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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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靳無宴處理了一.夜政務，天快亮的時候趴在桌子上囫圇睡了一覺，醒來後，腰酸脖子疼，人還不怎麽清醒，張口就喊了聲，“若若！”
宮人小跑著進來：“殿下。”
靳無宴楞了楞，一只手支著頭，一只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宮人不是梁飛若不然一定能看出這是靳無宴內心煩躁不安的表現。
其實他並不怎麽清楚自己這是怎麽了？
楚國滅了。同陳、趙兩國的疆土劃分也無任何異議。燕國內，祖父老邁，雖尚未退位，卻也只是掛個名而已，他總領朝政大事，文武百官無有不從。雖百廢待興，卻也上下一心，一切按部就班，充滿希望。
可他就是不怎麽順心。
宮人試探著問：“殿下是否要梳洗用膳？”
靳無宴起身，算是默認了。
*
早膳的小菜不怎麽爽口，但他食量大，該吃還得吃。
燕穆王過來，遞了個請柬給他，說：“你姑姑搞得簪花宴，要不要去看看？”
靳無宴瞥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很輕的笑了下，“不去。”
燕穆王兜著手老大不樂意，念念叨叨：“趙國帝姬那個絕世大美人，你不喜歡。梁飛若那個熱情似火的小美人你也不喜歡……”
靳無宴：“喜歡。”
燕穆王：“咱們燕國上下大大小小的美人……什，什麽？你說什麽？你說你喜歡誰？趙國公主還是梁飛若還是誰？”
靳無宴又立刻板起了臉，面上紋絲不動，燕穆王疑疑惑惑的轉回臉，只當自己太盼著孫子成家立業聽錯了。他勸道：“你都二十四了，誰家兒郎有你這麽大的，孩子都兩三個了。以前你要為父母報仇，為燕國雪恥，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咱們的命都懸在刀尖上，就沒必要再造個孩子出來讓他受罪。如今楚國滅，你要做燕王，儲君之位就不能一直空懸。你得有孩子，有孩子呢得先有孩子他娘。爺爺是這麽想的啊，你要是真的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就將梁飛若收了吧，她……”
靳無宴：“好。”
燕穆王又當自己耳背聽岔了，絮絮叨叨：“她一個清白小姑娘追著你跑了這麽多年，就算你對她無情也該有義，況且她的兩位兄長也為滅楚立下汗馬功勞。於情於理，你都不能負了她。你要真不要她，小姑娘也怪可憐……”
靳無宴拉了燕穆王一把，面對他，行禮，“孫兒但憑祖父做主。”
燕穆楞了半晌，大喜：“好！好！好！”他高興的起身，精神高昂，“那我叫禮部的人準備去了啊！”走出去，又轉回來，“側妃？正妃？”
靳無宴：“先妾後妻，古無此禮。”
這之後靳無宴辦起公務來，明顯神清氣爽許多，心裏頭積攢的那些不順心也都散去了。
直到，燕穆王忽然又火急火燎的沖進來，說：“無宴，十萬火急，你快去救你姑姑！”
**
新城公主現在的情緒很覆雜。
七年前，她受靳無宴所托，給梁飛若找婆家。
梁飛若被她騙去，中間又發生了一些事，徹底被激怒，她就跟孫猴子大鬧天宮似的，將她的場子砸得稀巴爛。
二人因此交惡。
新城公主甚至還揚言出去，只要她還活著一日，就絕不讓梁飛若進靳家門，永不認她這個侄媳婦。
梁飛若也反唇相譏，等他嫁了靳無宴就斷了新城公主這門親，誓死不認她這個姑姑。
新城公主覺得，梁飛若這個惡人，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認的。
這才過去多少年？
六年而已。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女孩兒家的一廂情願可以堅持這麽久。連她都發自內心的佩服她了。雖然也有人說梁飛若這是付出太多就算早就心灰意冷也會倔強的堅持。她這是在用恩情脅迫王太孫，逼著王太孫娶她。
