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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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看來你的計劃挺順利的。”看著賀峰的車子走遠，倪家德的視線也收回，他看向倪姝，聲音沈沈，“難道真的是我年紀大了，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嗎。”
倪姝的目光變得深遠，忽然，她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重新挽上倪家德的臂彎，“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爺爺，事情不到最後，就永遠不會知道結局。”
倪家德重新審視著倪姝，半晌後說了一句，“你真的長大了。”
倪姝微微一笑，扶著倪家德進了屋子。而他們剛進去，林司南也剛好從外面趕回來。爺孫倆找林司南都有事要問，倪家德自然排在前面。
“爺爺，待會兒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想約我的好朋友出去玩玩。晚飯應該也不回來吃了，不用等我。”
作為一個成年人，倪姝有這點私人社交，倪家德當然不好多管。
“嗯，路上小心。”倪家德應允了。只是沒等倪姝高興，他又道：“晚上回來的時候，打電話給司南，他去接你。”
倪家不缺司機，晚上用到司機的時間也比較少，但是倪家德偏偏讓林司南去接她，不就是想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嗎。這個老狐貍……倪姝腹誹。行吧，要接就接，反正她也不打算做什麽。
“好呀，那就辛苦司南哥了。”
倪姝笑得很甜，眉眼彎成了月牙一般，看得林司南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倍。他偏低著頭，聲線平穩，“大小姐，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倪姝淡笑。指了指樓上，“爺爺，我去換衣裳了，待會兒走得時候，就不和您打招呼了。”
“嗯，去吧。”倪家德微微頷首，又對林司南道：“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
開往臨海機場的車子快速行駛著，沿路的綠化帶飛速倒馳。
賀峰看著駕駛座上眉頭緊擰但是沈默不語的方轍，默默地拉緊了車上手環，順勢系上了安全帶。
沒過多久，車子便上了高架，雖然不至於堵車，但是臨海市是個旅游熱門城市，車輛自然只多不少。方轍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在和誰賭氣，賀峰只感受到他為了發洩情緒一個勁兒踩油門。導航不斷提示“您已超速”，賀峰擔心還沒等他們開到機場，就會被交警攔截。
幾經思索，輕咳了兩聲後，他提醒了句，“前座的小夥子，體諒下我這個中年人吧。你開這麽快，我的心臟有些受不了。”
話音剛落，方轍便踩了剎車。雖不至於一剎到底，但因為慣性，賀峰的身子還是驟然前傾。
還好，安全帶起到了關鍵作用。
賀峰惱了，整理了下衣服，目光透過後視鏡瞪著方轍，低吼，“你發什麽瘋呢？”
方轍依舊一聲不吭，方向盤打了個轉，連超兩輛車。賀峰覺得再這麽搞下去，得出交通事故。
知道方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賀峰不得不耐下性子，語氣又變得溫和，“你有什麽不高興你說出來，多大一人了，怎麽還這麽小孩子脾氣。再說了，這是城市道路，你開這麽快，出了事故怎麽辦？”
賀峰說著，聲音不自覺地又提高了些，語氣不悅：“我就說倪姝這丫頭是個紅顏禍水吧，你看看你……哪裏還有一點穩重？”
“嗞——”
這回剎得太緊急，賀峰直接彈回了座位上。他有些發懵，回過神來，打開了前車座，把方轍給拽下車來。
賀峰站在路邊點了一支煙，深吸了幾口，煙頭的火光快速燃燒，直燒到濾嘴處。一支結束，賀峰又點了一支，擡了擡下巴，將煙遞給坐靠在車頭的方轍。
“我不抽。”方轍的聲音冷冷淡淡，雙手抱胸地盯著地面，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賀峰將煙收回，“行，你不抽。”
你不抽，我抽！
煙又回到了賀峰的嘴裏，他深吸了兩口，眼看著一支煙很快又要結束。只剩下一點時，他將煙頭按壓在垃圾桶上，然而情緒並沒有得到緩和。
