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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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倪姝在警察局待了三天，配合調查當然用不了三天，但是她能待三天的原因是方轍請求的，他請求警方保護好她。
當劉小鵬把蝴蝶刀放在倪姝面前時。
她知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倪姝撫摸著那把冰涼的武器，眼淚啪嗒落在上面。刀面上刻著她的名字，刻的是谷雨，顯然刻的時候方轍還不知道她是倪姝。
可是不是倪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永遠是他的谷雨。
倪姝將蝴蝶刀放在胸口，感受著最後的餘溫，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低聲問道：“劉警官，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劉小鵬點點頭。
*
幾年前，劉小鵬臥底在賀峰身邊，負責跟蹤賀峰的幾條走私業務線。只是有一次，他負責的那條線出了意外，一行人全部被一個叫“天欲”的組織暗殺。唯獨劉小鵬活了下來，而天欲的人之所以沒殺他，是要劉小鵬帶一句話給方轍——
【方轍，背叛主人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只要你還活著，就永遠不會結束。】
劉小鵬知道這裏面還有更大的案件，索性將計就計，沒有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重回賀峰身邊。
而那個時候，賀峰去臨海參加倪氏的商宴，只是還沒等他回來，就被告知他的貨物被警方盯上了，還被查出不該有的東西。賀峰著急趕回去，方轍聽了之後，第一反應是褚先生來找他了，所以跟著賀峰一起回去了。
回去之後，賀峰認定劉小鵬背叛了他，將劉小鵬打個半死。如若不是方轍出聲挽留，劉小鵬的命興許那個時候就沒了，而這也是天欲組織的計劃之一。最後一個活口由賀峰來解決，只是變化卻出在了方轍這裏。
方轍讓賀峰把劉小鵬交給他，賀峰猶疑不定，在回別墅的路上兩人遭遇車禍襲擊，顯然是內部出了叛徒。那個時候方轍心裏就有了個人選，他猜測那個真正的叛徒其實是——金。
……
林司南為了脫離倪家德的掌控，一直在暗中擴展自己的勢力。經人牽引，他與金開啟了合作，成為彼此信任的搭檔。
而作為倪家的管家，林司南自然能第一時間知曉倪家商宴的名單，也知道倪家德有意與賀峰聯姻。如果這件事真的促成了，那麽林司南的報覆便會很難，所以他早就把信息傳給了金。
金也考慮到如果倪家德和賀峰真的合作了，那麽他想扳倒賀峰就更難了。於是兩人提前密謀在賀峰的貨裏動手腳。在賀峰出差臨海後，金便私下裏給賀峰的貨物塞進了人體器官。
倪家那邊，林司南註意到賀峰的弟弟方轍對倪姝的特別關註後也留了個心眼。與金溝通了下後，很快便知曉了當年孤兒院的一部分事情，還拿到了孤兒院的那張合照與倪姝談合作。
金作為組織的新老大上任沒幾年，其實並沒有去特別了解方轍的小時候，可是當林司南提到這件事，金突然想起當年褚良接手孤兒院的那條線。於是他問了一下魏成功，居然讓他知道方轍與褚良還有過那麽一段事。
金決定：雖然褚良死了，但對方轍的懲罰還要繼續。那麽，從今以後，他就是那個褚良，是方轍的“主人”。
……
為了避免劉小鵬被殺人滅口，方轍強烈要求安格斯把他也送到劉小鵬所在的醫院。當得知那家醫院是金的叔叔所開，方轍心裏的懷疑又堅定了幾分。在醫院待了兩天後，方轍將劉小鵬帶走。
“廢舊的廠房裏，他同我打了一架。其實是我單方面被毆打，他在出氣。遷怒我沒說真話，如果我早點說了，可能賀峰就不會遇襲。他知道我是警方臥底後，配合我演了一場戲。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被他槍殺了。
實際上他是為了讓我假死，幫我回到警方身邊。
如果那個時候我不‘死’，賀峰的人不會放過我，天欲的人也不會放過我，所以不如由他來解決了我。
我回到警局之後，與他一直保持聯系，逐漸知道了當年孤兒院的事情。原來他很小的時候就報過警了。也是得虧他報警，才避免了更多小孩受傷害。我把孫院長和褚良被逮捕的事告訴了他，他答應和警方合作，把自己置於明處。
他開始抽煙，喝酒，成了別人眼中的第二個‘賀峰’，與天欲明爭暗鬥。說來，這場跨國際案件，如果沒有他的幫助確實難破。”
劉小鵬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對面的女人已經淚眼模糊。劉小鵬給她遞了一些紙巾，“對不起，我們沒能保護好他。”
倪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把蝴蝶刀，輕聲問：“我可以帶走嗎？”
“可以，但是需要案件受理結束。”公事還是得公辦。
倪姝也能理解，她點點頭。又問：“其他人你們抓到了嗎？”
“你是說林司南？”劉小鵬盯著她，目光有些犀利。
