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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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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臨近傍晚,陸也還沒有回來,池硯洲內心有些不安,差了人去薛府領人,發現陸也早就離開了。

“去找人。”池硯洲眼眸好像一汪深潭,冰冷刺骨。

暗衛分出去了幾批,遲遲找不到,天色漸暗,池硯洲的臉色越來越差。“連個人都找不到,孤還養你們做什麽?”

“陛下恕罪。”

茶盞砸碎在地上,帝王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還不快滾去找人。”

池硯洲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陸也的聲音,“我回來了。”

“去哪了?”帝王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抓住少年的手臂,“那麽多人竟是沒找到你。”

陸也被捏疼了,看著池硯洲臉色不好也不敢反抗,“疼,是晉王,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晉王,他請我去了一趟晉王府。”

“你清楚他是什麽人,你竟然還敢去他府上。”池硯洲稍稍松手,只是心中更加郁氣。

陸也和池硯洲十指相扣,“他不知從哪裏聽說你有些特殊癖好,叫我過府一敘。”

將手臂擡起來,上面明晃晃還留著昨晚綁過的痕跡,“然後我手上的痕跡被他看到了,拉著我說了一大堆明褒暗貶的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以後不準這麽晚回來。”

陸也嚴肅的點頭,“嗯,晉王說的果然沒錯,皇兄就是控制欲太強了……”

“少和孤貧嘴。”池硯洲輕輕屈指在少年額頭上點了一下,“孤是擔心你的安全,你還算不蠢,沒受了他的挑唆。”

“那當然了,我可聰明著呢。”陸也哼了一聲,“晉王還說了,皇兄就是面冷心熱,只是手段有些粗暴,我看也是如此。”

陸也還想打趣兩句,就被池硯洲堵了嘴,含混在呻/吟聲裏了。

“你不要總是這樣親我。”少年嘴唇水潤,面上帶著些不滿。

池硯洲嘴角噙著微笑,“怎麽,孤還要提前知會你一聲不成?”

陸也想了想,那樣更怪異了,搖了搖頭。

“嘴上說著不喜歡孤這樣……”池硯洲似笑非笑,親昵地蹭了蹭少年的腰,“臉怎麽紅了?”

少年有些羞惱,耳根都有些泛紅,甩開他跑到書桌邊去了。

之前在招莊耽誤了不少日子,自己都沒有更新漫畫,這得損失了多少生意啊。

池硯洲看著少年,眼底帶著笑意,“小心些。”

陸也上下翻了翻,翻到一張畫紙,“這是你畫的??”

帝王臉色驟變,上來就要搶陸也手裏的紙,“胡亂翻什麽。”

“哈哈哈,沒想到你竟然偷學我畫畫,還畫的這麽醜,這是什麽東西?”陸也溜的飛快,池硯洲倒是撲了個空。

“這個是芝麻糊?怎麽畫的這麽抽象,哈哈哈哈,香腸長腿了。”陸也笑得前仰後合,“旁邊這個大餅長五官,哈哈哈哈,怎麽還有和芝麻糊一樣的耳朵。”

池硯洲聽到少年的話,又看了看少年的模樣,也笑起來。

陸也又看了半晌,越看越抽象,只是為什麽這耳朵看著越來越眼熟了,“你這畫的不會是我吧??”

“嗯,孤真是驚喜不已,沒想到你這麽有說話的藝術。”池硯洲唇角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泛著柔柔的光。

陸也伸手摸了摸鼻子,臉色爆紅,他從麽見過池硯洲這麽笑,也太勾人了些。

“芝麻糊要是知道它被你畫成這樣,只怕是要咬你了。”

“嗯,連帶著還要咬你,居然說他是長腿的香腸。”

芝麻糊哼哼唧唧的從門外竄進來,陸也將它抱進懷裏,“每天這個點就來撒嬌。”

最近芝麻糊因為夥食太好胖了不少,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像畫上的樣子。

“芝麻糊,你是不是最近吃太多了?怎麽這麽沈。”陸也抱著它都有些手酸了。

池硯洲上手拎了拎,“是重了,之後讓宮人少餵些東西。”

芝麻糊還想在陸也懷裏撒嬌,被池硯洲以太重為借口丟了出去。很好,又不動聲色地解決掉了爭寵的小狼。

“你也不要成日總抱著它,它身上很臟。”

芝麻糊哼哼唧唧的叫起來,像是在反駁池硯洲說的話。

被池硯洲一個眼刀瞥過去,芝麻糊就夾著尾巴不叫喚了,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

“對了,怎麽沒聽過芝麻糊叫啊,平日也都是哼哼唧唧的,不會是有問題吧?”陸也又將芝麻糊抱進懷裏,“汪汪,芝麻糊,汪汪叫。”

池硯洲看著少年這個傻樣,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麽教他狗叫。”

“它是小狗啊。”陸也疑惑地看著池硯洲,“難不成是狼?”

池硯洲沈默了,上次好像就聽到少年說芝麻糊是狗,難不成少年不是狼妖,是個小狗成精,更想有個狗兒子,那好吧,“它是狗。”

於是乎芝麻糊就這麽在別人嘴裏成了一只小狗。

第二日陸也照常下課回宮,在路上又“恰巧”碰到了池硯策。

“好巧,又遇到了。”

陸也抿唇一笑,內心腹誹,還真是“好巧”。

“上次聊的盡興,今日不妨再敘。”

“不必了,陛下他不準我回去太晚。”陸也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落寞,看起來十分委屈的樣子。

晉王欲言又止,“皇兄還真是……”

陸也擡手,不經意間露出昨日被池硯洲不小心捏出來的指印,在接收到池硯策的目光後,故作驚慌地將衣袖往下拉了拉。

池硯策明了,從馬車上拿了一瓶藥出來,遞給池硯洲,“藥你先拿著,擦一擦手腕上的傷吧,皇兄平日忙著朝政,近日還出了那檔子事,難免心情不好,倒是辛苦你了,你也莫怪。”

少年垂著腦袋,長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緒,但是整個人看起來脆弱不堪,像是微微一碰,就要碎了,“多謝晉王殿下。”

“我們本就是一家人,說什麽謝謝呢。”池硯策又說了幾句話,才讓人駕著馬車離開。

陸也回到宮裏就被池硯洲捉了去,“孤心情不好?和孤在一起辛苦你了?”

“陛下,你在說什麽呢。”陸也往一邊躲,“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晉王說的。”

“別躲了”池硯洲將人堵在墻角,“你當孤不知道你是故意給他看的?”

少年將手腕露出來,上面指印清晰,池硯洲昨日還沒怎麽註意到,現在看著有些心疼,“昨日怎麽不和孤說,手還疼不疼了?”

“哎,昨日也不知是誰用那麽大的力氣,還不給藥塗”陸也嘆了口氣,“本來是很疼的,現在塗了晉王殿下的藥,自然是不疼了。”

池硯洲讓劉啟去請了太醫,上手在少年身上摸出一個小藥瓶,“不過就是尋常的跌打藥,孤還以為是什麽靈丹妙藥呢,你還專門帶在身上。”

帝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言語裏的醋味,將小藥瓶隨手丟掉,“什麽破藥你就敢隨便用,真是不要命了。”

“那有也比沒有好。”

“一會太醫令就來了。”池硯洲輕輕在少年額頭上點了一下,“以後不準拿別人的東西,若是你想要什麽,孤尋來給你。”

陸也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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