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追妻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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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追妻路（六）
何尋醒來時臥室就剩他一個人，他以為已經八九點了，穿上衣服出去一看，不到六點。
兒童房的門關著，他輕輕擰開門鎖，看見清溪抱著孩子在睡覺。
什麽意思！
何尋擠上去。
清溪很快被他弄醒，她什麽話都沒說，給小瑞蓋好被子去洗漱。
何尋跟上。
“搞孤立是不？”何尋推她腦袋，“不給孩子教點好的。”
清溪吐掉牙膏沫要走，何尋攔住：“無效刷牙，再來一次。”
清溪白他一眼，從他胳膊下鉆出去。
何尋完全搞不懂她這是怎麽了。
上廁所時刷手機，何尋先看微信，宋潔沒回覆過。
她應該看懂他的威脅了吧？
啊…威脅！何尋有點心虛。
他當然能理解清溪想趕走那對母子的立場，非常理解，但他也對宋潔有所不忍。他沒辦法從結果倒推責任，宋潔求助候新時哪裏能預料到後果。
當然，她偷偷搬來濱市還頻繁祭拜候新的行為，確實很挑釁清溪的神經。
何尋別無選擇，只能支持清溪。
所以他婉轉威脅宋潔，如果她不走，他會幫她兒子找到其他血緣減輕獨自育兒負擔。
這個威脅很惡毒，惡毒到何尋無法面對宋潔，他連手機都不敢拿回臥室，他怕她回覆求饒，這讓他感覺自己和暴力傷害過她的那個惡魔沒什麽分別。
但他不後悔自己做了這件事，因為當他和小瑞玩鬧，引得躺在中間的清溪睡著了還嘴角帶笑時，他願意為她那一瞬間的笑臉成為別人的惡魔。
為什麽要丟下他去兒童房睡覺？
何尋有點受傷。
洗完手，何尋去廚房找清溪。
“跟你說件事，宋潔還沒走，她說過完年就走，她需要賺點錢。”
清溪嗯一聲表示知情後打開了豆漿機。
她並不恨宋潔，但她無法克制對她憤怒。
去陽城見那個人那次，清溪用盡全身力氣克制，她沒在他面前流淚示弱，沒問他行兇原因和過程，不給他任何滿足。她只是靜靜坐在那看一只惡魔垂死掙紮的求生表演，然後告訴他永不諒解。
那段時間她唯一擔憂的事是量刑過輕，因為他被抓之後主動交代了很多事，提供的線索協助警方快速破案，算立功表現。清溪告訴律師候新曾跟她說過宋潔一直被家暴，她讓律師不要放過任何一樁罪行，哪怕是偷鄰居家一只雞，也得變成他死刑砝碼上的一塊海綿。
可宋潔從沒報過警，也不願追訴，因為她生下了那人的孩子，不想被對方知道。
宋潔想跟她道歉，清溪沒去見。她知道她當時見了她會崩潰，會失去理智，把所有恨意發洩在她身上。
她不恨她，但她餘生都不想再看見她和兇手的兒子。
上次在度假別墅下逐客令，也不是要她連夜搬走的意思，租房搬家給孩子聯系幼兒園都需要時間，有孩子的家庭一切外出安排都可能被孩子突然生病打斷她也知道，所以她沒逼她，慢慢走，悄悄離開，就像她來時一樣。
不過現在也不用她理解了，濱市單親媽媽之友在行動，他可熱心了呢，說不定宋潔兒子馬上就有爸爸了呢。
何尋見她不高興，說：“你要想讓她走，我去跟她說。”
清溪面向他笑得善解人意：“帶著孩子搬家很麻煩，有你幫忙就更好了，不急。”
何尋大大松了口氣，他就知道清溪很善良，一定會同情宋潔的實際困難。
“她說過完年就走。”他重申。
“嗯嗯，那祝她新年快樂，你也快樂。”
“……”
何尋撓頭，是他起床的姿勢不對嗎？今早怎麽這麽奇怪呢？
豆漿機在工作，清溪去冰箱拿雞蛋。
“我要煎蛋！”何尋提要求。
清溪看一眼雞蛋看一眼他：“溏心蛋？”
何尋笑：“嗯！”
“那你出去等吧。”
她看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有點咬牙切齒。
何尋從身後抱住她：“昨晚怎麽跑了？”
清溪開火，鍋鏟敲擊鍋邊：“出去等。”
兒童房傳來哭聲，何尋趕過去。
小瑞坐起來抱著毯子哭：“怎麽沒有人？就我一個……”
何尋連忙按倒她蓋好被子：“傷心吧？你媽也把我一個人丟在主臥了！真是個壞蛋！”
小瑞轉向他：“我生氣啦！”
何尋摟住她：“我也是！今天是對媽媽生氣日，咱倆別理她。”
“哦……”小瑞擦掉眼淚。
小張來家後帶著小瑞去洗漱，清溪端早餐出來。
何尋問：“我的溏心蛋呢？”
清溪手指廚房。
何尋進去，看到盤子裏漆黑的……碳。
他端起轉身，清溪就站在門口。
“這是溏心蛋？”何尋震驚。
清溪很淡定：“不想吃別吃，以後都別在我家吃飯。”
何尋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我哪裏惹你了？”
清溪冷笑：“沒有啊，我一個單親媽媽，承蒙你照顧，怎麽說得罪呢。”
何尋怒了，把盤子懟在她嘴邊：“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
清溪慢悠悠轉身：“有問題嗎？”
何尋站在垃圾桶旁邊，猶豫要不要丟了盤中垃圾，清溪的聲音遠遠傳來：“請不要浪費糧食。”
何尋氣得牙癢癢，用勺子刮掉外面焦黑發苦的一層，一口吞掉。
小瑞跟媽媽生氣，清溪用一個拍立得獲得了原諒，母女倆有說有笑吃早餐，計劃今日行程，無視何尋存在。
何尋端起面前豆漿喝一口。
尼瑪！誰家賣鹽的被打死了？
拽著清溪回主臥關上門，何尋非要問個清楚。
“你什麽意思？我做什麽了你這麽報覆我？”
清溪表情疑惑：“誰報覆你了？”
“煎蛋豆漿！少裝傻？”
清溪很無辜：“煎蛋不是你要求的嗎？我不擅長做溏心蛋但還是為你做了，這叫報覆？好心給你倒好豆漿是報覆？”
“豆漿加了多少鹽？！”
清溪驚訝：“是嗎？小孩子分不清糖和鹽很正常，但你說我女兒蓄意報覆不合適。”
