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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美食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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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美食界的地位

少林寺裏專門有款待貴客的禪房, 郡王一部分的行李放在這兒,另一部分放在村莊旁的行營之內,在兩邊都住著, 其他從人沒他那麽講究, 更是在哪兒都能睡覺。

“出去住,殺只羊來吃吃。”

蕭遠山:“玄慈在寺內與人通奸百無禁忌, 郡王爺吃點酒肉還要出去,真是對他們太客氣了。”

林玄禮打了個哈氣:“我不信奉佛道兩教,只不過娘子她篤信道教,親友之中一半信佛, 一半崇道, 別說是在廟裏烤肉喝酒,平日裏我也不能說很多缺德笑話。”

也只好在和佛教徒說點道士的缺德笑話, 和道教徒說點佛教的缺德笑話。

蕭峰可不認同這句話,倆人閑聊時候什麽和尚道士的戲謔故事, 那都是張口就來。拿笑話下酒能喝上十幾斤。

蕭遠山也沒想用在少林寺裏飲酒殺生, 那樣的報覆太低級了:“也罷。”

隨手點了一個王府侍衛,叫他去知會謝指揮使,郡王回行營玩耍去了。

大雄寶殿前依然哭聲陣陣,有許多受害者家屬將嬰孩的繈褓和繡鞋投入火堆中焚化, 柴堆幾乎被淹沒,漸漸堆積如山。

焚燒棉布和絲綢的濃煙滾滾,直沖雲霄,即使在少林寺的山墻之外也看的清清楚楚。

阿朱只覺得十分傷感,她自幼在燕子塢長大, 並不知道親生父母姓甚名誰。人家家的父母丟掉了孩子,時隔十幾二十幾年還能哭的肝腸寸斷, 痛不欲生,幾次昏死過去。自己的爹媽卻大概是把自己丟棄的…否則好好的孩子怎麽會在肩頭刺字呢。

蕭峰本來在想事兒,忽然發現阿朱情緒低落,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滾滾濃煙,心下大概也知道她在難過什麽。阿朱此前說過,不要尋親,免得像某位可憐小和尚一樣,不明真相時候坦坦蕩蕩,知道是誰了反而難過沮喪。

林玄禮滿腦子都是蜜汁小羊排,一只小羊四條腿,兩條秘制香料,兩條清燉,一些合適的肉切片,和大蔥段一起燒。很難評價蔥燒海參和蔥燒羊肉哪一個更好,但用蔥燒海參的技法來燒羊肉,會得到六哥的好評。

笑死,大概再過幾百年,六哥和我徹底取代乾隆在美食界的地位,以後不用乾隆下江南迷路了——只要我六哥又開始挑食厭食。

蕭遠山看他自顧自的樂,漸漸放下懸著的一顆心:“看來這次收獲不菲。叫你心情這樣好。”

林玄禮:“收獲頗豐,我想要的都有了,而且只用了七年時間,還養了兩個很好的孩子。”

蕭峰:“啊?賢弟你另覓佳偶了?”不能吧?

林玄禮汗顏:“那倒不敢,我又不是段王爺,也不想試娘子她究竟會不會五雷正法。”

蕭遠山二十餘年裏只盯著少林,從來不打聽除了覆仇之外的閑事。

蕭峰問:“段王爺頗有俠氣,又有什麽故事阿朱,你知道麽?”

