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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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Chapter 22.
◎誰又上鉤了？◎
段杭書看見晏澄的剎那眼皮猛地一跳, 身體反應比大腦快，迅速進門，反手把門合上了。
江喚若無其事地和室友打招呼：“段哥回來了？”
段杭書竟好像沒聽到，定定看著晏澄, 江喚這才感覺有些奇怪, 轉頭看向他：“段哥？”
段杭書陡然回神, 一剎那調整好面部表情，微笑道：“嗯, 在幹什麽？”
“打游戲。”江喚餘光投射到晏澄身上，見他一直低著頭, 作弄心思又冒出了頭，笑道, “小晏妹妹, 不和人打招呼嗎？”
晏澄水靈靈的眼睛擡起來, 輕瞪他一眼, 慢慢看向段杭書：“你好。”
段杭書沒說什麽, 回到自己那邊的桌子前拿起水杯來喝。
他背對著那兩人, 聽見自己室友調笑著說：“頭發再留長一點吧，到時候給你買新裙子。”
晏澄小聲：“不要。”
江喚：“下次要把尾巴戴上，不許不聽。”
晏澄帶著哭腔：“我不要。”
可江喚一發出站起身走人的動靜，晏澄又把他拽住了：“江喚……”
段杭書放下水杯轉過身來, 笑著說：“對了江喚, 導演喊咱們每人去門口錄個ID, 現在到你了。”
江喚楞了下：“突然又要錄什麽。”
“應該是為第一集錄個介紹, 快播了。”
心動法則采取了邊拍邊播的形式, 否則直播太超前就沒有意義了, 在網友的催促下, 前兩集據說已經緊鑼密鼓剪好了。
“哦。”江喚快速勾了下晏澄的手，好像只是不經意碰到了，說：“等我回來。”
江喚離開臥室以後，段杭書緩步走到晏澄面前，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伸手在他脖子上的雪球裏一摸，直接掐斷了麥克，又把自己的麥也掐了。
導演在看自我介紹的素材錄制，沒註意到這邊。
段杭書撐著桌子俯下身，阻止了晏澄想要站起來走人的動作。
“你玩得好像很開心。”
晏澄面對江喚時那種羞赧和軟萌一掃而空，冷漠地看著眼前人：“是啊，段影帝有何高見？”
“你不該接感情戲本，你知道，這種東西你一直演不好。”段杭書說。
你這顆冷硬的心就沒有感情這兩個字，他心想。
“所以這次你也可以教教我嗎？”晏澄笑瞇瞇問，那笑容比任何時候的笑都要假。
“我看你自學的挺快，怎麽，為了沐言那個角色，真打算在戀綜當個徹頭徹尾的海王？”
晏澄瞇起眼睛：“段老師消息真靈通。”
“本子是好本子，不必非用這種手段體驗。”段杭書說，然後退開一步，調整了一下領口，似乎是覺得熱，解開了兩顆紐扣。
他的鎖骨下方有道淡淡的疤痕，晏澄看到晃了下神，臉上的假笑迅速消褪。
過了一會兒，晏澄才說：“我不像你這麽厲害，學點理論知識就能演出一百分的深情。”
段杭書註意到他的目光，擡手摸了摸那道疤，一時間也有點出神了。
“看來你打算追求刺激並且貫徹到底了，”段杭書走近他，居高臨下望進他眼裏，“那我不得不提前提醒你一下，我不會配合你成為你體驗中的一環，你是不是演的我一眼就看得穿，如果你也要來攻略我，除非，”
他擡起晏澄的下頜逼對方看著自己：“除非你是真心的。”
“想好了再來。”
這是什麽，嘲笑，宣戰？
晏澄感到棘手。
當初，當他得知藍組第四個嘉賓是段杭書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要更改計劃，把段杭書排除在攻略之外。
他預料到最難的一關在段杭書這裏，現在對方果然直接譏諷示威，但直接放棄又有點不甘心。
如果他連段杭書這麽難搞的人都能釣到，那蔣導一定會非常滿意吧？他對角色的詮釋也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吧？
他從來都是迎難而上的，怎麽能在段杭書這裏卡住。
但也正如對方所說——
他只是呼吸一口氣、眨一下眼睛，對方恐怕都熟稔到分得出他是不是在演戲。
而且段杭書這個人，對誰都春風和煦，一碗水端平，是個表面多情的絕情人。
從前他以為自己已經觸碰到過那顆灼熱體恤的真心，後來才領悟，從來都沒有。
他直到現在都沒想好要怎麽套路段杭書這種人，才行之有效。
他壓根看不出這位影帝喜歡什麽樣的。
但既然他把這次綜藝視作《欲望都市》的終極考核，就不能滿足於及格的分數。
段杭書這個堅他非攻下來不可。
想到這裏晏澄就故作輕松地說：“既然你什麽都清楚，也不需要我費口舌推銷自己啦，話別說的那麽死嘛，我的定制對象服務好評度還蠻高的，歡迎你試試。”
說著他就去找身上的體驗券，結果想起來這是江喚買的裙子，於是直接拉開江喚抽屜取出他放在這裏的券，抽了幾張遞給段杭書：“喏，了解一下。”
段杭書接過了，不過晏澄看得出他是想扔掉。
“晏老師，我好……”
這一次卻是江喚的開門動作把他們的話給打斷了。
江喚發現段杭書站在晏澄身邊詫異了一瞬，不過看到兩個人很快都各自背過身去，就也沒多想。
“段哥，到你了。”他說。
“好。”段杭書微笑著往口袋裏塞了什麽東西，然後越過他走出去，擦肩而過時還親切拍了下他的肩。
門關上後，江喚才走回到晏澄身邊隨口問：“剛才和段哥聊什麽了？”
“沒有，”晏澄拽住他的袖子，輕嗔道，“下次不要丟我一個人和別人待在一起了，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撒起嬌來也別俱滋味，江喚霎時浮出濃濃的笑意。隨著晏澄的動作，把視線移向他的手，他的皮膚太白了，關節處暈著的橘粉色看得十分明顯，好像BJD娃娃，指關節是這樣，膝蓋也是這樣，也許脫下襪子，腳踝也是這樣。
江喚又扭頭看了眼攝像頭。
要不是攝像頭在，他真想做點違規的行為。
他深深看了晏澄一眼，擡手刮了下對方鼻子。
“去換衣服吧，一會兒你也要錄。”
晏澄點點頭站起來，錯身時江喚拉住他的胳膊，附在他耳邊說：“裙子送給你了，帶回去收好。”
他眼中捉弄的笑意星星點點：“想穿著睡覺我也沒意見哦。”
晏澄抽出胳膊，快速溜進了起居室。
江喚坐回到椅子裏，含笑望著他的背影，有些食髓知味。
他拉開抽屜，隨手拿起晏澄的心動券，在手中把玩了兩下。
“嗯？”
他換了只手捏了捏。
是錯覺嗎？感覺薄了點。
本以為不會再用了，沒想到今天看著條裙子，一時又來了興趣。
算了，無所謂，反正就只是玩玩。
江喚換回右手再次捏了捏。
應該是錯覺吧？
他回味著晏澄今天的表現，心曠神怡地把券放回抽屜，關上了。
江喚還沒把板凳坐熱，隊友的電話就打到手機裏來了。
梁子博劈頭就罵：“讓你上戀綜，沒讓你當渣男！”
他知道自己這個隊友平日裏就沒正形，但那是打游戲，談戀愛也這樣怎麽行？還欺騙人家妹子的感情？
得給孩子扳回來。
梁子博身兼好友集老父親於一體，語重心長：“喚啊，你聽我一聲勸，做人要厚道，你老實告訴兄弟，到底怎麽想的？”
“就玩玩啊。”他說。
“你……！”隊友剛要開罵，被江喚打斷了：“你真沒聽出他是誰？”
隊友腦門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誰？不是，什麽意思？”
“那天直播沒看嗎？”
梁子博楞了一下，綜藝直播那天麽？
“沒啊，那天有個內部比賽，而且那天你不一直在網吧嗎？”他琢磨江喚這話，越想越覺得不對，“你什麽意思？你等等，我現在就看。”
梁子博夾著電話就迅速打開網頁，劈裏啪啦一通敲鍵盤，搜索到了心動法則的官網，調出那天的約會直播回放。
另外幾個隊友也好奇湊近了：“怎麽了，搜什麽呢，江喚說什麽啊？”
幾顆腦袋一起湊到了屏幕跟前，梁子博把進度條拉到江喚離開網吧那個時間，愕然發現——
“那天和你約會的，是晏澄？！是那個網友都罵他是……的晏澄？！”
手機聽筒裏傳出一聲不客氣的嗤笑。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隊友們你推我搡、滿懷震撼地搬著椅子擠到一起，數雙眼睛一起直勾勾盯著屏幕，就跟圍觀什麽國際大新聞一樣，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
如果有新進來的人恐怕會以為畫面靜止了。
江喚的隊友們快進著補完了有他的那段直播，有人在手機上一搜，還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天江喚和晏澄上過熱搜。
晏澄這人盛名在外，訓練營裏不追星的也都聽說過，可如今從直播裏一看，分明是他們隊友一直在欺負人家的樣子……
“等一下，今天的妹妹難道說……”梁子博率先反應了過來。
隊友們面面相覷，紛紛露出了魔幻的表情。
他們的寡王隊友，寡了二十多年，一朝上了戀綜，居然這副嘴臉！
“江喚，你小子……”
幾個腦子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而江喚心態穩如泰山，輕松一笑：“沒什麽其他事就掛了啊，拜拜。”
.
