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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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在彼得的記憶裏, 艾德裏安是那個會和他在放學後的高中教室裏留堂的倒黴蛋。
在那間空曠的高中教室裏，他們有過無數個嘻嘻哈哈的時光。彼得總是笑著用愚蠢的笑話去逗樂艾德裏安，而艾德裏安雖然沈默寡言, 但是他會默默對彼得的笑話展露笑顏。
在被全校學生孤立的那段時間裏，彼得從不感到孤獨, 他在艾德裏安的陪伴中找到了莫名的溫暖。
但是他們的故事在那次忽然出現的流星雨災難中忽然急轉彎，艾德裏安人間蒸發消失, 彼得數次尋找艾德裏安的蹤跡無果，直到流星雨紀念日後才逐漸接受了艾德裏安已經被定義為“死亡”這件事。
再然後，彼得獲得了蜘蛛感應，成為了蜘蛛俠，加入了覆仇者聯盟。
那個名叫艾德裏安的人, 似乎漸漸地從彼得的生活中淡去。
但是只有彼得知道，在每一次參加流星雨紀念日時, 他看到那些為了失蹤的家人們哭泣的人的時候，有多麽地懷念艾德裏安。
因此，在哥譚似乎發生了一次戰鬥或者是車禍的混亂大街上, 看到那個令他感到熟悉的陌生人的背影的時候，彼得便毫不猶豫地上前去詢問。
“你好，請問一下, 你認識一個叫艾德裏安的人嗎！？”
背影的主人轉身看向彼得，那人長了一張張揚而且艷麗的臉, 藍紫色的眸子裏面散落著細碎的陽光，長發被風吹到臉頰上，看向彼得的目光裏面有一瞬的驚喜與錯愕。
對面的這個人, 與過去自卑而且孤僻的艾德裏安沒有絲毫相似之處，甚至連眼睛瞳色都不相同。
彼得記憶裏的艾德裏安, 是個需要他保護的朋友，不是現在這個朝氣勃發的陌生人。
彼得有些尷尬地收回來手：“呃……抱歉，這位先生，我把你認成我很久前的一個朋友了……他叫艾德裏安，已經失蹤很久了，我剛才看到你的背影，覺得和他很像，所以才——”
聽到彼得再次呼喚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艾德裏安忽然間想哭。
什麽嘛，這家夥原來一直記得自己……只不過因為現在自己不再是過去的模樣，所以彼得認不出來了而已。
彼得看著對面的人在自己問出話之後就陷入了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幹咳兩聲：“抱歉，打擾了……沒事的話我就先——”
彼得忐忑地後退。
沒想到對面的人忽然開口，叫住了自己。
“等等，你那個朋友，可以跟我說說他是個什麽人嗎？”
艾德裏安對著彼得眨了眨自己那藍紫色的眸子。
“……艾德利安是我在校期間唯一的朋友，他與我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雖然在學校裏面我們兩個算是經常被其他人孤立的存在。但是，我卻不覺得，因為每當我和艾德裏安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是我們孤立了其他人，我們兩個在自己的世界當中過著屬於自己的時光。那是我最懷念的過往……”
“直到流星雨事件發生，一切就全都變了，我自己莫名其妙失蹤了幾個月，回到了事發前的地點，而艾德裏安卻和那些人一起，永遠消失在了流星雨事件當中……”
片刻後，艾德裏安和彼得相攜走在遠離事發現場的街道上，彼得向艾德裏安講述著他和他的朋友的過去。
而艾德裏安沒有發言，只是認真聽著彼得對他的懷念。
艾德裏安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告訴彼得自己就是失蹤許久的艾德裏安，但是他應該如何向彼得說清楚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情？
彼得沒有在鏡像世界的經歷，他不是那個和他並肩作戰的人，艾德裏安也不能用那些他沒有經歷過的記憶去衡量現在彼得與自己的感情。
而且，艾德裏安還在被九頭蛇追殺，他不想要把彼得牽扯進來。
彼得成長為了一個守護世界的超級英雄，他一直在為守護人類而奔波。