那不是武林門派,大理雖然是邊陲小國,也算皇親國戚,又不是丐幫涉足的範圍。

因此他既沒去過,也沒聽過什麽八卦。但阿朱知道很多八卦,白天夜裏在一起聊天時,總有說不完的話。

阿朱的神色有些古怪,斟酌著開口:“說起這位段王爺麽,他在女人的事兒上課算不上正大光明。”她對此藏了些許八卦,大半都不確定真偽,明確的那部分又都與慕容家現在的主母、以前的王姑娘的親媽有關。曼陀山莊那古怪脾氣,專殺姓段的,又栽滿茶花,她和阿碧又經常潛入去尋未來的主母一同說笑,難免對此好奇。

別人或許會隱瞞什麽,但只要去問包三哥,只要他知道的你就一定會知道。因此就得知了非常細膩繪聲繪色的王夫人和段姓神秘人士勾搭在一起之後又叫人拋棄的故事,期間夾雜著鄙視王夫人,鄙視段正淳,鄙視王老爺的一些點評。原本也沒往段正淳身上去想,兩地相距幾千裏,一個極西一個極東,但最近幾個月在京城和洛陽之間來回,聽到了許多八卦,隱隱有些懷疑。

蕭峰在遇到阿朱之前不近女色,什麽樣的天姿國色放在眼前也懶得看一眼,專註於喝酒打架,身邊人基本上也都是這樣的,不由得訝然:“段王爺一身正氣,竟然有這樣的故事?”

林玄禮慢悠悠的分享八卦:“和他有染的女子,聽說不下十幾個,但是這位段王爺處處留情,迄今為止只有一位王妃,一位獨子,府中連側妃侍妾都沒有,這一點倒是和我蠻像的。”幸好宋朝還不是很看重貞潔,而是看重女人的名聲,名聲的意思就是你悄悄摸摸的別讓人知道在談戀愛、也別讓人知道有孩子,實在不行就自稱自己是個寡婦,帶著孩子也不耽誤改嫁。大概不是所有被他騙過的女人都貽誤終生吧。

蕭峰很不讚同:“看不出他竟是這樣的人。”

阿朱素日裏自詡不算心高氣傲,她以前很服慕容公子,也敬愛以兄妹相稱的四位家臣,後來又很是仰慕喬幫主,而且是越了解越喜歡,以上這六個人裏,慕容公子和王姑娘朝夕相處時也不敢輕易觸碰她的手臂,四位哥哥也絕沒有一個喜歡尋花問柳,除了家中的妻子之外對待其他女子都很端正。

喬幫主更是如此,同行同宿的那段日子裏,在她主動動手之前,他並無半點旖念流露。就連郡王爺這最該納妾的人,都對王妃專心不二。而公爹自從喪妻之後二十多年苦心報仇,也沒想過另娶。

因此無論是正統道德觀念、江湖準則、還是‘身邊即世界——好男兒怎麽可以好色’以及女性的立場,她都覺得段正淳很糟糕:“同樣是只有一位武功超群的王妃娘娘,那位段王爺可不配和您相提並論。段王爺可是騙了一個又一個美人,天南海北處處尋花問柳,嘗夠了甜頭就跑,全不管別人的死活,照樣是害了人家一生。我長這麽大,沒見過把真本事用在這種事兒上的人,只聽說過一個,叫雲中鶴。段王爺雖沒那麽壞,但於私德上大有虧欠。多虧段王爺沒遇見阿碧妹妹,要不然燕子塢該和大理段氏結仇了,他們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聽說是極其玄妙難測的。”

林玄禮只覺得豁然開朗,所以說,阿朱你在原著裏是真覺得段正淳非常壞,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是吧?

禍害良家婦女可比劫殺契丹武士惡劣多了,後者沒啥道德問題。

蕭峰自然不會為段正淳說話,他挺瞧不起這種人的,你有空不知道找好朋友喝酒打架嗎?給爹爹遞了個話頭:“怪哉,我只知道大理段氏篤信佛法,天龍寺在大理地位崇高。對段王爺差不多是聞所未聞。”

蕭遠山:“你既知道他們篤信佛法,那這樣的低劣脾性就順理成章,有什麽意外?”

