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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可真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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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可真敢說!

石無嗔被氣的差點昏過去, 他辛辛苦苦設下天羅地網,確保鬼王在程靈素回來之前不能殺了自己開始搜尋藥王神篇,以此來保護自己的性命。又把解藥配方藏在藥王神篇裏, 確保程靈素能拿到這本書, 仔細翻閱。他近年來看鬼王似有離去之意,這樣的武功、城府, 這樣的處事手段,這樣屈身侍奉忍辱負重,要說自己身邊有什麽值得覬覦的、值得一位鬼王放著榮華富貴不去享用偏偏要侍奉左右,只有《藥王神篇》。

這是一場完美的推理, 他的底牌是可以給鬼王看一遍, 但東西只屬於程靈素。哪有一開始就亮出底牌的?當然要慢慢砍價。

令人氣惱的是,他和小徒弟說‘你將來被人賣了都得幫人家數錢’, 小笨蛋說‘師兄很有錢不會賣我,你吃錯藥了吧’, 離譜, 這邏輯壓根不成立。

程靈素看師父氣的咳嗽,連忙上前順氣,按摩穴位:“師父,凡事都別急, 我看看給您抓一副藥喝。”

石無嗔抓住她的手:“靈素,我特意差你出門辦事,就為了和他將事情攤開。倘若他要翻臉,為師能和他玉石俱焚。如今你回來了,你就是藥王門新任掌門。”

程靈素愕然, 跪坐在床邊上把脈:“師父,你請三思。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出了什麽事, 可是師兄比我更合適做這個掌門。我怎麽服眾?”

石無嗔:“愚昧眾生造作無邊惡孽,多貪多殺、多淫多狂、多欺多詐,你要這麽一幫敗類服你幹什麽?”

林玄禮在門外偷聽,都忍不住樂了。

別人讀佛經當和尚:俺從此以後不殺人啦。

毒手藥王讀佛經當和尚:果然全是傻逼殺光算了!

石無嗔心知他必然在門外偷聽,故意說:“你這個所謂的師兄雖然不算好逸惡勞,卻很是貪圖享樂,講究衣食住行,行事太圓滑世故。他這樣的人太世俗,承擔不了藥王莊的家業,將來也不會有進步。藥王門的掌門要一代更比一代強,不能坐吃山空。”

林玄禮不爽了,窮的底兒掉很好嗎:“你哪一頓也沒少吃!”

程靈素何等聰明敏銳,這一句的語氣就聽出不一樣了,師兄過去可不會用這種粗暴無禮的語氣說話:“姜師兄,師父說的是真的嗎?”

林玄禮確實準備走了,走之前是得表明身份:“是真的。”

程靈素的語氣忽然有些虛弱疲憊,她實在想不明白怎麽出了趟遠門回來,我完美的師門配置——一個有本事脾氣好的師父+一個有本事脾氣好的師兄+一個脾氣不好但離家出走的師姐,突然就出現了這麽大的問題:“啊?自從我拜入師門以來,沒覺察姜師兄有過什麽變化。”

林玄禮只覺得她一轉眼就從小蘿莉長成美少女,自己給她教的不錯,之後她也不是孤身一人:“你遇到的一直都是我,你沒見過姜鐵山。你才幾歲啊。”

程靈素迷茫的站了起來,看了看師父,又看著師兄:“師兄你…你如何稱呼?”

林玄禮立刻沖老頭嚷嚷:“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自己。這些天你問過我本名嗎?”

石無嗔白了他一眼:“說的大約也不是實話,何必去問。”他做了許多功課,譬如說鬼王不會輕易吐露真名實姓,又譬如說鬼魂短暫的幹擾和附體凡人不難,如果要借屍還魂就要有城隍的批文,還必須合情合理,不是誰的身體都能想用就用,因此‘姜鐵山’對於鬼王來說很重要。

林玄禮道:“靈素,我本名姓林,名叫玄禮。等我走之後你不用立牌位祭祀,等人都到齊了,我在給你講具體怎麽回事。”

程靈素大為惆悵,她長到這麽大還沒嘗過分別的滋味,怎麽師父師兄就要一起離開自己呢:“師兄,你要去哪兒?你還會回來看我麽?”