今天對小屋所有的嘉賓來說都是稍顯忙碌的一天。
除了為明天的露營做準備，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就是思考。
今晚是發送心動短信的最後一天。
短信這個環節在心動法則節目裏並不是貫穿全程的，短信日的結束在往期裏，往往也代表著格局初定。
每個嘉賓都應該大致確認了心動的對象，並要在接下來付出更實際的行動了。
但這一季嘛……
晏澄抱著厚重的《戀愛寶典》在床上翻來覆去。
如果按照原計劃，他的短信一天發一個人，今天剛好要發給段杭書。
就連節目組的人也這麽認為，還沒收到他短信呢，就去冰箱上找他的“贓物”了。
居然沒找到。
然後才有場記告知導演：“下午錄ID那會兒，晏老師和段老師兩個人在臥室裏不知道說了什麽，晏老師那會兒就把他那個券給段老師了。”
“不知道說了什麽？？”蔡文差點就要責備員工了。
“是段老師掐的麥……”
蔡文卡殼，半信半疑地讓攝影把畫面拉回下午，一瞧，還真是。幾個人圍了一圈仔細閱讀唇語。
“到底說什麽了？”小琴這個段杭書鐵粉抓心撓肺地想知道。按照她有限的認知，段杭書怎麽會主動找晏澄說話呢？
而且從監視器裏面看上去還那麽……那麽……
她形容不出來，只覺得這些話只能在心裏想想，說在網上，一定會被同擔罵死。
晏澄手機屏幕裏編輯著“to段杭書”幾個字符，藍色光標一閃一閃，後面的話怎麽也打不出來。
連隔壁陶煦都感受到他的猶豫不決，好笑地問：“怎麽，這麽傷腦筋嗎？寶典也救不了你了？”
他心想著室友莫非是開竅了，知道感情這種事不是靠看書習得的了。剛要問，就見晏澄“嗖”地坐了起來，一拍大腿：
“唉，自學還是有瓶頸，經驗這個東西不能傳授，道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頓悟，我的實踐果然還是太少了。”
陶煦用一種“這孩子好像缺心眼”的覆雜表情望著自己室友：“……你確定我們在談論同一件事嗎。”
晏澄啪啪啪回刪掉了短信裏的字符：“算了，不可一蹴而就，我要腳踏實地。”
陶煦搖了搖頭，躺了回去。
晏澄把短信編輯好，連帶著手機裏的一張照片一起發送了出去。
小琴收到短信，點開照片，瞳孔驟然一張，隨即猛地捂住了鼻子。
“怎麽，他今天是發給段杭書吧？”旁邊的人問。
小琴呆了好半天，才訥訥搖頭，示意同事看手機。
【to康若華：[照片]】
同事眼睛也一下子看直了。
那是一張貓尾女裝照，明顯是在江喚他們的起居室拍下的，沒有拍臉，半靠在落地鏡邊，既能看到吊帶裙下白皙修長的腿，又能看到背後毛茸茸的貓尾巴。
拍照人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把尾巴根纏繞在手腕上，媚態橫生，展示給鏡頭對面的人看。
江喚要是知道晏澄害羞死活不願意戴的貓尾巴，早在換衣服時就悄悄自己戴了，還拍了照，還是專門拍給另一個人看的，不知作何感想。
小琴被這張照片擊中了，娛樂圈帥哥美女的照片她也沒少看，這張甚至都沒露臉，尺度也不大，不知為何就是讓她覺得色氣滿滿。
她一個取向是肌肉雙開門的直女居然看到流鼻血。
小琴一時間判斷不出晏澄沒去招惹段杭書，是段杭書的幸運還是不幸。
她把這張電子照片打印了出來，放進了信封裏，忍不住多問了導演一嘴：“我能不能多印一張自己留著看啊？”
蔡文沒好氣地往她頭上砸了個暴栗：“瞧你那點出息？你去問晏澄本人吧。”
小琴不敢。十分可惜地把心動信箋投遞到了嘉賓們的信箱裏，按響門鈴。
溫宇晨出來取的信，看到有信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悄悄瞄了隔壁一眼，也有。
江喚不久也開了門，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宇晨弟弟，早點睡。”
溫宇晨總覺得他笑的耐人尋味，仿佛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迅速把信拿出來回了臥室。
定睛一看，信上面寫的卻是康若華的名字，他倍感失望，游魂一樣飄到室友桌子前放下了信。
晏澄沒有給他來信。
難道寫給了江喚？
他開始反思今天到底哪裏沒做對，思來想去，他連和晏澄接觸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只有下午回來在客廳那一會兒。
還被江喚給截胡了。
要說做的最不對的事，一定還是剛來小屋那時自己的言行。晏澄肯定還在介懷那些，都怪自己一開始說話不好聽。
明天……明天一定不能再讓江喚鉆空子。
溫宇晨撲進自己的床鋪裏，氣呼呼咬住了枕頭。
康若華從洗浴室出來，看見了桌子上的信微微一頓。
他拾起來，不疾不徐拆開，拆的過程中心中不停騰起繁覆的心緒，又被耐著性子壓下來。
信封打開了，又一次的，裏面不是什麽正經信箋，而是一張硬質卡片，倒出來一看，是照片。
只看了一眼，康若華就猛地將照片倒扣在了桌子上。他回頭看了眼小室友，對方尚在咬著枕頭生悶氣，一看就還在跟今天下午的事較勁。
小室友和江喚知道晏澄把這種照片發給他了嗎？
還有晏澄，竟然敢明目張膽穿成這樣拍照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半點沒把他今天下午的話聽進去，難道以為他會為張照片就回心轉意嗎，他又不是什麽見色起意的狂徒。
理智上，他現在就應該把這照片撕了丟進公共垃圾桶，讓晏澄明白，他沒有那麽好討好。
康若華忍不住把照片翻過來，身子轉過去一點，嚴嚴實實規避小室友可能的目光，再看了一會兒。
他轉動了一下脖子，調整有些發緊的咽喉，最終，還是把照片夾回信封裏，折好封口，收進了抽屜。
.
