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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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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冬至

許詩琳站在那裏,手腳冰涼,她無法相信剛剛聽到的那一切。

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懂,組合在一起成了她懂不了的意思。

不願懂,也不敢懂。

這叫她以後,怎麽面對小九?

小九受的這一切,跟她母妃脫不了關系。

過了許久,許詩琳反應過來,方才倉皇離開。她原本是為了給趙妃一個驚喜,特意過來請安,不叫其他人聲張,走的時候心神不寧,難免發出聲音。

屋內的趙妃聽見有聲音,忙叫李嬤嬤去看是誰在外頭。

李嬤嬤去了沒看見人,跑出去問守在門外的人:“怎麽當差的?剛有人悄無聲息站在隔間外頭,為什麽不回稟?”

李嬤嬤常年跟在趙妃身邊,一張老臉不茍言笑,此時整張臉上愈是覆著一層黑雲,顯得更加可怖。

被問話的那人嚇得哆哆嗦嗦,顫抖著聲音回話:“回嬤嬤,剛剛是。。…七公主,她不讓小的。。…聲張的。”

順利得到想要的消息,李嬤嬤沒有馬上回去,而是狠狠敲打了一番眼前人。”你要記著,誰是你的主子,你該聽誰的,倘若再出現這種事,小心娘娘饒不了你。”

而後,她回去向趙妃回稟,言及是七公主來過。

趙妃聽了,淡淡一笑,道:“隨她去吧。她知道這些沒有壞事。知道了這些,她就該知道當初我阻止她和小九來往沒有壞處,她們兩個註定是不能和平相處的。這樣一來,她也該斷了心思的。”

李嬤嬤的黑面上閃過一絲擔憂,說道:“只怕,七公主會怪您哪。”

“無埃。。她早晚會懂本宮的苦心。在這個宮中生活本就如此,行差一步,便是你死我活,哪來的和諧共處,無異於癡人說夢。”

燭光一半照在她的臉上,映著一半明一半暗。

小院中,包子順利加入,壯大了小院的隊伍。

雪團面對這位新來的成員,產生了莫名的危機感,是以很不喜歡包子,總是三番五次地挑釁,妄圖把包子氣走,結果最後,它總是被氣得跳腳的那個。

連著兩天,許念這裏一直上演著“兔子跳腳”的戲碼。而包子呢,非但沒有被成功氣走,反而順利黏上了雪團。

因為,包子剛來,且只有兩月有餘,乍到一個新地方,周圍沒有什麽熟悉的,只有一個雪團看著似乎和它差不多,難免對它心生親近。

只不過,許念也看出來,雪團比包子年紀大,包子雖然偶爾黏它,卻也不總是湊上前去。

除了撒尿、拉屎之外會讓他們頭疼,時不時會在屋裏發現,它尿了或是拉了,顯然是還太小,沒有經過正兒八經的訓練,其他時候的包子,很是讓人省心。

初來乍到的它非常安生,一天只有兩件事,要麽是給它尋一個地方,它就能趴在那兒待上一整天,慫得不得了,動也不敢怎麽動,除非叫它吃飯、喝水和上廁所;要麽,就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雪團後頭,雪團幹嘛它幹嘛。

一兔子一狗在一塊,非常有意思。許念常常看著它們兩個,不知不覺就消磨了大片時間,而她這兩天除了做吃食,便是這樣在擼兔子逗狗中度過。

期間,許詩悅來過一次,向她表示感謝,同時,在之前給過兩千兩的基礎上又給了兩千兩不說,還送給她了諸多小玩意兒。這些小玩意兒,有珠釵、有新做的衣裳,也有上好的布匹胭脂。

許念收到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正視“小玩意兒”這個詞了。

這是小玩意兒嗎!