何尋都無語了：“這麽玩是吧？啊陳清溪！我真是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無理取鬧的一面！”
清溪聳肩：“隨你怎麽說。”
回到公司，何尋給宋潔發微信。
“希望你言而有信，最遲正月十五，你必須離開濱市不要再回來，否則我會親自去陽城看守所見你兒子的父親，我想他會很高興知道這件事。”
宋潔秒回：“十七我一定走，票買好了。”
她發來訂票截圖，何尋沒再逼迫。
說到過年，何尋想跟清溪小瑞去度假，他點開票務網站刷了半天，又覺得今年應該讓小瑞和他的親戚們好好認識一下。
再說，就算他提出度假，陳清溪那只豬也只會跟他對著幹吧？
他把宋潔的票轉發給清溪：“她正月十七走。”
清溪過了幾分鐘回覆：“坐高鐵啊？我還以為你開車送她呢。”
何尋：“？？？我憑什麽？”
清溪：“行李多啊，又帶著孩子，坐高鐵多不方便。”
何尋心碎，對著宋潔都能如此體貼善良，他是造了什麽孽被她區別對待啊！
他可沒勇氣親自送宋潔離開，不過清溪開口了，他不能不管。
“到時候我安排司機送她吧。”他說。
清溪秒回一個讚。
何尋蹬鼻子上臉：“早上那個蛋給我吃壞了，肚子疼。”
清溪再沒理他。
下午五點，何尋去公司找清溪，員工說她早帶著小瑞回家了。
回到家，剛好開飯，小張家裏有事，沒吃就走了。
何尋換下衣服洗了手去廚房盛飯，電飯煲一掀開，內膽不見了！
他去餐廳，小瑞正在扒飯。
何尋落座，筷子伸向盤子的瞬間，清溪撤走。
“什麽意思？”他問。
清溪給女兒夾菜：“我怕不合你口味害你肚子疼。”
何尋閉上眼深呼吸。
小瑞扯他袖子：“爸爸，媽媽生氣呢。”
何尋心想他看出來了，但鬼知道她為什麽生氣！
“快吃飯。”清溪提醒小瑞。
何尋挽起袖子用筷子把小瑞的飯碗移到中間：“分我一半。”
小瑞很大方，挪挪屁股跟他一起吃，何尋一筷子就夾走了小瑞碗裏全部的白飯。
小瑞下巴都掉地上了。
“媽媽，我沒有飯了…”
清溪從身旁椅子上拿出電飯鍋內膽給小瑞盛飯，何尋趁機搶過來抱著鍋吃。
飯後，何尋讓小瑞用pad跟奶奶視頻看小狗，他拖著清溪去臥室。
“我哪裏得罪你了，說清楚，死也死個明白！”
清溪還是早上死不認賬的態度：“誰說你得罪我了？我只聽到你說你吃了我做的飯肚子疼，不敢再給你做飯了，有問題嗎？”
“少來！”何尋揚手一揮，耐心告罄。
“我想了又想，從昨晚到現在，唯一變量就是宋潔那事，你吃醋了？還是不高興我插手這件事？”
清溪慌了：“誰吃醋了！你算老幾！”
何尋冷笑：“是啊，我算老幾。我也沒覺得你吃醋，宋潔的事我是今早才跟你說的，我跟你說之前你就跑去小瑞房間睡了！別說你沒生氣！我不是傻子！你告訴我我到底幹什麽了？昨晚睡著前你還高高興興的，就那幾個小時我能做什麽得罪你？夢裏嗎？我在夢裏打你了嗎？”
清溪被問到墻角，低著頭不敢看他。
為什麽？反正不是因為吃醋！
那是為什麽？
哦對了，因為她不喜歡無條件善良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會被善良害死，會丟下她和小瑞。
對！就是因為這個！她不喜歡何尋！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什麽傷害不傷害，他才不會受傷，沒了她陳清溪，濱市還有一大堆單親媽媽等著他關懷！何必假惺惺留在她身邊，那麽閑怎麽不去辦關懷單親媽媽全國巡演！
“說啊！”何尋逼問。
清溪擡頭：“我煩你！討厭你！”
何尋只覺得一瓢硫酸從他眼角灌到心間，所到之處，灼燒一片。
他向前一步用力握住她肩膀：“你以為你不討厭嗎！你不煩人嗎！”
清溪掙脫不開，擡腳踹他，被他長腿橫插進來分開。
“我討厭那你滾……唔！”
何尋咬住她嘴巴，力道之大，令清溪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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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很快被他弄醒，她什麽話都沒說，給小瑞蓋好被子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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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孤立是不？”何尋推她腦袋，“不給孩子教點好的。”
清溪吐掉牙膏沫要走，何尋攔住：“無效刷牙，再來一次。”
清溪白他一眼，從他胳膊下鉆出去。
何尋完全搞不懂她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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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能理解清溪想趕走那對母子的立場，非常理解，但他也對宋潔有所不忍。他沒辦法從結果倒推責任，宋潔求助候新時哪裏能預料到後果。
當然，她偷偷搬來濱市還頻繁祭拜候新的行為，確實很挑釁清溪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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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婉轉威脅宋潔，如果她不走，他會幫她兒子找到其他血緣減輕獨自育兒負擔。