節目組安排的露營地點在興城的知名景點東瑞山上。
興城離申城較遠，所以他們是集體訂機票過去，節目組統一幫訂了經濟艙。
不過畢竟嘉賓裏有兩個名氣不小的明星，所以統籌單獨問他們要不要隨自己的團隊走，段杭書和晏澄都說不用，和大家一起就好。
前兩集節目已經快馬加鞭制作完成，進度就截止在昨天晚上，正好銜接今天落地後的直播，平臺一大早就空降了預告片，“心動法則”四個大字沿用了過去的經典LOGO，後面綴著個大大的“第五季”。
預告片一上來就放了第一天他們的初采。
江喚：“談戀愛不如打游戲。”
溫宇晨：“反正不是晏澄。”
康若華：“有的嘉賓讓人觀感不是很好。”
所有人都對晏澄很嫌棄，這完全在意料之內。
可是，約會直播那天，溫宇晨和江喚是怎麽一回事？
一個開頭就把觀眾勾的急不可耐。
到了晏澄，他居然說：“你們節目不也鼓勵多和不同嘉賓接觸嗎？”
彈幕：【大家躲你還來不及，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飄過去時後面幾百個點讚。
接下來的走向更是讓網友大跌眼界：
為什麽溫宇晨和晏澄單獨去了琴房？為什麽虞悅給晏澄送小卡子？為什麽康若華開車載晏澄一起出門了？為什麽江喚幫晏澄晾娃娃？為什麽就連晏澄的室友也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他？！
快點告訴大家這是故意蒙太奇瞎剪！實際不是那麽回事！
彈幕全是問號。
預告片末尾更是駭人聽聞，只見江喚把晏澄拉進了沒有鏡頭的起居室，門一關，只有聲音傳出來：“晏老師，誰讓你要玩這種游戲呢，這就是風險。”
然後屏幕一黑，幾個大字：心動法則第五季第一、二兩期連播，今晚八點敬請期待。
觀眾簡直要發瘋了。
放完預告片，節目組緊接著放了個直播預告，明天早上八點，東瑞山露營基地，戶外直播，集體出游！
時間都幫觀眾安排的明明白白，看完正片再來看直播，周末全貢獻給心動法則。
可不得不說這個小心機耍的很成功，觀眾胃口被吊足了。
有資深戀綜觀眾分析：【預告一般都會剪輯的戲劇性一點但又不劇透，甚至正片放出來還有反轉，綜藝嘛，都這樣。所以正片一定是晏澄被狠狠打臉！】
網友覺得很有道理。
就連那天看了約會直播而誕生的CP粉，看了預告都覺得和他們設想的有些不一樣。有人覺得更好嗑了，有人怕怕的，腳已經邁在爬墻邊緣。
晏澄的黑粉一如既往活躍在每個角落，提醒觀望的路人網友：【珍愛生命，遠離瘋子。】
【坐等晏澄今晚翻車。】
心動法則的嘉賓們已經在去往興城的飛機上了。
段杭書這種國民度的一線影星，剛上飛機果然就被人認出來了，他本人沒什麽架子，微笑著給大家簽名。
晏澄卻招了招手問空姐：“前面還有位置嗎？我想升艙。”
其他人楞了一下，虞悅和惠子君剛落座，座位是三人一排，他們三個正好分到一起，他們倆還以為晏澄是不想和他們坐，互相對視了一眼。
節目組的人馬上提醒他：“升艙花費也不能脫離規則，必須要從節目貨幣裏兌換哦。”
沒想到段杭書卻走過來低聲說：“通融一下吧，他暈機，暈得厲害。”
嘉賓們坐得近，也都聽見了，意外地看了看晏澄，見他果然氣色不佳，懨懨地趴在前面人的椅背上不想坐下。
他聽到段杭書那麽說，好像也有點出乎意料，有氣無力瞥過去一眼。
如果是小一點的客機還好，但這架客機載客量足有284人，乘客密密麻麻，座位也排布的很擁擠，他們又都被安排在了靠後的位置。
工作人員有點為難：“旅游的一切費用都不能單獨用自己的，這是節目規則。”
除非大家全票通過，同意讓他動用公池基金，但以晏澄的人緣，大家會同意嗎？
晏澄這時掏出了昨天江喚給的那張心動幣：“我這不是有錢嘛。”
大家看清那張幣，紛紛沈默了。
差點忘了，如果按照節目貨幣計算，晏澄現在是他們之中最有錢的。
江喚看到說：“能幫到晏老師就好。”
溫宇晨見狀立即也掏出自己的幣：“不夠的話我……”
工作人員連忙制止：“不能出於幫助或同情的理由而給出心動幣哦。”
溫宇晨小聲：“也不是啊……”
空姐清點完人數走回來，朝晏澄招招手：“你過來吧。”
晏澄跟著她去了，頭等艙四個座位都是空的，用簾子隔開了後面的商務車和經濟艙。晏澄問她要補多少錢，空姐笑著眨眨眼：“沒事，你先坐吧。”
晏澄感激道了謝，把自動調節躺椅調平，躺了下去。
溫宇晨沒一會兒也跟過來了，一聽說是免費幫他升了艙，驚訝地問：“難道這就是顏值優勢？”
晏澄笑了笑：“別瞎說，剛好沒售出，空乘人好而已。”
溫宇晨立刻星星眼去找空姐：“姐姐，旁邊那個座位也是空的，我能不能也先在這裏坐呀？如果後面有人需要升艙我馬上就讓出來。”
空姐擺擺手：“好啦你坐吧。我要去備餐了你們有事再喊我哦。”
“好，謝謝姐姐！”
溫宇晨美滋滋回先前的座位，把自己放在座位的證件拿過來，看到他要換地方的樣子，虞悅不解地問：“你幹嘛去？”
溫宇晨笑容咧到了耳根：“去前面和哥哥一起坐呀。”
他興致勃勃過去了。
江喚撇了下嘴，小聲說了句：“粘人精。”
飛機起飛以後，康若華也過來看了下晏澄，遞給他一個蒸汽眼罩，見他難受地不想說話，又幫他問空姐要了杯水。
“冷不冷？”康若華探手試了試他頭頂的空調溫度。
晏澄搖了搖頭。
康若華還是問空姐要來一條薄毯給他蓋上。
“謝謝。”晏澄說。
康若華看了旁邊的溫宇晨幾眼，說：“那我回去了。”
“嗯。”
溫宇晨心情有點覆雜地目送康若華離開。他不知道康哥這是同情和體貼居多還是別的什麽。不過在對方一系列行為的襯托下，確實發現了自己不夠周到。
他對晏澄表心意：“哥哥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哦。”
又過了一會兒江喚也過來了，問他怎麽樣，要不要吃暈車藥。
晏澄簡直哭笑不得：“我只是暈機，又不是得絕癥，你回去告訴大家不用擔心我。”
溫宇晨在旁邊說：“是啊，有我在你們就放心吧。”
江喚沖晏澄笑了笑：“有宇晨弟弟在當然沒問題，我只是想自己確認一下晏老師安然無恙。”
晏澄擺擺手：“越聽越像我得絕癥了，趕緊回去吧。”
江喚回了座位，陶煦問：“他沒事吧？”
“沒事，他說就是暈機又不是絕癥，讓我們別過去了。”
虞悅笑出聲：“我就說，你們接二連三去‘探病’不要太誇張，就是真病人也需要安靜休息呢。”
惠子君點頭：“他是演員，趕通告應該要經常坐飛機吧，暈機還挺麻煩的。”說著看了看段杭書和康若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如果是江喚和溫宇晨跑去關心，他不稀奇，康若華也突然過去，他還是有點小吃驚，相信其他人也一樣吃驚。
而段杭書，他好像很了解晏澄。
與此同時段杭書附和了他的話：“是挺麻煩。”
虞悅轉頭看了一圈同伴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藍組嘉賓們，除去段杭書，其他人全為一人傾倒的模樣，說出去誰信啊，飛機還沒落地呢就這樣了，下了飛機還得腥風血雨成什麽樣？
關鍵是，知道那個人是晏澄，他竟然覺得挺合理。
