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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情止於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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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夠呢?”

遲耀走到墨婷跟前,居高臨下的掃她一眼,不甚在意她會說出什麽。

杯子放在流理臺,拿起水壺倒水。

他沒有讓開,半個身子擋在她面前,一手悠閑的插在兜裏。遠遠的望去,他們像一對調情的男女。男人低著頭,認真而專註,隔著男人的肩膀能看見女人有些緊張的眼睛,也許是因為男人說了挑逗而暧昧的情話。

然而,事實上,男人是披著羊皮的惡狼,女人卻是只主動送上門的小綿羊。

外面的世界忙碌充實,裏面的空間安靜得只剩下水聲,聽著水聲,墨婷從未覺得如此煎熬,就像古時淩遲處死,不給個痛快,一點點折磨,從肉體到靈魂。

水聲停了,衣服摩擦的聲音,餘光瞥到他拿起了杯子送到嘴邊,喉結滑動,喝水的聲音隔著十厘米不到的空氣聽得格外清晰。

一道目光跟橡皮糖似的黏在自己身上,遲耀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只見他微微拿開杯子,水平的視線向下傾斜,性~感的喉結動了動:“口水。”

口水?

下意識的摸一把嘴,沒有黏稠物,再次擡眼,那人勾唇一笑,清冷的眼目不斜視,和多年前捉弄她的人如出一轍。

誰說遲耀笑容和煦?沒看他一臉陰損嗎?還有,那雙眼睛比秋水還要冷,都是死人嗎?不怕被凍死。墨婷內心翻了一個白眼,誠然她現實也想翻白眼,可她沒把握白眼之後遲耀會讓她活著走出去。

“對了。”

遲耀眼含笑意的看著墨婷,看得墨婷毛骨悚然,心想,這人不會還有什麽大招沒放的吧?畢竟當年她遇見的變~態部~長一肚子壞水。

“剛剛總編找你,好像挺急的。”

太後娘娘急召?!

墨婷猛地一跺腳,推開遲耀,丟他一個哀怨的眼神,“你怎麽不早說啊!”

這在舊時,若是太後心情好,那宮女太監賞頓鞭子就完事,若是心情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現在生命雖無憂,但活罪難逃,保不準太後想出什麽法子來折磨她。

目送墨婷義無反顧的跑進總編辦公室,遲耀擡起杯子繼續喝水,馬克杯都無法擋住他嘴角越來越大的弧度。

這種事情怎麽早說?畢竟他剛剛才想起,她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好騙。

墨婷一聽太後有事找,魂都沒了,哪有時間抽~出腦子思考事情的真偽,結果被遲耀擺了一道,晚上吃自助燒烤說起這事,她一邊吃一邊倒苦水。

“簡直不能愉快玩耍了!”

眼尖瞧見一塊五花肉烤好了,麻溜的端起碟子遞到樊驊的夾子下。樊驊掃一眼眼睛都盯直了的墨婷,認命的夾起烤肉,中途不過是手抖了抖,嚇得墨婷立馬把盤子送到烤肉跟前。

放下烤肉夾,樊驊抿一口果汁,一句話總結了墨婷的今天:“自己蠢還怪別人。”

正在大快朵頤的人聽到這話,擡起頭,撅嘴委屈道:“哪有!”委屈的眼睛看到烤肉時突然大放異彩,利索的拿起夾子和盤子,咬著小截舌頭把鍋裏熟了的烤肉一掃而空。

“蔚墨婷。”

“嗯?”鋪開一張生菜葉,把蘸了料的五花肉放進去。

“春天不努力,夏天徒傷悲。”

烤肉卷已經卷好,墨婷獻寶似的遞給樊驊,後者搖了搖頭,她也不勸,滿口塞進嘴裏,,口齒不清的反駁:“唔才不關,我這系為了冬天囤幾肪……啊啊啊,好辣好辣,樊樊,我要喝水。”

樊驊無奈的扶額,把自己的果汁遞給她,放眼望去,這一桌子的空盤子,誰知道她的水杯在哪個犄角旮旯。墨婷接過水杯一口喝了個底朝天,一邊呼呼的喘氣,一邊又拿起筷子夾起烤肉,不過這次她沒有蘸辣醬。

如願以償的吃到日思夜想的烤肉開啟了墨婷的好心情模式,一連幾天都哼著小曲來上班,就連對著遲耀都友善和氣,害得遲耀一度以為她失憶了。

但這個好心情終止於加班,原因是丁雨珊的采訪稿她不滿意要求修改。

Sunny是每月一期,都在月初發行,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出雜志樣板,因此,所有的稿子必須在前一周交稿。

明天就是周五,交稿的最後期限。墨婷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同事們回家,而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苦幹。

