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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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二）
夜間，徐長風換上玄色衣衫，宋宓則一襲紅衣，兩人自城中一座座屋頂穿梭而過，待來到春生樓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分散盯著。
宋宓同徐長風一道，找到趙世安的所在位置，隨後找到一處空的閣樓，在此處恰好能通過半掩的窗戶看見屋內的情形。
屋內香艷旖旎，趙世安臥在軟榻之上，身邊躺著多個女子，衣衫半退，好不嬌艷，桌上還趴著些已經醉倒的。
這場面，惹得看著的兩人同步搖頭嘖嘖稱奇，只知道趙世安在京中花名遠播，沒想到比之在京城，要更會享受得多。
而趙世安當初在京城還知道收斂自己性情，如今到了這裏，便將萬西華告誡自己的話拋到九霄雲外。
宋宓往四處觀察，整座春生樓已經被趙世安命人包了下來，如今這樓裏樓外全是他的人守著，實在不易進去。
徐長風就站在宋宓身側往後一些，他身體的動作逃不過宋宓眼睛，只見他身體僵直，轉過頭不去看那間屋內的情況。
宋宓疑惑問他：“你沒事吧？”
徐長風沒有答她，強忍著胸口傳來的惡心感，用手輕覆住嘴靜靜待在一旁，只搖了搖頭。
宋宓看他這樣子，哪像是個正常人的反應，他身體就這樣微靠在自己身側，自己能明顯感受到他整個人都緊繃著身子，耳旁傳來他微弱的喘氣聲，撓得她一陣癢意。
眼見如此，宋宓直接扶著欄桿朝他轉身抓起他的手臂，朝其內關穴按去，隨後再從懷裏掏出一顆小藥丸，未等他反應過來捏起他的下巴餵了進去。
徐長風被迫咽下去，待宋宓放開他後，他咳了幾聲，一臉驚恐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麽？”
宋宓狠狠瞪他一眼，“怕什麽？又吃不死你！”
徐長風歪頭看她，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發現方才的緊張居然得到緩解，怕是宋宓給他吃的東西發揮起了作用。
身體確實沒再像方才那般緊繃著，只是心中的惡心感還是存在著，他強勢壓下去，隨後又朝那邊屋內看去。
宋宓這時道：“那房中人多，不好下手啊！”
趙世安仿佛不知倦意，擡起手中酒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裏灌，時不時同那些女子嬉戲打鬧，還讓人用綢條蒙上他的眼睛，還玩起了摸瞎兒。
兩人又等了許久，屋外寒風凜冽，徐長風看時辰過半，隨後道：“現在潛進去？”
宋宓朝他點頭，隨後兩人飛身分別從屋頂跳下趙世安所在樓閣前，解決掉守衛，悄然推開門將這些人拖進去。
屋內暖香四溢，屏風後不斷傳出嬉笑聲，那些人壓根就沒註意到有人已經開門進到裏處。
徐長風碰不得那些女子，於是甩頭指使宋宓過去，“你去！”
“毛病！”宋宓小聲嘀咕，白了對角的人一眼。
隨後趁那些人沒留意到她，身輕如燕越過屏風，向那些女子而去，再朝她們後頸一擊手刀。
那些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人，誤以為是刺客，尖聲四起，慌忙逃竄，蒙著雙眼的趙世安還以為是這些女子調情的手段，心中不免更為興奮。
宋宓見狀立刻將餘下的人全部解決，沒幾下後，那些女子便紛紛昏倒在地上。
守在閣樓外的人聽到聲響後立馬沖上來，直接推開房門朝裏頭喊了一聲：“僉事可是有異？”
誰知趙世安直腰朝外面吼了一句：“滾出去，沒看到老子正玩著？”
徐長風躲在房梁上看著下方那一幕，屏風後宋宓擒住一女子，捂住她的嘴不讓其發出聲音，就這樣站在趙世安身旁，他不禁為此捏了一把汗，好在他沒有揭下覆在眼睛上的綢布，並未發現眼前的宋宓。
趙世安的人立刻回道：“屬下知罪，這就帶人退出去。”
方才沖進來的人走之前朝裏看了一眼，只是後面被屏風遮住，只隱約看見幾道人影，其餘情形看不真切，而後方知是趙世安和那些妓子在玩鬧，於是重新將房門關上離開。
徐長風舒了一口氣，宋宓隨將最後一名女子打暈，趙世安見現下沒有人再來打擾，又張開雙手朝周圍胡亂抓去。
“小美人兒，你們躲到哪裏去了呢？讓爺來找找。”
他說完還嘿嘿幾聲，宋宓只覺猥瑣至極，真想一拳揮過去。
趙世安還在房中摸索，不料腳踢到地上橫躺著人堆，誰知一個趔趄朝宋宓那方向倒去，就這樣撲到了宋宓腳下。
似乎是感到身前有人，趙世安尚未顧及膝前的疼痛，直接伸手抓起宋宓雙腿，“嘿！可讓我抓住你了，小美人兒……”
他雙手攀上宋宓雙腿起身，直接撅起嘴唇要朝身前的人親上去，沒有印象中溫軟的雙唇，趙世安隨擡手揭下遮住自己雙眼的綢布，只見眼前一個身穿暗紅色衣衫的男子在他跟前。
寒風從窗縫裏吹了進來，使得趙世安打了個寒顫，他看到宋宓也楞了一下，不過還未待他有所反應，隨後便見對方直接一拳朝他面部掄過來。
“我讓你親。”宋宓這一拳可是存了十成力，直接將趙世安打得眼冒金星，在原地轉著圈，她還覺著不夠，又朝他身上踹上幾腳才洩。
趙世安腳下磕磕絆絆，身子搖晃著，被宋宓打趴暈倒在地上，徐長風這時才從梁上下來，他走到宋宓身旁，看著那倒地不醒的人，挑了挑眉。
“你這……”
他朝宋宓看去，見她撣了撣身上被趙世安摸過的地方，陰沈著整張臉。
“晦氣！”宋宓罵了句。
半個時辰後，趙世安自地上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兩個人頭正盯著他，他慌忙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捆著，嘴裏還被塞了東西。