且不管過程如何，在新城公主看來，梁飛若嫁靳無宴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時過境遷，總要成為一家人。
新城公主決心先遞個臺階過去，送了一份簪花宴的請柬到梁府。
請的是梁府的大夫人和他們家的大姑娘。
她這是好意，純純的！
於是當齊嬤嬤認出梁飛若後，新城公主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別砸！我不知道你大侄女已經有意中人了！”
*
梁飛若與新城公主杯茶泯恩仇。
因著當年事，梁飛若又跟新城公主鄭重賠禮道歉，還帶了禮物送她。
公主喜不自禁，可是交談之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時又沒時間多想。
梁飛若拉著她求介紹品貌合宜的小郎君，公主只當她要給大侄女把關，指著不遠不近的幾個小郎君一一介紹。
大燕國民風不算多開放，但也不算保守。既是男女相親，也沒隔著湖啊橋的兩兩相望，郎君們都在院子裏走動，小娘子們隨身有丫鬟嬤嬤陪著。偶有相看對眼的，找個敞亮的地方，說幾句話也是可以的。
梁飛若順著她指著的方向一一看去，“模樣倒是不錯，是不是也太嫩了些。”
公主說：“不嫩，不嫩，都有十五六了，正相配。”
梁飛若捧著臉，感覺自己被誇了，心情大好，不過她還是幹不來老牛吃嫩草的勾當，那位柳輕書公子都十八了，她瞧著也喜歡，但考慮到年齡，還是打算再看看。
然後，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朝公主勾了勾。
公主不明所以，試探著將一只手放上去。
梁飛若拍開，捏著帕子擋住臉，賊眉鼠眼道：“姑姑，別裝了，我知道你有那種畫冊，借我看看，我慢慢挑。”
公主的臉抽了抽，“你說話別這麽猥瑣，什麽那種冊子？明明是《大燕兒女人物傳記》。”隨即拍拍手，啪啪啪。
齊姑姑寬大的袖子一抖，抽出兩本厚厚的畫冊。
公主藏著掖著，“這可是我剛剛找人修訂過的最新版，分為兒郎版，女娘版。我可跟你說，要不是看在咱倆將來一家人的份上，我這寶貝可不帶分享給人的。梁飛若，你可要記得姑姑的好哦。”
梁飛若接過畫冊，開篇第一頁，身高腿長，眸若寒星……
公主：“你說我這大侄吧，這胸肌這長腿這俊臉，這要不是我大侄兒……”
梁飛若快速翻過，本能的忽略，甚至根本沒聽清公主在說什麽，待看清了第二頁的人，才回過神，“姑姑，你說什麽？”
公主：“……”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有真人可以摸，都不稀罕看了是吧？
畫冊標的清楚，姓名，身份，年齡，特長，愛好，加粗加紅“婚否”。
梁飛若略過所有已經成家訂婚的男子，嘴裏念叨：“可惜可惜。”而後勉為其難，挑出幾個，分別指出：“姑姑，我要他，他，還有他，他。他們都來了嗎？叫過來一起聊聊唄。”
公主偏頭看去，目露遲疑，“這，是不是年歲有些大了啊？”
梁飛若：“不大，我還嫌小。”最大的十九，最小的十七。有一位倒是年齡正相宜，剛好二十二，品貌才學也是極佳，可惜備註明明白白寫著：摯愛青梅，未婚而亡，念念不忘。
梁飛若可不敢挑戰心有所屬地獄模式，像這種明知高難度的，她一律不考慮。
她本能的拒絕，回避，甚至是畏懼的。
公主很熱切的想和梁飛若搞好關系，雖然心裏很不認可她給大侄女挑的男人，但是也絕不會拂了她的意。
於是，啪.啪.啪！
立刻有幾名宮娥走上前，公主一通吩咐下去。
不一會幾名少年便被請過來了，果真一個個的芝蘭玉樹，叫人賞心悅目。
就是啊，再結實點就更好了。公主喜歡強壯點的男人。
梁飛若立刻抓住桌上的扇子擋住半張臉，嘴裏卻說：“小哥哥們，過來坐！”
公主嘴角抽了抽，正要介紹：“這位是梁府……”
梁飛若打斷她，“我自己說。”而後羞澀一笑，顯出矜持的模樣。
兒郎們坐下，瞧他們看向梁飛若的態度，或是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盯著，或是羞澀的偷偷看一眼。
公主太懂了，還覺得好笑。誠然，梁飛若不一心圍著靳無宴轉還是挺招男兒郎們喜歡的。當年同她一個年齡段的，有好些個兒郎都對她表示出有意思，還有上門提親的，都被她毫不留情的給拒了。