下午的時候總編又給了她幾份實習生稿讓她修改然後明天給實習生講解,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堆到一天,她忙得連晚飯都吃不上,餓了隨便吃些蔣怡留下的餅幹墊肚子,後來餅幹吃完了她就索性喝水。

比起實習生的稿子,丁雨珊的采訪稿迫在眉睫,但丁雨珊只是一句不滿意就把稿子退了回來,並沒有說不滿意在什麽地方。

無奈之下,墨婷給周舟打電話,可對方不是無人接聽就是正在通話中,連著七八個電話,就在她耐心耗盡準備來句國罵的時候,電話通了。

知曉她的來意,周舟首先表示理解記者的辛苦,問及采訪稿不滿意的原因,周舟卻是敷衍,說丁雨珊正在進行新劇的拍攝不方便。

“新劇拍攝?”

墨婷掛斷電話,說得諷刺。這周舟真當他們這些記者從來不上網不刷微博嗎?她前幾分鐘才刷到丁雨珊在國外度假的微博,現在告訴她,丁雨珊在拍戲?

對此,她只想說兩個字,呵呵。

既然大明星不肯說不滿意的原因,墨婷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稿。她性子軟,不代表她好欺負,記者寫稿本來就是客觀陳述,她之前因為對丁雨珊路轉粉,所以在稿中加了不少主觀因素,現下要做的就是去掉一些華麗的辭藻。

就像給美人卸去妝容,褪去華衣,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評價美人五官如何,身材如何,是好是壞都沒有帶有一絲感情。

“啊~”

打了個哈欠,擡手看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而她還有實習稿沒有看。提交了修改後的采訪稿,墨婷迫不及待的把實習稿塞進包,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出了雜志社。

實習稿她可以回家慢慢看,如果看不完,她明早繼續看,大不了晚些給實習生講解。

昏黃的大路上空無一人,樹下的黑暗在寂靜的夜裏叫囂,讓人莫名心慌。墨婷緊了緊手裏的包,走在人行道最明亮的地方。

雜志社的地理位置雖然不是城中心,但附近有居民區和寫字樓,平日裏來往的人也不少。可今天走在路上,別說人,就連貓影,她都沒有見著。

墨婷向來註意安全,夜路是斷然不會自己一個人走的,快步流星的走到十字路口,思量著這裏車流大也許會攔到出租車。

十字路口的車大多數是私家車,少量的出租車夾在其中不是載著客人就是擺手表示不接客。

對面的人行道零散的站著幾個人,都是附近上班的加班族,見綠燈亮了便匆匆走來,很快從墨婷身邊走過,並未在意她孤身一人。

對面的紅燈亮了,旁邊的指示燈變綠,因為旁邊是天橋,橋下一片漆黑,沒人會在意裏面藏了人,所以當黑暗中走出一個男人時,墨婷下意識的提高警惕,餘光時刻關註著,手上攔車的動作頻率也快了幾分。

男人越來越近,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男女懸殊擺在那裏。墨婷往路上走了幾步、四處張望,裝作在攔車,其實小心翼翼的關註著男人的舉動。

她不敢看男人,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出現的目標就是她。

等,還是跑?繼續等不知道等來的是出租車還是他的同夥,如果跑就會打草驚蛇,難保他突然發難。

揣在口袋裏的手摸~到了手機,眼看著有一波車流駛過,腳下一轉,墨婷朝著小區的方向走去。

她一動,男人也跟著動,走了幾步,她故意拿出手機站在路邊往來時的方向觀望,男人停在距離她五米左右的位置,避開她的目光,從懷裏摸出一支煙點上。

墨婷面上不動聲色,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刻意放大聲音,念念有詞,“怎麽還不到呢?都要走到下一個路口了。”

佯裝有人來接,間接告訴居心叵測的人,她有夥伴,而夥伴很快就到。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的原因,男人背過身去,趁著這個空檔,墨婷立馬動身,腳步雖快,卻不敢跑,生怕露出什麽端倪。

一邊留心身後的腳步聲一邊思考著這種時候能找誰來拯救她。

父母的電話她是不想打的,讓二老深夜趕來,一路擔驚受怕,她舍不得。樊驊的電話,她也不想打,萬一樊驊睡覺了怎麽辦?不是不願意麻煩樊驊,而是樊驊嚴重的失眠癥讓她不忍心把她叫醒。

認識的人都想了一圈,墨婷發現她的人脈真是少得可憐,在這個生她養她的城市,同學遍地都是,真正能來幫她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餵。”

手機裏傳來遲耀冷清的聲音,握住手機的手指節泛白,墨婷望著遠處的第二個十字路口,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給遲耀打電話,比起麻煩那些曾經一起度過初高中知根知底的同學,她更願意打擾遲耀。

“餵?”電話裏又問了一聲。

墨婷理了理心緒,為了身家性命,她索性豁了出去,一張口就是一聲甜膩膩的“親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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