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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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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也不要理你了!

風暖鶯嬌,露濃花重,天光和煦。

一群女子身著錦繡華裙,含羞帶笑,緩步走在千花百卉之中,低言細語,端莊十足。

蕭煥茸周身雍容華貴,帶著皇家天生的萬物之主之姿,領著眾人慢慢往前走。

她們行過一彎拱橋,入眼便是一片開的熱烈無比的海棠,芬芳荼蘼,其艷灼灼。

蕭煥茸彎唇一笑,緩聲開口,“今日邀各位游園,是為三日後的花朝節做準備,看上了什麽花,皆可帶回去,待佳節一到,可攜花去供奉花神。”

眾人頓時欣喜萬分,連連拜謝,“多謝公主恩賞!”

誰人不知,崇肅公主最是惜花,遂定安侯花萬金聘請天下有名的花匠匯聚於此,為其打造了一座瑰麗的莊園。

集天下奇花異草於一身,不受時令限制,只要公主想看,萬花都得展顏,博美人一笑。

當真是寵妻入骨,羨煞旁人。

蕭煥茸看了一眼正百無聊賴的賞著海棠的人,緩步走到她身邊,低聲警告。

“今日別想再出去瘋跑,安分地與其她貴女一起賞花,然後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帶回去。”

葉昭榆聞聲回頭,朝她彎眸一笑,身後無數海棠為她作襯,她竟比海棠還要明艷半分。

明艷的像是冬日裏的一團火焰,端覺只需一眼,便覺得周身寒意盡散。

“我今日哪也不去,就在這陪阿娘賞花。”

好不容易閑下來了,她得好好陪陪阿爹阿娘。

蕭煥茸輕嘆一聲,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阿榆如今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但阿娘還是想讓你與普通貴女一樣,簡單些,無憂些,思些釵裙羅錦,而不是朝堂風雲。”

葉昭榆楞了一下,隨後明白阿娘的意思,她不想讓她卷入朝堂是非,那不是她該憂的。

蕭煥茸拉著她的手往前走,折了一朵海棠插在她的發間,看著越發嬌艷的人,彎唇笑了笑。

“你前面有你舅舅,阿爹,表哥,哥哥,還有無數朝臣,更有忠勇無畏的千萬士卒,不缺你一個,可懂?”

葉昭榆點了點頭,眸光清淺柔和,指尖拂過帶著露水的花朵,輕聲開口,“懂,多謝阿娘教誨。”

“我是你阿娘,談什麽謝,只要你能無災無難,我便開心。”

葉昭榆彎了彎唇,側身將人抱了個滿懷,在她懷裏蹭了蹭。

“阿娘最好了,近些天我都不往外跑了,只陪著阿娘,好不好?”

蕭煥茸頓時哼笑一聲,擡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想的美,三日後的花朝節還是得去拜花神,別想逃。”

她的女兒,她還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往日可以不去,今年必須得去。

小丫頭及笄這麽久了,是時候該考慮考慮她的姻緣了。

花朝節那晚會有燈會,王孫貴戚子弟都會結伴游玩,賞燈賦詩,鬥酒歡謔。

讓她去看看,保不齊有看順眼的。

葉昭榆頓時耷拉著腦袋,她真的不想去嘛。

小謝公子自從那夜飲酒歸來後,便閉門謝客,有時連她都不見。

想是那夜醉酒後,不小心將人得罪了,她還得去哄人呢,不想去什麽花朝節。

距盛京萬裏之地,天高雲遠,風沙彌漫,無數雄鷹於蒼穹徘徊,萬千長階依舊鋪著厚厚白雪。

遠遠望去,像是一條蜿蜒的大道,直通聖殿正門。

門內,一人著紅色朗裟,手中拿著念珠,靜靜地站在菩提樹下。

周圍風雪攢動,經幡飄揚,若有若無的梵音隨風飄向大漠深處。

他手中撥動著念珠,擡眸看著白雪皚皚的聖殿,清潤的眼眸中布滿憂色。

師兄走了三月有餘了,任他如何壓制,他的舊疾也該發作了。

看著滿空的飄雪,那迦嘆息一聲,清潤的眼眸微眨。

怎能如此任性,讓自己在他人的領地裏陷入險境。

一月前見人還未歸來,便趕忙讓人帶著新研究出來的藥趕去中原,希望能盡快交到他手裏,讓他好過半分。

夜色蔥籠,天幕上掛著一彎新月,將清暉鋪滿人間,映照著萬千燈火。

司葵額頭上冒著冷汗,看著面容蒼白,瞳孔上染著血色的人,頗有些六神無主。

她的醫術無法與國師相比,君主的舊疾積重多年,不是她能治的。

摩那婁詰垂眸感受著周身經脈皸裂,寒氣侵入骨髓,撕扯著身體的每一處,疼痛一浪高過一浪。

他緩緩開口,嗓音嘶啞無比,帶著一份克制的隱忍,“已經第幾天了?”

“第五天。”

摩那婁詰血瞳微眨,幽暗的血芒帶著無限的詭異之感,讓人見之不禁一抖。

他輕嘆一聲,長睫斂著血芒,再過三日,全身真氣便要開始暴走了。

司葵看著自家君主,抿了抿唇,輕聲道:“需要將所有人都撤回守在您身邊嗎?”

“不必,侯府還是很安全,勿讓他人發現本君如今的狀態便可。”

“郡主也不行?”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血色瞳孔瞬間泛著幽幽紅光,妖冶至極,活像只暗夜裏的精魅,勾人攝魄。

他長睫微垂,眼尾下撇,輕喃道:“那小丫頭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本君不想讓她再為此心憂。”

她鮮活至極,世間少有的真性情,若知道他病發,定會憂心萬分,他不願見她如此模樣。

“叩叩叩……”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後傳來一聲俏皮十足的話。

“小謝公子在不?我進來了哦,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隨後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

摩那婁詰無奈的搖了搖頭,聚起微弱的內力,指尖一彈,屋內的燈盞瞬間熄滅。

他低聲吩咐,“下去吧。”

“是。”

葉昭榆手裏抱著一個琉璃花瓶,裏面種著一株水仙,碧綠的莖桿上長著幾個花苞,還未綻放。

她剛走了幾步,屋子裏的燈就滅了。

她瞬間停在原地,不悅的蹙了蹙眉,隨後朝著房門大喊,“你故意的!就是不想理我!我怎麽得罪你了!”

摩那婁詰站在窗前,暗紅衣袍勾勒著欣長的身形,屋內一片漆黑,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肩上。

像是在一尊琉璃玉器上渡了一層薄暉,朦朧縹緲,又清寒入骨。

一雙血瞳毫無焦距,紅衣將他襯的蒼白無比,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破碎感。

他指尖輕點著桌案,聽著門外炸毛的聲音,頓時彎唇笑了笑,微啞的音色穿過黑夜傳出。

“本君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阿西巴!

她就說他是故意的吧!

葉昭榆頓時氣鼓鼓的往外走,“哼!我也不要理你了,誰還沒有點脾氣啊,本郡主的脾氣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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