艾德裏安與彼得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確切點來說，艾德裏安就是彼得需要為了保護人類而殺死的那些怪物的同類。
艾德裏安不想要因為自己給彼得造成更多的麻煩了。
所以，在彼得詢問艾德裏安叫什麽名字的時候，艾德裏安撒了一個小謊。
“對了，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
艾德裏安眨眨眼思考了一下，胡謅了一個名字：“我叫索德拉。”
——士兵的諧音。
艾德裏安對彼得露出了一個生疏的安慰表情：“聽了你和你朋友的過去，對你朋友的失蹤我表示非常遺憾。”
“但是彼得，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逝者已矣，活著的人不應該沈浸在回憶當中，希望你能夠早點從你朋友離去的痛苦當中走出來。”
“謝謝。”彼得點點頭，表示將索德拉的話聽了進去，但是他並沒有想要把艾德裏安忘掉的意思。
艾德裏安停下腳步，對著彼得指了的指他倆面前的一個店面：“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哥譚一家味道不錯的快餐店，就到這裏吧。和你聊天很愉快，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夠再見。”
艾德裏安笑著說著道別的話。
和彼得相處的這一路，艾德裏安已經非常滿足。
知道彼得並沒有將自己忘掉，這對於艾德裏安來說是個巨大的慰藉，這讓艾德裏安感到很開心，所以說即使在之後他可能不會再與彼得有任何聯系，艾德裏安也心滿意足。
“謝謝，索德拉，有機會的話，我們下次再聊。”
彼得和索德拉道了別，走進了對方向他推薦的這家餐館。
快要點餐的時候，彼得突然間想起來，自己並沒有留下索德拉的聯系方式。
“索德拉你的聯系方式——”彼得有些焦急的轉身出去，尋找索德拉的身影，一無所獲。
“……已經走了嗎？”
彼得有些遺憾地轉身回去，嘆氣道：“希望還有機會能夠再在哥譚見到他。”
而離去的艾德裏安則是迅速消失在了這個街道，回到了他們暫住的地下旅館。
艾德裏安出來買藥是為了給昏迷的士兵和緋紅女巫，路上耽擱了點時間，回來的時候兩人還是昏迷狀態，幸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艾德裏安當時帶著兩個人離開的時候，路上就發現了兩人在昏迷狀態當中產生了不正常的發熱狀況，很有可能是九頭蛇對他們身上做的實驗和洗腦的副作用。
艾德裏安將買來的藥品給兩人兌著溫水服下，但是兩人仍舊狀態不妙。
於是，艾德裏安搭上兩人的手臂，用自己的力量為他們梳理了一下身體脈絡。
漸漸的，艾德裏安掌心的光芒漸漸暗淡，力量的輸出逐漸力不從心，不過，兩人身上的發熱正在逐漸降低。
看著兩人的身體狀況漸漸好轉，艾德裏安終於松了一口氣，松開抓著兩人的手臂，擦去額角的汗水：“好不容易把你們從九頭蛇基地裏面帶出來，要是不小心死了，我多虧呀。”
就在艾德裏安喃喃自語的時候，忽然間，士兵躺著的那雙木板床上傳來了異常的動靜！
艾德裏安連忙伸出觸手，把士兵那只在噩夢的影響下正在胡亂揮動的鋼鐵手臂牽制住。
“嘭！”
不得不說九頭蛇的研發的確高端，艾德裏安的幾條觸手被震得麻痹了一瞬間。
艾德裏安迅速看向床上的士兵。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士兵也睜開了他的雙眼。
“不！”
士兵痛苦喊叫著醒來。
一些血腥而且陳舊的畫面在他的視網膜裏劃過之後，剩下的只有一雙藍紫色的眼睛停留在士兵的視線當中。
艾德裏安雙手按著士兵的腦袋，強迫他與自己的雙眼對視：“清醒一點了嗎？”
“你是……誰？”
“嘖。”
看著士兵這迷茫的樣子，艾德裏安嘖了一聲：“我，艾德裏安，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專用口糧，是每天供給我喝血吃肉的儲備糧，你想起什麽了嗎？”
士兵腦內閃過了一些片段式的畫面，終於他捕捉到了失去意識前的畫面，目光不再陌生：“……艾德裏安。”
艾德裏安笑笑：“想起來了？”
士兵點點頭，艾德裏安目光中細碎的藍紫色光芒讓他感到安心。
