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大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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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大排面
外面喧鬧聲起的時候, 蘇禾安正在給楊三叔裝面。
蘇梁食肆的位置離楊三叔上工的地方有些遠，是以他不再像當初日日去手推車買朝食那樣每一日都出現。
但只要有空，他就會來。
他可算是摸清楚了, 蘇小娘子會做的菜多得很 ，如今的蘇梁食肆每日都是不一樣的花樣, 若是錯過了，可不知要等多久。這不，方才排在他前面那個人就在問蘇小娘子什麽時候再做豬排飯，他饞得緊。
不過, 豬排飯是什麽？
“是在松嫩多汁的豬肉外面裹了一層不知道什麽東西，反正是酥酥的脆殼, 那肉是腌過的，本身就很有味了，再搭配上蘇小娘子秘制的麻辣粉，那味道別提有美了。真可惜，蘇小娘子每日都在換新菜, 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再吃一次炸豬排。”那人手舞足蹈地對著楊三叔解釋。
楊三叔聽得直吞口水, 甚至想著，要不來白雲書院這邊找個工做？
“今日這大排其實也算是一種豬排, 只是最後的烹飪方法不太一樣，”蘇禾安對著饞嘴的楊三叔解釋道, “炸豬排最後是放在寬油裏炸出一層脆殼, 這個大排是用鹵汁去燒, 楊三叔要不要來一塊？”
“自然是要來一塊的，不就是二十文嗎。”早餐花上二十文錢確實奢侈, 可那盤子裏裝著的兩塊大排實在是色澤誘人，深褐色的醬汁中又帶著一絲微微的紅潤的油亮。
楊三叔從蘇禾安手裏接過大排面, 還沒端到座位上去，便先一手端碗一手夾起大排。
只見他迫不及待地咬下了一大口。
這豬排是煎過的，外頭吃起來有一絲絲的焦香，非但不會過頭，反而鎖住了濃郁的肉汁，吃起來油汪汪的卻又不會膩味。
那縣衙的小吏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面。
一個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漢子，正端著一碗面走在路中間，邊走邊吃，竟吃得他瞇起了眼。
就像縣衙裏那只貪吃的橘黃色野貓，每每偷吃完縣衙裏的剩菜後，曬著太陽瞇著眼、慢悠悠地舔毛那饜足的模樣。
真有這麽好吃？
不對，他是來辦公事的，還是縣令特意交代的事情。
好不好吃，與他這種人可沒有什麽關系。
那小吏深呼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蘇小娘子……”
卻又看到蘇禾安給排在後面的食客舀了一大勺酸菜肉沫。
他站得近，那酸辣味直往他腦門裏沖。
他又握了握拳，不斷暗示自己要冷靜下來：“縣令……”
蘇小娘子又舀了一勺熗炒白菜，這東西小吏的娘經常做，就很尋常的一道家常菜。
但蘇小娘子做的，清香之中又有一絲恰到好處的辛辣味。
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別再去註意蘇小娘子面前的吃食：“蘇小娘子，縣令讓你……”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蘇梁食肆的素面都這麽香啊？
他似乎從那素面的湯裏聞到了雞的肉香味？
難道是他太久沒吃肉了？若是能讓這蘇小娘子去給他們縣衙食堂做飯就好了。
縣衙那廚子似乎是縣令的什麽九曲十八彎一表三千裏的親戚，做菜就是各種菜一大鍋燒了燉了熟了，往裏面倒半桶醬油。
難吃得很，說豬食都是擡舉了。
縣令從不會在縣衙用飯，都是讓四大酒樓或是家裏的廚子送飯來。
只怕他也知道自家那親戚做的菜難吃，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賄賂。
那小吏腹誹道。
