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單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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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單身（十三）
何尋要出差，他叫小瑞幫他收拾行李，小瑞抱著他的衣服就跑回了臥室，還把門關上了。
何尋怕孩子堵著門不敢推，他在門口叫小瑞，引來了清溪。
小瑞不肯答話也不開門，清溪怕何尋遲了，叫他先走，何尋說這怎麽行？他必須跟小瑞和好才能離開。
屋裏的小瑞聽到這話有反應了，她說：“爸爸不出差我就跟你和好！”
何尋聽著她的聲音有點距離，緩緩開門進去找她談心。
原來小瑞是因為何尋出差了不能送她去幼兒園才不高興。
這不難辦，何尋爽快答應推遲出差。
清溪還想勸小瑞，何尋已經改簽了機票，清溪看著躺在地毯上玩鬧的一大一小，感受覆雜。
她知道小瑞想跟小朋友說自己有爸爸了，這讓她心酸，她看見何尋如此照顧小瑞的感受，這讓她感激。
小瑞越長大，清溪越覺得養孩子難。以前她就知道想養好孩子得有錢，衣食住行教育方方面面別讓孩子吃苦，為此她和侯新努力賺錢。現在倒是不缺錢了，可真的當了媽媽才知道，錢能解決的問題是最簡單的問題了。
她走上前蹲在何尋旁邊小聲問：“不耽誤你正事嗎？”
何尋正用腿架著小瑞坐飛機，聞言他看著小瑞說：“我女兒就是我的正事。”
小瑞嘻嘻笑著爬上來摟住他脖子問：“爸爸什麽叫正事？”
“就是最最最重要的，排名第一的人有關的事。”
“我是第一名嗎？”
“是的。”
小瑞捧著他的臉親他一口，清溪笑著離開，聽見何尋在背後說：“媽媽吃醋了，媽媽嫉妒了。”
“我沒有。”
“媽媽不好意思了。”
“呵呵。”
何尋真的接送了小瑞兩天才走，臨走前夜他給小瑞安排了個任務，幫他問媽媽有沒有想他。
小瑞可當回事了，他一走，她就追著清溪問，問完就給何尋打電話。
於是，特意拉開距離制造思念的何某人每天都能聽到小瑞匯報“媽媽沒有想你”。
怎麽說呢，豬隊友只會壞事。
這天下午，清溪正在公司開會，幼兒園家長群裏突然有家長@她，說小瑞打她兒子胡明亮。
胡媽媽挺激動的，連發好幾條罵人，要園長老師給個交代，要清溪給她兒子道歉，還要追究法律責任。
清溪是絲毫不信小瑞會打小朋友的。
她回覆：“胡明亮媽媽你好，您先別激動，這裏面肯定有誤會。”
胡明亮他爸冒頭，發語音罵人，用詞十分難聽。
清溪氣得要死，給老師發私聊要監控後，匆匆趕往幼兒園接小瑞。
見了老師後，清溪查看了最近幾天的監控，昨天在教室的時候小瑞和胡明亮坐一起，視頻拍到兩人面對面說話，看著像發生口角了，但都沒碰對方，互相吵完就不理對方了。老師也及時發現處理了矛盾。
老師說胡明亮媽媽一早就發微信給孩子請假了，說生病了。
清溪見群裏還在吵，她懶得理會，先帶小瑞走了。
提前放學，小瑞特別高興，吵著要去玩具城。
清溪說：“媽媽還要工作，你陪我去上班好不好？下班媽媽帶你去買玩具。”
“好！”
清溪見她情緒好，又問：“小瑞，你和胡明亮關系好嗎？”
小瑞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哼了一鼻子：“他最討厭了！他不是我的朋友！”
“我說我有狗狗他說我是騙子，我都給他看小八的照片了他還不信，還說要吃我的狗狗，哼！人怎麽能吃狗狗呢？又不是妖怪！他才是吹牛大王呢。”
清溪對她說：“你是對的，狗是我們的好朋友。”