放在幾天前他自己都不信。
虞悅非常想找個人尋求一下共鳴，他看了看一臉想事情想的出神的惠子君，最終把目光轉向陶煦：“嗳，你說……”
他才剛開了個頭，就看見陶煦也站起了身。
虞悅一臉驚恐：“你也要去看晏澄啊？”
陶煦：“我去上廁所。”
“哦……”虞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給他讓開，“你，你去吧。”
不知為何，他感覺剛剛，就算陶煦說“是”，他也不會意外了。
到了供應飛機餐的時間，除了普通的面和飯二選一以外，每餐還帶一個零食包，裏面有當地特色小吃，是一種奶酪餅幹。
虞悅嘗了以後發現很好吃。攛掇大家都嘗嘗，很快其他人也說好吃。
段杭書卻只是把這個餅幹收了起來。
旁邊江喚看到奇怪問了句：“段哥不喜歡吃奶酪？”
段杭書淡淡一笑：“沒有，先留著。”
留著幹嘛？
段杭書也沒說，江喚只是隨口一問，很快就忘了。
晏澄還躺在座椅裏閉著眼睛，不知道是難受還是睡著了，空姐正想叫他，溫宇晨說：“雞肉飯，給我吧。”
溫宇晨怕晏澄不夠，還把自己那份的零食包也留下了。
但直到快抵達的最後半小時裏，晏澄才被迫醒來，遮光板一開，他精神萎靡地坐起來，溫宇晨趕緊問他：“哥哥餓不餓呀？”
晏澄搖搖頭，只拆了零食包裏的奶酪餅幹吃了，溫宇晨一看，把自己的餅幹也拆出來拿給他：“哥哥喜歡吃這個？”
“嗯。”晏澄點點頭，“你不吃嗎？”
溫宇晨笑：“哥哥吃。”
抵達目的地以後，晏澄迫不及待就從頭等艙通道率先下了飛機，呼吸到新鮮空氣，他總算恢覆了一些元氣。
和其他人後下來的人匯合以後，虞悅問晏澄：“你怎麽樣啦？看起來臉色還是有點慘白，吃飯沒啊。”
“吃了。”晏澄說。
溫宇晨：“只是吃了兩個餅幹而已誒。”
江喚和康若華幾乎是同時開口：“我……”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示意對方先說。
江喚：“我這還幫你留了個面包，吃嗎？”
康若華：“不夠的話我那個面包也沒吃。”
段杭書手放進口袋裏，嘴唇動了一下，還沒發出聲音，晏澄就說：“不用了啦，到山上再吃晚餐吧，導演，我們怎麽上山呀？”
導演說：“租車自駕，叫什麽樣的，叫幾輛你們自己根據資金商量吧。”
“啊，我們到底是戀綜還是荒野求生啊？”虞悅抱怨。
他們一群帥哥，兩個明星，加上節目組的攝影師們現在那裏，自然就是一道極其顯著的風景，飛機上下來的乘客知道段杭書在那裏，好多都拿手機拍了照，不過很快被工作人員有意識的擋住了。
嘉賓們商量租車的時候，網上的討論量也在同步增長。
有人在某書上發帖稱坐飛機遇見心動法則節目組，誇嘉賓們一個比一個好看，還說了晏澄暈機升艙，三個嘉賓連番跑去看他的事。
網友們早上才分析完預告片，得出結論一定是詭敘，正片絕對完全相反，聽到這個消息當然不肯相信：
【三個？？還有誰又上鉤了？快告訴我這是假的】
【編的吧，水軍造勢是吧】
【正片怎麽還有兩個小時啊，好像兩年那麽長，急急急急急】
錄制中的八個人對網上的討論一概不知，原地商量了一會兒，找租車公司租賃了兩輛小轎車，會開車的輪流開。
搬行李的時候，溫宇晨殷勤過來幫晏澄提箱子：“哥哥你腿有傷，我來幫你。”
江喚一聽楞住：“你腿有傷？”說著往晏澄腿上看了看。
其他嘉賓聞言也看過來。
晏澄擺擺手：“沒事的，拍戲時候落下點小毛病，不影響。”
虞悅經不住又說他：“又雞蛋過敏又暈飛機又腿受傷，你真是一朵嬌花。”
晏澄知道他沒惡意，便只是笑笑。
溫宇晨放好行李，順勢問：“哥哥和我坐一起吧，你暈車我可以照顧你。”
江喚說：“暈車的人坐前面好一些，晏老師單獨坐副駕吧。”
溫宇晨一噎，抿了下嘴：“也對。”
晏澄笑了笑：“大家沒意見我就不客氣了，康哥你開哪輛？我坐你的車，你開車穩。”
溫宇晨和江喚的視線一下都落到了康若華身上。
康若華神色自若，示意前面那輛：“上車吧。”
另一輛開車的是段杭書，虞悅第一個坐了過去，惠子君不想卷入那邊的修羅場，就也坐過來，陶煦過去遞給晏澄一顆話梅糖：“暈車可以含一含，據說吃酸的會好點。”
晏澄兩眼一彎：“好，謝謝。”
節目組的車跟在後面，小琴抻著脖子往前張望，被蔡文一拍：“幹嘛呢，老實點。”
小琴：“好想看清楚他們的表情！”
蔡文：“……”
租來的車沒裝臨時攝像頭，畢竟這段山路也就一會兒車程，只能從車窗裏先看著嘉賓們的背影了。
蔡文看了看時間，問身邊的助理：“早上的預告反響怎麽樣，正片都審完了沒問題吧？今晚可就上線了。”
“沒問題蔡導，你看，剛剛平臺的對接群還在道賀呢，說預告片播放量破年度首日記錄了，咱們的正片預約熱度也在綜藝榜首呢。”
蔡文滿意的點點頭。助理又把今天的輿情總結起來講給他聽，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名字，晏澄。
說出來網友可能都不信，制作組和他們一樣，對這些天來的發展內心充滿震驚和費解。
蔡文深深呼出一口氣：“是時候讓網友也感受一下我們的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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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上鉤了？◎
段杭書看見晏澄的剎那眼皮猛地一跳, 身體反應比大腦快，迅速進門，反手把門合上了。
江喚若無其事地和室友打招呼：“段哥回來了？”
段杭書竟好像沒聽到，定定看著晏澄, 江喚這才感覺有些奇怪, 轉頭看向他：“段哥？”
段杭書陡然回神, 一剎那調整好面部表情，微笑道：“嗯, 在幹什麽？”
“打游戲。”江喚餘光投射到晏澄身上，見他一直低著頭, 作弄心思又冒出了頭，笑道, “小晏妹妹, 不和人打招呼嗎？”
晏澄水靈靈的眼睛擡起來, 輕瞪他一眼, 慢慢看向段杭書：“你好。”
段杭書沒說什麽, 回到自己那邊的桌子前拿起水杯來喝。
他背對著那兩人, 聽見自己室友調笑著說：“頭發再留長一點吧，到時候給你買新裙子。”
晏澄小聲：“不要。”
江喚：“下次要把尾巴戴上，不許不聽。”
晏澄帶著哭腔：“我不要。”
可江喚一發出站起身走人的動靜，晏澄又把他拽住了：“江喚……”
段杭書放下水杯轉過身來, 笑著說：“對了江喚, 導演喊咱們每人去門口錄個ID, 現在到你了。”
江喚楞了下：“突然又要錄什麽。”
“應該是為第一集錄個介紹, 快播了。”
心動法則采取了邊拍邊播的形式, 否則直播太超前就沒有意義了, 在網友的催促下, 前兩集據說已經緊鑼密鼓剪好了。
“哦。”江喚快速勾了下晏澄的手，好像只是不經意碰到了，說：“等我回來。”
江喚離開臥室以後，段杭書緩步走到晏澄面前，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伸手在他脖子上的雪球裏一摸，直接掐斷了麥克，又把自己的麥也掐了。
導演在看自我介紹的素材錄制，沒註意到這邊。