蕭峰不太願意在背後說人壞話,但是阿朱正在生氣,總要設法哄她高興,等走到人煙稀少處,才輕聲說:“畢竟段王爺還沒出家當方丈。”

林玄禮:“哈哈哈哈哈。說起這個,我這次遇到一位很有趣的老兄,他專心練武,對婚事很不上心,從來不想成親。我和他結交之後他的管家總問我認不認識適齡女子。後來有個有膽有識的趙姑娘看他不錯,可以托付終身,就把他拿下了。在那之後老苗的信念更堅定了,隱居避世,對小孩就這麽說,命裏有時終須有~”胡斐每次聽見這種說法時,那個表情非常之有趣。

阿朱:仿佛是在誇我。

行營裏只留了兩個侍衛看守,偏偏這兩個人都不會殺羊。

於是牽出一頭肥羊來按在地上的小郡王:“大哥,來搭把手。”

蕭峰當即把羊按住。

蕭遠山:“且慢,你先把衣服脫了。過去沒殺過羊麽?”

“你怎麽知道?六哥不讓,他總覺得容易受傷。”林玄禮進屋去,也不用侍衛上前,蕭遠山就服侍他解開披風,除掉玉帶,脫去內外兩層長袍。自己挽起中衣的袖口,露出雪白的手臂:“這樣行了。”

他的冬季中衣也是真絲的,白的發亮,常年不見光的小臂也白的發亮,尤其是和姜鐵山的胳膊相比。

自己在鏡子前看看:“月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蕭遠山嗤笑:“快去殺羊,再等一會就要被掐死了。”

蕭峰只是抓著羊角等著,看向父親:“說來慚愧,我不會殺羊剝皮。”開玩笑的,怎麽可能不會。

林玄禮大驚:“什麽!我也不會啊!伯父,你會麽?”

蕭遠山勉為其難:“殺過。”

打死一只羊只需要一指,但殺羊則需要冠絕武林的三位高手一起上。

放血、去內臟、剝皮、分割肉類,再進一步腌制。

“郎君,蕭副使。喬幫主。”謝寶也離開少林寺追了回來,他身為郡王府侍衛們的都指揮,職責所在就是天天保護郎君,忍不住開開玩笑:“這只羊仿佛身懷絕技,看起來很難殺啊。需要武德司副使、丐幫幫主聯手圍攻,郡王爺親自指揮。”

蕭峰只管把羊按在椅子上:“哈哈哈合力圍攻才把它拿下。”

林玄禮:“噗哈哈哈哈,謝寶,你越來越風趣了!”

謝寶:“畢竟是上有所好,就連喬幫主都善於風趣說笑,我武功又不如郎君,再不會說笑話,豈不是岌岌可危。”

阿朱取泉水回來烹茶,看到郡王爺蹲在木盆旁邊,笑瞇瞇的拿筷子戳著一盆正在凝結的羊血,旁邊父子二人用快刀剝掉羊皮,配合的非常默契。

這羊一百斤上下,放血之後也有五十多斤凈肉。現在的天氣放個兩天便不新鮮,郡王指指點點的挑走最好的肉吃上兩三頓,其他的肉就都給從人們大鍋亂燉。

謝寶和大部分人一樣,都搞錯了這一家三口的關系:“喬夫人,你看令尊和喬幫主在一起幹活,真是有種采菊東籬下的隱居之感。郎君在城外有個田莊,專供府裏的瓜果肉食,少有親自動手的時候。”

阿朱笑吟吟的看著這對苦命的父子愉快團聚,隨口恭維了一句:“倘若陶淵明有郡王爺這樣的鄰居,恐怕連詩作的風格都要改一改。”

林玄禮大喜,並陷入了愉快的YY中。

謝寶:“我這時候真應該以陶淵明的口吻,作一首蘇先生內容的詩,可惜我不會。”

蕭峰挺喜歡他身邊這些下屬,他們從沒有仗勢欺人的劣跡,都很坦蕩直率:“作詩太難為人了。”

