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智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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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智性戀
完成最後一個擊殺的那個時刻，曾林夕的內心是無比平靜的。
事實上，從她換上AWM的那一秒，腦海中就已經摒除了雜亂的情緒。那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冠軍、比賽、排名、積分......一切都被拋之腦後，唯一的信念便是，盡力而為。
直到畫面裏跳轉出成功吃雞的界面，曾林夕才恍然回神，意識到這是總決賽的賽場，她拿下了這局的冠軍，同時也為OYK奪下了本屆和平大師杯的冠軍。
這時她才聽見了耳機裏的聲音，向晷和費堊在激動地咆哮：鄉姐牛逼！！！鄉姐狙王！！！鄉姐戰神！！！
她的目光從手機上挪開，扭頭對上方予的眼睛，他把她看著，眼睛裏是炙燃著的火焰那樣灼灼的光亮。
她聽到他說：“曾林夕，你是冠軍，我們奪冠了。”
這才有了奪冠的實感。
她的眼角一點點地壓下去，是彎月的弧度，但視線忽然模糊起來，鼻子也有點發酸，眼眶隱隱發熱，呢喃一樣囁嚅道：“啊...我們做到了。”
他定定凝視她的眼，忽然擡起一只手橫向覆住她的眼睛。
視野暗下來，先是看見他手心的紋路，接著就成了一片黑暗。失去視覺的同時，皮膚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溫度，曾林夕眨了眨眼，能感覺到睫毛掃過他掌心的觸感。
耳機裏傳來他溫柔的低語：“沒法看你眼睛紅紅的模樣，再多看一秒，就忍不住要抱你了。”
她倏地笑了，淚意全線撤退。
而後頭頂傳來耳機被撥弄的觸覺，他說：“你聽，全場都在為你歡呼。”
下一秒，耳機被他摘下，被降噪功能隔絕的環境音湧入耳蝸。
她的身後、兩側的觀眾席，四面八方，起伏著沸騰的聲浪。
激昂，熱烈，嘈雜，沸反盈天。
來自陌生人的、不加掩飾的、熱切的喜悅，劈頭蓋臉地沖她壓過來——沈重，且熾熱。
她閉上眼，用聽覺去感受，眼周是他的體溫，空氣裏是這個世界在那一刻的獨屬於她的溫度。
頓了頓，她擡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後往下拉：“聽到啦。”
恢覆光明的那個瞬間，他的笑映進她的眼底，不是向晷那樣太陽般燦爛又耀眼的笑容，而清淺的、柔和的、溫暖的笑，繾綣又溫柔，他的五官裏每一厘偏離於平靜的弧度都寫著“曾林夕，你最牛逼”。
她的眼睛深深地彎起來。
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
頒獎儀式開始了，季軍、亞軍和冠軍依次上臺領獎，OYK領獎的位次是最後一個。
PWD在臺上領完獎接受采訪的時候，OYK站在舞臺旁側候場。
輪到PWD的老幺發言時，他依然是用那種不可一世的調調瞥了一眼舞臺邊的OYK幾人，嘴上說：“雖然隊長剛才說拿到亞軍很開心，但是我個人對這個成績不算滿意，我有一個疑問，待會兒上臺的OYK能不能幫忙解答一下？最後一局你們Roll點Roll到我們，是計劃內還是計劃外的？”
被點名的OYK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費堊撇了下嘴，嘟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才是手下敗將。”
向晷伸手摟住費堊的肩膀，滿不在乎的表情：“嗐，小費，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他也就十五六歲吧，正中二期呢。”
曾林夕側臉看他們，彎著眼睛笑：“咱們小費現在也正是熱血少年的年紀哈？”
費堊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方予側過身擋在曾林夕和費堊中間，阻斷兩人對視，低下眼看她，說：“曾林夕，註意點，不要到處散發魅力。”
曾林夕沒好氣，笑嗔他一眼。
德性。
PWD下臺了，主持人說了一番串場詞之後，請OYK上臺領獎：“讓我們隆重請出本屆和平大師杯的冠軍得主：OYK！”
全場掌聲雷動。
費堊、方予、曾林夕和向晷依序登臺。
站定後，幾人沖著熱情的觀眾揮手，主持人介紹完頒獎嘉賓後，嘉賓和一列司儀也隨後登臺。