“除了他，還有金，蕭子延，倪天佑以及我的外婆……”倪姝沒什麽表情地說著那些人的名字。
“你放心，只要違法犯罪，一個都跑不掉，全都會被繩之以法。”
“嗯，那就好，辛苦你們了。”倪姝起身欲離開。
只是劉小鵬又叫住了她，“等等。”
倪姝偏頭看他，“還有什麽事嗎？”
“其實林司南已經死了。”劉小鵬抿了抿唇，說：“他是被金一槍擊殺的，眉心中彈。”躺在地面上時，嘴角還帶著笑。
……
很久之前，林司南就對金說：“如果有一天……我無路可走了，金，你一定要開槍殺了我。”
金不明白，哪有人求著自己死的，“為什麽呢，林？就算被抓進去，只要有機會，就一定還能出來的。”
林司南笑笑：“你不會明白像條狗一樣被囚禁是什麽感受，而我一天一小時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忍受。”
金是不明白，但那一刻，他決定答應林，“……好，我會的。”
“他倒下時，手裏拿著這個東西。”劉小鵬將掌心展開，是那枚項戒。
“噢……”倪姝的目光掃過項戒，淡淡道：“恭喜他，解脫了。”
*
一個月後，倪姝收到一個包裹，裏面除了方轍那把蝴蝶刀以外，還有一封信件：倪姝，親啟。
倪姝：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可能人已經不在你身邊了，但你要相信，我的心一直在。我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你，我沒有讓你失望。我還是個好人，直到死的那一刻。
因為一直在期待著與你重逢，期待能和你永遠在一起。只要想到這些，我就告訴自己，違法犯罪的事不能碰。因為一旦觸碰，那就是無間地獄，到時候不管我擁有什麽，都不可能配得上你，也不可能守護你。
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膽戰心驚。
小時候你說過，你希望有一個平淡、幸福、自由的人生。我從沒忘記你對我說過的任何一句話。現在，你自由了。
那麽，小姝，去追尋你的幸福，去過自由的人生吧。沒人能阻擋你，也沒人再能傷害你。我會永遠守護你。
我愛你，小姝。很愛很愛。
/
為你，甘之如飴；
也為你，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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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姝在警察局待了三天，配合調查當然用不了三天，但是她能待三天的原因是方轍請求的，他請求警方保護好她。
當劉小鵬把蝴蝶刀放在倪姝面前時。
她知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倪姝撫摸著那把冰涼的武器，眼淚啪嗒落在上面。刀面上刻著她的名字，刻的是谷雨，顯然刻的時候方轍還不知道她是倪姝。
可是不是倪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永遠是他的谷雨。
倪姝將蝴蝶刀放在胸口，感受著最後的餘溫，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低聲問道：“劉警官，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劉小鵬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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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劉小鵬臥底在賀峰身邊，負責跟蹤賀峰的幾條走私業務線。只是有一次，他負責的那條線出了意外，一行人全部被一個叫“天欲”的組織暗殺。唯獨劉小鵬活了下來，而天欲的人之所以沒殺他，是要劉小鵬帶一句話給方轍——
【方轍，背叛主人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只要你還活著，就永遠不會結束。】
劉小鵬知道這裏面還有更大的案件，索性將計就計，沒有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重回賀峰身邊。
而那個時候，賀峰去臨海參加倪氏的商宴，只是還沒等他回來，就被告知他的貨物被警方盯上了，還被查出不該有的東西。賀峰著急趕回去，方轍聽了之後，第一反應是褚先生來找他了，所以跟著賀峰一起回去了。
回去之後，賀峰認定劉小鵬背叛了他，將劉小鵬打個半死。如若不是方轍出聲挽留，劉小鵬的命興許那個時候就沒了，而這也是天欲組織的計劃之一。最後一個活口由賀峰來解決，只是變化卻出在了方轍這裏。
方轍讓賀峰把劉小鵬交給他，賀峰猶疑不定，在回別墅的路上兩人遭遇車禍襲擊，顯然是內部出了叛徒。那個時候方轍心裏就有了個人選，他猜測那個真正的叛徒其實是——金。
……
林司南為了脫離倪家德的掌控，一直在暗中擴展自己的勢力。經人牽引，他與金開啟了合作，成為彼此信任的搭檔。
