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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 1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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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 140 章

【第140章】

阮筠右眼皮猛烈跳動, 方才就隱隱覺著不安,沒想到還真有事發生。

她接過映凝手中的字條,只看了一眼就猛然將字條揉在掌心中。

還未等映凝問什麽, 阮筠從床榻下去,拿起火折子將字條給點燃。

映凝看著心驚,“娘娘小心。”

阮筠將已經被火光吞噬的字條扔在地上,眼中的恨意和煩躁增加, “你說,這是紀昭儀命人拿給我的?”

映凝點頭, 蹲下身子將字條給收拾了, “是,倚翠親自拿過來的, 不會有錯。”

阮筠不自覺地咬下唇瓣,說:“替我梳妝, 我們去熙華宮。”

……

紀昭儀坐在軟榻之上, 手中拿著書冊正神情淡淡的看著。

宮人從外頭進來,不敢驚擾娘娘,低聲道:“娘娘, 縈貴妃到了。”

倚翠看眼紀昭儀, 偏生紀昭儀就好似沒聽見一般,什麽話都不曾說。

手中書冊翻頁的頻率,都與方才沒什麽兩樣。

阮筠進來時,內殿中的宮人只剩下在紀昭儀身旁伺候的倚翠。

見縈貴妃招手,倚翠看了眼自家娘娘, 福身後退下。

紀昭儀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神情, 翻著書冊的手沒有絲毫停頓。

阮筠看了眼紀昭儀,不自在的咬下唇瓣, “娓娓。”

紀昭儀的手一頓,而後又將書冊翻了一頁,“貴妃娘娘貴人事忙,怎麽到臣妾這處來了。”

只聽這話,阮筠便知她定是氣惱了,偏生此事是自個理虧,“你可是怪我,沒將他的事告訴你?”

紀昭儀壓下手中的書冊,嗔瞪了阮筠一眼,“姐姐自個有主意,我如何能讓姐姐將這事告訴我,當真是委屈姐姐了。”

阮筠嬌著嗓音坐至紀昭儀的身側,“娓娓,我只是怕這事將你牽連了進去,不是刻意瞞你。”

紀昭儀側過身子,不願看阮筠至誠的神情,“若今日收到這張字條的人不是我身邊的人,而是德妃的人,姐姐可有想過會出什麽事?”

好在她早早就安排伏威去管著禦膳房和采買的一眾事,才沒讓旁人得了這張字條。

阮筠握住紀昭儀的手,任憑她想要甩開也是不成的。

紀昭儀氣結的將書冊擱在桌案之上,這才扭過頭看向阮筠。

阮筠對她柔柔一笑,紀昭儀哼了一聲,“姐姐便瞞著我吧,只等事發再告訴我的好。”

趕忙扯過紀昭儀的手,阮筠焦急的說:“那如何能成,來日動動會說話,還要喊你一聲姨姨的,你能狠心不見我?”

手上隨便一動,力道並未有太多,紀昭儀原也沒有想將阮筠的手給甩開,不過就是做做樣子。

阮筠唇邊又起了幾分笑意,輕聲說:“你可看過字條的內容了?”

紀昭儀眸子望過去,“貴妃娘娘的東西,臣妾如何敢看。”

阮筠連忙拉住紀昭儀的手,“怪我怪我,你可莫要生氣了,再氣下去我都不知要如何辦才好了。”

見紀昭儀不說話,阮筠親自起身將茶盞遞在紀昭儀的跟前,“娓娓。”

紀昭儀動手接過,看了阮筠一眼喝了一口茶水,阮筠見著此番樣子,才真正地展露開一個笑意。

“遞字條進來的季轍白,我父母俱亡後,便是在他的家中。”

阮筠沒先提起字條,反倒是說起從前往事。

紀昭儀將茶盞放下,這會兒看向阮筠的眸中,再無任何怨氣,唯有心疼。

阮筠苦笑一下,繼續說:“父親死後,家中錢財盡數給了揚州崔氏,他原想著崔家老爺是他的好友,又有這麽一大筆的錢財,崔家可能對我不大上心,卻也並不會太差,開始和父親所想,也確實沒有差別。”

