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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小土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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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小土妞

武德司一行人趕到平涼城外, 對於要不要豎起旗幟打起紅羅傘蓋進行了激烈探討。

謝寶謝璀兄弟倆:“郡王爺低調了一路,正該來一個神兵天降!”

林玄禮堅定的搖頭:“我要去偷襲丁春秋!抓到了再自誇神兵天降,沒抓到就說我旅游去了。”

魏長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很多人能出將入相, 但不包括他在內,他從小到大就不看兵法:“蕭副使以為如何?”

蕭遠山:“都一樣, 有心人一看便知。”一位貴不可言的小白胖子,一個蒙面人,還有一個帶著嬌妻美妾的小白臉,帶著四十多名彪悍又統一制服的騎士, 都不用畫像對照。

林玄禮摸出菱花鏡照了照自己英俊的面貌, 在小圓臉的眉頭起了一個痘,大為震驚:“我靠!!我怎麽起痘痘了!我武功這樣強, 怎麽還會果然是最近吃的太幹了。”

除了面和肉之外啥也沒有,還有糖油和面做的點心, 有點小破橘子和幹巴梨, 嫌難吃一個都沒有吃。本該喝點藥茶調節一下,又每天都在喝酒,這邊的酒烈的香醇,淡的酸甜適口, 喝點可以消磨騎馬的無聊。

眾人趕緊關心他的痘痘:“疼不疼?”

“今天早上起來的,沒敢說。”

魏長史自以為一語道破:“郎君不要擔心,回去時瓜果都熟了,一路吃回去,等到了王娘娘面前時, 一點痕跡也沒有。”

林玄禮本來想說我要閃亮而美麗的出現在大哥面前嗚嗚嗚,仔細想想到也沒必要那麽gay, 起個痘見偶像也不是多大事。況且他心裏只覺得阿朱最美,啊我美好的CP啊。

眾人哪裏知道他心裏已經從悲傷粉絲變成快樂的CP粉頭,只以為郡王被這一句話安慰好了,倒也無話可說。年少夫妻,恩愛甜蜜。

魏長史美化了一下這種不成熟不穩重的行為:“郎君對娘子珍視愛重,不欲令娘子擔心。”

喬幫主聽丐幫弟子說這一行人到了,在水邊安營紮寨,立刻趕過來。悄無聲息的越過外圍警戒的營帳,到了大帳旁聽屋內議論。

侍衛們不知道郎君身懷絕世武功,不論駐紮在城裏還是城外,依然盡忠職守的輪流守夜:“誰!啊?喬大爺?”

“是我。”

林玄禮閃身到帳篷門口,探頭看看:“我怎麽沒聽見聲音?大哥,你武功又精益了!”

喬峰笑道:“那倒沒有。賢弟,你忙著罵本地四月沒有瓜果好吃,桑葚把你酸麻了。再半個月有些刺泡成熟,很好吃。”跟著他進門去,見了蕭遠山抱拳施禮:“爹爹。”

蕭遠山看他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布袍,頭發依然半散亂著用一根頭繩草草紮了一下——丐幫的標準發型。臉上略有幾分憂色,不甚開懷:“峰兒,你有什麽收獲嗎?”

旁邊的謝寶忽然低低的嘆了口氣。

喬峰對父親身邊的事格外敏感:“謝指揮使,有什麽不妥嗎?”

謝寶只好解釋自己不是對誰有意見:“見了蕭副使和喬大爺關系這樣好,令人感慨。說來慚愧,我和內人成婚五載,很是恩愛,有兒有女,岳父老泰山見了我只有冷哼一聲,絕沒有和顏悅色說話的時候。”

老岳父重文輕武,嫌我沒出息,還是個沒出息的武官。

蕭遠山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林玄禮:“你又笑什麽?”表面上是岳父實際上是親父子很好笑嗎?怪可憐的。

蕭遠山沖他使了個眼神:峰兒正經的岳父是哪個?阿朱是慕容家的養女。

喬峰卻覺得尷尬,他也很想盡快恢覆身份:“謝指揮使,這其中另有內情,日後你就知道了。”

謝寶撓頭:“還能有什麽內情?”難道蕭老先生當年和慕容夫人有一段情?喬夫人和慕容覆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不對啊,這和你們關系好也沒什麽關系。

喬峰也不跟人客氣,走過去在父親身邊坐下,端起他身邊擺著不喝的茶杯喝了:“爹爹,賢弟,諸位明公,這半個多月來收獲頗豐,星宿派大弟子和兩個師弟都被我抓住,可以充當誘餌。”

“好極了!!”