段杭書撐著桌子俯下身，阻止了晏澄想要站起來走人的動作。
“你玩得好像很開心。”
晏澄面對江喚時那種羞赧和軟萌一掃而空，冷漠地看著眼前人：“是啊，段影帝有何高見？”
“你不該接感情戲本，你知道，這種東西你一直演不好。”段杭書說。
你這顆冷硬的心就沒有感情這兩個字，他心想。
“所以這次你也可以教教我嗎？”晏澄笑瞇瞇問，那笑容比任何時候的笑都要假。
“我看你自學的挺快，怎麽，為了沐言那個角色，真打算在戀綜當個徹頭徹尾的海王？”
晏澄瞇起眼睛：“段老師消息真靈通。”
“本子是好本子，不必非用這種手段體驗。”段杭書說，然後退開一步，調整了一下領口，似乎是覺得熱，解開了兩顆紐扣。
他的鎖骨下方有道淡淡的疤痕，晏澄看到晃了下神，臉上的假笑迅速消褪。
過了一會兒，晏澄才說：“我不像你這麽厲害，學點理論知識就能演出一百分的深情。”
段杭書註意到他的目光，擡手摸了摸那道疤，一時間也有點出神了。
“看來你打算追求刺激並且貫徹到底了，”段杭書走近他，居高臨下望進他眼裏，“那我不得不提前提醒你一下，我不會配合你成為你體驗中的一環，你是不是演的我一眼就看得穿，如果你也要來攻略我，除非，”
他擡起晏澄的下頜逼對方看著自己：“除非你是真心的。”
“想好了再來。”
這是什麽，嘲笑，宣戰？
晏澄感到棘手。
當初，當他得知藍組第四個嘉賓是段杭書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要更改計劃，把段杭書排除在攻略之外。
他預料到最難的一關在段杭書這裏，現在對方果然直接譏諷示威，但直接放棄又有點不甘心。
如果他連段杭書這麽難搞的人都能釣到，那蔣導一定會非常滿意吧？他對角色的詮釋也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吧？
他從來都是迎難而上的，怎麽能在段杭書這裏卡住。
但也正如對方所說——
他只是呼吸一口氣、眨一下眼睛，對方恐怕都熟稔到分得出他是不是在演戲。
而且段杭書這個人，對誰都春風和煦，一碗水端平，是個表面多情的絕情人。
從前他以為自己已經觸碰到過那顆灼熱體恤的真心，後來才領悟，從來都沒有。
他直到現在都沒想好要怎麽套路段杭書這種人，才行之有效。
他壓根看不出這位影帝喜歡什麽樣的。
但既然他把這次綜藝視作《欲望都市》的終極考核，就不能滿足於及格的分數。
段杭書這個堅他非攻下來不可。
想到這裏晏澄就故作輕松地說：“既然你什麽都清楚，也不需要我費口舌推銷自己啦，話別說的那麽死嘛，我的定制對象服務好評度還蠻高的，歡迎你試試。”
說著他就去找身上的體驗券，結果想起來這是江喚買的裙子，於是直接拉開江喚抽屜取出他放在這裏的券，抽了幾張遞給段杭書：“喏，了解一下。”
段杭書接過了，不過晏澄看得出他是想扔掉。
“晏老師，我好……”
這一次卻是江喚的開門動作把他們的話給打斷了。
江喚發現段杭書站在晏澄身邊詫異了一瞬，不過看到兩個人很快都各自背過身去，就也沒多想。
“段哥，到你了。”他說。
“好。”段杭書微笑著往口袋裏塞了什麽東西，然後越過他走出去，擦肩而過時還親切拍了下他的肩。
門關上後，江喚才走回到晏澄身邊隨口問：“剛才和段哥聊什麽了？”
“沒有，”晏澄拽住他的袖子，輕嗔道，“下次不要丟我一個人和別人待在一起了，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撒起嬌來也別俱滋味，江喚霎時浮出濃濃的笑意。隨著晏澄的動作，把視線移向他的手，他的皮膚太白了，關節處暈著的橘粉色看得十分明顯，好像BJD娃娃，指關節是這樣，膝蓋也是這樣，也許脫下襪子，腳踝也是這樣。
江喚又扭頭看了眼攝像頭。
要不是攝像頭在，他真想做點違規的行為。
他深深看了晏澄一眼，擡手刮了下對方鼻子。
“去換衣服吧，一會兒你也要錄。”
晏澄點點頭站起來，錯身時江喚拉住他的胳膊，附在他耳邊說：“裙子送給你了，帶回去收好。”
他眼中捉弄的笑意星星點點：“想穿著睡覺我也沒意見哦。”
晏澄抽出胳膊，快速溜進了起居室。
江喚坐回到椅子裏，含笑望著他的背影，有些食髓知味。
他拉開抽屜，隨手拿起晏澄的心動券，在手中把玩了兩下。
“嗯？”
他換了只手捏了捏。
是錯覺嗎？感覺薄了點。
本以為不會再用了，沒想到今天看著條裙子，一時又來了興趣。
算了，無所謂，反正就只是玩玩。
江喚換回右手再次捏了捏。
應該是錯覺吧？
他回味著晏澄今天的表現，心曠神怡地把券放回抽屜，關上了。
江喚還沒把板凳坐熱，隊友的電話就打到手機裏來了。
梁子博劈頭就罵：“讓你上戀綜，沒讓你當渣男！”
他知道自己這個隊友平日裏就沒正形，但那是打游戲，談戀愛也這樣怎麽行？還欺騙人家妹子的感情？
得給孩子扳回來。
梁子博身兼好友集老父親於一體，語重心長：“喚啊，你聽我一聲勸，做人要厚道，你老實告訴兄弟，到底怎麽想的？”
“就玩玩啊。”他說。
“你……！”隊友剛要開罵，被江喚打斷了：“你真沒聽出他是誰？”
隊友腦門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誰？不是，什麽意思？”
“那天直播沒看嗎？”
梁子博楞了一下，綜藝直播那天麽？
“沒啊，那天有個內部比賽，而且那天你不一直在網吧嗎？”他琢磨江喚這話，越想越覺得不對，“你什麽意思？你等等，我現在就看。”
梁子博夾著電話就迅速打開網頁，劈裏啪啦一通敲鍵盤，搜索到了心動法則的官網，調出那天的約會直播回放。
另外幾個隊友也好奇湊近了：“怎麽了，搜什麽呢，江喚說什麽啊？”
幾顆腦袋一起湊到了屏幕跟前，梁子博把進度條拉到江喚離開網吧那個時間，愕然發現——
“那天和你約會的，是晏澄？！是那個網友都罵他是……的晏澄？！”
手機聽筒裏傳出一聲不客氣的嗤笑。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隊友們你推我搡、滿懷震撼地搬著椅子擠到一起，數雙眼睛一起直勾勾盯著屏幕，就跟圍觀什麽國際大新聞一樣，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
如果有新進來的人恐怕會以為畫面靜止了。
江喚的隊友們快進著補完了有他的那段直播，有人在手機上一搜，還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天江喚和晏澄上過熱搜。
晏澄這人盛名在外，訓練營裏不追星的也都聽說過，可如今從直播裏一看，分明是他們隊友一直在欺負人家的樣子……
“等一下，今天的妹妹難道說……”梁子博率先反應了過來。
隊友們面面相覷，紛紛露出了魔幻的表情。
他們的寡王隊友，寡了二十多年，一朝上了戀綜，居然這副嘴臉！
“江喚，你小子……”
幾個腦子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而江喚心態穩如泰山，輕松一笑：“沒什麽其他事就掛了啊，拜拜。”
.