獎金被做成一個巨大的支票板，費堊和方予一人握一個側邊才拿住，手捧花交給向晷，曾林夕則被分配到了最有分量的獎杯。
嘉賓頒獎的時候本想把獎杯遞給向晷，向晷和方予異口同聲地要求由曾林夕來舉獎杯，嘉賓和司儀俱是了然地笑。
“祝賀奪冠。”頒獎嘉賓臉上是誠摯的笑，“看得出來你這位女選手在隊伍裏的聲望很高啊。”
曾林夕接過獎杯，答謝之後謙遜道：“沒有，是大家都讓著我。”
等到嘉賓和司儀下了臺，主持人請大家擺好姿勢讓攝影師留個合影。獎杯太沈，曾林夕舉起來太費勁，本打算直接抱在胸前，方予卻是十分自然地伸手覆上她握著獎杯的五指，合手施力，助她把獎杯高舉過頭頂。
曾林夕側頭和他對視，兩人默契地一笑，而後又看向前方攝影師的鏡頭。
舞臺上燈光璀璨，但掩不住四人臉上奪目的光彩，反而襯得他們的周身煜煜生輝，如同給四人披上了華麗的金衣。
拍攝完畢，主持人接管舞臺。先是一套寒暄，熱鬧的賀辭說完，轉而cue到PWD先前的問題，嘴上問：“不知我們OYK會給出怎樣的回答？”
曾林夕捧著獎杯不好拿話筒，方予接過話筒遞到她的嘴邊，曾林夕眸色晶亮，眼裏是溫和但銳氣逼人的笑：“最後一局開賽前我就說過，會讓PWD感受到OYK充分的尊重。如果PWD需要再確認一遍，我的答案是：這是計劃內的情況。”
這番話，自信、銳利、強勢、咄咄逼人。
曾林夕在整個總決賽中呈現的始終是一個謙和溫煦的形象，溫柔大方，自信優雅，沒有展示出太多攻擊性，可在此刻，她卻是收斂了柔軟的姿態，以一種迫人且堅定的態度告訴PWD、告訴所有人：我的成功，我們OYK的成功，絕不是你所以為的靠運氣換來的成就。
觀眾席中方予的粉絲，一瞬間想到了“溫柔鄉”首次以“隊友”的身份加入溫柔槍的隊伍時，直播間有粉絲質疑她開掛，她強勢而自信地告訴觀眾：懷疑我開掛？沒關系，你們去游戲裏舉報我，大家可以等待系統反饋的結果，看看我會不會被封號。
是的，她一直是這樣的人，足夠溫柔，足夠包容，但也足夠自信，足夠強大，她可以用再平和不過的姿態應承下迎面而來的無禮挑釁，但不會姑息對方得寸進尺，一次是無禮，再次便是惡意，她不容忍惡意。
現場氣氛被她的話推至新的高.潮，又是一陣囂鬧的喝彩，主持人也“哇哦”一聲，確認道：“所以溫柔鄉選手真的是算到了PWD的落點，跳傘的時候就幹脆直接地奔著PWD去的？”
不等曾林夕接話，向晷先搶過話頭，得意非常：“是的，我們鄉姐算無遺策！”
主持人問：“溫柔鄉是怎麽算到PWD的落點的？”
方予把話筒挪到自己的嘴邊，接下這個問題：“戰術布置可是我們隊內的頂級機密，如果有其他指揮想要學習，可以賽後聯系我們，只要交夠學費，我們鄉姐肯定會傾囊以授的。”
接著對上PWD老幺的視線，提起半邊嘴角，似笑非笑：“如果是PWD來求解的話，我們還可以適當打折，畢竟已經交過一道學費了。”
費堊聞言，刻意地垂眼看手上的支票板，接著和方予對視一眼，手上的話筒也挨近嘴邊，笑：“鄉姐的拜師費不低啊，冠亞軍的獎金差額就五萬塊了。”
話裏是OYK隊內的自我調侃，話外卻是反將PWD一軍，不客氣地予以回擊，字字誅心。
電競圈裏沒有慫人，兩人這一唱一和的調侃，嗆聲PWD嗆得很是赤.裸，賽場裏滿堂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聲和口哨聲。
場邊PWD幾人臉色青白，氣得不輕，老幺甚至攥起了拳頭。
主持人見狀，趕緊把話題引向另一個方向，以避免發生直播事故：“槍神就這麽拿著鄉姐的金字招牌招搖過市？鄉姐對此有什麽評價？”
曾林夕眉眼彎彎，湊近方予手上的話筒：“這種小事，他做主就好啦。”
方予笑起來，話筒收到自己嘴邊，聳了聳肩：“是，這種小事一般不勞領導費心。”
女主持在旁邊捂著嘴偷樂，男主持側臉看她，好奇：“你在笑什麽？為什麽這麽開心？”
女主持笑嘻嘻道：“因為剛才‘溫柔CP’又得一分，我是槍神和鄉姐的CP粉來的。”
方予故意瞪眼，佯作驚訝：“是嗎？我先前以為你是鄉姐的唯粉。”
男主持高高舉起手，做出搶答的姿勢，玩笑道：“我才是唯粉。”
得，這成大型粉絲見面會現場了。
曾林夕赧聲笑，低聲說：“你們別調侃我啦。”
“不是調侃噢，真心誠意的。”男主持朗聲笑，“親眼目睹了你的決勝三狙之後，現場還有誰沒被原地圈粉呢？”
臺下又是一片附和稱是的歡呼。
“對對對！那三槍神狙真的太秀了！我真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證這麽熱血沸騰的場面。在座的各位，包括直播間裏的觀眾，就算之前抗住了你溫柔笑眼，今天誰還能抵擋得住這波驚為天人的操作的魅力呢？”女主持激動不已，對著現場大聲問，“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