“哈哈哈哈哈。”林玄禮突然爆笑,想起慕容覆在原著裏幹了什麽,忘了,大概是英俊的出場,然後襯托別人更牛逼。這次也不例外!“好好!哈哈哈哈,還沒見到丁春秋,倒把他身邊的嘍啰抓幹凈了。”

喬峰卻感慨的嘆了口氣:“星宿派作惡多端,早該為天下除此大患。賢弟,你這件事做的真好,功德無量。”

林玄禮:“嗯?出了什麽事,叫你這樣感慨?”雖然你很愛誇誇所有人。

喬峰道:“因為一個好孩子。他……他被奸人所害,父子離散。遭人暗算中了星宿派的劇毒,幸好有你給的神藥,留下了性命。他一身內力被化去了大半。賢弟,我想請你出手,幫他治一治。”

魏長史一向不喜歡他,還是趕緊叫停:“萬萬不可!你有所不知,郎君雖然喜歡學醫,但不精通,郡王生了病連是風寒風熱都分辨不清,又一次自擬良方,本來睡一覺就好的病,硬是病了七八天。”

林玄禮小臉爆紅,從小服侍的人就是這一點不好,啥黑歷史都知道:“那是什麽時候?那年我才十歲!況且我善於的是食補!”

喬峰傳音入秘:“你沒和他們說習得醫術?”不應該啊,這有什麽可瞞著人?況且你身邊這些人,都和你非常親近相愛。

林玄禮也傳音入秘:“實在不敢說。我侄兒的心疾是胎裏帶病,只在旦夕間。我要是治不好惹人非議。”

喬峰:“啊!”

郡王裝模作樣的說:“到時候我找幾個禦醫給他瞧瞧,還有慕容夫人呢。她可給武德司上下都調理了一頓。”

慕容覆露出一副‘王語嫣有這種本事真的很優秀’‘你怎麽不把她的能力留給自己用’的神奇表情。笑死,手下人變強了就是我整體實力變強。誰說我武功天下排名前十就非要自己上啊,嗑瓜子看別人打架不好嗎?

門口曬太陽捉虱子順便修煉的乞丐聽到馬蹄聲呼嘯而來,遠遠的先看到紅羅傘蓋在風中搖曳,左側‘武德使·趙’的大旗風中招展,武德司的三角旗旗號鮮明,右側則是‘遂寧郡王’的旗。

當地文武官員慌忙滾到城門口迎接,之前早就得到公文通知,另五百人的駐地也準備好了,就在城外的軍營裏。只是沒料到他們來的這樣快,趕路趕的這樣急,日行接近二百裏,一路報信的人都沒他們速度快。

寒暄客套了一陣,就入駐府衙,請郡王沐浴更衣。

門口的衙役本來覺得是騙子,但武德司一行人才到,騙子聞風而來也沒那麽快。這美女手裏又有令牌,迷惑的進去稟報:“哪位大爺是蕭副使?有位美人,帶著小孩,牽著驢,來找蕭副使,自稱是蕭副使的女兒。”

蕭遠山倒是知道阿朱跑去找丈夫了,這很對,她跟著我幹什麽。疑惑的走出屋子:“哪來的小孩?”雖然挺期待的,但小孩,啊,峰兒昨天說的那個,受了傷的倒黴小孩。

花不完仍然披麻戴孝,規規矩矩的跟在幫主夫人身邊,只是到了府衙門口微微有點害怕。等了一會,被一群衙役盯的有些不安:“夫人,衙門中人披了狗皮,都不拿百姓當人看。那看門狗未必通稟進去。”

阿朱啞然:“大概不至於。”

蕭遠山走出來:“阿朱?你怎麽穿成這樣。”

太入鄉隨俗了。從絕色美人變成小土妞,別這麽夫唱婦隨。

阿朱裹著碎花頭巾,像每一個生活在西北的人一樣把風帽/頭巾的結系在下巴處,她也不想打扮的這樣土氣,但黃澄澄的沙塵暴撲面而來,夜晚早起時梳頭發時梳出來的黃沙令人震驚。頭發沒掉幾根,篦子上能摸到一些砂子!

她也不解釋為什麽,指了指驢背上的三個大麻袋:“爹爹,我給郡王爺和您帶了點本地特產。”

蕭遠山哼笑一聲,對此地特產深覺好笑,捏了捏:“還活著?”

