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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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087
恐怖故事
那個人只是站在走廊盡頭，並未說話，也沒有任何行動，像一個狠厲的鬼魅。
那對父子被嚇了一跳。
兒子又開始大哭，父親發現對方是工作人員，才罵罵咧咧：“神經病吧，站在這裏嚇人，小心我舉報你！”
那名高挑的男子依然沒有讓路，默不作聲地望著他們。孩子的父親色厲內荏，發現對方毫不畏懼自己，又有些後怕了。
礙於臉面，他嘴上仍在逞能：“讓開，別擋路！”盡管如此，他的雙腿卻不由自主地向走廊邊緣走去，繞開那名男子，貼著墻壁前進。
小孩仍然大哭不止：“媽媽去哪裏了？哇哇哇——”
工作人員回過頭，一聲不響地盯著他們。孩子的父親畏縮地看他一眼，急忙一掌拍在兒子背上，把他拍了個趔趄：“閉嘴，別哭了！”
說罷，他飛快地從男子身旁走過，拖著兒子離開影院。
檢票員這才收回目光，轉過頭，視線落在中原彌生身上。
對方的眼睛藏在陰影中，是一片模糊的黑色。中原彌生看不到他的臉，但根據面具的朝向，他確定對方正在端詳自己。
他朝檢票員走去：“你這樣會被舉報吧，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和長相……”
中原彌生忙著看熱鬧，忘記了擦去手上的水滴，雙手濕漉漉的。工作人員依然沈默不語，指了指他手中的紙巾，提醒他把水滴擦幹凈。
中原彌生感覺這個人的行為有點怪異，簡直像個比他還要嚴重的社恐。
檢票員沒有繼續和中原彌生交流，又邁著飄忽的步伐返回影廳。中原彌生遲疑片刻，跟在他身後走向影廳，回到自己的座位。
那一家人離開後，影廳內終於清凈了，觀眾們得以認認真真地觀看電影。
夏油傑將冰可樂遞給中原彌生：“你錯過了五分鐘的劇情。”說罷，他略微傾斜上半身，靠近中原彌生的耳朵，聲音極輕地向他講述了剛才的電影劇情。
中原彌生認真聆聽著，不時低下頭，喝一口冰可樂。他一直捧著可樂杯，冰塊在杯中叮當作響，凍得指尖有些發麻。
夏油傑見狀，從背包裏找到一包手帕紙，抽出幾張：“用這個墊一下吧。紙杯沒有隔熱層，太冰了。”
“謝謝。”中原彌生接過紙巾。
中原彌生的註意力被夏油傑吸引了，他沒有留意，自從夏油傑湊到他耳邊竊竊私語，檢票員的目光就轉向了他們，銳利地望著二人。
電影結束後，中原彌生和夏油傑離開影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著劇情。
他們來到影廳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外面又下雨了。二人去商場前臺領回寄存物品，夏油傑站在落地窗旁，看著暴雨如註的街景，嘆了口氣。
“這場雨比氣象臺的估測提早一小時，會持續到明天。”他查看天氣預報，無奈地說。
夏油傑和中原彌生錯過了返校的最佳時間，他們索性放慢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向出口。
中原彌生宿舍的稿紙用完了，從一家文具店門前經過時，他指了指櫥窗：“夏油同學，我想買一點稿紙。”
中原彌生每個周末都要寫五條悟觀察周報，而觀察周報的創作過程十分艱難，廢稿遠比成稿多。正因如此，他每周浪費十多張稿紙，很快就見底了。
這家文具店的店長似乎還有經營書店的野心，店鋪被分為兩部分，左側售賣文具，右側則售賣圖書。
中原彌生將厚厚一疊稿紙放進購物筐時，夏油傑踱步走向圖書區，在林立的書架間尋找感興趣的書籍。
店鋪面積不大，為了放下數千本圖書，書架擺放特別密集。中原彌生和夏油傑不能並排經過書架之間的過道，只能一前一後地走進去。
他們來到角落時，夏油傑隨手拿起一，查看簡介。
這時，透過書籍之間狹窄的空隙，他發現書架對面竟然出現了一張臉。那並非人類面孔，而是一張蓋伊·福克斯面具，如同《V字仇殺隊》中主角的裝扮。
夏油傑剛看清他，對方就一閃身，忽然消失了。
夏油傑停下腳步，詢問道：“彌生，你看到那個戴著面具的人了嗎？他好像是電影院的工作人員。”
中原彌生走在夏油傑身後，他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黑鬥篷。根據此人的身形，他推測對方正是那名檢票員。
他為什麽跟上來了？
中原彌生心裏浮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個人就是五條悟。