“讓我去縣衙嗎？”蘇禾安看著身邊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的小吏，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我這邊正做生意呢，不知可否等上一刻鐘？後面還有七八個食客等著。”
朝食賣面為了效率，是梁玉英提前在後廚開始煮面，煮好了便讓顧飛藿端到長桌這邊來，蘇禾安直接端起面碗往上放調料和食客選的澆頭便可以了。
因為食客多，賣得快，這樣提前煮的面到食客手上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完全不會坨。
今早除了五塊大排之外，熗炒白菜和酸菜肉沫都是按十五份澆頭準備的，雞湯則是燉了滿滿一大鍋，是以素面不限量。
如今不到兩刻鐘，就只剩一塊大排，三四份白菜和酸菜肉沫了。
“官爺可用過早飯了？”這寒冬臘月被派來尋她的小吏想來也不是什麽被縣令重用的，換句話說，估摸著與她沒仇，蘇禾安想著結個善緣，便問道。
那小吏有些意外，本想拒絕，但看到長桌上的澆頭，他那眼神直勾勾的，完全移不開了。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掉了個轉：“那某就多謝蘇小娘子了。”
蘇禾安有條不紊地繼續幫後面的食客裝著澆頭，又喊了已經煮夠了面的梁玉英：“阿娘，來幫這位官爺配一碗大排面。”
居然是大排面？
那小吏也是識字的，他一進門可就看到了，素面四文錢，熗炒白菜面六文錢，酸菜肉沫面九文錢，而那大排面，要足足二十文錢！
他午食都花不了二十文錢。
“蘇小娘子，這是否有些貴重了……”縣令大人不會覺得他在受賄吧，雖然大人自己就是收最多賄賂的，小吏暗暗想著。
蘇禾安笑道：“我家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我還怕官爺吃慣了山珍海味看不上我家這面呢。”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分明是縣令大人，他可是日日在縣衙吃潲水一樣的豬食。
“官爺可食得辣？”
“食得的。”他在說什麽，他不是要拒絕嗎！小吏心中想著。
手卻是誠實得很，直接接過了梁玉英遞過來的大排面。
真香啊，難怪方才那漢子端著面站在路中間就開始吃了。
罷了罷了，縣令也沒少嫌棄他。
若是害怕被縣令罵就拒絕了這樣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大排面他才是真的要後悔終生呢！
-
去縣衙之前，蘇禾安特意拿上了昨天那兩個包子。
“還好是冬天，若是夏天，這包子怕是已經餿了生黴了，不知道多惡心。”蘇禾安用油紙包起包子，叮囑蘇苗安和顧飛藿看好鋪子。
“鹵肉已經燉好了，我和阿娘大概率是趕不回來了，今日中午便不做素菜，單賣鹵肉飯。”蘇禾安忽然想起顧飛藿是會做菜的，便問道，“你會切菜的是吧？切滾刀塊會嗎？”
“滾刀塊？”
蘇禾安伸手比劃著：“這樣的，斜方塊。或者你能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塊就行。”
“應該是可以的，蘇小娘子是要讓我切什麽？”
“廚房左邊的櫥櫃，最下面，有一大袋芋頭，你切十幾個，舀半鍋鹵水出來，燉煮兩刻鐘。然後到時候一份飯裏就一勺鹵肉一勺燉芋頭。”
“好的。”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不怕你弄砸了？”蘇禾安疑惑道。
顧飛藿道：“蘇小娘子不是說過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不會辜負蘇小娘子的信任的。”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蘇禾安小聲嘟囔。
“蘇小娘子，可交代好了？”小吏在外頭大聲催促道。
蘇禾安又交代了顧飛藿和蘇苗安幾句，便跟著梁玉英出門去了。
“辛苦官爺等了許久。”
那小吏吃飽喝足，自然是客氣得不行：“無事，縣令說午時之前過去便行了，似乎今早縣衙還有旁的事情。”
蘇禾安與梁玉英對視一眼，那他們午食肯定是趕不回來了。
