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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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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其後是一片混亂。

少莊主就近被安置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

面色煞白,有一二江湖客不信,趁著侍從們沒註意,湊近探一探其氣息、脈象……

當真沒了生氣!

高手五感敏銳,隱約察覺到絲絲涼意……是少莊主身體在散發著陰寒。

弗己讓眾賓客別湊太近。

浮雲觀道長或多或少懂得些醫術、丹方。

老宗師先給軀體冰涼僵硬的少莊主把著脈,遂眉頭深鎖,快速掐指,片刻後嘆道:“鬼神纏,難纏更勝鬼神啊!”

賓客皆知“鬼神纏”是差點在幾日前就要了少莊主命的劇毒!

松枝聞言悲憤無比,顧不得身份問題,怒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老莊主如何下得了狠手,這般對自己的親骨肉?!”

眾人於是又知,如是陰狠的毒正是十年前少莊主遭人暗害同時被下的。

賓客中不乏正義感爆棚的好漢,見二侍從哭得悲天慟地,心生不忍,問:“弗觀主,聶少莊主可還有救?”

又有人道:“不是有千金換骨酒嗎?還不趕緊試一試?”

竹節反應過來,不等老宗師回話,急忙忙說:“我這便去找找!”

弗己搖搖頭:“單是鬼神纏便已難解,關鍵在於聶少莊主遭陰煞侵體,陽魂恐已迷失!”

賓客們唏噓不已。

氣氛一時凝滯。

忽地,傳來一聲急躁的“不然”。

眾人聞聲看了過去……

是許久不知所蹤的靈樞門副門主跟素問樓的藥閣閣主。

眾所皆知的冤家死對頭,竟是攜手而來!

人群議論紛紛。

有人熱心詢問可有救治少莊主的辦法。

有人好奇二人先前在哪裏,竟沒遭到偷襲?

藥長老一副高傲倔強的神態,很是不屑:“對老夫用毒?”

副門主嗤笑:“何須對你用毒?若非本座好心出手,你待命喪黃泉還尤未自知!”

藥長老面色難看,嘴唇蠕動,氣勢有些虛:“老夫專註煉藥,未曾防備罷!”

簡短的語言交鋒讓眾人知道二人沒逃過埋伏。

副門主晨起練功忽有頓悟,去到天風苑就晚了些,人到門外聽到別莊爆炸,靈樞門的人對自己的病人格外執拗,不假思索朝半山飛奔,被人偷襲……對面應當不知其身份,無差別攻擊,用的毒對同樣擅毒的副門主自是沒用。

等副門主不耐煩,打殺了偷襲的人,趕到別莊為時已晚,院落損毀嚴重,找不到少莊主的影蹤。

果斷扭頭,趕回天風苑,經過客院時,正巧救下差點被暗算成功的藥長老。

隨後被黑衣人糾纏。

又是令人棘手的五行絕殺陣!

冤家二人不得不聯手。

巧在素問樓跟靈樞門功法同源,合擊之術足以對抗宗師,生死關頭,二人捏著鼻子放下前嫌,合作殺退一波波來犯之敵!

許是客院沒密道出入口,沒遭到雷火彈的突襲,終究全身而退。

“萬幸!萬幸!”

眾江湖客感同身受,替二人慶幸。

現在不是敘話的時機。

藥長老跟副門主,你一言我一語說起救活少莊主的辦法。

“太好了!少莊主果真沒死!”

不知是誰在激動地高呼。

副門主眉頭動了動:“死了!”

“……哎?”

藥長老莫名默契:“但沒完全死。”

鬼神纏的毒真的難以清除。

哪怕前幾日,金針拔除心頭毒,藥長老也在配制藥丸……說到底,其實只是壓制毒素,少莊主體內的毒纏綿依舊,根治麻煩至極。

副門主道:“陰煞沖撞神魂,或可能因禍得福。”

陰煞加劇鬼神纏的毒性,毒性爆發,少莊主撐不住就“死”去了。

但鬼神纏之所以叫“鬼神纏”,不單單如老宗師說的,劇毒難纏勝過鬼神;有另一種意思,是其毒入附骨之疽、纏附神魂,哪怕變成鬼也擺脫不了毒的威脅!