氣氛烘托到這，全場又開始高呼她的昵稱：“溫柔鄉！溫柔鄉！溫柔鄉！”
向晷和費堊也跟著起哄，把手攏在嘴邊，跟著現場一起吶喊。
方予側頭看她，她註視著全場，眼裏水光盈盈，眼神是激動的，但依舊平穩，看不出半點失態。
這一刻，世界是她的。
好一陣，歡呼才止歇下來。
男主持接著采訪：“鄉姐打最後三狙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
鏡頭給到曾林夕的面部特寫。
她微蹙眉，認真回憶了一秒，接著誠懇道：“我在想，這顆頭下一秒會出現在什麽位置？”
臺上眾人聽完都笑了出來，這答案也是太過真實了。
“我還以為標準答案會是——當時在想‘一定要把冠軍拿下’之類的。”男主持邊樂邊打圓場，“之前還有不少人在質疑鄉姐的實力，而今天，鄉姐在總決賽的舞臺上，親手證明了什麽叫做‘實力如掛’。”
費堊插話糾正：“不，應該說是‘實力強於科技’，畢竟簡簡單單的科技手段可沒辦法帶領我們極限翻盤、拿下冠軍！”
向晷也嘻笑道：“鄉姐是本次比賽中的最強黑科技！”
女主持樂道：“鄉姐這是帶了一群迷弟來參賽呀。”
曾林夕低下頭笑：“可能這就是團寵待遇吧。”
男主持看著曾林夕的粉口罩，順著向晷的話接：“說‘黑科技’不準確吧？應該是‘粉科技’？本屆和平大師杯的賽場上可是流傳著一個人盡皆知的公理：穿得越粉，狙人越狠。”
他意指“溫柔鄉”那身粉色的101的連身裙制服。
臺上臺下都笑作一片。現場導演示意主持人可以結束采訪環節了。
方予趁機湊近曾林夕的耳朵，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行啊Lincy女士，你這都成江湖傳說了。”
曾林夕揉了揉耳朵，用胳膊肘推他：“別鬧。”
女主持接到現場導演的信號，側眼看到正頭挨頭咬耳朵的“溫柔CP”，促狹一笑，說：“我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滿足一下廣大粉絲的好奇心，想請槍神作答。”
方予看過去，用眼神示意：什麽？
“在‘溫柔CP’和‘槍鬼CP’之間，槍神本人站哪邊呢？”女主持擠擠眼，笑得滿臉期待。
曾林夕偏頭看看右邊的向晷，又歪頭看方予，眼睛笑成一條彎彎的縫，向晷也側過臉看著方予，臉上是看好戲的笑。
方予接收到兩人隔岸觀火的信號，又轉回眼看主持人，手上的話筒湊近嘴邊：“所以你們就是想知道我的性取向唄？”
女主持不說話，只是笑，眼睛裏寫著：你懂的你懂的。
方予點點頭，了然了，輕描淡寫地答：“我是智性戀。”
說完偏頭看了一眼曾林夕。
女主持“哇哦”一聲，大聲調笑：“這可真是我見到的最‘回旋宛轉螺旋倒勾’的直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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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裏傳來他溫柔的低語：“沒法看你眼睛紅紅的模樣，再多看一秒，就忍不住要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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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擡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後往下拉：“聽到啦。”
恢覆光明的那個瞬間，他的笑映進她的眼底，不是向晷那樣太陽般燦爛又耀眼的笑容，而清淺的、柔和的、溫暖的笑，繾綣又溫柔，他的五官裏每一厘偏離於平靜的弧度都寫著“曾林夕，你最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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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堊撇了下嘴，嘟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才是手下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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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林夕側臉看他們，彎著眼睛笑：“咱們小費現在也正是熱血少年的年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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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予側過身擋在曾林夕和費堊中間，阻斷兩人對視，低下眼看她，說：“曾林夕，註意點，不要到處散發魅力。”
