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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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城地處天啟邊陲，一百多年前只是個無名小鎮，後因皇妃將軍安若一戰成名，慢慢的發展成為了天啟最重要的邊陲重地。鳳還城南臨鳳延山連綿的山脈，北靠鳳延河，蜿蜒的河水繞城一周，在北門外與另一河道交匯，相擁流淌奔騰而去。
有了鳳延山這座天然的屏障，又有鳳延河圍護，鳳還城就成了一個占據南北天險要塞，易守難攻的軍事重地，也是天啟最重要的關口。
鳳延山以前叫做鳳凰山，是好幾個部落的聚集之地，後來錦帝一統疆土，便將鳳凰改成了鳳延山，又建築城墻取名鳳還，說是要等著鳳凰回來。
自與兩軍開戰以來，鳳還城一日比一日衰敗，隨處可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攜家帶口逃避戰亂。原本富饒安寧的城鎮，已是滿目瘡痍，千瘡百孔，特別是鎮守此地數十載的慕容赫戰死以後，老百姓更是人心惶惶，度日如年。
優籮來到鳳還時恰逢兩軍交戰，站在鳳延山最高的山頂，整個戰場盡收眼底。戰場上，黃甲卓軍擺開架勢，宛如下山猛虎，誓要將天啟的黑甲軍吞入腹中。
黑甲軍在令旗的指揮下，左沖右突，幾下便沖散了卓軍的陣勢，不過，很快卓軍又變換陣型，卷土重來，重新將黑甲軍團團圍困。
突然，抱團的黑甲軍一陣騷亂，隊形從中間散開，優籮心中一緊，失聲驚呼：“不好！”
果然，卓軍趁黑甲軍散開之機，斜放在入，很快將黑甲軍撕開一道口子。眼看黑甲軍就要被撕碎吞噬，場上響起了收兵的鑼鼓，黑甲軍潮水般往後撤退，可是，依舊晚了一步，場上留下了無數黑甲屍體。
“唉！”優籮長嘆一聲坐在地上，撿起一截枯枝一邊畫一邊喃喃自語，“無緣無故突然散開陣型，不被人撕開才怪，這個慕容曼羅到底在搞什麽鬼？不過，他們用的這個陣型好生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到底叫什麽來著？”
“姑娘似乎對兵法很有研究？不知可否賜教一二呢？”頭頂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優籮心中一驚擡起頭，綠樹掩映中垂下一截朱紅的衣衫，正隨風輕輕飄蕩。
“什麽人？出來！”冷冷的低斥，全神戒備。
樹影輕晃，一個身著朱紅長袍的男子飄身而下站在優籮面前，長楫一禮，道：“姑娘有禮了。”
“你是什麽人，來這兒做什麽？”優籮冷著臉仔細打量來人，皮膚白皙，五官俊秀，一襲名貴的朱紅娟紗長袍一看就知道系出名門。
“呵呵，春色日光好，在下在此賞春踏青。”男子眼中痞氣十足，嬉笑自若地打量優籮，絲毫未將她的怒意看在眼裏。
“你不知道兩國正在交戰？來此踏青？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刺探軍情。”
“呵呵，那姑娘可將在下綁了，當做細作交上，也可算是大功一件。”
“你當我不敢？”優籮一挑眉，清冷的鳳眼斜睨著男子，眸中清華寒光乍射。
男子笑笑，道：“聽姑娘方才所言，似乎曾經見過皇朝軍的修羅陣？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修羅陣？”優籮心中一動，道：“不錯，是叫修羅陣，我想起來了，這是皇朝安家的不傳秘陣。”
錦帝的綰錦錄中曾經提及過此陣，據說乃是當年皇妃將軍安若的師父所創，安若在運用之後稍作改進，變成了一個十絕殺陣。聽說此陣後來成為了安家不傳之秘，只有長子才能繼承，因太過殘忍每位繼承者都必須發誓只能用於保衛疆土。
“這麽說，皇朝領兵的是主帥是皇朝的安王爺了？”
“呵呵，看來姑娘知道得還不少，不過，此次帶兵前來的並非安王，而是安王長子安秀之。”
“安秀之？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呵呵，我也不知道。”男子露齒一笑，目光靜謐的眺望著戰場上飄揚的旌旗，幽深無波。
“哼！”優籮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走出幾步又停下，轉身，道：“看你的樣子，想必是哪家沒見過征戰的公子哥兒，我奉勸你，兩軍對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當心項上人頭不保，還是趕快回去吧。”說完，頭也不回飛馳而去。
