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陸熙澤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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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陸熙澤的關照
接到蘇心馨電話的時候，黎珩琰正在煉蜜。
雲貴地區產的野生椴樹蜜，從深色的瓶子裏挖出來時，瑩白如雪，在燒熱的鍋裏化開，色如琥珀。
鈴聲響起，剛好是蜜沸騰的當口，黎珩琰不敢托大，將火關小，用勺子試探著舀出一點點，滴入早已準備好的清水裏。見蜜凝如珠，完全沒有散開，不由心裏一松，關火，又攪拌了幾下，才接通電話。雖然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但他知道，要是蜜煉得太老，可能就不能用了。
“馨姐。”他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竈邊，借著鍋裏的餘溫攪拌，讓這一點蜜更凝練些。
聽到液體沸騰氣泡破裂的輕微聲響，蘇心馨問道：“小琰，你在做什麽呢？煮飯嗎？這才幾點？”
“不是馨姐，我在嘗試煉蜜。”
“喲，這是已經拜師了？”
黎珩琰楞了一下。但想到《白鹿居》是公司藝人總監都要過問的本子，蘇心馨沒道理不曉得進程，也就釋然了，“還沒，自學。”卻也沒多解釋。
蘇心馨嗯了一聲，“不過要品香的話，還是篆香最快。”
“是，不論香珠、香丸、線香、塔香，要品最好的味道，都要時間。”
香品的制作過程都比較覆雜，而且在香品成型後，通常還需要更多時間。一般來說，香珠陰幹需要十五天以上；香丸需要窖藏一個月以上，再往後窖藏時間越久，發香也會有所變化；線香陰幹需要三五天，但要品最好的味道，還需要陳化半年以上，最短也得三個月。
“理論知識了解了不少啊看來。”
黎珩琰將鍋裏的煉蜜盛到碗裏，只得了淺淺一小碗。原本第一次和香，他也不願意多做，這下看來稱好的香粉還多了些。
他一邊回憶著前兩天篆香的成果，一邊和香泥，“馨姐，你來電話不是為了說這個吧？”
“嗐，這不是關心關心你生活麽。是這樣，雖然你明天要回學校了，也很快就知道成績了，但我現在有點高興，想提前告訴你。”
黎珩琰靜靜聽著，甚至分神想了一下要不要用多出來的香料打個香包。
“小鬼，你都不好奇的嗎？哼都不哼一聲？”
黎珩琰笑，“那勞煩馨姐大發慈悲，告訴小鬼這次什麽成績，能把您高興成這樣？”
對面的人啐了一聲不識好歹，卻還是說：“語文107、數學49、英語63，文綜231，總分450！你老實說，你這幾年真的沒在讀書嗎？”
黎珩琰一邊聽一邊點了點頭，感覺跟上輩子自己覆習的成果大差不差。是傳說中藝考生文學課分數線隨便上的程度。
黎珩琰淡淡地回了一聲，“我倒是想讀書呢，奈何沒空啊。”手上和香泥的動作絲毫沒停。
“嘖，你的情緒神經是被抽掉了嗎？”蘇心馨語氣裏的疑惑都快溢出屏幕了。
黎珩琰聞言，不由想到她柳眉高挑的困惑樣子，輕輕笑了，“姐，和香時應專註，忌心浮氣躁。再說了，秦校長特地給我請了一個一對一輔導的小老師，人幫我估過成績了。這一次月考超常發揮一下沒什麽，明年高考能有這種發揮才是真本事。”
他盯著手裏逐漸成型的香泥，語調平靜得很，甚至面目沈靜，哪怕站在面前，都未必能看出眼底的波瀾。
他一步一步慢慢調和、揉捏、分量、搓揉，不疾不徐。
只有擺脫威脅，這一切才有意義。
蘇心馨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你這性子是怎麽磋磨出來的。明天就回去上課了，後續劇組那邊的訓練你要協調好時間，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知道不？有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助理。公司給你配了人，你得會用。”
“我知道的馨姐。”黎珩琰想到蘇南的樣子，不由又有些好笑。
蘇心馨交代完，很快掛斷了電話。而黎珩琰也差不多將香丸搓好了。他沒有買模具，所以每個丸子都不是那麽完美，將香丸放進陶罐裏，仔細密封，他想了想，“不然下次買個模具，壓香餅吧。”
從買回來的材料裏翻出店家送的小荷包，又自廚房裏找出一個無紡布的調料袋。黎珩琰在將香料倒進去前，往裏添了半錢白芷粉，然後將它混合均勻，倒進無紡布袋，束口，打了個香包，揣進口袋裏。
將材料收起來、用具清洗幹凈，又擦凈了桌子，收拾停當，黎珩琰披了件外套，下樓，坐626路到名悅食府。
經過這近半個月時間，名悅食府似乎改變了經營方式，除卻每天只招待十桌的正餐，也開始在一樓大堂供應一些中式點心和茶水。