中原彌生朝夏油傑做手勢，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則躡手躡腳地走向書架的末端。同時，他解鎖手機，給五條悟打電話。
五條悟接通了，對面傳來他懶散的嗓音：“餵？”
中原彌生專註地傾聽書架另一側的聲音，對面沒有傳出說話聲，說明那個人並非五條悟。中原彌生走到書架邊緣，他探出頭，發現對面的人居然不見了。
中原彌生捂住手機，輕聲問夏油傑：“剛才有人經過嗎？”
“沒有。”夏油傑搖頭。
中原彌生狐疑地瞇起眼睛。這條通道只有兩個出口，他和夏油傑各自堵住一端，那個人該如何逃脫呢？
中原彌生感覺很蹊蹺，他將手機舉到耳邊，又問：“五條同學，你在學校嗎？”
“當然了。”五條悟停頓幾秒，又補充道，“我在宿舍打游戲。”
五條悟不擅長撒謊，和他面對面的時候，中原彌生可以輕松判斷他是否有所隱瞞。但現在，僅通過電話交流，他無法確認五條悟是否在騙人。
中原彌生將信將疑，掛斷電話。
他和夏油傑都覺得那個人有些怪異，一致同意盡早離開這裏。
他們立即去收銀臺結賬，離開商場，前往附近的電車站。期間，中原彌生還不斷回頭，查看那個人是否跟了上來。
他們到達車站時，卻發現入口外拉起了警戒線。協警告訴他們，由於十分鐘前有人臥軌身亡，電車站被緊急關閉了，建議他們再步行十分鐘，去另一個電車站。
銀座人多車少，早就沒有空計程車了，此時又下著暴雨，地面都堆起一層積水，寸步難行。
中原彌生和夏油傑商量後，決定改乘公交車返校。公交車需要花費更多時間，但勝在車站離銀座很近，步行幾十米即可到達。
二人立即動身，踏上返回學校的公交車。
車上人不算多，有許多空位，中原彌生和夏油傑坐在後門附近。車窗外的風景早已被雨水糊成一片，只能透過黏在玻璃上的水珠，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象。
中原彌生盯著窗外發呆，夏油傑則望向中原彌生的側臉。
早上玩《太鼓達人》的時候，夏油傑就看出來了，中原彌生在故意幹擾五條悟，不讓他獲得第二名。
夏油傑誤以為中原彌生有話想單獨和自己說，便沒有制止。實際上，自從二人離開學校，夏油傑就一直在等中原彌生開口，但對方神色如常，沒提及任何重要的事。
一個月的相處時間，已足夠摸清中原彌生的脾氣了。夏油傑以為中原彌生心生膽怯，決計由自己開口。
他主動問道：“彌生，你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嗎？”
中原彌生不解地回過頭，端詳夏油傑的臉。他反應很快，通過夏油傑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猜到了原因。
中原彌生鼻尖冒出冷汗，他心想，決不能讓夏油傑知道自己是為了和他單獨出行才動手腳。他絞盡腦汁，開始尋覓借口。
他確實想到了一個嚴肅的話題。
中原彌生曾思考過，該如何永絕後患地掃除威脅、防止夏油傑走向BE道路。他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徹底消滅咒靈。
“我最近在考慮，該如何永久地讓咒靈消失。”中原彌生望著窗外的雨，說道。
夏油傑有些意外。早在剛入學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問題，但並沒有想出良好的解決方法。
“消滅咒靈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因此幾千年來，從未有人嘗試。”夏油傑提醒道。
中原彌生心知肚明，他已在《咒術師編年史》裏得知咒靈的誕生原因。咒靈孳生於非術師的情感，只要非術師存在，咒靈就不會消亡。
不過，他記得《咒術師編年史》中曾有這樣一句話，即“除日本以外，其他地區的咒靈極其稀少，咒術師也十分罕見”。*
教科書沒有解釋原因，中原彌生就借此機會，向夏油傑詢問道：“除了日本，其他地區都沒有咒靈嗎？”
夏油傑搖頭：“有，但非常少，幾乎都是蠅頭。”
“為什麽？”
“夜蛾老師說，自從悟誕生後，日本本土的咒靈就進化了。”夏油傑解釋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為了適應環境，咒靈只能變得更強。”
中原彌生撐著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他腦中閃過了三種解決辦法。
第一，殺死所有非術師。
第二，所有非術師都失去咒力，變成無咒力者。
第三，讓所有非術師成為咒術師。