優籮剛一離開，她方才站立之處便躍出幾道人影，齊刷刷跪在男子面前，“皇上，可要將這女子抓回？”
男子搖搖頭，望著優籮消失的方向，笑容頗為玩味，“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有趣兒的女子，看來此次朕還真是來對了。”
長袖一揮，道：“莫要驚動她，走吧。”
元豐四十八年春夏，新上任的大將軍慕容曼羅率領五萬大軍與卓軍一戰失利，損兵五千餘人，傷者無數，鳳還城內士氣低迷，慕容曼羅下令全軍休整。
帥府大廳內，慕容曼羅沈著臉坐在主帥的位置上，左右兩旁坐著各營主帥，一個個怒目圓睜，滿臉憋氣。
“你們說，那姓安的小子是不是會什麽妖法？怎麽好端端的竟然會從地底下冒出人來呢？難道他們算計好了，知道咱們的陣會擺在哪兒，所以事先在底下挖好了坑？”
說話的人叫明歸遠，他身材欣長挺拔，濃眉大眼，神態間一股軒昂磊落的正氣，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拘小節的大氣男兒。
“會不會是咱們的人中出了奸細？我記得老將軍也是這樣中的埋伏，可是，卓軍怎麽知道咱們的令旗會指向那邊呢？”他的旁邊，一個眉眼細長，面容白皙的男子接口道。
幾人的目光齊齊望向主座上的慕容曼羅，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畢竟令旗是根據他的命令打出的。
“歸遠，致軒，你們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想為老將軍報仇，可是，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胡亂猜疑，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想如何破陣吧。”慕容曼羅淡淡的掃了他們一樣，將目光落在站在旁邊的吳建豪和蕭正楠身上，“你們有沒有看出什麽破綻？”
吳建豪搖搖頭，道：“乍看此陣不覺有異，細看卻發現大陣之中套著小陣，小陣又連著大陣，陣陣相扣，層層不絕。而且有一種逐漸增強的感覺，似乎進陣者功力越高，催動的陣勢就越強，殺氣也越大。”
“不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剛進陣時不覺得，可陣勢一但啟動，就會感覺漫天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湧現，讓人防不勝防。”曼羅起身走到沙盤前沈思，他曾經親歷陣中希望能找出破陣的方法，卻險些被困其中出不來。
“聽你們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皇朝一個傳說，只是不知是不是確有其事。”蕭正楠搖著手中的折扇，緩緩開口。
吳建豪轉身問道：“什麽傳說？和此陣有關？”
“是啊，什麽傳說？”
蕭正楠慢慢收起折扇，剛要開口，從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侍衛，“啟稟將軍，外面來了個小孩兒，說是奉命前來，指名要見將軍。”
“哦？讓他進來！”曼羅坐回主位，大手一揮。
侍衛匆匆出去，很快又領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兒進來，“這位就是慕容將軍！”
“小石頭拜見慕容將軍！”小孩兒絲毫不怯生，端端正正跪在大廳中央，利落的磕了個頭。
“你叫小石頭？是你要見我？”
“對！”小石頭朗聲回答，聲音清脆響亮，“有個姐姐要我給將軍畫一幅畫，並且告訴將軍一句話。”小石頭一邊說，一邊拿出石子在地上東一個圈，西一個圈的亂畫，上好的大理石地面被劃出了許多參差不齊的線條。
眾將看得直瞪眼，這座帥府乃是慕容赫駐守此地的府邸，府中處處精致緊湊，頗為講究，就說這議事大廳的地面，乃是用上好的大理石拼接鑲嵌而成，現在被這個孩子胡亂地刻畫，實在可惜。
“什麽話？”曼羅目光緊盯著小石頭晃動的小手，紫眸漸漸深沈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十絕修羅，只為殺戮。”小石頭畫完，丟開手中的石子，環視一周，嘻笑道：“姐姐說只要我畫完畫，背完詩，這些人會一起變呆瓜，果然如此，嘻嘻！呆瓜！”說完蹦蹦跳跳的跑出門去。