她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可她又推辭不掉,許詩悅給得很堅決,原話她是這樣說的:“小九,我借著你的蛋糕給母妃過生辰,沒想到父皇也很喜歡,賞了我一大堆東西,而這其中你的功勞最大。這些東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父皇賞的你我各一半罷了,你若是不收的,便是不認我這個三姐。”

無奈之下,許念只好收下這些東西。春桃倒是很高興,盤算著給她做幾件新的冬衣,等著過年節。

問題就這麽來了。

她肯定是不會做衣服的,春桃的天賦全在廚藝上了,自然也不太能拿得出手。以前,她們這邊的繡活多是陳嬤嬤或者冬梅做的。於是,做冬衣的計劃只好擱置下來。

因為,明日便是冬至了。

不過,經過這一事,許念再次對蛋糕的受歡迎的程度有了個全新的認識,也對明日冬至上賣吃食一事上充滿信心。

與此同時,這兩日她還托林璟幫她給陳青陽遞信兒,讓雅食館擇個日子正式開業,而所賣的吃食恰是他們要在冬至那天在宴席上賣的。

一是沙琪瑪,二是奶棗,三是紅絲絨蛋糕,同時還有奶茶。

沙琪瑪和奶棗是今日許念和春桃要提前做好的,明日許嘉慶派人直接帶走便可。因著要做兩種吃食,且份量皆不會太少,她們吃過早膳便開始著手準備。

先做沙琪瑪。

用面粉、雞蛋、糖和面後,等面醒好搟成薄餅狀,再切成細細的條狀。這個細條不能切得過粗,因為面團中沒有加水而是全用雞蛋和成,而這便是借用雞蛋的蓬松作用,經油一炸,切好的面條會變得蓬松,整個膨脹起來。

如果面條切得過粗過長,蓬松後的沙琪瑪條會有些傻大憨,那麽相應的,做出來的沙琪瑪也會很憨傻。

好在,春桃的刀工在這些日子裏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面條被她切得寬窄均勻,沒有過細,也沒有過粗。放在油中一炸,軟面條立即變得蓬松金黃,挨個撈出控油。待所有面條過了一遍油後,全部放在一邊備用。

接下來,開始熬糖漿。

等糖漿表面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泡泡後,炸號的沙琪瑪條被迅速放入大鍋中,與熬好的糖漿混合在一起拌勻,而後再將它們倒在案板上,這個時候案板上被撒上了一層白芝麻。春桃用刮刀將它們一一整平展,做成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的同時,白芝麻也緊緊地貼在了沙琪瑪的另一面。

這些都做好之後,便是等待沙琪瑪放涼後切塊包裝,而這個是交給順喜來做的。

許念看著他們有三個人手可用,不由得慶幸這是在古代,如果是在現代,一個人來做,雖然不是非常覆雜的東西,也是非常累的。

第一鍋沙琪瑪做好,他們又做了一鍋。包裝的時候,每個紙包裏裝上六塊,寓意著“六六大順”,算是入鄉隨俗,圖個好兆頭。

沙琪瑪做完,許念和春桃開始做奶棗。

奶棗做起來比沙琪瑪覆雜,得虧許嘉慶找來的全是個大的大紅棗,要是許念認識的那種小灰棗,估摸著光處理大棗的過程便叫人生出絕望。

她和春桃一人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開始給大棗去核。一開始,許念的心情是有些急躁的,可是去著去著,她急躁的情緒便被逐漸撫平,開始享受這個去棗核的過程。

這也是她喜歡美食、愛做美食的原因之一。

無論多麽急切,在做美食的過程中,那種急切和焦躁都會被慢慢撫平,享受做美食帶來的成就感。

因為奶棗做起來覆雜,而且棉花糖沒有現成的可用,也需要他們自己做出來,許念便決定少做一些奶棗。

畢竟,物以稀為貴。

他們這些東西本也不打算走量大賤賣的路子。

於是,他們三人在廚房裏忙乎,雪團和包子就直立地臥在廚房門前,盯著他們三人的動作。

待許念他們去完棗核後,又開始一個個往棗核裏裝上杏仁,大紅棗包裹著杏仁粒,光是想法就有些不同。

這一步由許念獨自來完成,而春桃則是去做棉花糖液。

為何說是棉花糖液而不是棉花糖,是因為許念暫時沒有找到適合代替吉利丁片的食材,沒有吉利丁就無法將棉花糖凝固成型,幸好,棉花糖液恰好也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做棉花糖液的各種材料不難找到,蛋清、砂糖和麥芽糖等這些凡是許念需要的,許嘉慶便它們找來。春桃將許念告訴她的方子在腦子裏過了足足有四遍,方才開始動手做。