紀昭儀雖出身小門小戶,和父母兄長都極為疼愛她,她入宮選秀,父母也是多有不舍,只可惜規矩如此,也不是父親能改變的。

聽見阮筠說起自個的身世,紀昭儀頗為心疼阮筠。

阮筠說起這些往事倒是淡然很多,許是從前在腦海中留著的太久,在夢中又夢到了許多次,如今提起,倒是能輕松說起這些。

“頭一年的光景倒是還好,我身邊還有個女使伺候,只是來年崔家失了一大筆的生意,整個家中都開始走下坡路,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府中的奴仆也一年比一年少,照顧我的女使最先離開崔家,不到三個月的光景,府中就只剩下從前的管家和崔家三人各自的貼身奴才。”

“無人做飯,漿洗縫補都無人來做,單單只靠崔夫人身邊的那名侍女怎麽做的過來,崔夫人尋到我,同我說,若是還想在崔家待下去,就要伺候那府中的一大家子。”

紀昭儀先是朝阮筠的手臂上看去,瘦弱無力,算算時間,縈姐姐那時也不過才十二歲。

那時的她還不谙世事,被阿爹阿娘保護得很好,更是莫要提讓她去做這些。

阮筠攤開自個的掌心,如今已經一點痕跡都沒有,可那時的疼痛,如今竟然還能感受到。

“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若是離了崔家更是不知該去那裏,崔夫人讓我做什麽,我也只能去做,別無他選。”

“季轍白,就是崔家的兒子,他看我每日做活,會來幫我挑水,會偷偷給我上藥,我那時年歲小,對他也多了一分的感激。”

“他更是在我生辰那日,送了我一支綠松石的發簪。”

阮筠將手中的簪子放在紀昭儀的面前,上頭的裂縫太過明顯,紀昭儀想不註意到都不成。

杏眸望向那支發簪,阮筠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那年生辰的前半日,是我過得最為開懷的時候,到了那種境地,卻突然還有人想著我,仿佛阿爹阿娘還在世,每年都會為我過生辰的樣子。”

“我將發簪好生收在枕下,出府去買菜,可誰知一回去,便看見崔夫人到了我的房中,那支發簪明晃晃地落在眾人眼中。”

“我不知究竟發生什麽,只知道崔夫人滿臉的怒氣,一見著我,她身邊的婢女就拉著我的胳膊讓我跪下,還未等我說話,我就聽到她說,我偷了夫人的銀錢,偷偷給自個買了這支發簪。”

“那時我如何能認下,便說是季轍白送與我的,婢女要將發簪拿走,可我想到,那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生辰禮,憑何她汙蔑我,我便要認下,不管不顧的上前去爭奪,在推搡這間,發簪掉落於地,摔出了上頭的裂痕。”

紀昭儀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是我不好,姐姐別說了。”

阮筠卻搖頭,笑著同紀昭儀說:“讓我說吧,壓在心中這麽久,說出口我心中還能暢快些。”

聞言紀昭儀也不好阻攔,只是握住阮筠的手,想用這種法子告訴她自個在。

阮筠又說:“我看見簪子掉落在地上,心痛不已,崔夫人指著我的鼻尖,說我偷盜府中財物,竟還隨意損壞,要將我發賣了,家丁要沖上前來將我綁走,這時門口處,季轍白出現了。”

說到這,阮筠的眼眸中流露出一分的恨意,唇邊的笑意更大:

“我看見季轍白,便沖上前去,讓他將實情說出,季轍白倒是認下這發簪是他送我的,可他卻說,是因為我答應他,要做他的妾室,這發簪,就當是我的聘禮。”

阮筠絕望的閉上眼眸,眼前一黑的時候仿佛又回到那時,“我身形都在晃,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樣說,崔夫人聽完先是罵我狐媚勾引公子,又問我可有此事,我咬死不肯松口,崔夫人便要將我發賣了。”

“季轍白攔住家丁的動作,讓崔夫人她們先離開,只同我說了一句話‘如今只有這條路了’,他說他鐘情我許久,本想循序漸進,可不想挪用母親的銀錢被發現,如今也是個好機會。”

“我不從他,他便想……用強的。”

紀昭儀蹙眉,指尖都掐入掌心中,“他怎能如此不要臉面!虧得他還是當朝新科進士,這般品行的人,有什麽臉面入朝為官?”