陰煞至陰,沖散人的魂魄,從另一個角度說,也能凍結鬼神纏的毒。

趁此“良機”,金針拔除原本一直游走不定的毒素。

待毒素徹底清除,足夠好運的話,待佛法驅除陰煞,已“死”之人服食回魂湯,或能喚回一絲生氣。

好端端的醫者、藥師,搖身一變化作神棍。

眾人對二人沒懷疑。

神神鬼鬼的東西,誰也不敢說不相信。

就是……

這一種另辟蹊徑的解鬼神纏的辦法是二人從書上……《飄渺奇人傳》某一篇杜撰故事裏看到的,讓人不免嘀咕。

死馬當活馬醫嗎?

主人家亂得一團糟。

現場沒個能做主的人。

唯有少莊主貼身侍從勉強說得上話,松枝咬牙:“還請二位前輩救救主子!”

藥長老跟副門主都是特立獨行的性格,哪怕侍從不發話,如何對待自己的病人,他們也是我行我素。

一人上金針,一人拿出亂七八糟的藥粉、藥露當場調制;

眾人屏息以待。

忽見副門主掩不住的喜色,急呼:“成了!”

連忙高聲:“赤芍、虎杖可在?助本座一臂之力!”

赤芍、虎杖皆是佛修,慈悲心腸,讓幫忙自然當仁不讓!

念經的念經;

敲木魚的敲木魚!

湟湟佛光,蕩蕩佛音……陰煞被凈化!

圍觀眾明顯感覺隱隱縈繞的陰冷如泡沫消失無蹤。

“死”去的人,被一針紮中神庭,陡地發出一聲低吟……

“活了!”

必死之人被救活,讓人難免激動。

有些是對少莊主觀感不錯,或心存憐憫的,有些單純為醫者、藥師的手段拜服……打量的目光從“死人”轉移到藥長老跟副門主身上,各有思量。

行走江湖的,悍不畏死者少,誰不想傷了病了中毒了得良醫相救?

尋常武者,恨不得醫者/藥師醫術、制藥一技越厲害越好!

藥長老讓侍從餵食少莊主他臨時調配的“回魂湯”。

見效奇快!

見效不快的話,少莊主就難逃一死啦!

回魂湯只是喚醒一口生氣。

接著是千金換骨酒,截取一線生機。

百藥靈露理清紊亂的氣息,讓病體稍稍強健,不至於遭藥性沖擊;

再以生龍活虎湯,接續生機……

“沒完全死”的少莊主真的活了!

不免振奮。

短暫地讓人遺忘觀法大會發生的亂七八糟種種事。

少莊主拖著病體,對賓客道歉、拜謝……

眾人趕忙讓他快休息吧!

——生怕他再當眾表演個吐血啥的。

客院反正沒多少損毀,將就著住一二日也無妨。

不光少莊主得好好療養,賓客們也需要靜心休養。

……

轟轟烈烈的觀法大會如此虎頭蛇尾結束了。

·

“浮雲觀的道長們也走了。”

松枝在報備:“小的們遵從主子吩咐,奉上百年雲水木五十節、螢燈丹砂二十斤……”

對著棋盤絞盡腦汁的柳穿魚,聞言不由得分神。

替少莊主感到肉疼!

這些日子,少莊主“重病在床”,沒法親自招待眾多賓客;

為表觀法大會給大家造成精神或肉`體或雙重傷害的歉意,這些日子各類資源,流水似的送出去。

送到每一位賓客手上,基本都是大家亟需的,或未來用得上的。

“賠償”耗費幾千上萬金了吧?

劍帥心有戚戚。

少莊主真倒黴啊,為那麽個渣爹、渣弟,自己身心受創不說,賠出那麽多、那麽多錢財!

還被炸毀半座華轂山莊!

雖說獨鰲山作為“柱天石”沒倒塌,破壞的風水、格局讓人心有餘悸,少莊主帶著全家老少搬到城中大院,只留巡山護衛、打掃養殖的人。

臨時擺設的龍門陣,在請教弗己老宗師後,變更成永久的封山大陣……等閑不允許外人進出。

損失慘重!

