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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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故事說到這裏沒再繼續，但倪姝已經清楚方轍於賀峰來說有多重要。確實，倘若那天淩晨方轍沒有出現，賀峰只有一死。
只是有兩點，倪姝比較疑惑：
一，方轍為什麽會出現得那麽準時？淩晨兩點鐘不在家裏睡覺跑出去買藥，是誰病得那麽急促讓他不得不在那個時間出去？還是說，他其實早就出去了，只是在尾隨賀峰，究竟是碰巧還是刻意為之？
二，方轍救賀峰的原因又是什麽？
想此，倪姝的眉頭微蹙，她朝賀峰問道：“他要那十萬美金做什麽？”
她選擇了問這個問題，故事的結局，賀峰沒有交代清楚的問題。只提這一點的話，賀峰也不會懷疑她。
然而賀峰卻是笑看了她一眼，“你很有興趣？”
“聽故事聽入迷了而已。”倪姝面不改色地說著誰都不信的話。
賀峰點了點頭，嘴角自始至終掛著笑，然後下巴突然往遠處擡了擡，道：“你若是感興趣，可以自己問他。”
話音落，賀峰右手朝遠處揮了揮，喊道：“轍！這邊！”
倪姝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覆，笑得甜美溫婉。
方轍小跑過來後，第一眼便是看向倪姝，見她眼裏都帶著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知道，倪姝的笑容並不是給他的。
而是給他面前這個男人的，方轍擰著眉對賀峰道：“揮什麽手，我又沒瞎。”
現下沒別的人，賀峰自然不會與他計較。他拍了拍方轍的肩膀，見他額頭上都跑出了汗，從口袋裏遞了包濕紙巾給他，“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怕你誤會。怎麽，事情都辦好了？”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倪姝懶得聽她兄弟倆對話，自覺下了車，“賀總，你們聊。我去那邊等你。”
方轍一見她要走，連賀峰的問話都沒回覆，接過濕紙巾，湊到倪姝身邊問道：“你走什麽呀，要走也是他走！”
倪姝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歪頭看著他，“你說什麽呢？”
“我沒說什麽呀，”方轍知道她又在裝了，笑問：“對了，你剛才和賀老大聊什麽呢，感覺你們的關系好像熟稔了很多。”都快勝過和他了。這句話方轍沒說出口，但他心裏酸酸澀澀的。
倪姝蹙眉。方轍靠得太近，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膚上。天氣明明算不得炎熱，但她此刻卻覺得有些難受。看著方轍額頭與脖子間的細汗，她想到了昨夜的他汗水滴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滾燙。倪姝只覺身體更加燥熱了，在情況變得更糟糕之前，倪姝面不改色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方先生，請別靠我那麽近。”
聲音冷淡，仿若一條清楚又筆直的分界線，一如他們此刻的距離。
方轍本來酸澀的心情現在直接變得難過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生氣道：“方先生？”他俯下身，一點點靠近倪姝，薄唇貼著她的耳邊，故意道：“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這麽叫的。”
倪姝到底還是年輕，刺激她的人又是方轍，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倪姝想了想，她昨晚在床上叫方轍什麽來著，全名嗎？總不會是“轍”吧。她不至於醉得瘋狂到這種程度吧。
“你別胡說！”倪姝怒道。
語氣雖然聽起來挺兇的，但方轍顯然察覺了她的慌亂。
“怎麽，怕了啊？”他壞笑問道，“你引誘我時怎麽不怕？”方轍又湊近兩步，貼在她耳邊問道：“現在沒別的人，別怕。”
他的聲音低啞，目不轉睛地盯著倪姝，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然後他便眼看著倪姝的臉由羞紅變得淡白。
他終究不忍心，往後退了兩步，目視前方，嘀咕道：“好了，好了，倪大小姐，我靠你沒那麽近了，別生氣了。”
委屈、無奈的語氣，又帶著明顯的討好。
倪姝勝了一籌，內心得意一笑。
“方先生……”她又這麽喚他。
方轍實在聽不得這三個字，打斷道：“我不離你那麽近，那你能不能別叫我方先生。”他又開始不正經，“怎麽說，也一夜夫妻百夜恩吧。你可以渣我，睡我，但可不可以不要漠視我。”
方轍一番話說得倪姝的情緒波濤起伏，幸好四下無人，要叫旁人偷聽了去，那她的算盤珠子可就全碎了。
倪姝被他氣得夠嗆，她怎麽先前沒發現小流氓說起氣話來這般惱人。但見方轍的反應，倪姝選擇聽他的。繼續叫他“方先生”，只會刺激他說出更下流的話。
“行，”倪姝微微頷首，眉眼含笑道：“方、轍！”
“嗯，這還差不多。”面對倪姝時，方轍就是很好說話，只要她給他一點糖，他就很容易滿足。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都和賀老大說什麽了？”方轍又轉回之前的問題，他一只手敲了敲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樣，“讓我猜猜啊。你們肯定是在……聊我？”
“……”