紀昭儀氣的站起身,往常柔和的性子今日也變得氣急。

許是每個午夜夢回時,都能想起那時的事,阮筠拉著紀昭儀坐下,說:“所以如今,我不想放過他。”

“我拼命大喊,季轍白只能放手,崔夫人早已看我不順眼,直接用這個由頭將我賣給了人牙子,我被賣至上京,進了宮,後頭的事,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紀昭儀只是聽著阮筠如此說,眸中的淚珠就湧上來。

偏頭將眼淚快速擦拭幹凈,“如今他倒是風光無量,死都是便宜他的了。”

阮筠拉過紀昭儀的手,咬著唇瓣問她,“你可還怪我?”

紀昭儀擦著眼淚的手一頓,說:“這個時候了,姐姐還說這些,是想看我內疚死不成?”

阮筠展顏一笑,“你不怪我就成。”

“龍舟賽他將發簪送到我的面前,中秋家宴我見到了季轍白,和從前那副惡心的樣子,分毫不差。”

“這次他遞了字條進來,說是年宴想要再見我一面,讓我務必要去。”

紀昭儀皺眉,“縈姐姐要去見他?”

阮筠攤開自個的掌心,用手掌握住皓腕,像極了當初的模樣,“自然是要見的。”

“只是見之前,總要將威脅給解決掉才是。”

……

紫宸宮

阮筠蓮步款款的靠近,魏茂元來不及多看就連忙走下去,臉上堆滿笑意,“貴妃娘娘金安。”

偏頭朝內殿看去,阮筠滿頭珠翠微微晃動,“皇上可在裏頭?”

魏茂元連忙說:“在的。”

看著阮筠就要朝裏頭去,魏茂元眼珠子轉動,想了想說:“娘娘,今個皇上心情不大好,您仔細些。”

阮筠狐疑地看了魏茂元一眼,他這話說得奇怪,不由得多問一句,“可是朝政繁忙?”

魏茂元看了阮筠一眼,摸著自己的鼻尖說:“也不全是,娘娘進去就明白了。”

聽見魏茂元如此說,阮筠點頭道:“有勞公公。”

她慢慢朝正殿走去,才一踏進,便瞧見皇上坐在上首,眸光凝著望向她。

阮筠腳步一滯,而後顫著細腰朝晏識聿走了過去。

晏識聿懶散靠在椅背上沒動,阮筠便大膽的走至晏識聿的身側,摟住皇上的脖頸,嬌聲輕吟,“皇上……”

話還沒說完,唇瓣便被晏識聿咬住,長舌探入其中,舌尖無意識勾住阮筠的上頜,惹得她一陣戰栗。

圓潤的指尖無意識揪緊皇上身後的衣領,阮筠唇齒松動,倒是更為方便晏識聿的動作。

過了許久,阮筠氣喘籲籲的被皇上放開,面上布滿潮紅,腦後的烏發被揉的有些淩亂,她揪住皇上肩頭的衣裳,仿佛那才是她唯一的支撐。

杏眸中布滿盈盈的水漬,唇瓣上的口脂盡數被晏識聿吃入腹中,可嘴唇卻比方才還要嫣紅,漫開一片的紅暈,讓人想要采擷入懷。

晏識聿指腹不停在阮筠的唇瓣上摩挲,大掌危險的扣住阮筠的腰身,感受到掌下她的顫動,瞇著黑眸道:“故意來勾朕?”