一袋一袋的拎下來,衙役們趕緊過來大獻殷勤,幫他拎到屋裏去。

不知道口袋裏是什麽畜生,估計是野味。

阿朱把韁繩扔給衙役:“餵飽。”

花不完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亦步亦趨的跟著夫人。

阿朱頗為歡喜:“大哥叫我把這些東西給您送過來,他還有點事兒,明晚來見您。這一路上的風沙太大,太不舒服了。”

蕭遠山:“辛苦你陪著他一路奔波。這就是峰兒提到的那個孩子?”

花不完不曉得他是什麽樣的大官,只看來往的人見了他都駐足行禮、躬身致意,就知道很厲害。垂手侍立,不敢貿然開口。

“就是他。”

蕭遠山:“嗯。十一郎在屋裏洗澡呢,你去東廂房那邊找慕容夫人玩去。”

阿朱忍不住調侃:“那您怎麽在外面?哎呀,我過去了。小花就交給您照顧。”你不是應該在屋裏幫人家擦背麽?

喬峰在某個夜裏又被她要求講故事時,連那日他把彌勒奴打了兩下,玄慈在隔壁滿腦子骯臟念頭,老爹在窗口瞪自己而自己完全沒反應過來都說了。

花不完有點怕了,在府衙裏落單怪恐怖的:“夫人,我,我還是出去吧。”

阿朱摸摸他的頭,頗為憐愛:“你別怕。幫主是特意請高人,就是你眼前這位,瞧瞧你的內功還能恢覆多少,餘毒清了沒有。”大哥還在考慮讓花不完也修煉少林內功,他會,但發過誓不外傳,在考慮送去玄苦大師、玄生大師那兒受正統教育。現在先不說那麽遠的事。

小花感動的紅了眼眶。

東廂房裏,慕容覆剛用內力烘幹頭發,自己對著鏡子梳頭,屋裏表妹和阿碧還在一起玩水,擡眼看了兩眼才辨認出來:“阿朱?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阿朱有點疑惑:“公子爺,我怎麽了?”

慕容覆大為痛心,阿朱在家時穿著朱紅色羅衫,頭上珠翠,手腕上簪環,幾個丫鬟服侍她飲食起居,半點勞苦風霜都沒有。這嫁人還不到一年,怎麽像個村婦一樣,就說丐幫不行吧。

阿朱在門口摘了頭巾,迎風一抖一層土,又拍了拍身上的土。進屋去隨手把頭巾搭在椅背上,在水盆裏洗了手擦了臉,又摘了裏面包裹頭發的黑色巾幗,她的長頭發都梳在一個錯金銀的小冠裏,一絲都不敢露出來,用手巾擦了擦鬢角和耳後脖頸處。再摘了綁住袖口的棕色布帶,脫了外面的黑色大氅,露出裏面一身紅羅袍:“瞧我怎麽樣?”

慕容覆看她小臉還胖了一點,有些婚後少婦的模樣,紅撲撲的,一雙眸子依然明媚可愛:“這還差不多。你可要出淤泥而不染。討錢時只許來找我,還有那一家。”

阿朱笑吟吟的去關了窗子,門也關上大半:“這些沙土鋪天蓋地,無孔不入。”

慕容覆:“就好比郡王的壞心眼。”

外屋的阿朱和裏屋的王語嫣一起笑了起來。

阿朱還帶了一個小包袱:“我在西北試了半個月,沙塵暴過來時用這材料的風帽遮的最結實,鬥篷帷帽都不行,帽子都要被卷走了,更別提絲巾。準備了六塊,換著用。”

慕容覆:“你不在洛陽城裏呆著,跑來這裏幹什麽。還說去賞玩牡丹花會,這下誰也沒趕上。”



林玄禮整個人被搓澡布拋光到煥然一新,照著鏡子看了看,簡直是幹香菇泡發,出土文物拋光,泡了半個時辰之後神采奕奕,要是老婆在這裏,可就要自誇自己是出水芙蓉了!

換上幹凈的白色錦袍,絲絳短靴,明黃色的鬥篷顯得貴不可言。

衙門的侍從已經恭候多時,當地官員祝酒談笑,消磨了一個時辰才離席回去。

一進屋就變了臉色,破口大罵:“西北的羊,多好啊,多好吃啊,撒點鹽烤著吃就夠了,他們居然能燉的又腥又膻!嗯?這就是花不完吧,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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