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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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我……”倪姝目光躲閃，並沒有立即回他，而是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三年前你為什麽突然跟著賀峰離開臨海呢？”
方轍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冷哼，“告訴你當然可以。但小姝，今夜你跟我這般坦白，肯定是有事要我幫忙吧。”方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不是有事，倪姝才不可能和他說這麽多。
只是聽他這麽一說，倪姝頓覺委屈，“是，我是有事要你幫忙。”她咬了咬嘴唇，秋日露水般的眼睛裏滿是羞惱，“可我倆是什麽關系，我就是有事找你幫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你還要防我防到這種地步？”
“我怎麽會是防你？”見她委屈得眼淚直打轉，方轍哪裏還跟她算計那些，著急上前擁著她，哄道：“我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麽會防你？我只是……”
“只是什麽？吃醋嗎？”倪姝已經不願意用吃醋來幫方轍掩飾他的猜疑，“你吃醋是不假，你也討厭林司南，但你也剛好不相信我。”
“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倪姝甩開他的擁抱，“我同你說了很多次我與林司南沒什麽，你不相信。我要你告訴我當初發生什麽事，你藏著掖著。方轍，難不成我會害你不成？”
“……”方轍沈默一息，喃喃：“你就是害我，我也不會怪你。”
倪姝驚訝擡眸，“你……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她要被他氣死了，但倪姝畢竟不是一般人，即便她憤怒，也能保持一定的理智與清醒，甚至想起了一點事，擰眉看向他，“洞房夜那晚，你說我夥同別的男人害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林司南勾結起來算計你吧？方轍你若是真的這麽想……”
“蕭子延……”方轍截斷她的胡言亂語，薄唇輕吐這個人的名字，“他現在是你的人吧？”
倪姝楞住，內心情緒波動起伏。腦海裏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方轍已經猜到林司南找她要蕭子延了嗎？
不，不對。
應該是如蕭子延所說，跟蹤他的人是方轍派過去的。
難道蕭子延已經被方轍派的人抓走了？他沒有聯系自己，興許真是如此。
怔楞的工夫，方轍居然為她泡了一杯牛奶，“說了這麽久，又跟我動氣，喝點吧。”
倪姝哪有心思喝牛奶，睨了方轍一眼，“你提蕭子延做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我三年前為什麽會突然離開臨海嗎？”方轍將牛奶塞到她手裏，“乖乖喝掉。”
溫熱的牛奶暖了下胃，倪姝的情緒確實好了一些，“蕭子延和你突然離開倪家有什麽關系嗎？”
“有點關系。”方轍將她按坐在沙發上。此刻，他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你應該很清楚，蕭子延和賀老大之間的事。”
“……”
這個確實。而且三年前，她就看出來點情況。
倪姝的沈默默認了她是知曉這件事的，方轍輕瞥她一眼，繼續道：“三年前，倪家老宅，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其實在找你之前，我和賀老大吵了一架。”方轍沒去細說他倆因為什麽而吵架，只道：“當天夜晚，蕭子延被送到了賀老大房裏。第二天，高爾夫球場回來之後，剛好我們三人又撞見林司南送蕭子延上車。當時你急匆匆跑過去，我還吃醋與你置氣……”這事他記得很清楚。他看著倪姝，意味深長道：“難怪賀老大說，你爺爺是個老狐貍，而你是個小狐貍……”
“你怎麽也罵我小狐貍？”倪姝瞪他。
“這是誇讚。”方轍哪裏舍得罵她，他笑了笑，問：“小姝，你是不是當時就對蕭子延有所懷疑？”她當時反應那麽快，定是看出了蕭子延的狀況。
“……沒錯。”倪姝點點頭，將杯子放到茶幾上，“我直說吧。我曾經花錢打投過蕭子延出道，所以對他有所關註。倪家那晚商宴上，蕭子延在場。他先是主動找我，當時我看出他對我的心思，沒有搭理他。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把心思又動到了賀峰頭上。並且，還真讓他成功了。”