他一板一眼道：“你每天只有五毫升的份額，而且你說過不會吃我的肉。”
艾德裏安癟了癟嘴，松開抓著士兵腦袋的手：“這是重點嗎？”
士兵將自己屬於人體的胳膊伸到了艾德裏安面前：“昨天和今天的份，給你，你需要保持清醒。”
士兵清楚艾德裏安戒血只要超過三天就會發生意識崩潰的現象，現在艾德裏安已經兩天沒喝血了。
艾德裏安也沒客氣，之前沒趁著士兵昏迷下手是為了他的安全，現在士兵都已經主動獻身了，艾德裏安當然不會推辭。剛才他為了治療他們兩個幾乎要力竭，現在剛好補充一下。
潔白的犬齒啃咬上了士兵的臂膀，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皮肉破開。
“汩汩”兩聲，艾德裏安暢飲完畢。
啃咬著士兵手臂的嘴唇張開，伸出舌尖，艾德裏安舔了舔士兵的手臂，幫他治療。
治療完，艾德裏安直起身來，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精神清明地回味了一番：“味道不錯，還以為你這家夥恢覆記憶之後就不給我吃了呢。”
“不會。”士兵搖搖頭，“我是你救出來的，我是你的口糧。”
士兵仰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艾德裏安，艾德裏安的視角看過去，士兵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乖順的大型犬，這種予取予求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腦袋。
艾德裏安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在士兵的腦袋上拍了拍：“乖，還挺識相。”
安撫完士兵，艾德裏安轉身看向在一旁還在昏迷的緋紅女巫，艾德裏安捏著下巴思索著：“哥譚這裏也只能暫時停留一段時間，等你們都醒了，我們就得轉移陣地了。”
士兵沈默著點點頭，艾德裏安讓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什麽。
艾德裏安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轉頭看向士兵，問道：“餵，話說，你恢覆記憶了對吧，那你的本名是什麽？我不能一直就叫你士兵或者‘餵’吧？”
士兵聽到艾德裏安的問題，目光漸漸沈下來，像是一直在期待著這個問題一樣，張開嘴巴又合上，深呼吸著組織著語言：“我——”
外面的夜色很深，士兵的故事很長。
就在艾德裏安和士兵在地下旅館裏交流著過往和商議著後續行動的時候，一道漆黑的身影降落在了白天發生混亂的哥譚街道上。
即使是在場的所有人描述那時可能只是發生了一場不小的車禍，導致幾個路人受傷。
但是，布魯斯仍舊覺得那不是一件簡單的車禍事件，因為他在怪物檢測儀上明顯發現了怪物波動的痕跡。
很有可能是有人解決了怪物，但是並不想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利用超自然的力量模糊了其他人的記憶。
布魯斯站在案發現場，看著那地上的痕跡沈思。
終於，布魯斯從現場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血跡。
在事發現場不遠處的一家快餐店的地面上，有一滴不屬於現場任何人的新鮮血跡。
布魯斯將那滴血提取，回到蝙蝠洞裏，在DNA庫裏面一一驗證。
最後的人物身份信息定格在一張已經被定義為“流星雨事件中失蹤”的身份證明上。
“艾德裏安……果然是你。”
布魯斯看著屏幕上的那張數年前的灰白色稚嫩少年照片，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著，但是他的內心，像是期待了已久的煙花終於炸裂，從心肺開始變得酥麻。
布魯斯看著屏幕裏的人，嘴角勾起弧度：“你還活著，太好了。”
“可……你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存在？”