小瑞說：“小八是我妹妹！”
清溪笑了：“這樣啊，那小八就是咱們的家人。”
“對啊！我都跟他說了，他敢欺負小八我就把他打趴下！我都學拳擊了！我要一拳把他KO！”
清溪犯了愁，她有點不想小瑞再接觸胡明亮。
在她的認知裏，小朋友是天然愛動物的，不會無緣無故說吃狗肉這種話，胡明亮能隨口說這話，可見是家裏的教育結果。清溪有時覺得挺搞笑的，她一個農村出身沒念過太多書的人都沒這麽野蠻，反觀個別大城市的家長，素質真的堪憂。
方才接孩子時，老師也是苦不堪言，胡明亮的父母在學校挺有名的，一學期能投訴無數次。班裏小朋友吃飯的座位是不固定的，要是哪天胡明亮一個人坐了他爸媽都要罵老師，哪怕是他兒子主動要一個人坐。
清溪不想跟這種不講理的人糾纏，老師也給胡家發了監控，可那對夫妻不依不饒，說小瑞恐嚇他兒子把他兒子嚇得發燒說胡話了，還說胡媽媽正懷著二胎也動了氣身體不舒服，要清溪賠錢。
清溪是不可能賠錢的，但如果胡明亮能轉學，她倒是很樂意讚助點轉學費。
她在群裏說：“我女兒沒有恐嚇你兒子，也沒動手打人，監控視頻在那，咱們用證據說話。胡明亮媽媽您還懷著二胎，情緒不宜激動，您稍微冷靜點，身體要緊。”
她這番話發出去，胡明亮爸爸回了一句話：小心你女兒。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清溪後背都發涼了。
她想都沒想就給何尋打去了電話。
“餵？清溪，想我了吧？”
聽到何尋的聲音，清溪嗓子一緊，發現自己流眼淚了。
她此刻好想罵侯新一頓，像胡明亮他爸這種人，也就會在婦女兒童面前逞兇作惡了，但凡侯新還活著，他那麽強壯，往那一站，胡明亮他爸保管屁都不敢放一個。
“小瑞？是你嗎？你拿媽媽手機了？”何尋聽不到回話以為是小瑞。
清溪深呼吸調整情緒，她說：“小瑞的同學，叫胡明亮的，昨天跟小瑞說要吃她的狗，小瑞就說他敢這樣做她就會打他，但是沒動手，兩個小孩吵嘴。昨晚胡明亮發燒了，現在他爸媽在家長群找我麻煩，他爸威脅我，要我小心我女兒。”
何尋氣死：“你把我拉進群裏去。”
“好。”
“別害怕，你先把小瑞接回家，暫時別去幼兒園了，我晚上就回來。”
“我已經接回來了，那個胡明亮的媽媽還懷著孕呢，你別罵她，別和她吵架，要不然又要賴上你。”
“我知道，你把我拉群裏我找他爸。”
等到紅燈路口，清溪先截圖群裏的聊天記錄發給何尋，再讓老師同意何尋進群。
何尋打從小瑞第一天上幼兒園就常常接送，在老師那他是陳清溪允許的監護人，所以老師沒說二話就讓他進群了。
何尋一進群先改備註為“陳思瑞爸爸”，然後直接在群裏分享了一家私人會所的地址，他@胡明亮爸爸道：“群裏家長都是有正經工作的人，老師們也在上班沒空關註群聊，咱別在群裏打擾別人，您到上面這個地方來我招待您，見面您給我展開說說什麽叫小心我女兒？放心，不用您掏錢，我買單。”
清溪關註著群聊，何尋發的那地方她跟著去玩過，挺貴的，一壺茶動輒大幾千。
她平時不喜歡跟人炫富，也沒覺得自己有這實力，不過眼下她樂見何尋這樣做，財富有時候確實能震懾小人。
再說，清溪私心裏覺得，跟人打架這種事，還是侯新占優勢，氣勢上就比何尋這個打小沒吃過苦的男人看著有壓迫感。說白了就是侯新糙，面相不好惹，看起來不像好人。
她的女兒需要一個不好惹的爸爸，因為她這個媽媽從外形上真的挺弱的，一米六都沒有，還精瘦。清溪只覺得讓女兒學拳擊特別有先見之明，也暗暗期望小瑞的身高能遺傳侯新的基因。
做女人還是得有氣勢啊。
有何尋出面，清溪暫時放下心，帶女兒回了公司。