這個威脅很惡毒，惡毒到何尋無法面對宋潔，他連手機都不敢拿回臥室，他怕她回覆求饒，這讓他感覺自己和暴力傷害過她的那個惡魔沒什麽分別。
但他不後悔自己做了這件事，因為當他和小瑞玩鬧，引得躺在中間的清溪睡著了還嘴角帶笑時，他願意為她那一瞬間的笑臉成為別人的惡魔。
為什麽要丟下他去兒童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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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何尋去廚房找清溪。
“跟你說件事，宋潔還沒走，她說過完年就走，她需要賺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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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恨宋潔，但她無法克制對她憤怒。
去陽城見那個人那次，清溪用盡全身力氣克制，她沒在他面前流淚示弱，沒問他行兇原因和過程，不給他任何滿足。她只是靜靜坐在那看一只惡魔垂死掙紮的求生表演，然後告訴他永不諒解。
那段時間她唯一擔憂的事是量刑過輕，因為他被抓之後主動交代了很多事，提供的線索協助警方快速破案，算立功表現。清溪告訴律師候新曾跟她說過宋潔一直被家暴，她讓律師不要放過任何一樁罪行，哪怕是偷鄰居家一只雞，也得變成他死刑砝碼上的一塊海綿。
可宋潔從沒報過警，也不願追訴，因為她生下了那人的孩子，不想被對方知道。
宋潔想跟她道歉，清溪沒去見。她知道她當時見了她會崩潰，會失去理智，把所有恨意發洩在她身上。
她不恨她，但她餘生都不想再看見她和兇手的兒子。
上次在度假別墅下逐客令，也不是要她連夜搬走的意思，租房搬家給孩子聯系幼兒園都需要時間，有孩子的家庭一切外出安排都可能被孩子突然生病打斷她也知道，所以她沒逼她，慢慢走，悄悄離開，就像她來時一樣。
不過現在也不用她理解了，濱市單親媽媽之友在行動，他可熱心了呢，說不定宋潔兒子馬上就有爸爸了呢。
何尋見她不高興，說：“你要想讓她走，我去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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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尋大大松了口氣，他就知道清溪很善良，一定會同情宋潔的實際困難。
“她說過完年就走。”他重申。
“嗯嗯，那祝她新年快樂，你也快樂。”
“……”
何尋撓頭，是他起床的姿勢不對嗎？今早怎麽這麽奇怪呢？
豆漿機在工作，清溪去冰箱拿雞蛋。
“我要煎蛋！”何尋提要求。
清溪看一眼雞蛋看一眼他：“溏心蛋？”
何尋笑：“嗯！”
“那你出去等吧。”
她看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有點咬牙切齒。
何尋從身後抱住她：“昨晚怎麽跑了？”
清溪開火，鍋鏟敲擊鍋邊：“出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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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坐起來抱著毯子哭：“怎麽沒有人？就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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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很淡定：“不想吃別吃，以後都別在我家吃飯。”
何尋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我哪裏惹你了？”
清溪冷笑：“沒有啊，我一個單親媽媽，承蒙你照顧，怎麽說得罪呢。”
何尋怒了，把盤子懟在她嘴邊：“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
清溪慢悠悠轉身：“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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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尋端起面前豆漿喝一口。
尼瑪！誰家賣鹽的被打死了？
拽著清溪回主臥關上門，何尋非要問個清楚。
“你什麽意思？我做什麽了你這麽報覆我？”
清溪表情疑惑：“誰報覆你了？”
“煎蛋豆漿！少裝傻？”
清溪很無辜：“煎蛋不是你要求的嗎？我不擅長做溏心蛋但還是為你做了，這叫報覆？好心給你倒好豆漿是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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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驚訝：“是嗎？小孩子分不清糖和鹽很正常，但你說我女兒蓄意報覆不合適。”