然而，這三個辦法都難以實行，即使是天元，也不具備改變世界的力量。
中原彌生幽幽地嘆了口氣。
中原彌生沈浸於構想時，夏油傑也正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中原彌生的性格和夏油傑頗為相似，他很少向他人吐露心聲，將顧慮和憂思都壓在心底，夏油傑經常在他臉上看到心事重重的神情。
夏油傑想和中原彌生談一談，卻一直沒能找到時機。中原彌生願意向自己傾訴心事，讓他驚訝之餘，又隱隱有些欣喜。
中原彌生這樣做，應該是把他當成了重要的朋友吧？
他們靠得很近，夏油傑不經意地將手搭在中原彌生的手腕上，發現他指尖冰涼，就順勢收攏五指，把他的手圈進自己溫暖的掌心。
中原彌生訝異地發現，自己視野內又冒出了桃心形的提示框。
[好感值+4]
[好感值：58]
說話間，公交車也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郊區。乘客們都陸續下車了，現在，車上只有司機和他們二人。
窗外雨勢漸小，不過仍然陰沈沈的，盡管還是下午，天空卻變成了晦暗的鉛灰色。司機開啟車內照明燈，才讓黑乎乎的車廂亮堂一點。
不知何時，最後一排的車窗被人打開了，風從外面灌進來，夾雜著細密的雨點，將中原彌生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中原彌生不耐煩地撥開擋住眼睛的赤紅發絲，對夏油傑道：“夏油同學，讓一下，我去關窗。”他站起身，剛扭過頭，就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車廂內，竟然冒出了一個人。
那個戴著福克斯面具的男子又出現了，他正坐在車尾，鬥篷被風雨吹得不斷飄揚。
中原彌生：“……”
這一刻，身為無神論者的中原彌生，前所未有地對唯物主義產生了懷疑。
作者有話說：
*“日本咒靈比其他地區多”是jjxx官設，詳見136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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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四位老板的營養液！啵啵啵老板們！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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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
那個人只是站在走廊盡頭，並未說話，也沒有任何行動，像一個狠厲的鬼魅。
那對父子被嚇了一跳。
兒子又開始大哭，父親發現對方是工作人員，才罵罵咧咧：“神經病吧，站在這裏嚇人，小心我舉報你！”
那名高挑的男子依然沒有讓路，默不作聲地望著他們。孩子的父親色厲內荏，發現對方毫不畏懼自己，又有些後怕了。
礙於臉面，他嘴上仍在逞能：“讓開，別擋路！”盡管如此，他的雙腿卻不由自主地向走廊邊緣走去，繞開那名男子，貼著墻壁前進。
小孩仍然大哭不止：“媽媽去哪裏了？哇哇哇——”
工作人員回過頭，一聲不響地盯著他們。孩子的父親畏縮地看他一眼，急忙一掌拍在兒子背上，把他拍了個趔趄：“閉嘴，別哭了！”
說罷，他飛快地從男子身旁走過，拖著兒子離開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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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彌生忙著看熱鬧，忘記了擦去手上的水滴，雙手濕漉漉的。工作人員依然沈默不語，指了指他手中的紙巾，提醒他把水滴擦幹凈。
中原彌生感覺這個人的行為有點怪異，簡直像個比他還要嚴重的社恐。
檢票員沒有繼續和中原彌生交流，又邁著飄忽的步伐返回影廳。中原彌生遲疑片刻，跟在他身後走向影廳，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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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彌生認真聆聽著，不時低下頭，喝一口冰可樂。他一直捧著可樂杯，冰塊在杯中叮當作響，凍得指尖有些發麻。