今天對小屋所有的嘉賓來說都是稍顯忙碌的一天。
除了為明天的露營做準備，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就是思考。
今晚是發送心動短信的最後一天。
短信這個環節在心動法則節目裏並不是貫穿全程的，短信日的結束在往期裏，往往也代表著格局初定。
每個嘉賓都應該大致確認了心動的對象，並要在接下來付出更實際的行動了。
但這一季嘛……
晏澄抱著厚重的《戀愛寶典》在床上翻來覆去。
如果按照原計劃，他的短信一天發一個人，今天剛好要發給段杭書。
就連節目組的人也這麽認為，還沒收到他短信呢，就去冰箱上找他的“贓物”了。
居然沒找到。
然後才有場記告知導演：“下午錄ID那會兒，晏老師和段老師兩個人在臥室裏不知道說了什麽，晏老師那會兒就把他那個券給段老師了。”
“不知道說了什麽？？”蔡文差點就要責備員工了。
“是段老師掐的麥……”
蔡文卡殼，半信半疑地讓攝影把畫面拉回下午，一瞧，還真是。幾個人圍了一圈仔細閱讀唇語。
“到底說什麽了？”小琴這個段杭書鐵粉抓心撓肺地想知道。按照她有限的認知，段杭書怎麽會主動找晏澄說話呢？
而且從監視器裏面看上去還那麽……那麽……
她形容不出來，只覺得這些話只能在心裏想想，說在網上，一定會被同擔罵死。
晏澄手機屏幕裏編輯著“to段杭書”幾個字符，藍色光標一閃一閃，後面的話怎麽也打不出來。
連隔壁陶煦都感受到他的猶豫不決，好笑地問：“怎麽，這麽傷腦筋嗎？寶典也救不了你了？”
他心想著室友莫非是開竅了，知道感情這種事不是靠看書習得的了。剛要問，就見晏澄“嗖”地坐了起來，一拍大腿：
“唉，自學還是有瓶頸，經驗這個東西不能傳授，道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頓悟，我的實踐果然還是太少了。”
陶煦用一種“這孩子好像缺心眼”的覆雜表情望著自己室友：“……你確定我們在談論同一件事嗎。”
晏澄啪啪啪回刪掉了短信裏的字符：“算了，不可一蹴而就，我要腳踏實地。”
陶煦搖了搖頭，躺了回去。
晏澄把短信編輯好，連帶著手機裏的一張照片一起發送了出去。
小琴收到短信，點開照片，瞳孔驟然一張，隨即猛地捂住了鼻子。
“怎麽，他今天是發給段杭書吧？”旁邊的人問。
小琴呆了好半天，才訥訥搖頭，示意同事看手機。
【to康若華：[照片]】
同事眼睛也一下子看直了。
那是一張貓尾女裝照，明顯是在江喚他們的起居室拍下的，沒有拍臉，半靠在落地鏡邊，既能看到吊帶裙下白皙修長的腿，又能看到背後毛茸茸的貓尾巴。
拍照人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把尾巴根纏繞在手腕上，媚態橫生，展示給鏡頭對面的人看。
江喚要是知道晏澄害羞死活不願意戴的貓尾巴，早在換衣服時就悄悄自己戴了，還拍了照，還是專門拍給另一個人看的，不知作何感想。
小琴被這張照片擊中了，娛樂圈帥哥美女的照片她也沒少看，這張甚至都沒露臉，尺度也不大，不知為何就是讓她覺得色氣滿滿。
她一個取向是肌肉雙開門的直女居然看到流鼻血。
小琴一時間判斷不出晏澄沒去招惹段杭書，是段杭書的幸運還是不幸。
她把這張電子照片打印了出來，放進了信封裏，忍不住多問了導演一嘴：“我能不能多印一張自己留著看啊？”
蔡文沒好氣地往她頭上砸了個暴栗：“瞧你那點出息？你去問晏澄本人吧。”
小琴不敢。十分可惜地把心動信箋投遞到了嘉賓們的信箱裏，按響門鈴。
溫宇晨出來取的信，看到有信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悄悄瞄了隔壁一眼，也有。
江喚不久也開了門，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宇晨弟弟，早點睡。”
溫宇晨總覺得他笑的耐人尋味，仿佛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迅速把信拿出來回了臥室。
定睛一看，信上面寫的卻是康若華的名字，他倍感失望，游魂一樣飄到室友桌子前放下了信。
晏澄沒有給他來信。
難道寫給了江喚？
他開始反思今天到底哪裏沒做對，思來想去，他連和晏澄接觸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只有下午回來在客廳那一會兒。
還被江喚給截胡了。
要說做的最不對的事，一定還是剛來小屋那時自己的言行。晏澄肯定還在介懷那些，都怪自己一開始說話不好聽。
明天……明天一定不能再讓江喚鉆空子。
溫宇晨撲進自己的床鋪裏，氣呼呼咬住了枕頭。
康若華從洗浴室出來，看見了桌子上的信微微一頓。
他拾起來，不疾不徐拆開，拆的過程中心中不停騰起繁覆的心緒，又被耐著性子壓下來。
信封打開了，又一次的，裏面不是什麽正經信箋，而是一張硬質卡片，倒出來一看，是照片。
只看了一眼，康若華就猛地將照片倒扣在了桌子上。他回頭看了眼小室友，對方尚在咬著枕頭生悶氣，一看就還在跟今天下午的事較勁。
小室友和江喚知道晏澄把這種照片發給他了嗎？
還有晏澄，竟然敢明目張膽穿成這樣拍照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半點沒把他今天下午的話聽進去，難道以為他會為張照片就回心轉意嗎，他又不是什麽見色起意的狂徒。
理智上，他現在就應該把這照片撕了丟進公共垃圾桶，讓晏澄明白，他沒有那麽好討好。
康若華忍不住把照片翻過來，身子轉過去一點，嚴嚴實實規避小室友可能的目光，再看了一會兒。
他轉動了一下脖子，調整有些發緊的咽喉，最終，還是把照片夾回信封裏，折好封口，收進了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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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安排的露營地點在興城的知名景點東瑞山上。