還好今日本就是準備賣鹵肉飯，留顧飛藿也成。
若是要做什麽得現做的菜，他們今日便只能開天窗的。
-
“這證物是什麽東西？怎麽聞起來有一股臭味。”
小吏將蘇禾安帶來的油紙包著的包子遞了上去，梁縣令問了問，皺著眉頭問道：“這麽難聞的東西，就是那白雲書院院長頗為推崇的什麽食肆做的？我聞著，難怪會吃壞人肚子呢。”
“你也是有意思，這拿過來，是準備直接認罪？”梁縣令擡起頭來看著下首堂中的蘇禾安與梁玉英。
蘇禾安有些想笑，與梁玉英對視一眼，憋住笑說道：“回稟縣令，這包子確實是苦主昨日拿來說讓他夫人吃壞肚子的，但卻並非是小女子所做。昨日在食肆門前小女子已經解釋過了，今日便長話短說。”
“我家包子是十二褶，這苦主拿來的包子是八褶。白雲書院院長馮斯年、先生許同光、以及小女子食肆的眾位食客均可以作證。”
“旁邊這是小娘子的母親？看著倒是頗為眼熟。”梁縣令打量了幾眼蘇家母女二人。
蘇禾安心裏一緊，是要提蘇父的事情了嗎？
結果梁縣令話鋒一轉：“如此說來，這包子是旁的鋪子做的？”
他看著站在蘇家母女另一側的苦主：“章田盛，你先前說這包子是你兒子買的？現下他人在何處？可否來堂上與蘇小娘子對峙？”
蘇禾安震驚地望著梁縣令。
他這是已經不認識她和梁玉英了？
他們之間可是有一條人命，他就如此忘了？
還是他城府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
蘇禾安偷偷打量著上首的梁縣令，想要找出一些端倪。
“我兒子可是在白雲書院讀書呢！這小娘子一口一個院長，也不知是在攀什麽關系，我兒子可是真的認識院長，是他的學生呢！”
“我兒子忙著讀書，忙著出人頭地呢，哪有空來對峙。他跟我說了是在蘇記買的，那就一定是！”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誤打誤撞，不是梁縣令布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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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梁食肆的位置離楊三叔上工的地方有些遠，是以他不再像當初日日去手推車買朝食那樣每一日都出現。
但只要有空，他就會來。
他可算是摸清楚了, 蘇小娘子會做的菜多得很 ，如今的蘇梁食肆每日都是不一樣的花樣, 若是錯過了，可不知要等多久。這不，方才排在他前面那個人就在問蘇小娘子什麽時候再做豬排飯，他饞得緊。
不過, 豬排飯是什麽？
“是在松嫩多汁的豬肉外面裹了一層不知道什麽東西，反正是酥酥的脆殼, 那肉是腌過的，本身就很有味了，再搭配上蘇小娘子秘制的麻辣粉，那味道別提有美了。真可惜，蘇小娘子每日都在換新菜, 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再吃一次炸豬排。”那人手舞足蹈地對著楊三叔解釋。
楊三叔聽得直吞口水, 甚至想著，要不來白雲書院這邊找個工做？
“今日這大排其實也算是一種豬排, 只是最後的烹飪方法不太一樣，”蘇禾安對著饞嘴的楊三叔解釋道, “炸豬排最後是放在寬油裏炸出一層脆殼, 這個大排是用鹵汁去燒, 楊三叔要不要來一塊？”
“自然是要來一塊的，不就是二十文嗎。”早餐花上二十文錢確實奢侈, 可那盤子裏裝著的兩塊大排實在是色澤誘人，深褐色的醬汁中又帶著一絲微微的紅潤的油亮。
楊三叔從蘇禾安手裏接過大排面, 還沒端到座位上去，便先一手端碗一手夾起大排。
只見他迫不及待地咬下了一大口。
這豬排是煎過的，外頭吃起來有一絲絲的焦香，非但不會過頭，反而鎖住了濃郁的肉汁，吃起來油汪汪的卻又不會膩味。
那縣衙的小吏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面。
一個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漢子，正端著一碗面走在路中間，邊走邊吃，竟吃得他瞇起了眼。