清溪最近新招了一個設計師，網上現在流行包包掛件，大IP的授權費用太高，清溪還是搞原創，設計十二生肖。最近設計部和運營搜羅了全網的產品在研究，會議室的桌子都堆滿了。小瑞一看見滿屋子掛件興奮得跟什麽似的，設計師正好找小朋友當參謀看她的圖稿，清溪放孩子在那裏玩，抽出空來關註群聊。
不看還好，看完她直接血壓飆升。
胡明亮媽媽在群裏羞辱何尋名不正言不順的爸爸身份，還要求老師把何尋踢出群。
“這是家長群！單親媽媽換一個男朋友就進來一個，這合適嗎！什麽人都能進家長群嗎！”胡明亮媽媽質問校方。
何尋回覆說：“已錄屏發給我的律師，後續會有天星律所的律師聯系你，註意接電話。”
家長群成員的群備註統一都是“某某某爸爸/媽媽手機號碼”，這倒省事。
胡明亮媽媽不依不饒：“拿律師嚇唬我？這年頭說句實話還犯法啊？我哪句話說錯了？這不是家長群嗎？你是陳思瑞的親爸爸嗎？這群裏誰不知道陳思瑞單親？我要求老師把孩子媽媽的男朋友踢出群合理合法！”
何尋截圖胡明亮媽媽上一段發言發群裏道：“你這番汙蔑中陳述了兩個不實結論，第一是小瑞媽媽經常換男友，第二是她每換一個男友就把對方拉進家長群。上了法庭你先證明這兩件事吧，我們告誹謗。”
胡明亮媽媽：“我就問你是不是陳思瑞親爸爸？你怎麽不正面回答。”
何尋不再搭理她。
他在群裏煽動其他家長：“現在事實清楚，胡明亮的媽媽汙蔑誹謗，胡明亮的爸爸公開威脅，前者是小事，律師會解決，後者不行，現在等於是我女兒班裏有個隨時會傷害兒童的不定時炸彈。不光是我女兒，可以說其他小朋友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脅，我覺得一個情緒穩定有孩子的家長是做不出隨口威脅兒童這種事的，孩子的安全問題上絕不能心存僥幸，真出了事就來不及了。”
其他家長紛紛發言譴責胡明亮爸爸，其中以女童的父母最為激烈。
胡明亮他爸倒是全程沒發言了。
老師私下給清溪發微信，一再道歉請清溪消氣。清溪很同情無辜的老師們，但就像何尋說的，小瑞的安全問題上她不敢冒險。有人揚言要傷害小瑞，她坐不住的。
何尋打來電話，說他正在往機場趕。
“你別怕，那孫子慫著呢，我讓吳朗給他打電話接他去喝茶，直接掛了，還把吳朗拉黑了。明早我送小瑞去學校。”
清溪聽他這樣說，整個人都安心了。
“你提前回來不耽誤正事嗎？”
“你和小瑞就是我的正事。”
清溪眼眶一熱，突然好想看見他。
見她沈默，何尋又問：“小瑞還好嗎？”
“她沒事，她不知道這些，昨天和胡明亮吵架回來也沒跟我說，應該是沒放心上，昨晚我看她情緒挺好的。”
何尋笑了：“你讓小瑞接電話，突然有點想她。”
“好。”
清溪去會議室叫小瑞，小瑞沈迷玩偶無法自拔，根本不想接電話。
清溪拍視頻發給何尋。
“玩玩具呢，小瑞不想你。”
“你呢？”何尋問。
清溪臉一熱，獨自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兩圈，她回覆：“我在家等你回來吃飯。”
何尋執著：“你想我嗎？”
清溪怎麽也不好意思答話，大冷的天，手心竟然急出了汗。
她不回覆何尋也不再問。
一小時後，何尋值機完給清溪發了機票照片，他說：“馬上登機了，如果飛機失事，我死前也聽不到你說一句想我。”
清溪被他這番觸黴頭的話氣得差點哭出來。
“不要說這種話。”
“這不是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現在倒是有勇氣承認自己的思念了，可她生氣何尋拿這種事開玩笑，所以她不願意承認了。
“你要平安落地，別趕路，我和小瑞在家等你。”
何尋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笑成花癡。