而作為倪家的管家，林司南自然能第一時間知曉倪家商宴的名單，也知道倪家德有意與賀峰聯姻。如果這件事真的促成了，那麽林司南的報覆便會很難，所以他早就把信息傳給了金。
金也考慮到如果倪家德和賀峰真的合作了，那麽他想扳倒賀峰就更難了。於是兩人提前密謀在賀峰的貨裏動手腳。在賀峰出差臨海後，金便私下裏給賀峰的貨物塞進了人體器官。
倪家那邊，林司南註意到賀峰的弟弟方轍對倪姝的特別關註後也留了個心眼。與金溝通了下後，很快便知曉了當年孤兒院的一部分事情，還拿到了孤兒院的那張合照與倪姝談合作。
金作為組織的新老大上任沒幾年，其實並沒有去特別了解方轍的小時候，可是當林司南提到這件事，金突然想起當年褚良接手孤兒院的那條線。於是他問了一下魏成功，居然讓他知道方轍與褚良還有過那麽一段事。
金決定：雖然褚良死了，但對方轍的懲罰還要繼續。那麽，從今以後，他就是那個褚良，是方轍的“主人”。
……
為了避免劉小鵬被殺人滅口，方轍強烈要求安格斯把他也送到劉小鵬所在的醫院。當得知那家醫院是金的叔叔所開，方轍心裏的懷疑又堅定了幾分。在醫院待了兩天後，方轍將劉小鵬帶走。
“廢舊的廠房裏，他同我打了一架。其實是我單方面被毆打，他在出氣。遷怒我沒說真話，如果我早點說了，可能賀峰就不會遇襲。他知道我是警方臥底後，配合我演了一場戲。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被他槍殺了。
實際上他是為了讓我假死，幫我回到警方身邊。
如果那個時候我不‘死’，賀峰的人不會放過我，天欲的人也不會放過我，所以不如由他來解決了我。
我回到警局之後，與他一直保持聯系，逐漸知道了當年孤兒院的事情。原來他很小的時候就報過警了。也是得虧他報警，才避免了更多小孩受傷害。我把孫院長和褚良被逮捕的事告訴了他，他答應和警方合作，把自己置於明處。
他開始抽煙，喝酒，成了別人眼中的第二個‘賀峰’，與天欲明爭暗鬥。說來，這場跨國際案件，如果沒有他的幫助確實難破。”
劉小鵬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對面的女人已經淚眼模糊。劉小鵬給她遞了一些紙巾，“對不起，我們沒能保護好他。”
倪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把蝴蝶刀，輕聲問：“我可以帶走嗎？”
“可以，但是需要案件受理結束。”公事還是得公辦。
倪姝也能理解，她點點頭。又問：“其他人你們抓到了嗎？”
“你是說林司南？”劉小鵬盯著她，目光有些犀利。
“除了他，還有金，蕭子延，倪天佑以及我的外婆……”倪姝沒什麽表情地說著那些人的名字。
“你放心，只要違法犯罪，一個都跑不掉，全都會被繩之以法。”
“嗯，那就好，辛苦你們了。”倪姝起身欲離開。
只是劉小鵬又叫住了她，“等等。”
倪姝偏頭看他，“還有什麽事嗎？”
“其實林司南已經死了。”劉小鵬抿了抿唇，說：“他是被金一槍擊殺的，眉心中彈。”躺在地面上時，嘴角還帶著笑。
……
很久之前，林司南就對金說：“如果有一天……我無路可走了，金，你一定要開槍殺了我。”
金不明白，哪有人求著自己死的，“為什麽呢，林？就算被抓進去，只要有機會，就一定還能出來的。”
林司南笑笑：“你不會明白像條狗一樣被囚禁是什麽感受，而我一天一小時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忍受。”
金是不明白，但那一刻，他決定答應林，“……好，我會的。”
“他倒下時，手裏拿著這個東西。”劉小鵬將掌心展開，是那枚項戒。
“噢……”倪姝的目光掃過項戒，淡淡道：“恭喜他，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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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倪姝收到一個包裹，裏面除了方轍那把蝴蝶刀以外，還有一封信件：倪姝，親啟。
倪姝：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可能人已經不在你身邊了，但你要相信，我的心一直在。我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你，我沒有讓你失望。我還是個好人，直到死的那一刻。
因為一直在期待著與你重逢，期待能和你永遠在一起。只要想到這些，我就告訴自己，違法犯罪的事不能碰。因為一旦觸碰，那就是無間地獄，到時候不管我擁有什麽，都不可能配得上你，也不可能守護你。
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膽戰心驚。
小時候你說過，你希望有一個平淡、幸福、自由的人生。我從沒忘記你對我說過的任何一句話。現在，你自由了。
那麽，小姝，去追尋你的幸福，去過自由的人生吧。沒人能阻擋你，也沒人再能傷害你。我會永遠守護你。
我愛你，小姝。很愛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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