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穿成趙光義後我打開了葵花寶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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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成趙光義後我打開了葵花寶典》3
【考慮到有敵人在暗中,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他們與傷兵有過接觸，老軍醫本能的想帶著包青青趕緊跑路。
但是包青青則抱著反正已經逃不了，不如先抓住敵人把柄的想法, 低頭彎腰，在山谷裏茂盛的植被的掩飾下, 抓住傷兵的腳, 把傷兵的屍體拖到巨石的遮擋後，從傷兵試圖掏東西的懷中, 掏出了一疊揉得皺巴巴的紙。
包青青認真地把紙張挨個展開，卻是一疊當票。】
宋人對當票非常熟悉, 但是對之也非常不喜。
“當票不可能是線索吧, 哪個窮的過不下去了不都會去長生庫當點東西過日子。”
“那長生庫只有典當東西時最容易, 等取回來時各種刁難。利息奇高，還經常壓價。如果不及時歸還借款，根本不給通融，直接沒收質物，也不知道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
去過的人無一人感謝長生庫幫自己度過經濟難關，聽那語氣就是被壓榨的不輕。
本質上是高利貸行業的當鋪，從南北朝時期在寺廟正式誕生, 在唐朝被稱為“質庫”，還有官府開辦的質庫；到宋朝被稱為“長生庫”，元朝被稱為“解庫”, 明朝才開始被稱為“當鋪”。清期時期當鋪全國普及, 內務府和宮中的太監也開始到處開當鋪，可見其中的暴利。
在民間、甚至一些突然遭難的官紳階級, 只要與當鋪打過交道的，無一不對之深惡痛絕。
比起議論紛紛的後世人, 秦朝時期，從君臣到民間，大家是一致的迷惑：
“當票，是什麽？”
這個時期，還沒有當鋪呢！
【老軍醫怕連累包青青，非常後悔下山谷救人，後悔被傷兵認出來，更擔心暗中射箭的人也認出他來，到時他逃都無處逃。
而且大軍停留在城中，他采完藥本身也需要回軍中。原本打算先帶包青青找到包家長輩，現在為了避免連累她，軍醫堅決要兩人分開走。
他一把年紀了，死了就死了。但是包青青還小小年紀雲英未嫁，被自己連累死了就對不起包家父母。
包青青幾番勸導，要和軍醫一起解決敵人都沒用。老軍醫似乎知道什麽，就是不說，還勸包青青不要繼續追究。
包青青怎麽能坐的住？
她身為法醫，不就是要“為生者權，替死者言”！】
“為生者權，替死者言……”
大唐，一名仵作楞楞地重覆著，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職業原來也如此的有意義。
仵作，從誕生之初，就是個被人瞧不起的職業。
大唐的仵作，自然是沒有機會像後世法醫那樣學習，也沒有宋朝那樣逐漸系統化職業化。他們的主要職責是喪葬，當官府需要時，會征召仵作協助驗傷、勘驗屍體、參與屍檢。
但是與屍體打交道，一直被認為是一個不幹凈、不體面的職業，他們在日常生活也沒少被人嫌棄。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仵作也可以如此高尚。