倪姝突然覺得眼前的小流氓並沒有那麽好騙。他之所以能被自己誘騙，只是因為他願意被自己騙。也是，能夠救下賀峰，陪著賀峰勇闖曼哈頓，又到東南亞開辟商業帝國的人，又豈會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倪姝笑了笑，並沒有否認，“確實在聊你。”
“聊了我什麽？”方轍又忍不住走近，但想到倪姝方才的情緒變化，那一腳又縮了回來。
那份小心翼翼，讓倪姝“噗嗤”一笑。笑容就像是寒冰被暖陽融化了後清澈剔透的雪水那般美麗。
方轍的眼神自始至終不曾離開倪姝絲毫，此刻見心上人如此艷麗動人，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著，目中光色閃動，他輕輕道：“倪姝，你應該多笑笑。特別漂亮。”
聽此，倪姝嘴角的笑“斂”去，看向方轍，冷冷道：“我每天都在笑，賣笑的都沒我笑得多。”
方轍被噎了一下，但相比自己被倪姝懟，他更受不了的是倪姝的自貶。可他也清楚，倪姝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
方轍剛剛還跳得飛快的心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不要這麽說自己。”方轍心疼道。
他很想走近，想將她摟入懷裏，可他知道倪姝不會允許。他只能讓自己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描繪著倪姝精致的臉。
他壓低著聲音，輕輕道：“你這麽說自己，倒是把我心疼壞了。倪姝，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倪姝冷冷打斷，目光變得淡漠疏離，她低聲道：“方轍，今天早上我對你說的話，你應該沒有忘記。如果你忘記了，我可以再說一次，但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我沒忘記。”方轍的神情也變了，他將眼裏的心疼掩飾掉，又恢覆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我又不是魚，記憶力沒那麽差。倪大小姐，就不要再在我的傷疤上再撒一把鹽了。既然你不想聽，我不說了就是。別生氣嘛，生氣小心長皺紋。”
提到皺紋，倪姝還是有些在意的。
她笑了笑，“讓我不要生氣，你就不要惹我生氣。”
方轍慫了慫肩，笑得嬉皮賴臉，“行啊，大小姐說什麽就什麽。”
倪姝懶懶看了他一眼，決意不再和他車軲轆，朝賀峰的方向走去。只是她才走一步，方轍的手便攔在她胸前。
“幹什麽啊？”倪姝歪頭看他。
這人還沒完了！
聲音很輕，咬牙切齒。卻還是挺軟的，聽著莫名舒服。
方轍斂起笑容，神色淡淡，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和賀老大聊了我什麽？”
倪姝有一瞬間的怔楞。
方轍揚了揚眉，略挑釁地看著她，心道：“大小姐，你難不成真以為我會這麽容易就放你離開我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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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到這裏沒再繼續，但倪姝已經清楚方轍於賀峰來說有多重要。確實，倘若那天淩晨方轍沒有出現，賀峰只有一死。
只是有兩點，倪姝比較疑惑：
一，方轍為什麽會出現得那麽準時？淩晨兩點鐘不在家裏睡覺跑出去買藥，是誰病得那麽急促讓他不得不在那個時間出去？還是說，他其實早就出去了，只是在尾隨賀峰，究竟是碰巧還是刻意為之？
二，方轍救賀峰的原因又是什麽？
想此，倪姝的眉頭微蹙，她朝賀峰問道：“他要那十萬美金做什麽？”
她選擇了問這個問題，故事的結局，賀峰沒有交代清楚的問題。只提這一點的話，賀峰也不會懷疑她。
然而賀峰卻是笑看了她一眼，“你很有興趣？”
“聽故事聽入迷了而已。”倪姝面不改色地說著誰都不信的話。
賀峰點了點頭，嘴角自始至終掛著笑，然後下巴突然往遠處擡了擡，道：“你若是感興趣，可以自己問他。”
話音落，賀峰右手朝遠處揮了揮，喊道：“轍！這邊！”
倪姝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覆，笑得甜美溫婉。
方轍小跑過來後，第一眼便是看向倪姝，見她眼裏都帶著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知道，倪姝的笑容並不是給他的。
而是給他面前這個男人的，方轍擰著眉對賀峰道：“揮什麽手，我又沒瞎。”
現下沒別的人，賀峰自然不會與他計較。他拍了拍方轍的肩膀，見他額頭上都跑出了汗，從口袋裏遞了包濕紙巾給他，“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怕你誤會。怎麽，事情都辦好了？”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倪姝懶得聽她兄弟倆對話，自覺下了車，“賀總，你們聊。我去那邊等你。”
方轍一見她要走，連賀峰的問話都沒回覆，接過濕紙巾，湊到倪姝身邊問道：“你走什麽呀，要走也是他走！”
倪姝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歪頭看著他，“你說什麽呢？”
“我沒說什麽呀，”方轍知道她又在裝了，笑問：“對了，你剛才和賀老大聊什麽呢，感覺你們的關系好像熟稔了很多。”都快勝過和他了。這句話方轍沒說出口，但他心裏酸酸澀澀的。
倪姝蹙眉。方轍靠得太近，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膚上。天氣明明算不得炎熱，但她此刻卻覺得有些難受。看著方轍額頭與脖子間的細汗，她想到了昨夜的他汗水滴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滾燙。倪姝只覺身體更加燥熱了，在情況變得更糟糕之前，倪姝面不改色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方先生，請別靠我那麽近。”