布魯斯將自己的發現與史蒂夫共享之後，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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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得的記憶裏, 艾德裏安是那個會和他在放學後的高中教室裏留堂的倒黴蛋。
在那間空曠的高中教室裏，他們有過無數個嘻嘻哈哈的時光。彼得總是笑著用愚蠢的笑話去逗樂艾德裏安，而艾德裏安雖然沈默寡言, 但是他會默默對彼得的笑話展露笑顏。
在被全校學生孤立的那段時間裏，彼得從不感到孤獨, 他在艾德裏安的陪伴中找到了莫名的溫暖。
但是他們的故事在那次忽然出現的流星雨災難中忽然急轉彎，艾德裏安人間蒸發消失, 彼得數次尋找艾德裏安的蹤跡無果，直到流星雨紀念日後才逐漸接受了艾德裏安已經被定義為“死亡”這件事。
再然後，彼得獲得了蜘蛛感應，成為了蜘蛛俠，加入了覆仇者聯盟。
那個名叫艾德裏安的人, 似乎漸漸地從彼得的生活中淡去。
但是只有彼得知道，在每一次參加流星雨紀念日時, 他看到那些為了失蹤的家人們哭泣的人的時候，有多麽地懷念艾德裏安。
因此，在哥譚似乎發生了一次戰鬥或者是車禍的混亂大街上, 看到那個令他感到熟悉的陌生人的背影的時候，彼得便毫不猶豫地上前去詢問。
“你好，請問一下, 你認識一個叫艾德裏安的人嗎！？”
背影的主人轉身看向彼得，那人長了一張張揚而且艷麗的臉, 藍紫色的眸子裏面散落著細碎的陽光，長發被風吹到臉頰上，看向彼得的目光裏面有一瞬的驚喜與錯愕。
對面的這個人, 與過去自卑而且孤僻的艾德裏安沒有絲毫相似之處，甚至連眼睛瞳色都不相同。
彼得記憶裏的艾德裏安, 是個需要他保護的朋友，不是現在這個朝氣勃發的陌生人。
彼得有些尷尬地收回來手：“呃……抱歉，這位先生，我把你認成我很久前的一個朋友了……他叫艾德裏安，已經失蹤很久了，我剛才看到你的背影，覺得和他很像，所以才——”
聽到彼得再次呼喚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艾德裏安忽然間想哭。
什麽嘛，這家夥原來一直記得自己……只不過因為現在自己不再是過去的模樣，所以彼得認不出來了而已。
彼得看著對面的人在自己問出話之後就陷入了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幹咳兩聲：“抱歉，打擾了……沒事的話我就先——”
彼得忐忑地後退。
沒想到對面的人忽然開口，叫住了自己。
“等等，你那個朋友，可以跟我說說他是個什麽人嗎？”
艾德裏安對著彼得眨了眨自己那藍紫色的眸子。
“……艾德利安是我在校期間唯一的朋友，他與我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雖然在學校裏面我們兩個算是經常被其他人孤立的存在。但是，我卻不覺得，因為每當我和艾德裏安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是我們孤立了其他人，我們兩個在自己的世界當中過著屬於自己的時光。那是我最懷念的過往……”
“直到流星雨事件發生，一切就全都變了，我自己莫名其妙失蹤了幾個月，回到了事發前的地點，而艾德裏安卻和那些人一起，永遠消失在了流星雨事件當中……”
片刻後，艾德裏安和彼得相攜走在遠離事發現場的街道上，彼得向艾德裏安講述著他和他的朋友的過去。
而艾德裏安沒有發言，只是認真聽著彼得對他的懷念。
艾德裏安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告訴彼得自己就是失蹤許久的艾德裏安，但是他應該如何向彼得說清楚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情？
彼得沒有在鏡像世界的經歷，他不是那個和他並肩作戰的人，艾德裏安也不能用那些他沒有經歷過的記憶去衡量現在彼得與自己的感情。
而且，艾德裏安還在被九頭蛇追殺，他不想要把彼得牽扯進來。
彼得成長為了一個守護世界的超級英雄，他一直在為守護人類而奔波。
