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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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由於傍晚才捋過虎須，方君宜接下來沒再試圖和楚微清唱反調。只是他自認自己不惹事，但楚微清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沒有像方君宜猜測的那般散步之後便離開，而是跟著他一同回到擷芳殿，一直待到了他的睡覺時間。
方君宜有些無語：“陛下，這麽晚了，請回吧。”
回你的寢殿去，別在這礙地方。
也不知道是他楚微清故意的，還是真聽不懂人話。只見他用手撐住門框處，攔住了方君宜的去路：
“回哪去，這皇宮不都是孤的嗎？”
方君宜沈默，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只好敷衍道：“對對，那還請陛下找個舒服的地方睡。”
說罷，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楚微清卻依舊杵在那裏不動，在旁人眼裏看起來就像是方君宜自己投懷送抱一般。楚微清對上方君宜的眼睛，雖然看見了對方眼中疲憊，但他還是沒有動。
二人僵持片刻，方君宜咬牙低聲問道：“那您到底還有什麽問題需要我配合的嗎？”
楚微清忽然彎了眉眼，露出了這段時間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
只可惜這唯一的觀眾並不懂得欣賞，甚至還隱隱有些嫌棄。既然楚微清不說話又不願意走開，他就自己挪幾步算了，這笑面虎總不能將整個門口擋起來吧？
他方才往旁邊走了一步，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楚微清抱了起來。
若非是這世家公子的教養刻在骨子裏，他這會就該飈臟話了。
“陛下，何必開這種玩笑。”他咬牙切齒。
楚微清卻置若罔聞，還順手掂了掂，評價道：“愛妃有點瘦了，該多吃點補補。”
礙著這狗皇帝的身份，方君宜沒敢太掙紮，只能黑著臉被他抱進內間之中。雖然不能罵人，但他總覺得楚微清抱著他每走一步，都在刻意地停頓，也不知道是在給別人看，還是在逗他玩。
內間之中早就被小彩打理好了，被子枕頭都是搬過來之後從新拿出去太陽底下曬過的。
按小彩的說法，便是往太陽底下曬一曬，去一去前陣子病倒的黴氣。
方君宜向來不管她們做什麽，只會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忙活。
楚微清顧及這人身子弱，將人放下的動作不敢使得太大，擔心把人摔壞了，自己明天看不上戲。
“您可以走了吧？”方君宜不死心地問道。
只可惜楚微清不願意如了他的願，還朝方君宜揮了揮手，讓他往裏面挪一挪。方君宜和他對峙半晌，方才想說些什麽，就被楚微清推到了裏面，自己則是順勢在床邊躺下。
方君宜瞪大了眼睛：“這不好吧？擷芳殿的床就這麽點，怎麽睡得下我們兩個大男人？陛下，您還是回寢殿去吧。”
楚微清卻是不管他，順手招呼了阿虹過來替他寬衣。
待他重新躺回床上之後，又跟瞪著眼的方君宜對上，笑道：“快睡，明天給你點驚喜。”
他頗為自來熟地拉過來這床上的唯一一張被子，準備閉上眼，卻又感覺到一旁的方君宜正在炸毛。
到底是年紀小了些，這心緒都浮於言表。他漫不經心地想到。
卻是被有讀心術的方君宜聽了個正著，愈發炸毛了起來，若非是這笑面虎能一句話就要了他的命，他恨不得直接一腳將人踹下床去。
楚微清嘆了口氣，只能順著毛安撫：“不騙你，真的有驚喜。再說了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睡，還能有誰吃虧了不曾？”
方君宜不吃他這套：“臣妾病才好些，怕過了病氣給您。”
“沒事，孤是天子，分點龍氣給你就好了。”
鬧了這麽一天楚微清實在是有些困了，他直接將眼睛閉上，不再說話。鬧得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的方君宜只能閉嘴，免得影響他休息。
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些什麽起床氣，他還不想因為這麽點小事丟了性命。
所幸這擷芳殿的床並不似他說的那般小，躺下兩個男人還是夠的。但他擔心碰到睡在床邊的楚微清，只能蜷縮在內側，不敢動彈。這一晚上下來，只覺得腰酸背疼，跟被人打過一頓似得。
他側著身，有些迷迷糊糊的，恍惚間聽見楚微清叫他往外面睡一點。
早就在裏側縮得有些累的方君宜也不跟他客氣，剛一往外滾便立刻睡著了。
再睜眼，便是天大亮的時候。
身側的位置空出來了大半，楚微清早就起身出去上朝。小彩端著水盆和帕子進來，將他叫醒。今日他們還得去跟惠貴妃請安，再磨蹭怕是連用早膳的時間都沒有，只能餓著肚子去。
但方君宜是誰，他自覺自己頂多也就怕楚微清一個，才不怕後宮中的人。
他翻了個身，打算再瞇一會，但奈何小彩實在是堅持，只能先爬起來洗漱用膳。