薛鵲大聲道:“他當然會!因為他是你上輩子的爹!”

程靈素:“啊??”

石無嗔:“鬼王,你還要找幫手來?”

林玄禮:“她能幫我什麽?”

薛鵲自從那日被他罵無才無德,就氣的不喜歡這個混蛋鬼王了,離家出走到天津去當了個女名醫,博取榮華富貴。現在穿金戴銀、穿綢裹緞的回來,沒想到正好趕上一場大熱鬧。

大喊一聲,心滿意足。

林玄禮對毒手藥王非常不爽,每隔五日給一份現做解藥——非常行之有效的保障和時效性,能確保程靈素非常安全,鬼王就算邪惡又恐怖也不敢傷害她。“我原本打算過兩年再走,沒料到毒手藥王給我下了毒。”

程靈素腦子裏亂糟糟的,伸手抓住他的脈門:“白草紅葉五日散。這是師父叫我研制的……師父!這事什麽意思?”

石無嗔道:“倘若他有害你之意。”

程靈素:“時日易喪?予及汝皆亡。”這個太陽什麽時候才能消失?我們寧可和你一起滅亡。

在場的沒文化人士們都沒聽懂,只有林玄禮是教她讀書的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對,毒手藥王正有此意。靈素,你薛師姐說的沒錯,你上輩子是我女兒,因此我特意來此照看你,化解你今生的死劫。”

程靈素點頭,她信師兄說的所有話:“白草紅葉這個藥,每隔五日需要服用一次解藥,解藥只能現做。師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就像你照顧我那樣。”

林玄禮:她為什麽聽起來有點病嬌啊,師兄很怕。

薛鵲看都沒看可恨的鬼王一眼:“誰是藥王門的新掌門?”

石無嗔指了指程靈素,嘆了口氣:“靈素,你聽著。如薛鵲,姜鐵山等人,隨你喜歡逐出師門,至於石萬嗔等敗類,殺之。為師盡力了。你們兩個出去吧。”

薛鵲怒哼一聲,轉身就走。

林玄禮故意制造一些心理壓力:“毒手藥王,咱們死後在幽冥鬼界再見,有話到時候再說。”

石無嗔對自己充滿信心。

就你是鬼王?我就不能也是鬼王

林玄禮晃悠悠回去,繼續練《廣陵散》,他沒有這種慷慨激昂的情緒,對於石一嗔有點生氣還不是非常憤怒,因此彈的沒啥情緒,略有幾分寡淡,但整首曲子十幾分鐘,彈下來就錯了兩次,也不算很糟。

憐憐就站在旁邊幫他翻琴譜。

程靈素紅著眼睛走進來:“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準備三日之後坐化…”

“啊?”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林玄禮頗有幾分愕然:“我今早把脈,他還有一個月可活。”

程靈素緩緩走過來,坐下之後默默流淚,喘了幾口氣才說:“師父已經服毒了。他說他最近半年被病痛困擾,諸事艱難,多年來反覆中毒解毒留有些許弊病,最近兩個月裏渾身疼痛夜不能寐。事情都交代完了,他沒什麽可留戀的。師兄,我還是喜歡這麽叫你,你別恨師父。”

林玄禮有些惆悵:“他到也是為了你好。”想到了,如果石一嗔真要確保程靈素萬無一失,他就得死,他如果不死,‘一個邪惡的鬼王’是可以有選擇性的以其中一方威脅另一方的。

程靈素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輕輕放在琴弦上,失落又沮喪的起身,欲言又止。

林玄禮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叫師兄也挺好的,畢竟都是前世的事了。當初你才這麽小,坐在我的手臂上,輕飄飄的。現在好,叫我給餵胖了。”