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自身的存在意義，不再去在意其他不理解的人的眼光，而是單純想要更精進自己的技術，去幫死者伸冤。
【包青青有意給老軍醫露一手，於是跟老軍醫去吃飯時，特意選擇了一家在民間聽到過口碑不太好的酒家。
老軍醫有心最後款待包青青一餐，然後給她留點錢自己獨自離開，又不想跟她被人認為是一起的，於是一前一後進酒樓，看起來像是陌路人。
包青青點了一只雞，還特意問小二是不是一整只，小二還沒說話，路過的掌櫃拍著胸脯保證是，還特意讓小二把雞提到包青青面前。
包青青假裝不知道其中的套路，點點頭，點了這道比較貴的雞。
等雞上來，包青青淡定吃完之後，一拍桌，叫來掌櫃：“這分明是半只雞，你竟然騙我是一整只雞。”
“你憑什麽說這是半只？它告訴你的？”
掌櫃看包青青弱女子一枚，還是孤身一人，哪怕被看出來雞的分量不夠，也囂張地威脅，“小娘子不要無理取鬧。”
“沒錯，它告訴我的。”包青青當著掌櫃的面，把吃剩下的雞骨頭全部拼起來，挨個介紹：
“這是雞的頭骨，這是頸椎，胸骨，髖骨，股骨，尾椎。這是小腿骨、跗跖骨和趾骨，明顯只有一條腿。你家雞是獨腿雞嗎？還有，雞的頸椎有13-14根骨頭，現在只有一半，明顯你只剁了一半的雞脖子。還有雞翅膀……”
看到店家還想抵賴，包青青看著對方語氣陰森森：“別說只是簡單的一只雞，給我一堆人骨頭，我也能給它完完整整拼起來。”
店家被嚇得不輕。
包青青繼續審視：“右手上臂以前受過傷吧，肌肉發力有點問題，現在提不了重物。”
“成年人有206根骨頭，除6塊聽小骨屬於感覺器外、按部位可分為顱骨23塊、軀幹骨51塊、四肢骨126塊。不知道你是不是例外，要不要我給你檢查檢查？”
“不用了！”店家嚇得不輕，根本顧不上琢磨包青青話語裏的其他意味，連忙道歉，“是我們廚師貪吃，昧了一半，我這就給您退錢！馬上退！”
別人看到包青青如此舉止，嚇得離她三丈遠。
只有原本憂心忡忡的老軍醫，眼前一亮：“你竟然繼承了你祖父的本事！”
是的，包青青穿越的這具身體，祖父一脈都是仵作。
仵作這行業雖然被當時的人忌諱，但也是一項技術，許多都是家傳。
到包青青原主那裏，祖父只傳男不傳女，原主其實是不會的。但是包青青的父親和其他兄弟們並沒有多少天賦，名聲眼看就要沒落了，誰曾想到包青青一個女孩子如此厲害？
包青青微微一笑，對老軍醫說：“我爹不願意教，我偷學的。”
老軍醫畢竟只是遠房親戚，兩家長輩是祖父那一輩的堂兄弟，已經隔了幾代人，對包家並不了解，當真了，還感嘆她的技術比她祖父當年還厲害。
包青青心想那可不，她學法醫行業也是祖祖輩輩多少位人才的經驗技術積累，比一家的家傳要精華多了。】
宋朝，之前各種懷疑天幕裏的女主大放厥詞的職業仵作們，齊齊沈默了。
且不說有沒有人會去認真數過雞有多少骨骼，就說人有多少骨骼，她怎麽那麽清楚？
還特意說成年人，還區分的那麽清楚，這得是解剖過多少屍體、研究過多少骨頭才得出的結論？
先不說這個女人厲害不厲害，但是一想到她每日與白骨為伴，還在細心地數著白骨的數量、把白骨拼湊起來，哪怕是經常與屍體與白骨打交道的仵作們也感受到了害怕。
一名正值壯年的仵作壯膽似的，一杯酒灌下去，狠狠把酒杯往桌上一拍：“老子也要去仔細研究！那小娘子都可以，就不信老子做不到！”
.