公主坐在一邊看戲正看得起勁，忽然大.腿被擰了一下。
梁飛若沖她眼珠子都快擠掉了，她也沒接收到信號主動離開。
公主反應了下：我走？
梁飛若：趕緊的。
公主心道：至於嗎？我幫你一起長長眼啊？得得得，就你家小女娘金貴，相親本人不來，來個姑姑還挑三揀四臭毛病多。
公主將涼亭讓出來，留了倆個侍婢伺候茶水，自個另尋個地方喝茶說話去了。
齊嬤嬤一直覺得不對勁，一面走一面回頭，“公主，這合適嗎？”
公主不以為意：“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她梁飛若又不敢光天化日給我大侄戴綠帽。”
*
靳無宴匆匆趕來時，金城公主正同另一位年輕的夫人站在柳樹下偷看梁飛若。
這位少夫人姓王，跟靳無宴同齡。
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曾狂熱的仰慕過靳無宴，自然也同梁飛若不對付，有過矛盾，還打過架。
此刻她表情古怪，雖然實難相信，但還是說道：“梁飛若怎麽回事？她不會是看上我弟了吧？”
四名少年人，其中有一位正是這位王小姐的嫡親弟弟。
公主：“不能吧？我昨天才見過我大侄兒，全身上下硬邦邦，也沒毀容啊！”
王夫人掐著下巴：“哦，我懂了。激將法！梁飛若倒貼王太孫這麽多年都沒嫁出去，這是急了，找這麽多男人刺激王太孫呢。”
齊嬤嬤：“咳咳！”
公主：“……”
王夫人擼袖子不敢了：“憑什麽呀！她心裏不痛快，憑什麽糟蹋我弟弟啊！”
公主一下子激動了：“別動，讓她糟蹋！”格局打開，有好戲看！
齊嬤嬤：“咳咳……”這都是要咳出血了。
靳無宴：“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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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無宴楞了楞，一只手支著頭，一只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宮人不是梁飛若不然一定能看出這是靳無宴內心煩躁不安的表現。
其實他並不怎麽清楚自己這是怎麽了？
楚國滅了。同陳、趙兩國的疆土劃分也無任何異議。燕國內，祖父老邁，雖尚未退位，卻也只是掛個名而已，他總領朝政大事，文武百官無有不從。雖百廢待興，卻也上下一心，一切按部就班，充滿希望。
可他就是不怎麽順心。
宮人試探著問：“殿下是否要梳洗用膳？”
靳無宴起身，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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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的小菜不怎麽爽口，但他食量大，該吃還得吃。
燕穆王過來，遞了個請柬給他，說：“你姑姑搞得簪花宴，要不要去看看？”
靳無宴瞥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很輕的笑了下，“不去。”
燕穆王兜著手老大不樂意，念念叨叨：“趙國帝姬那個絕世大美人，你不喜歡。梁飛若那個熱情似火的小美人你也不喜歡……”
靳無宴：“喜歡。”
燕穆王：“咱們燕國上下大大小小的美人……什，什麽？你說什麽？你說你喜歡誰？趙國公主還是梁飛若還是誰？”
靳無宴又立刻板起了臉，面上紋絲不動，燕穆王疑疑惑惑的轉回臉，只當自己太盼著孫子成家立業聽錯了。他勸道：“你都二十四了，誰家兒郎有你這麽大的，孩子都兩三個了。以前你要為父母報仇，為燕國雪恥，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咱們的命都懸在刀尖上，就沒必要再造個孩子出來讓他受罪。如今楚國滅，你要做燕王，儲君之位就不能一直空懸。你得有孩子，有孩子呢得先有孩子他娘。爺爺是這麽想的啊，你要是真的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就將梁飛若收了吧，她……”