艾德裏安與彼得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確切點來說，艾德裏安就是彼得需要為了保護人類而殺死的那些怪物的同類。
艾德裏安不想要因為自己給彼得造成更多的麻煩了。
所以，在彼得詢問艾德裏安叫什麽名字的時候，艾德裏安撒了一個小謊。
“對了，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
艾德裏安眨眨眼思考了一下，胡謅了一個名字：“我叫索德拉。”
——士兵的諧音。
艾德裏安對彼得露出了一個生疏的安慰表情：“聽了你和你朋友的過去，對你朋友的失蹤我表示非常遺憾。”
“但是彼得，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逝者已矣，活著的人不應該沈浸在回憶當中，希望你能夠早點從你朋友離去的痛苦當中走出來。”
“謝謝。”彼得點點頭，表示將索德拉的話聽了進去，但是他並沒有想要把艾德裏安忘掉的意思。
艾德裏安停下腳步，對著彼得指了的指他倆面前的一個店面：“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哥譚一家味道不錯的快餐店，就到這裏吧。和你聊天很愉快，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夠再見。”
艾德裏安笑著說著道別的話。
和彼得相處的這一路，艾德裏安已經非常滿足。
知道彼得並沒有將自己忘掉，這對於艾德裏安來說是個巨大的慰藉，這讓艾德裏安感到很開心，所以說即使在之後他可能不會再與彼得有任何聯系，艾德裏安也心滿意足。
“謝謝，索德拉，有機會的話，我們下次再聊。”
彼得和索德拉道了別，走進了對方向他推薦的這家餐館。
快要點餐的時候，彼得突然間想起來，自己並沒有留下索德拉的聯系方式。
“索德拉你的聯系方式——”彼得有些焦急的轉身出去，尋找索德拉的身影，一無所獲。
“……已經走了嗎？”
彼得有些遺憾地轉身回去，嘆氣道：“希望還有機會能夠再在哥譚見到他。”
而離去的艾德裏安則是迅速消失在了這個街道，回到了他們暫住的地下旅館。
艾德裏安出來買藥是為了給昏迷的士兵和緋紅女巫，路上耽擱了點時間，回來的時候兩人還是昏迷狀態，幸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艾德裏安當時帶著兩個人離開的時候，路上就發現了兩人在昏迷狀態當中產生了不正常的發熱狀況，很有可能是九頭蛇對他們身上做的實驗和洗腦的副作用。
艾德裏安將買來的藥品給兩人兌著溫水服下，但是兩人仍舊狀態不妙。
於是，艾德裏安搭上兩人的手臂，用自己的力量為他們梳理了一下身體脈絡。
漸漸的，艾德裏安掌心的光芒漸漸暗淡，力量的輸出逐漸力不從心，不過，兩人身上的發熱正在逐漸降低。
看著兩人的身體狀況漸漸好轉，艾德裏安終於松了一口氣，松開抓著兩人的手臂，擦去額角的汗水：“好不容易把你們從九頭蛇基地裏面帶出來，要是不小心死了，我多虧呀。”
就在艾德裏安喃喃自語的時候，忽然間，士兵躺著的那雙木板床上傳來了異常的動靜！
艾德裏安連忙伸出觸手，把士兵那只在噩夢的影響下正在胡亂揮動的鋼鐵手臂牽制住。
“嘭！”
不得不說九頭蛇的研發的確高端，艾德裏安的幾條觸手被震得麻痹了一瞬間。
艾德裏安迅速看向床上的士兵。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士兵也睜開了他的雙眼。
“不！”
士兵痛苦喊叫著醒來。
一些血腥而且陳舊的畫面在他的視網膜裏劃過之後，剩下的只有一雙藍紫色的眼睛停留在士兵的視線當中。
艾德裏安雙手按著士兵的腦袋，強迫他與自己的雙眼對視：“清醒一點了嗎？”
“你是……誰？”
“嘖。”
看著士兵這迷茫的樣子，艾德裏安嘖了一聲：“我，艾德裏安，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專用口糧，是每天供給我喝血吃肉的儲備糧，你想起什麽了嗎？”
士兵腦內閃過了一些片段式的畫面，終於他捕捉到了失去意識前的畫面，目光不再陌生：“……艾德裏安。”
艾德裏安笑笑：“想起來了？”
士兵點點頭，艾德裏安目光中細碎的藍紫色光芒讓他感到安心。