“好，我會平安到家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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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尋要出差，他叫小瑞幫他收拾行李，小瑞抱著他的衣服就跑回了臥室，還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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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小瑞聽到這話有反應了，她說：“爸爸不出差我就跟你和好！”
何尋聽著她的聲音有點距離，緩緩開門進去找她談心。
原來小瑞是因為何尋出差了不能送她去幼兒園才不高興。
這不難辦，何尋爽快答應推遲出差。
清溪還想勸小瑞，何尋已經改簽了機票，清溪看著躺在地毯上玩鬧的一大一小，感受覆雜。
她知道小瑞想跟小朋友說自己有爸爸了，這讓她心酸，她看見何尋如此照顧小瑞的感受，這讓她感激。
小瑞越長大，清溪越覺得養孩子難。以前她就知道想養好孩子得有錢，衣食住行教育方方面面別讓孩子吃苦，為此她和侯新努力賺錢。現在倒是不缺錢了，可真的當了媽媽才知道，錢能解決的問題是最簡單的問題了。
她走上前蹲在何尋旁邊小聲問：“不耽誤你正事嗎？”
何尋正用腿架著小瑞坐飛機，聞言他看著小瑞說：“我女兒就是我的正事。”
小瑞嘻嘻笑著爬上來摟住他脖子問：“爸爸什麽叫正事？”
“就是最最最重要的，排名第一的人有關的事。”
“我是第一名嗎？”
“是的。”
小瑞捧著他的臉親他一口，清溪笑著離開，聽見何尋在背後說：“媽媽吃醋了，媽媽嫉妒了。”
“我沒有。”
“媽媽不好意思了。”
“呵呵。”
何尋真的接送了小瑞兩天才走，臨走前夜他給小瑞安排了個任務，幫他問媽媽有沒有想他。
小瑞可當回事了，他一走，她就追著清溪問，問完就給何尋打電話。
於是，特意拉開距離制造思念的何某人每天都能聽到小瑞匯報“媽媽沒有想你”。
怎麽說呢，豬隊友只會壞事。
這天下午，清溪正在公司開會，幼兒園家長群裏突然有家長@她，說小瑞打她兒子胡明亮。
胡媽媽挺激動的，連發好幾條罵人，要園長老師給個交代，要清溪給她兒子道歉，還要追究法律責任。
清溪是絲毫不信小瑞會打小朋友的。
她回覆：“胡明亮媽媽你好，您先別激動，這裏面肯定有誤會。”
胡明亮他爸冒頭，發語音罵人，用詞十分難聽。
清溪氣得要死，給老師發私聊要監控後，匆匆趕往幼兒園接小瑞。
見了老師後，清溪查看了最近幾天的監控，昨天在教室的時候小瑞和胡明亮坐一起，視頻拍到兩人面對面說話，看著像發生口角了，但都沒碰對方，互相吵完就不理對方了。老師也及時發現處理了矛盾。
老師說胡明亮媽媽一早就發微信給孩子請假了，說生病了。
清溪見群裏還在吵，她懶得理會，先帶小瑞走了。
提前放學，小瑞特別高興，吵著要去玩具城。
清溪說：“媽媽還要工作，你陪我去上班好不好？下班媽媽帶你去買玩具。”
“好！”
清溪見她情緒好，又問：“小瑞，你和胡明亮關系好嗎？”
小瑞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哼了一鼻子：“他最討厭了！他不是我的朋友！”
“我說我有狗狗他說我是騙子，我都給他看小八的照片了他還不信，還說要吃我的狗狗，哼！人怎麽能吃狗狗呢？又不是妖怪！他才是吹牛大王呢。”
清溪對她說：“你是對的，狗是我們的好朋友。”