就像縣衙裏那只貪吃的橘黃色野貓，每每偷吃完縣衙裏的剩菜後，曬著太陽瞇著眼、慢悠悠地舔毛那饜足的模樣。
真有這麽好吃？
不對，他是來辦公事的，還是縣令特意交代的事情。
好不好吃，與他這種人可沒有什麽關系。
那小吏深呼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蘇小娘子……”
卻又看到蘇禾安給排在後面的食客舀了一大勺酸菜肉沫。
他站得近，那酸辣味直往他腦門裏沖。
他又握了握拳，不斷暗示自己要冷靜下來：“縣令……”
蘇小娘子又舀了一勺熗炒白菜，這東西小吏的娘經常做，就很尋常的一道家常菜。
但蘇小娘子做的，清香之中又有一絲恰到好處的辛辣味。
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別再去註意蘇小娘子面前的吃食：“蘇小娘子，縣令讓你……”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蘇梁食肆的素面都這麽香啊？
他似乎從那素面的湯裏聞到了雞的肉香味？
難道是他太久沒吃肉了？若是能讓這蘇小娘子去給他們縣衙食堂做飯就好了。
縣衙那廚子似乎是縣令的什麽九曲十八彎一表三千裏的親戚，做菜就是各種菜一大鍋燒了燉了熟了，往裏面倒半桶醬油。
難吃得很，說豬食都是擡舉了。
縣令從不會在縣衙用飯，都是讓四大酒樓或是家裏的廚子送飯來。
只怕他也知道自家那親戚做的菜難吃，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賄賂。
那小吏腹誹道。
“讓我去縣衙嗎？”蘇禾安看著身邊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的小吏，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我這邊正做生意呢，不知可否等上一刻鐘？後面還有七八個食客等著。”
朝食賣面為了效率，是梁玉英提前在後廚開始煮面，煮好了便讓顧飛藿端到長桌這邊來，蘇禾安直接端起面碗往上放調料和食客選的澆頭便可以了。
因為食客多，賣得快，這樣提前煮的面到食客手上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完全不會坨。
今早除了五塊大排之外，熗炒白菜和酸菜肉沫都是按十五份澆頭準備的，雞湯則是燉了滿滿一大鍋，是以素面不限量。
如今不到兩刻鐘，就只剩一塊大排，三四份白菜和酸菜肉沫了。
“官爺可用過早飯了？”這寒冬臘月被派來尋她的小吏想來也不是什麽被縣令重用的，換句話說，估摸著與她沒仇，蘇禾安想著結個善緣，便問道。
那小吏有些意外，本想拒絕，但看到長桌上的澆頭，他那眼神直勾勾的，完全移不開了。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掉了個轉：“那某就多謝蘇小娘子了。”
蘇禾安有條不紊地繼續幫後面的食客裝著澆頭，又喊了已經煮夠了面的梁玉英：“阿娘，來幫這位官爺配一碗大排面。”
居然是大排面？
那小吏也是識字的，他一進門可就看到了，素面四文錢，熗炒白菜面六文錢，酸菜肉沫面九文錢，而那大排面，要足足二十文錢！
他午食都花不了二十文錢。
“蘇小娘子，這是否有些貴重了……”縣令大人不會覺得他在受賄吧，雖然大人自己就是收最多賄賂的，小吏暗暗想著。
蘇禾安笑道：“我家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我還怕官爺吃慣了山珍海味看不上我家這面呢。”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分明是縣令大人，他可是日日在縣衙吃潲水一樣的豬食。
“官爺可食得辣？”
“食得的。”他在說什麽，他不是要拒絕嗎！小吏心中想著。
手卻是誠實得很，直接接過了梁玉英遞過來的大排面。
真香啊，難怪方才那漢子端著面站在路中間就開始吃了。
罷了罷了，縣令也沒少嫌棄他。