只是他這番磨蹭，還是耽誤了他去百芳殿請安的時間，惠貴妃和一眾後妃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實話，方君宜對著楚微清自稱臣妾還好，他實在是沒辦法對著這麽多女子的面前自稱臣妾。這實在是太過怪異了，他有些接受不能。
但按照這個後宮的位份來說，他又沒辦法不跟惠貴妃行禮，他一路上冥思苦想，最後想到了非常損的招。
那就是坐實自己這個恃寵而驕的妖妃人設，只點頭不說話。反正楚微清三天兩頭往他這裏跑，不就是為了拿他當擋箭牌？
這招出乎意料的有效，惠貴妃看他的眼神十分覆雜。既有嫌棄他不懂禮儀，又有些嫌棄他一個男子居然心甘情願搞這爭寵之事，實在是丟盡了世家的臉面。
方君宜實在是不想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想找個位置坐下，反正這種場合他只來這一次，回頭就找楚微清幫他免了這早起請安的破規矩。
但他好不容易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們哪有這麽簡單就能把人放過？
惠妃擱下茶盞，笑語晏晏：“妹妹……啊，不對，或許應該是叫你一聲弟弟？你進宮這麽久了，不知道這宮中的規矩，我這做姐姐的自然是要提點你幾句。”
方君宜沒有被她那聲妹妹攻擊到，而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惠貴妃也沒讓他失望，將她此次的目的講了出來：“聽聞昨日陛下在你那裏歇下了，這還是他這幾年頭一次留宿在後宮之中……”
原還想誇惠貴妃直白的方君宜直覺不對，但此時再阻止她說話卻已經晚了。
“你也知道陛下沒有子嗣，為了這皇嗣的事，你得多勸勸陛下。”
方君宜：“……”
方君宜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能打馬虎眼：“這……我也只是個小小嬪妃，還能左右陛下的想法不曾？”
他終於明白楚微清昨夜為什麽會說給他點驚喜，合著這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這話也是他能說的嗎？真的不會楚微清暗殺嗎？
楚微清，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他一臉恍惚，只想找借口開溜，以免給那笑面虎留下把柄。只可惜惠貴妃並不是什麽善茬，她打著皇嗣的借口，非要方君宜作出表態。
若是他不願意，便是他自私，耽誤了陛下開枝散葉。
方君宜沒忍住，將上手攏進了袖中，作沈思狀。
倒不是他裝的，主要是他真沒見過這架勢，這算什麽，威逼後妃不要獨占君王？但這，主要是……楚微清也沒跟他說有這茬，不然他一定死也不會來。
他這副糾結的模樣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卻變成了不願意分享恩寵的征兆。
這花廳之中雖然都安安靜靜地等著方君宜答話，但眾人的心思卻是吵翻了天，方君宜甚至不能很好地分清楚誰在想些什麽。
但他能確認，那坐在高座上的貴妃娘娘，此刻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倒也不是他不能理解，這進了宮這麽久都無所出，很容易讓旁人想歪。在這些旁人的眼裏，楚微清定然是沒有錯的，那錯的只能是這些一點魅力也無的後妃，不然怎麽會好幾年了都沒個一兒半女。
方君宜很想直說是楚微清的問題，他不願意平衡這些世家之間的關系，只能讓這些女子在這深宮之中寂寞地盛開著。
可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去可憐別人。
畢竟這些貴女身後還有世家的支持，而自己卻是孤身一人還等著翻案，怎麽看都是自己更可憐一些。
他左想右想，實在是沒辦法在這要命的問題之中得出一個靠譜的答案，既能全了楚微清的臉面，又能安撫後妃對他的敵意的答案。
就在他有些焦慮之時，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腳步穩健，站在方君宜的身後隨便得俯了下身子權當自己行了禮。
“一群人自己不敢去觸陛下的黴頭，倒是在這裏為難個未及弱冠的小子，還真是世家做派。”
她的聲音清亮，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顯然是不屑於和宮中的人多來往。
方君宜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一時之間竟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
那位美人掃了一眼場上的空位，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點都沒有要搭理任何人的意思。
賢妃確實見怪不怪地打著圓場：“戚妹妹說笑了，我們也只是關心陛下罷了，何來的為難。相信這位弟弟也很願意，將自己知道的分享出來吧？”
方君宜沒去看她，他現在頂著嘉妃的名頭，可謂是跟賢妃平起平坐。論後臺，賢妃雖然是李群玉的侄女，但他的後臺卻是狗皇帝，根本不帶怕的。
他望向那個說話帶刺的戚美人，終於想起來為何如此眼熟。