程靈素微微笑了笑,恍惚了一下,示意他看紙:“師兄,我困了,回去睡一會。”

紙上寫的是‘白草紅葉’的暫時解藥配置方式。

林玄禮再次擡起頭時,她已經消失在門口,回到毒手藥王的寢室裏,抱了兩床被子到窗口的小榻,鋪開一個,蓋好被被倒頭大睡。

……

石無嗔服用的毒藥有提神鎮痛作用,吃了三天之後會死,但這三天活蹦亂跳。

恰好苗人鳳和胡斐也如期回來,偶遇強敵暗算,胡斐又一次掛彩,但都不嚴重,回家之後得了信兒又來姜二爺的宅子裏會面。

程靈素郁悶的搶過換藥工作,幹點什麽消磨情緒,摸著胡斐的傷口:“哎,可憐的斐兒。”

胡斐又是骨頭一麻,他已經過了十四歲,看起來是個成年小夥,在古代已經是該定親成親的年紀,只是二叔叫他自己找老婆去,苗叔叔說你耐心等著老婆自然會出現,顯然是沒人管。他這次出門遇到了飛馬鏢局的馬姑娘,明艷照人,花容月貌,受傷也是為了幫馬姑娘的忙,但也說不上具體是什麽感覺,並沒什麽圖謀,馬姑娘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只是忍不住炫耀刀法技藝,不只想讓馬姑娘崇敬的看著自己,還希望所有人都能尊重、敬仰自己。

剛想再次強調別這麽叫我,突然發現程姑娘臉上有無限的哀愁,遠比她往日的神態更動人,更叫人心疼:“程姑娘,尊師的病癥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更比別人知道,壽命之事強求不得,尊師到了耳順之年,身在江湖之內,這已經不短了。”

程靈素十分同情他,我失去一個師兄,斐兒失去的可是視為父親的二叔:“二叔有些事要跟你說,你心理做好準備。”

胡斐心裏一動,難道二叔也覺得程姑娘和我很般配?只是苦於輩分不對等,按輩分只能叫她姑姑,這實在是有違人倫,我又不是神雕大俠楊過。原本想著拖一拖,慢慢的等以後再說,程姑娘明眸皓齒冰雪聰明,又極有本事,看起來也不是很喜歡我:“我做好準備了。”

程靈素:“不,你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胡斐看她眼圈微微一紅,立刻恨不得去把惹她傷心的人剁成八段,又想起大概是和師父分別,只好嘆了口氣。

程靈素看得出來師兄很重感情,又很有耐心,她還不像師父那樣見多了背叛就懷疑一切:“我師兄素日待你好不好?”

“二叔待我很好,雖然我們是骨肉至親,但實則恩同再造。”

“他若是有什麽事騙了你,你也要沈住性子,不要沖他拔刀相向。”

胡斐猛地站起來:“程姑娘,你把我看做什麽人了?我,怎麽會對二叔不恭敬?二叔是想把你嫁給別人嗎?”

程靈素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什麽啊,跟我有什麽關系。胡斐!你少胡說八道!”

林玄禮剛好路過,在窗口探頭看看,看衣衫不整的是受傷的男生,那沒事了。

小屁孩要是說什麽‘姑姑你看我了身體遙對我負責’,那被抽兩巴掌就好了,程靈素也對他有點好感,還挺有情調的。

……

毒手藥王、神秘鬼王、金面佛苗人鳳、藥王門現任掌門程靈素、偶爾冒充胡二爺但還沒出名的胡斐。

五個人裏有三個滿頭問號。

林玄禮帶了一壺酒,自斟自飲:“數百年前,有位武林高手,名叫林玄禮,他和女兒死於賊人暗算。”

胡斐:“二叔,這故事剛開始他怎麽就死了?”