少莊主笑容不改,關心地問:“賢弟可覺哪裏不適?”

柳穿魚搖頭,頓了頓,道:“江湖傳言紛紛,獨鰲山封山怕也不得清靜。”

對方滿不在意:“無非是些宵小對流言信以為真,還想找寶藏……莫說大陣嚴密,連只蒼蠅也難飛進,便是有人闖過去了,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無端白費功夫。”

柳穿魚默。

其實對少莊主的境遇倒沒真的擔心;

這人雖“臥床不起”,許久沒出現在江湖人前,架不住送的資源貼合眾賓客的心意,不但沒人再介意觀法大會上的遭遇,甚至對少莊主的印象更好了,紛雜的江湖傳言中,“金刀”美名愈見閃閃發光。

半晌。

柳穿魚誠實說出心聲:“血虧。”

《太上感應法》沒就沒了,連帶那麽大一塊鈍化活金也丟失;

送出的資源,破了大財。

又何止金錢的損失。

老莊主蘇醒了,脖子以下癱瘓,連坐輪椅也不行,只能臥床不起;

魏重寶倒也沒死,不過是個活死人。

溫夫人神志出了問題,說是急火攻心,瘋瘋癲癲的。

剩餘的老莊主妾室、兒女,個個心驚膽戰,關在各自小院裏過日子,連門都不敢出……

惡有惡報,罪有應得,不值當同情。

之於少莊主,卻也算是家破人亡。

還得撐著破爛爛的身軀,努力掙錢養活拖後腿的一大家子……慘!

實慘!

少莊主笑:“千金散盡還覆來!我也算因禍得福,僥幸拔除病根。”

好心胸!

可……

誰叫這家夥太慘,讓柳穿魚都不好意思開口問對方討要好處。

這才是重點!

【大戰:華轂山莊】已完成。

獎勵不見蹤影!

想起落星鎮接到宗師委托的情況,他以為獎勵得由“任務發布人”給付的。

現在……

所以,賓客一個個地走了,柳穿魚遲遲沒開口告辭。

有點糾結。

幸而少莊主熱情,總說希望他能多住些日子,好歹不用自己找借口、死皮賴臉留下。

少莊主心有靈犀一般,對竹節輕輕招手。

竹節會意,離開一小會兒又回來,托著一個托盤。

是一沓金票,大、中、小額,攏共1000金;

一沓銀票,同樣數額不定,共計1000銀。

少莊主面帶慚色,道:“最近送出去的資源有些多,只剩些許金銀,萬望賢弟不嫌為兄庸俗。”

竟是要送柳穿魚作謝禮!

劍帥眼睛一亮。

哪就庸俗了?

又怎會嫌棄?

顧忌“兄弟情分”和劍帥的面子,假惺惺推辭:“鶴兄這是何必?”

沒舍得說“不要”二字。

少莊主好聲好氣,懇請其一定收下,否則“寢食難安”。

柳穿魚一聽,那不得趕緊收了?

病人睡個好覺是很重要的!

“你錢不夠用,再找我。”

這句是真心的。

畢竟,劍帥對少莊主,不再是“塑料兄弟情”,開始真心視對方為知己。

少莊主讓他安心,說尚餘些許存款,目前還夠用。

柳穿魚素來不是委婉的性子,既是知己了,他有好奇的,便直問:“存款多少?”

少莊主同樣是坦率的:“白銀也不到十萬萬,黃金約莫……八千萬?”

柳穿魚有一瞬迷茫。

不是很明白,八千萬跟十萬萬到底有多少。

默默計數自己目前的身家,只算金子,加上才到手的1000金和雲中族500金的欠條,約3400金……十、百、千、萬?

兩萬多倍??

驚呆了!

“賢弟?”

“賢弟!”

少莊主眼神擔憂,抓住懵圈的家夥的手,輕輕捏了捏:“賢弟……”

柳穿魚回神,分外友善,忘了先前在說啥,應和:“鶴兄喚我何事?”

少莊主默了默。

忽地偏開頭……

笑出聲。

柳穿魚:“……”

好兄弟人很好;

就是腦子……無傷大雅!