秦朝時期，已經誕生了最早的驗屍官，稱為“令史”。
令史負責在檢驗時幫助搬運屍體、穿脫衣服、協助測量尺度等工作，還需要負責對案件的調查、勘驗、查封、審判等各方面。這其中不僅包括屍體檢驗，也包括活體檢查、現場勘驗和拘捕人犯。
令史去檢驗屍體，也需要寫“驗屍報告”，檢驗人和驗屍結果等基礎信息都需要註明。
但是此時也同樣認為與屍體打交道是低下的工作，因此令史一般是由犯罪的“隸臣妾”擔任，屬於一種勞役刑。
一名令史正在兇殺案現場，勘測地形，檢驗屍體後，手裏拿著竹簡和毛筆快速寫著“驗屍報告”。
雖然現在大秦已經有了紙張，但他出門在外還是覺得竹簡好寫，紙張太軟了沒法站著寫，而回家寫擔心漏下現場的痕跡。
他一邊聽著天幕，一邊不影響工作，筆走如蛇，刷刷幾筆就記下死者的特征、案發地現場的環境，最後認真地寫下負責人自己的名字。
停筆之後，令史想了想，翻過竹簡，在背面開始畫圖：嗯，天幕前面提到過畫屍體的正面背面，朱筆標註傷痕，是可以試試……
【這裏長樂解釋一下，古代其實也有人體解剖的，所以老軍醫聽到包青青的驚世駭言才不害怕。
華夏現存的最早的人體解剖圖是由五代時期的道士煙蘿子繪制的《煙蘿圖》。
北宋時期，朝廷和帝王都很重視醫學和解剖。
宋仁宗慶歷年間，民間有百姓起義。
廣西起義領袖歐希範等56人被廣南西路安撫使杜杞假意招降，等歐希範帶人來參加酒宴時，被統治階級誘殺。
為了威懾起義者，州吏吳簡命醫生在處死歐希範後，剖開歐希範的喉部、胸腹腔臟腑解剖研究，由畫工宋景繪制成圖譜，於是有了人體解剖圖《歐希範五臟圖》。
宋徽宗崇寧年間，郡守李夷行派人解剖被處決的屍體，遣醫剖視並畫工繪圖，又經太醫楊介考訂校正成書，有了人體解剖圖《存真圖》，又名《存真環中圖》。
但是這些解剖圖我們能看到，解剖的層次只停留在肌肉層和內臟，包括內臟的位置也不全是正確的。
醫生的解剖技術明顯比較生疏，也沒有傳下骨骼的解剖圖。
事實上，古人以為人體骨骼有365塊，這不是因為解剖，是因為一年365年，比較偏哲學。就像古人認為親生血脈的血滴一定會在水中相融一樣，也是出於倫理道德。
我們現在知道，事實上血滴會不會融在一起與血型有關，而血型有20多種，大家常規知道的ABO血型就有4種，還有RH血型和許多稀有血型。】
“這宋朝不是說重文抑武嗎，文人下手這麽狠？”李世民對於天幕提到的官方主持的人體解剖，頗為意外。
更意外的是，其中一位帝王還是“仁宗”。這不分明是個好謚號？
仁宗時期還有百姓起義，起義後還是被地方官員假意招降誘殺，誘殺之後又解剖，這種手段，武將聽了都得害怕。
貞觀朝可有不少投降的敵方將軍，只要一想到假如李唐家族當時是假意招降、實則誘殺、殺完還得解剖，一群人齊齊不好了。
曾經的降將之一尉遲恭忍不住道：“還得是文人心狠手辣。”
被一群文臣齊齊看過來。
.
宋朝，趙禎和被點名到的官員集體擔憂起來。
“民間，怕不是要生出事端……”
天幕如此一說，日後百姓起義誰還敢接受官府招安？
尤其是天幕提到的歐希範，在環州起義後，率眾五百就攻破縣城，成功奪取了州印。接著又攻打溪寨，下鎮寧州和普義寨，來勢洶洶，極為悍勇。
若是無法招安，少不得又要調遣軍隊過去。
一時間，許多官員心生埋怨：天幕真是不喜大宋，竟然提前點破這些，徒生事端……
擔心什麽來什麽，已經自立為“神武定國令公、桂州牧”的歐希範白著臉冷哼：“這一次，我怎麽都不會接受招安！”
原本有降意的其他起義軍這一次徹底死心。
即使是死，他們也寧願死在戰場上，好歹留個全屍，也不願意死在刑場上被開膛剖肚。
雖然是官員行為，但是民間百姓才不會管太多，他們只覺得皇帝怎麽會管不住官員，沒準就是帝王授意的！
一時間，民間原本想起義的、或者已經起義的，對官府對帝王，戒備之心更強。
【包青青講起與老軍醫從相認到合作是抑揚頓挫，趙意聽得入迷了，見到她說到老軍醫願意與她合作就停下來，連忙繼續追問：“然後呢？”
包青青無奈一攤手：“然後我驗屍也需要一些工具，去買工具。老軍醫就在店鋪外等我，等我出來時就不見了。”
