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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洗澡,選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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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洗澡,選擇,回憶

聽完匯報之後,企鵝人便把調查氪石的事情交給了赫曼……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氪石的情況事關重大,企鵝人理所當然會要求萬全之策,或者是他親自籌劃調查。盧瑟的萊克斯集團安保力量很強,盧瑟自己也是發明家科學家,要是想探究這批氪石究竟有什麽問題,企鵝人要麽去探盧瑟的口風,要麽找人研究。

至於赫曼,雖然他的確很能幹,但畢竟專業不對口。

要知道赫曼上崗的時候定位則是文職人員,做的都是文職工作,整理文件安排進貨時間,只要不是需要親自動手的工作他都可以做。哪裏缺人就把他放哪裏,只要錢給夠,企鵝人再也不用擔心工作會沒人做到位。

憑借著敬職敬業的工作態度和二十四小時的時刻待機,企鵝人也很信任他,並對他委以重任。

同樣的,作為企鵝人的得力手下,赫曼·史密斯在蝙蝠俠的電腦資料裏也具有一KB之地,雖然只是在他的老大企鵝人的檔案裏有一個名字。

沒辦法,蝙蝠俠的敵人太多了,小醜謎語人黑面具稻草人毒藤女雙面人貝恩鱷魚人刺客聯盟喪鐘……不喘氣說一長串都沒問題,企鵝人只是他在哥譚一個還算比較安分的敵人。

他們之間沒有血海深仇,沒有無意義的激怒,沒有那一套什麽無論是誰總會陷入哥譚的泥濘然後再也出不了頭,沒有扭曲的執著和我必須要打敗你。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利益沖突關系,唯一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大概就是企鵝人跟布魯斯·韋恩過去是同學。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哥譚本地的反派裏,跟布魯斯·韋恩從前是朋友的也不止一個。緘默甚至知道蝙蝠俠的真面目,還把自己特意整成了布魯斯·韋恩的模樣呢。

冰山餐廳作為企鵝人洗錢的場所眾所周知,在各方的註視下,哥譚源源不斷的金錢從冰山餐廳流入企鵝人的口袋,但只要它明面上是合法的,蝙蝠俠就對它來說暫時沒什麽動作。冰山餐廳不是他的優先級。

坦白來說,這份擁有優厚報酬的工作對於赫曼來說其實不太穩定。

安安分分買書的時候還好,但是要是真的有什麽大動作——比如探索一下這個城市的秘密地點,尋找一下傳聞中的地方,找些密傳原料什麽的,那赫曼就要做好桌面上出現“邪名”,被蝙蝠俠調查的準備。

工作匯報完畢之後,赫曼就回到了辦公室繼續處理自己的工作。只要冰山餐廳不休息,企鵝人不辭退他,他的工作就永遠做不完。但是為了金錢,為了金錢能買到的書籍,他覺得這些付出還算值得。

他在渴望知識,但是並不只是簡簡單單市面上就能找到的知識,而是那些天命之人用隱晦的語言,用晦澀難懂的文字所書寫、所記錄下來的有關無形之術的知識。這些書籍稀少且昂貴,而且還在被防剿局的人打擊查收,收集購買的難度可想而知。

只是這些詳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旁人看來,赫曼·史密斯就是一直在花錢買書,而且工作起來不要命的怪人。

他身材修長,日常穿著西裝,發布任務的時候語氣冷淡,吐字就像機械發音一樣,一點情緒也不帶。一旦下班就會在西裝外面套上他那件白大褂,這樣顯得他臉上的黑眼圈看起來很明顯,與其同樣顯眼的是他冷淡的表情和漠不關心的眼神。

但其實很多冰山餐廳的同事覺得他如果打扮一下的話,會得到不少女孩的示好,甚至哪怕就維持著現在這副冷淡的性子,科波特先生也會想著讓史密斯去餐廳接待貴賓,尤其是手裏捏著大把大把財富的上流貴婦小姐。她們大概會很樂意為了史密斯這張臉花點錢。

不過他們也只是在私下這樣八卦一下,反正赫曼不關心這些,只要不影響工作,他也從來沒跟他們閑聊過——在他們看來,史密斯除了工作和工資以外什麽都不關心。

據說如果打扮一下或許會被調職去當餐廳服務的赫曼下班之後踏著夜色回到住宅,先去廚房看了一眼,一點都不出意料,料理臺上的罐頭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但是裏面的速食很顯然少了不少。