賀峰指著車，目光緊盯著方轍，“你他媽不抽就給我滾後面坐去！”
方轍冷笑一聲，也不看他，二話不說就打開了後座車門。
賀峰看他那拽了吧唧的樣子就來氣，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但他清楚方轍的實力，真要打起來，也是他挨方轍揍。
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回到車上後，方轍開始閉目養神。
賀峰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輕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與他置氣了，反倒開起了玩笑，“來臨海市之前，你說這次全程給我當司機。現在倒好，我給少爺您當司機了。”
聽此，方轍眉頭聳動了下，他睜開雙眼，將視線轉向窗外。
賀峰嘆了口氣，自顧自道：“你若是想留在臨海，我又不會強把你帶回去。趁著還沒上飛機，你還有時間反悔。”
這回人總算有反應了，但是語氣卻很陰沈，“我若真想留在臨海，你也帶不走我。”
這倒是。
賀峰擰眉看他，“那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方轍將目光從窗外轉投向前座，聲音冷冷，“你不該說倪姝是紅顏禍水。”
“……”
賀峰無語了，跟一個戀愛腦確實沒什麽可說的。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呀。那在他說這句話之前，方轍那又是什麽態度？難不成還是他的錯？
賀峰秉持著不能讓自己多受一份委屈，於是問出了這個疑問，“那在我說那句話之前呢？你發的又是什麽脾氣？”
方轍想了想，腦海裏浮現了兩個身影，一個當然是林司南，一個是……
那人是誰來著？方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嘖……這可不行，他得回去查查。
“情敵，吃醋。”
真是夠直接。
賀峰冷笑兩聲，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片刻後，低笑道：“你這是順帶把我連坐了？”還真有點冤。
“你不冤。”像是聽出賀峰的心聲，方轍突然道：“你也是其中之一。”
“神經！”賀峰懶得理他了，這小子戀愛腦已經沒得救了。不過鬧了這麽一茬，兩人又恢覆了閑聊，很快，便說到了正事上。
“等飛機落地之後，你先回去休息。現在還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你別摻和進來。”賀峰註意著沿途車輛，邊說道。
知道賀老大還是關心自己，但這次的事是方轍拜托他幫忙的，而他本人不摻和進來，顯然也不行了。
“我先跟你過去看看……”
賀峰擰眉，“你要我用英語跟你再說一遍是嗎？”言外之意是指責方轍聽不懂他的話了。
方轍邪笑了下，“放心，不是跟戀愛相關的事情，我沒那麽戀愛腦。”
“噗……”賀峰被方轍說樂了，“行。對了，待會兒到了機場，你打電話給齊醫生，跟他解釋下，咱們走得太匆忙，也沒來得及請人家吃頓飯。解釋清楚後，讓他把車子開走。”
“這還用你說。”方轍語氣不屑，“我早上去找他時便說了這事。等到了機場之後，我給他發個短信，讓他直接過來領車。”
“嗯，不戀愛腦的時候確實還是挺靠譜的。”賀峰又開始逗他。
他們開的這輛車子，是新提的一輛保時捷跑車。本來就是為了送給臨海市骨科醫院的齊雲醫生。兩人與齊雲有些交情，這份禮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只是，他們來臨海市這兩天，也需要用車，順勢就開上了。現在人走了，車子還是得送出去。
到了機場後，方轍給齊雲發了短信。對方接到時，有些驚訝，很快便撥了個電話過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走了，我還沒請你們吃飯呢！”
齊雲也是個大忙人，接個電話的時間也得留心工作。
方轍簡單道：“有點急事要處理。賀老大還要請你吃飯呢。”
“我是東道主，當然是我請。”齊雲將手機夾在耳朵與肩膀之間，指尖敲打著鍵盤。
方轍聽到聲音，也不再跟他客套，“放心，不管誰請，這頓飯都少不了的。我很快就回去。”
“嗯？”齊雲疑惑，“什麽意思，你這邊還有什麽……”
“掛了，你忙吧。”電話說掛就掛，一點不拖泥帶水。