大廳裏，眾人一動不動滿臉震驚，因為，他們都看出小石頭胡亂劃出的畫，連在一起恰恰是卓軍布下的陣勢，竟然絲毫不差。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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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鳳延山這座天然的屏障，又有鳳延河圍護，鳳還城就成了一個占據南北天險要塞，易守難攻的軍事重地，也是天啟最重要的關口。
鳳延山以前叫做鳳凰山，是好幾個部落的聚集之地，後來錦帝一統疆土，便將鳳凰改成了鳳延山，又建築城墻取名鳳還，說是要等著鳳凰回來。
自與兩軍開戰以來，鳳還城一日比一日衰敗，隨處可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攜家帶口逃避戰亂。原本富饒安寧的城鎮，已是滿目瘡痍，千瘡百孔，特別是鎮守此地數十載的慕容赫戰死以後，老百姓更是人心惶惶，度日如年。
優籮來到鳳還時恰逢兩軍交戰，站在鳳延山最高的山頂，整個戰場盡收眼底。戰場上，黃甲卓軍擺開架勢，宛如下山猛虎，誓要將天啟的黑甲軍吞入腹中。
黑甲軍在令旗的指揮下，左沖右突，幾下便沖散了卓軍的陣勢，不過，很快卓軍又變換陣型，卷土重來，重新將黑甲軍團團圍困。
突然，抱團的黑甲軍一陣騷亂，隊形從中間散開，優籮心中一緊，失聲驚呼：“不好！”
果然，卓軍趁黑甲軍散開之機，斜放在入，很快將黑甲軍撕開一道口子。眼看黑甲軍就要被撕碎吞噬，場上響起了收兵的鑼鼓，黑甲軍潮水般往後撤退，可是，依舊晚了一步，場上留下了無數黑甲屍體。
“唉！”優籮長嘆一聲坐在地上，撿起一截枯枝一邊畫一邊喃喃自語，“無緣無故突然散開陣型，不被人撕開才怪，這個慕容曼羅到底在搞什麽鬼？不過，他們用的這個陣型好生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到底叫什麽來著？”
“姑娘似乎對兵法很有研究？不知可否賜教一二呢？”頭頂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優籮心中一驚擡起頭，綠樹掩映中垂下一截朱紅的衣衫，正隨風輕輕飄蕩。
“什麽人？出來！”冷冷的低斥，全神戒備。
樹影輕晃，一個身著朱紅長袍的男子飄身而下站在優籮面前，長楫一禮，道：“姑娘有禮了。”
“你是什麽人，來這兒做什麽？”優籮冷著臉仔細打量來人，皮膚白皙，五官俊秀，一襲名貴的朱紅娟紗長袍一看就知道系出名門。
“呵呵，春色日光好，在下在此賞春踏青。”男子眼中痞氣十足，嬉笑自若地打量優籮，絲毫未將她的怒意看在眼裏。
“你不知道兩國正在交戰？來此踏青？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刺探軍情。”
“呵呵，那姑娘可將在下綁了，當做細作交上，也可算是大功一件。”
“你當我不敢？”優籮一挑眉，清冷的鳳眼斜睨著男子，眸中清華寒光乍射。
男子笑笑，道：“聽姑娘方才所言，似乎曾經見過皇朝軍的修羅陣？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修羅陣？”優籮心中一動，道：“不錯，是叫修羅陣，我想起來了，這是皇朝安家的不傳秘陣。”
錦帝的綰錦錄中曾經提及過此陣，據說乃是當年皇妃將軍安若的師父所創，安若在運用之後稍作改進，變成了一個十絕殺陣。聽說此陣後來成為了安家不傳之秘，只有長子才能繼承，因太過殘忍每位繼承者都必須發誓只能用於保衛疆土。
“這麽說，皇朝領兵的是主帥是皇朝的安王爺了？”
“呵呵，看來姑娘知道得還不少，不過，此次帶兵前來的並非安王，而是安王長子安秀之。”
“安秀之？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呵呵，我也不知道。”男子露齒一笑，目光靜謐的眺望著戰場上飄揚的旌旗，幽深無波。
“哼！”優籮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走出幾步又停下，轉身，道：“看你的樣子，想必是哪家沒見過征戰的公子哥兒，我奉勸你，兩軍對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當心項上人頭不保，還是趕快回去吧。”說完，頭也不回飛馳而去。
優籮剛一離開，她方才站立之處便躍出幾道人影，齊刷刷跪在男子面前，“皇上，可要將這女子抓回？”