夏油傑見狀，從背包裏找到一包手帕紙，抽出幾張：“用這個墊一下吧。紙杯沒有隔熱層，太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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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影廳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外面又下雨了。二人去商場前臺領回寄存物品，夏油傑站在落地窗旁，看著暴雨如註的街景，嘆了口氣。
“這場雨比氣象臺的估測提早一小時，會持續到明天。”他查看天氣預報，無奈地說。
夏油傑和中原彌生錯過了返校的最佳時間，他們索性放慢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向出口。
中原彌生宿舍的稿紙用完了，從一家文具店門前經過時，他指了指櫥窗：“夏油同學，我想買一點稿紙。”
中原彌生每個周末都要寫五條悟觀察周報，而觀察周報的創作過程十分艱難，廢稿遠比成稿多。正因如此，他每周浪費十多張稿紙，很快就見底了。
這家文具店的店長似乎還有經營書店的野心，店鋪被分為兩部分，左側售賣文具，右側則售賣圖書。
中原彌生將厚厚一疊稿紙放進購物筐時，夏油傑踱步走向圖書區，在林立的書架間尋找感興趣的書籍。
店鋪面積不大，為了放下數千本圖書，書架擺放特別密集。中原彌生和夏油傑不能並排經過書架之間的過道，只能一前一後地走進去。
他們來到角落時，夏油傑隨手拿起一，查看簡介。
這時，透過書籍之間狹窄的空隙，他發現書架對面竟然出現了一張臉。那並非人類面孔，而是一張蓋伊·福克斯面具，如同《V字仇殺隊》中主角的裝扮。
夏油傑剛看清他，對方就一閃身，忽然消失了。
夏油傑停下腳步，詢問道：“彌生，你看到那個戴著面具的人了嗎？他好像是電影院的工作人員。”
中原彌生走在夏油傑身後，他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黑鬥篷。根據此人的身形，他推測對方正是那名檢票員。
他為什麽跟上來了？
中原彌生心裏浮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個人就是五條悟。
中原彌生朝夏油傑做手勢，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則躡手躡腳地走向書架的末端。同時，他解鎖手機，給五條悟打電話。
五條悟接通了，對面傳來他懶散的嗓音：“餵？”
中原彌生專註地傾聽書架另一側的聲音，對面沒有傳出說話聲，說明那個人並非五條悟。中原彌生走到書架邊緣，他探出頭，發現對面的人居然不見了。
中原彌生捂住手機，輕聲問夏油傑：“剛才有人經過嗎？”
“沒有。”夏油傑搖頭。
中原彌生狐疑地瞇起眼睛。這條通道只有兩個出口，他和夏油傑各自堵住一端，那個人該如何逃脫呢？
中原彌生感覺很蹊蹺，他將手機舉到耳邊，又問：“五條同學，你在學校嗎？”
“當然了。”五條悟停頓幾秒，又補充道，“我在宿舍打游戲。”
五條悟不擅長撒謊，和他面對面的時候，中原彌生可以輕松判斷他是否有所隱瞞。但現在，僅通過電話交流，他無法確認五條悟是否在騙人。
中原彌生將信將疑，掛斷電話。
他和夏油傑都覺得那個人有些怪異，一致同意盡早離開這裏。
他們立即去收銀臺結賬，離開商場，前往附近的電車站。期間，中原彌生還不斷回頭，查看那個人是否跟了上來。
他們到達車站時，卻發現入口外拉起了警戒線。協警告訴他們，由於十分鐘前有人臥軌身亡，電車站被緊急關閉了，建議他們再步行十分鐘，去另一個電車站。
銀座人多車少，早就沒有空計程車了，此時又下著暴雨，地面都堆起一層積水，寸步難行。
中原彌生和夏油傑商量後，決定改乘公交車返校。公交車需要花費更多時間，但勝在車站離銀座很近，步行幾十米即可到達。
二人立即動身，踏上返回學校的公交車。
車上人不算多，有許多空位，中原彌生和夏油傑坐在後門附近。車窗外的風景早已被雨水糊成一片，只能透過黏在玻璃上的水珠，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象。
中原彌生盯著窗外發呆，夏油傑則望向中原彌生的側臉。
早上玩《太鼓達人》的時候，夏油傑就看出來了，中原彌生在故意幹擾五條悟，不讓他獲得第二名。
