侶調情?我出口氣還不行嗎?用得著你們說我?”

“他們……小情侶,調情?”

保鏢側目:“您確定調情的不是祁先生和……你嗎?”

“我?你眼睛瞎?”

翁令微一雙清澈的眼睛,不管是真懵懂還是假無知,至少她那麽眼巴巴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是給人一種清澈透明的感覺。

保鏢承認,在看到這樣的翁令微時,他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話,她好像是真的沒有跟祁先生調/情的意思。

那這麽說來,就只是祁先生一個人在調……情了!真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一下。

不光保鏢們同情祁晝,祁晝自己也在同情自己。

他從10樓下來,遇到正在等他的金帥,笑他:“祁先生,您的女朋友的脾氣,貌似不太好啊!”

“不是女朋友。”

“?”

“未婚妻。”退過婚的。

“哦!失敬,失敬!”

“陳先生還等著您呢,先過去吧,不要讓他等太久。”

祁晝點點頭,兩人並肩向下,到了七層西樓,這才七彎八拐,被引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裏不止陳先生一個人,他的對面,還坐著一個提著光頭的大胖子。

胖子見有來人,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笑呵呵地坐了一會兒,才告辭。

等人走了,陳先生才指著對面胖子坐過的地方道:“祁少?呵呵,真是好久不見。來來來,先坐下喝一杯茶。”

祁晝在胖子坐過的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才道了一聲謝。

陳先生不置可否地打量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

兩人上次見面時,他們一個還是豪門繼承人,一個是江湖老混混,地位天差地別。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他雖然還是老混混,但祁家分崩離析,再也不需要繼承人。兩人的地位,一下子天翻地覆,換了個個兒了。

所謂的祁少,也不過成了一種調笑。可見人的命運,真是很難說得準。

祁晝也沒有說話,任由他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陳先生說道:“你想辦的事,金帥已經跟我說了。你想從老鴉寨帶個人出來……恕我直言,我和瞎子之間的確有點兒交情。但這麽點交情,也不過是面子情罷了,我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貿然跟他伸手……實話實說,老朽也沒這個面子呀!”

“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祁晝面帶微笑,放出一枚鑰匙,說道:“聽說您有意涉足鉆石生意?我現在別的沒有,只有一個三十年開采權的鉆礦,位置在西非古渡角。陳先生若能幫我的忙,那這鉆礦的三十年開采權,我可以轉讓給您。”

“嗨!你這小孩兒,咱們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怎麽能因為幫個小忙就拿你的東西?說出去了,還以為我以大欺小,貪你一個小孩子的好東西。”

“我們有句古話,叫做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我請您幫忙,怎麽也不能讓您吃虧,否則以後誰還肯幫我的忙?陳先生不要有顧慮,安心收下就是。”

“唔……鑰匙你先拿回去。這事兒麽,我先考慮考慮,要是有機會,到時候再說。”

“那就有勞了。”祁晝站起來,卻沒有收回鑰匙,只道:“東西我就先放您這兒,等您有了消息再通知我就是了。”

“好好好,我們到時候再說。”

祁晝起身告辭,從房間裏出來,金帥鼻子嗤了一聲:“老東西,胃口可真不小。”

祁晝沒說話,雙手揣兜,淡定得很。

金帥越想越不服氣:“那可是一座鉆礦啊!每年多少噸的產出……”

“鉆石不是這麽算的……算了,我先回去了,姓陳的這裏你盯著點兒!能不能找到人,就靠他了。”

祁晝的四叔被控洩密,他和父親只見了一面。之後因為老爺子去世,急急忙忙回來辦理喪事。等辦完喪事再回去時,已經見不到四叔本人了。

案子已經判下來,祁建新作為重要□□被秘密關押,祁家也不得不接受審查,所有產業被凍結,連他的父母都被限制了行動。

然而祁晝並不相信祁建新會洩密,以祁家的位置,是沒有任何理由做那種事情的。

說句不好聽的,祁家和國家利益早就綁在一起了,洩漏自己的國家機密,和挖自己的墻角有什麽兩樣?