曾林夕沒好氣，笑嗔他一眼。
德性。
PWD下臺了，主持人說了一番串場詞之後，請OYK上臺領獎：“讓我們隆重請出本屆和平大師杯的冠軍得主：O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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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堊、方予、曾林夕和向晷依序登臺。
站定後，幾人沖著熱情的觀眾揮手，主持人介紹完頒獎嘉賓後，嘉賓和一列司儀也隨後登臺。
獎金被做成一個巨大的支票板，費堊和方予一人握一個側邊才拿住，手捧花交給向晷，曾林夕則被分配到了最有分量的獎杯。
嘉賓頒獎的時候本想把獎杯遞給向晷，向晷和方予異口同聲地要求由曾林夕來舉獎杯，嘉賓和司儀俱是了然地笑。
“祝賀奪冠。”頒獎嘉賓臉上是誠摯的笑，“看得出來你這位女選手在隊伍裏的聲望很高啊。”
曾林夕接過獎杯，答謝之後謙遜道：“沒有，是大家都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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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林夕側頭和他對視，兩人默契地一笑，而後又看向前方攝影師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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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林夕捧著獎杯不好拿話筒，方予接過話筒遞到她的嘴邊，曾林夕眸色晶亮，眼裏是溫和但銳氣逼人的笑：“最後一局開賽前我就說過，會讓PWD感受到OYK充分的尊重。如果PWD需要再確認一遍，我的答案是：這是計劃內的情況。”
這番話，自信、銳利、強勢、咄咄逼人。
曾林夕在整個總決賽中呈現的始終是一個謙和溫煦的形象，溫柔大方，自信優雅，沒有展示出太多攻擊性，可在此刻，她卻是收斂了柔軟的姿態，以一種迫人且堅定的態度告訴PWD、告訴所有人：我的成功，我們OYK的成功，絕不是你所以為的靠運氣換來的成就。
觀眾席中方予的粉絲，一瞬間想到了“溫柔鄉”首次以“隊友”的身份加入溫柔槍的隊伍時，直播間有粉絲質疑她開掛，她強勢而自信地告訴觀眾：懷疑我開掛？沒關系，你們去游戲裏舉報我，大家可以等待系統反饋的結果，看看我會不會被封號。
是的，她一直是這樣的人，足夠溫柔，足夠包容，但也足夠自信，足夠強大，她可以用再平和不過的姿態應承下迎面而來的無禮挑釁，但不會姑息對方得寸進尺，一次是無禮，再次便是惡意，她不容忍惡意。
現場氣氛被她的話推至新的高.潮，又是一陣囂鬧的喝彩，主持人也“哇哦”一聲，確認道：“所以溫柔鄉選手真的是算到了PWD的落點，跳傘的時候就幹脆直接地奔著PWD去的？”
不等曾林夕接話，向晷先搶過話頭，得意非常：“是的，我們鄉姐算無遺策！”
主持人問：“溫柔鄉是怎麽算到PWD的落點的？”
方予把話筒挪到自己的嘴邊，接下這個問題：“戰術布置可是我們隊內的頂級機密，如果有其他指揮想要學習，可以賽後聯系我們，只要交夠學費，我們鄉姐肯定會傾囊以授的。”
接著對上PWD老幺的視線，提起半邊嘴角，似笑非笑：“如果是PWD來求解的話，我們還可以適當打折，畢竟已經交過一道學費了。”
費堊聞言，刻意地垂眼看手上的支票板，接著和方予對視一眼，手上的話筒也挨近嘴邊，笑：“鄉姐的拜師費不低啊，冠亞軍的獎金差額就五萬塊了。”
話裏是OYK隊內的自我調侃，話外卻是反將PWD一軍，不客氣地予以回擊，字字誅心。
電競圈裏沒有慫人，兩人這一唱一和的調侃，嗆聲PWD嗆得很是赤.裸，賽場裏滿堂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聲和口哨聲。