“唔唔唔！”看清兩人是誰，他立即瞪著眼睛在地上如蛆蟲一般蠕動。
宋宓又一腳朝他輕踹過去，“安靜些！”
趙世安這才停下動作，他又擡頭朝四周看去，方才那些還同他玩鬧的女子也全都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誤以為那些人都被宋宓殺了，眼神驚恐看著他們兩人。
宋宓也不同他兜圈子，直接拿出她和徐長風的海捕文書遞到他面前，厲聲問：“這是誰下的緝捕令？”
徐長風扯下堵在趙世安口中的綢布，還不忘警告他：“可別想喊人過來，只怕你的人還未到，你的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見自己落入這兩人手中，早前就聽聞宋宓折磨人的手段，趙世安也害怕得直點頭。
待口中綢布被徐長風拿走，宋宓又將那兩張海捕文書湊到趙世安跟前，“這海捕文書可是萬西華的手筆？”
趙世安不敢否認，只說：“是……是他下的令。”
宋宓又問：“此事皇上可知曉？”
趙世安點了點頭，後想著又立馬搖頭道：“當初徐長風在回京途中將你截殺，此事皇上知情後，下令捉拿徐長風，再到後來西廠被下令撤除，皇上又命人要將你們找到，至於這海捕文書為何有你一份，我是真不知情。”
他朝徐長風看了看，又對宋宓諂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他雖坐到錦衣衛僉事這個位置，可卻沒有實權，這外面守著的人有一半都是東廠萬西華派給他的，至於為何要抓捕宋宓和徐長風，萬西華可沒告訴他，他也只是以為西陵一行兩人闖了禍。
宋宓抽出袖間的匕首，在趙世安脖子上比劃幾下，“聽說你們督公下了死令，若見到我宋宓，殺無赦？”
趙世安眼神瞥向那把利刃，想著讓她拿遠些，“您，您可以當心些。”
宋宓勾唇笑了笑，“這可就要看趙僉事嘴裏是否說些我想要聽的話了。”
“呵呵。”趙世安幹笑，他也不知宋宓此行目的，雖說萬西華是他幹爹，可他幹兒子又不止他一個，萬西華心裏想著什麽他又不知。
宋宓直接了當問他：“萬西華下令殺我，可是為了十一年前的巫蠱案？”
趙世安神色一凝，但很快又恢覆如方才一般，故作畏懼道：“你這話說的什麽意思，這巫蠱案早成定音，怎麽會同那件事有關呢？”
“別廢話！”宋宓瞇起雙眼，沈聲斥道，“我再問你，當年同在錦衣衛裏的萬玉春，可是奉萬西華之命前去謀殺流放嶺南途中的胡太保一家？”
趙世安還想裝作不知情，可他僵著的臉出賣了他，徐長風此時又道：“這些年你跟在萬西華身邊，我可不信一件事你都不知道！”
早年錦衣衛裏不知被萬西華塞進來多少自己的人，當年的萬玉春，如今的趙世安，跟在萬西華身邊的人，他徐長風可不信都是單純之人。
果然，趙世安一改之前浪蕩模樣，淡然同他們道：“我知道又如何？若我不說，你們能奈我何？一刀殺了我？”
他奮力翻身坐在地上，靠在桌腳，歇口氣道：“別忘了，你們兩個現在可是朝中欽犯，就算殺了我，你們又能逃出去？”
他示意兩人朝外頭看去，“聽到這外面巡城的聲音了嗎？這件事慶遠侯可也參與了。”
宋宓起身從窗臺往外看，城中果然有官兵在四處巡查，一茬接一茬，嚴防死守，若這裏出了事那麽到時候他們要出城只會更加艱難。
趙世安可知道徐長風是周知遠的兒子，當年胡皇後巫蠱案一事發生前，他可記得宮中傳出周知遠有一妾室在後花園湖裏失足落水而死，而至於內情，別人不知，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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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風就站在宋宓身側往後一些，他身體的動作逃不過宋宓眼睛，只見他身體僵直，轉過頭不去看那間屋內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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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風沒有答她，強忍著胸口傳來的惡心感，用手輕覆住嘴靜靜待在一旁，只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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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如此，宋宓直接扶著欄桿朝他轉身抓起他的手臂，朝其內關穴按去，隨後再從懷裏掏出一顆小藥丸，未等他反應過來捏起他的下巴餵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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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宓這時道：“那房中人多，不好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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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風碰不得那些女子，於是甩頭指使宋宓過去，“你去！”
“毛病！”宋宓小聲嘀咕，白了對角的人一眼。
隨後趁那些人沒留意到她，身輕如燕越過屏風，向那些女子而去，再朝她們後頸一擊手刀。