那是他母家的表妹，早就聽說是許了人家，只沒想到這人竟會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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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傍晚才捋過虎須，方君宜接下來沒再試圖和楚微清唱反調。只是他自認自己不惹事，但楚微清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沒有像方君宜猜測的那般散步之後便離開，而是跟著他一同回到擷芳殿，一直待到了他的睡覺時間。
方君宜有些無語：“陛下，這麽晚了，請回吧。”
回你的寢殿去，別在這礙地方。
也不知道是他楚微清故意的，還是真聽不懂人話。只見他用手撐住門框處，攔住了方君宜的去路：
“回哪去，這皇宮不都是孤的嗎？”
方君宜沈默，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只好敷衍道：“對對，那還請陛下找個舒服的地方睡。”
說罷，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楚微清卻依舊杵在那裏不動，在旁人眼裏看起來就像是方君宜自己投懷送抱一般。楚微清對上方君宜的眼睛，雖然看見了對方眼中疲憊，但他還是沒有動。
二人僵持片刻，方君宜咬牙低聲問道：“那您到底還有什麽問題需要我配合的嗎？”
楚微清忽然彎了眉眼，露出了這段時間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
只可惜這唯一的觀眾並不懂得欣賞，甚至還隱隱有些嫌棄。既然楚微清不說話又不願意走開，他就自己挪幾步算了，這笑面虎總不能將整個門口擋起來吧？
他方才往旁邊走了一步，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楚微清抱了起來。
若非是這世家公子的教養刻在骨子裏，他這會就該飈臟話了。
“陛下，何必開這種玩笑。”他咬牙切齒。
楚微清卻置若罔聞，還順手掂了掂，評價道：“愛妃有點瘦了，該多吃點補補。”
礙著這狗皇帝的身份，方君宜沒敢太掙紮，只能黑著臉被他抱進內間之中。雖然不能罵人，但他總覺得楚微清抱著他每走一步，都在刻意地停頓，也不知道是在給別人看，還是在逗他玩。
內間之中早就被小彩打理好了，被子枕頭都是搬過來之後從新拿出去太陽底下曬過的。
按小彩的說法，便是往太陽底下曬一曬，去一去前陣子病倒的黴氣。
方君宜向來不管她們做什麽，只會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忙活。
楚微清顧及這人身子弱，將人放下的動作不敢使得太大，擔心把人摔壞了，自己明天看不上戲。
“您可以走了吧？”方君宜不死心地問道。
只可惜楚微清不願意如了他的願，還朝方君宜揮了揮手，讓他往裏面挪一挪。方君宜和他對峙半晌，方才想說些什麽，就被楚微清推到了裏面，自己則是順勢在床邊躺下。
方君宜瞪大了眼睛：“這不好吧？擷芳殿的床就這麽點，怎麽睡得下我們兩個大男人？陛下，您還是回寢殿去吧。”
楚微清卻是不管他，順手招呼了阿虹過來替他寬衣。
待他重新躺回床上之後，又跟瞪著眼的方君宜對上，笑道：“快睡，明天給你點驚喜。”
他頗為自來熟地拉過來這床上的唯一一張被子，準備閉上眼，卻又感覺到一旁的方君宜正在炸毛。
到底是年紀小了些，這心緒都浮於言表。他漫不經心地想到。
卻是被有讀心術的方君宜聽了個正著，愈發炸毛了起來，若非是這笑面虎能一句話就要了他的命，他恨不得直接一腳將人踹下床去。
楚微清嘆了口氣，只能順著毛安撫：“不騙你，真的有驚喜。再說了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睡，還能有誰吃虧了不曾？”
方君宜不吃他這套：“臣妾病才好些，怕過了病氣給您。”
“沒事，孤是天子，分點龍氣給你就好了。”
鬧了這麽一天楚微清實在是有些困了，他直接將眼睛閉上，不再說話。鬧得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的方君宜只能閉嘴，免得影響他休息。
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些什麽起床氣，他還不想因為這麽點小事丟了性命。
所幸這擷芳殿的床並不似他說的那般小，躺下兩個男人還是夠的。但他擔心碰到睡在床邊的楚微清，只能蜷縮在內側，不敢動彈。這一晚上下來，只覺得腰酸背疼，跟被人打過一頓似得。
他側著身，有些迷迷糊糊的，恍惚間聽見楚微清叫他往外面睡一點。
早就在裏側縮得有些累的方君宜也不跟他客氣，剛一往外滾便立刻睡著了。
再睜眼，便是天大亮的時候。
身側的位置空出來了大半，楚微清早就起身出去上朝。小彩端著水盆和帕子進來，將他叫醒。今日他們還得去跟惠貴妃請安，再磨蹭怕是連用早膳的時間都沒有，只能餓著肚子去。
但方君宜是誰，他自覺自己頂多也就怕楚微清一個，才不怕後宮中的人。
他翻了個身，打算再瞇一會，但奈何小彩實在是堅持，只能先爬起來洗漱用膳。
只是他這番磨蹭，還是耽誤了他去百芳殿請安的時間，惠貴妃和一眾後妃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實話，方君宜對著楚微清自稱臣妾還好，他實在是沒辦法對著這麽多女子的面前自稱臣妾。這實在是太過怪異了，他有些接受不能。