程靈素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

苗人鳳大感心痛,他自從要當爹之後,就打定主意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妻兒以免有什麽不測——這次去祭拜胡大哥和胡夫人特意說了,往後十幾年都不來祭掃,只遙相祭拜,胡斐會一個人來掃墓上墳。

石無嗔很沒耐心:“你拿來的那個脈案,其人雖然年輕,卻虛弱無力沒有修煉武功,你身邊哪有這種人?”

林玄禮沒想到他會註意這一點,借用一下蕭遠山的劇本吧,故事裏別引入太多人物了,反正脈案在不把脈的時候不分男女:“是孩兒他媽。他每日勞心勞力,身體一直都不好,一年到有四五個月纏綿病榻,有時候還嘔血。我當年苦於不懂醫術,袖手無策,因此發誓將來一定要學。”

王繁英大笑:“哈哈哈哈你可真敢說!”

石無嗔愕然:“想不到你竟是個深情之人。”難怪你不肯碰薛鵲。

林玄禮頗為惆悵:“他和薛鵲相比,好比將天比地,薛鵲是萬萬比不上的。”

胡斐:“二叔你有妻兒??那薛鵲是怎麽回事?”

程靈素又踢了他一腳。

“那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了。當年我死之後,雖然和妻女團聚,可我修煉成鬼王之後,她們的修行遲遲沒有進步,終究免不了再入輪回。”林玄禮忽然覺得淒然,現在自己跑出來上學,七八年轉眼而過,那是知道六哥會在汴京城皇宮中等著自己,將來他要是走了,真就沒有再會之日。

苗人鳳:“啊?”(⊙_⊙)

“靈素便是我的女兒轉世投胎而來,她一出生就註定有一死劫,我不得不來此地設法化解。剛好姜鐵山叫薛鵲毒的半死,很適合借屍還魂。”

胡斐欲言又止,耐心等他說下去。

林玄禮:“不僅能照顧閨女,還能追隨名師,學得高深玄妙的醫術,了卻我平生遺憾。我武功雖好,學醫卻沒什麽天賦,後來身中奇毒,非要一位武功與我相當的人,磨去一身的內力,到了內力耗盡才能解毒,而且所揮灑的內力也帶毒。當時我在湖南境內無敵,只有金面佛苗人鳳苗大俠有能力救我。”

苗人鳳覺得非常尷尬,你是鬼王這事兒可以通知大家,但是我救過你這種事就別說了。太難為情。

你幹嘛要和斐兒說你不是胡二爺,好想走。

他也不能真的溜走,只好板著臉神色木然:“不值一提。”

胡斐迷惑的左右看看:“我不說話,二叔,我聽你說完。”

林玄禮笑了笑:“好孩子。苗大哥一聽說我來登門挑戰,頗為慷慨,陪我大戰三天,磨光了內力,他也中毒不淺。我實在欠他的。”

苗人鳳攥著拳頭:“我亦有私心。”

“不錯,你是為了查明胡大哥的死亡真相。”林玄禮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說:“毒手藥王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線索,師父插了我一刀試出毒素,又懶得管閑事就把我扔下。我生前死後都善於捉弄人,就定下計策。我來扮演胡二爺,到處追殺和當日雪山之戰有關的所有人。苗大哥不惜名聲,假死脫身跟我一起行事,用金面佛積攢半生的名望先打了個底,之後再無人疑惑。”

胡斐其實是松了口氣:“然後就遇上了我…你不是我親二叔,難怪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林玄禮摸出那枚大狐貍印章:“這還是苗大哥親自刻的,連他自己的牌位也是。”

苗人鳳默默點頭:然後你就發現我有手藝,連師妹的簪子手鐲都叫我做。

林玄禮有一點點傷感:“斐兒,你不要怪我。當初你那麽小,專心信賴我,我又怎麽忍心跟你說我是假的呢。”

胡斐也紅著眼圈搖搖頭:“您和平四叔一樣,都對我有再造之恩。真的假的又有什麽區別,我只記得二叔在不知道我是誰時,便細心教我練武,給我置辦衣裳。相認之後待我親如父子,舍下靈素在山裏吃苦,還每日撫養傳授武藝。”