他不相信祁建新那麽愚蠢,但他的調查卻天衣無縫。

除了一樣,祁晝發現,在這次爆破實驗後死去的研究員中,有一個死者的外貌特征,和他見過的研究員本人很不相符。但DNA卻又符合,這世上會有人是共用同一套基因的嗎?也不是沒有。

抱著以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他私下追查,卻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線索。

那個研究員,很可能根本沒死。果然失足落水是障眼法,那具屍體是替身。

祁晝現在只想找到對方,不論能不能洗清祁建新的罪名,至少要搞清楚真相。

只是沒有想到,對方逃跑的路線居然這麽偏僻曲折,害得他中間幾次失去線索,一路追到了白水寨。

白水寨形勢覆雜,他一個外人進去等於送死,這才不得不求到姓陳的面前。

為了確保他不會耍手段,他自然要出一點血。

一出手就送出去一座礦,金帥肉疼無比。忍不住叨叨:“老東西可真夠貪的,一座礦他都敢要?也不怕噎死。”

“有什麽不敢的?現在的祁家根本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就算被咬了一口也得忍著,更何況礦還是我主動送出去的。”

“但是……”

“我知道,就算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反悔了,隨時也能拿回來。但是有時候,人貪心,才好辦事。”

“哎!還不如走埃蒙家那邊呢!至少埃蒙家知道輕重。”

“哼!鬣狗和禿鷲,也差不了多少。”祁晝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走埃蒙家那條路,畢竟埃蒙家才是白水寨土著,根基深厚也不愛走極端,相比起姓陳的,的確要更適合不少。

但莉迪亞·埃蒙是個麻煩。

他倒不至於害怕一個女人,但是為了辦點兒事情把自己搭進去就劃不來了。

祁晝嘆口氣上樓,剛進電梯,服務生就告訴他說翁令微走了,大概是回自己房間了。

他只好又往樓下走。

“她在裏面?”祁晝問站在門口的保鏢。

保鏢不說話,祁晝也不問,他這句本來就是廢話。保鏢都在這兒,翁令微還能去哪兒?

於是上前敲門,沒人回答。

又打電話,被掛斷。

再打一次,還是掛斷。

祁晝冷著臉要走,聽到門開了,臉色瞬間緩和。

“你小情人呢?沒帶來?”翁令微從門框伸個腦袋出來,往他身後看。

祁晝直接從門縫裏擠進去,然後把門一關。

“什麽小情人?你實在想看可以幫我找一個。”

“呵呵呵,我又不是老鴇。”翁令微發現不用被霸淩,心情好了,笑呵呵地陪祁晝坐下來,還幫他倒茶。

“我想了一下,確實是我不對,因為看別人不順眼,拿你出氣實在不好,太像反派行為了。”

“你還知道這樣不好?”

“知道呢,我不是生氣嘛!你也知道為了抓住害我的人,我冒了多大風險,居然有因為一個神經病戀愛腦,直接把我的計劃全毀了,換你你會高興?”

確實高興不了。

但在翁令微的這件事上,祁晝其實是高興的,至少不用任由她去冒險了。但他不敢表現出來,只好悶頭打哈哈。

“我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祁晝假模假樣地說了一句:“不過現在怎麽辦?你跟學校請過假了麽?游輪下次靠岸,大概在兩周後去了。這段時間全靠補給船補給,你是跟著游輪到終點,還是中途下船?”

“終點在歐洲?”翁令微無語:“我沒事幹跑那兒去幹嘛?還是下個港口下吧。”

“也好,那就早點準備,到時候好讓人接你。”祁晝說道:“到時候別亂跑,下船後直接回家。殺手的事我和你家人談過了,他們會重視你的意見,有什麽想法,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們。其餘的事,交給專業人士去做就行了,不用你親自冒險。”

“現實不是游戲,不要逞英雄,因為這裏這裏沒有覆活點。”

“祁晝,你說我,你自己不還是到處跑?我還帶著保鏢呢,你連個保鏢都沒有。”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帶保鏢?”祁晝哼笑:“而且我的事,是因為必須我親自來,祁家這樣,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一句話,就有人為我拼命了。你不一樣寶寶,你有資格待在家裏養尊處優,等著別人把結果雙手奉上。”

“好刺鼻的財閥味兒!太沖了祁少。”

祁晝笑出來:“雖然不好聽,但我說的是事實。我很擔心你,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更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真的,我覺得我要是你哥,這會兒鐵定拿根繩子把你拴起來,關在家裏哪兒也不準去,直到你聽話了才行。”

“我要是個弟弟呢?”