“是啊，”方轍的臉色驀地陰沈，語氣不善，“還真讓他勾搭上了賀老大。”蕭子延想要以色上位，沒勾引成倪姝，卻傍上了賀峰。如果不是蕭子延，賀峰可能不會……方轍手握成拳，咯吱作響。
倪姝見他臉色極為難看，頓了頓，問：“你是覺得蕭子延現在是我這邊的人，所以懷疑賀峰的死也與我有關？”
“怎麽可能。”方轍松開了拳頭，眼皮懶懶一擡，牽著嘴角，像是在笑，“我從不認為賀老大的死和你有關系。一，你們沒有直接的利益糾紛；二……”方轍停住，目光幽深地盯著倪姝，半晌道：“你知道賀峰是我生死兄弟，你自然不會害我的大哥。”
倪姝身形一僵，漆黑的瞳孔水光顫動。方轍說得沒錯，她不會害他的大哥，因為賀峰是方轍極重要之人。她若真的對賀峰做了什麽，那也是在傷害方轍。她當然不會那麽做。
“那你為什麽說那句話？”她小聲問，“我夥同別的男人害你？這句……”
方轍目光沈了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因為我害怕……”
“嗯？”倪姝不解，“怕什麽？”
“我怕你離開。我一直覺得你願意嫁給我是因為倪家德的安排，我不知道該怎麽樣把你留在我身邊，所以我故意那麽說，這樣我就有了理由將你留在身邊。可等你到了我身邊後，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對你怎麽樣。即便是編出來的理由，想要假扮對你狠心也做不到。小姝，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沒有。”
倪姝抿唇一笑，“……傻瓜。”她靠近他，坐至他懷裏，又捏了捏他的帥臉，低聲細語：“如果我要離開你，那夜在倪家我就不會在陽臺等你。”
她終是對他袒露心聲。
“方轍，我原以為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見到你。如果見不到你，那麽我的生命裏可能會是另一個人陪伴我，也可能永遠沒有。但是那夜在爺爺的書房裏，我完全認出了你。我沒有失憶，你也沒有，我們的心中一直有著彼此。
既然認出了你，知道你是幼時我最喜歡的那個人。那麽，不管是誰，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可能阻擋我選擇的人是你。你不要害怕我離開，對待感情，我同你一樣是認真的。一如你認定我一般，我也認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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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倪姝目光躲閃，並沒有立即回他，而是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三年前你為什麽突然跟著賀峰離開臨海呢？”
方轍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冷哼，“告訴你當然可以。但小姝，今夜你跟我這般坦白，肯定是有事要我幫忙吧。”方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不是有事，倪姝才不可能和他說這麽多。
只是聽他這麽一說，倪姝頓覺委屈，“是，我是有事要你幫忙。”她咬了咬嘴唇，秋日露水般的眼睛裏滿是羞惱，“可我倆是什麽關系，我就是有事找你幫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你還要防我防到這種地步？”
“我怎麽會是防你？”見她委屈得眼淚直打轉，方轍哪裏還跟她算計那些，著急上前擁著她，哄道：“我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麽會防你？我只是……”
“只是什麽？吃醋嗎？”倪姝已經不願意用吃醋來幫方轍掩飾他的猜疑，“你吃醋是不假，你也討厭林司南，但你也剛好不相信我。”
“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倪姝甩開他的擁抱，“我同你說了很多次我與林司南沒什麽，你不相信。我要你告訴我當初發生什麽事，你藏著掖著。方轍，難不成我會害你不成？”
“……”方轍沈默一息，喃喃：“你就是害我，我也不會怪你。”
倪姝驚訝擡眸，“你……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她要被他氣死了，但倪姝畢竟不是一般人，即便她憤怒，也能保持一定的理智與清醒，甚至想起了一點事，擰眉看向他，“洞房夜那晚，你說我夥同別的男人害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林司南勾結起來算計你吧？方轍你若是真的這麽想……”
“蕭子延……”方轍截斷她的胡言亂語，薄唇輕吐這個人的名字，“他現在是你的人吧？”