夏油傑誤以為中原彌生有話想單獨和自己說，便沒有制止。實際上，自從二人離開學校，夏油傑就一直在等中原彌生開口，但對方神色如常，沒提及任何重要的事。
一個月的相處時間，已足夠摸清中原彌生的脾氣了。夏油傑以為中原彌生心生膽怯，決計由自己開口。
他主動問道：“彌生，你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嗎？”
中原彌生不解地回過頭，端詳夏油傑的臉。他反應很快，通過夏油傑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猜到了原因。
中原彌生鼻尖冒出冷汗，他心想，決不能讓夏油傑知道自己是為了和他單獨出行才動手腳。他絞盡腦汁，開始尋覓借口。
他確實想到了一個嚴肅的話題。
中原彌生曾思考過，該如何永絕後患地掃除威脅、防止夏油傑走向BE道路。他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徹底消滅咒靈。
“我最近在考慮，該如何永久地讓咒靈消失。”中原彌生望著窗外的雨，說道。
夏油傑有些意外。早在剛入學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問題，但並沒有想出良好的解決方法。
“消滅咒靈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因此幾千年來，從未有人嘗試。”夏油傑提醒道。
中原彌生心知肚明，他已在《咒術師編年史》裏得知咒靈的誕生原因。咒靈孳生於非術師的情感，只要非術師存在，咒靈就不會消亡。
不過，他記得《咒術師編年史》中曾有這樣一句話，即“除日本以外，其他地區的咒靈極其稀少，咒術師也十分罕見”。*
教科書沒有解釋原因，中原彌生就借此機會，向夏油傑詢問道：“除了日本，其他地區都沒有咒靈嗎？”
夏油傑搖頭：“有，但非常少，幾乎都是蠅頭。”
“為什麽？”
“夜蛾老師說，自從悟誕生後，日本本土的咒靈就進化了。”夏油傑解釋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為了適應環境，咒靈只能變得更強。”
中原彌生撐著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他腦中閃過了三種解決辦法。
第一，殺死所有非術師。
第二，所有非術師都失去咒力，變成無咒力者。
第三，讓所有非術師成為咒術師。
然而，這三個辦法都難以實行，即使是天元，也不具備改變世界的力量。
中原彌生幽幽地嘆了口氣。
中原彌生沈浸於構想時，夏油傑也正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中原彌生的性格和夏油傑頗為相似，他很少向他人吐露心聲，將顧慮和憂思都壓在心底，夏油傑經常在他臉上看到心事重重的神情。
夏油傑想和中原彌生談一談，卻一直沒能找到時機。中原彌生願意向自己傾訴心事，讓他驚訝之餘，又隱隱有些欣喜。
中原彌生這樣做，應該是把他當成了重要的朋友吧？
他們靠得很近，夏油傑不經意地將手搭在中原彌生的手腕上，發現他指尖冰涼，就順勢收攏五指，把他的手圈進自己溫暖的掌心。
中原彌生訝異地發現，自己視野內又冒出了桃心形的提示框。
[好感值+4]
[好感值：58]
說話間，公交車也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郊區。乘客們都陸續下車了，現在，車上只有司機和他們二人。
窗外雨勢漸小，不過仍然陰沈沈的，盡管還是下午，天空卻變成了晦暗的鉛灰色。司機開啟車內照明燈，才讓黑乎乎的車廂亮堂一點。
不知何時，最後一排的車窗被人打開了，風從外面灌進來，夾雜著細密的雨點，將中原彌生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中原彌生不耐煩地撥開擋住眼睛的赤紅發絲，對夏油傑道：“夏油同學，讓一下，我去關窗。”他站起身，剛扭過頭，就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車廂內，竟然冒出了一個人。
那個戴著福克斯面具的男子又出現了，他正坐在車尾，鬥篷被風雨吹得不斷飄揚。
中原彌生：“……”
這一刻，身為無神論者的中原彌生，前所未有地對唯物主義產生了懷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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