他又來到了臥室——這裏似乎已經被大腦不太清醒的傑森認作是自己的地盤了,罐頭裏的火腿片被他堆在被子上,被套上弄得滿是油漬,傑森自己看上去也跟昨天晚上一樣,像一條臟兮兮的流浪狗。

赫曼對傑森待在這裏沒有意見,對不能說話但現在可憐兮兮的被套和床鋪也沒有意見,但是他還是決定帶傑森去洗個澡,汙漬和泥土不利於傷口愈合。

下班回來的路上路上他遇到了打劫的流浪漢,赫曼小做運動了一下,於是桌面上還有一張新鮮出爐的“活力”正好可以現在用上。

他把“活力”跟傑森的“病痛”一並拖入框裏,一邊等待它發揮效果,一邊緩緩走近床上的青少年,像小心翼翼地接近路上偶遇的野性難馴的貓咪。

“傑森。”赫曼開口叫了他的名字,他在測試傑森對自己的名字有沒有反應。

傑森發出了貓呼嚕的聲音,他警惕地看著赫曼,但是沒有後退,而是窩在床上護著自己的食糧——如果那些亂七八糟的速食可以稱得上是食物的話。

看樣子還不錯。赫曼心裏這麽想著,然後伸手放在離傑森的頭頂有一小段距離的空中。沒過多久,少年用頭發蹭了蹭赫曼的手,然後又縮回去,盯著赫曼。

赫曼只覺得好笑,他把手從傑森的頭頂收回,但沒有完全收回,而是翻過來放在了傑森面前,就像在等在外面的野生貓咪把爪爪放在手上一樣。

他們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傑森才猶猶豫豫地把手放上去,剛碰了一下,就立馬縮回,然後又才緩緩放上去。

赫曼的手是典型的學者的手,五指修長,指甲被修剪得很圓潤,但還是稍稍長於指尖。這跟彈琴的手不一樣,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自小彈手風琴的話便會經常剪指甲,剪得很短,要讓肉包住指甲,以便能夠更好地彈琴。

傑森的手上面有很多長短不一的傷,有的已經結了疤,有的才只是剛剛凝固,血漬和汙跡混雜在一起。他的所有指尖上都有傷,像是摩擦過度受了傷,又有些像是尖銳物品穿刺造成的傷口。食指和中指有著不自然地扭曲,骨折帶來的疼痛和後遺癥顯然還在困擾著這個人。

二階心影響的“活力”在傑森身上緩緩起著效果,他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在愈合。

赫曼等待了一會,見傑森沒有收回手的意思,便把他拉起來,慢慢地往浴室走去,然後赫曼拿了一個椅子讓傑森坐下,他自己則是拿了一條毛巾蘸上溫水給他擦拭。

碰到傷口的時候,少年會下意識縮起來,這種時候赫曼只好用點力。擦去傷口上的血漬和臟汙是有必要的,這是為了防止其妨礙傷口恢覆。

“活力”也是有時間限制的,要是在期限內沒能恢覆的話,赫曼也沒什麽辦法,那就只好再造一個“活力”出來了。

赫曼尋思著自己的臥室怎麽說也不能一直這樣亂糟糟臟兮兮的。雖然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赫曼是住不了自己的臥室了,傑森把那裏當做了自己的窩。

給傑森擦幹凈之後,赫曼伸手揉了揉傑森的頭發。男孩在簡易洗澡的過程中很安分,並沒有赫曼之前想象的那樣麻煩,至少比他以前養的貓好多了……嗯?原來他自己以前養過貓嗎?思緒像毛線團一樣隨意纏繞,赫曼俯下身觀察了一下傑森。

他的頭發看起來有些長了,已經過了眼睛的長度,這樣容易紮到眼球,還阻擋視線,看樣子等會得剪一下。

赫曼捋起他額前的頭發,露出來的那雙藍眼睛明亮且純粹,還帶著些許疑惑,像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忽然跟他對視,不過傑森也毫不畏懼地盯回去了。

少年的這種反應讓赫曼微笑了一下,他松開對頭發的桎梏,讓過長的劉海自由落下,隨後學者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張薄薄的刀片,大拇指與食指捏著刀片就對著這些劉海唰地來了一刀。

還濕漉漉的、一縷一縷的頭發輕飄飄地從少年眼前落下。

理發完成。赫曼滿意地點點頭。

一說到理發,赫曼就想起來了蛾之道路。

蛾是變化、奇想、非理性、直覺、尋覓、混沌、渴慕、激情、自然和林地的法則。它與理發師和拋卻不必要之物有關,研究蛾之道路的學者認為這一特性也被引申到了遺忘。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曾經他交給貝謝女士論文的時候,貝謝女士曾經用著好似調情一般的口吻告訴他,蛾之道路中的某些儀式似乎也有使屍體覆生的作用。