“什麽?”

翁令微說:“我說我要是翁雲彬的弟弟呢?你還會不會覺得我應該乖乖待在家裏哪兒也別去?”

“……”祁晝好笑:“你要是個弟弟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和弟弟談戀愛。即便知道被個人妖騙了,很大程度上,就自認倒黴,假裝沒這回事兒唄。怎麽?還想讓我把你打一頓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麽什麽事情都忘談戀愛上面扯?”

“不然往哪裏扯?”

“你就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公平,平等地看待我嗎?你對你的女性朋友也管這麽多?”

“我沒有什麽女性朋友,而且……”祁晝說著,癱倒在沙發上:“只要和你有關,我除了和談戀愛相關的事,想不到別的。”

“怎麽不說話?”沒聽到翁令微接茬,祁晝歪了歪頭,斜眼看她。

翁令微問:“你要我說什麽?”

“你怎麽能對我這麽壞啊!!”

翁令微又不說話了。

祁晝深吸一口氣,難受得想死。

有人敲門,翁令微趕緊把門打開。是頂層的服務員,說定的衣服給她送過來。

翁令微回頭看祁晝:“是你定的?”

“嗯,衣服,你看看。”

“我自己有衣服,不需要你買。”

“你有衣服?在哪兒放呢?我看看。”

“我的衣服,幹嘛要給你看?”

“翁令微,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沖啊?我又沒惹你!”

“我哪裏沖了?我在說實話!實話你也覺得沖?這是你自己心理有問題。”

“不沖嗎?我不過就是問一下而已。你就懟我,你對別人說話也這樣嗎?你對陌生人都不這麽說話。”

服務員趕緊轉身默默離開。

並貼心地為他們關上房門。

翁令微還在和祁晝講道理:“陌生人又不時時刻刻說要和我談戀愛!我提防一點兒有什麽問題?這是自我保護。”

“哈?那你之前親我做什麽?”

“第一是你自己先親的,第二是你不檢點。別人想親你就讓親,現在還拿出來說是不是應該檢討的是你自己?”

祁晝:“……”

他咬牙切齒撲向翁令微:“不檢點是吧?那就再不檢點一次。”說著就往翁令微臉上啃。

翁令微不想和他接觸,總覺得一摸到皮膚自己就得玩兒完。於是擡腳就踹,結果被抓住腳踝直接摁進了沙發。

倆人拳打腳踢又推又咬,最後毫不意外地一路扭打滾到了地上。

翁令微頭發被揉得亂成一團,祁晝的衣服也扯的七零八落。最後終於在某人快要擦槍走火前,雙雙把手放開。

“洗手間借你用,十分鐘,夠了吧?”翁令微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祁晝丟臉地咬牙:“不用,我自己有房間。”說完氣呼呼地扯開門,端著自己揉成一團的外套在前面,擋著上了樓。

洗完澡出來,已經晚上七點。

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畢竟是女王號這次出海打出來的旗號,他還想帶她去現場圍觀呢。

結果他挑的禮服她看都不看。

他不是想什麽都慣著她,只是想著她上船是為了別的事,可能沒有準備禮服。

看著旁邊放著的,自己的禮服,他很心煩。

為了和翁令微的禮服配套,他也給自己準備了好幾套,本來想著到時候不論她穿那一條裙子,自己都能和她的衣服相配。結果還是做無用功了。

她又好色,又不要他。

祁晝第二次覺得,自己應該不要再去想她了,他就應該放過自己。

於是躺在床上百無聊奈地瞪天花板,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讓自己不去想翁令微那個可惡的壞女人。

她陰陽怪氣魯莽沖動忽冷忽熱莫名其妙好色貪財……啊!她怎麽可以那麽可愛!

她生氣的時候臉蛋紅紅的,臉頰鼓起來。輕蔑或者諷刺別人的時候,嘴角挑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像個狐貍一樣傲慢又漠然。

但她眼睛又總是亮亮的,不論高興還是不高興,都會那樣認真地看著你,清清楚楚,裝著你整個的倒影。

她其實喜歡笑,只不過大部分笑都不是對人。

有時候是對著花,有時候是對著草。

有時候是看到了有趣的新聞,有時候只是看見了一只貓。

她的笑容好像除她自己之外,會給與所有非人的東西。但每一個笑容,都明亮又甜蜜。

祁晝覺得,她其實長了一雙多情的眼,幸虧她脾氣不好,總是對人兇惡又傲慢,又幸虧翁家屹立不倒,否則不知要要引來多少別有用心的人,對她垂涎三尺,畢竟她的腰肢是那麽纖細嘴唇又那麽柔軟……

艹!