小瑞說：“小八是我妹妹！”
清溪笑了：“這樣啊，那小八就是咱們的家人。”
“對啊！我都跟他說了，他敢欺負小八我就把他打趴下！我都學拳擊了！我要一拳把他KO！”
清溪犯了愁，她有點不想小瑞再接觸胡明亮。
在她的認知裏，小朋友是天然愛動物的，不會無緣無故說吃狗肉這種話，胡明亮能隨口說這話，可見是家裏的教育結果。清溪有時覺得挺搞笑的，她一個農村出身沒念過太多書的人都沒這麽野蠻，反觀個別大城市的家長，素質真的堪憂。
方才接孩子時，老師也是苦不堪言，胡明亮的父母在學校挺有名的，一學期能投訴無數次。班裏小朋友吃飯的座位是不固定的，要是哪天胡明亮一個人坐了他爸媽都要罵老師，哪怕是他兒子主動要一個人坐。
清溪不想跟這種不講理的人糾纏，老師也給胡家發了監控，可那對夫妻不依不饒，說小瑞恐嚇他兒子把他兒子嚇得發燒說胡話了，還說胡媽媽正懷著二胎也動了氣身體不舒服，要清溪賠錢。
清溪是不可能賠錢的，但如果胡明亮能轉學，她倒是很樂意讚助點轉學費。
她在群裏說：“我女兒沒有恐嚇你兒子，也沒動手打人，監控視頻在那，咱們用證據說話。胡明亮媽媽您還懷著二胎，情緒不宜激動，您稍微冷靜點，身體要緊。”
她這番話發出去，胡明亮爸爸回了一句話：小心你女兒。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清溪後背都發涼了。
她想都沒想就給何尋打去了電話。
“餵？清溪，想我了吧？”
聽到何尋的聲音，清溪嗓子一緊，發現自己流眼淚了。
她此刻好想罵侯新一頓，像胡明亮他爸這種人，也就會在婦女兒童面前逞兇作惡了，但凡侯新還活著，他那麽強壯，往那一站，胡明亮他爸保管屁都不敢放一個。
“小瑞？是你嗎？你拿媽媽手機了？”何尋聽不到回話以為是小瑞。
清溪深呼吸調整情緒，她說：“小瑞的同學，叫胡明亮的，昨天跟小瑞說要吃她的狗，小瑞就說他敢這樣做她就會打他，但是沒動手，兩個小孩吵嘴。昨晚胡明亮發燒了，現在他爸媽在家長群找我麻煩，他爸威脅我，要我小心我女兒。”
何尋氣死：“你把我拉進群裏去。”
“好。”
“別害怕，你先把小瑞接回家，暫時別去幼兒園了，我晚上就回來。”
“我已經接回來了，那個胡明亮的媽媽還懷著孕呢，你別罵她，別和她吵架，要不然又要賴上你。”
“我知道，你把我拉群裏我找他爸。”
等到紅燈路口，清溪先截圖群裏的聊天記錄發給何尋，再讓老師同意何尋進群。
何尋打從小瑞第一天上幼兒園就常常接送，在老師那他是陳清溪允許的監護人，所以老師沒說二話就讓他進群了。
何尋一進群先改備註為“陳思瑞爸爸”，然後直接在群裏分享了一家私人會所的地址，他@胡明亮爸爸道：“群裏家長都是有正經工作的人，老師們也在上班沒空關註群聊，咱別在群裏打擾別人，您到上面這個地方來我招待您，見面您給我展開說說什麽叫小心我女兒？放心，不用您掏錢，我買單。”
清溪關註著群聊，何尋發的那地方她跟著去玩過，挺貴的，一壺茶動輒大幾千。
她平時不喜歡跟人炫富，也沒覺得自己有這實力，不過眼下她樂見何尋這樣做，財富有時候確實能震懾小人。
再說，清溪私心裏覺得，跟人打架這種事，還是侯新占優勢，氣勢上就比何尋這個打小沒吃過苦的男人看著有壓迫感。說白了就是侯新糙，面相不好惹，看起來不像好人。
她的女兒需要一個不好惹的爸爸，因為她這個媽媽從外形上真的挺弱的，一米六都沒有，還精瘦。清溪只覺得讓女兒學拳擊特別有先見之明，也暗暗期望小瑞的身高能遺傳侯新的基因。
做女人還是得有氣勢啊。
有何尋出面，清溪暫時放下心，帶女兒回了公司。