即便是親二叔,能做到這樣也值得感恩,何況是非親非故,只是受人托付。

毒手藥王冷眼旁觀,嘿嘿冷笑。心說你和你爹大概是一樣好騙。

林玄禮大感欣慰:“好極,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孩子。你和靈素一樣,都很聰明,等我走之後,你們兩個若是相互有好感,不妨在一起,若不然就以兄妹相稱,將來互為倚仗,不論誰有難,另一個都要設法營救。”

胡斐和程靈素對視一眼,都顧不上臉紅,聽出他有托孤之意,震驚悲傷:“二叔/師兄你別走。”

林玄禮習慣性給自己加人設:“借屍還魂乃是奪天地之造化,說破真名之後最多停留兩三天,否則就要招致天譴。聽著,我的財產如何劃分,都寫了清單在我屋裏,留給斐兒的東西不多,兩間鋪子和城外八十畝地都給靈素,免得她不會經營以後餓著了,香雲和憐憐的身契也給靈素,日後服侍左右,以免孤單。這棟宅子給斐兒,福康安那個色鬼或是派人來吊喪,或是親來吊喪,斐兒你打發他走,靈素如今很是美麗可愛,別叫他看見了。要是千防萬防沒防住,你們倆就給他宰了,年紀差太大又不靠譜的男的不許當我女婿。”

程靈素紅著臉答應。

胡斐紅著臉想我就是年紀差的不大又很靠譜的男的啊!

“苗大哥,你…”

苗人鳳:TT_TT

擦擦眼淚:“我此生只有兩個好友。一個是胡大哥,另一個就是你。我與胡大哥相識相聚只有短短五日,跟你倒好,足有七年。已經足以慰我平生。”

林玄禮差點被弄哭:“苗大哥,等百年之後,咱們再團聚。我的靈位和棺槨中的屍體,都拜托你了。等我離開之後,薛鵲,你帶著姜鐵山死遁,這名字雖然可以用,他不要自稱藥王門弟子,他沒這個本事,我招惹的一些人,我拿捏他們易如反掌,換做姜鐵山他可不行。”

薛鵲在門口探頭,滿臉冷艷:“不錯,姜師兄是個老實人,和你這種滿嘴謊話的騙子大不相同。”

林玄禮喝掉最後一杯酒:“她和姜鐵山相愛不疑,就等我走呢。來,苗大哥,斐兒,咱們出去大戰一場,把府裏的酒都搬出來喝了,為我送行。我事兒你們要是想和家人說,也無所謂,不說就說我死了。”

程靈素撲過去:“嗚嗚嗚嗚爹爹。你要是留下真的會……遭遇不測嗎?”

林玄禮開始後悔自己捏的新人設,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是啊。”

“那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斐兒和苗叔叔都是左鄰右舍。你教我的武功,我一定細心練習。”程靈素拉著他的手:“你別怨恨師父,他給我講了許多故事,都是當年有人裝作憨厚可靠、義薄雲天,實際上卻都偷偷的暗害他。”

“他也是為你好。只不過他耍了我這麽久,待我無禮且多疑,我們恩怨兩清。”林玄禮義正詞嚴。

持刀、持棍、持劍和苗人鳳打了大半天,又換哭的眼睛腫腫的胡斐繼續打架,打累了便去喝酒,喝得興起就繼續在庭院中大戰。

當天夜裏毒手藥王過世。

那邊三人喝酒大戰毫不耽誤,爽快的過了兩天。

燈火中爆發出一陣綠光,屋內忽然變得陰森可怖,鬼氣森森。

姜鐵山的身子一軟,栽倒在酒席上,頓時氣息全無。

苗人鳳大慟:“二哥!”他扶住屍體,卻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半空中一個白白凈凈的圓臉青年,英俊可親,被一名女子挽著手臂離開:“斐兒你看。”

胡斐追了兩步,雙膝跪地,磕了個頭:“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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