倪姝楞住，內心情緒波動起伏。腦海裏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方轍已經猜到林司南找她要蕭子延了嗎？
不，不對。
應該是如蕭子延所說，跟蹤他的人是方轍派過去的。
難道蕭子延已經被方轍派的人抓走了？他沒有聯系自己，興許真是如此。
怔楞的工夫，方轍居然為她泡了一杯牛奶，“說了這麽久，又跟我動氣，喝點吧。”
倪姝哪有心思喝牛奶，睨了方轍一眼，“你提蕭子延做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我三年前為什麽會突然離開臨海嗎？”方轍將牛奶塞到她手裏，“乖乖喝掉。”
溫熱的牛奶暖了下胃，倪姝的情緒確實好了一些，“蕭子延和你突然離開倪家有什麽關系嗎？”
“有點關系。”方轍將她按坐在沙發上。此刻，他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你應該很清楚，蕭子延和賀老大之間的事。”
“……”
這個確實。而且三年前，她就看出來點情況。
倪姝的沈默默認了她是知曉這件事的，方轍輕瞥她一眼，繼續道：“三年前，倪家老宅，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其實在找你之前，我和賀老大吵了一架。”方轍沒去細說他倆因為什麽而吵架，只道：“當天夜晚，蕭子延被送到了賀老大房裏。第二天，高爾夫球場回來之後，剛好我們三人又撞見林司南送蕭子延上車。當時你急匆匆跑過去，我還吃醋與你置氣……”這事他記得很清楚。他看著倪姝，意味深長道：“難怪賀老大說，你爺爺是個老狐貍，而你是個小狐貍……”
“你怎麽也罵我小狐貍？”倪姝瞪他。
“這是誇讚。”方轍哪裏舍得罵她，他笑了笑，問：“小姝，你是不是當時就對蕭子延有所懷疑？”她當時反應那麽快，定是看出了蕭子延的狀況。
“……沒錯。”倪姝點點頭，將杯子放到茶幾上，“我直說吧。我曾經花錢打投過蕭子延出道，所以對他有所關註。倪家那晚商宴上，蕭子延在場。他先是主動找我，當時我看出他對我的心思，沒有搭理他。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把心思又動到了賀峰頭上。並且，還真讓他成功了。”
“是啊，”方轍的臉色驀地陰沈，語氣不善，“還真讓他勾搭上了賀老大。”蕭子延想要以色上位，沒勾引成倪姝，卻傍上了賀峰。如果不是蕭子延，賀峰可能不會……方轍手握成拳，咯吱作響。
倪姝見他臉色極為難看，頓了頓，問：“你是覺得蕭子延現在是我這邊的人，所以懷疑賀峰的死也與我有關？”
“怎麽可能。”方轍松開了拳頭，眼皮懶懶一擡，牽著嘴角，像是在笑，“我從不認為賀老大的死和你有關系。一，你們沒有直接的利益糾紛；二……”方轍停住，目光幽深地盯著倪姝，半晌道：“你知道賀峰是我生死兄弟，你自然不會害我的大哥。”
倪姝身形一僵，漆黑的瞳孔水光顫動。方轍說得沒錯，她不會害他的大哥，因為賀峰是方轍極重要之人。她若真的對賀峰做了什麽，那也是在傷害方轍。她當然不會那麽做。
“那你為什麽說那句話？”她小聲問，“我夥同別的男人害你？這句……”
方轍目光沈了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因為我害怕……”
“嗯？”倪姝不解，“怕什麽？”
“我怕你離開。我一直覺得你願意嫁給我是因為倪家德的安排，我不知道該怎麽樣把你留在我身邊，所以我故意那麽說，這樣我就有了理由將你留在身邊。可等你到了我身邊後，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對你怎麽樣。即便是編出來的理由，想要假扮對你狠心也做不到。小姝，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沒有。”
倪姝抿唇一笑，“……傻瓜。”她靠近他，坐至他懷裏，又捏了捏他的帥臉，低聲細語：“如果我要離開你，那夜在倪家我就不會在陽臺等你。”
她終是對他袒露心聲。
“方轍，我原以為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見到你。如果見不到你，那麽我的生命裏可能會是另一個人陪伴我，也可能永遠沒有。但是那夜在爺爺的書房裏，我完全認出了你。我沒有失憶，你也沒有，我們的心中一直有著彼此。
既然認出了你，知道你是幼時我最喜歡的那個人。那麽，不管是誰，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可能阻擋我選擇的人是你。你不要害怕我離開，對待感情，我同你一樣是認真的。一如你認定我一般，我也認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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