聲音冷淡，仿若一條清楚又筆直的分界線，一如他們此刻的距離。
方轍本來酸澀的心情現在直接變得難過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生氣道：“方先生？”他俯下身，一點點靠近倪姝，薄唇貼著她的耳邊，故意道：“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這麽叫的。”
倪姝到底還是年輕，刺激她的人又是方轍，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倪姝想了想，她昨晚在床上叫方轍什麽來著，全名嗎？總不會是“轍”吧。她不至於醉得瘋狂到這種程度吧。
“你別胡說！”倪姝怒道。
語氣雖然聽起來挺兇的，但方轍顯然察覺了她的慌亂。
“怎麽，怕了啊？”他壞笑問道，“你引誘我時怎麽不怕？”方轍又湊近兩步，貼在她耳邊問道：“現在沒別的人，別怕。”
他的聲音低啞，目不轉睛地盯著倪姝，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然後他便眼看著倪姝的臉由羞紅變得淡白。
他終究不忍心，往後退了兩步，目視前方，嘀咕道：“好了，好了，倪大小姐，我靠你沒那麽近了，別生氣了。”
委屈、無奈的語氣，又帶著明顯的討好。
倪姝勝了一籌，內心得意一笑。
“方先生……”她又這麽喚他。
方轍實在聽不得這三個字，打斷道：“我不離你那麽近，那你能不能別叫我方先生。”他又開始不正經，“怎麽說，也一夜夫妻百夜恩吧。你可以渣我，睡我，但可不可以不要漠視我。”
方轍一番話說得倪姝的情緒波濤起伏，幸好四下無人，要叫旁人偷聽了去，那她的算盤珠子可就全碎了。
倪姝被他氣得夠嗆，她怎麽先前沒發現小流氓說起氣話來這般惱人。但見方轍的反應，倪姝選擇聽他的。繼續叫他“方先生”，只會刺激他說出更下流的話。
“行，”倪姝微微頷首，眉眼含笑道：“方、轍！”
“嗯，這還差不多。”面對倪姝時，方轍就是很好說話，只要她給他一點糖，他就很容易滿足。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都和賀老大說什麽了？”方轍又轉回之前的問題，他一只手敲了敲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樣，“讓我猜猜啊。你們肯定是在……聊我？”
“……”
倪姝突然覺得眼前的小流氓並沒有那麽好騙。他之所以能被自己誘騙，只是因為他願意被自己騙。也是，能夠救下賀峰，陪著賀峰勇闖曼哈頓，又到東南亞開辟商業帝國的人，又豈會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倪姝笑了笑，並沒有否認，“確實在聊你。”
“聊了我什麽？”方轍又忍不住走近，但想到倪姝方才的情緒變化，那一腳又縮了回來。
那份小心翼翼，讓倪姝“噗嗤”一笑。笑容就像是寒冰被暖陽融化了後清澈剔透的雪水那般美麗。
方轍的眼神自始至終不曾離開倪姝絲毫，此刻見心上人如此艷麗動人，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著，目中光色閃動，他輕輕道：“倪姝，你應該多笑笑。特別漂亮。”
聽此，倪姝嘴角的笑“斂”去，看向方轍，冷冷道：“我每天都在笑，賣笑的都沒我笑得多。”
方轍被噎了一下，但相比自己被倪姝懟，他更受不了的是倪姝的自貶。可他也清楚，倪姝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
方轍剛剛還跳得飛快的心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不要這麽說自己。”方轍心疼道。
他很想走近，想將她摟入懷裏，可他知道倪姝不會允許。他只能讓自己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描繪著倪姝精致的臉。
他壓低著聲音，輕輕道：“你這麽說自己，倒是把我心疼壞了。倪姝，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倪姝冷冷打斷，目光變得淡漠疏離，她低聲道：“方轍，今天早上我對你說的話，你應該沒有忘記。如果你忘記了，我可以再說一次，但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我沒忘記。”方轍的神情也變了，他將眼裏的心疼掩飾掉，又恢覆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我又不是魚，記憶力沒那麽差。倪大小姐，就不要再在我的傷疤上再撒一把鹽了。既然你不想聽，我不說了就是。別生氣嘛，生氣小心長皺紋。”
提到皺紋，倪姝還是有些在意的。
她笑了笑，“讓我不要生氣，你就不要惹我生氣。”
方轍慫了慫肩，笑得嬉皮賴臉，“行啊，大小姐說什麽就什麽。”
倪姝懶懶看了他一眼，決意不再和他車軲轆，朝賀峰的方向走去。只是她才走一步，方轍的手便攔在她胸前。
“幹什麽啊？”倪姝歪頭看他。
這人還沒完了！
聲音很輕，咬牙切齒。卻還是挺軟的，聽著莫名舒服。
方轍斂起笑容，神色淡淡，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和賀老大聊了我什麽？”
倪姝有一瞬間的怔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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