清溪最近新招了一個設計師，網上現在流行包包掛件，大IP的授權費用太高，清溪還是搞原創，設計十二生肖。最近設計部和運營搜羅了全網的產品在研究，會議室的桌子都堆滿了。小瑞一看見滿屋子掛件興奮得跟什麽似的，設計師正好找小朋友當參謀看她的圖稿，清溪放孩子在那裏玩，抽出空來關註群聊。
不看還好，看完她直接血壓飆升。
胡明亮媽媽在群裏羞辱何尋名不正言不順的爸爸身份，還要求老師把何尋踢出群。
“這是家長群！單親媽媽換一個男朋友就進來一個，這合適嗎！什麽人都能進家長群嗎！”胡明亮媽媽質問校方。
何尋回覆說：“已錄屏發給我的律師，後續會有天星律所的律師聯系你，註意接電話。”
家長群成員的群備註統一都是“某某某爸爸/媽媽手機號碼”，這倒省事。
胡明亮媽媽不依不饒：“拿律師嚇唬我？這年頭說句實話還犯法啊？我哪句話說錯了？這不是家長群嗎？你是陳思瑞的親爸爸嗎？這群裏誰不知道陳思瑞單親？我要求老師把孩子媽媽的男朋友踢出群合理合法！”
何尋截圖胡明亮媽媽上一段發言發群裏道：“你這番汙蔑中陳述了兩個不實結論，第一是小瑞媽媽經常換男友，第二是她每換一個男友就把對方拉進家長群。上了法庭你先證明這兩件事吧，我們告誹謗。”
胡明亮媽媽：“我就問你是不是陳思瑞親爸爸？你怎麽不正面回答。”
何尋不再搭理她。
他在群裏煽動其他家長：“現在事實清楚，胡明亮的媽媽汙蔑誹謗，胡明亮的爸爸公開威脅，前者是小事，律師會解決，後者不行，現在等於是我女兒班裏有個隨時會傷害兒童的不定時炸彈。不光是我女兒，可以說其他小朋友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脅，我覺得一個情緒穩定有孩子的家長是做不出隨口威脅兒童這種事的，孩子的安全問題上絕不能心存僥幸，真出了事就來不及了。”
其他家長紛紛發言譴責胡明亮爸爸，其中以女童的父母最為激烈。
胡明亮他爸倒是全程沒發言了。
老師私下給清溪發微信，一再道歉請清溪消氣。清溪很同情無辜的老師們，但就像何尋說的，小瑞的安全問題上她不敢冒險。有人揚言要傷害小瑞，她坐不住的。
何尋打來電話，說他正在往機場趕。
“你別怕，那孫子慫著呢，我讓吳朗給他打電話接他去喝茶，直接掛了，還把吳朗拉黑了。明早我送小瑞去學校。”
清溪聽他這樣說，整個人都安心了。
“你提前回來不耽誤正事嗎？”
“你和小瑞就是我的正事。”
清溪眼眶一熱，突然好想看見他。
見她沈默，何尋又問：“小瑞還好嗎？”
“她沒事，她不知道這些，昨天和胡明亮吵架回來也沒跟我說，應該是沒放心上，昨晚我看她情緒挺好的。”
何尋笑了：“你讓小瑞接電話，突然有點想她。”
“好。”
清溪去會議室叫小瑞，小瑞沈迷玩偶無法自拔，根本不想接電話。
清溪拍視頻發給何尋。
“玩玩具呢，小瑞不想你。”
“你呢？”何尋問。
清溪臉一熱，獨自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兩圈，她回覆：“我在家等你回來吃飯。”
何尋執著：“你想我嗎？”
清溪怎麽也不好意思答話，大冷的天，手心竟然急出了汗。
她不回覆何尋也不再問。
一小時後，何尋值機完給清溪發了機票照片，他說：“馬上登機了，如果飛機失事，我死前也聽不到你說一句想我。”
清溪被他這番觸黴頭的話氣得差點哭出來。
“不要說這種話。”
“這不是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現在倒是有勇氣承認自己的思念了，可她生氣何尋拿這種事開玩笑，所以她不願意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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