趙意：“他跑路了？”
包青青搖頭：“老軍醫不是這種人，我懷疑他被人綁走了，地上當時留下的腳印不太對勁，像是被人從背後拖走的。我跟蹤腳印追到一條小巷子裏，感覺巷子裏有人，就沒進去，記下位置。”
“你記的是哪裏的位置？”趙意突然明白兩人為什麽能相見了。
果不其然，包青青帶著趙意，在這座讓皇帝停留療傷的府邸轉了一大圈，轉到了後門的位置，指著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說道：
“就是這座府邸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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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包青青則抱著反正已經逃不了，不如先抓住敵人把柄的想法, 低頭彎腰，在山谷裏茂盛的植被的掩飾下, 抓住傷兵的腳, 把傷兵的屍體拖到巨石的遮擋後，從傷兵試圖掏東西的懷中, 掏出了一疊揉得皺巴巴的紙。
包青青認真地把紙張挨個展開，卻是一疊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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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票不可能是線索吧, 哪個窮的過不下去了不都會去長生庫當點東西過日子。”
“那長生庫只有典當東西時最容易, 等取回來時各種刁難。利息奇高，還經常壓價。如果不及時歸還借款，根本不給通融，直接沒收質物，也不知道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
去過的人無一人感謝長生庫幫自己度過經濟難關，聽那語氣就是被壓榨的不輕。
本質上是高利貸行業的當鋪，從南北朝時期在寺廟正式誕生, 在唐朝被稱為“質庫”，還有官府開辦的質庫；到宋朝被稱為“長生庫”，元朝被稱為“解庫”, 明朝才開始被稱為“當鋪”。清期時期當鋪全國普及, 內務府和宮中的太監也開始到處開當鋪，可見其中的暴利。
在民間、甚至一些突然遭難的官紳階級, 只要與當鋪打過交道的，無一不對之深惡痛絕。
比起議論紛紛的後世人, 秦朝時期，從君臣到民間，大家是一致的迷惑：
“當票，是什麽？”
這個時期，還沒有當鋪呢！
【老軍醫怕連累包青青，非常後悔下山谷救人，後悔被傷兵認出來，更擔心暗中射箭的人也認出他來，到時他逃都無處逃。
而且大軍停留在城中，他采完藥本身也需要回軍中。原本打算先帶包青青找到包家長輩，現在為了避免連累她，軍醫堅決要兩人分開走。
他一把年紀了，死了就死了。但是包青青還小小年紀雲英未嫁，被自己連累死了就對不起包家父母。
包青青幾番勸導，要和軍醫一起解決敵人都沒用。老軍醫似乎知道什麽，就是不說，還勸包青青不要繼續追究。
包青青怎麽能坐的住？
她身為法醫，不就是要“為生者權，替死者言”！】
“為生者權，替死者言……”
大唐，一名仵作楞楞地重覆著，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職業原來也如此的有意義。
仵作，從誕生之初，就是個被人瞧不起的職業。
大唐的仵作，自然是沒有機會像後世法醫那樣學習，也沒有宋朝那樣逐漸系統化職業化。他們的主要職責是喪葬，當官府需要時，會征召仵作協助驗傷、勘驗屍體、參與屍檢。
但是與屍體打交道，一直被認為是一個不幹凈、不體面的職業，他們在日常生活也沒少被人嫌棄。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仵作也可以如此高尚。