靳無宴：“好。”
燕穆王又當自己耳背聽岔了，絮絮叨叨：“她一個清白小姑娘追著你跑了這麽多年，就算你對她無情也該有義，況且她的兩位兄長也為滅楚立下汗馬功勞。於情於理，你都不能負了她。你要真不要她，小姑娘也怪可憐……”
靳無宴拉了燕穆王一把，面對他，行禮，“孫兒但憑祖父做主。”
燕穆楞了半晌，大喜：“好！好！好！”他高興的起身，精神高昂，“那我叫禮部的人準備去了啊！”走出去，又轉回來，“側妃？正妃？”
靳無宴：“先妾後妻，古無此禮。”
這之後靳無宴辦起公務來，明顯神清氣爽許多，心裏頭積攢的那些不順心也都散去了。
直到，燕穆王忽然又火急火燎的沖進來，說：“無宴，十萬火急，你快去救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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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公主現在的情緒很覆雜。
七年前，她受靳無宴所托，給梁飛若找婆家。
梁飛若被她騙去，中間又發生了一些事，徹底被激怒，她就跟孫猴子大鬧天宮似的，將她的場子砸得稀巴爛。
二人因此交惡。
新城公主甚至還揚言出去，只要她還活著一日，就絕不讓梁飛若進靳家門，永不認她這個侄媳婦。
梁飛若也反唇相譏，等他嫁了靳無宴就斷了新城公主這門親，誓死不認她這個姑姑。
新城公主覺得，梁飛若這個惡人，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認的。
這才過去多少年？
六年而已。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女孩兒家的一廂情願可以堅持這麽久。連她都發自內心的佩服她了。雖然也有人說梁飛若這是付出太多就算早就心灰意冷也會倔強的堅持。她這是在用恩情脅迫王太孫，逼著王太孫娶她。
且不管過程如何，在新城公主看來，梁飛若嫁靳無宴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時過境遷，總要成為一家人。
新城公主決心先遞個臺階過去，送了一份簪花宴的請柬到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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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好意，純純的！
於是當齊嬤嬤認出梁飛若後，新城公主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別砸！我不知道你大侄女已經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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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國民風不算多開放，但也不算保守。既是男女相親，也沒隔著湖啊橋的兩兩相望，郎君們都在院子裏走動，小娘子們隨身有丫鬟嬤嬤陪著。偶有相看對眼的，找個敞亮的地方，說幾句話也是可以的。
梁飛若順著她指著的方向一一看去，“模樣倒是不錯，是不是也太嫩了些。”
公主說：“不嫩，不嫩，都有十五六了，正相配。”
梁飛若捧著臉，感覺自己被誇了，心情大好，不過她還是幹不來老牛吃嫩草的勾當，那位柳輕書公子都十八了，她瞧著也喜歡，但考慮到年齡，還是打算再看看。
然後，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朝公主勾了勾。
公主不明所以，試探著將一只手放上去。
梁飛若拍開，捏著帕子擋住臉，賊眉鼠眼道：“姑姑，別裝了，我知道你有那種畫冊，借我看看，我慢慢挑。”