祁晝覺得鼻子有點兒癢,摸了一下,指尖紅紅的,居然是血。

暗啐罵一句,趕緊派去洗手間。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止完血出來,疲憊地倒在床上嘆氣。

“翁令微,你最好永遠別談戀愛!”

永遠不談戀愛的翁令微終於發現盒子裏裝的是禮服,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的,非常精美漂亮。

翁令微難得地感覺到後悔,不應該在祁晝話還沒說完之前就和他鬥嘴。

但是話說回來,她真的很厭煩他那種你好好跟他說話,他卻隨時隨地都要往感情上面扯的習慣。

雖然他們兩人現在說不上清白,但正常的交流,難道不行嗎?

可是祁晝顯然不這麽認為。

對他來說,翁令微就是個戀愛標的,不是說除了和感情相關的話題之外,他不想和她談任何事情。而是對他來說,跟翁令微談任何事情,都是以感情為基礎,沒有這個基礎在,他不覺得他和翁令微有什麽可談的。

煩人。

翁令微覺得好為難。難怪別人談個戀愛都要有軍師,她現在就覺得自己非常需要,不談戀愛的那種需要。

抱著禮盒發了會兒呆,翁令微又出門,無奈地往樓上走。

祁晝的門鎖了的,翁令微敲了兩下就開了。

開門後祁晝沒有讓開,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問:“又要幹嘛?”

“嗯哼!那個,我想參加今晚的舞會,但是有沒有男伴。不知道英俊帥氣聰明可愛的祁晝小帥哥有沒有時間,可以當我的舞伴嗎?”

沒有!

沒有時間!

我我一點兒都不想和你跳舞你對我那麽壞!

居然想說一句好話就讓我就犯?沒門兒!

拒絕的話在腦子裏瘋狂刷屏,祁晝張開嘴,把它們吐了出來:“……進來!”

大腦:……

“謝謝,你真好!”翁令微蹦蹦跳跳地進了房間,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把禮服全部拿出來,和祁晝商量待會兒怎麽穿。

之前的事,就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一點兒都沒在她身上產生影響。

祁晝後悔的心痛,他幹嘛要把她放進來?

她太擅長折騰自己了,每次見面都沒給他好日子過。

祁晝甚至有一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前面十幾年日子過得太順利,所以老天爺看他不順眼,不僅讓祁家出事,還放出翁令微這麽個女人來折磨自己。

“說話呀!你幹嘛垮著臉?”翁令微踢踢他的小腿:“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嘛沒什麽大不了!我都沒生氣呢你氣什麽?像我這種大美女跟你親是你賺到了懂不懂?”

祁晝深吸一口氣:“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不用謝,我也感覺很好。”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祁晝就跟生氣了。

他問:“所以你只喜歡我的嘴不喜歡當我女朋友嗎?”

“廢話!我永遠不會成為誰的女朋友!”翁令微道:“我只會讓別人成為我的男朋友,但那個人大概率不是你!”

“憑什麽不是我?還有,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區別就是別人的,和我的!”翁令微的邏輯很清晰,卻是祁晝從來沒有聽過的。

“你要讓別人當你男朋友,但是你不會成為別人的女朋友?你這是,準備養魚啊?”

“到倒不想養魚,畢竟嫌臟!不過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她想說反正和你沒關系,但看祁晝面色越來越不好,終於情商爆發,把後面半句咽了回去。

她不解地問:“你到底在氣什麽呢?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嘛?你反正以後會有很多女朋友,現在覺得我讓你牽掛,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這點小情緒其實微不足道,過不了多久你就忘了。沒有正式女友未婚妻,才更方便你開後宮不是嗎?”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祁晝冷笑:“你到底是為什麽那麽堅信我一定會出軌?一定會找很多女朋友?定罪也得給個證據吧?”

翁令微把手摁在他胸口:“活的!”

又把手伸向他喉結:“男的。”

最後得出結論:“出軌!”

祁晝:“……”

突然覺得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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