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自身的存在意義，不再去在意其他不理解的人的眼光，而是單純想要更精進自己的技術，去幫死者伸冤。
【包青青有意給老軍醫露一手，於是跟老軍醫去吃飯時，特意選擇了一家在民間聽到過口碑不太好的酒家。
老軍醫有心最後款待包青青一餐，然後給她留點錢自己獨自離開，又不想跟她被人認為是一起的，於是一前一後進酒樓，看起來像是陌路人。
包青青點了一只雞，還特意問小二是不是一整只，小二還沒說話，路過的掌櫃拍著胸脯保證是，還特意讓小二把雞提到包青青面前。
包青青假裝不知道其中的套路，點點頭，點了這道比較貴的雞。
等雞上來，包青青淡定吃完之後，一拍桌，叫來掌櫃：“這分明是半只雞，你竟然騙我是一整只雞。”
“你憑什麽說這是半只？它告訴你的？”
掌櫃看包青青弱女子一枚，還是孤身一人，哪怕被看出來雞的分量不夠，也囂張地威脅，“小娘子不要無理取鬧。”
“沒錯，它告訴我的。”包青青當著掌櫃的面，把吃剩下的雞骨頭全部拼起來，挨個介紹：
“這是雞的頭骨，這是頸椎，胸骨，髖骨，股骨，尾椎。這是小腿骨、跗跖骨和趾骨，明顯只有一條腿。你家雞是獨腿雞嗎？還有，雞的頸椎有13-14根骨頭，現在只有一半，明顯你只剁了一半的雞脖子。還有雞翅膀……”
看到店家還想抵賴，包青青看著對方語氣陰森森：“別說只是簡單的一只雞，給我一堆人骨頭，我也能給它完完整整拼起來。”
店家被嚇得不輕。
包青青繼續審視：“右手上臂以前受過傷吧，肌肉發力有點問題，現在提不了重物。”
“成年人有206根骨頭，除6塊聽小骨屬於感覺器外、按部位可分為顱骨23塊、軀幹骨51塊、四肢骨126塊。不知道你是不是例外，要不要我給你檢查檢查？”
“不用了！”店家嚇得不輕，根本顧不上琢磨包青青話語裏的其他意味，連忙道歉，“是我們廚師貪吃，昧了一半，我這就給您退錢！馬上退！”
別人看到包青青如此舉止，嚇得離她三丈遠。
只有原本憂心忡忡的老軍醫，眼前一亮：“你竟然繼承了你祖父的本事！”
是的，包青青穿越的這具身體，祖父一脈都是仵作。
仵作這行業雖然被當時的人忌諱，但也是一項技術，許多都是家傳。
到包青青原主那裏，祖父只傳男不傳女，原主其實是不會的。但是包青青的父親和其他兄弟們並沒有多少天賦，名聲眼看就要沒落了，誰曾想到包青青一個女孩子如此厲害？
包青青微微一笑，對老軍醫說：“我爹不願意教，我偷學的。”
老軍醫畢竟只是遠房親戚，兩家長輩是祖父那一輩的堂兄弟，已經隔了幾代人，對包家並不了解，當真了，還感嘆她的技術比她祖父當年還厲害。
包青青心想那可不，她學法醫行業也是祖祖輩輩多少位人才的經驗技術積累，比一家的家傳要精華多了。】
宋朝，之前各種懷疑天幕裏的女主大放厥詞的職業仵作們，齊齊沈默了。
且不說有沒有人會去認真數過雞有多少骨骼，就說人有多少骨骼，她怎麽那麽清楚？
還特意說成年人，還區分的那麽清楚，這得是解剖過多少屍體、研究過多少骨頭才得出的結論？
先不說這個女人厲害不厲害，但是一想到她每日與白骨為伴，還在細心地數著白骨的數量、把白骨拼湊起來，哪怕是經常與屍體與白骨打交道的仵作們也感受到了害怕。
一名正值壯年的仵作壯膽似的，一杯酒灌下去，狠狠把酒杯往桌上一拍：“老子也要去仔細研究！那小娘子都可以，就不信老子做不到！”
.
秦朝時期，已經誕生了最早的驗屍官，稱為“令史”。
令史負責在檢驗時幫助搬運屍體、穿脫衣服、協助測量尺度等工作，還需要負責對案件的調查、勘驗、查封、審判等各方面。這其中不僅包括屍體檢驗，也包括活體檢查、現場勘驗和拘捕人犯。
令史去檢驗屍體，也需要寫“驗屍報告”，檢驗人和驗屍結果等基礎信息都需要註明。
但是此時也同樣認為與屍體打交道是低下的工作，因此令史一般是由犯罪的“隸臣妾”擔任，屬於一種勞役刑。
一名令史正在兇殺案現場，勘測地形，檢驗屍體後，手裏拿著竹簡和毛筆快速寫著“驗屍報告”。
雖然現在大秦已經有了紙張，但他出門在外還是覺得竹簡好寫，紙張太軟了沒法站著寫，而回家寫擔心漏下現場的痕跡。