那些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人，誤以為是刺客，尖聲四起，慌忙逃竄，蒙著雙眼的趙世安還以為是這些女子調情的手段，心中不免更為興奮。
宋宓見狀立刻將餘下的人全部解決，沒幾下後，那些女子便紛紛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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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安還在房中摸索，不料腳踢到地上橫躺著人堆，誰知一個趔趄朝宋宓那方向倒去，就這樣撲到了宋宓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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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從窗縫裏吹了進來，使得趙世安打了個寒顫，他看到宋宓也楞了一下，不過還未待他有所反應，隨後便見對方直接一拳朝他面部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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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
他朝宋宓看去，見她撣了撣身上被趙世安摸過的地方，陰沈著整張臉。
“晦氣！”宋宓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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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宓又一腳朝他輕踹過去，“安靜些！”
趙世安這才停下動作，他又擡頭朝四周看去，方才那些還同他玩鬧的女子也全都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誤以為那些人都被宋宓殺了，眼神驚恐看著他們兩人。
宋宓也不同他兜圈子，直接拿出她和徐長風的海捕文書遞到他面前，厲聲問：“這是誰下的緝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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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落入這兩人手中，早前就聽聞宋宓折磨人的手段，趙世安也害怕得直點頭。
待口中綢布被徐長風拿走，宋宓又將那兩張海捕文書湊到趙世安跟前，“這海捕文書可是萬西華的手筆？”
趙世安不敢否認，只說：“是……是他下的令。”
宋宓又問：“此事皇上可知曉？”
趙世安點了點頭，後想著又立馬搖頭道：“當初徐長風在回京途中將你截殺，此事皇上知情後，下令捉拿徐長風，再到後來西廠被下令撤除，皇上又命人要將你們找到，至於這海捕文書為何有你一份，我是真不知情。”
他朝徐長風看了看，又對宋宓諂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他雖坐到錦衣衛僉事這個位置，可卻沒有實權，這外面守著的人有一半都是東廠萬西華派給他的，至於為何要抓捕宋宓和徐長風，萬西華可沒告訴他，他也只是以為西陵一行兩人闖了禍。
宋宓抽出袖間的匕首，在趙世安脖子上比劃幾下，“聽說你們督公下了死令，若見到我宋宓，殺無赦？”
趙世安眼神瞥向那把利刃，想著讓她拿遠些，“您，您可以當心些。”
宋宓勾唇笑了笑，“這可就要看趙僉事嘴裏是否說些我想要聽的話了。”
“呵呵。”趙世安幹笑，他也不知宋宓此行目的，雖說萬西華是他幹爹，可他幹兒子又不止他一個，萬西華心裏想著什麽他又不知。
宋宓直接了當問他：“萬西華下令殺我，可是為了十一年前的巫蠱案？”
趙世安神色一凝，但很快又恢覆如方才一般，故作畏懼道：“你這話說的什麽意思，這巫蠱案早成定音，怎麽會同那件事有關呢？”
“別廢話！”宋宓瞇起雙眼，沈聲斥道，“我再問你，當年同在錦衣衛裏的萬玉春，可是奉萬西華之命前去謀殺流放嶺南途中的胡太保一家？”
趙世安還想裝作不知情，可他僵著的臉出賣了他，徐長風此時又道：“這些年你跟在萬西華身邊，我可不信一件事你都不知道！”
早年錦衣衛裏不知被萬西華塞進來多少自己的人，當年的萬玉春，如今的趙世安，跟在萬西華身邊的人，他徐長風可不信都是單純之人。
果然，趙世安一改之前浪蕩模樣，淡然同他們道：“我知道又如何？若我不說，你們能奈我何？一刀殺了我？”
他奮力翻身坐在地上，靠在桌腳，歇口氣道：“別忘了，你們兩個現在可是朝中欽犯，就算殺了我，你們又能逃出去？”
他示意兩人朝外頭看去，“聽到這外面巡城的聲音了嗎？這件事慶遠侯可也參與了。”
宋宓起身從窗臺往外看，城中果然有官兵在四處巡查，一茬接一茬，嚴防死守，若這裏出了事那麽到時候他們要出城只會更加艱難。
趙世安可知道徐長風是周知遠的兒子，當年胡皇後巫蠱案一事發生前，他可記得宮中傳出周知遠有一妾室在後花園湖裏失足落水而死，而至於內情，別人不知，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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