賀峰拿著登機的東西瞥了他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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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計劃挺順利的。”看著賀峰的車子走遠，倪家德的視線也收回，他看向倪姝，聲音沈沈，“難道真的是我年紀大了，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嗎。”
倪姝的目光變得深遠，忽然，她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重新挽上倪家德的臂彎，“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爺爺，事情不到最後，就永遠不會知道結局。”
倪家德重新審視著倪姝，半晌後說了一句，“你真的長大了。”
倪姝微微一笑，扶著倪家德進了屋子。而他們剛進去，林司南也剛好從外面趕回來。爺孫倆找林司南都有事要問，倪家德自然排在前面。
“爺爺，待會兒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想約我的好朋友出去玩玩。晚飯應該也不回來吃了，不用等我。”
作為一個成年人，倪姝有這點私人社交，倪家德當然不好多管。
“嗯，路上小心。”倪家德應允了。只是沒等倪姝高興，他又道：“晚上回來的時候，打電話給司南，他去接你。”
倪家不缺司機，晚上用到司機的時間也比較少，但是倪家德偏偏讓林司南去接她，不就是想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嗎。這個老狐貍……倪姝腹誹。行吧，要接就接，反正她也不打算做什麽。
“好呀，那就辛苦司南哥了。”
倪姝笑得很甜，眉眼彎成了月牙一般，看得林司南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倍。他偏低著頭，聲線平穩，“大小姐，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倪姝淡笑。指了指樓上，“爺爺，我去換衣裳了，待會兒走得時候，就不和您打招呼了。”
“嗯，去吧。”倪家德微微頷首，又對林司南道：“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
開往臨海機場的車子快速行駛著，沿路的綠化帶飛速倒馳。
賀峰看著駕駛座上眉頭緊擰但是沈默不語的方轍，默默地拉緊了車上手環，順勢系上了安全帶。
沒過多久，車子便上了高架，雖然不至於堵車，但是臨海市是個旅游熱門城市，車輛自然只多不少。方轍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在和誰賭氣，賀峰只感受到他為了發洩情緒一個勁兒踩油門。導航不斷提示“您已超速”，賀峰擔心還沒等他們開到機場，就會被交警攔截。
幾經思索，輕咳了兩聲後，他提醒了句，“前座的小夥子，體諒下我這個中年人吧。你開這麽快，我的心臟有些受不了。”
話音剛落，方轍便踩了剎車。雖不至於一剎到底，但因為慣性，賀峰的身子還是驟然前傾。
還好，安全帶起到了關鍵作用。
賀峰惱了，整理了下衣服，目光透過後視鏡瞪著方轍，低吼，“你發什麽瘋呢？”
方轍依舊一聲不吭，方向盤打了個轉，連超兩輛車。賀峰覺得再這麽搞下去，得出交通事故。
知道方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賀峰不得不耐下性子，語氣又變得溫和，“你有什麽不高興你說出來，多大一人了，怎麽還這麽小孩子脾氣。再說了，這是城市道路，你開這麽快，出了事故怎麽辦？”
賀峰說著，聲音不自覺地又提高了些，語氣不悅：“我就說倪姝這丫頭是個紅顏禍水吧，你看看你……哪裏還有一點穩重？”
“嗞——”
這回剎得太緊急，賀峰直接彈回了座位上。他有些發懵，回過神來，打開了前車座，把方轍給拽下車來。
賀峰站在路邊點了一支煙，深吸了幾口，煙頭的火光快速燃燒，直燒到濾嘴處。一支結束，賀峰又點了一支，擡了擡下巴，將煙遞給坐靠在車頭的方轍。
“我不抽。”方轍的聲音冷冷淡淡，雙手抱胸地盯著地面，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賀峰將煙收回，“行，你不抽。”
你不抽，我抽！
煙又回到了賀峰的嘴裏，他深吸了兩口，眼看著一支煙很快又要結束。只剩下一點時，他將煙頭按壓在垃圾桶上，然而情緒並沒有得到緩和。
賀峰指著車，目光緊盯著方轍，“你他媽不抽就給我滾後面坐去！”