若是害怕被縣令罵就拒絕了這樣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大排面他才是真的要後悔終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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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縣衙之前，蘇禾安特意拿上了昨天那兩個包子。
“還好是冬天，若是夏天，這包子怕是已經餿了生黴了，不知道多惡心。”蘇禾安用油紙包起包子，叮囑蘇苗安和顧飛藿看好鋪子。
“鹵肉已經燉好了，我和阿娘大概率是趕不回來了，今日中午便不做素菜，單賣鹵肉飯。”蘇禾安忽然想起顧飛藿是會做菜的，便問道，“你會切菜的是吧？切滾刀塊會嗎？”
“滾刀塊？”
蘇禾安伸手比劃著：“這樣的，斜方塊。或者你能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塊就行。”
“應該是可以的，蘇小娘子是要讓我切什麽？”
“廚房左邊的櫥櫃，最下面，有一大袋芋頭，你切十幾個，舀半鍋鹵水出來，燉煮兩刻鐘。然後到時候一份飯裏就一勺鹵肉一勺燉芋頭。”
“好的。”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不怕你弄砸了？”蘇禾安疑惑道。
顧飛藿道：“蘇小娘子不是說過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不會辜負蘇小娘子的信任的。”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蘇禾安小聲嘟囔。
“蘇小娘子，可交代好了？”小吏在外頭大聲催促道。
蘇禾安又交代了顧飛藿和蘇苗安幾句，便跟著梁玉英出門去了。
“辛苦官爺等了許久。”
那小吏吃飽喝足，自然是客氣得不行：“無事，縣令說午時之前過去便行了，似乎今早縣衙還有旁的事情。”
蘇禾安與梁玉英對視一眼，那他們午食肯定是趕不回來了。
還好今日本就是準備賣鹵肉飯，留顧飛藿也成。
若是要做什麽得現做的菜，他們今日便只能開天窗的。
-
“這證物是什麽東西？怎麽聞起來有一股臭味。”
小吏將蘇禾安帶來的油紙包著的包子遞了上去，梁縣令問了問，皺著眉頭問道：“這麽難聞的東西，就是那白雲書院院長頗為推崇的什麽食肆做的？我聞著，難怪會吃壞人肚子呢。”
“你也是有意思，這拿過來，是準備直接認罪？”梁縣令擡起頭來看著下首堂中的蘇禾安與梁玉英。
蘇禾安有些想笑，與梁玉英對視一眼，憋住笑說道：“回稟縣令，這包子確實是苦主昨日拿來說讓他夫人吃壞肚子的，但卻並非是小女子所做。昨日在食肆門前小女子已經解釋過了，今日便長話短說。”
“我家包子是十二褶，這苦主拿來的包子是八褶。白雲書院院長馮斯年、先生許同光、以及小女子食肆的眾位食客均可以作證。”
“旁邊這是小娘子的母親？看著倒是頗為眼熟。”梁縣令打量了幾眼蘇家母女二人。
蘇禾安心裏一緊，是要提蘇父的事情了嗎？
結果梁縣令話鋒一轉：“如此說來，這包子是旁的鋪子做的？”
他看著站在蘇家母女另一側的苦主：“章田盛，你先前說這包子是你兒子買的？現下他人在何處？可否來堂上與蘇小娘子對峙？”
蘇禾安震驚地望著梁縣令。
他這是已經不認識她和梁玉英了？
他們之間可是有一條人命，他就如此忘了？
還是他城府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
蘇禾安偷偷打量著上首的梁縣令，想要找出一些端倪。
“我兒子可是在白雲書院讀書呢！這小娘子一口一個院長，也不知是在攀什麽關系，我兒子可是真的認識院長，是他的學生呢！”
“我兒子忙著讀書，忙著出人頭地呢，哪有空來對峙。他跟我說了是在蘇記買的，那就一定是！”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誤打誤撞，不是梁縣令布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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