但按照這個後宮的位份來說，他又沒辦法不跟惠貴妃行禮，他一路上冥思苦想，最後想到了非常損的招。
那就是坐實自己這個恃寵而驕的妖妃人設，只點頭不說話。反正楚微清三天兩頭往他這裏跑，不就是為了拿他當擋箭牌？
這招出乎意料的有效，惠貴妃看他的眼神十分覆雜。既有嫌棄他不懂禮儀，又有些嫌棄他一個男子居然心甘情願搞這爭寵之事，實在是丟盡了世家的臉面。
方君宜實在是不想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想找個位置坐下，反正這種場合他只來這一次，回頭就找楚微清幫他免了這早起請安的破規矩。
但他好不容易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們哪有這麽簡單就能把人放過？
惠妃擱下茶盞，笑語晏晏：“妹妹……啊，不對，或許應該是叫你一聲弟弟？你進宮這麽久了，不知道這宮中的規矩，我這做姐姐的自然是要提點你幾句。”
方君宜沒有被她那聲妹妹攻擊到，而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惠貴妃也沒讓他失望，將她此次的目的講了出來：“聽聞昨日陛下在你那裏歇下了，這還是他這幾年頭一次留宿在後宮之中……”
原還想誇惠貴妃直白的方君宜直覺不對，但此時再阻止她說話卻已經晚了。
“你也知道陛下沒有子嗣，為了這皇嗣的事，你得多勸勸陛下。”
方君宜：“……”
方君宜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能打馬虎眼：“這……我也只是個小小嬪妃，還能左右陛下的想法不曾？”
他終於明白楚微清昨夜為什麽會說給他點驚喜，合著這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這話也是他能說的嗎？真的不會楚微清暗殺嗎？
楚微清，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他一臉恍惚，只想找借口開溜，以免給那笑面虎留下把柄。只可惜惠貴妃並不是什麽善茬，她打著皇嗣的借口，非要方君宜作出表態。
若是他不願意，便是他自私，耽誤了陛下開枝散葉。
方君宜沒忍住，將上手攏進了袖中，作沈思狀。
倒不是他裝的，主要是他真沒見過這架勢，這算什麽，威逼後妃不要獨占君王？但這，主要是……楚微清也沒跟他說有這茬，不然他一定死也不會來。
他這副糾結的模樣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卻變成了不願意分享恩寵的征兆。
這花廳之中雖然都安安靜靜地等著方君宜答話，但眾人的心思卻是吵翻了天，方君宜甚至不能很好地分清楚誰在想些什麽。
但他能確認，那坐在高座上的貴妃娘娘，此刻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倒也不是他不能理解，這進了宮這麽久都無所出，很容易讓旁人想歪。在這些旁人的眼裏，楚微清定然是沒有錯的，那錯的只能是這些一點魅力也無的後妃，不然怎麽會好幾年了都沒個一兒半女。
方君宜很想直說是楚微清的問題，他不願意平衡這些世家之間的關系，只能讓這些女子在這深宮之中寂寞地盛開著。
可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去可憐別人。
畢竟這些貴女身後還有世家的支持，而自己卻是孤身一人還等著翻案，怎麽看都是自己更可憐一些。
他左想右想，實在是沒辦法在這要命的問題之中得出一個靠譜的答案，既能全了楚微清的臉面，又能安撫後妃對他的敵意的答案。
就在他有些焦慮之時，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腳步穩健，站在方君宜的身後隨便得俯了下身子權當自己行了禮。
“一群人自己不敢去觸陛下的黴頭，倒是在這裏為難個未及弱冠的小子，還真是世家做派。”
她的聲音清亮，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顯然是不屑於和宮中的人多來往。
方君宜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一時之間竟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
那位美人掃了一眼場上的空位，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點都沒有要搭理任何人的意思。
賢妃確實見怪不怪地打著圓場：“戚妹妹說笑了，我們也只是關心陛下罷了，何來的為難。相信這位弟弟也很願意，將自己知道的分享出來吧？”
方君宜沒去看她，他現在頂著嘉妃的名頭，可謂是跟賢妃平起平坐。論後臺，賢妃雖然是李群玉的侄女，但他的後臺卻是狗皇帝，根本不帶怕的。
他望向那個說話帶刺的戚美人，終於想起來為何如此眼熟。
那是他母家的表妹，早就聽說是許了人家，只沒想到這人竟會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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