公主的臉抽了抽，“你說話別這麽猥瑣，什麽那種冊子？明明是《大燕兒女人物傳記》。”隨即拍拍手，啪啪啪。
齊姑姑寬大的袖子一抖，抽出兩本厚厚的畫冊。
公主藏著掖著，“這可是我剛剛找人修訂過的最新版，分為兒郎版，女娘版。我可跟你說，要不是看在咱倆將來一家人的份上，我這寶貝可不帶分享給人的。梁飛若，你可要記得姑姑的好哦。”
梁飛若接過畫冊，開篇第一頁，身高腿長，眸若寒星……
公主：“你說我這大侄吧，這胸肌這長腿這俊臉，這要不是我大侄兒……”
梁飛若快速翻過，本能的忽略，甚至根本沒聽清公主在說什麽，待看清了第二頁的人，才回過神，“姑姑，你說什麽？”
公主：“……”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有真人可以摸，都不稀罕看了是吧？
畫冊標的清楚，姓名，身份，年齡，特長，愛好，加粗加紅“婚否”。
梁飛若略過所有已經成家訂婚的男子，嘴裏念叨：“可惜可惜。”而後勉為其難，挑出幾個，分別指出：“姑姑，我要他，他，還有他，他。他們都來了嗎？叫過來一起聊聊唄。”
公主偏頭看去，目露遲疑，“這，是不是年歲有些大了啊？”
梁飛若：“不大，我還嫌小。”最大的十九，最小的十七。有一位倒是年齡正相宜，剛好二十二，品貌才學也是極佳，可惜備註明明白白寫著：摯愛青梅，未婚而亡，念念不忘。
梁飛若可不敢挑戰心有所屬地獄模式，像這種明知高難度的，她一律不考慮。
她本能的拒絕，回避，甚至是畏懼的。
公主很熱切的想和梁飛若搞好關系，雖然心裏很不認可她給大侄女挑的男人，但是也絕不會拂了她的意。
於是，啪.啪.啪！
立刻有幾名宮娥走上前，公主一通吩咐下去。
不一會幾名少年便被請過來了，果真一個個的芝蘭玉樹，叫人賞心悅目。
就是啊，再結實點就更好了。公主喜歡強壯點的男人。
梁飛若立刻抓住桌上的扇子擋住半張臉，嘴裏卻說：“小哥哥們，過來坐！”
公主嘴角抽了抽，正要介紹：“這位是梁府……”
梁飛若打斷她，“我自己說。”而後羞澀一笑，顯出矜持的模樣。
兒郎們坐下，瞧他們看向梁飛若的態度，或是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盯著，或是羞澀的偷偷看一眼。
公主太懂了，還覺得好笑。誠然，梁飛若不一心圍著靳無宴轉還是挺招男兒郎們喜歡的。當年同她一個年齡段的，有好些個兒郎都對她表示出有意思，還有上門提親的，都被她毫不留情的給拒了。
公主坐在一邊看戲正看得起勁，忽然大.腿被擰了一下。
梁飛若沖她眼珠子都快擠掉了，她也沒接收到信號主動離開。
公主反應了下：我走？
梁飛若：趕緊的。
公主心道：至於嗎？我幫你一起長長眼啊？得得得，就你家小女娘金貴，相親本人不來，來個姑姑還挑三揀四臭毛病多。
公主將涼亭讓出來，留了倆個侍婢伺候茶水，自個另尋個地方喝茶說話去了。
齊嬤嬤一直覺得不對勁，一面走一面回頭，“公主，這合適嗎？”
公主不以為意：“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她梁飛若又不敢光天化日給我大侄戴綠帽。”
*
靳無宴匆匆趕來時，金城公主正同另一位年輕的夫人站在柳樹下偷看梁飛若。
這位少夫人姓王，跟靳無宴同齡。
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曾狂熱的仰慕過靳無宴，自然也同梁飛若不對付，有過矛盾，還打過架。
此刻她表情古怪，雖然實難相信，但還是說道：“梁飛若怎麽回事？她不會是看上我弟了吧？”
四名少年人，其中有一位正是這位王小姐的嫡親弟弟。
公主：“不能吧？我昨天才見過我大侄兒，全身上下硬邦邦，也沒毀容啊！”
王夫人掐著下巴：“哦，我懂了。激將法！梁飛若倒貼王太孫這麽多年都沒嫁出去，這是急了，找這麽多男人刺激王太孫呢。”
齊嬤嬤：“咳咳！”
公主：“……”
王夫人擼袖子不敢了：“憑什麽呀！她心裏不痛快，憑什麽糟蹋我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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