男子搖搖頭，望著優籮消失的方向，笑容頗為玩味，“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有趣兒的女子，看來此次朕還真是來對了。”
長袖一揮，道：“莫要驚動她，走吧。”
元豐四十八年春夏，新上任的大將軍慕容曼羅率領五萬大軍與卓軍一戰失利，損兵五千餘人，傷者無數，鳳還城內士氣低迷，慕容曼羅下令全軍休整。
帥府大廳內，慕容曼羅沈著臉坐在主帥的位置上，左右兩旁坐著各營主帥，一個個怒目圓睜，滿臉憋氣。
“你們說，那姓安的小子是不是會什麽妖法？怎麽好端端的竟然會從地底下冒出人來呢？難道他們算計好了，知道咱們的陣會擺在哪兒，所以事先在底下挖好了坑？”
說話的人叫明歸遠，他身材欣長挺拔，濃眉大眼，神態間一股軒昂磊落的正氣，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拘小節的大氣男兒。
“會不會是咱們的人中出了奸細？我記得老將軍也是這樣中的埋伏，可是，卓軍怎麽知道咱們的令旗會指向那邊呢？”他的旁邊，一個眉眼細長，面容白皙的男子接口道。
幾人的目光齊齊望向主座上的慕容曼羅，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畢竟令旗是根據他的命令打出的。
“歸遠，致軒，你們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想為老將軍報仇，可是，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胡亂猜疑，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想如何破陣吧。”慕容曼羅淡淡的掃了他們一樣，將目光落在站在旁邊的吳建豪和蕭正楠身上，“你們有沒有看出什麽破綻？”
吳建豪搖搖頭，道：“乍看此陣不覺有異，細看卻發現大陣之中套著小陣，小陣又連著大陣，陣陣相扣，層層不絕。而且有一種逐漸增強的感覺，似乎進陣者功力越高，催動的陣勢就越強，殺氣也越大。”
“不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剛進陣時不覺得，可陣勢一但啟動，就會感覺漫天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湧現，讓人防不勝防。”曼羅起身走到沙盤前沈思，他曾經親歷陣中希望能找出破陣的方法，卻險些被困其中出不來。
“聽你們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皇朝一個傳說，只是不知是不是確有其事。”蕭正楠搖著手中的折扇，緩緩開口。
吳建豪轉身問道：“什麽傳說？和此陣有關？”
“是啊，什麽傳說？”
蕭正楠慢慢收起折扇，剛要開口，從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侍衛，“啟稟將軍，外面來了個小孩兒，說是奉命前來，指名要見將軍。”
“哦？讓他進來！”曼羅坐回主位，大手一揮。
侍衛匆匆出去，很快又領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兒進來，“這位就是慕容將軍！”
“小石頭拜見慕容將軍！”小孩兒絲毫不怯生，端端正正跪在大廳中央，利落的磕了個頭。
“你叫小石頭？是你要見我？”
“對！”小石頭朗聲回答，聲音清脆響亮，“有個姐姐要我給將軍畫一幅畫，並且告訴將軍一句話。”小石頭一邊說，一邊拿出石子在地上東一個圈，西一個圈的亂畫，上好的大理石地面被劃出了許多參差不齊的線條。
眾將看得直瞪眼，這座帥府乃是慕容赫駐守此地的府邸，府中處處精致緊湊，頗為講究，就說這議事大廳的地面，乃是用上好的大理石拼接鑲嵌而成，現在被這個孩子胡亂地刻畫，實在可惜。
“什麽話？”曼羅目光緊盯著小石頭晃動的小手，紫眸漸漸深沈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十絕修羅，只為殺戮。”小石頭畫完，丟開手中的石子，環視一周，嘻笑道：“姐姐說只要我畫完畫，背完詩，這些人會一起變呆瓜，果然如此，嘻嘻！呆瓜！”說完蹦蹦跳跳的跑出門去。
大廳裏，眾人一動不動滿臉震驚，因為，他們都看出小石頭胡亂劃出的畫，連在一起恰恰是卓軍布下的陣勢，竟然絲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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