他一邊聽著天幕，一邊不影響工作，筆走如蛇，刷刷幾筆就記下死者的特征、案發地現場的環境，最後認真地寫下負責人自己的名字。
停筆之後，令史想了想，翻過竹簡，在背面開始畫圖：嗯，天幕前面提到過畫屍體的正面背面，朱筆標註傷痕，是可以試試……
【這裏長樂解釋一下，古代其實也有人體解剖的，所以老軍醫聽到包青青的驚世駭言才不害怕。
華夏現存的最早的人體解剖圖是由五代時期的道士煙蘿子繪制的《煙蘿圖》。
北宋時期，朝廷和帝王都很重視醫學和解剖。
宋仁宗慶歷年間，民間有百姓起義。
廣西起義領袖歐希範等56人被廣南西路安撫使杜杞假意招降，等歐希範帶人來參加酒宴時，被統治階級誘殺。
為了威懾起義者，州吏吳簡命醫生在處死歐希範後，剖開歐希範的喉部、胸腹腔臟腑解剖研究，由畫工宋景繪制成圖譜，於是有了人體解剖圖《歐希範五臟圖》。
宋徽宗崇寧年間，郡守李夷行派人解剖被處決的屍體，遣醫剖視並畫工繪圖，又經太醫楊介考訂校正成書，有了人體解剖圖《存真圖》，又名《存真環中圖》。
但是這些解剖圖我們能看到，解剖的層次只停留在肌肉層和內臟，包括內臟的位置也不全是正確的。
醫生的解剖技術明顯比較生疏，也沒有傳下骨骼的解剖圖。
事實上，古人以為人體骨骼有365塊，這不是因為解剖，是因為一年365年，比較偏哲學。就像古人認為親生血脈的血滴一定會在水中相融一樣，也是出於倫理道德。
我們現在知道，事實上血滴會不會融在一起與血型有關，而血型有20多種，大家常規知道的ABO血型就有4種，還有RH血型和許多稀有血型。】
“這宋朝不是說重文抑武嗎，文人下手這麽狠？”李世民對於天幕提到的官方主持的人體解剖，頗為意外。
更意外的是，其中一位帝王還是“仁宗”。這不分明是個好謚號？
仁宗時期還有百姓起義，起義後還是被地方官員假意招降誘殺，誘殺之後又解剖，這種手段，武將聽了都得害怕。
貞觀朝可有不少投降的敵方將軍，只要一想到假如李唐家族當時是假意招降、實則誘殺、殺完還得解剖，一群人齊齊不好了。
曾經的降將之一尉遲恭忍不住道：“還得是文人心狠手辣。”
被一群文臣齊齊看過來。
.
宋朝，趙禎和被點名到的官員集體擔憂起來。
“民間，怕不是要生出事端……”
天幕如此一說，日後百姓起義誰還敢接受官府招安？
尤其是天幕提到的歐希範，在環州起義後，率眾五百就攻破縣城，成功奪取了州印。接著又攻打溪寨，下鎮寧州和普義寨，來勢洶洶，極為悍勇。
若是無法招安，少不得又要調遣軍隊過去。
一時間，許多官員心生埋怨：天幕真是不喜大宋，竟然提前點破這些，徒生事端……
擔心什麽來什麽，已經自立為“神武定國令公、桂州牧”的歐希範白著臉冷哼：“這一次，我怎麽都不會接受招安！”
原本有降意的其他起義軍這一次徹底死心。
即使是死，他們也寧願死在戰場上，好歹留個全屍，也不願意死在刑場上被開膛剖肚。
雖然是官員行為，但是民間百姓才不會管太多，他們只覺得皇帝怎麽會管不住官員，沒準就是帝王授意的！
一時間，民間原本想起義的、或者已經起義的，對官府對帝王，戒備之心更強。
【包青青講起與老軍醫從相認到合作是抑揚頓挫，趙意聽得入迷了，見到她說到老軍醫願意與她合作就停下來，連忙繼續追問：“然後呢？”
包青青無奈一攤手：“然後我驗屍也需要一些工具，去買工具。老軍醫就在店鋪外等我，等我出來時就不見了。”
趙意：“他跑路了？”
包青青搖頭：“老軍醫不是這種人，我懷疑他被人綁走了，地上當時留下的腳印不太對勁，像是被人從背後拖走的。我跟蹤腳印追到一條小巷子裏，感覺巷子裏有人，就沒進去，記下位置。”
“你記的是哪裏的位置？”趙意突然明白兩人為什麽能相見了。
果不其然，包青青帶著趙意，在這座讓皇帝停留療傷的府邸轉了一大圈，轉到了後門的位置，指著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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