興城離申城較遠，所以他們是集體訂機票過去，節目組統一幫訂了經濟艙。
不過畢竟嘉賓裏有兩個名氣不小的明星，所以統籌單獨問他們要不要隨自己的團隊走，段杭書和晏澄都說不用，和大家一起就好。
前兩集節目已經快馬加鞭制作完成，進度就截止在昨天晚上，正好銜接今天落地後的直播，平臺一大早就空降了預告片，“心動法則”四個大字沿用了過去的經典LOGO，後面綴著個大大的“第五季”。
預告片一上來就放了第一天他們的初采。
江喚：“談戀愛不如打游戲。”
溫宇晨：“反正不是晏澄。”
康若華：“有的嘉賓讓人觀感不是很好。”
所有人都對晏澄很嫌棄，這完全在意料之內。
可是，約會直播那天，溫宇晨和江喚是怎麽一回事？
一個開頭就把觀眾勾的急不可耐。
到了晏澄，他居然說：“你們節目不也鼓勵多和不同嘉賓接觸嗎？”
彈幕：【大家躲你還來不及，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飄過去時後面幾百個點讚。
接下來的走向更是讓網友大跌眼界：
為什麽溫宇晨和晏澄單獨去了琴房？為什麽虞悅給晏澄送小卡子？為什麽康若華開車載晏澄一起出門了？為什麽江喚幫晏澄晾娃娃？為什麽就連晏澄的室友也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他？！
快點告訴大家這是故意蒙太奇瞎剪！實際不是那麽回事！
彈幕全是問號。
預告片末尾更是駭人聽聞，只見江喚把晏澄拉進了沒有鏡頭的起居室，門一關，只有聲音傳出來：“晏老師，誰讓你要玩這種游戲呢，這就是風險。”
然後屏幕一黑，幾個大字：心動法則第五季第一、二兩期連播，今晚八點敬請期待。
觀眾簡直要發瘋了。
放完預告片，節目組緊接著放了個直播預告，明天早上八點，東瑞山露營基地，戶外直播，集體出游！
時間都幫觀眾安排的明明白白，看完正片再來看直播，周末全貢獻給心動法則。
可不得不說這個小心機耍的很成功，觀眾胃口被吊足了。
有資深戀綜觀眾分析：【預告一般都會剪輯的戲劇性一點但又不劇透，甚至正片放出來還有反轉，綜藝嘛，都這樣。所以正片一定是晏澄被狠狠打臉！】
網友覺得很有道理。
就連那天看了約會直播而誕生的CP粉，看了預告都覺得和他們設想的有些不一樣。有人覺得更好嗑了，有人怕怕的，腳已經邁在爬墻邊緣。
晏澄的黑粉一如既往活躍在每個角落，提醒觀望的路人網友：【珍愛生命，遠離瘋子。】
【坐等晏澄今晚翻車。】
心動法則的嘉賓們已經在去往興城的飛機上了。
段杭書這種國民度的一線影星，剛上飛機果然就被人認出來了，他本人沒什麽架子，微笑著給大家簽名。
晏澄卻招了招手問空姐：“前面還有位置嗎？我想升艙。”
其他人楞了一下，虞悅和惠子君剛落座，座位是三人一排，他們三個正好分到一起，他們倆還以為晏澄是不想和他們坐，互相對視了一眼。
節目組的人馬上提醒他：“升艙花費也不能脫離規則，必須要從節目貨幣裏兌換哦。”
沒想到段杭書卻走過來低聲說：“通融一下吧，他暈機，暈得厲害。”
嘉賓們坐得近，也都聽見了，意外地看了看晏澄，見他果然氣色不佳，懨懨地趴在前面人的椅背上不想坐下。
他聽到段杭書那麽說，好像也有點出乎意料，有氣無力瞥過去一眼。
如果是小一點的客機還好，但這架客機載客量足有284人，乘客密密麻麻，座位也排布的很擁擠，他們又都被安排在了靠後的位置。
工作人員有點為難：“旅游的一切費用都不能單獨用自己的，這是節目規則。”
除非大家全票通過，同意讓他動用公池基金，但以晏澄的人緣，大家會同意嗎？
晏澄這時掏出了昨天江喚給的那張心動幣：“我這不是有錢嘛。”
大家看清那張幣，紛紛沈默了。
差點忘了，如果按照節目貨幣計算，晏澄現在是他們之中最有錢的。
江喚看到說：“能幫到晏老師就好。”
溫宇晨見狀立即也掏出自己的幣：“不夠的話我……”
工作人員連忙制止：“不能出於幫助或同情的理由而給出心動幣哦。”
溫宇晨小聲：“也不是啊……”
空姐清點完人數走回來，朝晏澄招招手：“你過來吧。”
晏澄跟著她去了，頭等艙四個座位都是空的，用簾子隔開了後面的商務車和經濟艙。晏澄問她要補多少錢，空姐笑著眨眨眼：“沒事，你先坐吧。”
晏澄感激道了謝，把自動調節躺椅調平，躺了下去。
溫宇晨沒一會兒也跟過來了，一聽說是免費幫他升了艙，驚訝地問：“難道這就是顏值優勢？”
晏澄笑了笑：“別瞎說，剛好沒售出，空乘人好而已。”
溫宇晨立刻星星眼去找空姐：“姐姐，旁邊那個座位也是空的，我能不能也先在這裏坐呀？如果後面有人需要升艙我馬上就讓出來。”
空姐擺擺手：“好啦你坐吧。我要去備餐了你們有事再喊我哦。”
“好，謝謝姐姐！”
溫宇晨美滋滋回先前的座位，把自己放在座位的證件拿過來，看到他要換地方的樣子，虞悅不解地問：“你幹嘛去？”
溫宇晨笑容咧到了耳根：“去前面和哥哥一起坐呀。”
他興致勃勃過去了。
江喚撇了下嘴，小聲說了句：“粘人精。”
飛機起飛以後，康若華也過來看了下晏澄，遞給他一個蒸汽眼罩，見他難受地不想說話，又幫他問空姐要了杯水。
“冷不冷？”康若華探手試了試他頭頂的空調溫度。
晏澄搖了搖頭。
康若華還是問空姐要來一條薄毯給他蓋上。
“謝謝。”晏澄說。
康若華看了旁邊的溫宇晨幾眼，說：“那我回去了。”
“嗯。”
溫宇晨心情有點覆雜地目送康若華離開。他不知道康哥這是同情和體貼居多還是別的什麽。不過在對方一系列行為的襯托下，確實發現了自己不夠周到。
他對晏澄表心意：“哥哥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哦。”
又過了一會兒江喚也過來了，問他怎麽樣，要不要吃暈車藥。
晏澄簡直哭笑不得：“我只是暈機，又不是得絕癥，你回去告訴大家不用擔心我。”
溫宇晨在旁邊說：“是啊，有我在你們就放心吧。”
江喚沖晏澄笑了笑：“有宇晨弟弟在當然沒問題，我只是想自己確認一下晏老師安然無恙。”
晏澄擺擺手：“越聽越像我得絕癥了，趕緊回去吧。”
江喚回了座位，陶煦問：“他沒事吧？”
“沒事，他說就是暈機又不是絕癥，讓我們別過去了。”