何尋都無語了：“這麽玩是吧？啊陳清溪！我真是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無理取鬧的一面！”
清溪聳肩：“隨你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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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潔秒回：“十七我一定走，票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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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過年，何尋想跟清溪小瑞去度假，他點開票務網站刷了半天，又覺得今年應該讓小瑞和他的親戚們好好認識一下。
再說，就算他提出度假，陳清溪那只豬也只會跟他對著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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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過了幾分鐘回覆：“坐高鐵啊？我還以為你開車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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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行李多啊，又帶著孩子，坐高鐵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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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我安排司機送她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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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再沒理他。
下午五點，何尋去公司找清溪，員工說她早帶著小瑞回家了。
回到家，剛好開飯，小張家裏有事，沒吃就走了。
何尋換下衣服洗了手去廚房盛飯，電飯煲一掀開，內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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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尋落座，筷子伸向盤子的瞬間，清溪撤走。
“什麽意思？”他問。
清溪給女兒夾菜：“我怕不合你口味害你肚子疼。”
何尋閉上眼深呼吸。
小瑞扯他袖子：“爸爸，媽媽生氣呢。”
何尋心想他看出來了，但鬼知道她為什麽生氣！
“快吃飯。”清溪提醒小瑞。
何尋挽起袖子用筷子把小瑞的飯碗移到中間：“分我一半。”
小瑞很大方，挪挪屁股跟他一起吃，何尋一筷子就夾走了小瑞碗裏全部的白飯。
小瑞下巴都掉地上了。
“媽媽，我沒有飯了…”
清溪從身旁椅子上拿出電飯鍋內膽給小瑞盛飯，何尋趁機搶過來抱著鍋吃。
飯後，何尋讓小瑞用pad跟奶奶視頻看小狗，他拖著清溪去臥室。
“我哪裏得罪你了，說清楚，死也死個明白！”
清溪還是早上死不認賬的態度：“誰說你得罪我了？我只聽到你說你吃了我做的飯肚子疼，不敢再給你做飯了，有問題嗎？”
“少來！”何尋揚手一揮，耐心告罄。
“我想了又想，從昨晚到現在，唯一變量就是宋潔那事，你吃醋了？還是不高興我插手這件事？”
清溪慌了：“誰吃醋了！你算老幾！”
何尋冷笑：“是啊，我算老幾。我也沒覺得你吃醋，宋潔的事我是今早才跟你說的，我跟你說之前你就跑去小瑞房間睡了！別說你沒生氣！我不是傻子！你告訴我我到底幹什麽了？昨晚睡著前你還高高興興的，就那幾個小時我能做什麽得罪你？夢裏嗎？我在夢裏打你了嗎？”
清溪被問到墻角，低著頭不敢看他。
為什麽？反正不是因為吃醋！
那是為什麽？
哦對了，因為她不喜歡無條件善良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會被善良害死，會丟下她和小瑞。
對！就是因為這個！她不喜歡何尋！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什麽傷害不傷害，他才不會受傷，沒了她陳清溪，濱市還有一大堆單親媽媽等著他關懷！何必假惺惺留在她身邊，那麽閑怎麽不去辦關懷單親媽媽全國巡演！
“說啊！”何尋逼問。
清溪擡頭：“我煩你！討厭你！”
何尋只覺得一瓢硫酸從他眼角灌到心間，所到之處，灼燒一片。
他向前一步用力握住她肩膀：“你以為你不討厭嗎！你不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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