無非愛笑了些。

那誰不老在唱什麽“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嗎?

少莊主,不正像嬌弱美好的春天的花嗎?

玩家有些話,真有道理!

聶“春花”笑得更厲害了。

柳穿魚好耐心,坐等他笑完。

笑完了,繼續談謝禮。

少莊主說賢弟的鞋看起來與衣衫不搭,特令人定制一雙“行雲禦風靴”,制作倉促,“不過是地品”。

柳穿魚有點詫異。

“行雲禦風靴”倒跟獨吾套的鞋外形有五六分相似,屬性也好,竟額外+300點“神”……相當於能跑得更快,輕功速度提高一成半!

試試腳,大小剛好。

毫不客氣,笑納!

蠻牛皮鞋到底不夠結實,哪天打鬥過猛,鞋子沒了未免有失體面。

又一樣,正是面板說過的“藏寶圖碎片”。

第一眼覺得些許熟悉。

嫌棄碎片臟兮兮的,就塞在裝破爛的“包包”……咦?

對!

百連丘從打劫的身上摸到個[殘破的藏寶圖]!

材質相同,好似是一體的!

柳穿魚振奮不已。

看向少莊主的眼神甚至有些溫暖了。

鶴兄……果真“聖父再世”!

少莊主突然咳嗽起來。

侍從嚇得不行,忙亂的找藥、要喊神醫啥的。

被其主子出聲制止:“忽來一陣涼風,有些嗆到了。”

柳穿魚時刻留意對方面板,心知沒出啥狀況……卻難免有些“憐愛”。

真·小可憐兒!

“聶小可憐兒”可憐歸可憐,對兄弟特講義氣。

贈予一份“食惠金牌”,說是賀文、楊舞想出的食肆&酒樓“貴賓令”;

持此金牌,往後劍帥免費享用華轂山莊旗下的食肆&酒樓的食物酒水茶點。

對柳穿魚來說,頂頂實用!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雖已暴富,可莫名其妙總留不住錢。

別的沒啥,沒錢餓肚子會難受。

如今有了免費吃飯的地方……

冷酷威嚴如劍帥,克制不住周身散發著快活的氣息。

想起玩家說的……

這便是被包養的快樂嗎!

快樂無比!

柳穿魚對新鮮出爐的知己越發包容、耐心。

對方想手談,也不嫌臭棋簍子了——來戰!

又說躺久了想出門逛逛,三不五時,三更半夜陪逛夜市;

或起一大早的,跑到獨鰲山已毀的“夢筆生花”欣賞日出;

偶爾“夜半寂寞”,偷偷帶著不良於行的青年,到瀾江對岸大覺羅寺,趁和尚們不註意,飛二十一層塔頂尖尖,賞著已經不圓了的明月!

真真是“賓主盡歡”!

直到,渡渡鳥帶著楚少、隱老板求見。

渡渡鳥想維系跟“神仙哥哥”的良好合作關系。

又來送禮了。

讓留意著其行蹤的另二人發現,就一起來了。

“特別行動隊”在“華轂山莊之變”任務,得到諸多好處。

各個腰包塞滿。

間歇性崛起的“行者妖”們快快樂樂又躺平了,拒絕壹家、楚家邀約,跟著少莊主來到大院,繼續種菜、養雞、餵豬的日常。

從隊聊得知,隊伍在劇情結束後,拿到限定寶箱和“華轂山莊”探索進度寶箱。

個人寶箱最高都在紫或橙;

限定寶箱歸隊伍所有,品質高達“金”。

開出許多好東西,諸如,不限等級可學習的紫階完本心法啊,橙色可成長武器啊,半成套的紫階裝備啊……壹家、楚家隊內競拍,拍出不少錢,分攤給隊友。

柳穿魚如今可有錢,對玩家的那點東西也不眼饞。

不過,渡渡鳥的做法,明知其有目的,觀感上仍不免生出些好感。

其個人寶箱最高為橙,歐氣爆棚,開出一樣金階的不明露!

柳穿魚鑒定得知,是“滌穢露”……作用不詳。

不管怎麽說,金階,肯定是好東西!

沒跟玩家客氣,自己總不能出白工!