原本音準堪憂的鋼琴，經過適度的彈奏，琴弦應力恢覆，又二次調律，改善了許多。
而黎珩琰本人，也不再帶著那本極厚的琴譜，而是規劃自己每周練習的節奏，固定時間到圖書館去，借譜覆印幾頁帶出來。
今天到店的時候，大堂重新布置過的茶座，已經座無虛席，門口甚至還有兩個小姑娘正在詢問什麽時候能有位置。
被拉著問問題的侍應生見黎珩琰來了，攔了一下，“小黎，杜哥找你，你要不先去找他一下吧？”
黎珩琰楞了楞，“有說什麽事兒麽？”
“這倒是沒說。他現在應該在後廚，你去打個招呼，他就出來了。”
“行。”
說是說行，黎珩琰站在隱形門門口有些踟躕。除了之前一次杜哥手腕扭了，他以幫廚的身份去過一次後廚，就再也沒進去過。廚房可是飯店的商業機密呢。
他正想要不然先去練琴，真有什麽事，等杜哥閑下來，也會來找他的。
沒等他打定主意走，陸熙澤正好推門出來，見他那麽大一只杵在門口，嚇了一跳。
“誒喲小黎，你怎麽站這兒啊？嚇我一跳，找誰，我給你叫？”
黎珩琰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陸哥，我聽說杜哥找我，我尋思他也沒給我發個消息什麽的，就想先去彈琴。”
陸熙澤點了點頭，也沒說回身去喊人，只讓黎珩琰跟著上樓，隨便推了一間包廂門，說，進去坐下聊。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名悅之前只做預定客人，基本都是晚市，白天是不太接待的。但最近來問的太多了，老杜又有點技癢，學了些點心做法，就把一樓改了茶飲。不瞞你說，其實這些客人，都是沖著你來。”
“啊？”黎珩琰傻眼，“什麽意思？”
陸熙澤也傻眼，“你不知道？”
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點進了一個相對小眾的APP，陸熙澤賬號的首頁置頂是一條轉發動態，看內容應該是認下了自己的店面。
黎珩琰順著他手指往下看，就看到了原內容是一個轉評讚熱度極高的視頻，看封面……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黎珩琰覺得，那可能是他的練琴視頻。
陸熙澤往下翻了幾條，是名悅食府店內外的各個角度，拍攝的主體，都是大堂角落裏那架鋼琴，還有練琴的黎珩琰。不知道拍攝的人們遵守了什麽奇怪的規則，入鏡的只有他的手或者背影。難道是怕他的臉入鏡，會被星媒追究侵害肖像權嗎？
沒多久，陸熙澤的動作停下了，屏幕正中是一段沒有照片或視頻的純文字：小琴師幾點上班啊，我都坐了一個下午了。
發布在節前某個工作日午後，而陸熙澤的回覆是：他不是店內工作人員，不是上班，所以沒有固定時間哦[微笑]。
黎珩琰面上的神情有些窘迫，接過手機，一時也忘了那不是自己的，點了相關話題，看了半天才翻到源頭。
他看了看發布時間，又判斷了一下拍攝視角，沒多久就確定了“偷拍”對象。也終於知道那天蘇南為什麽問他，被質疑手替怎麽不反駁。畢竟原視頻熱評第一就是：視頻裏的小琴師是不是替過《星光照我》，感覺這些年沒什麽進步啊。
黎珩琰嘆了口氣，“陸哥，我是不是給店裏添麻煩了？”
“哈？什麽麻煩？”陸熙澤一臉懵，“沒有麻煩啊……嗐，沒有麻煩！你想什麽呢。我這回找你沒別的，就是琢磨，你給店裏開拓了新業務，不但搞定了老杜那個暴躁的家夥，還讓我們多賺了不少錢，該給你分紅、提成，然後包個大紅包。”
黎珩琰有些錯愕，連連擺手，“不用，別給我錢。當時來的時候，就跟杜哥說好的，只是來蹭個琴。而且我時間不是很穩定，不給你們添麻煩就已經很好了，你們還不收我錢不是。既然沒有收我練琴的錢，自然也沒有‘額外業務’給我錢的道理。再說了，商演要給我經紀公司抽九成的，平白給他們送什麽錢呢。”
“多少？！”陸熙澤的聲音都快破了，一整個傻眼，“你這孩子怎恁傻呢！什麽要命的合同就瞎簽！”他瞬間就明白這孩子為什麽簽了經紀公司還要到外面找地方練琴了，聽說還在讀書呢……
黎珩琰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挺傻的。哪個傻子年輕時候沒被畫過大餅呢。所以哥，就別提給錢的事情了。私接商演，被公司知道了，是會索賠甚至起訴的。目前我還不想惹官司。”
陸熙澤下意識伸手向黎珩琰的頭，突然意識到不妥，又轉了個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我們幾個再合計合計。你要是有空就多來，沒空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目送黎珩琰出去，陸熙澤給人發了消息出去。放下手機，他擡手摩挲著下巴，咂摸了一下黎珩琰最後一句話，才註意到“目前”這兩個字，頗為詫異地挑了挑眉，又點開了聯系人列表，“餵，聿律，我有個事情咨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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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姐。”他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竈邊，借著鍋裏的餘溫攪拌，讓這一點蜜更凝練些。
