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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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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林玄禮是真的有些佩服苗人鳳了, 不僅是武功很好及其專一的練武,而且在吹個人偶像方面,我頭一次遇上比我還能吹男神的人, 你連你男神五天之內的一招一式怎麽用的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惜大哥沒有一起來, 要不然我們倆也算能找個共同語言,趁他不在在背後瘋狂讚美他哈哈哈。

一開始是為了報殺父之仇, 苗人鳳去尋仇。

苗人鳳道:“胡夫人問我生死就在當下,倘若死了,有沒有什麽事令我割舍不下。我不怕羞,實言相告, 闔家血海深仇未報, 唯恐死在胡一刀手下,不能為兄弟姊妹報仇。你也看見了, 我家中空無一人,原有兩個弟弟, 一個妹子, 一個不會武功的弟媳婦,都叫人殺了。說來慚愧,我因記掛與胡家累世深仇,不該冒險輕生, 是以四年來一直沒去山東商家堡報仇。決戰之日又因為記掛兩個兄弟一個妹子的血海深仇,左右兩難,不是大丈夫所為。”

林玄禮愕然:“啊!”

你連這都跟我說,這也太坦率了吧?

苗人鳳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胡大哥當時聽了,並沒說什麽。次日我去找他決鬥。(此處省略決鬥紀實)戰至天黑時分, 見他氣力不足,只怕明日要輸。他是銅筋鐵骨鑄造的好漢, 名鎮關外的遼東大俠,絕不止於此。便問他是什麽緣故,胡大哥便笑著拿出一顆人頭給我。原來是當日決戰之後,大哥他星夜兼程趕往山東武定,用決鬥時所學的苗家劍法殺了我的仇家,將首級割下送給我。”

林玄禮不由得拍案叫好:“好痛快!真英雄也!足見盛情!”

甚至還有點浪漫!!打到天黑,才拿出重禮來給他,大方磊落,甚至不搞心理戰術。

未見的是不會,只是不屑於搞對方的心理,自持不敗。果然很帥,但大家做人的方式不同,我還是喜歡搞陰謀搞對方的心態。

他主動提起酒壇,斟了兩碗,給苗人鳳也斟滿了才看看自己的指甲:“我沒有手上□□的習慣。這位胡大俠才與你戰了一日,就學會了苗家劍法?真了不起。”

苗人鳳端碗輕輕一碰,一飲而盡:“我自幼學劍,尚不如胡大哥在一日內,比武之中所習得的劍法。”

林玄禮深知一點,一個人在吹自己偶像的時候,說的那話可以選擇性的聽一聽。

就譬如說,蕭峰固然不是一個1000%完美的男人,我老婆也不是一個1000%完美的女人,但誰要是敢說他倆不完美,吃我一記寂滅現前啦王八蛋!

苗人鳳喝光碗中烈酒,自己又斟滿:“胡夫人武藝高強,我行走江湖這些年,天下之間稱得上英雄虎膽的人,只有胡大哥與他夫人二人。”

林玄禮對此表示讚同,在這個破地方也就這兩位了,已有五分醉意,勉強用內功運化酒意,不是很懂但毒手藥王總不會隨意晃點我,要是沒有內力頂著,喝了這三斤白酒已經去吐三次了:“可惜我無福與這位胡大俠相見。”

苗人鳳道:“第三天夜裏,我與胡大哥徹夜飲酒長談,苗家劍的精要,一招一式悉數獻上,胡大哥也將胡家刀法傾囊以授。相見恨晚,我當時不明所以,雖人人都說是他殺了我爹,奈何胡大哥他義薄雲天,令人折服,我看他的為人,斷然做不出那樣的事。”

林玄禮有一點點感動到,你們也有點過分赤誠了,但這種就是很感人嘛。明明是生死仇敵,卻已經引為平生知己,不論是性命、妻兒還是家傳絕學都能托付。要是和這位老兄打一架,豈不是爽死我了?“誰不願意為這樣的大英雄赴湯蹈火呢。倘若我在現場,縱然武功低微,也想敬他一杯。將來若有機會去遼東,我要去拜祭他。”

苗人鳳不禁潸然落淚:“兄弟,你比我那些膽小鬼朋友好得多。”

恭喜【只要你喜歡我大哥/男神你就是好人】小組增加一位新組員!