楚少、隱老板身家累贅重,資源、道具什麽的舍不得,就各送一枚短時間用不上的橙階青龍珠。

柳穿魚俱數笑納了。

雖已無需煉神,可直覺這玩意兒對自己有用,囤著先。

“賢弟得了什麽好寶貝?”

少莊主消息靈通,笑吟吟問出聲。

柳穿魚沒隱瞞,徑自拿出三樣東西,問對方需不需要。

少莊主搖頭說他用不上,語氣些許讚賞:“這些個少俠有心了。”

柳穿魚點頭,瞥到對方“專精”是滿級的鑒定,念頭一轉,就問:“鶴兄可知它們用途?”

少莊主作沈思態,道:“青龍珠我確實不明用途,不過滌穢露嘛……”

“如何?”

“傳聞可祛穢洗靈。”

“何解?”

“寶物有靈則自晦……”

沒等少莊主說完,柳穿魚突地想起來了——

拿出玉石般的“洗蘇脂”。

大戰天狼寨時的戰利品!

少莊主一眼看到,驚訝無比:“洗蘇脂?”面色欣喜,道,“滌穢露品階不足,分量若不足,‘洗滌’天級寶物也未定成功,但混入洗蘇脂的話……”

說,哪怕是超品的靈物,被“洗一洗”也無法掩飾神光!

柳穿魚聽完可開心了。

體會到一把撿漏的快樂……

在少莊主的指點下,將洗蘇脂、滌穢露調配成脂油,曰“滌蘇油”。

“翻箱倒櫃”倒出一大堆“垃圾”,想試一試,有沒有不小心錯過的“漏”,被少莊主趕忙阻止,道,滌蘇油稀世罕見,不可輕易浪費……這些垃圾,大概率就是垃圾。

柳穿魚不免遺憾。

鶴兄眼光好,他相信對方的判斷。

調配而成的滌蘇油,不會變質耐久儲,就丟進另一個從未用過的小號“包包”,往後稀世奇珍一類小物件都放在這個“包包”裏。

·

柳穿魚在聶家別院住了好一些時日。

山上桃李已謝;

客院石榴正在怒放……

決定跟鶴兄告辭。

少莊主忙問:可是住得不舒適,哪裏招待不周了?

柳穿魚否認了。

哪是住得不舒適,實在太舒服了……這些天,武功沒有寸進,不得不先走出“舒適圈”。

劍帥初心不忘,目標始終未改——

一是完成老頭子的遺願,讓那誰誰不好過!

雖說老頭子話沒說完就咽氣,不知道“那誰誰”是誰,反正先把武功練到極致,總歸不出錯!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老頭子的仇敵(?)是個宗師呢?

二是實現自己的理想……

成為當之無愧的劍道第一人!

要“震古爍今無人敵”的那種!

就得突破宗師,甚至大宗師也不夠,不夠獨一無二……或許破碎虛空才行!

柳穿魚打算回千巒嶂密室,好好參悟那些對他大有助益的經文。

現在不缺金,就盡管拿星辰砂修煉,將“魄”點滿。

無非一錢星辰砂十兩金嘛……他有錢!

見劍帥主意堅定,少莊主嘆息一聲也不強人所難。

只說,再宿一晚上……

準備一桌豐盛的踐行宴。

聶家大廚手藝倍兒棒,柳穿魚十分不舍,果斷同意了。

當晚便鮮花競放的花園間擺席。

侍從被揮退,少莊主說要“好好跟賢弟敘話”。

身體日漸好轉的少莊主,慢悠悠地抿著一口酒。

柳穿魚滴酒不沾,只顧埋頭吃菜。

少莊主一杯酒下肚,話比尋常更多了些。

“賢弟啊,我心裏藏著個秘密……”

柳穿魚不服輸,心道誰沒個秘密?

正待張嘴說什麽……

少莊主從輪椅起身,饒過圓桌,走近他身旁,神秘兮兮湊在他耳邊問:“你猜,是什麽秘密?”

柳穿魚低頭看看少莊主的腿,板正板正的,連個顫兒也不打,遂擡頭望向桌對面的酒壺……

是什麽酒?

竟有如此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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