聽到液體沸騰氣泡破裂的輕微聲響，蘇心馨問道：“小琰，你在做什麽呢？煮飯嗎？這才幾點？”
“不是馨姐，我在嘗試煉蜜。”
“喲，這是已經拜師了？”
黎珩琰楞了一下。但想到《白鹿居》是公司藝人總監都要過問的本子，蘇心馨沒道理不曉得進程，也就釋然了，“還沒，自學。”卻也沒多解釋。
蘇心馨嗯了一聲，“不過要品香的話，還是篆香最快。”
“是，不論香珠、香丸、線香、塔香，要品最好的味道，都要時間。”
香品的制作過程都比較覆雜，而且在香品成型後，通常還需要更多時間。一般來說，香珠陰幹需要十五天以上；香丸需要窖藏一個月以上，再往後窖藏時間越久，發香也會有所變化；線香陰幹需要三五天，但要品最好的味道，還需要陳化半年以上，最短也得三個月。
“理論知識了解了不少啊看來。”
黎珩琰將鍋裏的煉蜜盛到碗裏，只得了淺淺一小碗。原本第一次和香，他也不願意多做，這下看來稱好的香粉還多了些。
他一邊回憶著前兩天篆香的成果，一邊和香泥，“馨姐，你來電話不是為了說這個吧？”
“嗐，這不是關心關心你生活麽。是這樣，雖然你明天要回學校了，也很快就知道成績了，但我現在有點高興，想提前告訴你。”
黎珩琰靜靜聽著，甚至分神想了一下要不要用多出來的香料打個香包。
“小鬼，你都不好奇的嗎？哼都不哼一聲？”
黎珩琰笑，“那勞煩馨姐大發慈悲，告訴小鬼這次什麽成績，能把您高興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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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珩琰一邊聽一邊點了點頭，感覺跟上輩子自己覆習的成果大差不差。是傳說中藝考生文學課分數線隨便上的程度。
黎珩琰淡淡地回了一聲，“我倒是想讀書呢，奈何沒空啊。”手上和香泥的動作絲毫沒停。
“嘖，你的情緒神經是被抽掉了嗎？”蘇心馨語氣裏的疑惑都快溢出屏幕了。
黎珩琰聞言，不由想到她柳眉高挑的困惑樣子，輕輕笑了，“姐，和香時應專註，忌心浮氣躁。再說了，秦校長特地給我請了一個一對一輔導的小老師，人幫我估過成績了。這一次月考超常發揮一下沒什麽，明年高考能有這種發揮才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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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馨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你這性子是怎麽磋磨出來的。明天就回去上課了，後續劇組那邊的訓練你要協調好時間，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知道不？有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助理。公司給你配了人，你得會用。”
“我知道的馨姐。”黎珩琰想到蘇南的樣子，不由又有些好笑。
蘇心馨交代完，很快掛斷了電話。而黎珩琰也差不多將香丸搓好了。他沒有買模具，所以每個丸子都不是那麽完美，將香丸放進陶罐裏，仔細密封，他想了想，“不然下次買個模具，壓香餅吧。”
從買回來的材料裏翻出店家送的小荷包，又自廚房裏找出一個無紡布的調料袋。黎珩琰在將香料倒進去前，往裏添了半錢白芷粉，然後將它混合均勻，倒進無紡布袋，束口，打了個香包，揣進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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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近半個月時間，名悅食府似乎改變了經營方式，除卻每天只招待十桌的正餐，也開始在一樓大堂供應一些中式點心和茶水。
原本音準堪憂的鋼琴，經過適度的彈奏，琴弦應力恢覆，又二次調律，改善了許多。
而黎珩琰本人，也不再帶著那本極厚的琴譜，而是規劃自己每周練習的節奏，固定時間到圖書館去，借譜覆印幾頁帶出來。