他一板一眼道：“你每天只有五毫升的份額，而且你說過不會吃我的肉。”
艾德裏安癟了癟嘴，松開抓著士兵腦袋的手：“這是重點嗎？”
士兵將自己屬於人體的胳膊伸到了艾德裏安面前：“昨天和今天的份，給你，你需要保持清醒。”
士兵清楚艾德裏安戒血只要超過三天就會發生意識崩潰的現象，現在艾德裏安已經兩天沒喝血了。
艾德裏安也沒客氣，之前沒趁著士兵昏迷下手是為了他的安全，現在士兵都已經主動獻身了，艾德裏安當然不會推辭。剛才他為了治療他們兩個幾乎要力竭，現在剛好補充一下。
潔白的犬齒啃咬上了士兵的臂膀，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皮肉破開。
“汩汩”兩聲，艾德裏安暢飲完畢。
啃咬著士兵手臂的嘴唇張開，伸出舌尖，艾德裏安舔了舔士兵的手臂，幫他治療。
治療完，艾德裏安直起身來，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精神清明地回味了一番：“味道不錯，還以為你這家夥恢覆記憶之後就不給我吃了呢。”
“不會。”士兵搖搖頭，“我是你救出來的，我是你的口糧。”
士兵仰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艾德裏安，艾德裏安的視角看過去，士兵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乖順的大型犬，這種予取予求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腦袋。
艾德裏安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在士兵的腦袋上拍了拍：“乖，還挺識相。”
安撫完士兵，艾德裏安轉身看向在一旁還在昏迷的緋紅女巫，艾德裏安捏著下巴思索著：“哥譚這裏也只能暫時停留一段時間，等你們都醒了，我們就得轉移陣地了。”
士兵沈默著點點頭，艾德裏安讓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什麽。
艾德裏安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轉頭看向士兵，問道：“餵，話說，你恢覆記憶了對吧，那你的本名是什麽？我不能一直就叫你士兵或者‘餵’吧？”
士兵聽到艾德裏安的問題，目光漸漸沈下來，像是一直在期待著這個問題一樣，張開嘴巴又合上，深呼吸著組織著語言：“我——”
外面的夜色很深，士兵的故事很長。
就在艾德裏安和士兵在地下旅館裏交流著過往和商議著後續行動的時候，一道漆黑的身影降落在了白天發生混亂的哥譚街道上。
即使是在場的所有人描述那時可能只是發生了一場不小的車禍，導致幾個路人受傷。
但是，布魯斯仍舊覺得那不是一件簡單的車禍事件，因為他在怪物檢測儀上明顯發現了怪物波動的痕跡。
很有可能是有人解決了怪物，但是並不想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利用超自然的力量模糊了其他人的記憶。
布魯斯站在案發現場，看著那地上的痕跡沈思。
終於，布魯斯從現場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血跡。
在事發現場不遠處的一家快餐店的地面上，有一滴不屬於現場任何人的新鮮血跡。
布魯斯將那滴血提取，回到蝙蝠洞裏，在DNA庫裏面一一驗證。
最後的人物身份信息定格在一張已經被定義為“流星雨事件中失蹤”的身份證明上。
“艾德裏安……果然是你。”
布魯斯看著屏幕上的那張數年前的灰白色稚嫩少年照片，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著，但是他的內心，像是期待了已久的煙花終於炸裂，從心肺開始變得酥麻。
布魯斯看著屏幕裏的人，嘴角勾起弧度：“你還活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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