阮筠立刻瞪圓杏眸,撐著皇上的胸膛說:“是皇上才看見妾身就要如此,妾身真真是冤枉。”

晏識聿輕笑一聲,瞧見她兩手空空,“如今連敷衍朕都不肯了?”

眸光危險的看向阮筠,阮筠撲進皇上的懷中,顫聲道:“妾身小廚房的東西,怎能與皇上的私廚相較。”

晏識聿忍不住地捏下她的腰身,“打的什麽主意!看見好的就要從朕這處討去!”

本想甩開阮筠的手,可沒想到她抓的極其牢固,阮筠可憐憋悶的緊,“妾身才沒有呢,妾身今日是有旁的事尋皇上,皇上都還沒聽妾身說,盡來冤枉妾身。”

說著,她要從晏識聿的身上下去,卻被晏識聿手臂攔的很緊,又將她朝懷中帶了一些。

阮筠把玩皇上龍袍之上的玉扣,指尖無意識地撥弄,都讓晏識聿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妾身幫皇後娘娘協理六宮,發現宮中有不少嬤嬤,她們都已經上了年紀,只是無兒無女也沒有旁的家人才在宮中,放出宮不大合適,留在宮中也有些不妥,妾身想,不如讓她們去行宮將養著,隨便給些松快的活就好。”

晏識聿黑眸沈沈睨著阮筠,指尖無意識的捏上阮筠的耳珠,惹得阮筠一陣戰栗。

眼睫落下,阮筠忽視皇上眼中的那抹暗色,自顧自地說:“本來這事應當同皇後娘娘商議的,可皇後娘娘一直病著,妾身……便來問皇上了。”

晏識聿按住她腦後,讓阮筠靠近自己,“是為此事,還是有旁的想法?”

阮筠眼睫擡起,水淩淩的眸子落入晏識聿黑眸中。

手指本還想要動,卻被晏識聿攥住拿在手中把玩,眉眼中染上一抹笑意,阮筠嗓音輕柔,“妾身……也想皇上了。”

不論此話是真是假,倒是讓晏識聿無端心情大好。

直接將阮筠抱起朝偏殿去,在阮筠想要開口的時候堵住她的唇齒。

分明還是白日,可簾帳蓋住床榻中水生火熱的場面,指尖流轉四處點火,阮筠只得無力的踩在床榻上,兩手扯住身下的衾被。

偏殿中的炭盆熄滅,外頭的宮人卻沒有一人敢入內,都在外殿候著。

等到裏頭聲音初平,阮筠烏發落在肩頭,晏識聿撥開她的發絲在她肩膀處落下一吻,炙熱的唇瓣又回到她朱唇上,含住吮吸,“用膳?”

阮筠累的手指都擡不動,如今只想將皇上推開,搖著頭聲音都變得沙啞,“妾身渴。”

她說這話還帶著些許的委屈,剛才淚珠滾落得太急,床榻都濕了一大片,這會兒只覺喉嚨都是難受的。

晏識聿饜足的勾唇淺笑,從床榻而下倒了一杯水親自餵阮筠喝下。

等她喝完又挪開杯盞,“今夜,就宿在紫宸宮。”

阮筠還未來得及說不成,晏識聿沒給阮筠任何拒絕的機會,扯著阮筠的手腕,拉著她又開始翻覆雲雨。

……

得了皇上的首肯,阮筠做起事來格外方便,當天就讓映凝告訴各宮,若有可以放出宮,但親人都不在世上的嬤嬤,一並送至行宮養老。

這事一出,皇後在鳳儀宮也聽到了消息。

擱下手中的佛經,臉上閃過不解,“這些小事,她怎會如此上心?”

冉霞剝了瓣橘子給皇後,“娘娘可要問問縈貴妃?”

皇後聞言淺笑說:“不必,她管著六宮事做得極好,倒是也不必專程讓她來一趟,等後頭有機會再問就是。”

冉霞將手中的蜜桔盡數放在皇後的面前,皇後看著眼前的蜜桔,心中倒是有了幾分不一樣的猜想。

縈貴妃的口諭一傳出,各宮都議論紛紛。

章美人聽見這一消息後慌張地跌坐在軟榻之上,流堇匆忙進殿,章美人看見流堇,上前一步抓住流堇的手問道:“如何了?”