林玄禮舉起酒碗跟他幹了一杯:“害,我還不知道哪天一時不慎就把自己毒死了,怕什麽生死存亡。”

終於說到第五日,前二百多回合略過不提。苗人鳳道:“胡大哥與我互換兵刃,那一日鬥的十分艱難,他熟知我的劍法,我對他的刀法還有幾分生疏。交鋒越加謹慎,兄弟,你大概能猜到,我逼不得已,將胡家刀法換了一招來使,本來是先砍下手刀,再砍上手刀,我先砍上手刀,再砍下手刀,倘若是別人,見招拆招也就罷了。胡大哥看自家刀法變了,頓時一怔。說來慚愧,我與他決戰五日,只傷了他這一刀,在手臂上輕輕的劃了一道。胡大哥一腳踢中我腰間京門穴,將我踢飛出去。”

林玄禮忍不住樂了,又喝了半碗,忍不住吐槽:“京門穴,踢中可是死穴。他好精妙的控制。”

苗人鳳卻沒有笑,半是因為他當時痛的說不出話,難以行走,半是因為接下來就要突生變故:“不錯,胡大哥不願殺我,我感念他大仁大義,絕不會暗害我爹。便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胡大哥卻說已經派人去向我解釋的明明白白,是我不肯相信,他舍命奉陪。”

林玄禮對這些劇情細節記得不太清楚,大概知道是有反派,單手托腮,面露疑惑:“話說至此,還有什麽說不開的?怎麽會是胡大俠死在雪山上?”

“因為…我大哥他話未說完,毒發身亡。胡夫人信得過我,並未責怪,將孩子托付給我,自刎而亡。可是那孩子被人趁亂抱走,或許已經遇害。”苗人鳳潸然落淚:“他夫婦恩愛不渝,同生同死,可比我獨個兒活在世上好得多啦。”

林玄禮醉醺醺的失言:“苗兄,這是你的傷心事,說與我聽。實在是交淺言深。你若有用我效勞之處,只管吩咐便是,我絕不推脫。”

苗人鳳點點頭:“今日與你交手,很是痛快,只是劍上沾染了毒氣。我的刀劍素日不離身,那柄單刀雖然不是我的,換到手裏之後擦拭了幾次,沒見有什麽毒藥,實在不知道……怎麽會有劇毒。”

林玄禮沈思了一會,揉著頭思考怎麽讓田歸農合另一個反派滾出來受死,順便把沒死的小胡斐抓來給他養:“不行,我酒量不濟,等我醒過來咱們再聊。各家各派的毒總有不同,我學過如何分辨,等我酒醒了再說,當時雪山那些嘍啰既然都有名有姓,必然有人從中下毒。”

苗人鳳沮喪的擦眼淚:“我調查了數年,並無一人承認。”

林玄禮忍不住大笑:“老兄,你金面佛苗人鳳去調查,自然不行。倘若是胡一刀胡大俠在夜深人靜時,親自找上門去呢?人要講道理,有什麽可怕,鬼魂索命卻未必能商量。”

苗人鳳一怔,他過去從來沒想過這一招,但二人的輕功不相上下,武功招式分毫不差,胡大哥的音容笑貌也在他心裏盤桓了數年,一日不忘。

假裝大哥的魂魄現身,未嘗不可!

“妙計!妙計!”

林玄禮摸摸下巴,喃喃自語:“果然搞事才是我擅長的,學什麽學,累死了。總共三件事,令尊之謎,誰下的毒,胡大俠的兒子的下落。這不難辦,等我設計設計,爭取把三件事一次都給他解決了。當時在場的人都是誰,什麽門派模樣,乃至於不會武功的人,苗兄你都記得麽?”