方轍冷笑一聲，也不看他，二話不說就打開了後座車門。
賀峰看他那拽了吧唧的樣子就來氣，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但他清楚方轍的實力，真要打起來，也是他挨方轍揍。
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回到車上後，方轍開始閉目養神。
賀峰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輕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與他置氣了，反倒開起了玩笑，“來臨海市之前，你說這次全程給我當司機。現在倒好，我給少爺您當司機了。”
聽此，方轍眉頭聳動了下，他睜開雙眼，將視線轉向窗外。
賀峰嘆了口氣，自顧自道：“你若是想留在臨海，我又不會強把你帶回去。趁著還沒上飛機，你還有時間反悔。”
這回人總算有反應了，但是語氣卻很陰沈，“我若真想留在臨海，你也帶不走我。”
這倒是。
賀峰擰眉看他，“那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方轍將目光從窗外轉投向前座，聲音冷冷，“你不該說倪姝是紅顏禍水。”
“……”
賀峰無語了，跟一個戀愛腦確實沒什麽可說的。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呀。那在他說這句話之前，方轍那又是什麽態度？難不成還是他的錯？
賀峰秉持著不能讓自己多受一份委屈，於是問出了這個疑問，“那在我說那句話之前呢？你發的又是什麽脾氣？”
方轍想了想，腦海裏浮現了兩個身影，一個當然是林司南，一個是……
那人是誰來著？方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嘖……這可不行，他得回去查查。
“情敵，吃醋。”
真是夠直接。
賀峰冷笑兩聲，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片刻後，低笑道：“你這是順帶把我連坐了？”還真有點冤。
“你不冤。”像是聽出賀峰的心聲，方轍突然道：“你也是其中之一。”
“神經！”賀峰懶得理他了，這小子戀愛腦已經沒得救了。不過鬧了這麽一茬，兩人又恢覆了閑聊，很快，便說到了正事上。
“等飛機落地之後，你先回去休息。現在還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你別摻和進來。”賀峰註意著沿途車輛，邊說道。
知道賀老大還是關心自己，但這次的事是方轍拜托他幫忙的，而他本人不摻和進來，顯然也不行了。
“我先跟你過去看看……”
賀峰擰眉，“你要我用英語跟你再說一遍是嗎？”言外之意是指責方轍聽不懂他的話了。
方轍邪笑了下，“放心，不是跟戀愛相關的事情，我沒那麽戀愛腦。”
“噗……”賀峰被方轍說樂了，“行。對了，待會兒到了機場，你打電話給齊醫生，跟他解釋下，咱們走得太匆忙，也沒來得及請人家吃頓飯。解釋清楚後，讓他把車子開走。”
“這還用你說。”方轍語氣不屑，“我早上去找他時便說了這事。等到了機場之後，我給他發個短信，讓他直接過來領車。”
“嗯，不戀愛腦的時候確實還是挺靠譜的。”賀峰又開始逗他。
他們開的這輛車子，是新提的一輛保時捷跑車。本來就是為了送給臨海市骨科醫院的齊雲醫生。兩人與齊雲有些交情，這份禮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只是，他們來臨海市這兩天，也需要用車，順勢就開上了。現在人走了，車子還是得送出去。
到了機場後，方轍給齊雲發了短信。對方接到時，有些驚訝，很快便撥了個電話過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走了，我還沒請你們吃飯呢！”
齊雲也是個大忙人，接個電話的時間也得留心工作。
方轍簡單道：“有點急事要處理。賀老大還要請你吃飯呢。”
“我是東道主，當然是我請。”齊雲將手機夾在耳朵與肩膀之間，指尖敲打著鍵盤。
方轍聽到聲音，也不再跟他客套，“放心，不管誰請，這頓飯都少不了的。我很快就回去。”
“嗯？”齊雲疑惑，“什麽意思，你這邊還有什麽……”
“掛了，你忙吧。”電話說掛就掛，一點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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