流堇為難的說:“縈貴妃宮中的宮人,親自去了西三所,見到那位嬤嬤,還將嬤嬤給……帶走了。”

章美人心如死灰,眼眸呆滯地跌坐在地上。

流堇慌忙扶住章美人,“小主,或許只是巧合。”

章美人卻拼命搖頭,一股惡寒上來,“不,不會,那個賤人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不然怎會頻頻去西三所,又是秋裝,又是讓人去行宮修養,這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定是那賤人知道了!”

流堇咬下唇瓣,眸光擔憂地看向章美人,“可嬤嬤是個瘋子,瘋子怎麽還會記得從前的事。”

章美人撐著自個的身子想要站起來,可腿是軟的,怎樣都起不來。

她眼睫眨動得厲害,不停咽著口水,說:“不是,不是瘋子,她一定是看出來了,肯定是那嬤嬤裝瘋,告訴了阮筠那個賤人,又或者,是德妃那個賤人和阮筠聯手了,她們二人一定是故意的,德妃等了這麽多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

章美人死死扯住流堇的手,冷靜下來說:“動用在宮中的一切人手,一定要讓嬤嬤死!這個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

美眸中摻雜不少的狠意,流堇見著章美人如此樣子,已經不覺得可怖,只能說:“小主,從前試過了,您也瞧見了,更何況,若是貴妃已經知道,這樣做才是真正的打草驚蛇,直接就掉入貴妃的圈套了。”

章美人緩緩轉過頭,“那你說!要怎麽辦?難道本主要坐以待斃,等著那賤人帶著嬤嬤去皇上面前,把從前的事情全都說出不成?”

淚水落下,章美人先是憤怒,然後害怕的發顫,“本主要怎麽辦?究竟要怎麽辦?”

流堇按住章美人的肩頭,說:“小主不如直接去同皇上說出實情,已經過去那麽久,小主若是能主動認錯,想必皇上也不會再說什麽,皇上想必也願意看到小主知錯就改的樣子。”

章美人先是六神無主地坐著,而後像是反應過來,聽到什麽,“你說皇上願意看到本主知錯就改?”

流堇點頭,原以為是小主想明白,剛想要繼續說話,卻不想章美人說:“是啊,有功當賞,有錯該罰,可若是功過相抵,任憑誰也不能多說一句。”

她又連忙攥住流堇的手,眸中異常兇狠,“最近沈充儀可有什麽動作?”

流堇哭著搖頭,“小主,您莫要做什麽傻事。”

章美人走至妝鏡前,轉動自個,層疊的宮裙襯得她華貴無比。

她看向鏡中雙目無神,早已不覆從前貌美的自己,喃喃說話,就像是說給自個聽的一樣:

“皇上喜歡小公主,紀昭儀願意為小公主付出,本主也是願意的,沈充儀那個蠢貨,自個拱手將孩子送給別人,原以為這樣,等日後還有出來的機會,但本主偏不,本主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小公主本該是本主的孩子,不過是紀昭儀幫本主,養了一段時日。”

她轉過身,看向流堇的眼中帶著些許的笑意,“你說,要是紀昭儀照顧小公主不得力,小公主的生母又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可偏偏,本主是救下小公主的那個人,皇上就算知道從前的事,也定然會相信,本主是誠心悔過的吧。”

“到那時,從前的事不過就是過往雲煙,還是個瘋了許久的人說出的,可本主已經成了小公主的母親,皇上再如何,也不會再罰本主了,這傾頤宮,還是能暖起來的。”

流堇聽著章美人的話,嚇得心直跳,“小主,您可要三思啊!”

章美人卻如同聽不見流堇的話,低語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是了,本主要讓皇上看到,本主才是最懂皇上,最能為皇上分憂的那人。”

“皇後、貴妃和德妃,她們什麽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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