苗人鳳道:“請移步書房。”

舉著燭臺走到書房,林玄禮輕車熟路的找了個躺椅試圖短暫的瞇一會,喝多了好想睡覺。

剛合眼片刻又被搖醒:“讓我睡一會怎麽了!”

“尊師叫你徹夜喝酒,不要運功修煉。”

林玄禮絕望的摸了摸臉,臉上的紅痕已是色如胭脂,微微鼓起:“他媽的這毒藥真不講理,我就是睡眠不足的命。苗兄,有勞你了。”

苗人鳳點點頭,搬出一口箱子,裏面有名單、斷刀,刀刃上尚有血跡。一條沾著血的手帕。還有一頂小孩的帽子,一個黑黝黝的刀穗,一條白皙柔軟的絲絳。“當日攏共四五十人,大多是天龍門田歸農與丐幫範幫主的的人,飲馬川的人,另有一些,記不太清。刀劍都在此處。在場之中,有一個人知道真相。他不肯說,我卻不能把這些人全都殺光。”

“嘿嘿,丐幫幫主。除了喬峰之外,還有誰堪稱丐幫幫主。”

苗人鳳淡淡道:“可惜他是契丹人,只留下江湖傳聞只言片語,說蕭峰神功蓋世,卻無容身之地。今日之中原,漢人也罷,契丹人也罷,都沒坐江山。”

林玄禮差點開始吹男神,但還不是時候,醉醺醺的翻看了一陣:“記的不全。胡大俠派人來對你訴說實情,派來的人必然是他那客棧中的夥計,或是住店客人,或是雇來的仆人,不會是你們這邊的人。兩邊人有勾結。”

“這卻記不得了。”苗人鳳當時眼裏心裏只有胡一刀,又是整日生死相搏,完全沒在意還有什麽人在。

“莫急,莫急,等我想個什麽借口把他們都湊過來。我還得打聽打聽這些人的性情武功,乃至於在那日大戰之後,有什麽武功上的變化。”

苗人鳳合上箱子,端詳他的臉色道:“姜兄,你疲累困倦得很,面上的紅痕又有變化,咱們出去繼續打。”

林玄禮一頭紮在桌子上:“多謝!你不去睡一會?”

“我常常徹夜難以入眠。你不能睡,我也不想以逸待勞欺負你。”

“若要假扮胡大俠的魂魄,苗兄你有一點不得不改。”

苗人鳳點頭稱是:“胡大哥爽朗至極,大說大笑,我扮他時一定註意。”

“那倒不是。”林玄禮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夏季衣衫單薄,苗人鳳也只穿了一件輕薄的夏長衫。他身材瘦高,猶如一根竹篙,雖然比姜鐵山高出一個頭的身高,卻絕對沒有姜鐵山的體重。

摸小臂時幾乎能摸著骨頭,或者是練的過於堅硬的筋骨,一只手握住他的小臂,指尖能合攏:“你肝氣郁結的很重,不喜歡飲食,總是喝酒,小心肝。脾胃也太不調和,吃飯吃的很少。胡大俠既然高大魁梧,少說你也得胖上三五十斤,再等冬天穿上狐裘,才撐得起來。等我酒醒了開兩幅藥方,調理調理胃口。”

不過一個人先喪父,再被人殺了弟弟妹妹,好不容易有個知己又死在自己刀下,換誰誰都郁悶。按照劇情他還會收獲一個漂亮老婆,然後老婆被他的世交·大反派勾引走了。好家夥,真慘。

苗人鳳何止是不愛吃飯,也不是很在意生死。但既然有了追查問題的新辦法,便抖擻精神,滿口答應:“好。”

他之前看了毒手藥王的信,不管他會散發出什麽毒性,立刻答應幫忙,大半是為了毒手藥王寫信向托不願拒絕,也有一點希望他能幫忙分辨刀上殘留的毒藥是什麽門派。但救人要緊,等姜鐵山活過來再說這件事。

天色已是蒙蒙亮,吹熄了蠟燭,林玄禮研究他的劍:“劍上有毒。是我體內的毒。我真不理解,即便是毒藥會隨著我的內力外洩傷人,如同星宿派毒功,可是你沒中毒,劍刃上卻聚集毒素。”

苗人鳳:“著實奇怪。誒!”