虞悅笑出聲：“我就說，你們接二連三去‘探病’不要太誇張，就是真病人也需要安靜休息呢。”
惠子君點頭：“他是演員，趕通告應該要經常坐飛機吧，暈機還挺麻煩的。”說著看了看段杭書和康若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如果是江喚和溫宇晨跑去關心，他不稀奇，康若華也突然過去，他還是有點小吃驚，相信其他人也一樣吃驚。
而段杭書，他好像很了解晏澄。
與此同時段杭書附和了他的話：“是挺麻煩。”
虞悅轉頭看了一圈同伴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藍組嘉賓們，除去段杭書，其他人全為一人傾倒的模樣，說出去誰信啊，飛機還沒落地呢就這樣了，下了飛機還得腥風血雨成什麽樣？
關鍵是，知道那個人是晏澄，他竟然覺得挺合理。
放在幾天前他自己都不信。
虞悅非常想找個人尋求一下共鳴，他看了看一臉想事情想的出神的惠子君，最終把目光轉向陶煦：“嗳，你說……”
他才剛開了個頭，就看見陶煦也站起了身。
虞悅一臉驚恐：“你也要去看晏澄啊？”
陶煦：“我去上廁所。”
“哦……”虞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給他讓開，“你，你去吧。”
不知為何，他感覺剛剛，就算陶煦說“是”，他也不會意外了。
到了供應飛機餐的時間，除了普通的面和飯二選一以外，每餐還帶一個零食包，裏面有當地特色小吃，是一種奶酪餅幹。
虞悅嘗了以後發現很好吃。攛掇大家都嘗嘗，很快其他人也說好吃。
段杭書卻只是把這個餅幹收了起來。
旁邊江喚看到奇怪問了句：“段哥不喜歡吃奶酪？”
段杭書淡淡一笑：“沒有，先留著。”
留著幹嘛？
段杭書也沒說，江喚只是隨口一問，很快就忘了。
晏澄還躺在座椅裏閉著眼睛，不知道是難受還是睡著了，空姐正想叫他，溫宇晨說：“雞肉飯，給我吧。”
溫宇晨怕晏澄不夠，還把自己那份的零食包也留下了。
但直到快抵達的最後半小時裏，晏澄才被迫醒來，遮光板一開，他精神萎靡地坐起來，溫宇晨趕緊問他：“哥哥餓不餓呀？”
晏澄搖搖頭，只拆了零食包裏的奶酪餅幹吃了，溫宇晨一看，把自己的餅幹也拆出來拿給他：“哥哥喜歡吃這個？”
“嗯。”晏澄點點頭，“你不吃嗎？”
溫宇晨笑：“哥哥吃。”
抵達目的地以後，晏澄迫不及待就從頭等艙通道率先下了飛機，呼吸到新鮮空氣，他總算恢覆了一些元氣。
和其他人後下來的人匯合以後，虞悅問晏澄：“你怎麽樣啦？看起來臉色還是有點慘白，吃飯沒啊。”
“吃了。”晏澄說。
溫宇晨：“只是吃了兩個餅幹而已誒。”
江喚和康若華幾乎是同時開口：“我……”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示意對方先說。
江喚：“我這還幫你留了個面包，吃嗎？”
康若華：“不夠的話我那個面包也沒吃。”
段杭書手放進口袋裏，嘴唇動了一下，還沒發出聲音，晏澄就說：“不用了啦，到山上再吃晚餐吧，導演，我們怎麽上山呀？”
導演說：“租車自駕，叫什麽樣的，叫幾輛你們自己根據資金商量吧。”
“啊，我們到底是戀綜還是荒野求生啊？”虞悅抱怨。
他們一群帥哥，兩個明星，加上節目組的攝影師們現在那裏，自然就是一道極其顯著的風景，飛機上下來的乘客知道段杭書在那裏，好多都拿手機拍了照，不過很快被工作人員有意識的擋住了。
嘉賓們商量租車的時候，網上的討論量也在同步增長。
有人在某書上發帖稱坐飛機遇見心動法則節目組，誇嘉賓們一個比一個好看，還說了晏澄暈機升艙，三個嘉賓連番跑去看他的事。
網友們早上才分析完預告片，得出結論一定是詭敘，正片絕對完全相反，聽到這個消息當然不肯相信：
【三個？？還有誰又上鉤了？快告訴我這是假的】
【編的吧，水軍造勢是吧】
【正片怎麽還有兩個小時啊，好像兩年那麽長，急急急急急】
錄制中的八個人對網上的討論一概不知，原地商量了一會兒，找租車公司租賃了兩輛小轎車，會開車的輪流開。
搬行李的時候，溫宇晨殷勤過來幫晏澄提箱子：“哥哥你腿有傷，我來幫你。”
江喚一聽楞住：“你腿有傷？”說著往晏澄腿上看了看。
其他嘉賓聞言也看過來。
晏澄擺擺手：“沒事的，拍戲時候落下點小毛病，不影響。”
虞悅經不住又說他：“又雞蛋過敏又暈飛機又腿受傷，你真是一朵嬌花。”
晏澄知道他沒惡意，便只是笑笑。
溫宇晨放好行李，順勢問：“哥哥和我坐一起吧，你暈車我可以照顧你。”
江喚說：“暈車的人坐前面好一些，晏老師單獨坐副駕吧。”
溫宇晨一噎，抿了下嘴：“也對。”
晏澄笑了笑：“大家沒意見我就不客氣了，康哥你開哪輛？我坐你的車，你開車穩。”
溫宇晨和江喚的視線一下都落到了康若華身上。
康若華神色自若，示意前面那輛：“上車吧。”
另一輛開車的是段杭書，虞悅第一個坐了過去，惠子君不想卷入那邊的修羅場，就也坐過來，陶煦過去遞給晏澄一顆話梅糖：“暈車可以含一含，據說吃酸的會好點。”
晏澄兩眼一彎：“好，謝謝。”
節目組的車跟在後面，小琴抻著脖子往前張望，被蔡文一拍：“幹嘛呢，老實點。”
小琴：“好想看清楚他們的表情！”
蔡文：“……”
租來的車沒裝臨時攝像頭，畢竟這段山路也就一會兒車程，只能從車窗裏先看著嘉賓們的背影了。
蔡文看了看時間，問身邊的助理：“早上的預告反響怎麽樣，正片都審完了沒問題吧？今晚可就上線了。”
“沒問題蔡導，你看，剛剛平臺的對接群還在道賀呢，說預告片播放量破年度首日記錄了，咱們的正片預約熱度也在綜藝榜首呢。”
蔡文滿意的點點頭。助理又把今天的輿情總結起來講給他聽，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名字，晏澄。
說出來網友可能都不信，制作組和他們一樣，對這些天來的發展內心充滿震驚和費解。
蔡文深深呼出一口氣：“是時候讓網友也感受一下我們的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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