奧蘭普·貝謝女士是《凱爾伊蘇姆評論報》的編輯,這份報刊上刊登的是一些對其他文學雜志來說過於陰森或驚悚的題材。

所以在他們通過某種方式聯系認識之後,貝謝開始經常性地向赫曼提出委托——當然,每交一次論文,她都會給予赫曼相對於的報酬。編輯女士見多識廣,她偶爾也會告訴赫曼一些她所知道的事情,有時也會跟他談幾句現今流行的八卦,只不過是赫曼聽,她說。

就像最近的一次見面,貝謝就談到了哥譚的一些情況。

“我聽說了,你最近在哥譚搜集書籍,不得不說,親愛的,哥譚是一個混亂瘋狂的地方,如果你是蛾之道路的舞者的話想必會在哥譚如魚得水。可惜你寧願在桌子面前研究書籍……哦,並不是說燈之道路不好的意思,我的朋友,你為我提供了很多幫助。”

貝謝女士用著輕佻的口吻說了很多的事情。

“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一年前哥譚的蛾之影響變得難獲取了一些,不過也只是一些程度,哥譚的反派們都夾著尾巴過日子呢!現在倒是好多了,可惜你不需要蛾之影響和刃之影響。”

“啊,說回剛才,你猜是因為什麽,蝙蝠俠的羅賓被小醜炸死了,大家都這麽說……生命的逝去真的很令人難過。哥譚的黑暗騎士失去了他的孩子,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原則,我的朋友,當我知道小醜還活著的時候我有多震驚你肯定想象不出來。我跟我的同事都說,如果蝙蝠俠願意踏入道路的話,他的信念一定堅定到無人可以比擬。”

“對了,你有沒有見過韋恩?聽說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是韋恩家族在哥譚傳承已久,雖然我對韋恩的身材和情史跟同事們私下裏聊得比較多,但我猜想親愛的你一定會對他們家的藏書感興趣……哥譚除了蝙蝠俠以外,還有貓頭鷹法庭的傳說,她真的是一座很有意思的城市,哦,我想她一定是一位很有性格的美人!等我把手頭的這些寫完了一定要給哥譚做一個專題,到那個時候,我親愛的朋友,你來當我的向導吧,我會付給你滿意的報酬的,就跟我們之前一樣。”

從回憶中抽出思緒,赫曼開始思考。他對這兩條道路的研究都不算深,所以他暫時拿不準究竟是蛾的影響會對傑森更有效,還是冬的密傳會更好。

“等會去書房看一下吧,我記得我應該有幾本蛾道路的密傳。”赫曼嘀咕了一句。

赫曼找了一套寬松的衣服給少年套上,外面又加了一件白大褂——他別的衣服沒幾件,但是白大褂倒是有不少。他走出來把火腿片用餐巾紙一墊,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把臥室裏臟的床單被套一同都扔進洗衣機,換了一套新的鋪上之後,他自覺讓少年一個人在房子裏活動沒什麽問題,就放著傑森不再管。

至於你說還沒幹的頭發,赫曼他自己都沒有洗完澡要擦幹凈頭發的意識,要讓他照顧其他人的時候想起來這點也有些強人所難。

只是黑發藍眼的少年在赫曼收拾臥室的時候一直跟著他,赫曼一開始沒在意,但是到穿著白大褂的少年跟著他一直跟到書房之後,他不得不開始在乎了。

“我帶你進書房,你會乖乖聽話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嗎?”赫曼看著傑森,鄭重其事地問道。

理所當然他沒有回話,黑發藍眼的少年歪歪頭,水滴順著頭發滴在了白大褂上,白色的布料上出現一小片水漬,少年迷惑地看著赫曼,仿佛不知道面前這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麽。

哦,他確實聽不懂我在說什麽。赫曼一邊這樣想一邊說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傑森,我當你默認了。”

“來吧,我們進書房,讓我看看哪個儀式比較適合你。”

【作者有話說】

對,赫曼是燈教的,因為我目前只通關了燈教一周目……

忘了寫韋恩了,補一點

密教模擬器覆制的:

蛾是變化、奇想、非理性、直覺、尋覓、混沌、渴慕、激情、自然和林地的法則。它與理發師和拋卻不必要之物有關。這也被引申到了遺忘。

奧蘭普·貝謝女士是《凱爾伊蘇姆評論報》的編輯;該報刊登的是那些對其他文學雜志來說過於陰森或驚悚的題材。她向你提出了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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