林玄禮舔舔劍鋒上的青黑色:“沒事,毒性解除之前我百毒不侵。怪哉!這可不是我中的那種毒。我中的毒無色無味,在場兩個人卻只能毒死其中一個。這劍的上的毒分明是和我打鬥時緩緩染上的,卻是一種新玩意,毒性不太強,苦得很。”

苗人鳳:“…”好覆雜。

林玄禮又舔了一口,咂咂嘴:“令人費解,我要和師父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擦擦劍上殘留的口水,挽了個劍花,雙手奉還:“醒了,咱們再戰。”

苗人鳳拎了兩條一樣長度的木棍來:“請。”

棍法講究:“搬、點、戳、拂”和“滾、格、撴、錯”,還有“攔、崩、豁、剁”。

管家被吵醒了過來看了一會,只見棍式連綿不絕,真如二龍搶珠,上下翻飛,舞風弄影,自家主人竟然明顯落於下風。

苗人鳳雖然精通棍法,但主修是劍法,闖下赫赫威名靠的也是劍法。

而林玄禮主修的就是棍法,確確實實下了七十年功夫在棍法和拳法上,眼下內力雖然損耗頗多,但又沒有性命之憂,很爽。

雙方一剁一格之間,兩根長棍當中斷成四截。

苗人鳳瞬間切換成劍法,用四尺木棍使出劍法來,照樣有劍氣縱橫。

林玄禮也以劍法反擊,這就輪到他落於下風了。

不過三四十個回合,木棍承受不住內力撞擊,又斷裂成段。

林玄禮被自己手裏斷掉的木棍打中肩膀,無語的揉自己:“教我劍法的人在天有靈,都要被氣死了。”

王繁英慢悠悠的說:“倒也沒有這麽容易被氣死。你別光顧著搞事,忘了要弄一套整整齊齊的解毒配方回來。”

林玄禮心說:“倘若你不只是會搓大治愈術,或者除了花錢買解毒丸之外學過自己煉制,我就不用來這兒上學了。”

王繁英有些不高興,她始終盯著已經很累了:“各個世界之間的植物、動物,截然不同,藥效大不相同,我固然能融會貫通,一連數個世界都是花錢就能買到解百毒的丹藥飲劑,用不著耗費我的時間。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和天龍世界一脈相承,你也沒必要來學。萬一學的是雙頭蛇蛇膽燉食人柳樹芯,用怪獸的鱗片來攪拌,我看你回去怎麽用。”

苗人鳳匆匆離開,又拎了一把單刀回來:“尚不知道胡大哥有沒有傳人,姜兄,我想倘若那個抱走嬰孩的人竊取刀譜,一定偷學,胡家刀法可比我苗家劍法精妙太多了。你若遇到了,務必告知在下。請。”

林玄禮還停留在老婆給的小小震撼中,忘了她會搓小火球其實是個法師,遲疑了一瞬間:“我只剩一兩成的內力,恐怕支撐不過今日,解毒還要我師父來配藥施針,咱們打一會歇一會。”

苗人鳳想了想信裏寫的給他喝刷鍋水,這也不詳細啊,也沒說要葷的還是要素的,用不用忌口。

想想都惡心,難道這就是藥效?

“尊師信中已經寫了藥方,早已準備好。”

林玄禮想起三百年骷髏頭入藥,心說江湖中人也不是很在意挖墳,好嘛你們是連夜挖了一個給我煮湯嗎?如此款待客人,足感盛情,就是過分惡心,已經開始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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