YY很快就從愉快變得不那麽愉快,想起陶淵明生逢亂世,郁郁不得志:“我若生在東晉末至南朝宋初時,又怎麽忍心隱居不出,偏安一隅呢。太平盛世,金甌永固,這才是吃喝玩樂的時候。即便是在如今,西夏,女真,高麗,苗疆也是我的心腹大患,這些地方將來總要一一收服,才好和六哥一起高枕無憂。”

蕭遠山是非常純粹的和平主義者,但西夏真的很賤,對契丹犯賤也對大宋犯賤:“好哇,我到了這個歲數,仍能隨你建功立業。”

蕭峰心裏到沒那麽簡單,他總覺得宋遼之間必有一戰,以前他一無所知,以殺光契丹人為己任。現在知道自己是契丹人,斷然不敢再殺契丹人:“西夏屢犯邊疆,實在可恨。那地方地險山高,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門派避世不出,形勢頗為覆雜。”

蕭遠山剝了一張還算完整的羊皮,四個蹄子處忘了該怎麽處理,就用指頭抓著羊骨頭,直接以內力掰斷蹄子完事。

謝寶示意其他侍衛去把調料盒拿來:“郎君,要說這些天下大勢,就該進帳篷去坐下來好好談,您別蹲在這兒暢談天下大勢。”

“爹爹,你先別洗手,用面搓一搓才好洗。”阿朱拿了一個盆,還有一小碗面粉,給他們搓掉手上黏黏滑滑的厚厚一層羊油,水洗不掉油:“謝指揮此言差矣,聖人都說治大國如烹小鮮,郡王爺拿兵法和菜譜擱在一起讀有何不可。”

“對滴!這個就叫《火攻篇》。放三勺,再放半勺。哎呀笨蛋!阿朱,你來幫我。”

阿朱手上有準,調料的多少都不必吩咐,拿著蜂蜜罐子和醬油瓶往他手上傾倒,在叫停的一瞬間便停了手。

配合的極好,顯然今天的羊排和羊腿會很好吃。

同樣加入武德司的慕容覆,依然秉持著消極怠工的人生原則,一大早就和表妹登山游玩去了。什麽武德司的工作,那都不重要。

王語嫣現在武功也很好,她本來羞答答的以為可以在少室山後山上以輕功追逐嬉戲,可惜後山山路兇險狹窄,荊棘叢生。兩人擇輕便的小路前行,或是飛躍阻隔,一路上親親熱熱的說笑。

慕容覆:“表妹,我在那個世界裏,心裏左右兩難。我娶了你,只怕貽誤你一生。但只有想一想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才覺得生有可戀,勉強支撐著。”

王語嫣就很喜歡他被掃地僧點化之後的狀態:“表哥,那老僧真是可恨,不早點來點化你。”

慕容覆郁郁了:“早幾年你還是個小孩子呢。你才及笄兩年。要不是十一郎他捉弄人給人做媒,逼著成親,我還想等你再長大些。”

王語嫣想起那日情景,郡王夫妻在哪兒滿嘴胡說的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禁笑出聲:“表哥,你又哄我。倘若沒有人家幫忙,你怕不是要讓我等到天荒地老。”

慕容覆當時確實是這麽想的,不覆國就不結婚,但他沒傻到說實話:“我豈是無情之人。”

情到濃時,就攀藤蔓而上,到了絕壁山洞中。

過了兩個時辰餓著肚子回去,只帶了四塊小糕點,勉強墊了一口。

回到行營遠遠的嗅著香氣環繞四周,濃香四溢,勾的人饑腸轆轆。

郡王正在屋裏吃著現烤的羊油蔥花饢,喝著茶,眉飛色舞的說起自己中了毒跑去找天下無敵的劍客解毒,解毒之後又聽說了新的故事,苗人鳳和他大哥之間笨拙真摯的雙向奔赴:“…雖然感人但我真的服了,倆人聊了一夜,楞是一個沒問一個沒說,全然撂下了血海深仇,專註的交朋友。可能是怕問清楚了就沒法交朋友吧,唉,真叫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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