今天到店的時候，大堂重新布置過的茶座，已經座無虛席，門口甚至還有兩個小姑娘正在詢問什麽時候能有位置。
被拉著問問題的侍應生見黎珩琰來了，攔了一下，“小黎，杜哥找你，你要不先去找他一下吧？”
黎珩琰楞了楞，“有說什麽事兒麽？”
“這倒是沒說。他現在應該在後廚，你去打個招呼，他就出來了。”
“行。”
說是說行，黎珩琰站在隱形門門口有些踟躕。除了之前一次杜哥手腕扭了，他以幫廚的身份去過一次後廚，就再也沒進去過。廚房可是飯店的商業機密呢。
他正想要不然先去練琴，真有什麽事，等杜哥閑下來，也會來找他的。
沒等他打定主意走，陸熙澤正好推門出來，見他那麽大一只杵在門口，嚇了一跳。
“誒喲小黎，你怎麽站這兒啊？嚇我一跳，找誰，我給你叫？”
黎珩琰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陸哥，我聽說杜哥找我，我尋思他也沒給我發個消息什麽的，就想先去彈琴。”
陸熙澤點了點頭，也沒說回身去喊人，只讓黎珩琰跟著上樓，隨便推了一間包廂門，說，進去坐下聊。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名悅之前只做預定客人，基本都是晚市，白天是不太接待的。但最近來問的太多了，老杜又有點技癢，學了些點心做法，就把一樓改了茶飲。不瞞你說，其實這些客人，都是沖著你來。”
“啊？”黎珩琰傻眼，“什麽意思？”
陸熙澤也傻眼，“你不知道？”
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點進了一個相對小眾的APP，陸熙澤賬號的首頁置頂是一條轉發動態，看內容應該是認下了自己的店面。
黎珩琰順著他手指往下看，就看到了原內容是一個轉評讚熱度極高的視頻，看封面……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黎珩琰覺得，那可能是他的練琴視頻。
陸熙澤往下翻了幾條，是名悅食府店內外的各個角度，拍攝的主體，都是大堂角落裏那架鋼琴，還有練琴的黎珩琰。不知道拍攝的人們遵守了什麽奇怪的規則，入鏡的只有他的手或者背影。難道是怕他的臉入鏡，會被星媒追究侵害肖像權嗎？
沒多久，陸熙澤的動作停下了，屏幕正中是一段沒有照片或視頻的純文字：小琴師幾點上班啊，我都坐了一個下午了。
發布在節前某個工作日午後，而陸熙澤的回覆是：他不是店內工作人員，不是上班，所以沒有固定時間哦[微笑]。
黎珩琰面上的神情有些窘迫，接過手機，一時也忘了那不是自己的，點了相關話題，看了半天才翻到源頭。
他看了看發布時間，又判斷了一下拍攝視角，沒多久就確定了“偷拍”對象。也終於知道那天蘇南為什麽問他，被質疑手替怎麽不反駁。畢竟原視頻熱評第一就是：視頻裏的小琴師是不是替過《星光照我》，感覺這些年沒什麽進步啊。
黎珩琰嘆了口氣，“陸哥，我是不是給店裏添麻煩了？”
“哈？什麽麻煩？”陸熙澤一臉懵，“沒有麻煩啊……嗐，沒有麻煩！你想什麽呢。我這回找你沒別的，就是琢磨，你給店裏開拓了新業務，不但搞定了老杜那個暴躁的家夥，還讓我們多賺了不少錢，該給你分紅、提成，然後包個大紅包。”
黎珩琰有些錯愕，連連擺手，“不用，別給我錢。當時來的時候，就跟杜哥說好的，只是來蹭個琴。而且我時間不是很穩定，不給你們添麻煩就已經很好了，你們還不收我錢不是。既然沒有收我練琴的錢，自然也沒有‘額外業務’給我錢的道理。再說了，商演要給我經紀公司抽九成的，平白給他們送什麽錢呢。”
“多少？！”陸熙澤的聲音都快破了，一整個傻眼，“你這孩子怎恁傻呢！什麽要命的合同就瞎簽！”他瞬間就明白這孩子為什麽簽了經紀公司還要到外面找地方練琴了，聽說還在讀書呢……
黎珩琰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挺傻的。哪個傻子年輕時候沒被畫過大餅呢。所以哥，就別提給錢的事情了。私接商演，被公司知道了，是會索賠甚至起訴的。目前我還不想惹官司。”
陸熙澤下意識伸手向黎珩琰的頭，突然意識到不妥，又轉了個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我們幾個再合計合計。你要是有空就多來，沒空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目送黎珩琰出去，陸熙澤給人發了消息出去。放下手機，他擡手摩挲著下巴，咂摸了一下黎珩琰最後一句話，才註意到“目前”這兩個字，頗為詫異地挑了挑眉，又點開了聯系人列表，“餵，聿律，我有個事情咨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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