場邊PWD幾人臉色青白，氣得不輕，老幺甚至攥起了拳頭。
主持人見狀，趕緊把話題引向另一個方向，以避免發生直播事故：“槍神就這麽拿著鄉姐的金字招牌招搖過市？鄉姐對此有什麽評價？”
曾林夕眉眼彎彎，湊近方予手上的話筒：“這種小事，他做主就好啦。”
方予笑起來，話筒收到自己嘴邊，聳了聳肩：“是，這種小事一般不勞領導費心。”
女主持在旁邊捂著嘴偷樂，男主持側臉看她，好奇：“你在笑什麽？為什麽這麽開心？”
女主持笑嘻嘻道：“因為剛才‘溫柔CP’又得一分，我是槍神和鄉姐的CP粉來的。”
方予故意瞪眼，佯作驚訝：“是嗎？我先前以為你是鄉姐的唯粉。”
男主持高高舉起手，做出搶答的姿勢，玩笑道：“我才是唯粉。”
得，這成大型粉絲見面會現場了。
曾林夕赧聲笑，低聲說：“你們別調侃我啦。”
“不是調侃噢，真心誠意的。”男主持朗聲笑，“親眼目睹了你的決勝三狙之後，現場還有誰沒被原地圈粉呢？”
臺下又是一片附和稱是的歡呼。
“對對對！那三槍神狙真的太秀了！我真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證這麽熱血沸騰的場面。在座的各位，包括直播間裏的觀眾，就算之前抗住了你溫柔笑眼，今天誰還能抵擋得住這波驚為天人的操作的魅力呢？”女主持激動不已，對著現場大聲問，“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
氣氛烘托到這，全場又開始高呼她的昵稱：“溫柔鄉！溫柔鄉！溫柔鄉！”
向晷和費堊也跟著起哄，把手攏在嘴邊，跟著現場一起吶喊。
方予側頭看她，她註視著全場，眼裏水光盈盈，眼神是激動的，但依舊平穩，看不出半點失態。
這一刻，世界是她的。
好一陣，歡呼才止歇下來。
男主持接著采訪：“鄉姐打最後三狙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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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蹙眉，認真回憶了一秒，接著誠懇道：“我在想，這顆頭下一秒會出現在什麽位置？”
臺上眾人聽完都笑了出來，這答案也是太過真實了。
“我還以為標準答案會是——當時在想‘一定要把冠軍拿下’之類的。”男主持邊樂邊打圓場，“之前還有不少人在質疑鄉姐的實力，而今天，鄉姐在總決賽的舞臺上，親手證明了什麽叫做‘實力如掛’。”
費堊插話糾正：“不，應該說是‘實力強於科技’，畢竟簡簡單單的科技手段可沒辦法帶領我們極限翻盤、拿下冠軍！”
向晷也嘻笑道：“鄉姐是本次比賽中的最強黑科技！”
女主持樂道：“鄉姐這是帶了一群迷弟來參賽呀。”
曾林夕低下頭笑：“可能這就是團寵待遇吧。”
男主持看著曾林夕的粉口罩，順著向晷的話接：“說‘黑科技’不準確吧？應該是‘粉科技’？本屆和平大師杯的賽場上可是流傳著一個人盡皆知的公理：穿得越粉，狙人越狠。”
他意指“溫柔鄉”那身粉色的101的連身裙制服。
臺上臺下都笑作一片。現場導演示意主持人可以結束采訪環節了。
方予趁機湊近曾林夕的耳朵，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行啊Lincy女士，你這都成江湖傳說了。”
曾林夕揉了揉耳朵，用胳膊肘推他：“別鬧。”
女主持接到現場導演的信號，側眼看到正頭挨頭咬耳朵的“溫柔CP”，促狹一笑，說：“我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滿足一下廣大粉絲的好奇心，想請槍神作答。”
方予看過去，用眼神示意：什麽？
“在‘溫柔CP’和‘槍鬼CP’之間，槍神本人站哪邊呢？”女主持擠擠眼，笑得滿臉期待。
曾林夕偏頭看看右邊的向晷，又歪頭看方予，眼睛笑成一條彎彎的縫，向晷也側過臉看著方予，臉上是看好戲的笑。
方予接收到兩人隔岸觀火的信號，又轉回眼看主持人，手上的話筒湊近嘴邊：“所以你們就是想知道我的性取向唄？”
女主持不說話，只是笑，眼睛裏寫著：你懂的你懂的。
方予點點頭，了然了，輕描淡寫地答：“我是智性戀。”
說完偏頭看了一眼曾林夕。
女主持“哇哦”一聲，大聲調笑：“這可真是我見到的最‘回旋宛轉螺旋倒勾’的直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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