其中,稍微耗時一點的便是打發蛋清,春桃已是熟能生巧。

因此,即便是第一次做棉花糖液,春桃憑借著自己的既有經驗和在廚藝上的天賦,僅用了一次便成功做出許念理想中的棉花糖液。

因為直接做好的便是棉花糖液,也省去了熬化棉花糖的時間,等棉花糖液順利做好,許念的棗也裝好了,再把裝好的大棗一起倒入棉花糖液中混合攪拌,使得每一個大棗均勻地裹上白嫩細膩的棉花糖液,之後順利出鍋,趁著熱乎,將它們一一分開,裹上炒熟的糯米粉。

奶棗一個個小巧玲瓏,白嫩細膩中又帶著點點紅色,上面覆著的一層淺白糯米粉,好像一層潔白無暇的白霜裹著,白霜中亦能看見點點紅色,如紅梅迎霜雪綻放一樣,別有情致。

沙琪瑪和奶棗做好後,他們三人再合力一起包裝。許嘉慶找的包裝很是用心,有裏面直接接觸包裹食物的半透明油紙,還有裹在外面的淺色牛皮紙。

同時,他還將許念需要的小印章找人刻好送來。

是以,那些專為旁人帶走準備的沙琪瑪和奶棗被他們小心包裝起來,而後再蓋上一個紅紅的印戳,印戳上面是一朵小小的梅花,梅花中間刻著一個“雅”字。

這些全部準備好,許念他們三人也累得腰酸背痛,站起來好好松快松快身子,決定今日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個大早做紅絲絨蛋糕。

至於奶茶,許念想著他們三人人力有限,後來專門同許嘉慶商量了,從他那裏找了一個勤勉好學的廚子,教他如何做奶茶,明日可直接做。不光是奶茶,許念同時教他如何做了珍珠圓子,這便是明日要賣的珍珠奶茶。

她伸展了一下身體,關節處發出一聲聲脆響,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酸得要散了架子。許念這個時候著實慶幸這一明智之舉。

要不然,這看似簡單的奶茶做起來,他們三個人豈不是要累趴下?

雖然賺錢很開心吧,可是畢竟是冬至。

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節日,他們雖然不能去參加宴席,到底也是想好好過一個節的。

畢竟,過節就要有過節的儀式感嘛。

翌日一早,許念和春桃早早起來,做好紅絲絨蛋糕,等著許嘉慶派來的人將奶棗、沙琪瑪和紅絲絨蛋糕一帶走,他們兩個人算是松了口氣。

“春桃,我先回房睡一會兒,你也先歇著吧,這兩日累壞了。等睡醒之後,咱們再好好過冬至。”

許念給春桃放個假,順便自己也去好好睡一覺。

這兩日,因為要做吃食,她都沒賴床,早早就起來了。現在一忙活完,松懈下來的許念決定吃飯的事情要先往後放一放,她要先好好睡個回籠覺。

許念這一覺睡得很久,一覺醒來,已是過了午時,確切說是到了下午,往外看看天都黑了,堪堪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

許念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想著不能白白過冬至,於是待春桃進來時,說道:“春桃,等下叫上順喜,咱們三人一起包餃子吧,三個人一起包餃子也蠻有趣的。”

只沒想到,他們的面剛和好沒多久,一個本該參加宴席的人出現在小院裏。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作息全亂了。

抱歉,今日加更失敗,再次體驗了一下生死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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